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带着仓库到大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路人家
在后世某些人看来,大宋是文人盛世,是无数人所向往的开明世界,穿越到此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可事实却远非如此,或许大宋确实繁华,文人地位也远比其他几朝要高得多,但这些好处却只是属于士大夫们的,对真正的底层百姓来说,他们的日子照样艰难,甚至可以说是朝不保夕。
当初孙途在郓城县的遭遇就足以说明一切,今日被埋在这荒山上的无辜死难者的尸体则更是血淋淋地展露出了大宋朝真实而丑陋的面目。他相信,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在汴京城,在整个天下,有多少冤魂被人深埋而不得伸张,可他又能为这些人做什么呢?
在沉默了半晌后,孙途才看向薛远朋:“薛通判,这回可算是罪证确凿了吧?”
就在不久前,开封府衙二堂,当薛远朋抛出可有证据来为被告的张秉苍开脱时,孙途便把一直站在人群后头的张检给推了出去,然后让其将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在一番挣扎后,张检终于还是如实招认:“我家老爷这几年确实处置了一些府中不这么听话的奴仆……”
“张检,你身为张家奴仆如此举告家主可知道这是以下犯上的重罪吗?”薛远朋心下一凛,突然出言提醒了对方一句。
可此时的张检早已没有了退路,即便知道这回自己必受牵连,也只能继续道:“小的知道,可此事毕竟关系到数条人命,小人不得不为他们讨还一个公道。”
“口说无凭,本官不可能因为你的一面之词就认定张秉苍他确实害了人命。”
“小的还有确凿的物证。”张检立刻回话道:“数月前,我家公子曾让我把一个在牛楼酒店醉酒而死的外地客商的尸体给偷偷送出城去掩埋起来。而小的在那里还发现了其他被埋之人的尸骸。”
“什么?那是哪里?”这一回薛远朋是不好再维护张秉苍了,当下就正色急声催问道。张检略作迟疑,才涩声道:“在东郊一座荒废多年的小土丘上……”
孙途面色冷峻地听着他二人的对答,心中也自感慨不已。其实他本来只是想借对付张家来获取童贯的重视罢了,从没有将他们赶尽杀绝的意思。可是在随后的暗查中,他却渐渐发掘出了张家背地里所干下的此等草菅人命的勾当。
直到这时,他才知道那道貌岸然的户部郎中完全就是个冷血的衣冠禽兽!这自然就坚定了他欲铲除此獠,为无辜受害者平冤复仇的念头。如此,才有了他之后一系列的布局和算计,不但断送了张秉苍的前程和两个儿子的性命,还欲把他也送入开封府的大牢中去。
既然张检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薛远朋自然不好再维护张秉苍这个旧日同僚了。别说孙途背后还有个童贯,光是刚才那些苦主大张旗鼓地在府衙外头敲击鸣冤鼓的举动,已经足够惹人注意,不是他能掩盖下去的了。
于是,在一番权衡后,薛通判便点了人马,带了孙途和张检直奔东郊,并在后者的指点下,挖到了这一地的尸骸。
此时,听到孙途的询问,薛通判的脸色越发的阴沉起来,但还是点头道:“不错,这回确实是罪证确凿。不但有了人证,还有物证。来人,把这些尸骸请出来,都带回府衙让那些苦主辨认。”
不过这一做法明显是有些多余的,因为这坑中尸骸多半都已成了白骨,就是最新的一具也已腐烂不堪根本辨认不出其容貌来了。当薛远朋带了人把尸骸送到府衙二堂让众苦主辨认时,他们只是哭作一团,声声喊冤,却是这么都认不出哪具尸体是自己的儿女妻子了。
有鉴于此,便有下面的吏员偷偷进言:“通判,此事还有转圜余地,这些人的身份都未定呢,又这么能一口咬定了便是张家家奴?而且,那张检可更为可疑,不如……”这是要让张检当个替罪羊了。
虽然薛远朋也不齿张秉苍所为,但毕竟同朝为官,其又是被童贯的人所针对,让他有了相助之心,便欲接受这一说法。可就在这时,孙途又出来搅局了,似乎是早猜到了对方会有此一说,他又道:“薛通判,事到如今还不快些派人去把主谋凶犯捉拿归案吗?”
“此案依然有些疑点需要解决,你如何就能断言这些人一定与张家有关?”
