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海殇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就差一杯
小阿尔弗雷德看着我的眼睛,里面尽是说不尽的真诚。良久,他才微微叹声道:“看来回了一次家乡,让你受了不小的打击。我这算不算捡到宝了?”
“其实你想要什么,我很清楚,为什么大家不能坐下来谈呢?偌大的南洋,我根本无力独自经营,如果你们愿意进来,大家一起合作开发就好。对不对?”我又扔出一颗红枣,鲜艳的红枣。
“你要和西班牙合作?”小阿尔弗雷德惊讶道:“我一直认为你和西班牙人水火不容,怎么会有这样的考虑呢?”
我却笑得十分不以为意:“你错了,我要合作的是阿尔弗雷德家族,而不是西班牙!”
刻意的,我将他的家族和西班牙割裂开来,而这也成功的击中了小阿尔弗雷德的痛点。作为一名西班牙的贵族,掌握大权的贵族,原本可以在全世界几乎所有地方骄傲的行走,却因为国家的一场败仗,成为了走到哪里都被人带着嘲笑意味观瞧的人,这样的落差让小阿尔弗雷德憋闷不已。
但是他能怪谁呢?当初我投靠英国,最终击败西班牙的过程中,他的父亲——老阿尔弗雷德先生是出了力的。不是为自己的祖国出力,而是为那黄澄澄的金元宝。因此尽管今天受到 这样的待遇,小阿尔弗雷德依旧无话可说,毕竟是阿尔弗雷德家族不义在先,却怪不到别人的头上。
听到我的话之后,小阿尔弗雷德眼神中露出一丝奇异的神色。他完全没想到我会这样说,本以为最终要鱼死网破,可是到了最后却峰回路转,迎来了谈判的新可能!
当然,作为**湖的阿尔弗雷德也清楚,目前的一切还都停留在我的口头创意阶段,这既不代表情况会变好,也不意味着他必死无疑。
关键是要弄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阿尔弗雷德心底说道。那个孩子?现在看来是问题的关键,尽管对他而言曾经以为并不那么重要,现在看来却是改变时局的最大依仗。
杀了他只能泄一时之愤,留着他却能让自己拥有更多选择——阿尔弗雷德很庆幸,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
“所以孙,说说你的想法吧。”阿尔弗雷德拿出了谈判的架势,准备大干一场。从他微微抿紧的嘴脸就可以看出,他准备寸土必争。
我笑了笑,轻轻摆了摆手:“我觉得没什么好谈的。”
一句话,就让阿尔弗雷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不明白我这句话什么意思,难道这东方人反悔了?这不是他的作风啊!
我坦诚的笑着:“如今的局势很明朗,吉米的死活关乎你的生死,对我而言不过是面子上好看与否的问题。对吗?”
阿尔弗雷德无言以对,这的确是目前最核心的一句话。我一上来就揭开底牌,恰恰是稳操胜券的姿态,他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理由,我们都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事情就简单了,你放回孩子,我保你活命。然后像上次一样,让你尊贵的父亲出价赎回你——尽管你做的事很差劲儿,但我想归根结底无非是价格问题。我会给你个友情价的。”
我说的很认真,尽管听起来不那么像真的,但这就是事实:“等我们谈妥了这次的价码,再讨论今后是敌是友的问题,我想这很公平。对不对?”
阿尔弗雷德沉默良久,忽然问道:“放了孩子,我拿什么保证自己的安全?”
说这话的时候,他定定的看着我的眼睛。
我将手肘放在两膝关节上,双手交叉顶在下巴下面,轻轻的吐出了两个字:“信任。”
“信任?”阿尔弗雷德皱着眉头,并不明白。相比于生命的重量,信任这东西太奢侈、太脆弱了。
我却放下手笑着道:“不是对我人品的信任,而是对你自身价值和我智慧的信任。”
“杀了你,我最多高兴一分钟,随即我就会因为自己干了一笔糟糕的交易而后悔。而留着你,我能得到的远比杀了你多的多——这个道理就像你留着那孩子一样,对吗?”
