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仓库到大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路人家
本来他们还打算借此从宋江身上捞上一笔呢,不料以往挺贪的纪节级居然转了性了,没拿到钱就直接让人解开枷锁了。
但既然是上司的命令,这些人也不敢违拗,只得上前熟练地把套在宋江身上的枷锁一一解开。而就在从束缚中解脱出来后,宋江已笑着冲这些人拱手致谢了:“多谢各位差爷帮忙,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各位莫要嫌弃才好。”说话间,他居然就从怀里取出了一只钱囊送到了身旁一人的手中。
那人拿手一掂份量就知道里头怕不有个五百来钱,这可比平时开枷锁所得还要丰厚,顿时脸上便露出了笑来:“宋押司太客气了,那我等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这一囊钱大家一分每人都能得个百来钱,他们自然不会推辞。
见宋江如此识得大体,纪周也是欣然一笑,自己可以为了宋江行方便,但其他人可还得需要他自己来结交啊:“宋押司还请随我进去安顿,然后再去拜见这儿的戴院长,由他安排相关事宜。”
宋江点头谢过,便又很顺手地把一个钱囊塞到了纪周手中:“多谢纪节级如此照顾提点,这点心意还请不要推辞。”
纪周随手接过钱囊后,心里对宋江有多了几分好感,便又说道:“宋押司真是太多礼了,就是你不给我钱,我也会好好为你安排一切的。只是……这几月里我江州牢城营里的规矩已和以往不同,不然我必能帮你谋份轻省的差事。”
“哦,有何不同?”宋江身在官场多年,虽然郓城县和江州相隔千里,但天下牢城的规矩却是大同小异,所以才会早有准备,可现在听他意思,似乎这里又有些变化?
“现在我牢城营里做主的孙团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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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的是黄先生,这两位都不是太贪钱财之人,反而对一些贫苦老弱多有帮助,所以哪怕有钱也未必能让他们点头给你一份轻省的差事。”纪周压低了声音说道。
“哦,竟还有这等事情?”宋江也略微有些诧异地问道。
“其实我等也很奇怪,但奈何孙团练他一向清廉自守,只拿自己该拿的那份,也让我等无处着手啊。而且他又是蔡太守身边亲信,我等小人除了听从号令行事可不敢阳奉阴违。”随口解释了几句后,纪周便已把宋江带到了位于牢房前端的一间空荡荡的屋子前,叫守在边上的狱卒把门打开后,便让宋江先住进去:“等下官去见了戴院长,再做其他安排。”
宋江点头答应,又习惯性地看了看牢房四周,却发现这里竟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干净得多,不但没有牢房中该有的熏人臭气,甚至连杂物积水什么的都见不到,甚至比自己一路而来住过的一些乡村野店还要更像样些。这让他大感惊讶,忍不住问了一句:“纪节级,这里当真是牢房吗?为何竟如此干净?”
“咳,这也是孙团练的意思了,自他在六月底到任后,每半个月就让犯人们打扫牢房各处,现在大家都已经养成习惯了。别说你这单间牢房了,就是后头合住了十来人的大牢房里,也一样干干净净。不过这也有好处,至少这几月来关押在此的犯人再没多少人犯病,而且几月未曾病死过人了,当真是省了许多手脚。”纪周随口答了后,这才匆匆离开。
宋江则是听得一愣,他还从未想过有人会让人打扫牢城营呢:“这个孙团练却是什么人,当真有些手段,不知何时有幸能见他一面……”虽然已沦落为阶下囚,但他依然有着结交天下英雄之心。
纪周果然没有耽搁,很快就拿着宋江的相关文书来到了牢城营前院的公房,刚想向戴宗禀报此事,就看到了戴院长正垂手立下下边,而原来该属于他的座位前却坐着个相貌英挺的青年,他正翻看着什么呢,居然是孙团练突然驾临在此。
这让纪周不禁有些犯了难,毕竟某些桌面下的事情可不能见光,更不希望孙团练当面知道啊,可人都来了……
孙途似有所觉地抬起了头来:“纪节级你所为何来?怎一副为难的模样?”说着,又看了眼戴宗,让后者也是一阵紧张。虽然相处才不过几月,但他们对孙途已经养成了敬畏之心,有时都不用说话,一个眼神就能压住所有人。
“纪周,可是有什么公务要禀报吗?”戴宗只能随口敷衍道。
心思转动了一下后,纪周只能进来老实作答:“今有郓城县人犯宋江被押送到我江州,小的是前来请戴院长定夺的。”他虽然敬佩宋江想帮他一把,但比起自己的差事来,当然还是后者更要紧些。
而在听到这话后,孙途与戴宗两人却都是一愣,同时轻轻地道了一句:“他怎么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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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236章 再见宋江(下)
见纪周只一会儿工夫便转了回来,而且脸上还带着几丝疑虑,宋江心里也不觉有些发紧,但还是笑着问道:“辛苦纪节级了,不知戴院长准备如何安置在下?”
