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海殇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就差一杯
在战国若干大名中,自己的领地里,税收是相对最少的地方之一,为了拉拢民心,自己征发的民夫也很少,一直都是在极力的去讨好这些民众。尤其是考虑到前任——织田信长的残暴,他们更应该感恩戴德才是!民众,是最好糊弄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这里发生了一发一揆?
于是羽柴秀吉忍住怒火,又问道:“你说,除了我们的领地范围内,别的地方还有没有发生这个情况的?”
探马听到这个问题,几乎是眼前一黑,心道大人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嘴上却不敢耽搁,乌里吧嗦了半天,方才说出两个字:“没......没有!”
羽柴秀吉听到这个回答,一下子平静下来。作为一名大智慧者,作为东瀛战国时代最懂人心民心的两个人之一——另一个是德川家康——他分明从这次的事情当中,嗅出了不寻常的气味!
立在那里思考了半天,羽柴秀吉忽然用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语气道:“你辛苦了!再去侦探吧!”
那探马心中一凉!只道是羽柴秀吉要动刀杀人了、所以格外客气,吓得一个劲儿磕头,祈求饶恕!
羽柴秀吉看着他,微微一笑道:“不!你做的很好,不需要饶恕!我要奖励你!去吧,你已经是足轻头了!好好干!”
那探马、不!足轻头愣了半天,从羽柴秀吉脸上看到了满满的真诚,方才一跃而起,千恩万谢的去了!
羽柴秀吉坐回榻榻米上,捡起断掉的半截军扇,叫了一声:“叫小一郎来我这里!”
门外的小姓听见了,应了一声,“腾腾腾”的跑了!不大会儿,便叫了一个人回来。
此人便是羽柴秀吉所说的小一郎,他的全名叫羽柴秀长,是羽柴秀吉的弟弟,父亲是竹阿弥,母亲是大政所阿仲。
羽柴秀长乳名小一郎,又叫小竹。天正十二年,也就是一五八四年,在羽柴秀吉更名丰成秀吉之后,改名为丰臣秀长。天正十三年领大和郡山城,成为一百一十万石的大名。天正十五年时任大纳言,因此被称为大和大纳言。
羽柴秀长是秀吉手下极为重要的人物,是兄长秀吉的左右手,在文武两面都十分活跃,对秀吉统一天下作出了极大的贡献。秀长性格温厚,一直担任辅助兄长的职务,也是令众多诸侯都十分信赖和依靠的、人格高尚的人物。
羽柴秀长笑呵呵的进了门,慢慢的在羽柴秀吉对面坐下,微微行了一礼,笑着道:“兄长,你这么着急叫我来,定是为了眼下的奇怪事吧!”
羽柴秀吉接过小姓递过的新军扇,“刺啦”一声甩开,轻轻的摇晃着,微笑道:“就知道你最清楚!说说吧,你怎么看?”
羽柴秀长抬起右手,抠了抠嘴角,微笑道:“兄长,有人想拖住我们的后腿哩!”
羽柴秀吉轻轻摇着扇子,明明是冬日,却依旧不觉得清凉,他皱着眉头道:“你是说......柴田胜家?没有道理啊!他怎么会有这个脑子?那个莽夫!野猪!总是当众叫我猴子的蠢货!他怎么会想到这样的办法来呢?”
羽柴秀长微笑道:“听说,柴田胜家最近交际甚广,好像在各方面都做了争取。昨日晚间得到消息,他甚至联系了明智光秀的残部,以对抗我军!”
羽柴秀吉哈哈一笑道:“这倒是像他的作风,病急乱投医!明智光秀是一只豺狼!他的残部自然是受了伤的豺狼!柴田胜家真是穷途末路,怎么会想到和这些乌合之众联合呢?”
羽柴秀长笑道:“兄长,你真的不觉得奇怪吗?”
羽柴秀吉挑了挑眉毛,示意兄弟你继续说。
羽柴秀长又偏头挠了挠耳朵,方才轻声道:“自从信长公逝世、我方与柴田胜家对立以来,似乎境内总有这样或那样的不利之事发生!先是熊野水军遭到仇敌报复,元气大伤;又是沿海居民受到威胁,人心惶惶;今天干脆来了一发一揆!兄长,还是我刚才那句话,有人想拖住我们的后腿啊!”
羽柴秀吉直截了当的问道:“小一郎,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是谁?”
羽柴秀长直起了腰,第一次皱起眉头,把双臂挽起来、叠在胸前,沉吟道:“听说,柴田胜家最近和那个刃海商会走的很近啊!”