“更何况,你还可以算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我最后补充了一句,手却已经下意识的放在了刀柄上。
我已经摊牌了,阿尔弗雷德接,那就按我说的做。不接,那就按我想的做。
结局对我不过是收入多少的问题,阿尔弗雷德却事关生死。所以这是一道不太难选择的选择题。
“成交!”阿尔弗雷德叫了一声,他怕我反悔,会让自己精心布置的局面失去意义,接下来便会万劫不复。
随即他转过头,对着地窖里面高叫了一声:“带那孩子出来!我们……投降……”
大明海殇 535.启航向西
小家伙见到我的时候,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我走上前,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这孩子吓得向后一缩,口中用西班牙语急促而胆怯的说着什么。
仔细去听,他说的是“别打我!别打我!我很听话!”
我心里微微一酸,轻轻按了按他的肩膀,尽可能温和的笑着道:“我是你爸爸的朋友,记得吗?东方人,孙。”
小家伙似乎不那么害怕了,抬起头认真的看了我几眼,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下子扑到了我的怀里。
他哭的很伤心,我却心里踏实了不少。绿色能量周游他四肢百骸几圈,没有发现什么内外伤。
“哄孩子很难,而且我也没那个时间。”站在身后的小阿尔弗雷德无奈的道:“所以吓唬吓唬他比什么都好使。”
吉米听到阿尔弗雷德的声音,颇为惊惧的看了他一眼,吓得连忙钻进了我的怀里。周围的人都笑,毕竟是个小孩子吧。
登船返航,途中一切顺利,十多天的光景,我们便再次登临风景婆娑的马尼拉。
我永远也忘不了小彭斯见到独子时哭的稀里哗啦的表情,他跪在地上,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儿子,信誓旦旦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启蓝,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你的谢意。本就是我对不起你,你还如此出手相助,我……”小彭斯抱着儿子,站在我对面激动的说道。
我微微笑了笑,随意的挥了挥手:“朋友之间,不说这些。”
小彭斯用力咬着牙点点头:“有我在南洋一天,就保刃海一天安稳!我以项上人头发誓!”
我没有再去接这个话茬。有些事放在心里就好了,不用说那么透。
“还有一件事。”我指了指被几名特战队员“保护”着的小阿尔弗雷德,低声说道:“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吗?”
小彭斯定定的盯了小阿尔弗雷德几眼,方才看回我说道:“你在给自己留后路?”
我点点头:“是的,我接受了你的提醒,决定给自己多一条后路。”
小彭斯又看向小阿尔弗雷德,十分平静的道:“虽然从感情上讲,我更希望看到你提着他的人头回来,但是如今的格局下,你我都宛如逆水行舟,还是多留一手更稳妥,我赞同你的做法。”
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一致,我心里踏实了不少。原本我就相信,以小彭斯的睿智,绝对会赞同我的做法。
是夜大醉,宾主尽欢。
我也是放下了心中淤积已久的愤懑,用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酒迎接新的开始。
留在马尼拉两天,小彭斯竭尽所能招呼着我们,但我也从他和小阿尔弗雷德那里得知,西班牙人进攻北美并非虚言,而英、荷两国在应对此事上却表现相当暧昧。
英国似乎与西班牙达成了某种程度上的默契,尽管双方还在互相攻伐,但在面对荷兰的问题上,却表现出出奇的和谐。
比如,英国与荷兰原就有互助协议,但是因为荷兰人的海上力量发展太快,已经引起了西班牙人深深的恐慌,也让作为盟友的英国颇为忌惮。
原本英国扶持荷兰是为了抗衡西班牙,可是经过几十年的争斗,西班牙日渐式微,荷兰却骤然崛起了!
原本的跟班小弟,一不留神忽然成了自己无法控制的巨人,这种滋味放在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所以在维持着互助协议的同时,英国和荷兰已经有些貌合神离、同床异梦的意思在里面。
这次西班牙进攻北美,以弗吉尼亚为代表的英国占领区只受到了为数不多的进攻,但是以纽约为首的荷兰占领区却遭到了猛烈的进攻。
荷兰据说也曾向英国求救,伊丽莎白一世信誓旦旦攻守必救,但是真正派兵之时却推三阻四,即使出兵,也不过就是个几艘船的小型舰队出去意思意思,根本起不到什么实际效果。
我的地盘和荷兰人绑在一起,荷兰人和西班牙人打起来,相信玛维一定会与荷兰人联手抗击。
不知道走北线的九鬼政孝到了哪里。按照时间推算,他大概应该快到了魁北克附近,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到了第三天,我是确实无法再安心待下去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对纽约那片地方慢慢开始产生了一种执念一般的感情。
我不想放弃那里,我的心这样告诉自己。
尤其是在彻底离开大明之后,我一直问自己,哪里才是我的家呢?
