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海殇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就差一杯
说着,他自己还向一边挪了挪,我们两人算是均分了主座,平起平坐在主座上。另一边的四理事默默无语,随着立花道雪的移动,也微微向外移了移,失魂落魄的渡边嘉城自然就没了座位,灰溜溜的起身,站在一边。小野继申无奈,只得挤着坐在了渡边嘉城残留的半个位置上。
坐定之后,在下面的一片嗡嗡声中,立花道雪用军扇“啪啪啪”拍了三下桌子,顿时整个屋子里鸦雀无声!这可是立花道雪啊!在整个北九州,谁敢跟他说半个不字?
见下面肃静了,立花道雪向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为了切实加强博多商业区的管理,革除弊病、吸纳心血,促进商贸、提高税收,实现官商双方的共同发展,经大友领主批准,现宣布——”
我的话音牵着下面众人的心魄,不知道我要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都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的声音继续在空阔的会议间里回响——“现宣布,即日起,撤销原博多商业联合会,由刃海商会与博多城主府联合发起设立博多自由贸易联盟!原博多商业联合会会长、理事职务全部作废,重新选举!”
此话一出,下面哗的一声,就像沸水浇进了滚油里,顿时开了锅一般!
立花道雪用军扇又重重的敲了几下桌子,屋子里方才慢慢安静了!他冷冷的扫视了一圈屋里的人,用特有的沙哑声音道:“博多自有贸易联盟......嗯,主席,由刃海商会会长孙启蓝担任!此事已经大友领主亲自定夺!选举理事自二至五,你们听懂了吗?”
下面自然是一片唯唯诺诺,在这强权至上的战乱时代,没有什么德先生和赛先生一说,领主的话就是天!不服气?那便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滚。一条路:死。
小野继申目瞪口呆的坐在一边,听到这话,突然站了起来,大吼道:“为什么?立花伊纪守大人!至少要有一个理由!”
立花道雪冷冷的望着小野继申,轻轻的拍了拍成名宝刀“雷切”,用更加冰冷的沙哑声音道:“理由?你是在问我?还是在问我手中的刀?”
小野继申咽了一口口水,心中无比恐惧,但是失去一切的担忧让他暂时压制了这恐惧,已然壮着胆子道:“是的!立花伊纪守大人!我需要一个理由!为什么让一个外人来担任这么重要的职务?而且......而且,他还是昨日多起事故的凶手!”
立花道雪怎么看小野继申怎么不顺眼,刚要发作,我却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由我来说。
立花道雪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起了什么,点点头,微微露出一个笑容。
我清了清嗓子,开始我的宣贯之旅。说白了,就是要建立一个新的秩序!新的规则!
我定的,属于我的规则!
大明海殇 177.穷追猛打
按照能量守恒定律,孤立系统的总能量保持不变。能量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它只会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另一种形式,或者从一个物体转移到其他物体,而能量的总量保持不变。
这虽然是物理学原理,但是我一直认为,它在管理方面依然适用。任何一个新团体的成立,都是踩着老团体的尸体。一个朝代、一个国家、一个公司,都是如此。
见小野继申不服气,我制止了要发怒的立花道雪,要过了发言权。望着下面翘首以待的商会老板们,我微笑着开口大声问道:“各位朋友,你们加入商业联合体的目的是什么?”
下面的人不明白我的意思,说白了,不知道我是疑问句还是设问句。我又追了一句:“谁能告诉我你的想法?你!”
说着,指了指下面的一个商会老板。那人见我指向自己,很是疑惑的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点点头,他看了一眼立花道雪,站起来道:“我是爱知家木业的老板爱知从有。要我说的话,加入商业联合体,无非就是想要个组织,必要时有人能提供必要的庇护罢了!”
我又追问一句:“那么在之前的博多商业联合会,你有感受到这种庇护吗?”
爱知从有皱了皱眉头,瞪了一眼渡边嘉城,方问道:“孙......嗯,主席!我能说实话吗?”
我心道:“安排你当托儿自然就是让你说‘实话’,不过这演技真不赖!不愧是立花道雪推荐的人选!”脸上却正色道:“当然!我们只要实话!真话!心里话!”说完,我心里又补了一句:“我是正气大侠!”
