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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良家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知风劲草
“别别别啊。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敏尔呼厨图立刻慌乱了起来,急忙起身道歉。匈奴女子对于男女之事向来言语无忌,她确实是随口开了一个玩笑而矣。
田齐看到几位嫂嫂把主食端上桌,这才脸色稍缓,放过敏尔呼厨图,说道:“吃饭。吃完饭,你我到房间密谈。”
众人吃完饭,散了酒宴。田齐、苏双把呼厨图姐弟叫到他们房间,让曹性守在门外,防止有人偷听。
四人围榻而坐,田齐让哈邪呼厨图把几人商议好的计策简略告知了敏尔呼厨图。
等姐弟两人谈完,田齐看向敏尔呼厨图说道:“你以为此计如何?可敢赌一把吗?”
敏尔呼厨图轻声一笑:“怪不得你肯出十倍的价钱。但这些不够。你还能给我们一些什么?你可别欺负我弟弟年幼无知。我可是知道这其中凶险的。别的不说,单只是带兵冲击单于王帐这一条就不是那般容易做到的。”





三国良家子 49、计中计
田齐微笑着说道:“所以我才把计划告诉了你。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是你掌握着部落里的兵权。”田齐后世当过十多年的公务员,最会听话听音和察言观色了。在哈邪呼厨图刚刚和曹性见面的闲谈中,当他听到哈邪说“母亲让姐姐带着护卫陪他过来”这一句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一点,并牢牢记在了心间。
敏尔并没有感觉到意外,她知道田齐这个人十分聪明,双方接触时间长了,能够发觉她们部落的一些隐秘十分正常。
敏尔郑重说道:“我可以帮哈邪,帮你们实施这个计划。但我说过,我们要冒很大的风险,你必须给出足够让我们心动的代价。”
田齐无所谓的说道:“钱不是问题。你想要多少?”
敏尔喜笑颜开的说道:“阿齐真是太了解我了哈。哼哼,除了羊毛按现在十倍的价格交易之外,你再出一万金,我帮你办成这件事情。”敏尔有个习惯,爱做生意,想赚大钱,但却舍不得自己掏本钱。她向田齐要一万金,是打算用作收羊毛的本钱。
田齐毫不犹豫的说道:“成交。但我现在没有钱,等事情办成之后,明年付给你,还可以付你一年的利息。”
敏尔听到田齐肯事后补上她出的羊毛本金,立刻伸出右手和田齐击了三掌,轻笑着答应了田齐的条件。
苏双悄悄捅了捅哈邪呼厨图,轻声问道:“你能分得多少?”
“一金也没有。”哈邪有些尴尬的回复苏双。
苏双十分同情的看了看哈邪,心里却对他的能力产生了一丝怀疑。所谓知易行难。田齐的计策听上去十分的完美,但要付诸实施,取得成功,全在于哈邪的个人能力。如果哈邪能力不足,威望不够,那田齐的计策全无成功的希望。
苏双向田齐打了一个眼色,悄悄向哈邪那边竖了一下小姆指,又轻轻摇了摇头。
田齐明白苏双的意思,但却装作没有看到。他轻声对哈邪说道:“明天你们到工坊后院偷几件毛衣。那些护卫并不知道我们的计划,你们自己多加小心。”
敏尔立刻反对道:“不行。太危险了。而且你们的秘密肯定不在后院。如果我没猜错,你们最大的秘密不是那些毛衣,而是那些机器。你应该画有图纸,就藏在你的房间里。我们还是到你房间去偷图纸,然后。”
田齐摆手说道:“如果你们做不到,那我们的所有交易全部作废。”
苏双在一旁掐着手指轻声算道:“明年我们准备织衣十万件,用毛六万斤,每斤羊毛一百文,再翻上十倍,就是一金。呵呵,一年就是六万金。赚钱比抢钱还快啊。而且明年复明年,一年赚的比一年多啊。可惜,可惜。”
听到一年可赚六万金,一年还比一年多,敏尔立刻红了眼睛。她拍了拍哈邪呼厨图肩膀,狠狠说道:“拼了。有了这生意,咱们部落再也不怕雪灾了。”
哈邪目瞪口呆的看着姐姐和田齐,感觉事情有些不对,有些变了味道。他本来将这件事情看得无比神圣,心中充满了对大汉天子的忠义之情,充满了挽狂澜于即倒的责任感和正义感。但田齐把敏尔呼厨图拉进了这件事情之中,他立刻感觉这件事情充满了铜臭的味道。他十分不满的看向田齐,气恼的说道:“你不信我?你让她加入进来做什么?”
