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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海殇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就差一杯
不得不说,九鬼政孝确实是有急智的,他吸引火力的嘲讽手段的确一流!值得嘉奖!
这一次,我们可以安心的离开了。朝着西南方向又航行出半日,后面的熊野水军完全没有了踪迹,我们才调头向西北,准备返回锦州——当然,是一条船。另两条船我有别的安排。
三号舰交由百地三太夫带领,直奔南洋,去找他的儿子处落脚了。
而我在分别前,应他非要报答我的心愿,我给他提了一个要求——在南洋,准确的说,他儿子现在在雅加达做生意。我要求他到了雅加达之后,开始为我训练忍者!为我效忠的忍者!
当然,我会在前期给予他财力支持。百地三太夫接受了我要求。不过他也提出,他的年龄大了,是隐退的时候了,所以这支忍者队伍该由石川五右卫门带领。
而石川五右卫门有感于我的仗义想救,又有前头领命令,便愉快的宣布向我效忠。我也愉快的接受了。
我要求他们,在选择忍者苗子方面,既要有当地人,还要有亚洲人,要有欧洲人。我要求他们不管用什么办法,要么请,要么“请”,要找到教授他们各种语言的教师。我要让自己的情报机构慢慢的向外扩张!
石川五右卫门愉快的接受了我的命令。
二号舰我交给了陈奎,让他带着一个从堺港邀请来的翻译。我要他去趟欧洲,希望他能顺利带回我要的东西。
而我本人则带着九鬼政孝和炙他们,返回了锦州,路过高丽时,还特意去买了一些上好的高丽参。
到锦州寄港后,我并不急于返回,因为我在养伤嘛,当然要有个过程。于是我让不悔带着精心包装的高丽参,先后跑一趟蓟州和京师……至于去干什么,那还用说吗?呵呵。
接下来这段时间,我每天钓鱼、遛弯、习武、撩妹,过得好不惬意。我突然觉得,干嘛每天把自己弄得那么累?这样慢悠悠的生活不好吗?
但在悠闲的同时,我发现自己的刀法很久没有进步了,自从领悟了一闪之后。看来压力才是武艺精进的最好动力啊!
林崎甚助师匠行踪成迷,这个也强求不来,只能慢慢找吧。
这天,我闲来无事,就带着九鬼政孝和鸢,准备去游览锦州笔架山。
这笔架山乃是道教名山胜地。山有三峰,二低一高,形如笔架,故而得名;每至潮退之后,山与海岸之间便现出一条三十余米宽、二公里长的“天桥”,可通车马,故也称“天桥山”。
我们信马由缰到了山下,果然好风景!寄存了马匹,我们逶迤上山。这一路悬崖峭壁奇秀,自然风光迷人,自下而上由山门起,依次观览了真人观、吕祖亭、太阳殿、雷公祠、电母祠、五母宫、方丈院、三清阁。真可谓风景这边独好!
我们进了主峰的三清阁,予了那守阁小道士几个银钱,他欢喜的带我们给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三清叩了头,还赠我们一人一个符纸包,说是遇到危险时烧了,可逢凶化吉。
这样的东西,不管有没有用,反正是不嫌多的,我便谢了那小道士,让鸢收下了。
拜完三清,我拉着那小道士继续问道,这山上还有哪里好玩。那小道士倒也是个顽主,告诉我,东、西、北三个方向下去,各有妙处。唯独南山坡不要去。
我奇怪问道,这却是为何?莫非有什么不方便?
那小道士却说,去了麻烦。多话却不再说了。而后便神神秘秘的去了。
我这人就有个毛病,经不起挑逗,你越不让我干嘛,我还就越想干嘛。
于是,我们假装从西边下山,绕出一节,便转而去了南峰。我心道,自己背着影秀,揣着离霜,还有九鬼政孝和鸢两人在侧,便有些什么动静也绝对应付的来。于是便大步向山里去了。
这一路上,端的是杳无人烟。不像其他几个方向都有建筑,这边真的荒凉的紧。而且这南峰似乎绵延向下老远,我们一路走着,看看日头就西坠了。估计今天是回不去了,我们便准备找地方露营。
我们三人找来找去,找到一块巨石。那石头怕不得有几万斤,上面平滑如桌面,躺下十来个人大小都没问题,而且颇有高度,也不怕猛兽袭击。
我们三人分头找了些柴火,九鬼政孝还不知用什么方法打了两只野兔。三人其乐融融的开始了野炊。等到兔子肉烤熟,天色已然大黑。我们拿出随身携带的佐料往烤好的兔子上一撒,简直香的我们口水直流!
