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良家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知风劲草
听说这些孩子都识字,田齐取出几卷竹简,放到榻桌上说道:“青储饲料之法、磨豆制油之术、以奶制酒之方,都在这三卷竹简当中。你们各自抄写一份回去,自行摸索试制即可。如有不懂之处,可于每日午后申时来我家询问。至于以毛线织衣的方法,你们可以找我母亲学习。”
田齐说完,起身退席,离开了正堂。孩子们起身行礼,恭送田齐。等田齐出了正堂,孩子们神情一松,讥讥喳喳的商议了起来。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伙伴,很快按照年纪大小和村寨中的辈份排行,商定了轮流抄写的顺序。
田齐悄悄站在正堂门口,听了片刻墙根。等孩子们说说笑笑商议好抄写顺序,他才微笑着点了点头,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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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田齐独坐在房中,等待着呼厨图姐弟的消息。按照他们的约定,呼厨图姐弟必须在今晚子夜之前,盗出几件羊绒衫。
此时在工坊的办公区,曹性独坐在苏双的房间,焦急的等待着呼厨图姐弟的暗号。他必须在接到暗号之后,帮呼厨图姐弟引开院门处护卫的视线,方便她们潜入工坊。
呼厨图姐弟两人已经来到了工坊围墙外面。他们身穿黑色锦衣,悄然隐藏在一棵高大的松树上面。
借着工坊院内照明的火把,两人默默观察着护卫们巡逻的路线和频次。
哈邪看了看月亮升起的高度,估计了一下时间,轻声提醒姐姐:“发信号吧。他们守卫的并不严密,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敏尔轻轻摇头:“不。阿齐做事,向来留有后手。他们肯定安排了暗哨。不找出那个暗哨,我们不会成功。”
“那就让哈赤他们提前发动,来一招投石问路。”他们昨天商议了很长时间,作了很多的准备。
敏尔再次摇头:“哈赤他们必须在我们后面发动,引开守卫。不要急。那暗哨也要吃饭,也要喝水,也要排泄。他不会一直躲在暗处一动不动的,除非他是一个死人。”
敏尔的耐心终于有了收获。躲藏在成衣仓库顶间阁楼里的暗哨,可能是因为天凉的原故,稍稍移动了一下身体,搓了搓手,关上了阁楼的半扇天窗。
敏尔轻声一笑,对弟弟说道:“暗哨藏在仓库的阁楼里。我们从东面进去,那里能避开阁楼暗哨的视线。给苏双发信号,让他引开院门处的护卫。”
哈邪双手拢在嘴边,学了三声猫头鹰叫。猫头鹰的声音在夜晚并不会引人注意。但猫头鹰绝不会连叫三声。
哈邪三声鹰啼叫完,跟随姐姐翻身飞下松树,轻轻落地,快速向东侧的院墙奔去。
听到约定的信号,曹性略松了一口气,出了苏双房门,吩咐守在门口的两名护卫:“除了我,今晚谁也不许进去。”
两名护卫点头应诺。曹性快速下楼,奔向院门而去。
曹性来到院门旁边,叫过守在门房的两名护卫问道:“我刚才好像听到有猫头鹰叫?”
两名护卫都是本村寨的人,他们和曹性十分熟悉,所以并没有感觉到拘谨,很随意的回答道:“咱们村寨每天晚上都能听到猫头鹰叫。这没有什么不正常吧。”
曹性摇头说道:“可猫头鹰从来不会连叫三声。这分明是有人在传递暗号。我守在这里,你们出去看一看是谁在搞鬼?”
