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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路人家
“官府?倒是派出过几路兵马前往剿匪,可结果却在损兵折将之下狼狈地逃了回来。正因如此,商人们不敢再行水路,宁可多绕几十里山路,也选从陆路进出江州。也只有老汉这样身上没钱,只靠着打渔为生的,才敢在这时候到江中去走一遭了。”老渔夫说着已把手中竹篙轻轻一点,驾着小舟就要出发,最后他还有些感叹地道:“几位客人能安然乘舟来我江州已是极幸运的事情,再离开时可不要再犯险了。”说完不等几人回应,已然撑舟远去。
孙途几人听了这番讲述全都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本该富庶热闹的江州城竟会遭遇这样的难题,如此看来此地所以会出现团练一职的空缺也该与那股横行于江上的水匪脱不了干系了。
比他们更感慌张的,是那几名送他们一路从东京而来的官船船夫们,想到自己等人是侥幸才能安然从浔阳江一路而来,他们就是一阵后怕,同时又担心起接下来该怎么回去的问题了:“几位官人,小的们……”
“你们只管放心,那老渔夫认不出咱们的身份,可不代表水匪就认不出了。之前江上行舟时洒家就曾发现沿路有些来路不明的小船在周围盘桓不去,刚想查个明白,他们又都散了,显然就是认出我们是官府中人,所以不敢下手。等明日你们回去,那些水匪自也不敢放肆。”鲁达当下便出言宽慰道。
经他这一提醒,几人也都想起了之前江上的那点异样来,不禁对鲁达的小心谨慎心生佩服,船夫们也总算稍感心安,不再纠缠着请孙途他们帮自己脱险了。
在说这番话时,唐枫已经手脚勤快地帮着孙途他们把各自的马匹行李什么的都从船上牵拿下来,其他人除了坐骑也就一只随身的行囊而已,可孙途和雅儿两人却带了好几大箱子的东西,看着可着实不轻。
好在这码头附近的船只虽少却还是有等着卖力气赚钱的,一见几人搬了不少东西下来便有几个汉子笑着迎了上来,操一口明显带有当地口音的官话询问道:“几位客人可是要进城吗?我们有车可以送你们进城,只要你给一百文,就能帮你们把东西都送到住处安顿下来。”
一听价钱如此便宜,孙途立刻就答应了下来。要知道这一百文钱在东京城里几乎都只能请一个闲汉扛些杂物,而这儿却有三人再加两辆大车。而且如今孙途靠着之前在东京寄售运动服洗发水什么的已经大赚了一笔,现在的身家都有数千贯之多了,虽不算大富,却也足够他们几人在江州城里安逸地过上好几年而不用为吃喝发愁。
见孙途点头,几名汉子更为高兴,赶紧手脚麻利地帮着他们把各自的行李全搬上了车,又把不能骑马的雅儿也请到车上坐下,这才驱赶着车前的驴子在头里引路,朝着前方十来里外的江州城进发。
这一路上,孙途总算是看到了不少往来的客商行人,不过多半都由七八人以上结伴而行,这让他不觉好奇问那些汉子道:“怎么,这江州除了水上有贼匪,连陆路也不太平吗?”
“其实陆上倒还好,也就发生过两三起拦路抢掠的事情,不过客商们都害怕了,没能凑个十几二十人一同上路都觉着心下不安啊。哎,那些水匪当真可恶,这是把咱们兄弟都往绝路上逼了,要是官府再不能剿匪,过上几月我们这些人可真揽不到买卖了。”其中一名汉子满脸苦涩地说道。
孙途轻轻点头,心里已暗暗有了决定,既然自己当了本地团练,在立稳脚跟,把兵马练出来后,首要任务就是把这股为祸多时的水匪给清剿了。
而一旦打开了话匣子,那汉子就放松了些,随口问道:“几位客人不知从何而来?可是来我江州做买卖的吗?”
“不,我们是来投亲的,我有长辈就是这江州官员,不知老哥可听说过他,他乃是本地推官……”孙途心下一动,索性先从侧面打听一下袁望在本地的名声与口碑。
那几名汉子一听他居然是袁望的晚辈脸上顿时就露出了激动之色:“原来是袁推官的子侄,怪不得仪表堂堂,还待我等如此客气呢。”
“哦?看来我叔父在各位眼中算得好官了?”