田齐微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记住,你们只有明天一天的时间。如果你们偷不出毛衣,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在被护卫发现的时候,你们最好大声说出身份,并乖乖举手投降,千万不要反抗。”
不等呼厨图姐弟回答,田齐对外喊道:“曹性,你带他们去你家中休息,我家没有房间招待他们。”
敏尔对田齐这明显的逐客之举十分不满,她双眼一瞪,就想上前找田齐理论一番。当然,她也不是真的发怒,只是想借机多为自己争取一些好处。
哈邪却听出了田齐的一些话外之音,连忙拉住姐姐,跟随曹性离开了田家。他打算把偷毛衣的希望放在商行护卫首领曹性的身上。
苏双看着三人的背影,轻声询问田齐:“你觉得他们行吗?我看他们姐弟言语轻浮,处事莽撞,贪财好利,色厉而胆薄,根本靠不住啊。”
田齐轻哼一声说道:“行与不行,与你我有何关系?这不过是随手为之的一步闲棋罢了。”
苏双猛然一惊,连忙追问:“你还另有筹谋?计将安出?”
“苏兄,我可以信你吗?”田齐郑重的看向苏双,轻声问道。
苏双连忙举起右手发誓道:“为了大汉天子威严,为了边郡生民安稳,田兄弟但有所命,苏双愿赴汤蹈火,死不足惜。如违此誓,人神共愤,死无全尸。”
田齐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好。我信你。”田齐并不相信什么誓言,但他故意逼苏双发誓,是想试探一下苏双的态度和决心。
“你想让我做什么?”苏双有些期待的看着田齐问道。
田齐冷冷说道:“我让呼厨图姐弟前去诱骗单于,其实不过是一招打草惊蛇罢了。如果他们成功了,那很简单,根本不用我们再出手。如果失败了,你觉得单于和匈奴贵族会有何反应?”
苏双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如果失败了,呼厨图姐弟为了推卸罪责,肯定会出卖我们,肯定会把我们商议的计策和盘托出。单于必定会矢口否认与鲜卑和丁零人勾结。而匈奴贵族们吗?呵呵。他们肯定会半信半疑。”
田齐点头赞道:“不错。只要他们心中有了怀疑,那我们的机会就来了。苏兄明天派些亲信手下深入王庭,借游商之机,散布一些流言出去。不提其他,只提丁零人提前三月南下交易,滞留王庭两月而不返,甚是可疑。”
苏双默默点头,心中暗叹田齐真是善于谋算人心。流言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似是而非,先入为主。有了这些流言打底,当呼厨图姐弟阴谋败露,把他们的计策和盘托出,那匈奴贵族们对单于的怀疑将更胜几分。
田齐继续说道:“有了怀疑,就有求证。事关部落精锐军士的生死,我想匈奴贵族决不会等闲视之,肯定会千方百计向丁零人求证。丁零人如果心中有鬼,此时肯定会担心阴谋败露,你说他们会如何?”
苏双恍然大悟的笑道:“就一个字,逃!”




三国良家子 50、尽力而为
田齐跟苏双密议良久,商定了如何派人抓捕丁零王子赤里海;如何将丁零人与匈奴王庭勾结的阴谋公之于众;如何禀报郡守,集结边军楼船子弟平叛;如何争取匈奴各部落支持;如何逼匈奴单于退位等等事宜。
此时的呼厨图姐弟,还不知道他们两人已经成为了田齐手中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他们信心满满的跟随曹性回到家中,直接询问曹性如何绕开守卫,偷出毛衣。
田齐让曹性把呼厨图姐弟带回家安置,其实也存了让曹性给两人帮忙的心思。曹性很清楚这一点。但曹性为人谨慎,并没有把工坊的防卫情况详细告诉两人。他只是同意帮两人拖住院门处的护卫一刻钟时间,方便两人从院墙翻入后院工坊。
曹性不愿意帮忙,呼厨图姐弟只能自己想办法了。好在姐弟两人曾经进入过后院,大致了解仓库的位置。他们避开曹性,回到自己的客房,招来负责保护他们的匈奴护卫,秘密商议,做好了行窃的各项准备。
第二天一早,曹性单独来到田家,把呼厨图姐弟找他帮忙偷盗毛衣的事情详细告诉了田齐。
田齐对曹性的做法十分满意。他故意没有明确告诉曹性给她们两姐弟帮忙,就是想以此试探曹性的忠诚。曹性没有让田齐失望,他没有私自做主,对田齐没有丝毫隐瞒,也没有将工坊的防护情况和盘托出。