正要开动大快朵颐,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那声音似乎是猴子,又像是什么奇怪的动物!我们放下兔子,拿出武器,三个人呈品字形对外警戒!
过了片刻,什么都没有发现。估计是虚惊一场。我们长出一口气,转过身来,准备继续吃饭,却惊奇的发现——放在我们三人中间火堆上的兔子肉……不见了!





大明海殇 55.老道唤通灵
面面相觑,汗如雨下,正是对我们现在内心的最好写照。我们三个人身手都可谓不赖,但这个存在却可以让我们不知不觉,从我们身后盗走食物。我的背脊凉浸浸的的,心头不由得浮现出一个字——鬼!
作为唯一的女性,鸢的脸色在火光下忽明忽暗,显然是害怕了。九鬼政孝颤声问道:“先生,这是什么东西?”
我知道,关键时刻,越是害怕,越是危险。我低声道:“你们二人拿好暗器,听我指挥。”
说完,右脚前踏一步,身体重心前倾,左手持刀鞘在后,右手握刀柄在前,摆了一个居合的起手式!而后,缓缓的闭上眼睛,却将柔息术运转到极致!
我这样做,是要以心眼代替肉眼,在这茫茫黑夜中点亮一束心火!
只听仿佛来自四面八方的一声轻咦,那声音里透着十分的惊奇。九鬼政孝和鸢越发害怕,而我却不为所动,口中却轻轻道:“别用暗器,用石子!”
因为我隐隐约约感觉到,对面是个人,那就不该伤他性命。
此话一出,我隐隐仿佛听到一声饱含赞许的“嗯……”
但危机尚未解决,我依然静静地感应着,九鬼政孝和鸢依然捏着石子严阵以待。忽然,我觉得头顶一阵轻风刮过,我心中灵机一动,闭眼低喝道:“两点树梢!”
说完后,二人却是茫然无措。我擦,我忘了他们不了解现代战术用语!可我气机此刻正若有若无的锁定着对方,如果低头寻找石子,必然失去感应!怎么办?
于是我缓缓伸手入怀,拿出离霜。左手握住刀柄,右手却将刀鞘拔下。冷不丁的,向着气机感应的方向将刀鞘全力掷出!
只听“嗖”的一声,刀鞘没入树梢!然而却没了下文。
九鬼政孝二人得我指引,立即将手中石子掷出!石子没入树梢,也没有动静。然而片刻后,两枚石子以更快的速度回射过来,啪啪两下,正打在九鬼政孝和鸢的额头上!
两人疼的吱哇乱叫,我却反而放下心来。背好影秀,将离霜反握于右手,藏在右臂之后,朗声问道:“何方高人驾临?何不现身一见?”
树林里传出哈哈哈哈一阵大笑,这笑声很张狂,又颇有些玩世不恭,笑着笑着,突然戛然而止,片刻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掷刀鞘的小子,你可是姓张?”
我朗声道:“非也!”
那声音又问:“那你必是姓叶了?”
我心道,这人难道和叶祖父有什么干系?却依然诚实答道:“在下也不姓叶,在下姓孙!请高人现身相见!”
忽然,我感到脖颈后一凉,那人已然到了我身后,这是什么情况?
见对方身手高出我太多太多,我知道他要取我性命只在一念之间,所以并没有转身,也没有反抗的意思。只觉得右手一麻,离霜便脱手了,应该是被那人夺了去!
只听那人继续问道:“你既不姓张,也不姓叶,那离霜为何在你手上?”
我心道,这老者果然和叶祖父有关系,而九鬼政孝和鸢听到他发问,方才警觉人已到身边,急忙要上来相助。我低声喝道:“别过来!这位前辈并无恶意!”
两人顿时定住脚步,缓缓收起了武器。
那苍老的声音笑了一下,说道:“你倒是颇有胆色,我喜欢。只是你若说不清这离霜的来历,我却要你受些皮肉之苦!”
