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良家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知风劲草
呼厨图看田齐脸上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不由有些疑惑,询问曹性:“阿齐好像不高兴啊。怎么回事?他的腿是谁伤的?”
曹性尴尬的笑了笑,不敢当田齐的面说出实情,只好转换话题,询问呼厨图:“嗯。呵呵。你一个人来的吗?”
呼厨图很聪明,看曹性犹豫着不敢直言,知道有些话不好当面来讲。他顺势转开话题,回答曹性:“我倒是想一个人过来,可阿母不放心,非要让姐姐带着护卫跟我过来。我姐姐在村口遇到田家大嫂,直接跟她去了后山。”
曹性笑道:“你们是来看羊毛生意的吧。怎么,不相信阿齐?还非要到后山去亲眼看一看?”
“我姐姐这人你还不清楚吗?她可是爱财如命的。不亲眼看到羊毛换回金钱,她如何能放心?”呼厨图对曹性报怨道。
田齐不清楚以前和呼厨图有何交集,担心惹人怀疑,不敢轻易开口。他只好装作心事重重的样子,冷眼旁观曹性与呼厨图叙旧。
曹性知道田齐有事要与苏双商议,拉住呼厨图说道:“阿齐有事要办,耽搁不得。你我一年未见,我正想与你比一比箭术,不如先到我家中去坐坐。”
呼厨图早就发觉田齐对他的冷淡,也正想私下询问曹性是何原因,顺势答应了曹性的提议。
三国良家子 42、丁零人的消息
田齐拱手向两人告了声罪,又与呼厨图客气一番,邀请他晚上留下来用餐、寄宿,这才爬上战马,出了家门,直奔后山而去。
曹性拉着呼厨图来到他的家中。
呼厨图迫不及待的问道:“阿齐怎么回事?他好像不怎么欢迎我啊。我哪里得罪了他?”
曹性拉着呼厨图入榻而坐,有些无奈的说道:“跟你没关系。是因为吕绣。本来他母亲已经当着村老的面向吕家提出了婚约,可阿齐似乎有些顾虑,答应的十分勉强。吕绣因此恼了阿齐,再不理他了。这一个多月,他始终板着一张臭脸,见谁骂谁。他今天对你算是好的了,至少没有骂你。”
呼厨图闻言大喜,急忙追问曹性:“你是说绣儿姐姐不会嫁给阿齐了?你可不要骗我。”
“你高兴个什么?你对绣儿还不死心?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就算绣儿答应嫁给你,阿齐也不会轻饶了你的。”曹性知道呼厨图的打算,急忙提醒了他一声。
呼厨图不以为然的说道:“他们不是闹翻了吗?”
“可婚约已成,并未取消。你可别忘记阿齐是何等样人。别看他平时总是不言不语,与人为善的样子。他要发起狠来,哼哼。你们整个部落都要小心了。”曹性有些轻蔑的看了呼厨图一眼说道。
曹性的提醒让呼厨图心中一凛,不由回想起他们之间那些往事。
吕绣的爷爷吕浩曾经任过雁门太守,率领边军驻扎在匈奴王庭附近。而田齐的爷爷和呼厨图的爷爷曾经都是吕浩的亲卫,他们的父母也都在军中任职。
那几年鲜卑刚刚兴起,不断侵扰汉朝边郡。天子下令,让边郡良家子和降附匈奴部落轮番镇守边疆,防止鲜卑南下。按照大汉法律,边军的普通军士可以三月一轮换,但督伯以上军官三年内不得轮换。不过天子也非不近人情,允许督伯以上军官的家属在秋冬时节,两军停战期间,来军营探视。
他、吕绣、曹性和田齐等人都是在军营中出生,在军营中长大的。直到他们三四岁的时候,张奂率军击退鲜卑,天子撤召,边军遣散,这才分开。
十年前,吕浩因受朝庭排挤,怒而辞官,不久郁郁而终。呼厨图随爷爷前往南河村寨吊唁,在吕家住了半年时间。再后来,呼厨图他们部落和南河村寨建立了商业往来,每年呼厨图都会跟随部落中的商队来到南河村寨,找吕绣、田齐等人玩耍。
他们一起长大,彼此十分的了解。田齐貌似忠厚,其实聪慧异常,心黑手辣。他武艺虽然不精,但读书过目不忘,胸中智计百出。他们之间经常打闹,但没有人敢欺负弱小的田齐。因为一但激怒了田齐,他总会想出各种法子来报复,肯定能让人受到刻骨铭心的教训。
想起以前受到田齐报复的情景,呼厨图不由心中有些畏惧。但爱情的魔力最终战胜了心中的胆怯。
他对吕绣早有爱慕之心。以前因为田齐和吕绣彼此相爱,他没有机会,一直隐忍,不敢表露心迹。但现在听说两人已经闹翻,不由心中萌动。
曹性同样了解呼厨图,知道他这个人,性格倔强,不会轻易放弃心中打算,便没有再劝。他相信田齐会狠狠给呼厨图一个教训,但毕竟有自幼相识的情分在,总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曹性想起田齐曾经向他打探过匈奴对于这次出征的态度,便转开话题,向呼厨图问道:“你们部落这次征召了多少人?归于哪位校尉麾下?你从王庭那里可得到什么特殊的消息?”