“额,这次是孙团练想请宋押司你过去一见。不过你放心,孙团练也不是那等苛待犯人的贪婪之辈,想必应该是听说过押司大名这才请你过去一见吧。”纪周也勉强一笑说道,只是这话听着却没多少底气。说实在的,他对孙途还真不了解,且带了一些敬畏之心,实在无法看出其心中所想。
宋江也跟着一愣,不过还是很快就点头道:“既然是孙团练有召,在下自不敢怠慢。”说话间,又特意从随身的行李中取出了一封书信和一只看着更小些的钱囊,这才随了纪周有些忐忑地锁门而去。
等把宋江带到那公房前,禀明其身份后,纪周便不敢多留,行礼告退。而宋江此时也显得颇为老实,低着头站在门前,抱拳道:“罪囚山东郓城县人氏宋江见过孙团练,见过戴院长。”说着还欲行下大礼去,却被已经迎出门来的戴宗一把搀扶住:“宋押司不必如此多礼,团练与我请你来此并无歹意。”
“是啊宋押司,想不到一别经年你我居然会在这江州城里再度相见,当真是缘分哪。”孙途这时也起身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热络的笑意抱拳说道。
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声音,宋江顿时一愣,这才略壮起胆子地抬眼看向不远处的这位孙团练,一看之下,他整个人是彻底愣在了那儿,半晌后才极其意外地叫了声:“孙……孙三郎,是你……”随后,又想起了自己如今的身份来,赶紧再度行礼:“是在下失礼了,还望孙团练勿怪!”不过心中的顾虑倒是消散了许多。
要知道当初在山东郓城县里,自己和眼前这位青年关系还算不错,更曾联手对付过刘渊等人,倒是有段交情,所以倒不怕他会对自己不利。当然,孙途身份的改变还是让他感到一阵震惊,两年前的一个无依无靠的沽酒少年,怎么就成了朝廷官员,而且还成这江州城的团练了?这等际遇可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的。
孙途却是赶紧上前把还待行礼的宋江给搀扶住了,亲热地笑着道:“宋押司不必如此见外,你我本就是朋友,哪怕身份有所变化,这一点却不会变。来,且先坐下,吃口茶汤暖暖身子,再说话也不迟。”说着,已经动手半拉着宋江到了一旁的空座前,请他落座。
宋江倒也没有太多推拒,便从命坐下,这才又冲戴宗点头致意:“见过戴院长,在下这儿还有一封沧州柴大官人的亲笔书信要交与戴院长亲启。”说完便把那封特意带上的书信双手交了过去。
一听是柴进给自己的书信,戴宗也不敢怠慢,赶紧起身过来接下,当了孙途的面拿出迅速看过,方才笑道:“柴大官人确实想得周到,特意写信让我对宋押司你多加照顾。不过他却有些多心了,不提宋押司你在天下间的大名,让多少好汉对你心生佩服,光是你与孙团练的交情,我等也自当与你方便不是?”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了孙途一眼,猜测着这二人间到底是什么交情。
孙途倒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便笑着将两年前在郓城县的经历给道了出来,随后又感慨道:“要说起来宋押司对我也是有恩,要不是他当初几次助我,恐怕我是无法立在此地了。”
“呵呵,这都是孙团练你自己有本事,宋江只是恰逢其会罢了,可不敢邀功。”宋江忙摆手谦虚道,随后又正色道:“而且如今我已是一介罪囚,这押司二字就不要提了,不然实在让宋江无颜以对。”