认真听完曹性的禀报,田齐点头赞许道:“曹二哥做的很好。工坊中的秘密关系到我们村寨的将来,不可不慎。你找机会叮嘱当值的护卫们,让他们小心看守好苏双的房间。所有的机器图纸都存放在那里,千万疏忽不得。另外,把他们的弓箭都收上来。就说准备更换统一制式的弩弓,旧的弓箭将赠送给村寨的丁壮使用。”
曹性明白田齐的用意。田齐是担心呼厨图姐弟被弓箭误伤。他点了点头,轻声应诺道:“我今晚会亲自守在那里。”
“那就辛苦曹二哥了。”田齐对曹性笑了笑说道。
“请主公放心。有曹性在,定会保证图纸万无一失,保证呼厨图姐弟毫发无伤。”曹性说完,转身离开了田家。
苏双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两人交谈,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曹性离开,他才调侃一般询问田齐:“你什么时候把图纸放到我房间去的?”苏双曾亲眼看到田齐把那些机器的图纸销毁掉了,当然不相信他房间里还有什么图纸可偷。
“兵不厌诈。我想看看呼厨图姐弟对那些图纸有没有觊觎之心。我们的计划也耽误不得了,你要早做准备。”田齐轻笑着回答苏双,脸上丝毫没有谎言被戳穿的尴尬。
苏双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今天就返回五原。你放心,我肯定把赤里海绑到你的面前。”
田齐望着苏双轻轻叹息道:“一路小心。如果事不有妥,保全性命要紧。只要留得命在,一切都能挽回。”
苏双摇头苦笑。这些天的接触下来,他发觉田齐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太过于惜身。他知道田齐并不是怕死,而是过于理智和冷静。他总是未虑胜,先虑败,把一切得失都算计清清楚楚,他总是趋利避害,从来不愿意冒任何的风险。
苏双心情急迫,饭也不吃,转身离开了田家。他叫过几名护卫,骑马出了村寨,直奔五原而去。
送走苏双,田齐脸上略有些疲惫。他已经竭尽所能,做好了应对一切局面的准备,但他内心并没有丝毫的把握。他不由想起一句名言:路线方针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因素。他刚刚穿越过来不足半年,手上没有几个可以信任之人,也没有足够的实力。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
田齐独坐屋中发呆,小侄田冀和田豫推门进来。两人各自端了一个餐盘,走上前放到田齐榻桌上面。
田齐扫了两个餐盘一眼,轻笑着问道:“你们为了端这餐盘,争吵了多久?”
田冀和田豫尴尬的相互对视了一眼。田冀有些脸红的向田齐躬身请罪:“冀儿错了,我不应该与弟弟争抢。”
“你呢?”田齐微笑着看向田豫。
田豫有些不服气,挺身抬头,倔强的说道:“小叔的餐盘一向都是由我来送的。祖母也说让我来送的。可冀哥非要和我争抢。他是想讨好小叔。”
“我。不是的。我才没有想讨好小叔呢。我就是想帮忙而矣。”田冀羞得满面通红,有些手足无措,慌忙否认。昨夜他母亲确实让他讨好和亲近田齐,多争得一些田齐的喜爱,以后也好多学些本事。所以今天他才和田豫争抢着给田齐送餐。两人争执不下,最后刘氏出面制止了两人,把早餐的饭和菜分开,让两人一起端来给田齐。
田齐抬手制止两人争吵,拿起竹筷,一边用餐,一边询问两人道:“你们可识字了?都读了些什么书?”他想起昨日答应过母亲,要教导两个小侄子读书习武。
田冀有些骄傲的答道:“母亲教我识过字了,我现在会写数百字了呢。母亲还教过我《论语》,已经学完了《学而》和《为政》两篇。”
田豫有些不高兴的摇了摇头:“我不认字。也没读过书。”
田齐亲昵的摸了摸田豫的头顶,微笑着说道:“那就从现在开始学。你年纪还小,现在学起不算晚。”
田齐又转对田冀说道:“你给我背一背《学而》篇第二句和第三句。”
田冀得意的背诵道:“有子曰: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田齐微笑着点了点头,轻声询问道:“这两句的含义可懂?”
