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你的天道又如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只能喝半斤
碎了你的天道又如何
作者:只能喝半斤
世人皆语踏苍穹,谓之踏,何为踏,横行无匹即为踏?众生皆跪谓之踏?如何言,何处道。我辈崇道之人欲求,终究只是一条道路,然今日这浩瀚苍穹欲穷绝我辈前行之志,我便碎了这个苍穹,为世间诚心向道志士开路。我一生本不欲求道,只求问心无愧,奈何造化弄人,这一路走来竟被你这天道玩弄于股掌之间,若今后我之亲人、挚友、恩师和爱侣还要屈居于你的戏台之上,我张凡白千年来修的又是什么道!今日,吾便要以吾之道去碎了你的天道,在吾之后,不再有这昏聩天道,在吾之后,众生再无踏苍穹!
序言 风雪中的赌局
深灰色的天空,寂静无声的古道行走着匆匆而过的凌冽寒风,不经意惊起已经铺满整条道路的雪花,吱吱丫丫的脚步声响起,一个穿着轻薄衣衫的白衣男子身影逐渐映入眼帘。
只见他手提酒壶,边走边饮,脚步凌乱,头发披散遮住脸庞,瞧不清正脸,忽地一个踉跄倒在路边,雪花浸入衣衫,男子浑身颤抖,嘴中喃喃自语,行人纷纷侧目,但瞥一眼又裹紧衣衫匆匆离去。
如今的世道,每个人能顾好自己就算不错,像这般酒鬼每日冻死在路边的不知有何几,见多了也就没人再有所关注。
男子颤颤巍巍坐了起来,身子不住颤抖,可手中酒壶却是抓的极牢,顿了一下,干脆席地而坐,仰起头又咕咕的喝起酒来,路过行人眼中满是鄙夷,男子却依旧不管不顾,自顾自的发起呆来。
雪更大了,鹅毛般的大雪又重新为大地裹上一层银装,男子浑浊的眼神似有了一丝清明,缓缓站了以来,此时若有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男子衣衫上竟无一丝雪花!
那飘落的雪从始至终都未落到那男子身上,似一靠近就被弹开似的落在两边,男子并未在意,依旧踉踉跄跄的走着,倏地顿住脚步,第一次抬起了头,眼中的浑浊已然消散无踪,隐隐有精光透出。
只见他对面缓缓走来一个老者,步履轻盈,面相和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他站在男子对面,两人就这般对望,无人言语。
过了半顷,老者欲开口,男子眼中精光一闪,整个古道陷入寂静,雪花浮在半空,行人也全都停下脚步,时间竟被静止了!
老者依旧微笑着看着眼前的男子,似乎并未在意眼前的变化,男子浑身气势不住上升,眼中杀意沸腾,老者脸上挂着微笑,身上衣衫却无风自动,就在二人气势剑拔弩张时,男子脸色一变,身前的空间突然出现无数裂缝,似乎在抗拒白衣男子的下一步行动,男子眼中怒火瞬间消逝,重新恢复浑浊,举起手中酒壶,又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老者望着那酒壶,轻叹一声,“千年未见,你的意志似乎更加消沉了。”
男子并未抬头,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消沉你曾教我去寻自己的道,我历遍世间大道,尝尽人世百态,才知这万古苍穹根本没有我的道,我以前的道是循着那人,我以为那就是正道,可你看看这世间,我后来的道是想超越他的道,可我失败了。”
说到这里,男子眼中满是落寞,老者脸上面无表情,“你已失了道心,如何再寻道你们当初意气勃发向我问道,又何曾想过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男子眼中怒火燃起,又很快熄灭,“你当初以星河为盘,万物生灵为子,下了一盘好大的棋啊!你又何曾想到这些棋子会挣脱你的束缚,自己走出了棋盘与你对弈”
老者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不悦,转而又恢复平静,“老夫的棋还未下完,你可敢与我对赌一局”
“为何要与我赌”
“你我皆为这片星空不容,你与我做法不同,但目的却是一样,况且你身上还有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
男子眼中精光一闪,“他的东西你休想染指!”