爱知从有顿时表现出一副义愤填膺的神态,指着渡边嘉城叫道:“庇护?就他们?”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赫然是一本账单!他愤怒的叫道:“在加入这个什么狗屁商业联合会之前,我的年贸易量在一万七千立方到两万二千立方!自从加入这联合会!”
说着,“群演”爱知从有用右手食指重重的虚剁着账单,口水乱喷的叫道:“我的年贸易量就下降到四千至六千立方!为什么?啊!在座的你们告诉我!为什么下降这么多?”
他怒不可遏的指着渡边嘉城和小野继申道:“还不是因为我和渡边家的商会业务重合?这小野继申名义上整合渠道,互惠互利,实际上却是把我的资源明里暗里划给了渡边家!我提出抗议,他就关闭了我的码头使用权!我的货船在海上漂了整整两个月不让靠岸!木材都长毛了!”
听到这话,渡边嘉城毫无生气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而小野继申则阴沉着脸,想要开口辩解:“立花......”
我大吼一声:“闭嘴!没有给你说话的资格!”
小野继申对我怒目而视,立花道雪却望着众人道:“孙先生所说的,就代表我所说的!”
小野继申顿时又把火气按捺下去,定定的坐下,气呼呼的听着。
爱知从有满脸鄙视的望着小野继申,冷笑道:“怎么?怕我说实话?你问问旁边的老板们,除了你的那些走狗,谁没有受过你们的压榨?对不对啊?大家!”
顿时,下面的众商会老板就像炸了锅似的,七嘴八舌的开始控诉小野继申的不是。
有一家商会的老板还声泪俱下的说,当初为了得到本就应有的码头使用权,小野继申还逼自己献出了年轻貌美的女儿!害的自己一家骨肉分离!那可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一时间我都分不清他是托儿还是真情实感了!
最后和立花道雪确认了眼神,是个托儿!嗯,果然选的都是专业的!
小野继申涨红着脸辩解道:“我那是明媒正娶!佐佐木,你不要含血喷人!”
佐佐木擦了一把眼泪,又用袖口抹了抹鼻涕,方才哭叫道:“十姨太算你妹的明媒正娶!三年都给你生了三个娃了!你管过她死活吗?”
小野继申满脸通红,想要反驳,却被下面的哄笑声湮没了!
我等大家笑了一会儿,双手下压,示意安静,又指着另一个托儿问道:“你呢?你来说说!”
这次跳起来的家伙让我想起了一个人物,就是那个“打......打......打劫!把ip卡、ic卡、iq卡都拿出来”的那位。这位中年人站起来后,刺啦一声响扯开自己的衣服,指着自己胸口的一道深深的伤疤,眼泪汪汪的道:
“我......我是源内贸易的老......老板,源内伟!一.....一个月前,就因为......为我的贸易和小野家冲......冲突,小野继申就......就派人半夜暗杀我!我是敢......敢怒不敢言啊!”
这哥们儿还是个结巴,但是感情表达却是十分到位的,案例也十分典型!
小野继申指着他叫道:“你胡说!官家都查证说,没有明确证据,你凭什么说是我?”
源内伟“笨嘴拙舌”,气得满脸通红,却说不出话来!半晌,方指着身后说:“带......带上来!”
顿时,有两名壮汉架着一个忍者打扮的人走了进来,小野继申一脸茫然的看着那个人。那忍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四处环视了一圈,忽然对着小野继申叫道:“小野样!当初没能完成任务!却被他反拿住了!我实在忍不住打,就招了!请您原谅!”
小野继申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脑,指着那忍者叫道:“你胡说八道!你撒谎!”
那忍者咬牙望着小野继申,恶狠狠的道:“小野样!你当初答应给我两千贯的封口费!现在我不要了,只求速死!你为何还要抵赖!”
小野继申勃然大怒,指着那忍者向立花道雪叫道:“立花伊纪守!他撒谎!根本就不是他!那个废物忍者早就被我秘密处死了!这个人撒谎!我根本不认识他!”
说完,他忽然惊觉,自己似乎说错了话,但是看到我和立花道雪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惊怒之下忽然恍然大悟,指着我们大叫道:“你们!你们联合起来框我!”