“那我便唤你公明哥哥,如此倒也亲近些。”戴宗倒是从善如流,当即就改了口道。可孙途却有些为难了,这动不动就叫年长哥哥的玩法他实在无法接受,就跟人撒娇似的,所以在一番犹豫后道:“既如此,宋兄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我也有一请,私下里你也不要称我为什么团练,依然如当初般叫我三郎即可。”
看孙途说得诚恳,宋江也不作坚持,便即点头应了下来:“如此便有僭了。当真是想不到啊,只两年工夫,三郎你居然就能成为堂堂朝廷团练了,相比起来,真是叫宋江汗颜了。”
“我不过是运气好些得了贵人相助而已,以宋兄之才想必他日必能一展抱负,为朝廷所重用。”孙途谦虚了一句后,才把自己在到东京后的遭遇简明扼要地说了出来。
这些事情连戴宗之前都未曾听说,此时听来不禁和宋江一起连声赞叹感慨,既感叹于他际遇之巧,也为他所经历的种种凶险捏了把汗。末了,宋江更是由衷地说道:“听你这么道来,虽只短短两年工夫,三郎你所经历的事情却比许多人一生更多也更险,如此看来,你能有当上这江州团练也在情理之中而非什么运气使然了。”
“是啊,以孙团练为朝廷立下的功劳看,只得一个团练还是屈才了。而且团练在我江州虽只半年却又立下了大功一件,他日前途更将不可限量。”戴宗也随声附和了一句。
孙途笑着谦虚了两句,这才看向了宋江,问起了他的遭遇来。其实对宋江的遭遇他倒是颇为熟悉,无非是包庇劫取生辰纲的晁盖一伙从而有了把柄在外——话说就在不久前,他才从蔡九那里得知梁中书送去东京的生辰纲又被人给打劫了,而这一回已经确认是郓城县的晁盖一伙所为,并且他们还大败官军逃入梁山泊中落草为寇去了——然后又因为阎婆惜与人私通而头顶绿油油,从而起了争执,因晁盖送与自己的金子和书信落到那女人手中并以此要挟而情急之下一怒杀妻……
不过他却不能告诉面前二人自己知道一切,所以只能顺势询问起宋江来。而宋江在略作斟酌后,隐去了自己被绿的内情,而把自己维护晁盖等人,以及书信落入女子之手的事情随口道了出来。末了更是叹道:“当真是想不到啊,只短短两年间,本来被冤枉的晁保正就真去劫夺了生辰纲。不过我倒也不后悔做下此事,毕竟我等为人在世还是义气为重!”
戴宗在旁听得又是一阵目瞪口呆,半晌才赞道:“公明哥哥果然是真豪杰,我这下是真个心服口服了。你放心,此事我戴宗绝不会泄露一言于第四人知晓。”
孙途也跟着作出了保证,然后也跟着感叹了两声。其实他看得出来,宋江最后几句话是有些言不由衷的,他显然是后悔把自己的前程都给搭进去了。
要说宋江仗义疏财讲义气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不曾给他带来严重麻烦的情况下。即便是当初偷偷给晁盖他们示警的做法,也是因为觉着这不会牵连到自己才为,之后也果然如他所料。
只是后来的一系列变故超出了宋江的控制范围,这才造成了他最后的悲催结局,所以若说他现在全无后悔那就是在自欺欺人了。
虽然看出些东西来,孙途却并没有点破的意思,只是随口敷衍了几句,这才把话题转到了此番请宋江过来的真正关键上:“宋兄,虽然你我交情深厚,但在这牢城营里到底有自己的规矩,总不能不给你些活计。我也想过了,你当初在郓城县衙当押司时对账目什么的都极为熟悉,不如就帮着我牢城营管理每月的账目以及与菜农粮商的买卖,你看如何?”