“袁推官当然是好官了,他可是真个一心为我等小民做主啊,一些城里横行不法的泼皮无赖都是袁推官下令拿捕的,这让我江州城之风纪可是大有好转。还有,他从不收贿赂,我等小民只要有冤情上告,袁推官一定会悉心审理还我们一个公道……”一提到袁望,这些人就更停不了口了,立马就滔滔不绝地说起了他自七年前上任之后为民做主所办下的诸多案件。
最后,还有人提了一嘴:“就是这次浔阳江上水匪横行,也是袁推官几次派出官兵前往清剿。奈何我们这儿的官军实在太不济事,这才闹成这般光景。”
孙途静静地听他们说了这许多话,心里对这袁望又多了几分了解,此人在江州为官多年还真是为百姓办了许多实事,从而口碑极佳,甚至都让百姓们只知江州有他袁推官而不知有蔡太守了。这或许正是蔡京想替儿子把袁望给除掉的原因所在了吧,毕竟如今为官,最重要的还是口碑和名望,没有这些想要升迁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说话间,十来里地便一晃而过,很快众人就来到了江州城下。这座城池比之东京汴梁自然是远远不如的,城墙低矮只得四丈左右,还都是用夯土所筑,城门也就只容两辆马车相向而行,只是城门上头江州二字却是力道遒劲,一看就是出自名家手笔。
与大宋其他州县几乎完全免了城门税不同,不知是否因为商道受阻的关系,此时城门口却有官兵把守,不但要对进城之人的随身行李进行检查盘问,还要收取十文一人的入城税钱。
见此,唐枫本欲亮出身份,却被孙途拿眼色给阻止了,并为自己一行人如数交上了百多文的城门税,然后有状似无意地询问起对方为何官府竟要在此设卡。
那官兵却是懒洋洋地冲孙途一撇嘴:“这是上头的命令,我等只管听令守门,其他的可不敢多问。赶紧进你的城,再敢啰噪,小心我等把你当成贼人奸细捉拿了。”
孙途见此只有一笑,这才随众人一起进了江州,直到这时,看着rén liu稠密的街道,他擦觉着这与自己想象中的江州算是相符了。
随后,孙途让鲁达和杨志先和雅儿就近找个客栈安顿下来,而他自己,则是带了唐枫直接就去了州衙拜见自己的直属上司袁望。
虽然他才刚入江州,但却不想在礼数上被人所诟病,毕竟自己的身份摆在这儿,难说对方会以此为借口找自己的不是。反正作为履职的下属第一时间前往拜见是对上司最大的尊重。
也不用打听方位,只要顺着城中大路往前,在来到州城中间位置时,便看到了一座气派不小的衙门矗立在街市之旁,门口还有几名兵丁持qiāng而立,倒是颇显威严。
等孙途他们来到近前,表明身份和来意后,一名兵丁就进去通禀,不一会儿,一个书吏打扮的中年人就迎了出来:“原来是孙团练驾临,卑职秦方忝为州衙押司,有失远迎。”
“秦押司不必多礼,我此来只为求见袁推官,不知他如今可有空闲吗?”孙途和气地冲对方一笑问道。其实这话他只是客套而已,照道理来说如今天色尚早,作为押司的袁望应该会爽快接见才对。
可结果却让他失算了,秦方当即面露难色道:“孙团练恕罪,今日州推一早就去了牢城营至今未归,所以……不如你明日再来如何?”





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201章 站队(上)
“三郎今日又没能见到袁推官吗?”看着孙途带着悻悻然的神色回来,杨志赶紧上前问道。
这已是他们几人来到江州后的第三天了,可孙途却依旧没能见到自己的直属上司推官袁望,往往在州衙前就被人以各种理由挡了驾,连衙门里头都进不去,这让陪他同去的鲁达都已经有了不少的怨言:“这袁望当真是好大的架子,明知道三郎是受朝廷之命而来,居然一直避而不见,也不知是何道理。”
孙途神色虽然不快,但倒还没有因此就失了理智,只是苦笑道:“我已从其他差役口中得到了一些消息,原来那袁推官一向就看不上我等武官,再加上我们又是由蔡太师他们安排来的江州,他自然是要给我们个下马威的。”
“这就是洒家不喜为官的道理所在了,那些当官的弯弯绕的心思实在太多,往往说话做事都藏着深意,叫人心中不安。”鲁达哼了一声,随后又道:“三郎,你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难道就这么拖着?这要是传了出去,你在军中的威信可就扫地了。”
这也正是孙途所担忧的所在了,对方摆架子,谅着自己倒也没什么,就怕那袁望还会使人把打压自己的内情散播出去,那问题可就严重了。毕竟军中一向实力为尊,要是让今后的手下之人看轻了自己,再想让他们听从号令行事可就有些困难了。
杨志也深以为然地点头:“三郎,我看不如直接绕过那袁推官,先去见了蔡太守如何?虽然推官确实管着刑狱和兵事,但只要太守点了头,他总不好再作阻拦了吧?”
