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王妃初长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墨子白
蒙达皇帝从白千帆院子离开的时侯,长吁短叹,感觉真是接了个祖宗回来,可是谁叫他喜欢她呢,那是他年青时的梦想,是他记忆中的蔷薇花,虽然带刺,却让他欢喜,那原本就是她最初的模样啊……
只要白千帆呆在小院子里足不出户,随便她怎么闹腾,他都不管,她想做鼓,就让她做,他不信凭她真能做出一面大鼓来。
可是到了傍晚,乌金西沉,暮色四起,侍从慌里慌张的来禀报,“陛下,蓝夫人不见了。”
蒙达皇帝刚歇了觉起来,头还有点昏沉沉的,立刻被这个消息震得精神抖擞,嘶声叫起来,“怎么会不见的,守着她的人呢,都死了不成?”
侍从跪在地上打摆子,皇帝有多重视蓝夫人,宫里的人都知道,当初觉得兰妃受宠,可和蓝夫人一比,那点宠爱压根不值一提,蓝夫人敢对皇帝陛下出言不逊,兰妃不敢。皇帝在蓝夫人跟前吃瘪装孙子,对兰妃却能沉下脸,区别不是一般的大啊!
皇帝这几日在白千帆那里受的气一下爆发出来,狠狠一脚踹在侍从身边,“一群废物!”
侍从忍痛倒在地上,咬着牙,一声都不敢吭。
皇帝心里着急,踢了一脚匆匆往白千帆的院子去了,远远就看侍卫们把院子团团围住,人人都抬头往上看。
乌特敏比皇帝早到一步,看到他来,立刻迎上来,“陛下别担心,蓝夫人找到了。”
皇帝一颗心才落回腔子里,问,“人呢,在哪?”
乌特敏没说话,竖着一根手指头往树上指了指,彼时天光暗黯,皇帝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发现白千帆坐在一棵大树的树桠子上,两条腿从枝叶里垂下来。
他刚落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她怎么到树上去了?”
一旁的侍从答,“夫人自己爬,爬上去的。”
皇帝,“……”不是贵为公主吗,怎么还会爬树。
“赶紧让她下来,摔着了怎么办?”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想让白千帆下来,可她能乖乖听话吗?
皇帝没办法,只好自己亲自上场哄,嗓子扯起来,又不敢太大声,低柔得让人可发笑,但谁也不敢真的笑出声来,得憋着。
“浓华,你下来吧——是不是腿软,下,下不来啦——,你别怕,朕让人拿被子在——,底下接住你——”
白千帆当然不怕,但被他捏着嗓子的叫喊声弄得鸡皮疙瘩掉一地,她默默叹了口气,又默默站了起来,已然这样了,索性把想做的都做了吧。
看她扶着树杆站起来,皇帝停止了叫喊,以为她要乖乖下来了,谁知道白千帆抱着树杆又往上爬,都已经到树顶了,细细的树梢不负重量,被压得荡来荡去,皇帝的心也像悬在一根钢丝上,随着她荡来荡去……
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的看着,不知道她倒底要做什么,看着树梢晃荡的弧度越来越大,皇帝急得直搓手,“快快快,想办法接住她,蓝夫人要是受了伤,朕要你们的脑袋!”
侍卫们四个人一组扯着被子在树下不停的腾挪移转,随着白千帆的晃动变换位置。
底下那些人说什么做什么,白千帆都不理会,她眼睛盯着墙外的一棵大树,瞅准了机会,借着弹力跃过去,在半空划过一道弧……
蒙达皇帝心里紧绷的那根弦,随着她这一跃,终于嘎嘣断了,他头一歪,晕倒在乌特敏的怀里,底下瞬间乱成一锅粥,叫喊声此起彼伏,吵吵嚷嚷,喊什么的都有。
白千帆这个时侯,已经稳稳的抓住了墙外的大树,等她滑到树底的时侯,铁血侍卫们已经把她团团围住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白千帆知道自己逃不掉,她不过是想试试这么做能不能成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当是获取点经验。
侍卫们虽然困住了她,却没人敢动,非但不敢动,还得让出一条路,让这位祖宗大摇大摆的回到院子里去。
白千帆回到屋里的时侯,蒙达皇帝刚刚转醒,看到她进来,眼里泛起水雾,抬着手示意她过去,“浓华,朕差点被你吓死了。”
白千帆远远的打量他一眼,“你怎么了?”