两名护卫抽出长剑,打起火把,出了院门。
曹性等两人走远,拿起随身带来的火把,举过头顶。他看似随意的连举三下,向暗中的呼厨图姐弟传出信号。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只听仓库阁楼上一声哨响,当值暗哨发出了警讯,同时高呼一声:“西墙有人。”
紧接着,院内四处都响起了哨音,十余名护卫手持钢剑和火把,冲出办公区的守卫室,直奔西墙而去。
四五名黑衣人翻上墙头,站在西墙上和护卫们打了一个照面,迅速翻了回去,直接逃向后山。
为首一名护卫吩咐道:“你们五个翻墙过去看一看。不要远走,小心对方调虎离山。你们几个跟我寻查工坊,其他人紧守各自岗位,不得随意走动。”
苏双从院门处跑过来,叫住护卫们说道:“只盯住水车、洗毛机、织机还有纺机。其他处无需担心。库房那里,我亲自去察看。”
“诺。”护卫们躬身应诺,分头散开。
曹性来到仓库,叫守卫开了库门。曹性询问道:“刚才有人翻墙进来,还好暗哨及时发现,将他们赶了回去。你们这里可有动静?”
守卫摇了摇头:“我们这里没有人闯进来。”
曹性暗自焦急,不知呼厨图姐弟准备如何潜入库房。他故意拉住守卫,在门前东问西问,拖延时间,打算给呼厨图姐弟制造机会。
曹性将守卫拖在门前足有一刻钟。直到又听到三声猫头鹰叫,他才放下了心。这是呼厨图姐弟已经得手的暗号。他吩咐守卫小心提防,转身返回了办公区。计划进行顺利,只等明天巡查库房,发现毛衣丢失,他们就可以向呼厨图姐弟发难,赶他们出村寨了。
曹性不敢进入库房查看,也不清楚呼厨图姐弟是如何偷走毛衣的。他只能在心中暗自奇怪,暗自警醒。看来他对工坊防卫的安排并不是那么的严密。
呼厨图姐弟早已得手,但他们并没有潜入库房。他们在昨晚就派出手下,悄然买通了一名商行内的匈奴护卫和一名村寨内的织工。他们让织工在白天的时候,趁人不备,将三件毛衣偷偷交给匈奴护卫。那护卫找准时机,把毛衣藏在了存放羊毛的库房旁边,一棵松树下面。
在看到曹性打出的信号之后,哈邪命令他的手下从另一侧翻墙入院,惊动和引开护卫。他们姐弟则借机从东墙翻入,潜入无人看守的羊毛仓库旁边,取走了毛衣。
三国良家子 53、回马枪
在成功偷出毛衣之后,呼厨图姐弟并没有悄然离开工坊。他们躲在东墙外面一棵松树上,悠闲的观察着工坊内的情况。他们停留在墙外,可进可退。
在曹性的刻意误导和安排下,商行护卫们打着火把认真巡查工坊内的机器和成衣库房,忽略了工坊周边。
曹性有意留下守护的疏漏,是想帮呼厨图姐弟从容撤退。但他这一举动却给了呼厨图姐弟从容进退的机会。
哈邪一再催促姐姐赶快离开,但敏尔不为所动。她悄然记忆着护卫们的巡查线路,观察着坊内守卫力量的分布情况。
哈邪知道姐姐对这个工坊起了歪心,知道姐姐对那些可以批量制作成衣的机器势在必得。他不由有些担心,轻声提醒姐姐:“阿齐做事细腻,心思狠辣。你昨天强闯工坊必定引起了他的警觉,他不会没有防备的。”
敏尔轻笑一声说道:“你也读过汉人的兵法。应该知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道理。羊毛纺衣对我们草原牧民来说,无异于汉人农夫得了良种。就算我不强闯工坊,他就不怀疑我们想窃取工坊的机密了吗?不。我们越是小心回避,他就越是会怀疑。所以我故意强行闯入工坊,借察看羊毛用量之机,打消了他的怀疑。我提出合作,要帮他们收购羊毛,也是为了进一步麻痹他们。正巧他们有求于你,让你胁迫单于,平息祸乱。这个时候,他对我们的防备是最疏忽的时候。如果今夜不能盗取那些织机和纺机的秘密,我们再无其他机会了。”
哈邪有些无奈的问道:“你不是说,那些机器的图纸都放在阿齐家中吗?”
