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海殇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就差一杯
三成接着道:“后来,因为明朝首辅张居正病危,明朝朝廷开始剧烈内斗,此子作为革新派年青一代的当家新星,又是张首辅亲属,受到来自保守一派的剧烈攻击,甚至受到生命威胁!不得已之下,潜逃出明朝,出海来到东瀛。”
黑田官兵卫点头道:“三成的情报十分精准!据我查探,两年前他就着手在东瀛建立商贸势力,以远洋贸易为主,不知是早有打算,还是另有原因。”
此时的黑田官兵卫说起话来,似乎已经将石田三成视作一个可以平等对话的人,实际上却还是抱着考教于三成的态度更多一些。
石田三成摇头道:“这个却无从知晓。但是在他为何与柴田胜家勾结一事上,我却又些新的发现。”
羽柴秀吉皱眉道:“此事你倒未曾说起过,速速讲来!”
石田三成沉声道:“在下也是日前方得到消息——据我们打入柴田胜家内部的探子报告,孙启蓝之所以与我军敌对,主要是因为其父亲——姓名不详,在海上贸易时,被熊野水军劫掠所伤!此事不知真假,但是从他的态度和手段来看,似乎应当为真实情况。”
黑田官兵卫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当先受难的乃是熊野水军!”
石田三成望了黑田官兵卫一眼,接着道:“不过目前,他已明显将仇恨迁怒于我军整体,从他与柴田胜家联手,为其提供各方面的支持、清除潜在隐患可以看出,他并不满足于对熊野水军的一时打击,而是要全面支持柴田胜家,与我军决裂对立!”
羽柴秀吉问道:“他的商会据点,我记得就在堺港?”
石田三成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之前的确在堺港,但就在不久前,他们已将主要据点迁址到博多、江户,据说最近在鹿儿岛又建立了新的据点!留在堺港的却只剩下一小部门残余生意,拿之无益啊!”
前田玄以突然插话道:“这刃海商会别的方面我尚不清楚,但是贸易商却极有一套。”他主管商业,所以自然十分清楚。
见众人望着自己,前田玄以接着道:“刃海商会自两年前建立时,还不过是个租用门面的小商会,但是靠着与明朝的关系,大力开展朝贡贸易,仅仅两年时间,缴纳税额增长了四十七倍还要多!即使在贸易量巨大的堺港,也是数得上的大商会了!”
石田三成却摇头道:“前田大人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据我查探,刃海商会除了表面上的这些贸易——就是纳税的这些,其大宗贸易主要是来自于军火和珠宝走私,这些货物的份额,较之于正常贸易要打出近倍而有余!”
黑田官兵卫又接着道:“而且据了解,这孙启蓝手下有一批能人,在水军、铁炮、情报上均有所建树!孙启蓝本人更是武技高手,师承于林崎甚助,乃是居合流的高手无疑。”
一名尚未年满二十岁的年轻人,居然能够在这么多方面都取得巨大成就,此时又成为己方军势的绊脚石,参会的众人都心有戚戚。
蜂须贺小六不以为然的道:“不如委托杂贺众,将之抹去不久得了?”
石田三成断然道:“万万不可!”
蜂须贺小六皱眉怒道:“有何不可?不过是一个失势的明朝官人罢了!难道我们就怕了他不成?”
石田三成沉声道:“据推测,此人极其擅长暗杀与反暗杀!在明朝时,就多次玩弄锦衣卫于股掌之间。日前他在种子岛与城守种子岛时尧展开决斗较量,在实战中,以火枪完败了时尧殿!”
这句话,仿佛重锤砸在众人心头。种子岛时尧,那是东瀛铁炮的头号鼻祖,连他都败了,其他人只怕伸手的资格都没有!
而铁炮,又是当前天字一号的暗杀神器!得罪这样的人,似乎的确不智啊!
羽柴秀长问道:“既然此人如此难缠,我们又当如何与之相处呢?”
石田三成与黑田官兵卫对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道:“怀柔!”
至此,羽柴秀吉的军议,才有了唯一一个、也是最终一个共识。
羽柴秀吉最终决定,由黑田官兵卫牵头,羽柴秀长、蜂须贺小六为辅,去平息各地的一发一揆,至少先按捺住势头。以前田玄以为主,由石田三成为辅,前赴博多,会见孙启蓝!
