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海殇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就差一杯
说着,挣扎着就要拉我向前。我双手用力,拉住了佐久间盛政,沉声道:“前田利家叛变,我已经将他正法了!”
这句话宛如一桶冷水浇在佐久间盛政的头上,他顿时清醒不少,想了想,锤了一下大腿道:“果然如此!我在危急之时,这家伙居然一声不吭,自己跑了!我当时就有所怀疑,却无暇思考......启蓝,你做得对!我自会向舅舅解释!”
见他已经清醒,赤红的双目慢慢的恢复成黑色,我知道,是时候撤退了!于是我继续说道:“你我两军相加,也不过七千多人,敌军还在两万上下。以弱击强,你部又已疲惫,实为不智!不如这样!”
我指了指贱岳山的山峰道:“我们去那里,居高临下,阻击敌军,等待柴田大人的到来,再图谋一举合围歼灭敌军,如何?”
其实我这样说,又何尝不是在给他面子。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不被秀吉歼灭便是万幸了!谈何歼灭秀吉军势?
话说回来,一定有人在奇怪,我为什么到现在才出手,为什么不早些来?
这里面有很多方面的原因。首先,主将不和。柴田胜家并不信任我。我已多次提醒他,佐久间盛政不可为前锋,前田利家不能做大将,但是他偏不听。我说的再多,做的再多,他也是不信的。
其次,己方的问题。我的两千多人里面,有百分之七十以上是忠于浅井蓝翔的义兵,有百分之二十是铃木重秀的杂贺众,只有百分之十是手下的精锐水手和忍者众。换句话说,我对手下的信任度并不高,反之亦然,他们不可能为了我去死战,不适宜打攻坚战。
第三,军力对比。在双方将近十万人的战役中,我这两千多人如果放在正面战场,就是敌军一个冲锋便了事的实力。就像大岩山头的中川清秀军,在依托简易工事的情况下,被佐久间盛政一个冲锋就击溃了,这是“势”,不以人意志为转移的。
第四,时机。佐久间盛政被秀吉军冲击,开始撤退寻找援军,并没有很强的决战意志。但是看见前田利家擅自撤退,已然绝望,开始调头死战,方才死死拖住了秀吉军势。双方交战白热化之后,都像是紧绷的弦,而我,则是波动琴弦的那只巧妙的手!早来、晚来,都不行!
只有此时,才是最完美的时机!
佐久间盛政明显被我说服了,他从地上拔起长枪,大叫道:“上山!上山阻敌!”
浓重的北陆口音传出,令行禁止的所部立即停止追击秀吉军,而是开始向着左手边的贱岳山山峰冲上去!
秀吉军见佐久间盛政的军队不再迫近,便停下了脚步,却被在后面的我军一阵火枪弹雨,打的不得不继续抱头鼠窜!
见对方暂时还没反应过来,没有反击的意识,我才跟着佐久间盛政的部队,快速冲上了山顶!
到了山顶,我们和佐久间盛政的部队一起,捡起周围的石头,开始利用地形建造简易工事。这也是为了更好的保存实力,加强防御,等待柴田胜家的到来!
同时,我还让手下的忍者们帮助佐久间盛政的军队治疗伤员,毕竟,忍者可以算是多功能特殊兵种,在这些方面,一定比普通的士卒要强,强很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已经开始麻麻的发亮。我在心中暗暗呼唤着,该死的柴田胜家,你能不能准时一回!现在是黑夜,秀吉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方才按兵不动,在山下包围。等到了天亮,见我们人数有限,只怕便是我们的最期了!
等待是难熬的,等到天亮的时候,佐久间盛政军势已经恢复了一部分战斗力,我军自是严阵以待。山下的秀吉军已然动员起来,准备进攻,而预期中的柴田胜家军势,也已出现在视野中、西北方的山麓之上!
大明海殇 197.阻击之战
当太阳升起,照着我的后背暖洋洋的,一如我的内心般充满了力量。
羽柴秀吉在天明的一刻,见我们山顶的实力十分有限,他的兵力数倍于我,便立即下令冲击山头!
而远处柴田胜家的援军和面前羽柴秀吉的大队隔山而至,双方正好互相瞧不到。
唯一的不同,便是昨晚时、我已经让佐久间盛政给柴田胜家带去了口信,柴田胜家其实比秀吉多着一份情报上的清明。
所以此时,我方联军尽管与秀吉态势焦灼,我们的心底却并不十分担忧,因为背靠着大树,绝对没有理由心慌。
我抬起枪,透过简易瞄准镜望着山下的敌人,一名敌军的武士刚从巨石后面露出头来,我就果断的击发了扳机!