我微笑道:“前辈!我不姓张,也不姓叶,但离霜乃我外祖父叶公所赠。外祖父名讳我不便透露,但我叔父叶城、兄长叶不悔都在广宁大营任职,这个却是做不得伪的。”
那声音长长的“哦~~”了一声,口中默念了两遍“叶不悔”,却倏地出现在我面前。
借着火光,我仔细打量着这老头,他一身道士打扮,却不羁的紧,枯瘦,高个儿,背着一把桃木剑,穿着青色道服,脸上挂着一丝古怪的笑容。
他炯炯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离霜,叹道:“离愁千夜苦涸泪,对面无言画镜霜。这两句,你可听过?”
我心头一惊!表情却已说明了问题,那老头儿问道:“你听过!从哪里听的?”
我缓缓的道:“我是听过,说这话的……”我想起那夜在首辅府邸,便道:“说这两句的,是当朝首辅张居正。”
那老道默然半晌,忽然将离霜递给我,说道:“磕头吧!”
我奇道:“什么?”
那老道微笑道:“刀的来历没问题,它属于你。你不知道,这刀是信物,见刀如见人!见刀如见人啊!”说着,长叹了一声。
我心头大为惊奇,上次首辅说起此刀,便似是与叶祖父颇有渊源。今天这老道又说起张、叶二姓,莫非他也知道什么事情?
却听那老道继续说道:“不过我没法收你为徒,我只能当你师公,不然辈分乱了。你……你便磕九个头吧!”
我听他这话,知道应该错不了,便恭恭敬敬跪下,乒乒乓乓磕了九个响头。
那老道端端正正的受了,笑着扶我起来道:“好孩子,你的诚心我领了。你记住,师公法号莫为,不过山上那些小道士都叫我通灵道人。我与你外祖父,乃是金兰之交,更胜亲兄弟啊!”
我恭敬道:“记住了,师公!”
莫为师公笑道:“既然拜了师公,我便按当年约定,代为传授你绝艺吧!”
我奇道:“可是刚才那来去无踪的功夫?”
师公笑道:“你想学?那我便教你吧!”
旁边的九鬼政孝和鸢也道:“那,我们能学吗?”
师公看了他们一眼,摇摇头道:“老道按约定,要教给……给……嗯,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大囧,这都要学技能了,连名字都不知道呢!于是恭恭敬敬的道:“师公在上,孩儿名叫孙启蓝。”
师公默念了几遍名字,笑道:“启蓝啊,你的名字一下补了七个木,取名的人有心了。”
我低声道:“名字是先父为我取的。”
师公叹道:“罢了!也是命数。启蓝,你方才气机锁定于我的,可是柔息功?”
我拱手道:“正是!”
师公点头道:“是了!柔息功乃是正宗道家功法,我见你已有小成,这是学习我功夫的基础,而你们两个娃娃,我看该是不会道家内功吧!”
九鬼政孝和鸢委屈的低下了头,答道:“不会。”
师公哈哈笑了两声道:“罢了,相见即是有缘,我另择一套功夫传给你们罢了。”
两人方才喜笑颜开。
师公想了想道:“我便先教你俩吧!这套功夫叫做采芹手,乃我昔年所学,配合你二人灵动的身法颇为合适。熟练之后,缠斗之时至少不输场面!”
两人便要磕头,师公却闪到一边,连忙道:“传你们功夫是缘分,并非师徒之谊,你们不必磕头。”
两人连忙止了动作。师公便开始传授他们。
这采芹手源自明代全室宗泐的诗词,共八句:
深渚芹生密,浅渚芹生稀。
采稀不濡足,采密畏沾衣。
清晨携筐去,及午行歌归。
道逢李将军,驰兽春乘肥。
那招式也是一句一式,师公口中吟诵,手下比划,端的是细致绵密的功夫!
演了一遍,又演一遍,连续三遍之后,对二人道:“你们看懂了吗?”
九鬼政孝和鸢拱手道:“看懂了!前辈!”
师公笑道:“此功夫最宜二人拆解,你们下去,多加习练吧!”
两人欢喜拜谢去了。自在不远处找了个开阔地,点上火把,开始拆招。
师公看他们走远,笑了笑,对我说道:“启蓝孩儿啊,你倒是好手段,收了两个扶桑忍者为己用!”
我笑道:“他们倒是极其忠心的!”
师公点头道:“这个我有所耳闻。不过我汉家秘技,不能传了夷人!”