大明海殇 169.石田前田
第三天上午,我正在动手拉面,就着熬制的汤料,想着自己做一碗前世最爱吃的兰州牛肉面,九鬼政孝突然来报告说,告诉我有两个客人来拜访我。
我问是谁,他告诉我,年轻的一个叫做石田三成,年长的却不开口。
我挑了挑眉毛,哦了一声,石田三成?想不到他们居然警觉的这么快?于是我微微一笑,告诉九鬼政孝,请他们在厅里稍候,我一会儿就来。
于是我不紧不慢的继续拉着我的面。兰州牛肉面,讲究“汤镜者清,肉烂者香,面细者精”,又有“一清二白三红四绿五黄”的讲究,也就是:一清,汤清;二白,萝卜白;三红,辣椒油红;四绿,香菜、蒜苗绿;五黄,面条黄亮!
此时的东瀛买不到香菜,我就让人就地找了一种名叫芫草的植物代替,味道也差不多。我品尝着眼前熬着的这锅汤,心里却是熬着石田三成这个人!
他们来干什么?谈判?讲和?试探?威胁?羽柴秀吉知道多少?他想要什么?
嘴里尝着汤,心里却把各种可能想了一遍。等到想清楚,手里的面已经拉成了二细,下进了锅里,一来二去,却已经熟了。
我唤来青莲、玉荷,将牛肉面装了三碗,端到前厅。等我迈步进去时,前田玄以和石田三成正在桌前正襟危坐。见我进来,二人微微躬身,向我行礼。
我立即跪坐下去,向他们行礼,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不知二位来此何干?不如先尝尝在下的手艺吧!”
说着,微微挥手,青莲、玉荷便袅袅婷婷的进来,将牛肉面给我们三人一人放了一碗。又放下装着香醋与辣椒油的小壶,方退了出去。
石田三成向我一躬身,微微笑道:“多谢孙指挥使样款待!我名叫石田三成,这位是我的上官前田玄以,我们都是来自羽柴军势,此来特为拜会孙指挥使样。多有打搅,十分抱歉!”
我笑着道:“哦!原来是秀吉大人的干将!我便是你们要找的孙启蓝,倒是多有怠慢了!”
二人忙逊谢道:“岂敢岂敢?多谢款待!”
我微微一笑,端起碗道:“这面条的粗细唤做二细,乃是这面食主产地男人的最爱。若是女子,倒是喜欢毛细多一些!”说着端起碗来,挑了一大筷子面,狠狠的咬了下去。吃着觉得有点儿淡,便又加了些香醋和辣椒油。吃几口面,喝一口汤,吃的是津津有味。
前田玄以和石田三成早晨都喝了些稀粥,吃了一点干粮,正是说饿不饿、说饱不饱的时候,闻见这面这么香,便也老实不客气的开动了。他们学着我的样子,给面里加了些醋和辣椒,吃了口面,喝了口汤,又吃口面,又喝口汤!
在东瀛,到别人家做客吃面有讲究,必须吸溜出声音,而且要一根不剩,最好连汤喝完!我下的这牛肉面上面漂着一层牛油,将热量全裹在下面,即使是先吃面、再喝汤,也得吹着慢慢喝,这两人上来就喝汤,那可不是烫的够呛?
说实话,我看着都觉得疼,但又不好提醒。好在两人发觉烫的不行,看了看我,发现了窍门,也开始专心先吃面,最后才端着碗,将整碗牛肉汤一饮而尽!
“啊!”两人吃完,同时发出感叹的声音,赞叹道:“天下竟然有如此美食?”
我微微笑道:“承蒙夸奖!十分感谢二位不嫌弃招待粗鄙!”
二人一起躬身道:“多谢款待!来自天朝的美食果然名不虚传!”
我哈哈笑道:“实不相瞒!在下正准备在博多这里开一间牛肉面馆!也算是弘扬一下乡土情结吧!”
前田玄以笑道:“贵商会在堺港也有贸易,何不在那里也开一间?”
我微笑道:“物以稀为贵!这面均为手工制作,不是专业人士,做不出香味来,反而砸了招牌!我目前只开这一家,而且每日限量供应,卖完为止,宁缺毋滥!”
石田三成笑道:“阁下果然精明!如此营销,只怕人人为求这一碗面而大排其队,得以食之者难忘其味,不得者却朝思暮想,不经意间又是一次推广宣传!孙指挥使样不愧大才!”
我哈哈笑道:“哪里是什么大才?不过是因为我懒,每日就想做那么多罢了!”