羽柴秀吉也皱眉道:“刃海商会?就是卖给柴田胜家铁炮的那个?他们怎么了?”
羽柴秀长摇着头道:“我最近一直在查,那个商会的头目似乎不是表面上的伊贺残党,而是一个来自明朝的人物。只不过他们一直隐蔽的比较深,我还没有查到具体情况!但是,自他们出现之后,很多事情就变的奇怪,我想,这一切与他们肯定脱不了关系!”
羽柴秀吉怒道:“上次不是让岛津义久扣了他们的火器么?查出什么没有?”
羽柴秀长叹了口气,摊着双手道:“这正是我疑惑的点——岛津义久和刃海商会议和了!”
“议和了?”羽柴秀吉呐呐的道:“怎么可能?难道......岛津义久也有了二心?”
羽柴秀长微微伏下身子,低声道:“岛津义久有没有二心,我不知道!但是最近这个节骨眼上,凡事还是小心些好!刃海那边我会继续侦查!眼下的事嘛......解铃还须系铃人!兄长想必已经知道,有本愿寺的僧人参与其中了吧!”
羽柴秀吉点了点头道:“知道!可是那些僧人一向没有这么大胃口,怎么这次格外尖锐呢?”
羽柴秀长盯着秀吉的眼睛道:“兄长,这次的一向宗,还有人提出了‘光复浅井家荣耀’的口号!”
“浅井家?”羽柴秀吉呆了呆:“怎么又和他们扯上关系?浅井家不是绝后了吗?除了那三个养在深闺中的女儿!”
“似乎没有呢!”羽柴秀长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秀吉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但凡遇到难题,都会装作若无其事。现在他这个表现,肯定是内心十分的着急啊!
却听羽柴秀长继续道:“兄长,这次遇到的事情,其实要解决并不困难,无非是破财免灾,损失些兵力。但这之后,恐怕这一个冬天,我们都再难有所作为了!”
“唉!”羽柴秀吉重重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他的眼前似乎蒙上了一层迷雾,怎么都化解不开......
大明海殇 167.秀吉军议
?
东瀛的冬季来临时机,与华夏的农历记法相当吻合,此时已经是隆冬时节,偏北的地方已经开始下起了雪花。
比天气更冷的,是羽柴秀吉领地下各城奉行的内心——因为一发一揆的爆发,对各地都造成了不同程度的冲击。尤其是今滨城附近,一向宗主力喊着光复浅井家荣耀的口号,向着主城发起了猛烈的冲击!城主小西行长无奈之下,出兵讨伐一向宗人,但那些人却又在町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告急文书雪花片儿般飞向正在清州城处理信长丧事的秀吉身边,他顿又感到一个头两个大。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向来不是羽柴秀吉的作风,思前想后,他命人速招黑田官兵卫来侧近,商议今后之事。
黑田官兵卫是羽柴秀吉手下“两兵卫”之一——既是东瀛战国时最优秀的两名谋士——竹中半兵卫和黑田官兵卫。竹中半兵卫重治被誉为东瀛战国的“今孔明”,在战国的地位与华夏三国时代的诸葛孔明相当。
但十分可惜的是,竹中半兵卫身体不好,三年前病故时年仅三十六岁。但以我一直以来的认识来看,竹中半兵卫其实与孔明并不相似,倒是与郭嘉神似更多。
于是黑田官兵卫便成了此时秀吉手下第一谋臣,地位与“凤雏”略同,只是行事要老沉的多。黑田官兵卫有极高的军事才能和外交手腕,他一生征战无数,尤其长于奇谋诡略!