边上侍从答,“陛下刚刚晕过去了。”
白千帆哦了一声,“老人家是受不住这个。”
皇帝,“……”是朕醒早了……
白千帆走到水盆边洗了手,坐下来穿针引线,准备缝制鼓皮,再没有看蒙达皇帝一眼。
蒙达皇帝却偏要到她跟前来讨嫌,“浓华,你到树上去干嘛?”
“没干嘛,玩呗。”
“……”
“你以后别那么玩了,太吓人了。”
“要你管。”
“……”
“浓华,我是皇帝,你对朕得尊重些。”
白千帆抬起眼看他,“你先尊重我,我才能尊重你,现在你放我出宫,我立马称你一声陛下。”
蒙达皇帝沉下脸,尽量让自己显得威严,“你休想。”
“你也休想。”
他说一句,她怼一句,蒙达皇帝再好的性子也被磨没了,拿手指着她,“你等着,等诏书一下,你就是朕的皇后,永远要留在朕身边。”
“不可能,”白千帆说,“你比我大那么多,总会死在我前头。”
“……”
皇帝瞪了她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甩着袖子气冲冲走了。
乌特敏忙跟了上去,也不敢劝,直到进了书房,皇帝的脸色才好看了些,在书案边坐下来,眼睛直瞪瞪的看着那张粉底撒金的空白诏书。
“陛下,”乌特敏适时劝道,“立后的事,还望陛下三思,蓝夫人这般性子,实在是……”实在是怕有一天活活把陛下气死啊……
皇帝嘴角浮起一丝苦笑,“你一定也在看朕的笑话,为何一定非她不可?”
乌特敏立刻跪下,“奴不敢,奴惶恐。”
“起来吧。”皇帝靠在椅背上,目光依旧停留在诏书上,声音沧桑倦怠,“因为朕错过了一个人,如今老天给朕一个弥补的机会,朕不想再错过。”
乌特敏杵在一旁没吭声,他没有经历过感情之情,也无法理解,他只知道皇帝是天下最有权势的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非得给自己找不自在?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二百五十八章传回消息了
蒙达皇帝这个夜晚睡得不太好,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烈烈业火之上,他被绑成棕子吊在那儿,四周全是妖魔鬼怪,瞪着腥红的眸子,朝他挥拳吼叫着,每次火舌卷上来,总能引起一阵兴奋的尖叫声。
突然,吵吵闹闹的妖魔鬼怪从中间往两边散开,辟出一条道,道那头有人缓缓走过来,他的脚步很重,重得盖过了所有的声音,场面一度安静得可怕,只有那重重的脚步声声入耳,透过火光,他看到了那个人,那个人戴着金色面具,两道寒光从面具的眼洞里射出来,牢牢的盯在他脸上。
那条道并不长,可那个人一直在走,脚步声一刻也未停止,越来越响,响得像天边的雷,滚滚而来,响得他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茫然环顾。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他听到了,那不是梦里的声音,是有人在敲打着什么……
皇帝坐起来唤人,“外头是什么在响?”
守夜的侍从到床边答话,“回陛下,是从蓝夫人那边传来的,听着像鼓声。”
鼓声?皇帝讶异的道:“她的鼓真的做成了?”
侍从知道白千帆在皇帝心里的份量,拍马屁道,“蓝夫人手巧,自然是做成了。”
皇帝竖着耳朵仔细听,很快就听出问题来,那只鼓虽能敲响,音色却发闷发哑,并不像一般的大鼓那样声音高亢响亮能传出很远,便是在这寂静的深夜,大概也只有他这里能听得见,再远处就不甚清晰了。
皇帝有些头疼,“大半夜的,她不睡觉,敲什么鼓啊?”