这份差事可算是整个牢城营里最清闲,也最有油水的职位了,等闲就连那些差役都想抢着当这份差呢,而若是由戴宗做主,他可不敢让宋江坐这位置。但既然是孙途开了口,他当然是连声附和:“虽然依旧有些委屈了公明哥哥,但这份差事却是营中最体面的了。而且有了这差事在身,除了早晚点卯,哥哥你在江州也算自由,不会有人过问你之去向。”
宋江闻言自然也是大喜,赶紧起身拱手称谢:“三郎如此照顾于我,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感激才好了。这点小小心意,还请你万勿推辞。”说话间,已经把那只小钱囊也给递了过去。
孙途稍微一愣,却还是接过往里头扫了眼,却发现那里面装的并不是如今市面上流通的铜钱,而是一颗颗金豆子,光这一袋就足有数百贯之多了,这宋江出手还真是阔绰啊。
不过很快地,孙途又想要作推辞,毕竟他帮宋江是出于真心,而不是想贪他的钱。但宋江却不肯收回:“我知道三郎肯定不会要我的钱,但这些却是给你打点手下人的,毕竟这份差事一定让不少人眼红,我不能让你为我与人结怨啊。”
这宋江做人还真是面面俱到,竟让孙途都不知该如何拒绝才好了,只能依言收下这笔巨款,同时与他约定过两日再一起喝酒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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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仓库到大宋 第237章 张顺与李逵
之后几日,孙途总算是知道了宋江为何会在江湖中有偌大好名声,博得一个及时雨呼保义的名号来,因为他当真是慷慨大方,总是出钱请人喝酒吃饭,而且对每个人都是极客气的样子,哪怕是同样身份的囚徒,他都会倾心结交。
至于孙途、戴宗这样管束着牢城营的官员就更是宋江有意拉拢之人了,几乎每天他都会亲自或请人去军营邀请孙途去城中某处酒楼中饮宴,哪怕孙途于忙于公务没有答应,他都没有半句怨言的,等到次日就再次相邀。而且听说在结交城中朋友的同时,宋江居然也把手上的差事办得妥妥当当,让其他人挑不出什么错处来,真真是混得风生水起。
相比起来,孙途这个已在江州为官半年的人倒是远比不了才来半月的宋江了,至少他到现在除了官场里一些同僚上司和张顺等人外还真没与多少人结下交情,甚至还因为某些事情得罪了不少人呢。
正因知道自己的不足,孙途便也尝试着多与宋江他们见面,有时候甚至还把鲁达和杨志他们也一并带去喝酒。只是不知是否鲁杨两人如今身份已有所不同的关系,他们倒是没有像水浒故事里那样在见了宋江后便心生敬意纳头而拜,对他只是略有些好感而已。
这天临近中午,眼见乡兵将士都操练得差不多了,孙途便摆手让他们各自回去歇息,他自己则叫上了鲁达二人:“走,今日宋兄他又在浔阳楼里请了戴院长几人喝酒,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听他这么说来,好酒的鲁达自然不会有任何异议,杨志也顺势答应了下来,只有正好打从牢城营来此禀报一些事情的黄文炳此时却皱了下眉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他话还没出口呢,三人已经结伴离开,最终只能留他在原地有些纠结地一声叹息。
这浔阳楼可算是江州城里最有名的一处酒楼了,这不光是因为此处临江风景绝佳,也不只因这里的酒菜最是合人口味,更因据说此处便是那白居易任江州司马时听女子弹奏琵琶曲后回去写下《琵琶行》的所在了。
正因带了这一层传奇色彩,所以每日里上浔阳楼吃酒的客人总是络绎不绝,而且人在楼外都能经常听到铮琮幽怨的琵琶声不时从里头传出,平添了几分风情。
当然,这只是对那些文人墨客来说,至于寻常酒客,或是像孙途这样的武人,最中意的还是这浔阳楼里的美酒菜肴,尤其是其中几道鱼汤,更因其味道鲜美而最得人赞许。
三人也算是这浔阳楼的老主顾了,一见他们到来,掌柜和伙计便赶紧笑着上前相迎,在问清楚他们是来赴宋江的酒席后,他们又立刻笑道:“不瞒三位官人,那宋老板现在还未曾到席呢……”
“哦?怎会如此?”孙途看了眼外头已经到头顶的太阳,如今已是中午时分,请人喝酒怎么会还不到场呢?
“因为小店今日的鱼汤不够鲜美,所以宋老板他们几个就亲自去对面的码头处买今日刚捕上来的鲜鱼去了。”说着,掌柜的还往后窗不远处的码头指了一下。
孙途几人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便瞧见那码头处此时正聚集了一批渔民远远地看着江水,似乎是被一场什么变故给吸引了注意力。随后一阵惊呼就从那里响起,即便有段距离,也能听出大家有多意外了,却是一艘小船突然翻覆,船上两道人影竟直接落到了一人多深的江水中去了。
孙途见状心下便是一动,也不再耽搁,立刻拔腿就往酒楼外走,匆匆赶了一程后,终于来到码头前,便听到有几个渔人正在那儿议论着什么:“那黑汉子当真是昏了头了,居然赶追上船去和张家主人厮打,这下落了水,再想上来可就难了。”
“刚才我也看了,这黑汉子确实有些厉害,只几拳就把张家主人都给打翻在地,差点就伤了人,现在吃些苦头也是他自找的。”
孙途一面听着周围众人的议论,脚下却不见停的,迅速分开那些看热闹的人就往码头出口处走去,等到了跟前,果然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在那儿急得直跳脚,正是请他们来此喝酒的宋江与戴宗两人了,后者更是惊呼连连:“铁牛那黑厮可不会水,现在掉进江中可如何是好?”
