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仓库到大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路人家
看了一眼林冲那越发忧虑的样子后,孙途又道:“在下这可不是杞人忧天的说法,而是根据人性得出的判断。像高衙内这样的人物,一向以来但有所求都能得到满足,而这一回却在嫂夫人身上失了手,你说他会怎样想?”
“他肯定不会甘休,一定会再想法子来夺人。”鲁智深这时倒是冷静下来了。
“不错,佛家有求不得一说,此乃人之私欲,更是他那样的公子哥儿的弱点所在。或许本来他对嫂夫人只是有些想法,可随着一再失手,他的心境就会完全不同,甚至生出不惜一切手段都要将她夺到的念头来。到那时候,林教头你的麻烦才真个开始了。”孙途脸色凝重地分析道。
林冲这时怒意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虑:“孙兄弟你说的不错,他这次处心积虑哄骗我娘子……那下一次岂不是……”
“现在最大的问题还不在于那高铎,而在其背后的高俅。”孙途连忙纠正他的想法道。
“高太尉?怎么会扯上了他?”林冲有些惊讶地问道。
“高铎乃其子,若是儿子求到了他面前,你说他会怎么做?”
面对孙途的反问,林冲顿时一愣,而鲁智深则迅速给出了自己的看法:“那高俅又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自家儿子,一定会干出更不要脸的事情来。林教头,他们说不定真会因此想法来害你!”
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85章 三策解困境
经他二人这么一说,林冲的神色是越发的难看起来,只是刚才的怒意却已被惶恐不安的情绪所取代,深皱着眉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孙途见此又说道:“所以如今林教头你已身处险境,万不能掉以轻心,甚至都不能心存侥幸,觉着拖上一段时日便能让那高衙内放过了你们。”
“那我能怎么做?”林冲此时是完全没了主意,下意识地就问了一句。
孙途沉默片刻后才道:“其实眼下的局面也还没彻底走僵,想要挽回还是有办法的。我这儿有上中下三策,你可愿一听吗?”
“愿闻其详。”林冲就跟落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立刻就满是期待的看向了孙途,没伤到的手更是一把就抓住了孙途的手。
孙途不着痕迹地把手从对方掌中抽出,这时代的男子间为了表现亲密总来这套,他实在是有些接受不了。不过嘴上却已开说:“这下策其实最是简单,只要你与嫂夫人和离了,一切麻烦自然烟消云散。”
话一出口,他便发现林冲的脸色骤变,就是鲁智深也露出了不快之色来,便又接着道:“当然,我知道凭林教头的为人,别说与嫂子伉俪情深了,就是关系一般,也断不会做出此等卖妻求荣的无耻行径来,所以我才说此乃下策。”
“这根本就是下下策,是断不能做的。要真做了,洒家头一个就看不起他。”鲁智深当即就心直口快地说道。
林冲也神色肃然:“我林冲虽然不才,却还干不出这等无情之事来!”
“那上策又是什么?”鲁智深忙又问道。
“这上策吗,虽然有些冒险,却能解了眼下的难处。”孙途说着,看向了林冲:“林教头,别看你如今身处下风,其实还是能翻过来的。只要你找个机会将事情闹大了,让东京城里无论官民都知道那高铎有觊觎嫂夫人之心,甚至在背地里干出了许多卑鄙龌龊的事情来,则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此话怎讲?”林冲有些想不明白个中因果了。
孙途耐心解释道:“这便是借势了,借的乃是京中悠悠众人之口的势头。只要大家认可高俅会为了替其子抢夺女人而对你用上阴谋手段,一旦你真出了什么差错,那就有的是人来弹劾非议他。到时候他就得掂量一下这么做的后果了,其中轻重,我想以高俅的精明一定能分辨得出来。”
鲁智深听了后,顿时笑着一拍手道:“这倒确实是道妙策,只要将事情闹大,就足以让其不敢轻举妄动,如此林教头你的麻烦也就能解除了。甚至你还可以借此好生教训那高衙内一番,出了前日的恶气。”
可林冲的脸色却不见缓和的,只是面带犹豫地轻轻摇头:“这么一来我岂不是将高太尉给彻底得罪死了?那我今后在军中的处境可就太难了,这恐怕不成哪。”
虽然早猜到了会是这么个结果,可在听到林冲亲自说出来后,孙途还是暗自叹息,感到有些失望。这林冲看着长相粗豪,可其实性子却太过软弱了些,不但没有放手一搏的勇气,连为自己抗争一下的想法也很难生出来。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怪他的性格,这也是如今大宋朝扬文抑武所产生的必然结果。因为武将地位的低下,导致他们的胆子越来越小,委曲求全倒成了习惯了。也只有当被逼得走投无路,不作反抗就只有死路一条时,林冲才会不顾一切地反击,杀他个血流成河。只是到了那时,一切都已太迟,他早就已经家破人亡了。
鲁智深也有些无法接受林冲的这一反应,便烦躁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林教头,俺觉着此计可行,你不再考虑一下?”