这话一出,立花道雪“呛郎”一声拔出雷切,指着小野继申喝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指责我!”
小野继申知道今日绝对难以善了,索性也豁出去了,指着我吼道:“是他,就是这个姓孙的明朝人,他偷袭了我的商船队!我的几船货物都无影无踪!他是个强盗!海贼!”
立花道雪用“雷切”遥指着小野继申道:“你不说这事还则罢了,说起来我就忍不住发怒!你那几船货物,全都在你们小野家在福冈的秘密港口被发现了!你这监守自盗的贼!”
小野继申顿时惊的目瞪口呆,完全想不透我这“时间差”战术的奥妙所在!
但他不甘心就这样失败,再次指着我道:“立花道雪!你不能偏袒他!这个明朝人昨夜派人到我家偷走了两万两的银票啊!”
立花道雪听他直呼其名,反而一副冷静下来的样子,反问道:“你说他偷了你的钱,你有何证据?”
小野继申咬牙道:“别人没这个胆子!他们拐走我家的管家,问到了银票所在,连夜偷走了银票!连管家都不知所踪!此事我绝不算完!我要一告到底!”
立花道雪点点头,淡淡的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带上来!”
小野继申没来由的心里一凉!今天凡是“带上来”的,没有一个是对他有好处的。就在他呆滞的目光中,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自己家的管家!已经失踪的管家!
太多的没想到,小野继申木然的问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管家眼泪“哗”的流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在低声,大哭道:“主家!你为了陷害孙启蓝,让我带着银票先藏起来,却为何又要谋害于我?难道就为了看起来更真实?为了陷害一个好人吗?”
小野继申指着管家,哈哈冷笑几声,半晌方凄厉的叫道:“你!你为何都要背叛我?”
管家“咚咚咚”磕了几个头,抬起身来,尖锐着嗓子叫道:“并非我背叛主家!而是主家背叛了我!”
说着,拿出一张字条,向着大家展示道:“你们看!这是小野继申和渡边嘉城的来往书信,约好了要一起举事,陷害新来的刃海商会!字迹可鉴!还望立花大人明查!”
立花道雪拿过纸条,叫道:“拿一份小野继申手书的字迹来!”言下之意是要对比字迹。
小野继申突然叫道:“不用对比了!那是我写的!”
到了此时,小野继申已经是心灰意冷,他知道,自己有太多的龌龊事都在管家手里操办,连他都要背叛自己,那自己绝无幸理!
就在这时,小野继申身边的一个情绪激动的人站起来时,不小心撞了小野继申一下,自己却摔倒在人群里,看不清是谁,但倒下时似乎摔伤了腰,随后便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间。
小野继申却顾不得这么细枝末节,他心中无比凄凉,但多年来久经风浪的他还想最后一搏!他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封当年用重金买来的将军足利义昭的免罪手书!平日里都用油布裹着放在怀里!是时候发挥作用了!
小野继申伸手入怀,拿取那封手书,往立花道雪身边慢慢靠近时,口中却道:“立花大人,在下有一物要请您观看!”
立花道雪皱眉问道:“却是何物?”
小野继申走到离立花道雪三步时,却突然停住了脚步,神情呆滞的将手从怀里掏了出来,手中还攥着一个白布小包!一脸不敢相信的盯着手中的东西!
我高叫道:“立花大人!他要使毒!”
立花道雪闻言,双手持着“雷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是一招下劈!
小野继申呆滞当场,半晌后,身上斜斜的出现一道血线!继而“噗吱”鲜血狂喷,重重的倒在地上,圆睁着双眼,死不瞑目!
大明海殇 178.商业盟约
?
