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仓库到大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路人家
对这段历史不是太过了解的他并不知道,东京城的陷落是整个北宋朝廷上下的一系列错误决策所造成的。甚至可以这么说,金军甚至都没有花什么心思来攻打城池,宋人自己就把这都城拱手让了出来,标准的开门揖盗。
来到城门近前,孙途又有些奇怪地发现,那上头用篆书所题的城门名字居然不是大家所说的“朱雀门”三字,而是多了之字,念作“朱雀之门”,这等叫法看着可实在有些怪异了。
其实汴京城的朱雀门的这一特别命名早在北宋立国之前就已有了,随后朝代更迭,到了太祖赵匡胤的手上,城门上的名字依然写作朱雀之门。对此,赵匡胤也很是费解,还问过自己的宰相赵普,这是因为什么。
而赵普的回答则很简单:“无他,语助尔。”即,这是单纯的语气助词。
赵匡胤闻言却很是不屑地一撇嘴,嘲笑了句:“之乎者也,助得甚事!”
后人以为这其实就是太祖对读书人的不屑表现,其实在他手上,大宋文官的势力确实远不如后来,与武将最多也就分庭抗礼而已。但随着太宗赵光义以及之后赵家子孙的继位,文官却彻底翻身,把武官完全给压在了底下,再难有出头之日了,而大宋军队的战斗力也就此一落千丈,只能自守再无开拓之心。
对于这等历史掌故与渊源,孙途此时可不清楚,他只是一心寻找要去的户部衙门。而在进了内城后,店铺数量是减少了许多,临近皇城时,更是看到了一座座的官府衙门矗立在道旁,这其中便有六部。
所谓朝廷六部,自然就是礼户吏兵刑工了,乃是传自隋唐。而大宋在立国之后,许多政策还是沿用了唐朝的制度,比如如今被称作政事堂的朝廷中枢其实就是中书门下,再比如这六部官衙,它们依然管着各自的一摊事情。
户部作为掌管全国财政的重要衙门,其位置离着皇城可不远,就在皇城正南门宣德门的侧面。而此时虽然天色还早,可衙门口已经有不少人在此等候了。
孙途见状,就赶紧上前,冲守在那里的一名小吏行礼道:“这位官人请了,在下是从山东郓城县而来缴纳税银的,不知可否通禀一声?也不知该去哪一房交银子?”
这位小吏只把头一抬,用鼻孔看着孙途没好气地道:“本部诸位官人都忙着朝廷要事呢,哪有工夫管你这等小事,你且在外头候着吧。”
孙途看他这一副态度,不禁有些不快,但这是人家的地盘,他当然不好发作,只能有些悻悻地站在了那儿。此时,边上一名同样是百姓装束的男子凑了过来,小声道:“小郎君也是来此办事的?”见孙途默认后,他才苦笑道:“你是不知道此出的规矩哪,要想让他们几个领你进门光说可没用,还得有些门敬才是。”
“还有这等事?”孙途猛皱了下眉头,他还真没这方面的经验和准备呢。即便他知道如今官场上人人都贪,却也想不到在如此要紧的衙门前居然就有人敢如此肆无忌惮地索贿。
“小郎君也是第一次来吧?这是当然的事情,这几位吏目在此当差几乎是领不到俸禄的,自然需要在我等身上找补了。”这位倒也是个话痨,胆子也大,居然就敢在户部衙门前把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给道了出来。
就在他说话的当口,又有几名想着进去的人给拦了下来,随后有一个通晓规矩的暗地里给吏目送上了一点银子,他才被获准入内。
孙途见到这一幕,眉头是皱得更紧了。显然对方的胃口还很是不小,没个一二两银子根本就进不了门哪。而这些钱都够自己在汴京城里待上两三天了。
大宋朝传到如今,早已从根子上都已烂了。不但各府州县官员贪墨横行,就是皇城根下的中枢衙门也有的是上下其手之人,只要是寻常百姓与官府擦上边,这些贪婪之徒就会要从中收取好处,不然你就别想把事情给办成了。
据说几年前,就有一名衙前来户部交税银,结果一年时间都没能把差事办成了。因为他要上交的就一两银子,而光是进门的贿银就得要二两了。
对于这样的风气,孙途虽然极其不满,但人在矮墙下也只能低头了。在迟疑了片刻后,他只能再度上前,同时把早取出的一小块银子塞进了那名吏目手里:“还望官人能通融一二,此等事情可耽搁不得哪。”
这位熟练地掂了下银子的重量,神色这才缓和了些笑道:“既然事情要紧,你就进去吧。第一进院落左手边第二间签押房便是左曹陈员外的值房,你找他便是。”