敏尔再次冷笑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对弟弟说道:“你脑袋真是蠢笨之极。我那不过是出言试探罢了。如果那些图纸真在他家中,被我戳破之后,他会有何反应?他肯定会加强守卫,防止我去盗取的。可田家的守卫十分松懈,只有一个门房,连一名值夜护卫都没有安排。你有宝贝会随意放在家中,不安排人看守吗?”
哈邪从小就不如姐姐聪明,许多事情都听姐姐拿主意,早就习惯了姐姐的嘲讽。他毫不在意姐姐骂他蠢笨,轻笑一声说道:“这么说,那些图纸还放在这工坊之内?如果我们得了这些图纸,那可就发大财了。”
敏尔点了点头:“苏双说过,为了增加产量,他们会多造一些织机和纺机。要造机器,就要有图纸。为了保密,他们肯定不会把图纸交给工匠保管的。不放在田齐家中,那就只能放在工坊内。我刚才看过了,听到警训,护卫们都是从办公区那小楼冲出来的。图纸就应该放在那楼里。”
哈邪皱眉说道:“那里警卫森严,我们两个根本进不去。”
敏尔微笑着说道:“不。恰好相反。狼要偷羊,总会找最大的羊群。因为在羊群中,每只羊都会有侥幸之心,而放松警惕。他们肯定也是你这种想法,认为那里护卫众多,守卫森严,万无一失,警惕之心反而减弱。加之我们已经偷得毛衣,曹性必然以为我们撤离了这里,防备之心又弱了三成。那些护卫刚刚赶走偷窥之人,又连夜巡查工坊,肯定又累又疲,松懈之心再增两分。我们在这里轮流休息,后半夜再潜进去。今晚不盗得图纸,我不甘心。”
两姐弟商议完毕,轮流在树上闭目休息,等待着子夜时分的到来。
工坊内的护卫们在巡查之后,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也没有发现有何不妥之处,纷纷返回了房间休息。前去追踪黑衣人的护卫也返回了工坊,向曹性禀报,那些黑衣人逃入后山,不知所踪。因为天黑,情况不明,他们没有再入山追赶。曹性知道那些人应该是呼厨图姐弟的护卫,心中并不在意。他吩咐护卫们不必再追查黑衣人下落,一切等天明再说。
工坊内再次安静下来,仿佛什么事情也未发生。曹性回到苏双房间,持剑静坐在榻上。他今晚不打算入睡,他答应过田齐,要亲自守在这里,确保图纸万无一失。
曹性并没有向田齐询问图纸的具体存放位置,他也没有看到过那些图纸。出于对田齐的了解,曹性隐约感觉,这个房间内的图纸根本就不存在。但曹性并未因此而放松警惕。他知道田齐做事有如下棋,走一步,看三步。田齐故意说有图纸,故意引他主动请缨守在这里,必有深意。他既然答应了田齐,就会尽心尽力的做到最好。商行“钱”途远大,曹性不想失去田齐、苏双对他的信任。
月光清冷,寒夜寂静,所有护卫忙碌到半夜,早已困乏不堪。轻轻的鼾声在办公楼内四处响起,所有护卫都进入了梦乡,几名值夜的护卫,也眯起了双眼,打起了瞌睡。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有人杀出一记回马枪,会在行动“失败”之后,再次潜入工坊。
月挂中天,时过子夜。哈邪呼厨图叫醒了姐姐。
敏尔并未熟睡,只是闭目养神而矣。她快速清醒过来,睁眼看向工坊。她仔细观察了片刻,微笑着对哈邪说道:“我们沿东墙绕到水车那边。那里只有两名值夜的护卫。我们把他们打晕,换上他们的衣服,悄然绕到那座楼的后面,从堤坝上去,翻到楼顶,再寻机进入楼内。楼顶上应该有值夜的护卫,小心一些。”