回去东瀛?不,这里并不是我和铃木叔叔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而是兵荒马乱的乱世,我并不感到熟悉和温馨。
扎根南洋?做一个土霸王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但我不喜欢这里的风土人情。南洋人都小气,地方也狭小闷热,我不喜欢。
非洲就算了,黑兄弟跟猴子差不了多少,气候又差,我不想留在那里。
印度洋我从来没考虑过,时不时去看看我的朋友伍丁还行,真要我住在那满是酥油和咖喱味的地方,我是真的受不了。
欧洲其实是不错的选择,但是却面临一个选择的问题。
在如今这样敌我关系暧昧的情况下,我去哪里定居最稳定呢?
到哪里能拍着胸脯保证——这里就是我一辈子的归宿呢?
这次回去,我准备在几个地方添置一些产业,但是,那里都不是我的家。
唯有新大*陆,这片神奇的、荒蛮的、自由的土地,我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和热情去建造一座家园!
在那里没有规矩,没有约束,我可以做我想做的,让那里成为我理想中的家园。
在那里没有倾轧,没有折腾,只有胜者为王。我喜欢这种丛林法则,至少它简单明了。
所以我再次启航了。告别小彭斯,我的舰队离开马尼拉,以最快的速度直下马六甲。
因为叶叔父身体确实欠佳,很难再承担起统帅南洋的重任,在他的暗示之下,我让不悔留了下来,替叶叔父经营南洋。
不悔是一万个不愿意的。但是看到父亲的身体日益衰弱,他也难过自己未能留在父亲身边尽孝。
于是他百般不愿的留下了,我私下里答应他,让他安心尽孝,等到哪天叶叔父想出去走走,我一定安排人来接替他,让他能带着父亲周游世界!
不悔这才答应留下来,不过同时我却发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喜事——不悔确定要留下来之后,青莲、玉荷二人也主动申请留了下来。
我仔细一了解,俩姑娘才不好意思的说出了实情。
近几年来,她们一直跟在不悔的船上,既照顾不悔的生活,也帮助做贸易策划,配合的如鱼得水。
一来二去,日久生情,他们就这样看对眼了。
如果不是这次新大*陆事情紧急,只怕如今已经办了喜事。
我闻言大喜。这两个姑娘从当初在山东推行一条鞭法时便跟着我,能力、人品、样貌都是上上之选。
虽然当初为了生计也曾委身于人,但是江湖儿女多豪放,只要是真爱,这也没什么大不了。
唯一的问题来自于内部——当年,叶公和姨夫燕雷的父亲就曾指腹为婚,如果生出来是一儿一女,则结为夫妻;若是两个男孩,则结为兄弟,两个女孩便是姐妹。
结果生出来的果然是一对兄弟,也就是叶叔父和姨夫燕雷,便结为兄弟,结果俩人又分别娶了干亲姐妹俩,亲上加亲。
后来在燕家老爷子去世前,又按照约定把指腹为婚推到了再下一辈身上,只不过又增加了一个“我”——孙三。
如今我已然婚配,就剩下不悔和燕珠二人合适,因此在这一出上,几位老人是不愿意松口的。
当然,他们也不反对不悔和青莲、玉荷在一起。当初南洋初创势力之时,俩姑娘出了大力,跟燕家、叶家关系甚密。若是让她们伤心离去,两家人也是断不愿意的。
最后几家一合计,决定让不悔也参照我的模式,把燕珠和青莲、玉荷不分大小的娶了,也算是功德圆满、兼收并蓄……
这样处理我是没意见的,但是什么叫按照我的模式?我不过是随大流罢了,不必把我说的那么高瞻远瞩好吗?
