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仓库到大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路人家
孙途一听这说法,精神便是一振:“此话当真?”
童沐郑重点头:“自然是真的,你若不信,我们这就过去,那酒楼就在离此不远的天汉州桥附近。若你真有办法使我酒店的生意好起来,我必算你几成好处。”说着,他已站起身来。
孙途便点下头去:“可以,咱们这就过去瞧瞧。不过有一样可得说好了,若真想让酒楼买卖变好,可得由我做主。”
“那是自然,走!”
两人当下就往外去,在前院马厩牵了两匹骏马,就直奔目的地而去。别看童沐表面上有些文弱,可论骑术居然还在孙途之上,一路行得是又快又稳,只顿饭工夫,两人便已来到了一座两层酒楼前,正是刚才提到的流芳居。
这酒楼所处的位置确实很是不错,左边就临着有名的小甜水巷,周围更是商铺林立,行人如织。但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导致边上还开了好几家大大小小的酒楼,如此激烈的竞争,怪不得让它的生意不是太好了。
正守在门内柜台里的酒楼掌柜一眼就看到了策马而来的童沐,赶紧就笑着小步迎了出来:“二公子,您怎么想着今日来这儿了?”说话间,还对同样凑上来见礼的店内伙计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给二公子上酸梅汤,上咱们店里的糕点哪。”
“吴掌柜,咱们酒楼的生意怎么还如此冷清吗?”童沐走进店里扫了一圈,就发现此时楼内却是空空如也,居然一个食客都看不见,自然很有些不满。
吴掌柜脸上一紧,赶紧解释道:“二公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咱们流芳居虽然是城内七十二正店之一,但无论酒水还是菜式都远比不了边上的牛楼酒店,所以平日里的客人就少了些。小的也知道这不是办法,所以正在筹谋对策呢。”
“三郎,你看看,可有什么好对策吗?”童沐没有理会吴掌柜的解释,而是看了眼孙途问道。
孙途则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边上其他几家小酒店,那应该就是不得私自酿酒,只能从其他正店沽酒出售的脚店了。与这儿的情况不同,那些小酒店里此时也坐了不少的酒客,与此处的冷清形成了鲜明对比。
当下,他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吴掌柜,咱们流芳居比不了牛楼酒店这样的正店也就罢了,可连那些小脚店都比咱们生意更好,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这个……”吴掌柜有些警惕地看了跟了自家二公子进来的少年几眼,猜测着对方身份。本来他以为这位只是个伴当呢,现在看来他可不简单。迟疑了一下后,他才又诉苦似地道:“那还不是这些小脚店卖的酒要比我们流芳居要便宜许多,所以许多客人就去了他们那里。”
孙途点了下头:“是这么回事吗?那可就有些奇怪了,既然这些脚店得从其他正店里沽酒再卖,而我们流芳居却是自酿的酒,怎么还能在价格上被他们比了下去呢?”
“这位公子你是有所不知了,正店自有正店的规矩,无论酒价还是菜价自然是要高过脚店的,不然恐怕会被人笑哪。”吴掌柜露出一副你真是什么都不懂的表情来。
这时店里伙计已经把吃食都准备好了,吴掌柜一见赶紧岔开话题,请童沐先去二楼雅间里坐下再回话。童沐便也没有推辞,当即随他往二楼行去,他可没有发现,吴掌柜趁此机会已经给其中一名伙计打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在他们上楼后,便已匆匆出门而去。
两人落座,喝了口酸梅汤润了润喉咙后,孙途又开口道:“吴掌柜所言虽然有些道理,可现在流芳居生意如此清淡可就不能再死守着规矩硬撑了。不然只怕更会被同行耻笑哪。身为七十二正店之一,居然连那些脚店的生意都比我们要好得多。”
“这……”吴掌柜一时已拿不出说辞来,再看一眼童沐,发现自家东主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只能道:“这确实是小的欠考虑了,今后会有所改进的。”
“我也知道你会感到为难,所以这一回就想请个人来帮帮你。”童沐说着一指孙途:“这位孙公子家里本就是开酒店的,听说他在家乡酒店生意极好……”
他话未说完,吴掌柜顿时就急了起来:“二公子,小的一向对您忠心耿耿,任劳任怨,虽然最近酒楼的买卖确实不成,可您也不能这样就开了我啊,我保证今后一定想法子,还请你给我个机会吧。”
童沐皱了下眉头,却并没有因为对方打断自己的说话而发怒,只是耐着性子道:“我不是要夺了你掌柜的位置,只是想让三郎他先帮你打理看看而已。要是他真有良策使流芳居的买卖兴隆,你也是有好处的。”
可无论他怎么说,吴掌柜却总是不肯答应,反倒是苦苦哀求。显然,他是明白自己东家性格的,知道他最是心软,说不定一番苦求下来他就会收回成命了。
此时的孙途则不好开口了,毕竟他还是一个外人,而且是很可能要取代对方位置的外人。但作为旁观者的他,心里已经有了些想法,这个吴掌柜的心思不纯,如此苦求背后一定暗藏了什么玄机。
就这么闹了有一阵后,突然楼下传来了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一名青年在群伴当的簇拥下大步上来,看到童沐就笑了起来:“二公子,你果然在此!”居然是周云突然到了。
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53章 真有猫腻
见周云到来,童沐也赶紧起身相迎,笑道:“表哥你怎么今日想到来这里?”