石田三成却露出一个你懂的笑容,朗声道:“孙样如今远离大明,却仍还是英雄气概、收放自如,在下佩服!”
我微笑道:“如此却是过奖了!在下不过是异乡飘零人,又有何值得佩服之处?倒是二位!”
我指了指前田玄以道:“前田阁下乃内政上上之才,当世之名奉行,在下十分佩服才是!”
说着又指了指石田三成,微笑道:“至于石田你,日后必成栋梁之才,腰玉之人非你莫属!在下还要多仰仗二位才是啊!”
这两句话,既点明了我知道你们的底细,又表达了自己的友好态度,哪怕是面子上的友好,也让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石田三成心中暗道:想不到这孙启蓝竟然如此客气?那他处处与我军对立却又是为了那般?还是我们的情报有误,实际上不是他从中做鬼?还是先试探一番吧!
于是石田三成又笑道:“孙指挥使样多多过奖了!在下不过是一届芝麻官,怎能和孙指挥使样的大才相比?您的丰功伟绩,即使远在东瀛,我们也是如雷贯耳的!”
我却打太极道:“好汉不提当年勇!相信我,你日后的建树,绝对不在我之下!”
石田三成是个年轻人,是个有能力的年轻人,是个有能力却没有什么实际业绩的年轻人,是个有能力却没有什么实际业绩、被家族中大佬们瞧不起的年轻人,听到我如此肯定的看好他的未来,心中顿时大生知己之感!
于是石田三成再开口时,已经颇有招揽之意:“孙指挥使样!我们这次来,是奉了筑前守大人的命令,特地来交好于您!近日里,我军领地内发生了一些令人并不十分愉快的事情,筑前守大人的意思,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商量,他对您本人还是十分敬重的!若是双方能化解矛盾、成为朋友,是再好不过的了!”
我却似笑非笑的答道:“感谢筑前守大人抬举!只是在下既然已远离故土,便不想再受到约束,凡事还是率性而为!何况有些事,不是敬重就能解决的,也不是能够标价买卖的!”
前田玄以插口道:“阁下可是为了令尊大人的惨剧一事?”
我默不作声,接过青莲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
石田三成看了我一眼,谢了茶,方才继续道:“熊野水军与我方主上实际上也只是雇佣关系,我们双方其实并无什么直接领导一说!外界所传,多有偏颇啊!”
这句话,却是替羽柴秀吉洗白。我还是默默不语,继续喝着茶水。反正这原因本来就是编造的,你怎么解释都没有用啊!哈哈!
前田玄以有些气愤。他今年已经四十三岁,又是羽柴家五位大佬之一,面对我这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处处客气,还时时看着脸色,顿时就有些不耐烦。
于是用颇为冷淡的口气道:“孙样,你虽然在明朝贵为三品大员,手握兵权!此时却已流落海外,成为一届商人,难道你真的要和官家作对吗?”
说白了,石田三成唱完红脸,前田玄以接着来唱白脸。见说好话不行,这已经开始威胁我了。
我笑了笑,对着前田玄以伸出三根手指。收回第一根手指,呵呵笑道:“第一,阁下口中的官方是指谁?如果是指秀吉阁下,我记得秀吉不是天皇吧?他能代表官家?”
前田玄以被噎的够呛,羽柴秀吉再牛,也不过就是一地的大名,就算最后成了太政关白,也不过是内阁首相,连皇室都算不上,又怎么能代表官家?如果他说是,那便是僭越之罪;可如果说不是,刚才大气已经吹出来了!所以只能闭口不语。
我又缩回第二根手指,微笑道:“我虽然只是一介商人,却不是任由人拿捏的。若是不信,你们领地南方的情况,想不想复制到西部沿海再来一次啊?”
这句话,却是*裸的威胁了!前田玄以顿时脸色大变,急道:“你......”
石田三成想说话,却被我打断道:“第三!”只听“刷”的一声,我手中的仿童子切已经抵在了前田玄以的喉头!手上微微用力之下,前田玄以的脖颈上已然微微流出血线!他吓得大气不敢出,连求饶都不敢!
我冷笑道:“至于这第三,你们如今人在屋檐下,我又不在他羽柴秀吉的势力范围内,你装什么大尾巴狼?我要你的命,就像杀只鸡一般,他羽柴秀吉又能奈我何呢?”
石田三成出声解释道:“孙指挥使样!筑前守大人不是这个意思,是前田大人误解了!”