“多谢指点。”这二两银子的效果还是有的,孙途总算是摸到了门路,赶紧拱手谢过,便往户部衙门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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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38章 碰壁(下)
与外边有些喧杂的环境不同,户部衙门内却是异常幽静,纵然有几名官吏走动着,也没有多少声响。再加上这衙门占地极广,各间签押房也隔了不短的距离,便让人越发觉得空旷起来。
孙途按照门前吏目的指点来到户部左曹的值房跟前,只见门外也静静地等了几人,显然是跟自己一样来此办理公务的。
其实在大宋朝刚建立时,太祖皇帝为了分地方之权而把朝廷财政大权多集中到了转运使衙门中,倒让户部这个老牌财政部门形同虚设,冷落了好几十年。直到神宗朝元丰改制,也就是后世熟知的王安石变法后,才让户部重新有了出头之日,获取了收揽天下赋税的大权。
而左曹作为户部衙门里最要紧的一处分司,便有着分管天下户籍、税赋和土贡等职权,其权之重,在整个户部也算是首屈一指了。也正因如此,该司里的官吏也是最为忙碌的,孙途站在门外一望,就能瞧见几名官员或伏案疾书,或与身边之人小声商量着什么,都不见有空闲的。
可在外头等了一会儿之后,孙途就觉察到情况有些不对了。显然值房里的那些官吏手头上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呢,哪怕有人进出,却连眼尾都没有扫他们几个站在外头半晌之人,要是如此老实等着,恐怕就是站上一整天都不可能把事情给办下来。
看明白这一点后,他便瞧准时机,在一名面相还算和善的官吏打别处走来时,赶紧上前行礼:“这位官人请了,在下想请见本曹陈员外,不知他可在房中吗?能否见上一见?”
那人看了孙途一眼,这才指了指里头一个正在翻看公文的小官道:“那位便是陈员外了,你自去见他便是。”也没有多作留步,就自顾走进了房去。
孙途稍微犹豫了一下,这么随意地闯进值房似乎有些不妥哪,毕竟这儿可是朝廷的财政要地。但随即他又做出了判断,拖拉着一定办不成事,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于是,在其他几名还一直束手立在廊下门前,浑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同行者异样的眼神里,孙途直接就走进了值房,不等其中的官吏作出下一步的反应,就已来到了那位陈员外的书案前抱拳行礼:“见过陈员外。”
正埋头于案牍间的陈员外闻声便抬起头来,面露疑问之色:“你是?”
“在下是来缴纳税款的,这是我郓城县的相关文书,还请员外过目。”孙途当下就把自己的来意简单说出,又把早放在袖子里的相关证明取出双手递了过去。
陈员外下意识就伸手接过了这份东西,只是神色间却有些不满的意思,显然是在怪孙途打搅自己的公事了。同时,身边其他几人也都纷纷拿眼看来,显得有些好奇的样子,他们这儿还真少有人敢直接闯进来呢。
外头那些等候着的见到这一幕都不觉有些后悔与跃跃欲试起来,要知道能这么干,他们早就壮了胆子闯进房中去了,现在却让个毛头小子抢了先。
可很快地,陈员外的脸色便已沉了下来,他完全没有去理会孙途取下的那只装了银子的包裹,只是自顾说道:“这等县中所欠税款虽然是我左曹的差事,但却得先由人验证过才能交银,你把这些交给李度支再说吧。”说着,已经把手中文书丢回到了案上。
孙途手上动作为之一僵,但很快还是笑着问了句:“那不知李度支却是哪位?”
“喏,就是他了。”陈员外一指另一角落里的官员道。
孙途忙谢了一声,拿起文书包裹,又走到了那边。这位李度支倒是显得有些悠闲,只面前翻开了一本账册看着,见孙途过来只是随口问道:“你来办什么差事?”
孙途忙把自己的来意再说了一遍,又把文书递了上去。这位随手翻了下,便又丢了回来:“你等下月初二再来吧。”
“啊?李度支这是怎么说的?”孙途面色一变,赶紧问道。
“本部向有规矩,各县缴纳税款都只定在每季头月的初二,其他日子概不验收。你等下月初二再来。”说罢,他便又低下了头去,看起了账册来。
孙途这下是真傻了眼了,怎么居然还有这等规矩,自己之前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呢?朝廷收税居然还要挑日子吗?