说着,和我相视一笑。有些事情没必要说那么透,说太多了,伤感情啊……
师公道:“你坐下。”
我便盘膝坐下,师公也坐在我对面,轻声道:“师公我用二十年时间,将平生所学熔炼在一套功夫里,名叫通灵诀!”
我笑道:“这便是师公通灵道人名头的来历吧!”
师公哈哈笑了几声,甚是欢愉,却丝毫不以为杵,继续道:“正是!通灵诀共五式——猿度式、蝠翼式、狼顾式、虎贲式、鹰羽式。每一式为后一式的基础,一式不精,不可习练下一式,否则贪多嚼不烂,也是枉然。”
我轻声道:“启蓝明白!”
师公笑道:“那么即日起,你便留下来,与我学艺吧!”
自那一日起,我便随师公去了他隐居的小院,让九鬼政孝回去禀报戚都督,就说我内伤颇重,且需将养。戚都督回话,让我安心养病,有急事随时再找我,于是按下不表。
但我知道,在历史上,鞑靼人黑石炭部联合土默特部,年内又进攻了一次蓟州、锦州、辽阳一带,只是不知道,黑石炭部被我毒计削弱后,是否还有再战之力。
且等着吧,来了再说,我心想道。
于是,我便开始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学习之一,短短三个月,却为我之后的武者道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大明海殇 56.灵兽快点跑
据师公说,这套通灵诀实际上是一套锻体之术,练到深处,可效仿灵兽之姿态,高山大屋,尽可去得。我听了心痒难耐,只师公出场时那一手,若我能学得,我便十分满意了。
首先开始的是口诀,我听不太懂师公那一套如吟似唱的道家玄语,但总体把握了精髓,简单的说,通灵诀这五式,一式练皮,二式练骨,三式练心,四式练魂,五式练气。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同时又是一体。
从第二天起,师公让我穿上了一套黑色的连体衣服。这衣服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甚是合体,但颇为沉重,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再怎么运起柔息功,也总无法像以前那样感受到功劲的运转!
这说明,这身衣服有抑制功法运转的效用,同时还大大加重了身体负担。在这种情况下,师公让我“如猿猴暴走”。具体是怎么个暴走法呢?
简单的说,南山很大,他每天会规定几个点,我只需要用最快的时间走完就可以了。
听起来是不是很简单?呵呵。
两个点之间,可能水平距离只有十几米,但高差却有几百米……
有的水平不远,高差也不大,但中间是个百米悬崖……
也有的点和点,就是两棵大树的树干顶端……
于是我这些天来能做的,就是最大程度的运转柔息功,对抗这件怪衣服,然后用最快的速度上蹿下跳,抓着藤条从一棵树荡到另一棵树,从一个山崖甩到另一个山崖,或者像只愤怒的猴子一样,高叫着从这个山头跑到那个山头。等等不一而足,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啊!
据鸢和一起回来的不悔、九鬼政孝说,他们每天坐在山顶的大石头上看着我训练,我就像……嗯,智力欠佳似的,每天伴着无尽的惨叫声,来来回回……
听到这话,我脑海中突然想起前世看过的一部动画片——小鸡快跑……
每天晚上,我都像要散架了似的,拖着近乎残疾的躯体回到小院,捧着筷子吃完饭,师公总会准备好一大缸说不清是黑色还是墨绿色的热水,让我就这么合衣爬进去,放松,停止运功。
每天泡在这热水里,我都觉得简直是人间最美好的事!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像在大口吃饭,大口喝水,整个身体都麻麻的痒痒的。而我则总在这种麻痒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一缸水总是会变得清澈,而我则像重新充满了电力的机器,继续开动起来!
慢慢的,我好像适应了这件衣服的存在,又慢慢可以感受到柔息功在运转,渐渐的,我的身体又开始轻快起来,师公给我安排的难度也越来越高,直到有一天,师公给我安排了有史以来最经典的一次“山丘越野”。
具体是这样的——
出发点在小院门口,而师公他老人家剔剔牙,含糊不清的道:“跑吧!”
我就开始了自己的亡命之旅!
