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海殇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就差一杯
而且德川家康这个人性格残忍古怪,是绝对的粘液抑郁质气质。疑心之重令人发指!
他每天睡觉的榻榻米下面,都命令下人用木板封死,就是怕有刺客潜伏,暗杀于他。
所入口的每一份食物做好之后,都要用火再烤一下,唯恐有人下毒。
他从来不碰那些来路不明的女人,倒不是他品格高洁,而是怕有梅毒,所碰的女人都从熟悉的身边人下手......
每次ooxx的时候忍着不开炮是他的专长,因为怕损元气。
到了晚年死之前的几年,每天晚上都要召唤青春少女与他同床,倒不是为了发生肉体关系,而是听信了巫女的建议,想要吸取少女身上的充满青春气息的能量,以此来恢复自己的精气。
不知道这个办法到底有没有理论依据,但德川家康确实精力充沛绝伦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他六十一岁时还与侧室生下后代赖宣,六十六岁又生下女儿市姬......
德川幕府时将军家中寿命最长的是十五代将军庆喜,七十七岁。其次就是家康,七十五岁。
他将死之前后,封自己为“东照大神”,与天皇“天照大神”遥相对应。而之前被追封为“丰国大明神”的丰成秀吉,在德川家康灭了丰臣家后收回了他的大明神封号还不算,家康还派人爬上京都的东山阿弥陀峰,摧毁了丰臣墓碑,连“神格”都不留给秀吉......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东瀛史上最伪善、卑鄙、残忍、无耻的人。对他来说,生活没有远方和诗,唯有眼前的苟且。
而这个苟且的男人,正道貌岸然的坐在我对面,嗯,五米远的地方,超出了*能攻击到的最大距离两倍。
他的背后放着一面铁屏风,估计是怕遭到枪击......
左右不远处都坐着武士,当然,服部半藏也坐在他身后,唯一的正面留给了我,可以说,这是一幅全神贯注、保证安全的架势。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他是按照我说的时间地点来赴约,但是却依然给我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那感觉......嗯,就像骑着自行车,嘴里进了一只苍蝇,吐出来之后却无处漱口的感受......
但是,为了大局,我只能做出一副平静的表情。
说实话,与德川家康怎么谈的,我不愿回忆。总而言之,他就是一直在追问,我到底有多大把握,能够对抗羽柴秀吉这只猛虎。
于是我反将他一军,质问他能提供什么?还是只想着坐收渔利!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不浪费这个时间谈判,各干各的事情得了!
可德川家康又不愿意,他是在不想放弃眼前这么大的一个机会。
最后我索性摊牌了,我是这样说的:“目前的形势很明朗。如果德川骏河守愿意加入,那么自然是天下之幸,事成之后,无论柴田,还是各方参与势力,必然有所区别。若是无意,那在下就言尽于此。至于秀吉倒台之后如何见面,那边看时运吧!”
德川家康终于露出狐狸尾巴,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孙先生,请你将我的要求带给柴田——若我出兵,或者至少在背后佯动牵制于羽柴秀吉,那么事成之后,你等必须协助我,对抗北条氏,并瓜分秀吉之领土——伊势地方归我,奈良东部也应划入我之辖区!”
听到这里,我明白了他的心思——他是想以最小的代价,取得伊势、奈良东部的管辖权,并将我们栓到他的战车上,对付东面看不起他的北条氏。而他的盟友——长宗我部元亲,则得到奈良西部的领土。至于柴田胜家,拼死拼活,只能得到近畿周边的土地。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十分如意的算盘。但是关我什么事呢?说实话,我对德川家康、柴田胜家,还有什么长宗我部元亲之类的都没什么兴趣,我要的只是他们狗咬狗,一嘴毛,最好一人落下一身残疾,谁都无力统一,才是最好的吧!
其实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我心里若有若无的,有一种对秀吉的同情和愧疚——他从白手起家到现在,吃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苦,受了多少非人能忍的罪,他一步步从一个连姓氏都没有的杂兵混到今天的地位,靠的不是别的,靠的全是他自己的努力!
而我,正是要剥夺他的努力成果,虽然我是为了民族大义,但是我又有什么权力将自己的意志凌驾于他的身上?我来自未来,我有最强大的外挂——历史课本!这样对秀吉是不公平的!