名震战国的英贺浦之战、水淹备中高松城、中国大折返、四国征伐、九州征伐、小田原笼城战、北九州制霸等皆为黑田之杰作,都直接或间接出自黑田官兵卫之手,日本国内谓之“天下第一军师“。
丰成秀吉死后,手下势力群龙无首,因此晚年的黑田官兵卫也曾一度立志称霸日本,奈何关原合战后局势骤变,见到大势已去的黑田官兵卫不得不臣服于德川家康,并以出家法号黑田如水为名自称。
黑田如水一六零四年病逝,辞世句“おもひをく,言の叶なくてつひに行く。道はまよはじ,なるにまかせて。”用现代的话说,也就是“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遗憾。现在没有什么犹豫,尽可心情平静地远行”。
次日他便永远闭上了眼睛,默默走完了战国英杰的一生,葬于博多崇福寺,享年五十九岁。
如今的黑田官兵卫年方三十六岁,与竹中半兵卫辞世时的年纪相同,但是身体却强壮的多,状态也非常之好,正是雄姿英发、征战四方的时候,因此也深得羽柴秀吉的信任,被视为肱骨心腹之臣。
黑田官兵卫第二天下午就赶到了清州城,羽柴秀吉立即召集了闭门军议。参加军议的,除了羽柴秀吉、羽柴秀长、黑田官兵卫之外,还有羽柴家头号大将蜂须贺小六、五奉行之一的前田玄以,以及一名二十二岁、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石田三成。
这是一次很奇怪的军议,因为之前的每一次军议都有一个明确的目标,至少得有一个明确的敌人吧!可是这次的军议却没有。当羽柴秀长说完当前的情况之后,会议厅里短暂的陷入了沉默之中,就连一直以来最是雷厉风行的蜂须贺小六都默默无语,静静听着。
沉默良久,羽柴秀吉开口道:“我和小一郎做了商量,这件事恐怕并非面上这般简单,似有何人在幕后助推,方才有当前的一番景象!”
先开口的是前田玄以。这名以内政著称的名奉行避重就轻,先说了一番基本情况:“诚如筑前守大人所言,当前的形势的确离奇诡谲!近两月以来,受到各方面负面形势影响,治下税收锐减三成,但支出却增加了二成,财政压力很大!若是长此以往,只怕难以持久啊!”
脾气火爆的蜂须贺小六嚷道:“谁都知道的事,民部卿法印你何必再说一遍?主上是问你该如何解决?”他倒不是针对前田玄以,而是就这么个人,大家也都了解。他所唤的民部卿法印却是前田玄以的官位了。
于是前田玄以摊着手笑道:“不知修理大夫所言解决是指何事?何人?何时?不清楚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啊!”这修理大夫却是蜂须贺小六的官位,前田玄以这也算是开了个玩笑,将了蜂须贺小六一军。
这猛将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哪有什么思路,顿时瞪起了眼睛,气得说不出话来。
会议厅里一时间气氛尴尬,于是老好人羽柴秀长便站出来打圆场道:“前田民部卿所言甚是,正是当前的症结之所在。蜂须贺修理之意也并无不妥,我们还要尽快找出应对之策。黑田军师最是擅长应急攻坚,想必已有良策,还望速速道来!”
一句话,既抚慰了前田玄以和蜂须贺小六,又把皮球踢给了黑田官兵卫,气氛顿时又活跃起来。
黑田官兵卫近段时间以来,也在密切关注境内的这些奇怪的迹象,他一直怀疑有人暗中捣鬼,于是私下里也安排人做了查探。此时羽柴秀长问起,虽然秀长并不是主公,但羽柴秀吉分明就坐在一边,只不过由自己弟弟代言罢了。
想了想,黑田官兵卫微微俯身道:“主公!以在下之见,近期的腌臜事情,似是个例孤案,实际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啊!”
这句话说道了羽柴秀吉心里,他顿时点头道:“嗯!我与秀长也正有此心!黑田军师,你且说说!”
黑田官兵卫沉声道:“近日,我着手下四处打探,对境内乱象的出现,着实发现了一些端倪!”
这句话一出,顿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这里。黑田官兵卫继续道:“熊野那边,遭受了据称来自南洋的库恩商会袭击。但我查探之后,发现熊野方开始受到袭击时,库恩商会的护航舰队并无出动记录!”
从古至今,舰队出港寄港都有记录,这个并不难查到,黑田官兵卫从这个角度入手,的确是直击要害。羽柴秀长却疑问道:“或许是雇佣了他人助手也未可知......”
黑田官兵卫摇摇头,继续说道:“小一郎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时袭击熊野的船队,武装的乃是西洋第一流的快船!这种快船产自法兰西的加莱地区,产量相当稀少,每一艘都有去处。据九鬼嘉隆说,袭击他们的应该是五艘快船,且成色都颇新,说明是一批的新船!具体是何人所为,只需派人远走一趟法兰西即可知晓!”
羽柴秀吉皱着眉头道:“此去法兰西,一来一回,便是半年,如何来得及?眼下是火烧眉毛之时啊!”
黑田官兵卫微笑道:“那便需行第二招:打草惊蛇!”
羽柴秀吉追问道:“如何打草惊蛇?”
黑田官兵卫却不回答,仍然笑着说:“主公且稍候,容在下将推断一并说完——熊野受袭后,南部沿海即受到攻击,据称是一伙人所为。我前些日子派人去了南洋,以第三方商会的名义与库恩商会做了交涉,库恩商会表示,在熊野水军主动袭击对方商船队之前,对方并无报复计划。”
羽柴秀吉皱起眉头、扇了一下军扇道:“哦!果真如此?”