哈邪把毛衣包裹挂在树上,跟着姐姐再次翻越东墙,进了工坊。两人贴着东墙,弯腰躬身,慢慢的向水车方向移动。
他们担心工坊内还藏有暗哨,三步一停顿,五步一躲藏,不敢快速行进。不到三百米的距离,两人足足用了半个时辰。
来到水车下面,只见一只黄毛猎犬卧在洗毛车间门前。那猎犬似乎发觉有人靠近,慢慢睁开了眼睛,抬起头颅,向呼厨图姐弟藏身的地方望了过来。
呼厨图姐弟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妄动。两姐弟对这猎犬的存在一无所知。敏尔在昨天闯入工坊的时候并没有见过。而且刚才工坊内那么大的动静,这猎犬竟然一声未吭。
这猎犬是曹性从小养大的,聪慧有如孩童,不得曹性吩咐,从不胡乱出声,也从不胡乱咬人。它今天刚刚被曹性从家中牵来,专门放在这里看护水车。曹性认为工坊内最大的秘密不是那些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图纸,而是这水车。这猎犬得曹性吩咐,只看守水车,对于其他事物不管不顾,这才没有在刚才那番混乱中发声暴露自己。
三国良家子 54、事败而逃
猎犬强壮如狼,双目如电,敏锐的发觉了呼厨图姐弟的靠近。它颈后的黄毛如针刺般炸起,血口微张,露出一双獠牙,冲着呼厨图姐弟藏身之处,发出阵阵低吼。
敏尔抽弓搭箭就欲射杀猎犬,哈邪却将她拉起,快速逃向东墙。哈邪边跑边对姐姐低呼:“此乃曹性爱犬。事已败矣,杀之无益,快走。”
猎犬狂吠几声,并未向呼厨图姐弟追去。聪明的人大多胆小,聪明的狗也是亦然。它刚才嗅到了死亡的味道,感觉到了呼厨图姐弟的威胁。
几声狗叫惊醒了院中值夜的护卫,阵阵警笛声随即响起。大批护卫再次手执兵刃冲出房间。他们因屡被惊扰而愤怒,丝毫没有了困意。
苏双一直执剑坐于榻上,闭目假寐。他也听到了爱犬的叫声,微笑着睁开双目。
有警卫在门外向他禀报:“曹管事,有两人再次潜入工坊,现已逃出东墙,直奔村寨而去。”
曹性起身打开房门,对守在门外的两名护卫说道:“看好这里,任何人不得靠近。”两名护卫困意早无,连忙抱拳应诺。
曹性转对那报信的护卫说道:“你们可曾看清,那两人真的逃向了村寨?”
“诺。那两人千真万确直奔村寨而去。”那护卫急忙躬行礼,坚定的再次回答。
曹性冷哼一声说道:“村寨中都是我等亲友,向来无人惊扰工坊。这定是那匈奴姐弟所为。他们两次三番的夜探工坊,贼心不死,图谋不轨,真欺我等无用乎?给我点齐一队人马,带上黄毛(他的爱犬),跟我进村去见田管事。”
呼厨图姐弟节外生枝,再入工坊,彻底激怒了曹性。他改变了原来的计划,不再等天明向他们姐弟发难,直接准备将他们拿下,赶出村寨。
护卫高声应诺,下去传令。曹性略等了片刻,奔行下楼。一队护卫早已列队整齐,等在楼下。
一名护卫牵过曹性战马,曹性飞身而上,吹了声口哨,将爱犬黄毛叫到身前,指着村寨方向高呼一声:“出发。”
五十名护卫排成两列,骑马奔行,蹄声清脆有如雷鸣,直奔村寨而去。马队奔行之声早已惊动了村寨。值夜的村壮敲响聚将鼓,各家各户亮起灯火,紧守门户。各家村壮执兵而出,齐聚村内操场警戒。
田齐心中有事并未睡熟,听得战鼓声响,急忙起身,披挂整齐,出了房门。母亲刘氏早已持剑立于正堂门前,几位嫂嫂也匆忙的奔出了房间,聚到正堂。