尤其是,我还要和这么多我根本不喜欢的人合作,去对付一个全力拼搏奋斗的人,说实话,我心里其实很不是滋味。
答应将他的条件要求带给柴田胜家,我们便结束了会面。说实话,有些虎头蛇尾,但是我真的不想再面对这只老狐狸,和他的每一句交谈都让我觉得踩在云彩上,从来找不到脚踏实地的感觉。
跟他谈判让我觉得是在浪费时间,这一点,从岛津义久、大友宗麟等人身上都没有感觉到,只有他,这个最终统一了东瀛的人身上才有这种感觉,难道这就是真正的政治家?这才是真正的雄才大略?只有这样才能笑道最后?
我忽然想起了在明朝时,那些官员之间的互相倾轧,不也是这样一般无二的面善心狠吗?可能只有这样,才能在这样黑暗的土壤上生存、壮大、笑傲江湖吧!
离开骏河,我的心情是十分低落的。说不清楚原因,大概是源自对现实的失望。来到这里之前,我一直觉得羽柴秀吉是恶的,是该被打倒的。只有打倒了他,才能拯救万民于水火,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无力向其他国家侵略,给大明更多的喘息之机。
可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我越来越发现,自己的认识是错的。所谓的民族大义,都不过是上位者给自己的口实。作为一个人,我又有什么权力去剥夺一名奋斗者奋斗的权力呢?
我默默的喝着闷酒,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我的朋友们知道我心情不好,都不想来打搅我,包括鸢——大概她认为,男人该有自己的空间吧。
过了一会儿,忽然有人坐在我身边,陪我一起端起了酒杯。我回头看时,却是不悔。
于是我苦笑一下,与不悔碰了一下酒杯。
不悔放下酒杯,沉默了一会,方才说道:“我小的时候,祖父曾告诉我,当你找不到路的时候,往前走!”
说完,又给我和他自己都满上了酒。
往前走?这句话好简单,但是似乎确实是如此!
再彷徨又有什么用,再伤心,再哭泣,明天起来擦干眼泪,洗干净脸,一样还要上班。
与其自己胡思乱想,不如脚踏实地,往前走!做自己的事,走自己的路,何必考虑太多?
我不是和秀吉有赌约么?那就一战定胜负好了!
忽然,我觉得自己又再次充满了力量!我感激的看了不悔一眼,端起杯子,和微笑着的不悔用力一碰!
再不彷徨,往前走!
大明海殇 193.大战将起
返回博多之前,我先把自己拾掇拾掇,收拾的别人认不出来,然后便坐着小船去了一趟堺港。
这里其实倒是没有什么重要业务,但是却又一个人在那里的等我。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派去配合本愿寺显如发动一发一揆的浅井蓝翔。
如今一发一揆已经结束,他一定正在我们约定的地方等着我的到来吧
随着春天雪化,我分明能听到战争的脚步在靠近。据探马报柴田胜家和羽柴秀吉的先头部队已经在余吴湖以北布下阵势,而之所以还不动手,却正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夹雪。
长这么大,在海洋之国东瀛生活了这么多年,除了印象里有一年连续遭遇台风,嗯,学名叫热带风暴,我在东瀛时曾经见到过连续一个多月的雨。那会儿家家户户都拿木板钉住窗户,风浪最急时,人们都藏进了高处的掩体,拼命地囤积粮食,闹得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而这次我却见识到了绵延最长的春雨。这雨下的人心里毛乎乎的,说大吧,不算大;说不大吧,粮草枪药运输都一定会受潮。所以双方军势就这么隔着一道山梁,远远的对望着。
水路上得到最新消息,长宗我部元亲的部队已经开始集结,这个老干将真的是不服老,总惦记着找回场子。
可老乌龟德川家康那里形势就不明朗了——尽管我已经让人带话给柴田胜家——且我估计,柴田胜家虽然不擅长玩手腕儿,但是这样的空头支票应该是问题不大的,然而几天过去了,德川家康依然默默的潜伏在自己的领地,毫无动静。
见到浅井蓝翔时,我隐隐约约觉得,这小伙子似乎长高了!原本他就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吃得多、跑得多,自然就长个子。他向我汇报了与本愿寺显如合作发动一发一揆的事情,结果怎么说呢,基本符合我的预想。
在长滨城附近,的确还有很多人怀念着浅井长政的威名,选择投入了浅井蓝翔的麾下,成为一支规模不算小的义军。
而这小伙子的确不愧将门之后,在他潜伏回来之前,已经将这些义兵化整为零,潜伏到了今天的敦贺、今庄、坂内一带,而且不知道什么路数,这些人竟然有了基础的武装,这是我不曾料到的。
称赞了浅井蓝翔的功劳,我答应给他二千五百人的全副武装,但是他必须将这人训练好,成为随时可以冲锋陷阵的猛士,时间只有不到半个月——当然,这是基于他所招揽的人都来自浅井家的旧部,具有很好的基础,这次征召,只是将他们从田间地头重新带回行伍,需要的只是熟悉、熟练,和统一思想而已。
并且我们约定,二月十五,我要他率领队伍来到余吴湖以北三十里处的行市山处隐蔽,随时等候我的调遣——同时,这里也是我将提供给他武器装备的地方,此地沿海,却十分荒凉,正是一支隐秘之师潜伏的绝佳地段。
浅井蓝翔领命去了。我坐在堺港的秘密据点里,思前想后,还有三件事必须要完成——第一,我必须提醒柴田胜家,关于佐久间盛政和前田利家的事情,当然,不会那么直白,但是这样憋着是肯定不对的。如果这两人还是如历史上一般那么坑,那我之前的所有布置又有何用呢?