“很简单,因为那土丘乃是张家的产业。”孙途迅速回话:“这一点只要薛通判一查便可知道。而张家为何会多年来一直留了这么一座土丘却不作他用,更没有将之卖了的意思,其中缘由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这一回,连最后一点能为张秉苍开脱的后路都被堵死了,薛远朋只能黑了张脸下令:“来人,你们带上人手这就去张家,把张秉苍和家中一众管事全部拿来府衙查问。”
直到听到一声号令,孙途才终于松了口气,只要人被拿进开封府,在如此确凿的人证物证面前,张秉苍一定再难有脱罪的可能。而那些苦主原告们,则是再度大放悲声,同时又全都跪地叩首,直呼薛远朋为青天。
东京城里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只两三日间,张秉苍因罪被开封府捉拿的消息便在朝野间传扬开来。
本来张家就因为之前的离奇案件而深受大家的关注,现在又出了如此骇人听闻的人命大案,自然更是被许多人不断议论。一时间,本来还对其有些同情意味的风评立刻就变成了一面倒的唾骂与讨伐,就是朝中同僚,对此也不敢犯了众怒而为其声辩,反倒要上疏弹劾,请天子严惩此等凶徒。
而作为主导这一切,揭开张家丑恶嘴脸的举告者孙途,也再次进入到了许多人的眼帘中,在知道其与童贯间的一些联系后,朝中官员就很容易把这一系列的事情往张秉苍和童贯的矛盾上想,在对这名天子宠臣心生忌惮的同时,也对孙途这个布衣生出了嫌恶之心来。
当然,这些只是朝廷官员对他的看法,在民间,孙途的名声却是大好,因为这次他为百姓主持了公道,在他们看来他就是一个急公好义的真豪杰。
外界的种种看法此时已经影响不到孙途,他在彻底将张家一事解决后,便重新过起了之前有些枯燥的练字习武的生活,毕竟离着关系到自身前程的射试殿廷已经不远,在看到那些百姓的悲惨结果后,他是越发迫切地想要改变白丁的身份了。
不过就在过年前几日,在大家都以为张秉苍一案怎么也得被拖到年后才有定论时,一个消息突然就传了出来,嫌犯张秉苍居然在牢中以自己的腰带悬梁自尽了!
对此结果,许多百姓闻知后只是拍手称快,认为他这是咎由自取,连孙途在刚听说此事时也认为这算shàn è you bào。但在冷静下来细想后,他又品出了其中更深层次的问题来。
恐怕张秉苍之死另藏玄机哪——因为他死得太快了些,如今案子还没完全审结,他这一死不就是直接把罪名给认下来了吗?此人在官场中多年,心理素质怎么可能这么差,只过了几次堂审就会畏罪自尽?
而且,以如今朝廷对士大夫的优容,即便真查明了一切,他也未必一定要死。毕竟死的只是一些奴仆而已,在那些人上人眼中,他们的性命根本算不得什么,即便碍于min yi,最多也就将其发配边远而已,所以张秉苍完全没到必死的绝境呢,他为何要自杀?
唯一的解释,就只有是有人希望他死了。恐怕是这次的案情深查下去会引来其他更加可怕的问题,会牵连到某些人的利益,才会有人在暗中出面,或直接杀掉,或间接逼迫着张秉苍一死了之。
想到这一层的孙途再没有了之前的欣然,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思考。这个大宋朝廷的黑暗可远比他所想的更加可怕,今后行事可得更加小心才行哪!
周一啦,求推荐票票,求收藏,要是有月票就更好啦。。。。。





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80章 辞旧迎新日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神宗朝的宰执王安石所作的这一首诗写的正是两年之交,辞旧迎新时的热闹欢庆场面。而今日,便已是政和七年的除夕,东京城里一派欢腾,除了许多店铺和人家早早都换上对联,挂上红灯外,更时不时传来几声清脆的爆竹声,让这除夕的年味更重了些。
不过如今的爆竹却非后世的鞭炮,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爆竹,只以硝石装进竹竿之中,再放到火盆里烧烤,让其发出噼啪的脆响,图个热闹而已。现在的huo yào还是军中要紧之物,寻常百姓商人根本就弄不到,更别说造成鞭炮让人随意去放了。
不过即便没有鞭炮轰鸣的喜庆热闹,只要和家人朋友共聚一堂,也是让人感到欢喜欣慰的事情。此时崇明坊中,孙途就和雅儿做了一桌子的菜,款待着特意请来的鲁智深、唐十五和高三,他们几个都已没有亲友在这汴京城里,正好可以一起团聚一堂。
吃着孙途特意准备的各种酒菜,以及从仓库系统里拿出来的各式去了包装的点心零食,高三和唐十五自是眉开眼笑,连说这是自己过过的最丰盛的年节了。
倒是以前好酒的鲁智深,今日却只是浅尝辄止,等两名徒弟都醉倒后,方才看着同样没喝几杯酒的孙途道:“三郎,你与我说实话,那张家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吧?而且你还用上了他们两人。”别看他表面粗豪,其实却是粗中有细,这等事情全瞒不过他的眼睛。
孙途先为鲁智深满上了一杯二锅头,这才笑着点头:“鲁大哥果然目光如炬,这等事情全瞒不了你哪。难道你认为我这么做错了吗?”