有道是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势力之间的结合,就是源自于共同的利益。
在我看来,只要说服了大友宗麟,让他成为我的支持者,我在北九州就是无往而不利的。至于像小野继申这样的附庸者,在这茫茫的乱世里,真的是统治者一念他就生,一念他就死,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和实力。
对于当政者来说,他们需要的不是表面上的和平——当然,我是指乱世当中——他们需要的是利益,是实际利益!是能够为自己提供生存资源的实际利益,以及能提供这些的有力合作者。
小野继申作为商业协会的管理者,实际上在很多年前就已经丧失了他本身应有的功能。他的初衷和行事原则并不是壮大博多的商业协会,而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让自己成为领头人、一家独大才好。
可是这与大友家的需求是不符合的。他们一直也在思考替代者的问题。大友宗麟曾经想要扶持现在的二理事、三理事,但是经过观察,像他们这样的角色,如果走到小野继申的位置上,其实也跟他一样、是一丘之貉,绝对不会比小野继申做得更好。
再加上自己的大舅子田原亲贤在中间也有龌龊,因此尽管立花道雪、高桥绍运多次提醒自己,但大友宗麟却一直没有下定决心,改革或者撤销原先的商业协会,而是让它就那么不死不活的挂着。
可是当我出现在他眼前,大友宗麟突然觉得,他找到了想要的人。
首先,我和他根本利益一致——圈内人都知道,我一直在致力于同羽柴秀吉的斗争,尽管原因显得有些单薄,但是客观事实是我与他在各个领域都展开了角力,而且成果相当不错。
羽柴秀吉在岛津义久与大友宗麟的斗争中,一直站在岛津义久的一边。尽管岛津义久在我的影响下,现在的态度十分暧昧,但却并不妨碍羽柴秀吉依然与大友宗麟十分不友好的现实。
事实上,东瀛近年来就已经呈现出统一的趋势,那个关键点就是织田信长。织田信长死后,羽柴秀吉则成了他最完美的替代者。
期望和平的人在他身上看到了继续统一的希望,但是每名独立势力的大boss却绝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毕竟,当你习惯了权力,习惯了高高在上,又有谁会甘心放弃这些,成为别人的附庸呢?
在这一点上,大友宗麟和岛津义久是一样的,甚至每名大名都是一样,区别只在于,他们之前对强势的羽柴秀吉采取的是绥靖政策、依附政策亦或是敌对政策。仅此而已。
但是,当他们看到了我的思想、我的举动、我的剑刃所指,却纷纷选择了与我合作。理由很简单——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是么?
其次,我的商业理念是他不得不接受的现实——我既帮助他、又帮助岛津义久的状态让他并不十分满意。但我是个商人,商人就是要利益最大化,我的原则是两方都帮,也可以看做是两不相帮,因为我提供给他们敌对双方的都是各自的必需品。
在我的支持下,岛津家和大友家由原来的都有缺陷,变成了都比较完美,弥补了各自的不足,实际上以前是均势,现在还是均势。他无法阻止我帮助岛津义久,却可以争取我同样给予他支持,至少不会改变现在的现状,不是么?
第三,我可以给他带来现实利益。近年来,在小野继申的撺掇下,博多港的发展并不好,贸易额逐年萎缩,一些优秀的商会进不来、进来的留不住,而内部却形成了利益共同体,彼此间半死不活的依偎着。
从税收上看,近年来博多港税收同比连年负增长,环比甚至出现了断崖式的下跌——主要是一些原本的港口支柱产业、优秀商会,因为与小野继申不和、不肯与他们同流合污而被逐出,造成当月税收短收严重。长此以往,对国家是极其不利的。
大友宗麟敲打了几次小野继申,但这家伙却依然故我,并没有什么改观。所以尽管有大舅哥护着,却依然让大友宗麟深深不满。
而我则主张税收于民、而反之于民——当然,并不是直接将税收返还给民众,而是通过增加税收,增强大友家的调控能力和支出水平,将之返还投入到经济、民政、军事等方面建设上,进而再次提升大友家的竞争力。
当然了,上面都是构想,我的办法也很简单,那就是官方引导,优胜劣汰,用森林法则解决现实的问题!将那些靠着裙带关系存活的商会挤出去,让有价值、有潜力、有能量的商会走进来!