老者微微一笑,“那样东西是破局的关键,也是我与你对赌的筹码,你们已经成功了,同时也失败了,我与你赌的是一个可能,想好了你可以来找我。。。。”
老者的身影渐渐模糊消失不见,路上的一切又恢复原状,雪花缓缓落下,但却未被弹开,稀稀落落的落在男子身上,他伸手接住一片,嘴中喃喃自语。
“赌局么”
第一章 你,可愿和我走
马蹄声,哭喊声,求救声,淫笑声,混作一团,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道,残肢断臂,深及脚踝的积雪已染成血色。握紧双拳始终不肯抬头的老叟,肩扛锄头手臂早已鲜血横流的壮汉,不敢睁眼躲在妇人身后呜咽的孩童,一个个极度恐惧中而颤抖不已的瘦弱身躯,灰色的天在血色和飘雪的映照下仿佛蒙上了一层悲伤的面纱。
“老头儿,你究竟说是不说”
始终不曾抬头的老叟缓缓望向说话之人,一名青衫长袖、面容儒雅的中年文士,老叟静静的看着他,若不是他左脸颊上寸长的一道伤疤以及刀上还在缓缓滴落的血珠,仍谁都不会把他和一个屠杀了半个村落的凶狠恶徒联系到一起。
老者始终不曾开口,眼神沉寂的像是一汪永远不起涟漪的潭水,他摇了摇头,望向中年人刀下正瑟瑟发抖的女子,终是闭上了双眼,只有早已握到指节发白的双手显现出一丝内心的波澜。
中年人邪魅一笑,雪花飘落中脸上的伤疤却更显狰狞。“这么如花似玉的姑娘,奈何你这老头不懂怜香惜玉,也罢,我便给她个痛快,可惜可惜啊!”
中年人眼中看似惋惜,深处却盛满无情,一道寒芒闪过,一声压抑到极低的痛呼过后,中年人面前的人头塔又多了一颗。
人群中又缓缓响起了呜咽声,寒风中飘向远处,又渐渐低不可闻。
“老头,我的耐心已经用完了,我已经给了你一个时辰的时间,问你一次,没有答案我便杀一人,也是我小看了这小小村落和你心肠的坚硬程度,那东西不是你这样的人可以守护的住的,交出来我便走,你和这剩下的愚民还能苟活,若再不说,我便屠了这个村子,看你到时候说还是不说!不过,我得带走你的眼睛,我最讨厌这种眼神,还是那些被杀前无助的眼神最让我欣喜。”
说话间,一道罡风吹过,老者身形略微不稳,但死死立住,回头望了望身后的人群一个个无助的眼神,脸面上出现了一丝犹豫,但很快又消散,依旧冷笑着看着眼前的人。
“哼,既然如此,就别怪我…”
“住手!你要的东西在我这里!”
话音未落,人群中走出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眉目清秀,一身破烂衣裳,手中还拿着犁耙,眼神中的平静竟和那老者如出一辙。
瘦小的身躯微微颤抖,却努力站直,终究还是少年,始终无法掩饰心中恐惧。
老者猛然回头,波澜不惊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慌乱,“凡白,回去!”中年刀客脸上惊喜闪过,一招手,便将张凡白吸在手中,
“说,那东西在哪”
“你说过的话可曾算数”
“少废话,你若不说,我便现在就宰了这老头子!”
说话间,一刀劈向老者身边,地面上赫然出现一道裂缝,震动中,老者站立不稳,坐倒在地,但仍忙不送的喊道:“小白,不要拿出来!”