林冲还是摇头:“此法纵然一时能得解脱,可长远来看终究后患无穷,实在不敢从命。”
孙途也不再多言,便又说道:“那就只能用中策了,离开这是非之地,惹不起他们,总躲得起吧?”
“啊?你是想让林教头学洒家一样弃官离开吗?”鲁智深有些奇怪地说道。刚才林冲所以会一口回绝了上策就是因为他不肯坏了自家前程,怎么可能再接受这样的说法呢?
林冲虽未急着开口,眼中也露出了疑惑之色来。而孙途紧跟着解释道:“当然不是弃官了,而是请调别处。我想,以林教头的一身武艺,想去外地州县里谋个差事应该不会太难吧?只要你能带了嫂夫人远离汴京,如此一来,那高衙内纵然再有想法也只能罢手了。只是这么一来,林教头在京城里的多年辛苦就要白费了。”
林冲低头沉思了片刻,随后才点头道:“三郎你这一策倒是不错,离开东京确实是保全我与娘子的最好法子了。我在禁军里倒是有些关系,告求一下说不定就能外调。至于多年辛苦什么的,比起留在此处带来的风险便不值一提了。”
这确实是他能够接受,并符合其性子的一个选择。林冲从没有生出过报复反击的想法,他现在所想的,只有保全自家而已。
孙途明白这一点,虽暗自叹息,却也只能认同了:“那我就在此预祝林教头你能尽快脱离险境了。”
“这一切还是要多谢三郎你的指点哪,要不是你,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林冲由衷地感激道:“可我却实在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谢礼来,若是给你钱财,倒是看轻了你。”
“林教头这话说的就太见外了,你我兄弟朋友间贵在交心,守望相助也是应该的。”孙途忙摆手道。顿了下后,又道:“如果林教头真想谢我,那就抽几日指点一下我的qiāng棒功夫,你这一身武艺我可是相当佩服的。”
“这个好说,只要是林某能教的,我一定知无不言。”放下心事后,林冲终于恢复了从容,笑着点头应下了此事。
只有鲁智深,此时脸色依然有些阴郁,但终究没有把心中想法给说出来,只能在那儿闷头喝酒。
这顿酒之后喝得还算融洽,直过了有一个多时辰,两人方才都有些醉意地起身告辞。而孙途在把他们送出门去时,又特意拉住了林冲:“林教头,有一事我还需要提醒一声。”
“你说。”林冲正色道。
“虽然我们已定下对策,但毕竟需要不少时间,我最担心的就是在此期间会横生枝节,让高俅他们找到借口害了你。”
“这……”林冲有些醉意上头,一时竟有些不好理解对方话中的意思了。
孙途只能把话说得更直白些:“林教头,接下来务必提防小心身边每一个人。尤其是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能推就推。比如说要是高俅突然请你私下相见,你就可尽力推辞,不然很可能就落入到他们的陷阱之中。”林教头误闯白虎堂的情节他可是记得很清楚的,所以才会特意再叮嘱两句。
林冲虽然不知他为何会有此一说,但还是郑重地点头:“我记下了,一定会小心再小心。”
目送林冲远去,孙途这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林冲啊林冲,这一回我可是已经尽全力帮你了,只希望你不要再如注定那般走上不归路。”说到底,他还是对这一条中策没有太高的把握,以他的性子,是一定会挑上策来实施,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反过来掌握主动。
这一回,他能改变林冲的人生轨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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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86章 射试提前
此后一段时日,林冲的情绪倒是平复了下来,也果然照之前所应承的那样开始指点起孙途qiāng棒武艺来。有了他这个禁军教头的指点,孙途在qiāng棒上的进境自然远比由鲁智深来教要高得多,这才算是真正入了门道。
直到这时,孙途才渐渐掌握了个中窍门,比如手眼脚步,甚至是呼吸什么的都可以和手中的qiāng棒互相配合了施展,并可以通过对手的每一个眼神和动作来更早一步地判断出其下一招的虚实落点,从而可以有的放矢,料敌先机。
至于棍法qiāng术什么的,此时倒是显得有些下乘了,至少在林冲看来这些都是可以通过之后的苦练来得以长进,现在最关键的却是将破敌的方式尽数掌握为好。
孙途在武学一道上的天分本就不低,再加上这具身体又力大身强,所以一段时日的操练下来已是大有长进。他自信凭自己现在的本事,等闲七八名壮汉已几乎近不得自己的身了。
不过林冲在这几日却又重新变得忧心忡忡起来,因为他想外调离京的请求遇到了麻烦,居然在三班院那里被扣了下来!