周云笑了下解释道:“我刚与几个朋友在此附近,因腹中有些饥饿,这才来流芳居用些酒饭。”说着,他又像是才发现一旁的吴掌柜般问道:“老吴,你怎么哭丧着脸,可是有什么为难处吗?”
看着这位蹩脚的演技,孙途眼中闪过了一丝不以为然。但他也不急着把问题挑明,倒想看看这位来此能做些什么。而童沐却似没有看出什么问题般,顺着对方的问题说道:“我也是因为担心流芳居生意清淡,就想着让三郎帮忙出出主意,结果吴掌柜他就……”
周云一听,面色就是一沉,带着敌意的目光就落到了孙途的脸上:“是你怂恿二公子这么做的吧?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面对周云那咄咄逼人的模样,孙途却没有半点紧张的意思,只是与之对视:“周公子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什么叫怂恿?”
“哼,你可知道老吴在我童家有多少年了,又帮着打理这流芳居有多少年了?恐怕那时候还没你呢!”周云满是不忿地道:“当初他管着流芳居也让这儿成为京城七十二家正店里数得着的酒店,只是现在出了些难处,你居然就要怂恿二公子把这么个老臣子给开革了吗?要是事情传了出去,会让东京城里的人如何看他,如何看我们童家?”
童沐心说我可从未有过这样的打算,可话还没说呢,就听周云继续道:“二公子,生意买卖哪有包赚不赔的事情,虽然最近这流芳居的生意冷清,让你拿不到太多利钱,可你也不能如此亏待我童家的老人啊。在我看来,最可恨的还是这个孙途,一定是他利欲熏心,才会让你做出这等糊涂决定来的!”
这一顿抢白,竟让童沐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而孙途此时也没有为自己分辩的意思,只是看着周云发挥,心里却已经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这时,跟着周云而来的其中两名公子也上前劝说道:“童二公子,虽然我们都是外人,但有些话却还是得说的。你实在不该为了一个与你相处一两月,说不定还别有用心之人就如此亏待自家的多年老人,要是事情传了出去,你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吴掌柜则适时地表态道:“二公子,要是你真要免了我的差事,小老儿是断然不敢有半句怨言的,怪只怪小的自己办事不力,咎由自取……”
好吧,现在红脸白脸都有人唱了,童沐又明显不是个杀伐决断的性格,此时自然不可能再坚持刚才的想法,只能苦笑道:“表哥说的是,是我有些过于急切了,此事就先放一边吧。”
“多谢二公子,小的今后一定想法儿把酒楼打理好了,绝不让你失望。”吴掌柜大松了口气,赶紧连连拜谢,其他几人也纷纷直说童沐有见识。随后,几人便和童沐同桌吃喝起来,席间虽然有说有笑,却刻意冷落孙途,让他看着好生没趣。
童沐自然是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所以过不了多久,他便借口还有事,和孙途离开了酒楼。看着他们有些狼狈的离开,周云眼中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色来:“早知道你是这等性子了,我自然有的是手段来对付你。”
离了酒楼后,童贯便满是歉意地看着孙途:“三郎,这次要叫你失望了,我确实有些欠缺考虑,再加上表哥他们突然而来,所以……”
孙途和他牵了马缓步走着,一听这话便笑了起来:“怎么,二哥你没看出来吗,周公子可是被吴掌柜特意请来的救兵。”
“哦?”童沐一听,眉头便是一皱,似乎是有些明白了过来。
“刚才吴掌柜请我们上楼时,他便曾给一旁的伙计打了眼色,这点我却是看到了。而且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今日我们刚到不久,周公子就突然带人赶去了,他分明就是冲我们而来。”
童沐这才恍然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了。”