田冀自豪的说道:“我懂得。就是说人要以孝弟为本,不犯上,不作乱。第三句的意思是要诚实,不要说假话空话,不要装模作样。”
想到即将到来的三国乱世,想到将大汉天下,搅得天翻地覆的那些所谓名臣猛将,田齐摇了摇头,有些感叹的看着两个孩子说道:“冀儿理解的不对。论语前后句之间是连在一起的,不可分开来解读。这两句其实是儒家礼法制度的总纲。第一句话的意思是说,人必须遵守秩序,遵守礼法规矩。如果每个人在家中讲孝道,在外面讲友弟,那就很少会冒犯规矩礼法。不冒犯规矩和礼法,这个社会就不会乱。规矩为天,礼法为上,无人敢犯,天下遂安。第二句话是孔子对过于恪守礼法之人的批评。孔子认为,万事讲究中庸,不可偏执一端。规矩和礼法虽然不可侵犯,但却不是人为划定的,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规矩礼法应该是大家约定俗成,共同认可的,是可以因时因事而调整的。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协商。礼法以孝弟为基础,万事皆可依理协商,依孝弟而修改。如果有人张嘴规矩,闭嘴礼法,处处标榜自己,处处以规矩礼法要求于人,那这个人就是最不安分的人,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是祸乱天下的险恶之人矣。所以庄子讲,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因为圣人都是后人为强制推行某些人为的礼法而刻意标榜出来的。”




三国良家子 51、礼法规矩
田冀和田豫似懂非懂的看着田齐,轻轻摇头。他们还体会不出田齐话语中的无奈和心酸,只感觉小叔的话语无比深奥,难以理解。
田齐也没有希望两个小孩子能理解如此高深的社会管理问题。他轻声对两人说道:“你们回去好好想一想我说的话,把这些话牢牢记住。然后再好好想一想你们刚才那番争执。三天后,你们告诉我,你们到底错在了哪里。另外,冀儿负责在三天之内教会豫儿学会这两句话中的字。”
田冀面露难色,有些犹豫的说道:“刚才那些话我只记得一半。”
田豫却高兴而得意的说道:“那些话我都记得,呵呵,冀哥好笨。”
田齐轻声责怪田豫:“你虽然记得我那些话,但却不会写,也没有按那些话去做。好好跟哥哥学会那些字,再把你记下的话教会哥哥背诵。你们是兄弟。孝弟,其为人之本与。兄弟之间必须友爱互助,兄友弟恭,万事皆可商量,不能相互争斗。明白吗?”
田冀和田豫不敢反驳,连忙装作听懂的样子点了点头。
田齐从榻柜中取出两把精钢长剑递给两人说道:“从三天后开始,你们早晨卯时起身,到我屋前持剑静立一个时辰。然后伺候我起居用餐。巳时开始,在我屋中读书一个时辰。下午你们兄弟两人可以自由活动。晚上酉时过来我屋前伺候起居。我会检查你们当日的课业。另外,我所教你们的学问,不得与旁人提起,也不准与家人说起。否则我不会再教你们。去吧。”
“诺。”两兄弟费力的捧着长剑,行礼告退。
两兄弟出了田齐房间,捧着长剑,共同来到正堂西侧的偏房。刘氏、肖氏和李氏聚在一起闲聊,正等着两兄弟回来。
两人捧剑走进房间。刘氏轻声笑道:“你们小叔可真是大方,竟然送了这对精钢长剑给你们。这对钢剑是苏双送与你小叔的百炼宝刃,锋利异常,你们可不要轻易抽出来玩耍。”
肖氏连忙从田冀手中接过长剑,抽剑出鞘,仔细查看。只见此剑长约三尺,重约十斤,剑身微黑,刃白如霜,刃口处整齐的排列着雪花钢纹。
李氏出身周边村寨,自小喜爱各种兵刃。她也取过儿子手中长剑,轻轻抽出,双眼放光,喜笑颜开。她轻轻与田豫说道:“你叔叔送你这剑,价值不下百金,千万拿好,不准损伤丢失。”
肖氏有些不满的说道:“阿齐怎么送了这等锋利武器给小孩子玩。这要是不小心割伤了自己可怎么办?”
刘氏收敛笑容,冷冷看向肖氏说道:“我与你说过,不准你再干涉冀儿的学业。身为边郡良家子弟,早晚要上战场。他们父辈,哪个不是从幼儿时起就枕剑而眠。你这般宠溺,是要他将来在战场上送命吗?”
肖氏不敢违逆刘氏,急忙躬身道歉。刘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肖氏起身。然后一脸严肃的看向两个孙子说道:“你们记住,从今天开始,只听你小叔吩咐。你小叔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明白吗?”