所以,我在书信里旁敲侧击的讲了自己的观点。对莽夫佐久间盛政,我建议柴田胜家给他派一个副官,得力的副官,老沉持重的,防止他再次犯浑,成为整个军势战败的*。
至于前田利家,我没有说更多,只说最近风闻,前田氏的信使与羽柴氏来往密切......当然,这是我杜撰的,却绝对不是臆造,因为事实已经证明了,前田利家绝对和羽柴秀吉有串通!我这样说,只是给历史书的记录披上了一层更可行的外衣!
第二,我让鸢和墨去了一趟四国,带着两条船,目的只有一个,把之前约好的杂贺孙市——也就是铁炮达人铃木重秀及他的杂贺众残部,于二月十五前带到行市山去。那里正是我与浅井蓝翔约定的地方,那里会成为我这支奇兵的聚集地,只是不知道在那样大规模的合战中,这样的奇兵到底能产生多大的作用......
第三件事,我跟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说,这件事我交给了岚,由她和在那霸以南潜伏的陈奎共同完成——这也是源自我内心深处最大的担忧——这次对羽柴秀吉的作战,会不会失败?如果失败了,东瀛是否还是我停留的长久之地?
虽然,这次战役无非又三种结局。
如果柴田为首的联军胜利了,那么一切好说,我自然有自己充裕的活动空间——倒不是我相信柴田胜家会兑现诺言,而是我压根不把他的管理能力放在眼里,他的手腕对我来说,不值一提。
如果双方战平,这其实是我最希望得到的战果,那么东瀛将再次陷入乱世,至少是分治的开端。届时两面逢源的情景几乎可以预见,那时进可攻、退可守,是最好的状况——可是达到这样的形势并不容易,因为有着太多的不可控因素,只能说,这是一种理想状态。
如果柴田胜家败了,尽管我曾与羽柴秀吉定下赌约,我要“开间茶馆,请他们常来惠顾”,实际上却是表达了隐退之意。即使羽柴秀吉考虑到面子问题,对我以礼相待,以我的个性,待在这里依然是不自在的。
所以,我把这件事交给了岚和陈奎——岚带着盖伦船队,在东瀛周边游弋,作为我参战的后院军,而陈奎......我让他带着船队,有不悔负责,带着夙、砂和史密斯、阿芙拉兄妹,先我一步,前往西洋!
不为别的,我希望他们去不列颠,接住史密斯莫须有的“皇室血统”——哪怕就是自力更生,凭借着东洋的珍惜货物,他们也一定能在不列颠拥有立足之地!而他们,将为我下一步的全球之旅钉下一枚坚实的钉子!
等我分派完任务,张允修和张佑熙兄妹俩跑来找我,我忽然想起来,曾经答应过他们,让他们去西洋学习,于是不悔的队伍里又增加了张家兄妹二人
堺港的事情已毕,我们一起乘船回到了博多。知道不悔要带队去西洋,叶祖父和叶叔父知道,我这是要培养不悔,让他成为独当一面的将才,不免担心的同时,却也十分的欣慰。不过二人均表示,在不悔自己干出一番事业之前,他们不会去协助不悔——因为他们担心会使不悔产生依赖。
倒是姨夫不放心,带着一步三回头的燕珠踏上了不悔的船队,随着船只缓缓离港,一路向着西方去了。
叶祖父和叶叔父过完正月,知道大战在即,便也准备离开。只是走之前,又是千叮咛、万嘱咐,一遍遍告诉我刀剑无眼,让我自己小心。尽管知道我早已非是吴下阿蒙,但在他们眼里,我依然是那个胆小怕事的三儿。
送他们离开的时候,我的心里十分难过,尽管并无血缘关系,但是长久以来的相互关心,已经胜似亲人了吧!