刘氏对田齐说道:“聚将鼓响,警钟未鸣,这应该不是有人从村外攻寨,而是内有贼人作乱。你是田家唯一青壮,需代表田家出丁。务必小心。”
三嫂牵过他的战马,递上弓箭。田齐上马接弓,对母亲说道:“有劳母亲看护家宅,齐,去也。”
刘氏轻轻点头,田齐骑马奔出家门。
此时数百村丁云集操场,各家族老统领各家丁壮排列成了十列。
田齐骑马来到田家丁壮队前,翻身下马。那田氏村老叫住田齐,让他一同出面与各位村老会商防贼之事。
刘姓村老看到田齐,直接说道:“听值夜魏家子所说,有骑军从工坊处奔来,似是工坊护卫。”
刘姓村老话音刚落,只见一村内丁壮骑马奔来,停住战马向各位村老禀告:“确是工坊护卫。曹性亲自带队,已经停在后寨门外。有人两次潜入工坊欲行不轨,曹性怀疑是呼厨图姐弟所为,要入村擒拿。”
几名村老一起看向田齐。
田齐连忙抱拳致歉:“因工坊之事惊扰乡邻,田齐惭愧。我这就令曹性返回,一切事情等天明再议”。
几位村老连忙摇头。田氏村老训斥田齐道:“工坊关系村寨千年财路,岂能疏忽。我看还是放曹性进村,先擒下呼厨图姐弟再说。”
几名村老点头同意,派了丁壮去后寨接曹性等人进村。
曹性带护卫骑马奔入村内,直接来到操场。曹性令护卫们下马列队。自己也下了战马奔至村老们面前,行了一礼。曹性又转对田齐行礼,将工坊遭贼之事详细禀告一遍。
田齐看向各位村老,有些迟疑的说道:“捉贼捉脏,无凭无据,平白怀疑,恐得罪于人。”
曹性怒道:“如何没有凭据。黄毛的本事你应该知道。今晚就是它发现了贼人踪迹。带它到呼厨图姐弟跟前,是不是他们所为,一见便知。”
黄毛是村内有名的好狗,嗅觉敏锐,从无差错,多次帮村民找到丢失之物。听了曹性所言,村民对呼厨图姐弟夜盗工坊之事相信了八九分。
田齐无奈的点了点头,吩咐曹性:“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切勿莽撞。我亲自带你们过去,一切听我命令。”曹性应诺。
田齐转过头对几位村老说道:“劳烦各位乡邻稍安勿动。”
几位村老点了点头,命令子侄安抚好各家丁壮,留在操场待命,又带了几名武艺高强的村丁跟随田齐等人直奔曹性家而去。
呼厨图姐弟偷偷翻越后寨,逃回村内,并没有返回曹性家等着被捉,而是直接逃向前寨与护卫汇合。他们早有逃走的准备,天黑之后,就令护卫牵了战马,绑了马嘴,以麻布缠了马蹄,悄悄奔向前寨附近潜伏了下来。
几名匈奴护卫早已事先打晕了值夜的村丁,悄悄打开了寨门。
呼厨图姐弟带领护卫溜出寨门,前出约两三里,这才上了战马。敏尔回望村寨大门,轻声叹息道:“今夜之后,你我与那些机器再也无缘了。不能将此生意握于掌内,将来必受其辖制。”
哈邪无所谓的说道:“放在阿齐手中,你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不会以此要挟我们匈奴一族的。等做成了那件事,与他订立长约,做好那羊毛生意就是了。”
敏尔轻声一叹,挥鞭打马,轻呼一声:“走了。”
出了村寨,天高任鸟飞,没有人能阻拦住他们这些马背上长大的骑士。一行十余人再无顾忌,纷纷挥鞭,策马狂奔,直向王庭而去。
田齐等人在曹性家中没有堵住呼厨图姐弟,立刻坚定了对呼厨图姐弟的怀疑,连忙带着村壮和护卫直奔前寨。
到了前寨,只见寨门大开,值夜村丁皆被打晕在地。村老们十分恼怒,立刻命令曹性带人追击。
田齐挥手阻止曹性说道:“工坊内可曾丢失了什么?”