别看林冲被称作八十万禁军教头,听着名头着实响亮,可事实他在朝廷里也只属于从八品的低级武官而已。因为在禁军教头其实有数百人之多,他只是其中之一。虽然他论武艺或许是这些人中极出挑的一个,但论身份地位却依然与其他同僚没有什么差别。
而大宋朝中别的或许不多,但官员却实在太多了些,而相对应的差遣却少。立国百年以来,大宋朝早已出现了多种得官的渠道,比如科举,比如立功,比如恩荫,甚至是花钱买-官……可官虽然多,但可以让他们施展所长的职位却远远不够,所以一般来说那些没有靠山的人就只能在流内铨{文官}与三班院{武官}这两个衙门中等候出缺再行补上了。
在如此情况下,别说林冲想换个差遣外调出京了,就是想随便谋个差遣之人都得把队伍排到两三年外头去。当从知情者口中获知居然有这等难处后,林冲是真个有些慌了神了——这却如何是好?
在问了林冲,知道个中情由后,孙途也皱起了眉来:“林教头,在下倒真没想到还有这等难处……”听他如此歉然说话,林冲反倒安慰起他来:“三郎你不必如此,你本就不在官场里,自然不清楚其中规矩。倒是我自己,在禁军里厮混多年,居然从没关心过这些,想着当真汗颜哪。”
孙途忙也安慰了他两句,这才又道:“林兄,我倒还有一个法子能助你离开此地,就只怕你未必肯做啊。”
“只要能不被高太尉他们所害,保全我家娘子,只要不违背道义,我林冲都会去做。”
“不知林教头可愿意投靠到童贯门下吗?”孙途突然抛出了这么个问题来,倒让林冲为之一呆,一时竟不知该这么说话才好。
童贯在京城官场,无论是文官系统还是武官系统里的口碑一向都不是太好。对文官来说,是因为他太监和武官的身份才被这些自命清高的家伙所嫌弃,至于武官方面,则是因为他之前在西北带兵时的所做所为。
当初在西北为了建立军功,童贯可没少逼迫那里的西军宿将冒险出击。结果他确实在与西夏的战斗里立下了不少功劳,从而被天子提拔为枢密使要职,但同时也害死了不少将领,这其中就有西军名将刘法。
如此一来,在许多武将眼里,童贯就不是一个能值得信任的主帅了,即便他现在贵为枢密使,自己的班底依然单薄,就连比他官职更低一些的高俅手里的兵权都要强过他不少,这便是得不得军心的区别了。
现在,孙途突然向林冲提出让他投靠童贯的法子,自然让一向洁身自好的林冲感到有些为难了。虽然他早已知道孙途与童家的关系,也依旧与之相交,但让他投身到童贯门下,依然让他点不下这个头去。
孙途立刻就明白了他的顾虑所在,便也没有逼迫过甚,只在沉吟了一阵后道:“这样吧,等我有了机会先向童贯求个情吧。说不定他看在我的面上,会帮你一把呢。”
“这如何使得,童太尉的情面岂是这么好买的?”林冲连连推却,但孙途却笑着坚持道:“林教头,你我既然相交就不必再分彼此。只要你到时不嫌弃在下已打上了童家烙印便好。”
“我……我怎会如此没有心肝。”林冲动情地一把握住了孙途的手:“三郎能如此助我,我林冲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才好。我只说一句,今后你我便是兄弟,但有所托,只要你发一句话,我必不会推辞。”
“林兄言重了,我不过是做了些力所能及之事罢了,不过你这个兄长我是认下了。”孙途这回倒没有再把手抽回去,而是反握了对方一下,坦然道:“那就请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仿佛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过不了两日,童家就派了人来请孙途过府。这自然正中其下怀,孙途便带着这一想法直奔童府而去。
到了地方,便看到久未见面的童沐居然也神色郑重地在童贯跟前。自从那次对付了张家一事后,孙途就没再见过童沐,只听说他因家中之事而离了东京,应该是刚回来不久。不过当了童贯之面两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互相交换了下眼色,这才向童贯见礼:“见过童帅,不知你今日唤在下前来有何吩咐?”