子弹呼啸着划破长空,掠过一百多米的距离,击打在那名武士的喉结处!
顿时一篷鲜血从他的后颈处碰出!武士随着惯性向前冲了两步,方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他的倒下让周围的人一阵惊慌,我心中暗暗计算着弹道,居高临下,果然是精确命中,方才我考虑距离后,将枪口略微抬了一指,于是瞄准着腹部的子弹打中了脖子。看来还是应该直接瞄准,不添加修正才对!
我抬起头,望着前面的一名弓箭手,他头盔上的羽毛向右倾斜着,周围的弓箭手也是一样的情形,我心中暗道,北风!弹道应该向着左侧微微修正。
前一世在学习狙击的时候,关于风向,我很是认真的学习过。一般情况下,远距离射击都要修正风偏,但却分为迎风偏和逆风偏。
比较常用的是逆风偏,简而言之,就是子弹逆风击出,或者在子弹飞行的过程中有横向风,则子弹会向着风吹向的方向偏移,简而言之,因为逆风,会导致子弹偏出瞄准位置。这个时候,就要向着风来的方向——也就是逆着风微微移动枪口,子弹的弹着点会比预瞄的位置略微偏向风的吹向,最终达到预想的目标处。
而迎风偏的情形比较少见,主要是后世射击火箭筒等有尾翼弹药时见到。因为*的弹头比弹尾重,受到风的影响,弹尾会比弹头向着风吹向的方向做更多位移,则弹头会向着风吹来的方向偏移。
这就会形成奇异的现象,*会迎着风的方向飞行,且风越大,向着风来的方向偏移的越多。此时就要将瞄准的位置顺着风向进行调整,以达到精确瞄准的目的。
我心中暗暗的吟诵着口诀,实际上大可不必,射击对我而言已成了一种习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世在射击时,我总喜欢念念有词,似乎成了一种癖好,有时让我自己都莫名其妙。
我总觉得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情景,仔细一想,正是前一世看过的米国大片《拯救大兵瑞恩》中,诺曼底登陆时,由精灵王子奥兰多布鲁姆扮演的狙击手,每射击一枪,空中都会念诵《圣经》的语句。我现在放在发现,这样做的确有利于使人心里更加平静。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
又是一枪,撂倒了一个顶着盾牌往山上冲的藤牌兵,我没有瞄准他的上半身,因为整体上都被盾牌遮挡着,于是我击中了他唯一露出的脚踝!
一枪过后,他颓然倒下,咕噜噜的向下滚去,撞倒了一大片人!那一块位置敌人的攻势顿时一缓。
这个效果可比直接命中击毙强多了,除了撞倒其他敌人,这名伤者的哀嚎也会加重其他人的心里负担,冲击时都不那么坚决了!而且,一些关系好的人会跑过去救护伤员,更给了我们围点打援的好机会!
于是我高喊道:“不要打要害!尽量打腿!”
所有的射手听了我的喊声,态度出现了不同的两种情况——以炙为首的射手们立即开始射击敌人的大腿、小腿等非致命位置,而铃木重秀的人则依然尽可能去瞄准敌人的要害。
可是一阵射击之后,山上的伤员越来越多,敌人的攻击速度明显减缓了。这些射手并不傻,都知道这是受了非致命伤的伤员拖缓了敌人的速度。联想到身后柴田胜家的援军即将到来,他们方才明白了我的想法,逐渐都开始瞄准非致命位置射击!
我心中冷笑一声,无知又自大的群体,之前的失败并非毫无原因。迷信技术、执着于完美,不听指挥,这样的人充其量是个优秀的射手,却不会成为指挥者,就连优秀的团队成员都算不上。在这一点上,炙的表现比他们要好得多。
当然,这其中也有关系远近的问题,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做法的权力不是么?所以我并不强求他们一定要听从我的命令。至于之后他们能不能绝无,那就要看悟性,还有机缘了。
前一世,孙中山和一群先知先觉者,带着一群后知后觉者,在天下不知不觉者的不知不觉之中,就把清王朝给推翻了,想必他当时也是我这种心情吧。
慢慢的,山坡上的敌人开始一小团一小团的扎堆,仔细观察,原因有两个。一方面,他们想把受伤却未死的友军抬下去,结果为了救一个人,却有更多的人被击伤、击毙——毕竟围点打援是后世的射击战术,用在这里实在有些欺负人的意思。
另一方面,他们却是想更多的享受掩护的待遇——聚集点一般都至少有一到两个盾牌手,后面的人排成的队,在盾牌的掩护下向着山上冲来!
