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仓库到大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路人家
“本官与太守说话哪有你插嘴的地方,当真是好没规矩!”不等他把话说完,袁望已沉下了脸来出言斥责道,身上的官威也立刻朝着孙途压来。
孙途没想到这家伙竟如此不讲情面,不禁微微一呆,但这点压力与他而言只是小意思,便只是起身抱了下拳:“是下官失了礼数,还望州推恕罪。”说完不等对方反应,又坐了回去,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袁望只觉着自己的压力落到了空处,也是微微一愕,这才有些认真地看了孙途一眼,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武官还真有些本事嘛,怪不得会被人特意派到江州来与自己唱对台戏。
冷眼看着这点变故的蔡得章此时方才笑着道:“州推不必动怒,孙团练武人出身,所以在礼数上有所不周也情有可原嘛。孙团练,今后你可得仔细些了,可不能再如此随意,袁州推在军中可是一向以严谨著称的。”
在孙途在地称是后,袁望才点了下头:“本官确实不该与一介武夫置气。至于为何放着他这个新来的团练不用,道理也很简单,此番受挫,军卒多有损伤,连那些乡兵所服膺的周旋周团练都因此被革职拿问,若此时让这位孙团练冒冒失失地过去,只怕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这是本官怎么都不敢做的。我必须先把军心给安抚住了,再让其就任便容易许多了。”
孙途听得出来,对方这话明着是在维护自己,可其实却是在隐晦地点出自己能力有限,是不可能让江州乡兵服气并听从号令的。
“本官不这么看,虽然我并未领过军队,但却也明白同甘共苦的道理。如今这些乡兵正处于忐忑和失落之中,若是孙团练这时候能出面鼓舞士气,那对他掌握统兵之权也是大有好处的。孙途,你以为如何?可敢早日上任吗?”说到最后,蔡得章已把目光看向了孙途。
袁望没想到向来不管兵事的蔡太守居然还有这等见解,顿时为之语塞,迟疑间便也看向了孙途,不知这新下属会做何选择。
孙途当然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态度将决定自己之后在江州的站队立场,而一旦选择和蔡得章联手就将再无反悔的可能,只能作为其手中的一把刀和袁望不断斗下去,直到将之彻底铲除。
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早已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从受召踏入州衙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其实已经有了答案,所以便在两名上司的注视下站起身来,抱拳正色道:“下官既然受朝廷之命来江州任团练一职,自当尽我所能好好练兵。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还请袁州推允准!”
此话一出,孙途已经明确表明了自己的站队立场,再无翻悔的可能,袁望这个直属上司将成为他在江州最大的对头!
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203章 初入军营
孙途本以为原先就对自己没什么好声气的袁望在听到自己的答案必然会动怒,可结果却发现对方只略一愣后便露出了一丝赞许般的笑容来:“孙团练能如此勇于任事当真是朝廷之幸,也是本官之幸了。既然你主意已定,本官自不会加以阻挠,就如你所请,明日你再来见我,我自会让人带你去军营。”
这就允肯自己所请了?孙途都略有些诧异,迟疑了片刻后,方才笑着拱手谢道:“多谢袁州推信任下官,我定竭尽所能,让部下官军尽快重整旗鼓,卫我江州太平。”
“不过有一点本官还是得把话说在前头。”袁望突然又吝啬地把本就不甚明显的笑容一收:“你若是在军中闹出任何差池来,本官可不会看在太守面上就对你网开一面的。太守也知道,下官一向赏罚分明,不然无法叫人心服了。”
蔡得章不以为意地一笑:“那是当然,不过本官倒是相信孙团练有这份能力将手下的乡兵操练起来。”
孙途这才感受到了一丝压力与不安来,显然袁望在接下来一定会吩咐手下做些什么,但他倒也没有太多的顾虑,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便再次正色道:“下官定不会让二位失望,若有差错,甘受惩治!”这无异于是立下军令状了。