“更怪的还是那吴掌柜的反应,他为何会想着请周公子来救场?还有,刚才当我问他关于外头那些脚店为何酒价为何会低过我们时,他也闪烁其词,事情可不简单哪。”孙途又把自己的疑虑给道了出来。
“所以你怀疑这是吴掌柜在暗地里动了手脚?可他确实是我童家多年的老人了,在叔公把这酒楼给我前就一直由他代为打理,他怎么会……”
那还不是因为你看着好欺,这句话孙途倒不好直说,只是换了个角度道:“这应该是有人为他撑腰,所以让他的胆子和贪心变大了。毕竟人心不足哪。”
“你是说表哥?”童沐有些迟疑地说了句,随后便想到了一点:“要说起来,之前叔公确实曾把流芳居交给表哥打理。只是后来我到了东京,叔公为了让我有些出息,所以就又将酒楼交到了我的名下。”
“根源就在于此了,周公子显然是不乐意被人夺了自家一块肉去的,所以才会出此下策。”孙途了然地一点头,这就能解释为何那吴掌柜一遇到麻烦就会想到找周云求助了,原来他们就是一伙的。再加上他们深知童沐的性格,知道他是君子可欺之以方,这才拿什么童家老人,自家名声什么的来挤兑他,从而让他改变了主意。
“可是……他们到底在暗处做了什么手脚?”童沐已经有些相信孙途的推断了,只是心里依然有些疑惑。
孙途看了看路边上几家脚店,思索了片刻后道:“事情真相应该就得着落到这几家脚店身上了。今日他们应该不敢再做什么,过两天我们在暗中看看,应该就能有所发现了。”
童沐略作犹豫后,终于还是认同了他的这一建议,只是脸色却不那么好看。毕竟被人在背后如此算计,换了谁都不会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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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临近黄昏。
街市依然人来人往,不少行人在感到腹中饥饿后,便就近寻了一处酒店买了酒菜吃喝起来,这让沿街的不少酒店生意都相当不错。
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流芳居了。这座看着颇为气派的酒楼此时却是酒客寥寥,无论掌柜还是伙计都靠着柜台边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完全没有半点要招揽客人上门的意思。
但就在天色擦黑后,吴掌柜却突然动了起来,一面吩咐一个伙计在前头守着,一面已带了人奔到了后门那里。不一会儿,就有几辆牛车偷偷摸摸地出现在了酒楼后门所在的小巷子里。
看到带了牛车前来的那名大腹便便的商人后,吴掌柜便笑了起来,问道:“这次你要多少?”
“要是还是老价钱,就要两百坛。”
“我看你还是多要些的好,最近我们酒楼里出了些问题,说不定我这儿得消停个一两月。”
“哦?那就要三百坛吧。”这名商人倒也好说话,当即伸出了三根指头道:“不过我身上没带这么多现钱,等过两日再送来给你?”
“好说,先把两百坛的钱付了吧。”吴掌柜满意地一点头。
在对方把一个大大的包裹递过去后,吴掌柜就赶紧命人把后门彻底打开,放了那些辆牛车入内。直过了好一阵子,这些牛车才重新出来,只是本来空荡荡的大车上此时已经装满了一只只酒坛。
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一座阁楼里看着的孙途和童沐给看了个清清楚楚,后者的脸色更是一片铁青,身子都明显被气得发抖了:“居然真有猫腻!”
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54章 人赃并获
既然相信了孙途的推断,童沐便索性做了进一步的安排,租下了流芳居后巷附近的一座二层阁楼,并和孙途等在那里来了个守株待兔。
结果,吴掌柜在利欲熏心下居然没有让他们等得太久,只三天后,就让他们亲眼看到了这么一出吃里扒外的大戏,直看得童沐心头怒起:“这吴立竟敢背了我做出这等事来,亏我还对他如此信任!”