闻言,我“哦”了一声,又“刷”的收回仿童子切,恢复笑容问道:“怎么个误解法?”
石田三成正色道:“秀吉大人的意思是,如果您能尽弃前嫌,他愿意补偿您家里的损失,还望今后能精诚合作,共同进益!”
我摇头笑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三成,若是你,能为了金钱放弃血仇么?”
石田三成是个实在人,咬牙道:“那绝不能!”
我点点头,笑道:“那你何必来劝说于我?”
石田三成真诚的道:“纵观当今之世,可有望统一天下者非筑前守莫属!我劝说阁下,是为了给阁下留下一分善缘啊!”
我哈哈大笑道:“石田,就冲你这话,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石田三成惊奇道:“打什么赌?”
我微笑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公,我和他打赌。明年开春之后,他和柴田胜家必有一战!我自然会帮着柴田氏。如果秀吉能取胜,今后我便不再为患于你们,甚至可以全力帮助你们!若是我输了......”
石田三成正色道:“若是阁下输了,又当如何?”
我微笑着道:“若是输了,我便在安土城开一间牛肉面馆,还请你们日日来惠顾一碗面!”其实我的意思,都是一战定胜负,之后不再纠缠之意。
石田三成奋然起立道:“若是如此,我想主公一定愿意与阁下赌赛!就此一言为定!”
我也起立道:“驷马难追!”
只留下不知所以的前田玄以,在一边目瞪口呆的沉默着。
大明海殇 170.威尔落难
战国时,大名和武将之间最是不讲信用,父杀子、弟杀兄、妻杀父,盟友相攻,亲人相害,基本上没有什么信用可言。但是唯独有一种模式,大家特别的遵守,那就是——赌约。
我与羽柴秀吉立下这个赌注,其实是有充分考虑的。
首先,我和羽柴秀吉之间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吗?没有,完全没有!我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实现二叔祖的嘱托,所以才处心积虑对付他。但事实上,与这样一个具有大智慧的人,不,具有大智慧的人物集团对抗,我是感到十分疲劳的。
所以我在与之交涉时,还是留下了一丝退路。至少双方是一个公平的赌约,有点类似于武士之间的比武。无论胜负,其实都还留着一丝情面。
其次,要维持割据,我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如果这一次能够战胜羽柴秀吉,则至少可以延缓他的一统之势。如果这一次不行,那么便没有下一次——或者说,下一次东瀛再出现这样的维持分裂的契机,要到十八年后——也就是之前说过的关原合战时,才会再次出现这样的契机,太晚了!我等不住。
第三,其实也是我心里最主要的想法——自始至终,我对羽柴秀吉统一东瀛用的一个词汇都是——拖延!而不是制止或者阻止之类的。因为我知道,以他的才能,统一东瀛只是早晚之间的事,我这样迟滞他只是一时,却对不是一世!
我可不想为了柴田胜家这样一个政治上的蠢蛋,和诸如羽柴秀吉、羽柴秀长、黑田官兵卫、石田三成这样的英杰人物彻底翻脸,我觉得不值当!抛开使命不说,我对这些战国中的豪杰英雄还是十分敬仰的。
石田三成神情激昂的走了,前田玄以却是满怀着心事——这也与两人的性格有关。前田玄以本来就是个九毛九类型的人,心里百转千回,思考的比较复杂。而石田三成虽然天赋才智十倍于他,但心理上却是相当的纯净,他更相信自己的感官和判断,换句话说,他是个比较纯粹的理想主义者。
我喜欢理想主义者,尤其是对于这种说不清是敌是友的人。
很快,我在博多、或者说东瀛的第一家兰州牛肉面馆就这么开起来了!招牌很简单——“孙记拉面茶屋”。名字很土,但是我喜欢,咋了?
拉面师傅是我从明朝带来的,就是之前问海阁的厨子,他对于在异国开个饭馆也是十分有兴致,同时我答应他,只要干得好,我会把他的手艺带到全世界!
于是他很愉快的接受了这个邀请,毕竟,他在面馆里占着二成股份,如果仅靠他自己,恐怕穷其一生,也不过就是开一个目前这样的饭馆,恐怕还要欠一屁股债吧!