办法是没错的,可惜,我们在山上也并不是一个攻击点,而是一个攻击线!
见对方做出的应对措施,我叫了一声:“炙!”
炙立即提着火枪跑了过来。我双手分指山顶的两个角,对他叫道:“把你的人分成两个队伍,占领这两个位置,不要打正对面的敌人,打对角!明白吗?”
说着,我还用两只手比划了个交叉射击的样子。炙眼睛一亮,立即点点头,跑出去高喊着划分队伍去了。
这一次铃木重秀的人学聪明了,见我让炙这样划分队伍,他们也很快按照的方法将人员一分为二,与炙一起占据了山顶两侧的高点。这样一来,我们的设计线就由原来的“一”自形,变成了一个“x”形!
这一个简单的变化,顿时让羽柴秀吉的队伍吃了苦头——原本他们以为自己找到了合理的应对方法,在盾牌的掩护下,半蹲着往山上攻,似乎很有成效的样子。但是此时一变阵,敌人面对的火力立即有一条线变成了一个面!不知道什么地方就有子弹飞来,于是山上又是哀嚎一片!
羽柴秀吉躲在山脚下的连片铁盾之后,微微露出头来,看着山上的情景,见己方虽然数倍于敌,却迟迟攻不上去,顿时心里大为焦躁。
此时的战局中什么最宝贵?时间!作业受到敌人援军突然的猛击,仓皇间不知道敌人有多少,只以为是敌人主力到来,所以采取了守势。结果敌人也并不进攻,倒是十分和谐。今天早晨一看,山顶的旗帜除了佐久间胜政的黑旗,还多了一个书写着“孙”字的大旗,心知肚明是我到了。
但是秀吉也清楚,我的人不会太多,他派人隔山观瞧,山顶也不过大几千人的规模,而他集合队伍,手下的兵力已经超过了五万之数!足足是我方的六、七倍还多!
《孙子兵法谋攻篇》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意思是用兵的原则,有十倍于敌的兵力就要包围敌人,有五倍于敌的兵则进攻敌人,有一倍于敌的兵力就要设法分散敌人,有与敌相等的兵力要设法击败敌人,兵力比敌人少就要退却,实力不如敌人就要避免决战。
所以秀吉对我们的包围攻击完全在情理之中,只不过,我们占据了地利,又具有着火力上的优势,所以他的攻势才受到了阻碍。
可是此时最等不起的就是秀吉!柴田胜家的大军主力还在后方虎视眈眈,原来双方都没有预料到决战会来的这么早,所以据探马报告,至少两个时辰前,柴田的大军还是在原地按兵不动,可是最新战报反应,柴田胜家已经开始拔寨,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想着这片战场而来!
如果能赶在他到来之前拿下山上这支队伍——羽柴秀吉心中暗道,无异于断了柴田胜家一臂!等不得!等不了!不能等了!
羽柴秀吉心中雪亮,顿时从铁盾后面钻了出来,*向着山顶一指,高叫道:“冲锋!冲锋!铁炮射击!”说着自己也向前跑了起来!
手下的将士们见秀吉都开始冲锋,顿时不要命般的向着山顶涌了上来!秀吉在阵中高叫着:“冲啊!冲啊!”自己却在不知不觉之中,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
如此一来,我们的压力大增!几乎是刚打倒一个敌人,后面的人就踩着前一个人冲出十来米,装填好子弹的功夫,敌人的阵线往往能前进一大截!
如果按照这样的态势,只怕不久之后,敌人就能冲上这个山头!到了白刃战,数量就又成了关键因素!而当敌人走近一些,火枪仰射也能打到我们时,便开始的连续的射击。对射中我方的伤亡也开始渐渐出现、增加,而且死的都是火枪手,这样下去可不行!
我给了佐久间盛政一个眼色,他明白我的意思,立即大喝着派出一队盾牌手,簇拥到火枪手前面蹲下,形成了一道盾墙。火枪手开始在盾墙的间隙里射击!
绝对不能让他们上来!我心道,手上却更加猛烈的射击起来。此时的我们居高临下,占尽了天时地利,除了枪声大作、箭雨如泼之外,我还命令所有非远程兵种放下手中的武器——除了第一排盾牌手之外,其余人一起向着山下开始投掷落石!