这话立刻就提醒了鲁达,他也立刻接话道:“既然可以先去拜见蔡太守吗?那你何必非要委屈了自己,拿热脸去贴他袁某人的冷屁-股。”
孙途闻言苦笑道:“这么做虽然可行,可终究坏了官场规矩,如此一来可就真与那袁望结仇了,也让我直接打上了蔡太守一党的印记,实非我所愿见啊。”在东京城里他敢于放手一搏是因为有底气,再加上还有童贯这么一座大靠山,可在人地两生的江州,他可还没这等魄力,尤其是因此会被人彻底打成蔡京一党,实在不是他所乐见。
鲁达一听,更觉烦躁,索性拿过酒碗,咕嘟嘟地灌了几口:“当真麻烦,洒家还是听你意思行事为好,就不去多想了。反正咱们现在也租下了这处宅子,至少不用为生计发愁。”
这两天时间里,除了去州衙求见袁望,孙途还找当地牙行租下了这一处足有前后两进,够十来人在其中生活的大院子。别看这宅院要比东京城的屋子要大了一倍不止,可一年的租金却只有东京城那屋子的七成,实实在在的物美价廉,也足以体现出江州这样的商路重镇和东京城之间的差距。
其实孙途此时心里也颇感后悔,要早知道袁望是这么个打算,他就应该早些就去见了蔡太守,这样即便得罪了袁推官也不算太大的问题。可是这两天耽搁下来,就让他不好在此时再去拜见蔡太守了,不然对方心里也会生出看法来,认为自己只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反而把他也给得罪了。
所以此时的孙途已经陷入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耐心等候了。
可就在他们强忍着心中不满,打算准备吃食时,院门突然就被人拍响,随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孙团练可住在此处吗?”
这让几人都略感意外,自己等人租下这宅院可还没与其他人说起过呢,怎么就有人突然登门了?
但既然有人叫门,也不好不应,唐枫立刻走到外头,开门见客,却见一名吏员打扮的男子正站在那儿,扫了眼正在院中说话的几人,又问道:“敢问谁是孙团练?”
“我就是了,不知尊驾是?”孙途当即上前一步抱拳问道。
那人明显有些意外,在他想来这个京城来的孙团练应该是年近三旬的威武男子才是,所以之前目光都在杨志和鲁达两人身上扫动,不想正主儿却是年纪最轻那个。不过他也不敢怠慢,忙弯腰抱拳行礼参见:“卑职州衙书吏周沫,今日是奉了太守之命前来请孙团练去衙门一叙的,不知团练可有空闲吗?”
在场几人听了这话都是一愣,谁能想到蔡太守居然会自降身份地请孙途这个下属武官去见面呢,这可实在给足了孙途面子,对比起来,可就更衬托出袁望态度之恶劣了。
孙途只略一沉吟,便笑道:“既然太守相召,下官岂敢推辞。我这就随你去拜见太守。”既然对方都递过橄榄枝了,他哪有不接的道理,至于之前的那些顾虑,现在就只能丢到一边了。
周沫高兴地一笑:“如此最好不过。孙团练,请。”
当下孙途就随对方出了门,沿着这几日早已走熟了的街道朝着几条街外的州衙而去,只顿饭工夫,他们已经到了州衙。
此时天色尚早,衙门前还有不少人进出,这几日一直挡着他的秦方也赫然在场,一见到孙途,他便露出了一丝蔑笑来,然后才迎上去道:“孙团练今日可来得有些迟了,刚才袁推官又有要务在身离开了州衙,所以……”
不等这位把打发他的话说完,孙途便笑了起来:“今日就不劳秦押司费心了,本官并不是为见推官而来,而是太守相召,特来拜见。”说着,再不理会已经变了脸色的秦方,随在一脸淡定的周沫身后就进了衙门。
秦方愣在当场有好一阵子,这才突然醒过神来,赶紧就回身往衙门里走去,不过却不是和孙途同路,绕过高高的照壁后,就往右侧的道路往推官公厅而去。
而孙途,则终于在到达江州三天后第一次真正走进了州衙,仔细看来,这里的规制与开封府也无太大差别,同样的大堂之后是二堂,然后又分为数处官厅。不过这处州衙的占地却比开封府要大出了两倍来,可人手又比开封府衙要少,所以显得格外敞亮。
当他还在边走边观察州衙的环境时,那位秦押司已经来到了袁推官的签押房前,后者此时自然就在衙门里,而且刚处理好了手头的一份公文,打算停下来喝杯茶水歇息一下,就看到他有些着慌地赶了过来,当即皱起了眉头来:“怎么如此慌张,可是那孙途在外头做出什么事情来了?”