黑田官兵卫点头,方继续道:“这些商人向来最重信誉,开战停战都有说法。应当不是欺瞒之语。”
羽柴秀吉默不作声,蜂须贺小六却插口道:“那依军师之见,当是何人所为?”
黑田官兵卫微笑了一下,望着蜂须贺小六道:“修理大夫莫急!在下还有话说——信长公次子信雄,正值壮年、却离奇身死!我亦派人做了查探询问,当时那个售药的西洋僧侣,教中籍册查看,并无此人——各位当知,我本人乃是受了洗礼、入了基督教的信徒,因此在此事上格外重视,也查之有道,应该没有花假。”
羽柴秀长微笑道:“黑田军师心思细腻,在下佩服!据军师推断,可是有人刺杀了信雄二公子?”
黑田官兵卫朗声道:“正是!清州之议后,主公携众家老与柴田胜家对立,拥立了信长公之孙——三法师为主。主公虽然一心为公,他人却不这么想。且三法师一直寄养在三公子信孝处,信孝又与柴田胜家交好。因此拥立三法师,其实是对柴田胜家更有利!只要信雄二公子一死......主公便断了另起炉灶的机会吧!”
羽柴秀吉道:“依军师的意思,这些事都是一个人所为?”
黑田官兵卫笑道:“至少是一个人指使所为!包括当前眼下发生的一发一揆,指向性均十分明确啊!”
羽柴秀吉皱眉道:“我的对手,无非是柴田胜家。虽然他近期策反了池田恒兴,由于上杉景胜结下盟约,但是以多年认识来看,他似乎并不是这方面的高手,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厉害?”
黑田官兵卫低声道:“前期我们怀疑的刃海商会,近期与柴田胜家交往甚密。上次岛津家扣住了他们一批火器,后来放行了,我却一直跟踪着!”
羽柴秀吉心里有些愠怒,压抑着怒火问道:“可是卖给了柴田胜家?”
黑田官兵卫点头道:“正是!那批铁炮从金泽登陆,走陆路送到胜家手里,正是资敌之举无疑!”
羽柴秀吉问道:“那个刃海商会到底什么来头?为何处处针对于我?”
黑田官兵卫道:“经查证,刃海商会两年前成立,总经办虽是东瀛伊贺众的残余,东家却似是来自明朝的人物!”
这时,在一边一直未开口的石田三成忽然道:“黑田军师所言不差!在下认为,正是这明朝人从中做鬼,方才有了如今一系列怪事、坏事!为今之计,还要从此人身上着手啊!”
听了他的话,虽然是向着自己说,但黑田官兵卫却并不高兴——自己是羽柴秀吉手下第一谋士,可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这石田三成却是什么东西?一个新人小鬼,竟敢来指示评判自己的观点?
顿时,会议厅里突然由热烈讨论变得沉寂,气氛又尴尬诡异起来......
大明海殇 168.初生牛犊
有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个是绝对不假的。只不过其中的区别在于,有的牛犊是啥都不懂才无惧,有的牛犊却是啥都清楚仍无惧。
石田三成属于啥都清楚却仍无惧的类型。他生于一五六零年,今年方才二十二周岁,不满二十三岁。八年前因为“三献茶”的事得宠于秀吉,得以侍立于秀吉侧近。
所谓“三献茶”却是一个相当有趣的典故。一五七四年,羽柴秀吉时任长滨城主;石田三成十五岁,正在长滨城外的寺院里当小沙弥。
一天秀吉外出打猎,口渴难当,便跑到这座寺庙里喝茶。
石田三成先端上一大碗凉茶,秀吉一饮而尽。
三成又捧上半碗微热的茶,秀吉也大口喝了。
接着三成又献上一小碗更热的茶,秀吉又吹着品着喝了。
喝完之后,秀吉问三成,为何如此献茶?
三成答道:“由于大人劳累口渴的缘故,这第一杯茶自是解渴之用,于是用了大碗凉茶;第二杯是因为大人基本已经不再口渴,于是上了稍微温一点茶水;最后大人心也静了,口也不渴的时候,再上热茶,大人才会细细去品味这其中的味道”。
方丈大惊失色,厉声斥责三成无礼,秀吉却因此而认可了三成的智慧与气度,认为他能机敏地察知自己的意向,言行合乎自己的心意,于是三成当日便离开寺院,还俗并成为秀吉的侍从。
而在接下来的二十五年里,石田三成自讨伐柴田胜家时崭露头角,在征讨九州的岛津氏、小田原的北条氏、奥州的伊达氏时立下汗马功劳,成为秀吉手下最为倚重的心腹大臣!