孙途在旁倒是显得很冷静:“恐怕只他一人是绝不会有这等胆子的,在其背后一定另有主谋。”然后不等童沐做出下一步的反应,他便已把手放在嘴边,打了声响亮的呼哨。
呼哨声一起,本来冷清平常的小巷两端突然就冒出了十多名高壮的童家家奴,一个个全都手持棍棒,恶狠狠地就围了上去,把正欲离开的那几辆牛车连带着车上众人都给截了下来。
这次要抓内贼,孙途自然不会不作相关部署,一早就请童沐从府中调了这些奴仆在外埋伏了,一旦自己这里传达信号,他们便立刻行动拿人。那商人所带的人手都是些卖力气的寻常百姓而已,一看到来了这么群凶神恶煞般的豪奴,顿时就吓得连跑都不敢跑了。
与此同时,正送他们出来的吴掌柜也已吓得面如土色,竟连关门躲避都忘了做,就这么呆愣愣地站在门前,被众人来了个人赃并获。
当孙途他们从阁楼上走下,来到巷子里时,这一干人等尽皆都被控制。那商人在看到面色不善的童沐一身打扮后,便已猜到了他的身份,当即咕咚一声就跪了下去:“公子饶命哪,小的这次是猪油蒙了心,才干出此等事来,今后再也不敢了……”其他一看,也都跟着跪下求饶,乱糟糟地响成一片。
正感愤怒的童沐见此情形反倒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置才好了,他本身就不是个酷烈之人,纵然是在气头上,也干不出太出格的事情来。只有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孙途,看他是个什么反应。
孙途来到那商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盯了他好一阵,给足其压力后,方才问道:“你是哪家酒店的掌柜或是东家?已经从流芳居买过多少次酒了?”
“小人……小人是潘家店的店主潘元,这一年来,已经从贵酒楼里买了五次酒了。”在压力下,这位也不敢隐瞒,当即就把实情给交代了出来。
孙途点了点头,他还记得这潘家店离此也就小半条街而已,平日里生意还真不错。不过他更好奇的还是下两个问题:“你是花什么价钱买下的这些酒水?还有,你可知道边上还有哪些脚店曾从流芳居买酒?”
“这个……”潘元有些心虚地看了孙途和童沐一眼,吃不住劲儿只得老实回答:“小的是花三贯一坛的价格从贵店买的酒,其他酒店我只知道老杨家和老孙家最近都是从这儿买的酒……”
“三贯吗?”孙途冷笑了一声。据他所知,流芳居的玉壶春每坛的出售价格都在五贯往上,现在如此贱卖,怪不得能让这些小脚店趋之若鹜了。也怪不得流芳居的生意会如此冷清,别家酒店的酒价要比这儿低上许多,客人自然乐得用更少的钱买同样的酒水了。
而这时,听到这一切的吴掌柜早已吓得瘫软在地,半晌后才回过神来,跪在地上就朝已经气得浑身发抖的童沐叩首求饶:“二公子,小的知错了。小的也是一时糊涂,这才干出了这等事来,二公子饶命哪……”
也不怪他如此惊慌,因为他很清楚,一旦童沐真要追究,自己只怕真可能被生生打死。别看大宋朝被后世吹得有多么的先进美好,其实那只是对读书人和寻常百姓来说,而那些mài shēn与豪门的家奴,生死却是掌握在主人手中的。只要真惹恼了主家,打杀他都不用经官,官府也根本不会做理会。更别提童家还是京城里名列前茅的豪门大户了。
“你……你怎么就敢做出这等事来!自叔公把酒楼过到我名下后,我一直对你信任有加,连账目都极少过问,而这就是你给我的回报?”稍微平复了些情绪的童沐愤怒指责道:“你对得起我,对得起我们童家吗?”
“小……小的也是别无选择哪……”吴掌柜心中发慌,忍不住想把内情说出来。可这时,孙途却突然开了口:“慢着。”打断他的话后,才看向了潘元:“你们走吧。”童府的家事自然是不好让他们听了去的。
潘元一听这话如蒙大赦,忙连连称谢,便欲叫人赶了牛车离开,却被孙途再次阻止:“把酒留下!”