侍从道:“陛下,听说蓝夫人在东宫的时侯,也常在夜里击鼓,”他本来是想替白千帆解释,却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刻惊惶的闭上嘴巴。
皇帝确实不喜,虽然身边的人都知道白千帆是他从东宫抢来的,但他并不喜欢有人提起。老子抢儿子的女人,传出去不光彩。
“掌嘴。”
“是,”侍从跪下来,左右开弓,“啪啪”的巴掌声在屋子里响得清脆,似乎在给那沉闷的鼓声和着节拍。
宁十五伏在宫殿的屋脊上,警觉得注视着四周,突然耳朵动了动,听到从北面传来奇怪的声响,他屏息静听,虽听不出那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但那节奏貌似有点熟悉。
他捏着嗓子学了声猫叫,不远处的宁十六立刻从一只瑞兽后面露出头来,借着月光,宁十五打了个手势,宁十六用手势回应,两人一前一后,相互掩护,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摸过去。
越靠近,声音越清晰,但宁十五和宁十六都停了下来,虽然除了那声音没有别的动静,他们却知道,周围有人,不是一个人,是很多人,刀尖上舔血的人,对同类的气息很熟悉,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也有感应,所以他们不敢再往前,借助夜色找了掩体藏身,仔细听那声响。
听了一会,十五十六同时眼睛一亮,都听出来这是白千帆的鼓语,她敲的或许不是鼓,但节奏是相似的,他们在宫内外传递消息不是一次两次,对白千帆的鼓语并不陌生,虽然不知其意,但所幸做了准备,掏出纸笔,根据鼓点的密疏节奏记录下来。
鼓点是杂乱无章的,其意只有墨容澉能懂,但敲得很有规律,每隔一刻钟重复一次,这是白千帆与墨容澉定下的规矩,若是第一遍没听全,留心听第二遍就可以了。
十五十六听了几遍,确定后面都是重复的,立刻借夜色循走,火速把消息传给墨容澉。
墨容澉的睡眠向来很浅,这两日更是忧心焦虑,难以成眠,听到外头的动静,便问,“什么事?”
宁十一答,“爷,十五传消息回来。”
墨容澉心头一跳,立刻掀被下床,宁十一把灯芯拔亮,宁十五大步走进来,行了个礼,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呈上去,“爷瞧瞧这个。”
墨容澉拿到灯下细看,宁十五记录了三段鼓点,第一段不全,第二段有误,第三段才是完整的,他在心里默译,眉头先是紧拧,尔后松开,半响,他放下那张纸,轻吁了一口气,表情松驰了许多,“再不传消息来,爷就要杀进去了。“
宁十五其实并不能确实那是白千帆发出的消息,因为鼓点的声音太奇怪,他说,“爷,奴才听那敲的不像是鼓,声音又闷又哑有点怪。”
墨容澉倒笑起来,“不像就对了,她自己做的鼓,能敲出声来就不错了。”
这样一解释,宁十五心头的疑惑彻底没了,原来是夫人自己做的鼓,怪不得呢。
总算有了白千帆的消息,大伙儿都很高兴,宁十一问,“爷,夫人都说了些什么?”
宁十九打趣道,“夫人和爷说的体已话,你瞎打听什么?”
大家都笑起来,墨容澉端起杯喝了口水,也笑了,但笑容很淡,因为白千帆告诉他,蒙达皇帝不是她的生父,并且软禁了她,不过蒙达皇帝在她面前有些畏畏缩缩,似乎怕她,并不敢对她做什么,暂时她是安全的。
不是生父,却软禁她,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知道她的身份,想拿白千帆牵制他或桃源谷主,要么就是……看上了她。
第一个可能还好,诱敌未成之前,至少饵是安全的。
若是第二个可能……他握杯的手不知不觉用了力,只听“卡嚓”一声,那只瓷杯被他生生捏碎,细瓷片几乎嵌进掌心,划出几道血痕,众侍卫立刻上前,惊愕叫道:“爷。”
墨容澉回过神来,松开手心的碎瓷片,淡淡说了声:“无事。”
若那蒙达皇帝真敢打他媳妇儿的主意,下场定会比这只茶杯更惨。
照他的推测,蒙达皇帝目前并不知道他的存在,不然早就满大街搜寻他的下落了,所以白千帆若为饵,只能是为桃源谷主。他打算天一亮,就去见桃源谷主,两个老家伙斗来斗去,把他媳妇扯在里头做什么,认不认爹的再说,赶紧把事情解决了,他好把媳妇儿接回来。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二百五十九章老夫突然改变了计划
第二天是个阴天,街上冷冷清清,有人坐在草棚底下就着热杂碎汤吃馍,漠然的望着街上的行人,一头骆驼拴在他身后的树上,昂着头望天,不时打个鼻息。
灰蒙蒙的光线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街那头走过来,他披着风褛,白色的风帽遮住眉眼,只看到高挺的鼻和坚毅的下巴。举手投足间有一份凌厉的气势,让人莫名感到畏惧,眼睛却忍不住一直追随,直到他身边的随从远远投过来一瞥,神眼如刀,寒意入骨,他才赶紧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匆忙赶路的正是墨容澉和宁十九宁十九,收到白千帆被软禁的消息,他后半夜再躺下去也没有困意,索性就不睡了,等到天刚蒙蒙亮带着两个侍卫出门,去找桃源谷主。
他来得太早,桃源谷主还在酣睡,庞管事也刚起来,匆匆穿戴好出来见他。
“黄老爷这么早来,不知有何贵干?”