在秀吉死后,由于秀吉之子秀赖是个阿斗式的“杰出青年”,丰成家实在是后继无人,本来名义上统一的东瀛再次面临分裂!
此时,蛰伏了几十年的德川家康突然暴起,率领东部联军作为东军,向着丰成秀吉遗留的势力发起决战邀请!而作为秀吉势力的忠实捍卫者,石田三成作为西军实际上的领袖,与德川家康以关原合战为契机展开决战!
但是可惜的是,石田三成捍卫的丰成家族在此时却袖手旁观,石田三成最终兵败被俘,为了捍卫名节拒不投降,被斩首于六条河原。享年四十一岁。
这也宣告了短暂统一东瀛的丰成氏气数已尽——而袖手旁观的丰成家,在石田三成兵败身死之后不久就被德川家康取代,德川幕府随即建立,一直统治东瀛直到倒幕运动的近代。
历史上的石田三成性格十分鲜明,善恶明晰,毫不遮掩。有智慧,有手段,有气魄,有忠诚,但是却欠缺一些运气和隐忍。总的来说,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君子,是一位真正的悲剧英雄!
而此时的石田三成,还不过是羽柴秀吉的一个亲信,官位也不过是从七品的下等文官。面对黑田官兵卫这样的家族大佬,他慷慨陈词,却引起了黑田官兵卫的反感。
黑田官兵卫望着石田三成,皱眉不悦道:“石田什么时候也可以参加这样的会议了?”
羽柴秀长笑道:“这是兄长特许的。三成少年老成,颇有大将风范,兄长也只是增加对他的历练。三成,你还是要多听啊!”说白了,就是打圆场,也告诫石田三成不要多嘴。
谁知石田三成却微笑道:“在下不过是为主尽忠,方才开口。既然黑天大人已有定计,在下便不再多言便是了。”
这话虽然说得客气,但实际上却是深深的表达了他的不满。黑田官兵卫很有些气恼——倒不是因为石田三成的话,而是因为羽柴秀吉的态度。
作为首脑,在此时的态度就直接表现出他对手下的重视程度。连羽柴秀长都看出来自己的不满,出声打圆场,作为头目的羽柴秀吉却默不作声,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和石田三成斗嘴,这充分说明,主上对这个年轻人的重视程度,实际上已不在自己之下!
顿时,黑田官兵卫对石田三成有了一丝兴趣,不是反感,而是一种对出色后辈的兴趣——这也是黑田官兵卫自身素养和智慧的体现,他最大的特点就是擅长观察形势、利用形势。
于是黑田官兵卫笑着道:“主上召集军议,自是希望大家畅所欲言。既然石田有想法,不如敞开说说,也好让大家参详!”
前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倒让一屋子人颇为惊异,只有羽柴秀吉已然似笑非笑的扇着扇子。
石田三成是个爽利人,他见黑田官兵卫这么说,便也毫不客气的道:“那我便谈谈!我认为,诚如黑田军师所言,来自明朝的刃海商会幕后东家,就是当前这一系列问题的根源!”
说着,他命人将东瀛地图展开在桌上,用手指着道:“此人姓孙,名启蓝,年纪尚不满二十岁,却已是明朝正三位副都指挥使!”
这话一出,屋里顿时一片倒吸凉气之声。羽柴秀吉作为天下一统呼声最高者,此时才不过刚是从三位的官员,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又是如何做到的?
石田三成接着道:“诸位大人一定怀疑此人身份。经查实,身份绝无问题。这孙启蓝乃是明朝前首辅张居正公的义孙,发迹于两年前。当时他方是一介草民,白身。因鞑靼人与明军战于广宁,明军将领戚继光赏识孙启蓝,大胆启用,此人又极有智谋勇武,两年内多次大破鞑靼人!”
说着,又将手指指向明朝东北地区道:“今年上半年,他还作为主帅之一,在此地彻底击破鞑靼人与女真人的十几万军队,当时其所率领军队,仅为对手的三分之一!”
屋里顿时又是一片惊呼之声!羽柴秀吉正色道:“此战我也有所耳闻!此子虽然年幼,却着实是明朝继戚继光、李成梁之后的又一后起之秀。”
羽柴秀吉的话,无疑是给石田三成上了保险。众人更加专注的听着石田三成说话。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