“本来洒家确实觉着你有些过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却用阴谋害得整个张家鸡犬不宁,实在非好汉所为。”鲁智深端起酒杯喝了一半,放下后才道:“不过后来在知道张秉苍那狗官所做下的事情后,我却要为你叫一声好了,只是这样已经算便宜他了!”
顿了一下后,他才又道:“洒家不满的是,你为何一直把这事瞒着我,难道你不信洒家会为了那些无辜枉死之人出头吗?”说着,鲁智深大睁着一对牛眼,很是不快地盯着孙途。
孙途笑了起来:“鲁大哥误会了,小弟所以瞒着你并不是信不过你的为人,而是因为觉着此事根本就用不到你出手。我知道凭你的本事就是冲进张家,将他一门良贱都给杀了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这样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也不可能真正让那些受害者的冤情得以伸张。只有通过手段,让官府承认这一切,才能让死者瞑目。”
“你是怕洒家一时冲动坏了大事?”
“是也不是。其实一开始小弟确实是有目的对付他们,只是随着了解深入,我才发现张家在暗地里竟干着如此卑污的勾当,所以才会用上更阴狠的手段。而且我知道鲁大哥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一定不会认同我用此等手段为死者讨还公道,所以才会瞒着你。”
听了孙途的解释,鲁智深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随即把杯中残酒一饮而尽,自嘲地一笑:“嘿,看来洒家确实本事有限哪。”他这时候已经明白过来,自己或可杀了张家那些为恶之人,但却不可能做到定其罪名,那不过是以暴制暴罢了。
“鲁大哥不必妄自菲薄,你有这份侠义心肠已经比这天下大多数人都要了不起了。”说着,孙途又正色道:“这也正是在下之前劝鲁大哥你的意思,当官固然有所约束,但只要凭着本心努力去为这天下黎民做些事情,就一定会比身在江湖时所能发挥的作用更大,你以为呢?
“这次要不是我借了童贯之势,恐怕根本不可能让开封府捉拿张秉苍归案,更别提将他所犯下的罪行公之于众了。所以我一直认为一个人是善是恶并不是看他的身份,而是要观其行为。”
鲁智深这回是真个把话听进去了:“是啊,洒家以前看事情确实是偏激了些。因为大种相公和小种相公的遭遇以及那些地方官员的贪酷就认定了天下官员都没一个好东西!认为做了官只会盘剥戕害百姓,看来我确实是错了。”
看出他心中的悔意,孙途便趁机道:“以鲁大哥的一身本事,其实再想做官也非什么难事,何不……”
“洒家已经习惯了自由自在地当个和尚,此事再说吧。”不料鲁智深却并没有给他劝说自己的机会,当下就一摆手道:“不过你这个兄弟洒家是认定了的,无论你今后是不是官,都一样。”
“好吧,既然如此,那小弟便不再勉强。”孙途看得出来对方其实心里还有难处未解,所以才会这么说。或许与他之前闹出的人命官司有关吧。而孙途自己的前程都还没有彻底定下来呢,一切自然只能留待今后再说了。
解开了心结后,鲁智深再喝酒就不再如之前般含蓄了,开始开怀痛饮起来。这五十多度的二锅头酒劲可大,即便是鲁智深这样的关西大汉,在喝下两斤酒后终于抵受不住,而和两个徒弟一样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而孙途见状只是一笑,便轻轻起身,走出了门去。
此时,外头依然有阵阵欢笑声传来,但天色却早已黑尽,不但无月,几乎连星星都看不到半颗。
在抬头望着那漆黑幽深的天空好一阵后,孙途突然就发出了一声长叹来。
每逢佳节倍思亲,此时的他再次想念起了自己的父母亲人来,不是这躯体已经去世的父母,而是穿越前的亲人。只可惜再多的思念,也无法穿越千年的时光,再回去向他们发出问候了。
这一刻的孙途感到一阵孤寂,这天地虽大,他却只觉着自己是一人而已。
就在这时,一个软软的身体突然靠在了他的腰背之上,让孙途的心跳不觉一紧,随后便很顺手地将后头抱着自己腰部的人儿楼到了身前:“雅儿,你还不困吗?”