而我也再三叮咛两位长辈多加保重,等我这边战事一毕,我立即前往南洋找他们,到时候再商量留在南阳,亦或是前往西洋的问题。
都走了。忽然,我觉得心里有一些空虚,却又笃定了很多——就要开战了,如果亲人们还在这里,如果后路没有铺平,大概才是真正值得担心的吧!
这段时间里,似乎嗅到了本州岛上紧张的气味,大友家的探马和信使几乎比以往增加了三倍!他们穿梭来往于本州岛和九州岛之间,来来往往的探听着那场可能会决定整个东瀛未来走向的大战情况——因为那场紧紧拖住双方的暴雨已经停了!
二月十一,柴田胜家命亲外甥佐久间盛政发兵近江,领命的盛政等将率军由越前北之庄出发,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不断除雪前进,进入近江后,以极其威猛的姿态迫近天神山上秀吉方的堡垒,并于木之本附近放火!这是柴田胜家对羽柴秀吉决战意志的试探,也是一次示威和挑战。可惜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得到老谋深算的羽柴秀吉正面回应。
于是,柴田胜家气势更盛!二月二十日,胜家亲率大军冒着雨雪到达柳濑布阵,展开对长滨城的诱降。不久,听到消息的羽柴秀吉挥军北进,企图截断柴田胜家的退路!
作为军事长才,柴田胜家毫不迟疑的撤退至柳濑北面内中尾山,置本营于此。同时,筑防御工事于周围的橡谷山、林谷山、中谷山、别所山、行市山等地——他在行市山阳,而山阴的峡谷里,就是我的奇兵埋伏之地——至此,柴田胜家想象中已经对秀吉形成了合围对峙之势,认为自己占据了主动,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论作战,秀吉可能不如柴田胜家勇猛,但是在战略战术上,特别是行军机动上,秀吉却绝对在柴田胜家智商!二月中下旬至三月初,羽柴秀吉趁着柴田胜家主力与自家的佯动部队对峙之时,亲自率领大军由美浓快速入伊势!包围峰城,夺取龟山,强占国府城,至此,又切断了柴田胜家与泷川一益的联系!
得报胜家进入近江的消息后,羽柴秀吉留下摇摆不定的织田信雄平定伊势的形势,却又另分兵一路防范织田信雄有二心,自己则引军迅速北上近江。三月初时,羽柴秀吉的军势已经牢牢的占领了贱岳一带的高地,置本阵于木之本,并于左弥山、堂木山、神明山及田上山、岩崎山、大岩山和贱岳等地筑垒,扼守各山路关隘。此外,还请丹羽长秀出兵海津口。
到了此时,柴田胜家与羽柴秀吉的主力军均已到达了余吴湖以北,并且正面相对!
形势上,羽柴秀吉的军势在五万四千左右,而柴田胜家的军势在三万八千左右。考虑到双方在战斗力上的差距,实际双方可称为势均力敌!
大战,一触即发!
大明海殇 194.玄幡冲阵
这一天是个艳阳天,时间已经到了三月中下旬,天空中的雨雪已经尽皆散去,现出了久违的太阳。
柴田胜家坐在中军帐里,一边品着香茗,一边心情愉悦的望着对面山头隐隐动弹的人影。
那里是羽柴军的军营,他们处在比较矮小的山头上,自己这边望过去几乎一目了然!柴田胜家心情自然是极好的:“只要不去贱岳那边的高山挑衅秀吉的主力,这边的分队都不在话下吧!”胜家心里暗暗的道。
目前的形势比预想的好得多——尽管之前自己曾经一度处于劣势,但是自从那个明朝人来了之后,自己的运气好了很多啊!不但与背后的心腹大患上杉家紧急结成了同盟,还分化了羽柴家内部的势力,更是明里暗里削弱了羽柴秀吉不少实力。
虽然,嗯,自己也遭到了一定的损失,但是比起羽柴秀吉,真的是小很多啊——在他的心里,从来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检讨的意思,而是将之归结于运气。
就在这时,军帐外传来的盔甲的铿锵声!听这步速,应该是自己的外甥——佐久间盛政吧!这小子,今年都三十一岁了,走起路还像二十岁似的虎虎生威!真是一员虎将啊!