直到亲自把蔡得章几人送出官厅,回转身来,袁望的脸色才唰地一下阴沉了下来。片刻后,开口叫道:“来人,去军营把吴焕和朱林他们两个给本官召来,我有事要吩咐他们。”
孙途跟着蔡得章出了推官官厅后,便向后者称谢告辞。而对方也果然没有挽留或是提点他的意思,只是笑吟吟地道:“既然袁推官已经首肯了你去军营,那接下来就看孙团练你自己的本事了,本官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孙途在心中暗道一声虚伪,要不是他推着自己走到这一步,自己还不至于和袁望彻底对立呢。现在蔡九达成所愿,就决定在旁看戏,不再理会自己的处境了。但事到如今,孙途也只能接受这一事实,毕竟在蔡京他们眼中,自己确实只是一把可以被利用的刀而已,若是之后出了问题,他们便会随时抛弃掉,这便是小人物想在官场中立稳脚跟的艰难了。
目送孙途步伐坚定离开的背影,蔡得章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些:“他虽然年轻,但胆子心性都数上成,就看有几分本事可po jiě袁望接下来的难题了。如果真是个可造之才,我倒可以给他些机会。”
从孙途口中得知他在州衙的遭遇后,杨志三人的脸色都不是那么的好看,尤其是鲁达,更是一掌拍在桌案之上:“这些当官的除了明争暗斗之外,就不会别的了吗?当初在渭州,就有不少文官总是刁难小种相公,洒家是真想给他们来上一拳啊。想不到到了江州居然也是一般。”
“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鲁大哥还请息怒。”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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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轻笑了下道:“既然我们已身在官场,在自己没有与他们相抗衡的实力前,就只能暂时忍耐了。”
“你竟还笑得出来?如此被人当qiāng使,末了还要跟人道谢卖好,实在叫洒家心里不得痛快!”鲁达做了两年和尚已经自由惯了,再加上本就性子豪放,确实很不适应官场上的各种阴谋算计。
“其实仔细想来今日我并没有吃什么亏啊,反倒是得了好处,至少不用为连袁望的面都见不到而犯愁了,而且明日之后便可进入军营。”孙途笑着宽慰道。
杨志这时则皱着眉头道出了自己的顾虑:“可是如此一来三郎你就要被天下人认作是蔡氏门下了,于你的声名来说可不大好啊。”
“其实仔细想来这又有什么问题呢?如今朝中多少高官都要仰蔡京鼻息当差,他们难道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吗?而且,早在我应下这一差遣时,就已知道会有这么个结果了,只是当时心存侥幸罢了。既然想独善其身无法做到,那就只有和光同尘了。
“以如今朝中蔡京专权在手的情势,其实在身上留下其门下走狗的印记倒也未必不是一件坏事。我等武人本就不用像文官那样为自己的声名多作考虑,只管把差事办好,手里握有兵权,又何惧外头的闲言闲语?”
“还是三郎你看事通透,倒是我等有些杞人忧天了。”杨志这才点头表示赞同。至于鲁达和唐枫,一个没心思去想太深,一个干脆以孙途马首是瞻,此时自然不会再提出异议来。
就此,四人终于是达成共识,决定接下来到军中好生做事,用表现来为自己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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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四人于次日中午在两名州衙书吏的带领下来到位于城外的乡兵军营时,却都生出了一个念头来——自己昨日是不是过于乐观了,想在此有所作为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呢。
话说大宋自太祖开国之后就已定下了规矩,为防重蹈前唐亡于藩镇割据之覆辙,朝廷除了不断打压武将地位,同时每过几年就会调动驻地将领,已达到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效果外,还对军制做出了创新,那就是禁军、厢军和乡兵的三重分法。