因为我的日子紧,这婚事也是一切从简,即日决定要办,次日便算是个吉日,立时便把喜事办了。
在婚事上,叶叔父按照叶公的愿望,从我这里请出了当年叶公赠与我的匕首离霜,算是长辈对这场婚事的见证。
按理说,这离霜是一把离别之物,如今却见证了皆大欢喜,也算是我们用自己的实际努力,破了其中的怨怼和离愁。
自家兄弟结婚,我实不知该送些什么给他。因为我们之前一直不分彼此,从来都是亲兄弟、不算账,如今搭礼当真难住了我。
最后我想了想,青莲、玉荷无父无母,谈不上明媒正娶。于是我便收了二人做义妹,又让他俩自己翻箱倒柜,把多年以前她们从山东府赎身的文书找了出来,算是证明了她们清白的出身,也给了他们一个门当户对的身份。
青莲、玉荷激动的盈盈下拜,我自然是受了她们大礼。从今以后,她们便既是我义妹,也是我兄嫂,虽然奇怪了点儿,但是也就只能这样了。
俩人坚持以兄长称呼我,我也不拒绝,这也是最好的办法吧!
第二天热热闹闹办了喜事,第三天夫妻圆房,第四天不悔带着仨媳妇回门,我们又热闹了一场,算是把事情全办完了。
既然已经完成了该完成的,我们便准备再次上路。
不悔带领船队送我们,一送三十海里。送了三十海里,他们舍不得走,又送三十海里,一来二去,送出去一百海里,看看的就到了阿镇。
于是我再三劝导,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这只是去办事,又不是永别,不悔方才应了。
于是两家人洒泪而别不提,他们自回马六甲,而我则直奔印度洋,向非洲方向而去。
大明海殇 536.制衡之殇
印度洋还是一如既往的闷热,就像一口大蒸锅,让身处其中的人说不出的烦闷燥热。
比起天气的燥热,更让人烦躁的是人心。
离开了南洋,离开了我最熟悉的人们,我的心里总有些空落落的,特别的不踏实。
不知道前路如何,心中总是充满了忐忑。
总是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想着想象的方向发展。
但是事实呢?事实会怎样,谁都不知道。
这就好像一个梦套着一个梦,每当一个梦醒时分,都会告诉自己这已经是最坏的可能,可是等到下一个梦再次醒来,才发现底线还远远没有达到。
但是再痛苦、再郁闷,很多事情还必须自己去面对。有些事躲是躲不过的,只有向前走,只有坚持,才可能看到光明和未来。
舰队靠近卡里亥特,遇到了一个熟悉的舰队,是伍丁旗下的三号舰队。舰队的提督叫什么阿卜杜拉的,记不大清楚,但是他标志性的大笑却让我记忆犹新。
“孙先生,您可来了!”阿卜杜拉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是这个:“伍丁头领最近头疼的紧,您来了,事情就有转机!”
我不由皱了皱眉头,伍丁怎么了?这小子自从我们联手打败卡普兰商会之后,不是独占了印度洋七成的贸易额吗?难道这样还不满足,还要一口独吞才行?再加上,他还得到了城市联邦的最高认可,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于是我问道:“什么情况?你说我听。”
阿卜杜拉向我行了一礼,凑近一些低声说道:“最近卡普兰的人似乎在和西班牙人再次勾结,他们想东山再起。不少小商会听到风声,都有些蠢蠢欲动。这一个多月以来,已经有三家小商会倒向了卡普兰商会,如果这势头不遏制,只怕今后会愈演愈烈也说不定!您说,伍丁头领能不头疼吗?”
西班牙人?看来事情并不想我想象的那样简单。我的心头蓦的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知道阿卜杜拉的消息是否准确,小彭斯的情报里,西班牙人已经在西洋、北美两处采取了进攻态势,如果在印度洋也确实同样采取进攻态势的话,即使英国与西班牙有苟合的嫌疑,其他国家也绝对不会坐视西班牙再次坐大!
毕竟之前的教训太惨痛,西班牙人一旦坐大,一定会压榨和胁迫其他国家——尽管英国也差不多,但是仍然略微好于西班牙人。
所以在这样的态势之下,西班牙的过度激进政策反而可能是它走向彻底衰落的发令枪!
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应该“帮”他一把,让他加速衰落才好呢?