说话间,竟瞬间站起,以极快的速度出,一掌轰向那刀客胸口。
“咦竟没想到这么个没落之地竟也能产生筑基之士,不过以卵击石而已,愚民终究是愚民。”
只见这刀客大手一挥,老者竟如断线风筝,一口鲜血喷出,倒向后方,冲塌了村落石屋。
那刀客一声狞笑,看向张凡白,“说,不然你们都得死!”张凡白面露迟疑,刀客一挥刀,一道刀罡扫过,老者身后剩余存活之人齐齐一顿,头颅纷纷滚下。
“不!”张凡白一声惨呼,看着遍地的头颅混着鲜血,一个个这些年陪伴他长大的村民尸体,竟从心底涌起无穷的怨气,身上一瞬间杀意凛然,眼中溢满血色,身体外出现一层浓郁的红色丝线,密密麻麻,似红色的虫子欢呼雀跃的要钻入他体内。
中年刀客眼中出现一抹震惊,竟凝结成煞气,还是如此浓郁的煞气,想不到这次奉宗门之命来此地找一物,竟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一个煞气之子,杀了他,会有大气运临身,想到这里,他心中欣喜若狂。
所谓气运一说,虚无缥缈,相传有破之一族,以破道、破运、破天为路,掀起无尽杀戮,集结无穷煞气,布破天大阵,欲凌驾苍穹之上,苍穹震怒,集结星空之下所有修道士之力与其决战,决意灭其道,不想此族之强,竟与整个苍穹之力不相上下,然天道有轮回,逆天而行,终难成事,破族一败,分崩离析,残留余孽隐藏于苍穹各个星域。
后有道门蜀山剑派七圣之一星道子与破族余孽大战,一战之下拼尽一生道行,于佛门天音寺境内斩灭,本以为原气大伤,此生无望再回巅峰,谁知天道福泽,降下大气运,星道子非但没有降境,反倒境界大涨,更是深入多处星空秘境,得到诸多造化,一路顺风顺水,自此,便有气运一说。
后来几百年,也渐有斩落破族余孽之人,无一例外都得到苍穹福泽,修行渐进佳境,故苍穹之下都以斩灭破族之人为目标,大肆搜寻破族之人,几近屠尽。
中年刀客心想,现在想找到一个破族之人非常困难,今天被我肖淮找到一个,还真是走了大运,本对宗门将自己派来这资源贫乏的不毛之地心有不满,但如今碰到这好事,比起这几年来受的鸟气可就不算什么了。
思考间,一声惊雷响起,天空云层滚滚,雷声一声高亢过一声,像是苍穹怒吼,肖淮更加确信心中想法,不过总感觉震怒中有一丝恐惧,像是虚张声势一般。
肖淮心中自嘲了一下,这世间怎么会有东西让苍穹畏惧,突然一声低吼,肖淮低头看向手中的张凡白,发现他正从袖中抽出一个深灰色的菱形碎片,狞笑着看着他,正是师门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只见张凡白猛然将碎片扎向自己的胸口,鲜血流出,染红了胸口的衣服,他就那么笑着看着肖淮,猛然用力,把碎片彻底扎入心脏。
肖淮心头一跳,竟低头有些不敢直视眼前这小孩的眼神,不过瞬间反应过来,加重手上力道,想要一把捏死眼前这个让自己竟然会产生害怕的小家伙。
他仿佛已经看到杀了这浑身煞气的张凡白之后,天地降下大气运,自己一路高歌猛进,娶到宗门那梦寐以求的师姐,让众师兄弟羡慕。
正想着,肖淮猛然一惊,浑身汗毛竖起,猛然松手后退,只见是已经油尽灯枯的老者七窍流血,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御起血珠直指肖淮胸口,刹那间,血剑所过之处,飘雪竟为之一顿,肖淮一退再退,十仗之后,猛然停顿,双掌往前一推,运起全身修为,大喝一声,血剑倒转而回,瞬间穿过老者胸口。
他回头望向张凡白,竟是带着微微的歉意。
张凡白浑身不能动弹,眼泪猛然如决堤般涌出,鲜红的血混着眼泪慢慢滴在心口已插入一半的灰色菱片,他奋力想要爬向倒下的那个身影,缓缓拖动的身体后是一道醒目的血痕,粗重的鼻息像是低声的嘶吼。
肖淮望着眼前这个绝望的孩子,心中也不免有些感伤,但仍是抬起手中血刀。
突然,一切都静止了,雪地上趟动的血痕不再流动,肖淮高举的血刀未曾落下,就连积雪压弯的枝丫都不再颤动,唯有天空的雷霆的怒吼越发猛烈,像是要喷涌而出却又被束缚般的不甘。
还有地下那个满脸血泪的少年,一点一点的挪向那个始终未曾让他孤单的背影。
远处枯树下,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他双指轻夹一片微有血色的雪花,望向那个还在蠕动的无助身影,
“你,可愿跟我走”
第二章 你可知 世间之事大抵如此
“你,可愿跟我走”
张凡白如同未闻,依然艰难的爬向那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因寒冷早已冻的发麻的指节,沾满血污的双手用力抓着雪地,缓缓拖动着那奄奄一息的瘦小身躯。
“你,可愿跟我走”
那声音又一次传来,张凡白仍旧不加理会,口中的鲜血不停涌出,飘雪不停覆盖着地面的血痕,却又一次次被血化开,他眼前只剩下前面那个身影,力竭再也无法寸进的他眼露绝望,只差一点,就差一点了啊!