禁军者,乃是每隔几年就由朝廷从除了边关要镇外选拔精锐军士送入东京,以充实京城之防务,以达到强干弱枝的效果。所谓的八十万禁军,便是整个大宋朝除了边军外最有战斗力的存在。
至于厢军,则是地方军队中战力稍显不足者,但这些兵马也不会在一地久驻,往往过上五六年,就会被朝廷就近调动,以避免出现兵变之类的祸事。真正在当地不动的,只有乡兵,但在朝廷眼中,这支相当于后世民兵队伍的存在其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最多也就帮当地官府缉拿些贼匪而已,在地方上也闹不出任何麻烦来。
不过以孙途的亲身经历,他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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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事情其实早已发生了转变。本来该是比乡兵更强的厢军,如今早已因为种种缘故而糜烂不堪,相比而言,倒是乡兵至少在地方上还具有一定的威慑力。这一点早在郓城县剿匪时,他就已经有了亲身的感受,当时跟自己杀上虎头寨的兄弟可比官军要英勇得多了。
至于原因嘛,自然就在于朝廷所定的兵制了,那些厢军无法在一个地方驻守太久,自然就没有认同感,对他们来说当兵吃粮就和做工一般,只是生存的一种方式,能偷懒自然不会放过。可乡兵却因为有乡人之念,为了保卫家园反倒更尽力些。于是便出现了乡兵反而要强过朝廷正规军厢军的吊诡一面。
江州城里自然既有厢军也有乡兵,而孙途作为本地新任团练麾下所率的正是后者,这在他看来反倒比操练一支早已军心涣散的厢军要好得多了。
可是今日来到军营前,看到里头那混乱的环境,有气没力的一众男子在其中出没的样子时,孙途确实无法将此处与军营等同起来,这哪是军营,分明就是一座残破的贫民窟罢了。
看看如今正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自己等人的那一干所谓的兵卒吧,他们一个个没精打采,面黄肌瘦不说,甚至连一身像样的军服都没有,而且这里头的所谓军卒老老少少的,几乎就没几个正当年的青壮之士。
这便是江州官军?难怪他们会在和浔阳江上的水匪作战时一败涂地,更怪不得几年后,当金人从北方杀来时,整个大宋王朝会崩塌得如此迅速,这些地方官军在面对凶神恶煞般的金人铁骑时确实只有引颈就戮一条路可选了。
正当孙途四人都因眼前这一幕而感到错愕时,陪他们前来的两名书吏已经大摇大摆地进了军营,冲中间那座还算完整的营房喊道:“吴焕、朱林可在营中吗?朝廷新派的孙团练已到了,你们还不出来参见!”
片刻后,营房前的帐帘一阵抖动,两个身材健硕的男子已急步而出,当下就冲两名书吏赔笑行礼:“原来是两位差爷到此,不知有何吩咐?”却根本没有理会已经来到跟前的孙途四人。
好在那两个书吏又说了一遍孙途的身份,神色严肃地道:“从今日起你们这一营人马就受孙团练节制,听他号令行事,这是袁州推的军令,可明白了吗?”
“是是……小的明白。”吴朱二人忙跟鸡啄米似地又一阵点头,这才转身向孙途抱拳行礼:“标下江州乡兵甲字营都头吴焕「副都头朱林」参见团练。”只是无论是脸上的笑容,还是弯腰的角度,都远比不了刚才对那两名书吏的殷勤。
然后他们也不等孙途有所反应,就冲周围那些兵卒喊道:“你们都瞎了吗?还不随我们一起参见团练。”
“小的们参见孙团练……”百来名乡兵有气无力地抱拳叫道,全无半点军伍中该有的肃杀气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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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204章 两难困境
看到这些营中乡兵的精神面貌,孙途四人的眉头全都深深地锁了起来,这些人别说和西军、禁军相比了,就是孙途见过的郓城县乡兵以及东京城里的差役都比他们要强上许多。
吴焕和朱林似乎也觉着这样太过不敬,又走过去大声连连呵斥了一番,才让杂乱而站的那些兵卒好歹是排成了几行队伍,只是这些人的行动依然是慢吞吞的,即便站成几排也是东倒西歪,看得人好不舒服。
孙途也没有因此发恼,只是冷眼看着,任那两人施为,直到他们自认为可以有个交代了,方才冷着张脸扫过这些军卒后问吴焕道:“吴都头,就本官所知一州乡兵当有五百之数,这儿为何却只有区区百来名老弱残兵?朝廷拨付出来的钱饷难道都被你二人吞没了吗?”