孙途上前又遥遥地望了眼江水里,只见那里突然水波一分,一条白花花的身影突然升起,而他手中还提了个黑色之人,略一吸气后,便再次带着对方往水下而去,对方虽然有所挣扎,但在其手中此时却根本发不出多少力气来……
“呀,这汉子是要将铁牛生生淹死在江水里啊,这如何使得。各位可知道他是何人吗?”宋江见此也心慌起来,急忙问周围众人道。
“他便是我码头上水性最好的张家鱼摊的主人,人称浪里白条的张顺了。那黑汉子惹了他还敢往水里凑,当真是大胆得很哪。”一旁有人作着解释。
宋江一听,突然就想起一事,可还没等他开口呢,孙途已先一步走上前去,把手拢到嘴边冲着江水里的两人喊道:“张兄还请手下留情,你手上之人可是我孙途的朋友,可别真伤了他。”
直到这时,宋江才发现孙途已然到来,见他与那张顺相识,心下便是一宽,口中则道:“这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这张顺的兄长张横与宋某有些交情,他还让我带了信给他兄弟呢。”
孙途的面子还是足够大的,只片刻间,张顺已经停止了继续在水中折腾陷入半昏迷的那名黑汉子,双脚踩水一起一伏间人已经迅速从深水里回到岸边。也顾不上寒冷,把人一丢,便笑吟吟地大步来到孙途面前拱手道:“孙团练今日怎有闲心来此,怎么,那黑厮是乡兵里的人吗?”
话说当日在剿灭了凶蛟一伙水匪后,孙途便曾起过把李俊和张氏兄弟都收编进乡兵中的想法,毕竟以他们的本事,就算不是在水上照样要比等闲军士强上许多,正是他所需要的人才。
可是三人最终却都婉言谢绝了他的邀请,他们毕竟和鲁达杨志不同,从未有过当兵经验不说,而且一向还对官府抱有成见,这次肯出力相助也是因为与翻江蛟有着私仇,自不肯为官府卖命,受其约束了。
见他们人各有志,孙途也没有多作强求,只能将一些官府的赏赐交与他们作为感谢,同时也算是与他们结下了交情和善缘。其实这几人对孙途也是颇为敬佩的,所以此时听他在岸上一叫,张顺便从命将人给带了回来。
孙途见他便是一笑:“那倒不是,但却是一个朋友。对了,你怎么就与人起了如此争执了,这要出了人命,我这朝廷命官可不能当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孙团练你大可放心,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一定淹不死他。谁叫这黑厮居然蛮横无理地上船夺鱼,还动手伤人,连我都差点被他打伤……”张顺有些恨恨地瞥了眼被人带过来的那名还昏迷着的黑汉子。
宋江听了这话忙开口道歉:“张顺兄弟还请消消气,是我等没把铁牛看好,才让他惹出事来。要说起来,也是我随口说了句想吃新鲜的酸鱼汤,浔阳楼中又没有今日新来的鲜鱼,所以李逵兄弟才会急着去码头上搅扰,还请你莫要见怪,若有什么损失,宋某一力赔偿。”说着又连连拱手赔罪。
张顺这才又把注意力投到了宋江几人身上:“这几位是?”
“这位是牢城营的戴宗戴院长,这位则是山东郓城县的宋江宋公明。”孙途帮着介绍道。张顺一听到宋江的名字先是一呆,随后便又上下打量起宋江来:“你……莫非你就是江湖人称呼保义的宋江宋公明哥哥?你怎么来我江州了?”
“正是区区了……至于我为何到此,却是说来话长。”宋江下意识地摸了下额头,那里正贴着块膏药,把他刺配所得的金印给挡住了。
“那当真是多有得罪了,要是早知道是孙团练和宋公明哥哥你们想要吃鲜鱼汤,我早把鱼亲自送到浔阳楼里去了。你们且去楼上稍后,我这就让人去挑上好的鱼送过来。”张顺顿时笑了起来,然后转身叫来一名手底下的伙计吩咐起来。
即便早知道宋江在如今江湖中的地位有多高,可在见他只一报出姓名就得如此尊敬,孙途依然有些恍惚。不过很快,他又恢复过来,看着宋江两人道:“咱们先去浔阳楼里坐下来,也让这位李逵兄弟换身衣裳,不然可就要冻坏他了。”
当他说这话时,那因为在水里吃足苦头而昏迷过去的黑汉子李逵终于悠悠然醒了过来,往外吐了两口水后,口中便叫将起来:“你这家伙在水中暗算爷爷算什么本事,有种再与俺打过!”说着竟腾地一下从地上一跃而起。
今日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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