面馆的占地面积达到了一千六百平米,四层。一层是面馆,也是最基础的消费场所;二层是茶舍酒肆,一边一半,提供相对高级、也更昂贵的服务;三层是宿屋,提供典雅的住宿环境;四层目前还空着,我还没想定要干什么好。
要是前世,我一定会开个电影院吧!我心里暗暗的道。人们在一楼吃饭,到二楼喝会儿茶,到三楼看个电影,嗯,速七看完直接速八的情况很常见,那我还非加盖一层不可,否则功能实现不了......
这不就是个cbd的架势么?我自己想着想着,不由得笑了。看着那大片闲置的土地,我真想在这里搞一个购物中心之类的东东,先把地儿占下来,等到后世——我是说,如果我有了后代,能够生活到现代,那他们也是了不得的人物吧!
我的yy之旅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不过现实是,开这个面馆纯粹是我对前世的一种怀念和寄托。吃着那熟悉的口味,我会想起那些年的点点滴滴......
自从面馆开起来,我的生活中就多了很多乐趣,除了留在据点里琢磨武艺,就是到饭馆转一圈。我不在乎他们赚多少钱,就是图个心情。经常是在一楼吃碗面,跑到二楼找个靠窗的位置,要一壶茶,看着下面的人们熙熙攘攘,听着喝茶的人们互相吹嘘——当然,这也会了解到不少或真或假的消息。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半个月,石田三成又来了一次,表示羽柴秀吉接受这样的赌约,并表示,在这个期间我们处于敌对状态,不过之后无论胜负,却不再追究之前的事情。
对于这样的胸襟气魄,我是十分钦佩的,所以还让石田三成带了手信给羽柴秀吉,算是表达敬意吧。
喝着茶,其实我也在思考,我和羽柴秀吉之间的赌约,到底有几分算数?羽柴秀吉在我这里吃了暗亏,对他的冬日攻势产生了牵制和阻碍之力,虽然各地的一发一揆已经扑灭,似乎恢复了平静,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一发一揆伤害最深的是什么?是经济吗?是治安吗?我认为都不是,一发一揆伤害最深的,是人心!
一个本来安定祥和的地方,发生了一发一揆之后,人们的心里便被种下了不安分的种子——原来事情还可以这样做的!
本来的顺民,就会在受到压迫时多出一个选项,而不再像以前一样,那么逆来顺受。
所以我认为,羽柴秀吉最需要注意的,恰恰是这些隐藏的问题,而不是表面上的对抗。所以我认为,至少在这个冬天,羽柴秀吉是不会再有太大动作的!我的心情自然也就随之放松下来。
这天下午,我正在茶屋喝着茶,来往的熟客们见了我,都会唤一声铃木老板,让我心里着实有一种奇异的快感。忽然想起了古龙小说里的有间茶楼,于是心道:我也要把自己的这间小店开成一个有故事的地方。
旁边的不悔、九鬼政孝、鸢他们,还有非要跟来的张允修和张佑熙兄妹俩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看得出,不悔和九鬼政孝看着张佑熙时眼睛都在放光,却又故作矜持,我不禁心中暗笑!这拙劣的撩妹技巧,差评!喜欢就上啊,干嘛非要藏着掖着?
正在心中暗暗摇头,忽然,下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似乎是什么人在叫嚷着。我探着头向下张望,却是在楼下的街道上,几个人正围着两个异国人,骂骂咧咧的叫嚷着还钱之类的话语。只不过手上的动作嘛,就不那么友好了!
他们闹事的位置正好在我的饭店门前,我本以为就是普通的欠债还钱,却见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似乎事情没有那么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不大会儿,人群里传来大声的喝骂之声,用的却是地道的英语,带着一股说不清的韵味。听了他的话,我不禁心里一动,回头对九鬼政孝说:“看看发生了什么?如果有欺诈胁迫的不义之举,解决它!”
九鬼政孝带着几个下忍领命下去了。不大会儿,人群中发生了一阵骚动,随即听到几声打斗之声,但是很快就平息了,而围观的群众很快便散去了。
对于这样程度的打斗,我是根本不在意的,如果九鬼政孝连这么些街头的混混都对付不了,那我还有什么好说呢?早些找个地方藏起来好了,还学人搞什么军事对抗呢?
我手中的一杯茶还温乎着,九鬼政孝已经带着人上来了。他们来到我面前,我打眼看时,却是两个金发碧眼的异国人。
现在前面的男子身材高大,身量比我还要高一些,而且肌肉结实,脸上显出健康的古铜色。但是很明显,他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而且精神状态虽然亢奋,却不十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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