半晌后,他才捺着性子道:“李度支,在下可是从几百里外的山东特意赶来,也是奉了县衙的意思,实在耽搁不起,能否通融一二?”说话间,他甚至都想到了是否该拿点银钱来打点对方一番了,只因这儿还有其他官吏在场,才没有真个付诸行动。
李度支却是已经很有些不耐烦了,当即板起脸来道:“规矩就是规矩,哪能因你而改?每日里到我户部办事的多是从全国各处而来,别说是从山东来的,就是来自江南的,只要不合规矩,本官都不会照准。”
顿了下,他又抬头看了孙途一眼:“还有,你拿来的文书中所些欠下税银的数字也不对。该交上的当是两百五十六两,而非一百三十四两。”说罢,他又低下头去,这才是真不打算在理会孙途了。
孙途则听得愣在了当场,对方如此态度倒还在其次,最关键的却再于该交税银的数字上。要是真按李度支所言,要交的银子可几乎要翻上一倍了,把自己随身的盘缠都算上,或许才差不多。
“这怎么可能?这可是县衙里记录在案的数字了!”孙途很想问对方一句,但最终却归于沉默。因为他很清楚县衙和户部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别说他了,就是刘尧臣这个郓城县令亲身在此,也是无法与之讨价还价的,因为真要算起来的话,一定是由户部的账本为主。
直到这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刘渊对付自己的手段还不止于在半道上的截杀,居然在公事上都已留下了伏笔。显然,这么大一个差距不是他之前就算错了,就是早就存在的潜规则而他没有点破,而孙途更相信应该属于后者。
当日于孝和便曾提到当了衙前多半会使人家破人亡,孙途这一路来还真没有太强烈的感受呢。直到此时,他才真正领教到了其中的厉害。
近百两银子的空缺,换算成铜钱那就是一两百贯了,这对寻常百姓来说可真是一笔天文数字。绝大多数的百姓都不可能补上差额,而一旦如此,官府追究下来,责任自然全在这名衙前的身上,倒是那些从中获利的大小官吏却能置身事外,一点干系都不用担的。
孙途的心情大为激动,不是因为慌乱,而是愤怒!自己辛苦从郓城来到东京,结果差事难办不说,还要担负这么重的缺漏,这实在是岂有此理。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都想闹上一闹,把事情给传出去,也好让天下人评评理。但最终,理智还是让他打消了这一念头,毕竟这里是户部衙门,可不是自己一介草民能放肆的地方。而且对方现在不肯受理此事也是有正当理由的,传了出去理亏的也只能是自己,到时若被官府拿下定了罪,可就赔大了。
所以最终,孙途只能悻悻然地退了出去,到底是没能把事情办成。而外头那几个看到他这副样子后,反倒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来,还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跟这个不知轻重的小子一样也胡乱闯进去打搅那些官员,不然吃瘪的就是自己了。
初次进入户部办事的孙途这回算是彻底碰了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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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39章 锦袍之下
孙途自户部出来时已是正午,头顶的日头已炽烈如火,街道两边的酒楼食肆里不断有酒菜的香味飘来,勾得他腹中好一阵咕咕作响,却是已然饿了。
自一早在客店里吃了一碗素汤饼后,几个时辰下来他路是走了不少,可却再没吃过什么。而如今的孙途的这副身体正是生长发育的时候,饿得更快,这让他已等不及再走一两个时辰回客店用饭了。
不过内城这里的酒店一看装饰门脸就都是高档去处,可不是他这样的平头百姓能进去消费的,孙途便紧走了几步,直到重回外城,这才就近找了间还算朴素的食肆,却是一家脚店。
大宋朝廷一向就有明令,是禁止民间私自酿酒贩酒的,就是开了酒家饭店的,也得先从官府手里竞买到了许可方能自己酿酒出售,这便是买扑的法令了。当初张川背后的纪家所以会想法儿谋夺孙家酒店,其原因就在于此。
而在汴京城里,大家又把能自家酿酒卖酒的客店称为正店,其他的便是脚店,后者想要卖酒,也只能通过向正店购入才行,其价格自然就要高上许多了。当然,正店也得每年向官府缴纳一笔相当可观的酿酒税银。据传,在开封城中已正店七十二家之多,每一家都是名声在外的高级酒店,摆到后世至少是四星级以上了,而脚店则更是不下百家了。
在一座百万人口的城市里光酒店就不下两百家,只此就可推知汴京城里是有多么的豪华,百姓又是多么富足了。事实上,生活在此的人们也乐得享受生活,下馆子更是家常便饭。比如现在,在这家小小的脚店食肆中,十多张桌子就已被客人坐得差不多了,只有角落里还空了一桌。
孙途进去坐下,便有伙计满脸堆笑地上前招呼。孙途对吃倒是没什么讲究,只让对方给自己上了一碗素汤饼,外加两个小菜,酒是不点的。因为一来如今的酒价可着实不便宜,二来他也喝不惯宋朝的劣酒。
坐下来后,脑子反倒是转得更多了,想到眼前的情况,孙途便有些担心起来,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光是等到下个月初二,这其中的消耗就是不小。自己住着的客店每日都得花费两百多钱,再加上两人的吃喝用度,一月下来至少得好几十两银子。更关键的是,那李度支可说了,要缴纳的欠银可是二百多两,自己怎么可能负担得起?