曹性摇头说道:“黄毛和暗哨发现及时,两次都没有让他们得逞,应该没有丢失什么。”
田齐建议各位村老道:“天黑路险,追击无益。不如就此作罢。”
三国良家子 55、匹马单枪阻敌还
村老们被田齐劝阻,没有坚持派人追击呼厨图姐弟。呼厨图姐弟两人带领侍卫连夜奔逃,快速远离了南河村寨。直到天色微明,一行人早已逃出百里以外。
哈邪在一处山谷外勒住战马,转对姐姐说道:“他们并没有追击我们,大家连夜出逃,人困马乏,不如歇息一下吧。”
“下马休息。”敏尔也早已疲惫不堪,双手用力一勒缰绳,停住战马,同意了弟弟的建议。
一行人下了战马,点起篝火,围拢到一起。有护卫在篝火旁边热了干粮,送到呼厨图姐弟面前。两人就着清水,吃了几块干粮,稍稍缓解了一下身心的疲累。
负责放哨的护卫突然吹响牛角号声,提醒众人有敌人靠近。呼厨图姐弟急忙起身上马,目视山谷前方。众护卫也迅速上了战马,执弓搭箭,把呼厨图姐弟保护在了中间。
黎明的晨光下,吕绣一人一骑,单枪匹马,慢慢走出山谷,来到呼厨图姐弟面前站定。
她身披铁甲,头戴红缨铁盔,左手执缰,右手单握长枪,指向敏尔呼厨图姐弟说道:“还不下马自缚,更待何时?”
哈邪挥手斥退护卫,于马上拱手执礼,向吕绣说道:“绣儿姐姐,好久不见啊。我本想去家中拜访,却因有事耽搁,没有成行,甚是失礼。但不知姐姐为何拦住我等去路?”
吕绣长枪一摆,指向哈邪,轻声说道:“听得村中鼓响,我就知必是你等欲行不轨之事。我出寨查看,见前寨寨门大开,料定你们早已逃离村寨,回了王庭。我特意绕小路来此相侯。不巧,正好等到了你们。”
敏尔也打马上前,向吕绣行了一礼,轻笑着说道:“王庭有事,母亲派人相召,我们这才不告而别。不知姐姐等在这里,意欲何为?”
“少废话,下马就擒,跟我回村寨便罢。如若不然,休怪吕绣不顾情面。”
吕绣长枪一挑,冷冷看向呼厨图姐弟。匈奴护卫执弓搭箭,瞄向吕绣,做好了出击的准备。
哈邪挥手阻止护卫,轻声一叹,对吕绣说道:“我们真的没有做出对不起你们村寨之事。这其中有些误会。”
敏尔却有些气恼的对吕绣说道:“吕绣,你莫要欺人太甚,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吕绣面色一冷,轻声笑道:“你想和我比试一番不成?”
“上。给我杀了她。”敏尔挥手向护卫们下令。她从小就打不过吕绣,屡受欺压,此时恼羞成怒,想以众凌寡,杀了吕绣泄愤。
“不要。”哈邪急忙阻止护卫。可惜众护卫对他的话置若罔闻,纷纷开弓,直奔吕绣射去。
吕绣挥枪一转,枪影成轮,将飞来的箭矢拨到一旁。她左手一提马缰,长枪一指,直奔哈邪和敏尔奔来。
吕绣马快,转瞬即至,护卫们来不及射出第二箭,急忙扔下弓箭,抽剑在手,打马迎击上前。
吕绣马速不减,以枪作棍,左抽右打,直接杀过人群,将十余护卫尽数挑落马下,瞬间杀至敏尔姐弟身前。
哈邪知道姐弟两人并不是吕绣对手,急忙提马上前,挡在了敏尔身前。他手中并没有执剑,全然以身作盾,替姐姐挡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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