一听这话,吴焕二人立刻就大声叫起了屈来:“团练冤枉啊,卑职就是有个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干出吞没钱粮军饷的事情来啊,不然不用团练问罪,光是这些兄弟就能要了我二人的性命。”
“那难道是其他兵马都在与浔阳江上的贼匪作战时被杀了吗?”孙途依旧摆出一副不信的样子追问道。
“那倒不是,虽然那战我们确实折损了好些弟兄。”朱林面上有些悲伤地说了一句,这才回答道:“其实我甲字营确有四百二十人,但如今他们并不在营中,而是都去了州城里做工养活自己和家人。现在留在营地里的,都是年老体衰,无法养家糊口的……”
“嗯?”孙途倒是没想到竟是这么个情况,正欲继续追问呢,杨志已经上前一步凑到了他耳边小声将自己所知的军中情况给道了出来——
原来这乡兵与禁军边军可不一样,他们的身份先是民,后才是兵。这不光是体现在他们的战斗力上,更在于他们平日的表现,他们除了每月固定有几天的操练外,更多就是耕种田地,以养活自己和家人。
大宋朝一贯以来都有习惯当某处发生天灾时,就会在当地竖旗征兵,把那些失去家园的青壮收入军中,这样就能避免让这些人成为流民甚至流寇为祸四方了,这便是所谓的竖起招兵旗,自有吃粮人说法的由来了。
这些每年都新招收的军卒里只有极少数的一些精锐会被挑选入厢军,从而有一份更好的前途,其他那些则都编入乡兵。而到了那时,官府也不可能白白地发给他们钱粮养着,所以耕种田地,为官府应差什么的就成了他们的工作。
本来在熙宁变法后这一情况已经有所好转,至少乡兵们已经从官府手中分到了一小块属于自家的田地,虽然未必能富贵,但靠着田地产出,再加上并不算多的钱饷倒也能让家人混个温饱。
可随着神宗皇帝驾崩,之前的条条法令就再度被人破坏,如今整个天下各路州府就几乎没有一处乡兵真能完整保留自家土地的,甚至连本来微薄的钱饷都未必能按时按数地拿到手,最终只能靠着做工来养活自己了。
在明白这些后,孙途的脸色又是一变:“所以说现在我江州乡兵也同样没有属于自己的耕地了?”
“不光是没有耕地,因为浔阳江被贼寇骚扰,使得官府税收锐减,就连之前该有的钱饷也有三月未曾发到我等手上了。为了养活家人,兄弟们这才无奈离营去城里做工,还望团练恕罪啊。”说话间,吴焕和朱林就苦着脸朝孙途连连拱手恳求,然后其他那些兵卒也都呼啦啦地跪了下来,口中说道:“还请孙团练为我等做主啊……”有几人甚至都在朝他们叩头了。
面对这么群面黄肌瘦,有气无力的手下兵卒,孙途当真是有气都无处撒了,他总不能为了立威就真严惩这些老弱吧?甚至于面前明显有所保留,甚至是故意把问题抛到自己面前的吴朱二人,他此时也无法深究他们的罪责。
说实在的,在来军营前,孙途其实是有过心理准备,知道袁望一定不会轻易就让自己掌握乡兵,可他想过有人会给自己来个下马威,甚至有过与军中将士打上一场的想法,却没料到摆在自己面前的竟会是这么个烂摊子。
看他有些茫然,吴焕和朱林眼中便闪过了一丝得意来,果然只要把这问题亮出来,就足够让这个朝廷派来的所谓的团练束手无策了。这人不过是靠着逢迎拍马才年纪轻轻当上了本城团练,但只靠逢迎拍马可无法真正让军士听从号令啊。
不过随着孙途把目光再次落向他们,开口发问,两人又都摆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来:“难道你们就没有去州衙求钱饷吗?就我所知,袁推官一向爱民护兵,总不会看着你们如此困苦吧?”
“孙团练你是有所不知啊,其实早些年我们的处境还是可以的。只是自从蔡太守到任后,因为他把供给钱粮的差事交到了齐管勾后,我们的钱饷就屡遭克扣,直到三个月前,就再也未能领取钱粮,他只说城中粮食紧缺,只能先供着厢军,我们乡兵则只能自己想法子了。”朱林满面不忿地说道。
孙途心里咯噔一下,这才知道自己如今面临的问题有多么的严峻了,怪不得今日袁望会如此痛快就让人带自己来到军营,原来早在这儿挖好了坑等着自己往下跳了。
就连鲁达,这时候也露出了忧色来,知道自家麻烦大了。
在来此之前,孙途可是在袁望跟前作了保证的,一定会尽快把乡兵给操练起来,后者更是趁机提出要在两三月内看到一定的成效,这就相当于在自家上司面前立下军令状了。
而要想做到这一点,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提振乡兵军心,至少得让他们拿到钱粮吧。可是偏偏管着钱粮的城中管勾官却是蔡得章的人,显然之前蔡得章为了从袁望手里夺取一定的权力也没少花心思。
但是这些地方小官在有了靠山后首先要做的还是满足自己的私欲,从最不被人重视的乡兵的钱粮处入手自然最合适不过了。只是没想到,现在孙途却成了这乡兵的统帅团练,这就让他和那个素昧谋面的齐管勾,甚至是他背后的其他官员间产生了矛盾。
当真是好一手借力打力,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啊,袁望只一个安排,就让孙途陷入到了两难的境地中。要么就是冒着得罪城中官员,甚至是蔡得章的风险来从他们口中夺取钱粮,这样他固然能在军中树立威信,可却必然成为官场公敌。要么就是索性什么都不做,可他又在袁望面前立下了军令状,三个月后拿不出成绩来,必然会受严惩啊。
在一百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孙途缓缓地吐出了口气来:“本官知道了,你们确实都受苦了。我在这里可以向你们保证,数日内自会为你们拿回该得的钱粮。不过本官也得把丑话说到前边,到了那时你们可都得把精神打起来,好生随我操练,不然定严惩不贷。”
吴焕他们等的就是这话,立刻就说道:“只要团练能如数将欠下的钱粮发下使我等没了后顾之忧,卑职等一定听从吩咐。”其他那些兵卒也都参差不齐地纷纷表态,愿意听从孙途的号令调遣。
不过在听到这些回话时,孙途却无半点喜色,这等两难的处境他该如何应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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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途此时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什么样的难题了吧?”袁望面带冷笑地说道:“你说说,他会做何选择?”