柴田胜家心道,那个明朝人似乎对胜政有疑虑,嗯......还是我更多的了解我的外甥吧!
“舅舅!”佐久间胜政的大嗓门儿在军帐外近处响起:“我进来啦!”
话音刚落,这个大个子外甥便大踏步走进了军帐。
他穿着一身赤红色的前笠具足,已然那么的虎虎生威!进屋之后,佐久间胜政摘下头盔,望着自己的舅舅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胜政来啦!”柴田胜家温和的道。自己没有儿子,与义子的关系又极其不佳,说到底,倒是这个外甥更像自己的孩子一些。胜家心中说不出的疼惜这个孩子,尽管已经三十多岁,但在他心里仍然觉得——胜政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舅舅,天放晴了!今天正是进军的大好时机呢!”佐久间盛政的大嗓门儿再次响起,他是个积极的主战派,一天不打仗就急躁!
柴田胜家时相当了解自己这个外甥的,于是他用铁质的军扇轻轻敲打着胸甲,微笑道:“不!胜政,不要着急!现在形势对我们有利,我们越沉得住气,就越有好处!”
佐久间盛政端起桌上的茶碗,一饮而尽,哈哈笑道:“舅舅,你说的什么话!我看对面山上那些羽柴家的军士,一个个就像他们的主家——猴子一样,有什么好等待的!只需要拿出一往无前的勇气,就能一举击溃他们吧!”
柴田胜家很喜欢这小子的个性,像自己年轻的时候,勇敢,热情,豪爽,不计后果!可是柴田胜家依然摇了摇头,微笑道:“不,胜政,现在还不是进军的时候,敌军扎营比我们早,他们一定比我们先进入疲惫,那是才是我们跟他们山地决战的最佳时机啊!”
佐久间盛政换了个坐姿,心里一万个不乐意,噘着嘴道:“怪不得您被世人称作鬼柴田,果然是智谋惊人呢!”
这句话听起来是夸奖,实际上却是讽刺的意味占了绝大多数。
胜家笑而不语,又喝了一口茶。
佐久间盛政见柴田胜家不吭声,便急躁道:“舅舅,我们打入敌方的将领已经被寝返,他但给我第一手消息——秀吉最近根本不在阵中!”
柴田胜家“什”的一声合上扇子,皱着眉头问道:“此话当真?”
佐久间盛政大大咧咧的道:“我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听说织田信孝在背后捣鬼,羽柴秀吉这猴子亲自带兵回伊势了!”
柴田胜家追问道:“消息确切吗?”
佐久间盛政哈哈笑道:“就知道舅舅你要这么问!昨天晚上,我派几个忍者去了地方据点查看,锅灶少了近一半!可见秀吉本队的确不在此地!”
说着,佐久间胜政坐下来,往前蹭了蹭,继续急切的道:“舅舅!秀吉不在,对方的这些人就像土鸡瓦犬,没什么可怕的!我们应该趁着这个机会,一鼓作气,击倒秀吉的偏师!等他回来,只怕追悔莫及,大势已去啊!”
这话说得柴田胜家怦然心动,但是理智告诉他,秀吉不是这样容易被击垮的人,在他心底,还是觉得自己稳健的战术更靠谱。可是他也架不住佐久间盛政的反复折腾。
只听这鬼玄幡又带着嘲笑的口气道:“舅舅,你不会是怕了那只猴子吧!”
柴田胜家作为织田信长手下头号家臣,自然是眼高于顶的,要说他怕羽柴秀吉,那他是一万个不会答应的!于是胜家不悦道:“说的什么话!我只是觉得坚守的战术比较稳妥!”
佐久间盛政却急道:“舅舅,等你坚守到秀吉回来,我们的兵力又进入劣势,那时候想要决战,只怕已经晚了啊!我恳求您,让我带兵冲对方一阵!如果不合适,我尽快回来就是了!”
说道这里,佐久间胜政已经开始对柴田胜家连哄带骗。在他的字典里,何曾有过退回来这个选项?
柴田胜家却怦然心动,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啊!就让胜政去冲一阵,如果秀吉真的不在,那可真是天赐良机呢!
见柴田胜家的脸色已经缓和很多,佐久间盛政接着道:“放心吧舅舅,我不会莽撞行事的!您就瞧好吧!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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