石头是昨天夜间四处捡上来的,我在天亮之前就做了查看,石头里大的有头盔左右,小的也有拳头大小。士卒们知道,战前准备越充分,战时损失就越小,所以昨夜几乎把山上能移动的东西都拿来了!一时间石头向下雨似的砸了下去,山腰上又是一阵哀嚎之声!
昨天夜里,我还专门让佐久间盛政派了一队足轻——当然,我也让蓝翔选出二百名身强力壮的战士,收集了所有人的水囊,连夜到山腰间把水装满,防止敌军包围,导致断水。到了天亮时,可以说万事俱备,随时可以作战。
此时这些准备都派上了用场,敌人果然占据了水源,如果昨晚没有准备,这会儿只怕光是干渴就能令人挠头不已。
战场上出现了拉锯状态,秀吉的阵线前进一些,又被击退回去一些,但是总的来说,仍然是在缓缓向着山头压上来!这是绝对数量带来的结果,和战法无关!
我在射击的间隙回头遥望,已经看不到柴田胜家的队伍了,看来他们已经到了近处,正好被山体遮挡了视线吧!
再次望着秀吉的队伍,我知道,决战,就要到了!
大明海殇 198.贱岳鏖兵
该来的,迟早回来,很多事情看似偶然,实际上却是必然。
在中午时分,秀吉的队伍即将攻上山头,我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敌人前锋的面容——那是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涨红的面容,他们经历了一个难熬而挣扎的早上,在山腰上扔下了近七千具尸体,方才爬到了距离我们阵地二三十米的位置。
山上的石头几乎快扔完了,火枪由于连续射击,枪管过热,又有过多的*灰填塞,已经出现了几次炸膛的现象。我知道,白刃战就要到了!
于是我举起火枪,高叫道:“最后一轮射击!火枪手后撤!”
山顶上几乎时同时响起一声枪响,听起来就像是打点计时器的密集哒哒声一般,又像是*的扫射,敌人顿时倒下了一大片,而炙和铃木重秀则几乎同时开始后撤,向着昨夜就选好的第二阵地退却过去。
那里是一片高地,巨石林立,站在那里可以俯瞰山顶,应该还有不少的射击机会。不过这个情况下双方犬牙交错,一旦打不准很容易误伤自己人,所以有开枪资格的枪手数量顿时锐减,只有不到五十之数,才能进行这样相对精确的狙击!
我想了想,也提着枪向后撤去。归根结底,这并不是我的战争,我没有理由为它而拼命,于是我和火枪队一起,退到了第二阵地的大石头上,将枪管架在石头顶部,用最快的速度掏出通条,清理了枪管防止炸膛,方才再次装填起弹丸来!
上来了!没有了火枪手的威胁,敌人的武士很快冲上了山顶!而佐久间盛政的队伍立即自觉的迎了上去!从他们的呼喊中 ,我甚至能听到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
打了一早上,这些猛将烈卒们除了扔了几块儿石头,没有得到其他的发挥空间,早已经急坏了!此时敌人冲了上来吗,正是他们发挥的最佳时机!
一时间,山头上开始了喋血之战!躲在后方,我不断开枪射击,每一枪都会带走一条生命,而我的思绪却越飘越远。
他们真的没有恐惧感吗?在这样的冷兵器时代,刀刀到肉,鲜血喷溅,面前素不相识、毫无仇怨的人互相挥刀相向,可能下一刻就要血溅当场,怎么才能做到不害怕呢?
我想,可能有几种情况。一种是怕死,但是没办法。身在阵中,阵势往前一冲,自己是害怕也得上,不怕也得上。据说越是胆小的死的越快,不如咬着牙上去拼一把!
有的恐怕是天生大胆,对死亡看得比较淡,追求一种血与火的热烈和快感,他们热爱战争,除了战争之外,别的什么都不会,什么都没有兴趣。
就像佐久间盛政,我分明从他每次刺出长枪的呼喊中听到了莫大的兴奋!他在享受这种拼杀与喋血的感受!
其实这样的人在哪个年代都有。《激情燃烧的岁月》中,石光荣在战争结束后各种不适应,是不是就是这种对战争的迷恋造成的?尽管时代已经和平,他每天想着的还是怎么打仗,我觉得它们是一类人,享受战争!享受刺激!