本来他以为有了仓库有了酒店自家已经不用为银钱发愁,谁料才一到东京,就出了问题。而且这差事他还不能不办,不然回去后的罪过只会更重。
心里烦闷,让孙途连吃东西都没什么胃口了,只是胡乱地把菜和面条往嘴里塞,却根本不顾其滋味如何。正在这时,他突然听到身旁有人叫了句孙三郎,这让他陡然一愣,赶紧回头望去。
结果却只看到两名男子正在对酌,眼光都没有往他这边瞟来,显然对方口中的孙三郎并非他孙途,而是另一个同姓之人。不过这么一来,倒让他听清楚了那二人闲聊的说话——
只听一人道:“那孙三郎最近可着实倒了大霉了,不但妻子急病去世,连他的小女儿都在两日前失了踪,真是造孽哪。”
“你是说那四岁的女娃娃吗?长得很是水灵的那个?”
“正是她了,两日前不知怎的,她本在门前玩耍,突然就不见了,把孙三郎给急得哟,到处寻人,却怎么都找寻不到。”
“莫不是人被那鬼樊楼里的人给偷了去?”
听到这个说法,孙途不禁有些奇怪,樊楼他是已经知道是个什么去处了,还曾远远地眺望过两眼,可这鬼樊楼又是什么所在?
“哎,多半就是那里的人作下的孽了。最近这两年,咱们开封城里走失的妇孺可是越发的多了,想必就是那里头的家伙把人给拐掳走的。”
“你说朝廷也不管管,再这么下去可如何是好?”
“管?那鬼樊楼里头实在太过复杂,就是官兵下去了也未必能找到那些人,更别说开封府的差役了。早年间包孝肃公任开封府尹时他们还能有所收敛,可即便如此也无法彻底剿灭鬼樊楼,到了今日自然更没人能拿他们如何了。而且我还听说了一件事情……”说着,这位还刻意地压低声音故作神秘起来。
“却是何事?”
“听说那鬼樊楼里有人是与朝中某位高官家里人相勾结的。不然那些人家又怎么可能尝到新鲜嘛……”
这位的话说的有些隐晦,但听清楚的孙途却已明白过来。显然是那什么鬼樊楼里的贼人是找了朝中高官作了靠山,这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同时又让开封府等衙门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至于代价嘛,应该就是把掳来的女子什么的挑好的送给高官家享用了。
这等官贼一家戕害百姓的做法,只要听听就会让人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同时又一阵义愤。但这两人也都是寻常百姓,私下里借着酒意说说也就罢了,可不敢宣讲出来。
不过两人的这番话落到孙途耳中,却让他的心情更糟糕了。只一天工夫,他对这东京汴梁的看法已然急转直下了。
昨日入城时,看到这繁华似锦的城市他还心向往之,认为这里真不愧是被后世许多人称为穿越首选的热门所在,觉着在此过上一辈子倒也不错。
但现在,他才知道,那不过是后世那些文艺青年的臆想,是戴了滤镜的看法。
说大宋有多么的繁华开放,生活在此的百姓日子是有多么的富足,那不过是指的那些读书有成,甚至是考中进士的人上人而已。至于属于绝大多数的底层百姓,却依然过困苦,甚至是朝不保夕的生活。
这一点只从自己今日的经历就可知端倪了。衙门官员都是不好打交道的,就是进个门也得花上不少钱财,而且还不能帮你把事情给解决了。这要搁在后世,录个视频,一个检举就够某些人喝上一壶了。
而鬼樊楼的存在,更让孙途感到不可思议。堂堂开封汴京城,天子脚下,居然还存在着这么一个可怕的,威胁到百姓安全的组织,而官府居然还对其听之任之,甚至有人还与之沆瀣一气,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哪!