运起柔息功,全力冲过一段一百五十米长的上坡;
用最快速度爬上那棵六丈高的杉木;
抓着绳索荡到对面那棵槐树上;
在不惊扰那几窝马蜂的情况下快速下树;
冲刺——因为背后有马蜂;
跃进湖里,游到对岸,湖里有咬人的鱼;
冲刺;
借藤条爬上南山主峰,采一片新鲜的银杏叶子,山上有狼;
逃命;
借着软桥爬到南山侧峰,空中有各种飞禽,有的吃肉,有的不吃肉;
借着树林下侧峰——就是字面的意思,上一棵树,爬树干,上另一棵树,再上另另一棵树,直到下山,脚不沾地;
在山麓附近找一匹野马,追上它,骑着它返回湖对岸;
按照刚把的方式游回来;
跳过梅花桩,桩高三丈,桩顶有胶水;
冲刺返回小院,师公坐在门口,会冷不丁的扔石子,如果我被打中,那么……重来一遍!!
很幸运的,我没有被打中,于是师公宣布,我的猿度式合格了!
我激动的当场泪流满面,因为师公说过,猿度式合格的一天,我就能脱掉这身衣服!
当我满怀着期待把这怪衣服扔到一边,再次运起柔息功,那情景让我呆滞当场!
如果说,以前运起柔息功,我能感觉到它像涓涓细流在体内流淌,那么现在就是爆发的山洪!体内的气劲像是猛兽般横冲直撞,我按捺不住心中的激越,学着脑海里初学柔息功时、叶祖父拍向木桌的那一掌,全力以赴,向着山坡上的一棵茶碗口粗的小树尽力拍去!
咔嚓一声!那棵树几个摘歪,“嘎吱吱吱吱”响着,向对面倒下了!我震惊于这一掌的威力,正在喜不自胜,却听师公哼道:“这么俊秀的内功,却让你用成了打柴的!真是暴殄天物!”
我傻眼了,仔细回忆,当初叶祖父那一掌波澜不惊,却入木三分,我这一掌累的自己半死,却只是蛮力而为,境界上差远了!
师公斜睨着我问道:“知道自己错在哪吗?”
我恭恭敬敬的道:“能放不能收,的确粗鄙不堪!师公教训的是!”
师公阴阳怪气的嗯了一声道:“算你有自知之明!这第二式,蝠翼式,便是教你收放自如。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先办一件事!”
说着,他回头老远喊了一嗓子:“不悔!你过来!”
于是不悔屁颠儿屁颠儿就跑过来了。他以前听叶祖父说过这个道家三爷的事情,知道他本事大,所以等着被召唤许久了!
师公问他:“你学的也是柔息功?”
不悔恭敬的道:“回三爷,正是!”
师公摆摆手道:“那是出家前的俗名,现在你也叫我师公吧!”不等不悔回答,他继续说道:“你的柔息功,大致与启蓝现下水平相当,但你却给我一个难题。”
不悔费解的瞪着眼睛,师公捻须道:“我们这一门,属道家,讲究阴阳。宋朝时本门师祖见阴阳同修太难,便将功法一分为二。”
他伸出两只手,右手手心朝上道:“纯阳的一脉,入门功法为烈息功,由张氏一脉继承,进阶功法为元阳诀,乃是至刚至阳的功法。”
说完,又伸出左手,手背朝上道:“纯阴的一脉,入门功法便是你们所习练的柔息功,由叶氏一脉继承,进阶功法却是寒晶诀,乃是天下至阴至柔的功法。”
说着,他指了指我道:“启蓝一身功夫,包括我所授的通灵诀,都是阴柔的功夫,但是你——”师公指了指不悔道:“你练的都是硬桥硬马、大开大合的功夫,若是练了寒晶诀,只怕对你以后的成长反而有害。可要是习练元阳诀,却因为没有基础功法,必然会事倍功半啊……”
不悔一拱手,虽然遗憾却诚恳的道:“师公,这个道理不悔不会明白,更不会逆势而为的!据爷爷说,也是当年您走的蹊跷,只以为再见不到了,寒晶诀也没了指望,便想让我精通柔息功,也算占了一头。谁知……竟然又找到了您!”
师公叹了口气,勉强笑道:“好孩子,我自不会让你吃亏。”说着,拿出一个小册子,递给不悔道:“这是师公早年用一套剑法换回来的内功,叫做锻雷诀。最适合你这样刚猛的路子!今日便传予你吧!记得务必勤加练习,切不可荒废了!”
不悔拿着,喜出望外,千恩万谢的去了。
师公望向我,笑着道:“刚才我说的你都明白了?”
我点头道:“明白的,师公!这种阴柔路子最适合我了。硬碰硬不是我的强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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