“三日后,便是射试殿廷的正日子,你可要准备好了,到时好好表现,可别让老夫失望哪。”童贯在让他坐下后便直入正题道。
“啊……”这下孙途便是一呆:“不是说射试殿廷的日子是定在三月的吗?怎么这次却提早了?”今日才二月初十,看着可比以往要提早了近一个月哪。
“这武官选拔的射试殿廷本就没有太多的规矩,日子更是照情况而变,也不奇怪。因为今年天子有意开一个恩科,科举的日子定在了三月,所以才会让此事提早举行。”童贯说得轻巧,心里其实也是有些不是滋味儿的。毕竟这证明了文武两道在天子,在朝廷里的差别有多大,为了一界恩科,就能随随便便把武人选拔的日子更改提早,这是他很难接受的事情。
但他的不满只是藏在内心深处,可不会表露出来。随后便又正色道:“这次射试殿廷提早一月,你可有把握吗?”
“童帅放心,无论qiāng棒弓马还是拳脚什么的在下都已大有长进,自信总能过关。”孙途抱拳回道。
“光是过关可不成,老夫希望你能好好表现,能力压群雄。”童贯的要求却是很高:“到了那天,只要你表现得好了,你的差遣自然也就有着落了。”
虽听出他话里有话,似乎这场射试殿廷有些不简单,但孙途并没有追根问底的意思,只能再次拱手答应下来。同时他心里已经有了念头,到时必须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来才行。
“沐儿,这次恩科你也要考出好成绩来,可别让叔公我失望哪。”童贯又把目光看向童沐,满是期待地道。
童沐忙也跟孙途一样的拱手答应下来。孙途这才知道,原来他这时回来居然也是为了参加科考,这还真算得上是一场缘分了。
“你我还真是有缘哪,虽然文武殊途,却赶在了同一年参考,也算是同年了吧。”在走出厅门后,童沐笑着对孙途道。
“我可比不得二哥你,你中了进士此后便是鹏程万里,而我也就是有了个从军的机会。”孙途谦虚地回道。
童沐只是一笑,没有作什么辩驳,片刻后才道:“就让你我携手努力,同堂奋斗,各自达成所愿吧。”说着便伸出了右手来。
“说得好,希望一切皆能如你我所愿!”孙途也伸出手来,与之重重地击了三下,随后两人相顾大笑起来。
因为出了这一变化,孙途居然就把林冲的事情给忘到了一旁,等他再想起时,人都已经出了童府了。最后,他只能暗自决定,等自己真个考出武官身份后再向童贯恳求,想必那时说话的份量还能更足些呢。
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87章 射试殿廷(上)
大宋政和八年二月十三日,辛丑,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天才蒙蒙亮,孙途已在一名童府家奴的陪同下来到了三班院,参加今日的射试殿廷,这将是改变他人生命运的关键大考。
与后世明清定下的文官由吏部所管,武官由兵部所管的规矩不同,大宋的文武官员其实分属政事堂和枢密院管辖,虽然六部依然还在,但吏部和兵部的职权却明显被削减了大半。
不过作为中枢机构的政事堂和枢密院毕竟日理万机公务繁忙不可能连一些小事和小官都给管理了,所以便在其下各自设置了流内铨和三班院来进行对六品及以下文武官员的选拔和任免。由此可知,三班院在整个朝堂里的权力也是相当之大,毕竟天下数百上千的武官里六品以下可是占了绝大多数的。
而武官的选拔此时又分为荫袭、战功、举荐等等方面,这些人在获得一个可能得官的机会后,就会从各处赶到东京,在此进行射试殿廷来做出最后的选拔。
所谓的射试殿廷顾名思义就是在皇帝{以殿廷来指代天子乃是官场中的惯例}跟前施展自己的武艺,尤其是弓箭射术。因为大宋自立国之后就先天不足,不但黄河以北的大量土地被辽国占据,就连河套地区也被西夏所夺,导致宋军严重缺马,如此作战只能以守为攻,从而最重gong nu战术,挑选将士也多选那善射者,久而久之在选拔武官上也就最看重射术了。
不过如今的射试殿廷终究与以往有所不同,射试二字还在,可殿廷却早已不见。自仁宗后,大宋官家就没怎么关注过这等底层武官的选拔,更别提真个移驾来三班院看这一场比试了,毕竟如今可是个轻武重文的年代,你武艺再高,射术再精能比得过饱读诗书的国之栋梁吗?