可我并不是这样的类型。我不喜欢战争,我之所以参加战争,一定是有比战争更大的目标要实现。如果有选择的空间,我一定会选择其他的方式来解决问题,而不是这样的激烈厮杀!
可是此时我没有选择。我只能一枪又一枪的射杀着敌人,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办法!
敌人已经四面包围上来,佐久间胜政的队伍渐渐由一定的阵型被压扁、拉长,最终和敌军形成了犬牙交错的战场线!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一般,我的耳中只有无边无际的喊杀声、兵器及体的撕裂声、伤兵残者的哭号声!这一切,就像一首惨烈的协奏曲,重重的击打着我的胸膛!这一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仿佛永恒一般,让人煎熬其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佐久间盛政的战圈开始慢慢收缩,毕竟敌人有着绝对的兵力优势,战线拉的越长,对我方越不利。把拳头收回来才能更好的进攻与防御,反而更加有利于持久作战。
我回头望着后山,看起来似乎尘头大起,《孙子兵法》等古代兵书战策的观望之术中讲过,步兵方阵前进时会带着这样冲天的尘土,而骑兵则是一缕一缕的尘土。所以我估计柴田胜家其实已经到了周围,但是还在等一个契机!方才准备现身,与羽柴秀吉决战!
佐久间盛政肯定也清楚,舅舅带着大队人么已经到了周围,只见他身在阵中,忽然高呼一声,他所部的将士立即齐声呼喊,发起了类似昨夜的决死冲击一般的攻击!
我方毕竟还是居高临下,尽管没有刚才那么大的高差,却仍然还是占着优势。佐久间盛政的队伍一冲,不善长山地战的羽柴秀吉军势立即就是一滞!竟然再次被兵力微弱的佐久间盛政压制!
秀吉阵中的将士们泪流满面,本以为上了山头就是春天,谁知道位置变了,可你大爷还是你大爷!见了这不要命打法的鬼玄幡还是打不过!于是局部战场上出现了动荡,直接影响了后面的秀吉军跟进,混乱便如期而至了!
羽柴秀吉远远吊在后面,见没有了被狙击的危险,他开始亲自登临指挥,看见靠近山顶的位置突然出现了混乱,他心中疑惑,方才冲锋时死伤那么大都好好的,为什么冲上去了反而混乱了?
殊不知这就是人的心理。知道会死,反而不怕了,然而明明能活命,却面临着死亡的威胁,那才是最恐惧的!
忽然,秀吉眼角的余光也看到了后山的尘土,心中一惊!自己的大队人马都集中在山前,后面出现这样大面的尘土,是谁的队伍?
心中一个念头闪过,难道......难道是柴田胜家的军势赶到了?为什么这么快?
就在他迟疑的时候,我们交战的山体背后发出一声震天似的呐喊!一队人马从山体侧面杀出,不偏不倚,正冲着秀吉军势的中间腰眼部位冲击而去!
我偏头看时,柴田氏的家徽在旗帜上高高飘扬,黑色的盔甲的队伍像一柄利刃,直戳戳的扎进了青色盔甲的秀吉队伍,双方发生了激烈碰撞,继而开始撕扯,再次形成了犬牙交错!
可以看得出,这支队伍不过七千人,不知道是谁率领的,尽管人少,却勇猛异常。他们就像一根钢钉,深深的扎进了秀吉军势的腰眼,打的对方整个队伍都衔接不畅!
秀吉见状,大叫着将军势向前压迫,并指挥左路军包围新来的敌人,挥出一记左勾拳!然而令秀吉始料未及的是,山麓的另一侧,再次冲出了一支队伍!这支队伍的人数远多于刚才那支,看那旗帜不是别人,正是秀吉的老对手——柴田胜家本人到了!
鬼柴田虽然是战略上的矮子,但却绝对不负战术和战斗的巨人之名,他在选择切入战场的时机方面,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高明!
他用一支分队冲击秀吉军势的左路,引诱秀吉将军势左倾,相应的右路就显得空虚,而他自己则率领主力,突击空虚的右路,一下子就打的秀吉军势重心不稳!
我站在制高点看着战场态势,心中暗暗感叹,今天的战斗到这里其实已经结束了。柴田胜家“鬼柴田”的称号绝非浪得虚名!在他的冲击下,尽管兵力上比秀吉要差三分之一,但是气势上却完全压制了对方!
已经攻上山顶的秀吉军势开始缓缓后撤,但是却被转身追击的佐久间盛政死死咬住,欲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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