身后的小阿尔弗雷德忽然站了出来,走到我身边低声对我道:“孙,我有些情况想跟你讲。私下讲。”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深深一眼。小阿尔弗雷德眼神中尽是真诚,于是我点点头,示意舰队继续前进,与阿卜杜拉的舰队一起航向伍丁所在的亚丁港,自己却随着小阿尔弗雷德一起进了船长室,随手关上了身后的舱门。
“你想说什么?”我轻声问道。
“我想告诉你,进攻印度洋和新大*陆的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小阿尔弗雷德表情镇定,算是相当严肃。
“什么意思?不是西班牙人在攻打印度洋和新大*陆?那是谁?”我疑惑的问道,心中却有些怀疑小阿尔弗雷德的说辞。
“是西班牙人,但是不是我们一个阵营里的。”小阿尔弗雷德答道:“你应该知道,之前我父亲和德*古斯曼一直针锋相对的事情,对吗?”
我点点头,尽管在德*古斯曼隐退之后二者化敌为友,但是却依然无法化解他们一辈子的爱恨情仇。
“所以呢?你是想说,进攻印度洋和新大*陆的人是德*古斯曼的后人?”我开始有些相信他的话了。
小阿尔弗雷德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不,这样说不准确。”
说着他拿起一支笔,用笔杆在挂壁的航海图上轻轻敲了敲:“他们是这里的人!”
我抬头看着他敲击的位置——马德里,思索着他话里的意思。
“你是说,他们隶属于西班牙皇帝腓力二世?”我忽然产生了一丝明悟:“所以你们也屋里控制这股力量,是这个意思吗?”
小阿尔弗雷德十分愉悦的笑了:“跟你说话就是痛快!我想说的正是此意。之前有我父亲和德*古斯曼互相制衡,腓力二世并不担心,但是如今德*古斯曼已经落寞,我们家族在国内却如日中天。作为统治者,腓力二世就想出了这样的办法。”
我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们的家族实际上遭到了腓力二世的排挤,所以才被派去收回南洋的控制权。而他新扶持的这些德*古斯曼的老部下却风头正劲,成为了你们的有力竞争者和替代者,是这个意思吗?”
小阿尔弗雷德苦笑着点点头:“虽然你说的过于直白,但是归根结底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按照我和我父亲的猜测,腓力二世并不是要让人取代我们,而是制衡,他需要的是新的平衡!所这些人被抬出来,仅此而已。”
我“嗯”了一声,忽然看着小阿尔弗雷德笑了:“能够让皇帝想尽办法去制衡,说明你们家族还在他的计划之中,如果有一天他开始一个劲儿表扬你们,哄着你们,只怕你们家族距离灭亡就不远了!”
小阿尔弗雷德听了我的话,呆呆的良久不说话,半晌之后才摇头叹道:“帝王心术,帝王心术!”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道:“比起那些家伙是谁的人,我更关心的是,你有什么好办法去牵制他们,或者说如何让我们更好的帮助你们家族去打击政敌吗?”
小阿尔弗雷德低头思索着,他似乎在权衡利弊。我也不催他,就等着他思考。
片刻后,小阿尔弗雷德抬起头,忽然对我说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非洲没哟有受到进攻?”
我不由的哂笑出声:“这有什么好问的,非洲是葡萄牙、英国和我们势力交错的地方,西班牙如今实力大不如前,除了想方设法开拓新的收入增长点,如何减少与传统敌人的摩擦也很重要。敢对非洲动手?只怕西班牙距离被围殴就不远了。”
小阿尔弗雷德笑的很愉悦:“你这可真是......你上次说过,按照你们东方的说法这叫什么来着?”
“叫什么?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我笑着答道。
“对对对!就是这句话!我觉得你现在就是这个意思。对全局的把握上,甚至比我们这些长期在这里的人还清楚。”小阿尔弗雷德一定高帽子带了过来。
我挥挥手:“别打岔,你说这个有什么意思?我问的是现有问题的解决方案。”
小阿尔弗雷德忽然阴阴一笑:“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并不是硬碰硬能完成的。毕竟我们当初在南洋的实力相当弱小,所以只能搞搞偷袭和阴谋,但是这些海军科班的家伙却实力强劲,必须用些手段才行。”
“说重点!”我催促道。
“呵呵,你别急啊,启蓝。”小阿尔弗雷德笑眯眯的答道:“我刚才说那些话并非没有目的,你想想看,为什么腓力二世敢于如此张狂的左右出击?归根结底还是他和英国达成了某种程度的协议,共同应对崛起无法遏制的荷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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