只是天子虽不来,射试殿廷的规矩还是相当严格的,等孙途来到门前,亮明身份后,照例又是一番搜身,然后还对照了他提交的行状,以确保其是本人无疑。直到一切验看都没有问题后,他们才肯放孙途入内,这时那名奴仆方才行了一礼贺声:“小的祝官人凯旋而归。”然后转身退走。
虽然现在的官人只能称呼得了官身之人,而不是像后来那般连女子都可以称呼自己的丈夫了,但此时这么叫也算是为了讨个口彩,孙途便抱了下拳,谢了声后,方才昂首挺胸地走进了三班院的大门。
这三班院衙门虽然品流不高,但占地却着实不小,比之旁边不远处的六内铨可足足大了三倍不止。而所以会有如此安排,在进门转过一道照壁,穿过一道门户后就有了答案——在本该是二堂的地方,除了一座官告亭外,就是一座占地不小的校场了。
这里就是今日进行射试殿廷的考试场所,此时已有百来名待考武人等在校场边上,一个个神情肃穆地观察着周围环境,考虑着接下来的比试。
孙途在整了下衣衫后,也迈步走了过去,想不到这些位竞争对手居然来得比自己更早。不过众人之间却少有打招呼的,最多就是拿眼互相打量一番,猜测着对方实力,毕竟这可是关系到自身前途的大事,谁也不希望名落孙山。
在此等了一阵,直到天色放亮后,一名绿袍小官方才姗姗来迟,在看了众人一圈后,他便取出了一份名册来,一个个点起名来,一面点名,一面还得观察对方的容貌,做最后一道的检查。
直到一切都确认无误后,这名小官方才离开,又过了片刻后,几名官员才簇拥了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孙途面前,居然正是当日在童贯府上有过一面之缘的三班院主事王方年,只是他在来到孙途跟前时,也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连眼尾都没有扫他一下,就跟与他全不相识一般。
但孙途心里却很清楚,这位的出现意味着什么。显然,童贯早已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这次的射试殿廷自己是一定可以取得一个好成绩,从而拿下一个武官官职的。
正思忖间,一人突然凑到了他跟前,小声道:“你就是郓城县来的孙途?”
“正是,阁下是?”孙途略感意外地看了这名强壮的青年一眼,自己可不记得曾与他有过什么交集啊。
对方嘿嘿一笑:“我是从师父那里听说的你。据说你一身武艺着实了得,今日我倒要好好见识讨教一番了。”
“尊师是?”孙途依然是一头雾水,他甚至都不记得这位到底叫什么名字。
“我师父便是大名府的索提辖了,我叫周谨。”他说话间,那边的官员也终于再度开口,向众参考者训起话来,虽然说的是一些让他们今后忠君爱国的套话,但孙途二人已不敢在底下出声了。
直到一番话说完后,王方年这才把重点道了出来:“今日射试以步马射术为主,有出色者可另行加试。接下来就是各位出试的序列,王墙,第一个,封年,第二个……”就这么一路报下去,出乎孙途意料的是,自己居然排到了很后面,直到五十三个才轮到自己。
这让他略有些诧异,照道理来说,这等考试往往是前头一些人最占便宜,越到后面,因为考官也会感到疲惫与不耐烦,虽然射术有个判定高下的标准,但在有人照顾的情况下自己也不该排这么后面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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