“三哥哥你是在想念爹娘了吗?”雅儿抬眼看着满脸惆怅的孙途突然问了一句。
孙途点了点头,眼中带了几许孤独的感觉。察觉到这一点的雅儿仰着头,很坚定地说道:“三哥哥,你还有我呢。雅儿一定会陪在你身边的,你不会一个人的。”
是啊,谁说自己是孤身一人了,有雅儿,有鲁智深这样的好朋友,纵然是独在异乡,自己也并不孤独!孙途很快就把心头的那点悲伤情绪给抹除了,更用力地抱了下雅儿:“我知道了,谢谢你雅儿。对了,你有什么新年愿望,说出来三哥哥一定会满足你的。”
本来雅儿很想说希望新的一年不要再被三哥哥逼着写太多字,但最后她还是正色地道:“我只希望三哥哥能陪在我身边,一切都好好的。你呢,三哥哥你有什么愿望?”
“我嘛,我只希望新年新气象,让我踏上全新的道路。”孙途说着,眼中已有精芒一闪而过。
爆竹声响,时过子夜,全新的一天降临大地,大宋政和七年终于成为历史,政和八年就在这看似平静的夜晚到来……
{本卷终}




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81章 豹子头林冲(上)
翻过年来是正月,东京汴梁城的欢庆气氛却要比年前更浓重了许多。
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因为如今的年节其实可不止到除夕,此时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员,他们都得要等到过完了整个上元佳节才算真正开启全新的一年,而且与除夕前后忙着各种准备和祭祖、酬神不同,正月里才是人们四处走动,走亲访友或到处游玩的时候。
再加上今年的天气还算不错,过了初三便晴空万里,人们更是纷纷走出家门,享受这难得的休闲时光。这让汴京城里的各家酒店生意全都大好,就连刚出了事的牛楼酒店似乎也都已从灾祸中走了出来,重新开门营业。
其实早在张秉苍这个一家之主突然死在大牢中,随后又被冠上确凿罪证后,张家便彻底散了,本来属于他们的牛楼酒店也迅速换了主人。而在过了年后,大家甚至都已经淡忘了这几起耸人听闻的案子,毕竟所有人都要向前看,谁会为了些素不相识的人而花费太大的心思呢?
不光是御街上的那些酒楼生意远胜往常,大相国寺一带的rén liu也是平日里的两倍不止,男女老幼都蜂拥而至,他们或是为了购买所需物品,或是为了给佛祖上香以求得新一年的全家平安,又或是纯粹为了凑凑热闹,反正如今的相国寺附近真是人潮汹涌,热闹非凡。
也只有远离正门一带,处于偏僻处的菜园子这里才稍微清静一些了。
不过今日菜园子里也没清静多少,在几间瓦房前的空地上,一群汉子围着纷纷叫好,而在他们中间,孙途正持棒与鲁智深过着招,两人身形不断游走,棍棒飞舞,带着风声打得好不激烈。
虽然孙途真正从鲁智深这儿学得qiāng棒功夫也就短短两个多月时间,但凭着自身对武艺的了解,他已经渐渐摸索出了一些门道来,所以即便与鲁智深正面交锋,也不再如之前般完全被动,而是可以与之打个有来有回了。
不过相比起鲁智深每一棒挥出都能在呜呜作响的同时找到最合适的攻击点,孙途依然明显是守多攻少,只是仗着身法轻灵来做支撑。似乎每一棍打来都可能击中他,但他却依旧能险险地闪避开去,同时看到一处破绽再实施回击。
这等打斗自然是看得边上唐十五等人一阵目眩神迷,他们自知自己下场根本挨不了三五招,而孙途居然硬与鲁智深过了三十多招不落下风,这让他们对孙途更生佩服,甚至都不断在旁喝彩着为他打起气来。
唯有人群中的雅儿小脸却因为紧张而有些发白了,看着三哥哥每次都险些被鲁大哥用棍扫到,她的心就要跟着猛跳,觉着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去了。小丫头纵然对孙途有再大的信心,在见识了鲁智深那如狂风疾浪般的攻势时,还是为三哥哥很捏了把汗,生怕对方一个不小心真伤了人。
只有孙途自己知道,虽然看似凶险,其实自己已经渐渐摸清了对方的招数,足以自保有余。鲁智深也明显察觉到了这一点,这让他心下也有些发了急,当即低喝一声,手腕一颤,以点字诀逼退孙途的同时,突然收步往后撤了半步,然后双手握紧了棍子,一招泰山压顶,直扑孙途面门就砸了下来。