袁望一直以来都对武官抱有成见,认为他们地位低下,只能供人驱使却不能委以重任,不然天下必然生乱。再加上孙途的出身来历,更让他瞧之不上,所以才会让其吃了多次闭门羹,好让对方认清自己的身份。
若是孙途因此有所不满而在衙门前闹出什么事端来,袁望正好可以抓住机会好好地惩治这个下属一番,将其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这正是他在江州多年治军的心得和经验,认定了只要威信足够,就能控制那些武官不敢造次。
但这回秦方带给他的消息却也让袁望陡然就变了脸色:“州推有所不知,刚才孙途便进了州衙,却是那蔡太守突然派人去把他请来一见的……”
“你是说蔡太守他竟不顾身份去请一个新来的团练见面?”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袁望先是一阵沉思,最后才冷笑连声:“好,当真是好心思啊,那孙途也是有些胆子,居然就敢绕过我这个直属上司不顾先去见了太守!他就不怕本官治他的罪吗……”话一出口,他又突然愣住了,因为发现其实孙途并没有做错什么。
如今官场中固然有新任官员要先拜见直属上司再由其引见顶头上司的习惯,但那终究只是潜规则,并没有明文规定必须这么做,更不曾提到因此就要受罚。只是因为这么做会被直属上司所怨怪,以后难免被穿小鞋,这才没认敢坏了规矩,毕竟县官还不如现管呢。
可让袁望真因此事就拿孙途治罪,他可没有这样的底气,现在可还有蔡太守在那儿顶着呢。
“想不到太守竟会如此重视一个武人,看来我也得见见这个孙途了。”事到如今,原定的计划只能做出调整,在经过一番权衡后,袁望当即有了决定,招手让秦方近前,跟他小声地吩咐了几句:“你这就去太守那里盯着,只要那孙途出来了,就把他领到本官这里来。”必须当面敲打这家伙一番,省得他以为有了太守做靠山就忘乎所以了。
就当秦方忙不迭地点头答应,转身走出签押房时,就看到一行人走了过来,为首者正是如今江州城的太守,蔡京第九子蔡得章,而他正要去见的孙途也跟在蔡太守的身后,似笑非笑地与他对了一眼。
来到官厅前,蔡九便笑着朗声道:“听闻袁推官最近忙于公务都腾不出时间来接见新任的孙团练,本官特来问候啊。”直听得秦方一阵发愣,都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了……




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202章 站队(下)
在知州官厅的公房里见到蔡得章时,孙途的第一反应竟是在心里暗暗地喝了声彩,因为面前这个被水浒故事里蔑称为蔡九的江州太守实在生得相貌堂堂,俊朗的国字脸上五官搭配得极为贴合,再配上颔下的三缕须髯,更是给人一种随和儒雅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与之亲近。
孙途自问在京城里也是见过不少相貌英俊的男子了,包括他自己在内,以及童沐、方谦、韩长洲等人,个个都有让人眼前一亮的特色,但他们与眼前这位蔡太守一比却又差得太远,竟让他生出一丝自惭形秽的感觉来。
不过随着蔡得章开口说话,终于让他回过神来:“本官早听说孙团练在东京大有作为,却不想你竟如此年轻,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哪。”
孙途这才拱手参见,口称太守谬赞了。蔡太守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把谦谦君子温文如玉的感觉完全展现了出来,这才继续道:“我本该早两日就见你的,但因听说你尚未参见袁推官,所以就耽搁了两日,不知到今日你可有见过自己的直属上司吗?”