墨容澉开门见山,“我要见谷主。”
“我家主人未尚起身,有事鄙人可代为传达。”
墨容澉还没说话,宁十九板着脸道,“可否烦劳管事通传一声,我家老爷有重要的事与谷主谈。”
庞管事看了一下天色,“谷主尚有一个时辰才起,黄老爷可愿意等?”
宁十九更气了,正要说话,却被墨容澉拦住,“无妨,爷等着。”
庞管事拱了拱手,匆匆离去。
宁十九愤愤道,“爷,他们分明是故意的,桃源谷主算老几,敢让爷等?”
墨容澉撩了袍子坐下来,端起热茶喝了一口,慢条斯理道,“至少给咱们上了热茶,也不算怠慢。”
宁十一看了宁十九一眼,“咱们来得这么早,对方便知咱们心急,偏要晾着咱们,自然是故意的,无非是想让咱们爷乱了方寸,好为他们所用。”
宁十九,“……啊呸!他们想得美,咱们爷可不是会乱方寸的人。”
墨容澉瞟他一眼,“爷要没乱了方寸,怎么会一大早跑到别人府上来?”他主动过来,又这么早,瞎子都看得出他心急如焚。事关白千帆,他没办法不心焦,一急就忘了桃源谷主是个老狐狸,跟老狐狸打交道,情绪外露是大忌。
那厢,桃源谷主已经起来了,坐在桌边吃早饭,见庞管事进来,问,“墨容澉可还等得住?”
庞管事道:“看起来颇有耐心。”
桃源谷主哼笑一声,“他来这么早,已经泄露了心思,大约猜到了咱们的意图,装作不急罢了。”他放下手中的热茶,颇有些感慨,“说到底,再厉害的人,但凡用情至深,都有软肋,你要记住这一点。”
庞管事点点头,“属下记住了。”
桃源谷主看着他,“吃过了吗?”
庞管事摇头,“未曾。”
桃源谷主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庞管事有些意外,踌躇着,“属下还是……”
“叫你坐,你就坐,”桃源谷主亲自执壶替他倒了一杯热奶茶,“时间过得真快,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上次你陪我吃饭,是五岁还是六岁来着?”
庞管事坐下来,向来波澜不惊的眼眸里有水光闪动,他清了一下嗓子,说,“是六岁。”
桃源谷主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才收回,“你倒还记得。”
庞管事低着头,“属下一刻也不曾忘。”
“这些年事无巨细都让你操持,辛苦你了。”
“为主人分忧是属下的职责,也是属下的荣光。”
桃源谷主的嘴唇动了动,但终究,只轻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没有再说话。
庞管事的目光盯着面前的一碟肉馍上,似乎要盯出一个窟窿来。
桃源谷主虽然故意晾着墨容澉,说话却算数,一个时辰后,庞管事推着他进了会客的屋子。
他看着墨容澉,笑了笑,“抱歉,让你久等了。”
墨容澉微微颔首,“无妨,是我来早了。”
桃源谷主摆摆手,庞管事悄无声息退了出去,墨容澉看了自己的侍卫一眼,宁十一和宁十九也退出门外。
“现在屋里没有外人,说吧,你找老夫有何事?”
“上次谷主说要与我做交易,我想知道是什么交易?”
桃源谷主把腿上的毯子抚了抚,“老夫很好奇,上次提到做交易,你似乎不屑一顾,这次为何又……”
“谷主还记得在白图塔站在蒙达皇帝身边的女人吗?”
桃源谷主点点头,“记得。”
“那是我夫人。”
桃源谷主显出很意外的样子,“原来是东越皇后,可尊夫人怎么会与昆清璃在一块?”
“我也很奇怪,”墨容澉盯着桃源谷主的眼睛,“不知道昆清璃带我家夫人前去,是为我,还是……为谷主?”
桃源谷主避开他的目光,笑了笑,“怎会为了老夫,我与尊夫人素不相识。”
“可我家夫人一露面,谷主就停止了任务,不是么?”