手段一:减税。降低税率,放水养鱼,吸引外面的商会走进来,让现有的商会更安心,支持他们做大做强。
手段二:竞争。取消原本小野继申的和稀泥战术,他还讲究什么“资源调配”,我就是鼓励市场竞争,让他们自然淘汰,留下好的,剔除差的。
手段三:补贴。国家需要什么,我们就补贴什么。比如,大友家需要铁炮,那就补贴铁炮。从人工、材料、运输、储藏等多个方面,给予相关领域的商会直接补贴,或者税收返还的形势,吸引急需的商会来到博多发展。
手段四:共享。由刃海牵头,建立一个贸易交流平台,商会以纯自愿的方式加入,向平台提供自己掌握的商业信息——比如区域价格波动、流行趋势变化等等,以此换得相应的积分。他们运用积分,可以查看和掌握别人提供的、他们所需要的内幕信息。
有了这个平台,加入的商会就像长上了千里眼、顺风耳,能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而平台之外的商会,则会越来越变成聋子、瞎子,成为别人的盘中餐、刀俎面对的肉。
而通过这个方式做强自己,势必会吸取周边的营养,这其中一定就包括羽柴秀吉家,此消彼长,水涨船高,对大友家百利而无一害!
听我说完构思之后,大友宗麟当场就拍了板,并对我之前与他言语上的摩擦表示了谅解和歉意。
至于大友重臣立花道雪和高桥绍运则提出,希望与我们刃海商会建立更加紧密的军事合作关系——他们看上了两点——我的水军,我的战术。
可是被我当然的拒绝了。我一早就说过,在东瀛战国里,我会成为一个站在中间的人。我不会加入任何一方势力,可以合作,却不会成为任何人的附庸。
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呢?有了臣属的身份不是更加亲密吗?有这种观点的人一般都是缺乏社会经验的。就像一对青年男女,当他们遥遥相望,可能会觉得彼此十分吸引对方;但是当他们真正走到一起、朝夕相对时,却往往会发现对方很多缺点,简直无法忍受。
效忠更是如此,朋友、伙伴之间的合作是平等的,而主上与臣属之间的协作却有上下之分,有自己思想的人,他的人心、人性是不愿屈居于人下的!
比如我。
所以我拒绝了他们想“绑架”我、将我捆绑在大友家战车上的提议,而是选择了单纯的商贸合作。当然,我也并非免费合作,我的要求是:一方面,大友家的港口对我开放,减少征税三成;第二,以今年税收为基数,以后年度的税收增量,我要百分之五作为劳务费。
大友宗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我的要求,因为这是公平的。于是就有了刚才在联席会议上的情景。
我之前就说了,在这乱世里,只要有了统治者的支持,对付这些民间组织简直就是势如破竹!那是毫无阻碍的一撸到底!
当然,战略上我们藐视敌人,战术上我们还要重视敌人——立花道雪一直希望整倒小野继申,所以四处搜索他的不是。当我们干柴烈火、一拍即合之后,他立即指出几家可以利用的商会。
那几个托儿都是他推荐的,与小野继申都有积怨,也都是有实际发展潜力的。当我们向他们承诺,今后给他们提供更好的商业环境时,他们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合作。
那位把女儿嫁给小野继申当十姨太的源内伟,磕磕巴巴、却一语中的的说出了为什么选择与我们合作的理由。
一方面,他们相信立花道雪的信誉。
另一方面,他们无法回避对我残酷的手段的恐惧和担忧,如果不合作......下一步结果难料。
这一点倒是我意料之中的,只不过立花道雪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至于小野家的管家为什么出卖小野继申,其实这个根本没什么难理解的——当自己的性命、自己全家的性命都攥在别人手里,与之合作的话可以活下去,甚至还可以得到一份不错的工作;而拒绝的话,不用等到明天,自己一家老小就会成为野狗的口粮,这很难选择吗?
于是一切就这么水到渠成了。会上间或也出现了一些零星的杂音,我都很官方的作了回答,还是那句话,加入不加入,全凭自愿,绝不强求。
一开始有的人不相信——主要是小野继申的亲信——但后来他们发现,我真的做到了自己承诺的,来去自由,方才放心的选择了安于现状,不加入自由贸易联盟。
回城向大友宗麟复命的路上,立花道雪忍了好久,还是奇怪的问我:“孙指挥使样,你为什么要给那些敌对商会一条生路呢?何不......”他伸手做了一个下劈的动作,眼神中露出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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