孙途苦笑地摇了下头:“下官几日来天天到州衙求见,但袁推官却一直公务繁忙故不得见……”
“哦?你身为江州新任团练早有职责在身,如此耽搁可不是办法啊。看来这是袁推官有些疏忽了,又或是他有心磨一磨的性子吧。就本官所知,虽然袁推官对手下武官的态度是严苛了些,但也不会有什么恶意。”顿了一下,他又道:“这样吧,就由本官出面,带你去拜见袁推官,他总不好再避而不见了,你也可以尽快上任,接手相关差事。”说着,他都不等孙途做出回应,就已从案后站起身来,他这身材居然也颇为高大,比孙途都高出了半头。
孙途双眉微微一挑,心中已经明白了对方说这些的真实用心。虽然蔡得章没有正面说一句袁望的坏话,更没有点出孙途是奉了蔡京之意来江州帮自己对付袁望的,但暗中却早藏了要让孙途站到自己这边的意思了,最后这看似热心的决定,更是直接让孙途站队表态了。
因为只要孙途跟了蔡太守去见袁望,他的身上就必然打上其亲信的烙印,接下来无论是为了实现来之前的承诺,还是为了自保,孙途都必须站在袁望的对立面,与这个直属上司打一打擂台了。
蔡得章看似温文君子,态度和蔼,但论手段只怕比那把态度摆在明处的袁望要高明得多。而更让孙途感到心惊的是,此时自己已经没有了选择余地,因为他不敢在尚未在江州立稳脚跟前就把两名主要上司都给得罪了。在只能选择一人投靠的情况下,现在看起来似乎只能倒向蔡得章了。
明白自家处境后,孙途也没有再作犹豫,当下就抱拳道:“下官谢过太守爱护之情。”算是表明了态度,这让蔡太守满意一笑,方才在几名随从的陪同下直接出了官厅,转道来到了袁望的地盘。
袁望在看到蔡得章居然亲自带了孙途前来后,不禁心头一跳,两条法令纹在这一刻都显得更深了。不过一眨眼间,他有些刻薄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谦和的笑容来,赶紧快步迎了上去,远远地就冲蔡得章拱手施礼道:“太守您纡尊来此实在让下官惶恐啊,你有什么吩咐差个人来此召下官过去即刻,何必亲自过来呢?”
“哎,本官知道袁推官公务繁忙,生怕手下之人办事不力会打搅了你,才自己过来一趟,这又算得了什么。”蔡得章此时已经快步上前,一把就将弯下腰来行礼的袁望搀扶起来:“州推不必如此多礼。”
要是有个不知内情的人在旁看了,只会认为州衙两位主要官员间关系极其融洽,不存任何芥蒂呢。可落在孙途眼中,却是又一种不同的感受了,这两位上司的养气和演戏本事可实在比自己强得多了,明明早把对方当成了对手,此时居然还能言谈甚欢,叫人看不出任何的问题来。
两人又是一番客套,这才先后进了公房,孙途则在蔡太守的示意下也跟了进去,敬陪末座。直到有仆役把茶汤给三人都准备上后,袁望才看了眼孙途,问蔡得章道:“太守今日就为了这点小事才特意而来?”
“军中可没小事,孙团练受朝廷之命而来,却在城里耽搁了好几日了,本官也是怕传出去于州推你的名誉有损,这才贸然带他前来拜见。”蔡得章笑了下后,又把脸一板道:“不过本官今日的真正来意,却是为了向州推你兴师问罪的。”
本来袁望都已经想要做出解释了,可蔡太守的最后一句话却又让他猛吃了一惊,立刻就把注意力放到了这一点上:“太守何出此言?可是下官做错了什么吗?”他还真有些紧张,毕竟两人暗都多时,若真让蔡九掌握了什么证据,自己可未必能顶得住。
看对方突然面色一肃,蔡得章反倒笑了起来:“你当然做错了,两日前本太守在浔阳楼中设宴款待城中士绅大贾,可是专门给州推你也下了请柬的,为的就是安抚众人之心。可你倒好,居然将此事给推辞了,这实在让我很不满意啊。”
一听只是因为这事,袁望总算是松了口气,随后苦笑抱拳道:“下官知罪,可当日实在是因为手头上的公务繁忙,这才抽不出时间来赴宴,还望太守原宥。”顿了一下,又瞥了眼孙途:“其实孙团练到江州时我就该接见的,也是因为事务繁忙,不得不一拖再拖啊。”
“哦?州推你到底在忙些什么?为何我这个太守竟是全然不知?”蔡得章稍微眯了下眼睛问了一句。
“还不是一月前清剿江上贼匪落败的善后之事,此等军务实在千头万绪,下官直到现在也还没完全应付过来呢,所以不敢让太守费心。”袁望这话虽然说得客气,其实确实直接把蔡得章屏蔽在了军务之外。
孙途见到蔡得章的眉头因此稍微皱了一下,就知道是该由自己出面表现的时候了,当下就轻咳一声道:“州推,其实下官此来就是来江州整顿军务的,你若有什么难处,只管吩咐下官来做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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