桃源谷主目光闪烁了两下,很快恢复如常,“不过是凑巧。”
“既是凑巧,谷主可否告知为何要停止任务?”
“这与你无关。”
“我是任务的执行者,谷主难道不应该给个说法么?”
桃源谷主被他逼问得有些恼羞成怒,那天的事他自己都没想通,要怎么解释?难道说只是一种本能反应?
他沉默良久,慢慢平复下来,说,“老夫突然改变了计划。”
墨容澉不欲与他翻脸,自然也不再追问,说,“那么谷主是要与我合作新计划?”
“正是。”
“谷主需要我做什么?”
“你手上可有人马?”
“有百来个人,在城郊。”
“城里没有?”
“没有,人多目标大,容易引起注意。”
“上次那批军马是你派人抢的吧?”
墨容澉笑,“什么都瞒不过谷主的眼睛。”
“那批马呢?”
“送走了。”
桃源谷主狐疑的看着他,“送去了哪里?”
“军马为军用,送去了白城。”
“这么说,你除了随身侍卫,就只有百来个人?”
“我与夫人微服而行,带百来个人已经足够,若不是发生了故变,我也不会来找谷主。”
桃源谷主转动轮椅往前缓行了一段,说,“老夫让你们夫妻团聚,你替我重伤昆清璃。”
家有王妃初长成 第一千二百六十章我替殿下抱不平
白千帆传递消息的时侯,并没有说蒙达皇帝要立她为后的事,她知道墨容澉的脾气,平素就是个醋坛子,若知道蒙达皇帝的龌龊心思,说不定会直接杀进皇宫来。
但这件事,她想瞒也瞒不住,第二天朝上,蒙达皇帝让乌特敏念了立后诏书,惊得一众朝臣目瞪口呆,不知道皇帝抽什么疯,打哪弄来个女人就说要立为皇后,立后哪是这般随意的事,那可是一国之母啊,朝臣们先是惊愕,回过神来,纷纷跪下,反对声此起彼伏。
蒙达皇帝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也不意外,木然的看着底下闹哄哄的朝臣,就像自己是个局外人。
乌特敏站在丹陛上,拿余光瞟着皇帝,心想,陛下还真沉得住气。
不管朝臣们如何反对,蒙达皇帝一声不吭,只阴沉沉的看着,这是他的执念,有生之年,他一定要达成心愿。只是底下的人吵得他脑瓜子疼,终是不堪吵闹,捏了捏眉心,看了乌特敏一眼,乌总管立刻心领神会,扬着嗓子喊退朝,尽管他的声音被淹没在一浪比一浪高的反对声中,但终归程序是完成了,蒙达皇帝漠然的扫了底下一眼,转身走了。
群臣们跪在地上,有的哭天抢地,有的慷慨激昂,有的苦口婆心,可絮叨了半天一抬头,咦,皇帝不见了,合着说了半天,全白说了。
——
墨容澉从桃源谷主那里回来,一直在想个问题,他用白千帆试探了桃源谷主,但桃源谷主显然在在回避,不愿继续聊那个话题,如果桃源谷主与女帝有渊源,看到一个酷似女帝的女子,为何不刨根问底?反而避而不谈,他不想知道白千帆与女帝的关系么?
对蒙达皇帝判断的失误,让他在白千帆认亲的事情上不得不更紧慎些。天家的亲情原本就淡漠,或许,白千帆的生父并不愿意认她,再说女帝……一想到南原女帝,墨容澉厌恶的皱了眉头,那是个凶悍又强势的女人,这世上能压住她的男人不多,如果桃源谷主在女帝手里吃过亏,说不定连带着他们的女儿也喜欢不起来……
他忍不住叹气,白千帆的认亲之路大概没她想的那么顺畅。
正想着这些烦心事,宁十九进来禀报,“爷,六殿下来了。”
墨容澉并不意外,自打两人结交后,昆清珞时常来找他喝酒聊天。
他走出门口,看到昆清珞手里提着两瓶酒,大步走过来,老远就冲他喊,“黄兄,来来来,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墨容澉抬头看了看天,笑道,“没到正午就叫喝酒,莫非六殿下遇着烦心事,要借酒消愁?”
昆清珞走到他面前,哎呀一声,“黄兄真是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本殿下今日确实不痛快,就想一醉方休。”
墨容澉做了个请的手势,“六殿下屋里请。”又吩咐宁十九去弄些下酒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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