一阵清风吹过,托起他的身体缓缓落在老者早已落满雪花的身躯旁,被刀罡撕裂的衣衫再也无法遮蔽那佝偻的身影,张凡白握着那布满老茧却渐渐冰冷的手,看着那布满沟壑闭上眼睛的面庞,突然就感觉到彻骨的寒冷,眼中的色彩慢慢消失,喉咙中传出嘶哑的哭声。
枯树下的身影静静望着远处,脸上神情不起波澜。
你可知这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心死,因悲生怒,由悲结癫,化悲成魔,皆是苦痛,可最不该的就是迷失自我,心都死了,又如何去追寻心之所向,没有了方向,又如何走出属于自己的道。
“我不喜欢话说三遍,我再问你一次,你,可愿跟我走你若点头,这小小筑基修士可立崩于你身前!”
并不高亢的声音却在张凡白心底轰然响起,本已失去神采的眼眸瞬间消散,张凡白第一次抬头看向枯树下的身影,一个面目寻常,长发凌乱的落魄书生,左手中捻着一片雪花,右手举起酒壶欲灌入嘴中。
张凡白看着他的眼睛,竟有些感觉远处那个人与这天地不太协调,好似格格不入,好像被这整个天地排斥一般,身前空间竟出现丝丝裂缝,可他依然站在那里,天地孤吾,吾不自孤。
“此话当真”
“我道不似从不酒醉后说假话,快些决定,再迟一会儿我可没法带你走了。”
“好,不过我要亲手杀他,你帮我,我就跟你走!”
只见那中年文士一挥手,空中雪花齐齐倒卷,一股温和的暖流涌入张凡白的四肢,流血不止的伤口竟慢慢愈合,唯独插入半个菱片的胸口血仍是慢慢溢出,仔细一看,流出的血液竟随着张凡白的呼吸慢慢被菱片所吸。
勉强恢复了一些气力的张凡白缓缓站起,看着眼前这个始终举刀却不能动弹的大汉,眼中又泛起了无穷煞气,身体外本已缓缓散去的红雾又重现显现,密密麻麻的红色丝线不停转动,配合脸上的血污让此刻的张凡白像极了刚刚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对面的肖淮心里早已掀起滔天大浪,前一刻他正欲挥刀斩下,后一刻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小鬼竟出现在死去的老鬼身边,而自己此刻却没法动弹,只能看着眼前的小鬼冷冰冰的眼神,以及愈发浓郁的煞气。
他不是没有试图冲破禁锢,可是令他骇然的是自己体内竟没有一点修为可以运转,定是有大神通者不仅限制了自己的行动,更是禁锢了他的修为,他心里早已后悔不迭。
早知道不为了那点奖励来这个地方冒险,谁曾想这不毛之地竟也有大神通者,他并不怕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即使站在那里仍他砍杀,自己的筑基体魄也不是一个凡夫俗子可以伤的了的,令他肝胆俱裂的是这小鬼背后的人,究竟是何人
可惜他不能有所动作,连声音也不能传出。只能站在那里努力想想对策。在肖淮思考的时候,张凡白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举起一旁的锄头砸向肖淮,肖淮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关心,眼底是深深的蔑视。
突然剧痛传来,肖淮甚至眼前一黑,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小鬼,锄头已深入他肩上两寸,丝丝血迹沾湿了他的长衫。
肖淮眼中惊惧更甚,他以为是背后那个大神通者不知永什么手段在帮这个小子,这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啊!不曾想那中年文士也是一声轻咦,他本想让这小子吃点苦头再帮他一把,可这小子竟靠自己打破了筑基体罡!
要知道筑基虽是这道教入门,但谓之筑基,即是巩固基础,须知修道一途,最重根基,根不正,道易倒退,根不稳,道易倒塌,万丈堤坝溃于蚁穴,便是这个道理,但凡大宗门,有资格从凝气圆满入筑基的弟子,皆重视非常,因筑基之后的弟子都会生成筑基体罡,道教重术,佛门修意,魔宗炼体,妖族磨灵,皆有自身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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