别听那人说什么鬼樊楼地势复杂,什么官兵都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那就是屁话,若是官府真要对付一个地下组织,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说到底,还是因为有人想要利用鬼樊楼以满足自己见不得人的私欲而已。
表面的开放与繁华,与暗处的龌龊与罪恶彻底地交织在了一起,这就是真正的汴京城!甚至于孙途有一种感觉,这也正是如今大宋王朝的最好缩影了。
繁花似锦,烈火烹油的繁华景象下,是无数的内忧外患。此时的大宋朝早已来到了最最危险的时刻,而那些当权执政的君臣们却还对此视而不见,只是活在自己的迷梦之中,直到金人的铁蹄踏过黄河,杀到这东京城下,他们才会惊醒,但到那时一切却已太晚了。
不知是从哪里,孙途曾看过一个说法,道是纸醉金迷的民国就如一件漂亮高贵的旗袍,里面却长满了虱子与跳蚤,早已将内里的一切全数咬穿吃空。而就他看来,如今的大宋朝也是一般,这一领外表光鲜的锦袍之下,藏了多少的污垢与血泪,以及无数虱子与跳蚤……
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40章 东京一日游
身处异乡,举目无亲,却又面临重重困难,对许多人来说已足够使其茫然失措,身心焦煎了。但偏偏孙途却不是个会轻易低头之人,他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即便官府百般刁难,也总有解决的办法。
所以在回去后,他只跟雅儿说了句事情已办得差不多了,便不再提。而到了次日,孙途索性就放开了心怀,带了雅儿在这千年之前的大宋都城里四处游逛起来,以更真切地去了解和融入到如此年代。
他们的第一站便去了早闻其名的位于东京东南角的大相国寺,因为这儿不光离他们所住的客店最近,而且照那伙计所言还可以把驴子给售卖了出去。毕竟他们还得在此留上至少一月,将驴子寄在店中每日的消耗可是不小。
在去的路上,孙途还有些感到疑惑,为何一座有名的寺院会让人与买卖货物扯上关系,这不是打扰其中僧人的清修了吗?要知道这相国寺还是皇家寺院,其中的住持还是僧官呢。难道大家口中的相国寺只是指代其附近的地名吗?
不过在赶到地方后,他才发现自己还是想错了。相国寺边上倒也有好几条热闹的街市,但却不再范围内,而且其中一条叫小甜水巷的,居然还是条花街柳巷,人在巷子口都能闻到阵阵脂粉香气,大早上还能看到心满意足的男人从里头走出来呢。
雅儿还好奇地往里头看了好几眼,让孙途赶紧就拉了她往前走,直接就来到了更加热闹的相国寺前。然后他就发现,原来寺院的wài wéi还可以是这样热闹的。这哪里是寺院该有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大型集市了。
只见从大门附近开始,一直向内延伸,整个几十亩的广场里居然满是店铺与摊子,卖的东西也是玲琅满目,从家用摆设到笔墨书籍,只要是你能想到的,这里几乎都能看到,甚至还有人在那儿贩卖着花鸟虫兽,一家专卖斗狗的店铺门前笼子里,几只凶悍的猎犬还不时冲行人龇牙吠叫呢。
孙途这下真算是长了见识了,本以为在这等皇家寺院为僧应该青灯古佛,现在倒好,这里看着可比东京城里的其他地方都要热闹得多了,到处都是讨价还价的声音,满满的俗尘铜臭味了。
倒是雅儿,在见到这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后,眼睛都看得花了,看着一些玩具和摆件还有零食,她都想要,但却又不好向孙途开口。
孙途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反应,当下也不节省,便买了些糖糕之类的零嘴儿给她,还专门替她选了几样小玩意儿作为礼物,这让小丫头喜得眉开眼笑,只觉着这是打从家里出来后最开心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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