“这酒可是小人花了大价钱买来的,那可是我柜上的本钱……”潘元立刻就急了,壮起了胆子反对道。那几百贯钱对他来说确实是笔大数目了。
可孙途却无半点商量的余地:“这酒是我流芳居的,若你不服,我大可将你们这些人都送入开封府,到时看官府会定你个什么罪名。私自买酒,光这一条就够把你发配数百里了。”这几日里,他还真了解了些如今大宋的律条,这些话可不是胡诌出来的。
看到对方已经胆怯,孙途又道:“而且这一年里你没少因此获利,又使我流芳居生意大坏,这些钱就当是你的赔偿,从此你我两清。”
话说到这个份上,潘元已无可反对。毕竟本来理亏的就是自家,再加上这童家可不是自己一个小商人能招惹的,也只能当花钱消灾了。当即,他便肉痛地命那些帮工把几百坛子酒就地卸下,然后灰溜溜地离开。
忙完这些,天已黑尽,孙途他们也从后门进了酒楼中,坐在后院的账房里,听吴掌柜把事情的真相全部交代出来。
果然就跟孙途之前猜测的一样,吴立所以敢做出这等事来确实是受了周云的指使,而且这等从暗地里卖出酒去的钱财也有多半落入到了他周云的手里。
至于个中原因也很简单,一者是因为周云之前就是管的流芳居,早就在吴掌柜心里竖起了威信,几声恐吓下来,他就只能乖乖听话。二来也在于童沐实在过于仁和,又从不过问酒楼生意,给了他们以可趁之机。当然,还有一点是吴掌柜不敢说的,其实他从中也得了不少的实惠,这可比正经经营流芳居要合算得多了。
唯一亏了的就是酒楼和童沐而已。本来一年下来怎么也能有个几千贯收入的东京七十二正店之一此时却已门可罗雀,眼看着就要关门了。而童沐自然更不可能从酒楼里获取多少好处了。
听完这些,童沐气得脸色发青,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说话才好了。孙途则是陷入到了沉思中,半晌后才道:“二哥,你想如何解决此事?”
“你说呢?”童沐显然是没了主意了,只能由孙途来拿主意。这让吴掌柜心下生出了一丝期望来,满是乞求地看向孙途,希望他能帮自己说句话,好歹保了自己的性命。
“我有两策都可一使,就看二哥你做何选择了。”孙途好整以暇地看了吴立一眼:“这第一策便是把事情如实告诉童帅,由他来为你做主。那周公子纵然身份不一般,但这么做也确实太过分了,必须给他一个教训!”
“这个……”童沐虽在气头上,却还是有些犹豫了:“如此一来,不单吴掌柜会被严惩,恐怕连表哥他也……”他终究心软,下不了如此决定:“那第二个办法呢?”
“这第二个法子嘛,就是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孙途早猜到对方不会采纳第一个法子,所以也没多劝,只是这么说道。却听得在场几人都是一呆,这算什么对策了?
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55章 孙途失算
此言一出别说那些童家家奴了,就是吴立都露出了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来。他很清楚自己所作所为是多大的错误,只求二公子能从轻发落,从不认为自己真能免受处罚,甚至真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叫他们更感意外的是,童沐在微一怔后竟露出了深思之色:“这倒不是不成。吴立,你可愿改过自新吗?”这是真要给他一个天大的机会了。
吴掌柜只呆了一下,就已再次跪了下来,涕泪交流地回道:“二公子,小的知罪,若你真能给小的改过的机会,小的今后一定尽心竭力经营流芳居,再不敢做出那等事来,不然便叫小的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童沐见状便走到了他的跟前,用力将之搀扶起来,宽慰道:“吴掌柜你也不必如此,我知道你之前只是被人所逼,再加上一时糊涂才干出此等事来。你终归是我童家多年的老人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把流芳居经营好了。”
这番话更是说得吴掌柜感激不已,泪流满面地再次赌咒发誓。孙途在旁看着,便露出了一丝笑容来,童沐只是仁善可不蠢,显然立刻就明白了自己的意图。
其实这次发现流芳居内的弊情对童沐来说只是找到问题,还远没到能解决问题的时候。这一来如何处置吴立便不好办,轻了不足以服众,重了则会留给人一个严酷的印象,这就与他一直的为人相悖了;二来,此事还牵涉到周云,接下来的事情就更棘手了,毕竟他们是名义上的表兄弟,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便反目吧?
最后一点也是最关键的,那就是一旦真揭开此事,童贯又会如何看他?他把流芳居交到童沐的手里,结果你居然让人在眼皮底下闹出这等丑闻来,是不是就证明了你的无能?
综合这几点考虑下,孙途便得出了这么个冷处理的方法。只要事情暂时压下去,不但能把迫在眉睫的种种问题给掩盖起来,同时还能借此彻底得到吴立的忠心,那样流芳居自然就在他们的掌控中,周云再想做什么手脚必然失败。最后,这么做还确保了童沐的仁善之名,实在算得上是个一石数鸟的好对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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