在这番战斗过程里,鲁智深发现自己很多时候力量都无法用足了,这是孙途在巧妙地运用距离来平衡双方力量差距的战略。本来他并没有以力破敌的念头,但在就战不下后,便不再留手,刻意后撤拉开距离,然后想着一招制敌。
看到鲁智深凶悍的一棍砸来,孙途的面色也变得极其凝重,赶紧双腿摆好了马步,双手托棍朝上迎去。这一棍已罩住了他左右后三路,让他连退路都找不到,只能正面招架。
只眨眼间,两根棍子已重重地撞在一起,发出了啪的一声脆响,孙途的脚步猛向后一撤的同时,手中棍棒突然就从中间断裂,分作了两截。鲁智深这一棍的力量极大,而且用力极准,居然一下就砸断了坚硬柔韧的哨棒。
这下确实大大出乎了在场众人的意料,那些汉子齐齐发出惊叹,雅儿更是惊得尖叫出声:“三哥哥小心……”
而鲁智深的这一棒居然并没有因为打断了孙途的兵器就有回收的意思,而是顺势继续下落,直取孙途的顶门。
好个孙途,即便突遭变故,也没有乱了分寸,眼见棍棒压顶,身子突然一折,竟只凭腰力来了招铁板桥,让过了头上一棍。而鲁智深的反应也自不慢,在这一招落空后,手腕一抖,再次使棍横掠,直朝孙途的脖子处扫来。
与此同时,本来完全处于被动的孙途脚上一发力,在身子继续弯折着的情况下,呼地一下朝前一扑,同时手中断作两截的棒子被他当成了短剑,唰地一下就直刺对方心坎和小腹两处要害。
看着这等两败俱伤的打法,那些汉子早已没了任何反应,而雅儿更是啊地发出了一声尖叫,闭上双眼都不敢看了。
可就在两人都将各自中招时,他们的动作突然就是一停,在棍棒离对方身体只剩数寸处陡然而止,并没有出现真让人害怕的情况来,这才让众人松了口气,同时不少人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
就在这一瞬间,院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啪啪的掌声,同时还带上了一声喝彩:“两位好武艺,好身手!”谁也没发现,外头什么时候居然已有人在观看这场打斗。
孙途和鲁智深在互相看了眼,露出钦佩的笑容后,方才缓缓收招,重新站定了。随后,鲁智深才转头看向外边说话之人:“这位兄弟却是何人,可否进来说话。”
那人答应一声,手在半人高的院墙上一按,人已如一只鹞子般轻盈地一跃而入,同时抱拳说道:“小可刚才在外看二位身手不凡入了迷,以至打搅了几位,还请恕罪。”说着又团团作了个揖,显得很有礼数。
那几名汉子本欲追究,但看此人如此道歉,却也不好发作了。而孙途则在打量此人的模样,这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身量高大,皮肤略黑,额头突出,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再配上颔下的一副须髯,倒也显得相貌堂堂,气度不凡。而且只从对方腾身入院的轻松模样,便可知其身手不一般,便开口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看来你也是习武之人了。”
“小可林冲,现在禁军中谋得一职,确实也懂些把式。”男子谦和地一笑道。
他的话一出,孙途却是一呆——林冲?豹子头林冲?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
他所以有如此疑惑,说到底还是受了后世影视作品的影响。因为在那些电视剧里,饰演林冲的都看着文质彬彬,像书生多过武夫。可在一愣后,孙途便知道眼前此人应该就是自己认为的那个林冲了,这不光是因为同名同姓,又都在禁军中任职,更因为此人的模样确实担得起豹子头这一说,那略突起的额头,正如猎豹的头颅,再加上其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沉稳干练的高手气质,就更足以证明这一点了。
这时,鲁智深的一问就更是完全把答案给敲定了:“林冲?阁下可是当今八十万禁军教头,被人称作豹子头的林冲林教头吗?”
林冲微微一愕,但随即还是笑了下道:“这位大师说的是,小可正是禁军教头林冲,因这副容貌而得了个豹子头的诨号,倒让你们见笑了。”
1...3031323334...19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