田冀偷偷看向母亲,见肖氏点头,这才轻声说道:“祖母。冀儿会跟随小叔习文练武,将来封侯拜将,光耀我田氏门楣。”
刘氏轻声一叹,对田冀说道:“跟你小叔多学学如何保命才是真。”
田豫对刘氏行了一礼说道:“豫儿会听祖母和小叔吩咐,学好本事,护卫田家基业。
刘氏宠溺的笑了笑说道:“你个小猴儿。好好学一学你小叔的沉稳才好。”
李氏将田豫搂在怀中问道:“你小叔都教了你们些什么?”
田豫摇头说道:“小叔不让跟你们说。”
“呵呵呵。”刘氏捂嘴而笑,微微点头。
李氏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再追问田豫。
肖氏悄悄看向田冀,也没有开口。她打算等母子单独在一起时再详细询问一番。
刘氏早知肖氏有打探之心,提前警告两位儿媳:“齐儿自幼聪慧,武艺虽然不佳,但熟读兵书战策,胸有锦绣。单只看他授予村民的那些赚钱之术,哪一件不能传之子孙,福泽后辈?但这些在齐儿眼中,不过是小道而矣。真正能传之子孙的秘术,他并未在人前展露。我令冀儿和豫儿跟随他们小叔学习,那是因为他们是我田氏的后裔。如果让我知道有外姓人偷习我田氏秘术,可不要怪我不讲婆媳情面。你们两人好自为之。冀儿和豫儿,你们两个也给我记住,敢把你小叔教授的学问外泄于人,我必定不饶。”
肖氏、李氏和冀儿、豫儿连忙躬身行礼,齐声应诺。
刘氏挥手让众人退下。肖氏拉着刘冀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关好门窗,抱住田冀轻声问道:“你小叔今天对你可还满意?”她估计田齐会询问两个孩子的课业进度,提前教了田冀一些应对之语,让田冀把平时所学夸大了三分。
田冀有些不满的说道:“小叔说,娘教我的那些解释都是错的。”
肖氏皱眉斥责道:“胡说。我教你那些,可是大儒卢植公所传典章精义,如何有错?”
“或许是娘记错了吧。”田冀有些迷茫的说道。
“娘可是从小陪着你舅父跟随你外公习文的,不可能记错。”肖氏对自己的学识十分自负,在田家一直有些自高于人的感觉。
田冀皱眉说道:“可小叔只看了餐盘一眼,就知道我和豫儿因给他送餐发生了争执。他让我背了《学而篇》第二句和第三句。他还说这两句是儒家礼法的总纲。还说什么秩序和规矩。什么规矩为天,礼法为上。让我们守礼法,然后天下遂安什么的。他还说总拿规矩要求人,就是伪君子。反正我听的糊里糊涂的。他还让我们这三天在家中反思,找出我们因送餐而发生争执,到底错在了哪里。三天后,我们还要每日卯时起身,到他屋前持剑站立一个时辰,读书一个时辰。还让我教豫儿认字。”
“他这都胡说了一些什么啊?他就打算这样教你们?每天罚站一个时辰?这,这。”肖氏对田齐胡乱解读论语十分恼火,对田齐安排的课业十分不满。
田冀有些担心的对肖氏说道:“您别跟小叔去闹。他要是知道我告诉你这些,肯定不再教我了。”
“以后你还是跟我学习儒家典籍。你小叔那些解释听听就算了。”肖氏强忍怒气,点了点头。她让儿子跟田齐学习,不只是为了儿子的学业,还想着将来能够从田齐的家业中分一杯羹。所以她不能让儿子惹恼田齐。




三国良家子 52、盗衣
将两个侄子打发走之后,田齐出了房间,来到正堂。十余名村寨内的少年,安静的等在堂内。他们是村寨内各姓氏家族派来的代表,前来田家学习赚钱之术。
看到田齐拄着双拐走进堂内,十余名孩子整齐的起身行礼,高呼田齐为师。在来田家之前,各家族的族长们仔细叮嘱他们,务必以师礼事奉田齐。
田齐微笑着走到主位落座,挥手让孩子们坐下。他环视堂内,轻声问道:“你们可都识字?”
孩子们点头应诺。他们都是各家族中最聪明、最受重视的孩子,都是各家族重点培养的下一代当家人。
汉代已经有了专门教授文化的私塾,但普通人家交不起束修,上不起学堂。所以在汉代,文盲比率很高,能识文断字的孩子,百里无一。但边郡村寨的识字率远高于内地郡县。
当初光武帝为了保证边疆安稳,对边军战功奖励极厚,给了良家子征辟为郎,入仕朝堂的特权。所以戍边的良家子都是从各地精挑细选的耕读世家。边郡的孩子们一般从六岁开始就要跟父亲和兄长们学武习文。一但他们父辈或者自己立下军功,就可以通过考核,征辟入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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