在他面前的,是个容貌有些猥琐,尖嘴猴腮三角眼的中年男子,正是袁望身边最得信用的幕僚许宠。此人虽然科举屡试不第,但却有着一肚子的阴谋算计,多年来帮着袁望出了许多主意。
这次袁推官本来是打算让吴焕他们在军营里闹腾些麻烦出来给孙途个下马威的,却是他出言阻止,然后才针对性地设下了如此两难之局,因为他已经从孙途之前在东京的种种表现推断出其身边应该有厉害人物相助,只凭吴焕几个大头兵未必能压得住。
许宠一番沉吟后说道:“以在下对那孙途的了解,这是个有野心,也有手段之人,既然面临难题,他就一定会想法儿解开。而且在他看来,向蔡太守开口要钱粮应该不是太难,此时已经在打这主意了吧。”
“呵……这倒正是我所希望看到的。蔡得章这一年来为了拉拢那些地方官可没少花力气,对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往往是睁只眼闭只眼,我倒要看看他在孙途和那些官员之间会作何选择。这里头可不光只有一个齐昆,还有太多与他拴在一起的江州官员,甚至是士绅了。”
这一局,即将面临两难处境的可不光只有孙途,当他做出这一选择时,就连蔡得章这个江州太守也会面临同样的两难困境!
这才是许宠这一计能被袁望欣然接受的关键所在!
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205章 亮明态度
在军营里待了一整天,不断与这些自己将来的部下聊天,并从他们口中得到更多关于如今江州官兵处境的消息,拉近双方关系后,直到天色擦黑,孙途方才带了鲁达他们回城。
倒不是孙途没有与军士们同甘共苦的打算,而是因为他还有更要紧的事情需要去做,至少明天还得去见蔡得章,以求得到他的首肯来迫使官府拨付出钱粮给一众乡兵。
可是在回家才没吃几口饭呢,院门再度被人敲响,唐枫过去把门打开,就瞧见了一个一张肥脸上堆满了谄笑的胖子,见了他后,更是点头哈腰地问道:“敢问这儿可是孙团练的府上吗?下官军中管勾官齐昆前来拜见。”
在正对了院门的堂屋里用饭的孙途听到他自报身份便在里头开了口:“齐管勾请进来说话吧。”他正想着什么时候去见见此人呢,他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齐昆拖动着稍显臃肿的身躯进到屋子里,又冲孙途几人下拜行礼,可算是把礼节做足了,这才在孙途的允许下起身小心地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对于他这等卑微的举动,无论孙途还是杨志都没有太大的反应,毕竟这家伙的身份确实有些过低了。
大宋官员系统除了文武之外,其实还有一部分称之为杂职官,这是只比吏员要稍微高些,手头也握有更多权力的存在,但相比于入了品流的文武官员来说,像管勾官这样的杂职官实在是不值一提。
当然,地位卑微不等于他手上的职权就小了,至少这位齐管勾手里就掌握着江州城数千官军的钱粮袋子,可不是能够随意揉捏的存在。
见其落座后,孙途才似笑非笑地说道:“齐管勾当真是好灵通的消息,居然这么快就查到本官住处了。不过这也好,本官正有事想要请你帮忙呢。”
“孙团练说笑了,只要你一句吩咐,下官自当奉令行事,怎敢自称帮忙。”齐昆陪着笑脸道:“至于孙团练这住处,实不相瞒,本就是下官的一处外租的产业,所以才会一早就知道了团练住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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