南匈奴诸部落内附大汉朝庭已近三百年,各汉人村寨和匈奴部落彼此通婚,早已相互融合,差别不大。在匈奴人眼中,郡守和中郎将比王庭更有威信。
呼厨图对曹性的询问毫无戒备之心,直接回答道:“和以前一样,五帐出一丁,我们部落召集了大约一千人,归在骑都尉陈武麾下。王庭那边也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十年前北匈奴那场叛乱,让王庭威信扫地,再也没人听他们胡言乱语,也没有人愿意和他们一起重回草原,到冰天雪地里过苦日子。要说特别的消息吗?还真有一个。”
“快说。”曹性听说真有特殊的事情发生,急忙催促呼厨图。
呼厨图回想片刻,轻声说道:“我在王庭看到了丁零人首领巴虎的儿子赤里海,他还带了商队过来。以前丁零人来王庭进行贸易,大多在秋季,今年提早了三四个月。我想他们大概也接到了天子的召令吧,这才提早过来交易。”
“丁零人?这次天子征召好像没有他们啊。赤里海现在还在王庭吗?”丁零人并没有内附,一直在大汉和鲜卑人中间摇摆不定。他们应该不知道这次汉军出征塞外的情况。那他们提早三个月南下贸易,到底因为什么原因呢?曹性感觉丁零人的行动有些奇怪。
“我过来你们这里的时候,他们还没有离开。按以往的情况,他们在王庭交易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今年停留的时间有些长了,已经快两个月了。”呼厨图也感觉到丁零人的行动似乎有些不妥,脸上渐渐严肃了起来。
曹性心中一惊,喃喃自语道:“这不正常。商队多停留一天就会多损失一天的金钱。除非他们有更大的生意要谈,不然绝不会多停留一个月的时间。”
呼厨图皱起眉头,摇头说道:“王庭这几年没有什么变化,不会有新的生意。他们留下来应该不是谈生意的。这其中有些不对。”
曹性连忙起身,表情凝重的对呼厨图说道:“我们去找阿齐。如果我猜的没错,丁零人滞留在王庭肯定和这次出征有关。”
“和出征有关?难道丁零人受了天子密召?”呼厨图有些不安的询问曹性。丁零人摇摆不定,汉军和匈奴军都不信任他们。前几次张奂出击鲜卑,一直让丁零人独自作战,不敢把他们放在自己身边。
曹性拉着呼厨图出了房门,飞身上马,轻声叹息道:“只怕他们根本没有得到天子的召令。哼。先听一听阿齐如何说吧。”
呼厨图心中大惊,听曹性的意思,怀疑丁零人欲对汉军不利。他急忙飞身上马,追上曹性问道:“你怀疑王庭和丁零人暗中勾结?他们怎么敢?他们不怕得罪所有部落和村寨吗?他们想找死吗?”
曹性心中焦急,没有回答呼厨图,打马向后山奔去。
三国良家子 43、匈奴郡主
工坊的生产事务渐渐理顺,进入了按部就班的正常轨道。苏双这些天一直比较悠闲,每天坐在办公区喝着清酒,低声唱着小曲,憧憬着毛衣在京城热销的情景,静静等待着张世平的到来。但他这一份好心情被一个女人的到来打破。
护卫找到苏双,告诉他有一个匈奴女人要强行闯入工场后院的制衣作坊。苏双大怒,立刻起身跟随护卫来到工坊的前院查看。只见一名梳着十余条发辫的匈奴女孩正在和护卫们争吵。
这姑娘年纪不大,个子不高,眉目清秀,模样俊俏,皮肤娇柔细腻,一身胡服锦衣耀人眼目。她双手叉腰,操着一口发音标准的汉话,调门高亢,滔滔不绝,直把几名护卫训斥的哑口无言。几名护卫或许是知道她的身份,虽然尽忠职守,紧紧挡在后院门前,但却低着头,躬身抱拳,不敢和她争辩。田家大嫂一直在旁边拉着这姑娘,低声相劝。那姑娘却不为所动,坚持要进到后院查看如何纺线织衣。
苏双轻咳一声,走出院门。那女孩看到他出来,立刻对他喊道:“你就是苏双?来的正好。令他们让开,我要去看一看织机和纺机,看一看怎么把羊毛纺线成衣。”
苏双见田齐大嫂陪在这女孩身边,知道她应该和田家有些关系。苏双微笑着向那女孩拱手行礼,不卑不亢的说道:“这织机纺机就在院中,随时可以查看,不急一时。在下中山苏双,但不知姑娘是何身份,为何事而来?”
那姑娘甩开田家大嫂的拉扯,冷哼一声说道:“我是匈奴居次(王族女子,相当于公主、郡主)敏尔呼厨图。听说这些织机纺机都是阿齐制出来的,我和阿齐是好朋友,我不能去看吗?你们汉人就是如此相待朋友的?”
苏双一愣,看向田家大嫂肖氏,向她求证。肖氏微微点头,轻声劝说敏尔呼厨图道:“敏敏。这织机和纺机,内部复杂,机关重重,我看了十几次,看不出什么门道的。我们先回家中坐坐,稍作休息,等阿齐有了空闲,让他亲自陪你过来,详细与你介绍其中奥妙,可好?”
“我偏要去看,不行吗?”敏尔呼厨图倔强的看着苏双说道。
苏双从肖氏的话语中确认了敏尔呼厨图和田家的关系,也听出了肖氏暗中的提醒。这工坊内的所有机器,外面都罩着木壳,不打开木壳来查看,根本看不出什么,没有必要因此得罪朋友。
苏双微笑着向敏尔呼厨图抱了抱拳,邀请她道:“既然是阿齐的朋友,那也就是苏双的朋友。哪里有拒朋友于门外的道理。呵呵。如果姑娘不嫌弃,苏双愿意引路,带你参观工坊。”
敏尔呼厨图轻声一笑,躬身还礼:“你放心,我不是要偷你们的秘方。我只想亲眼看一看你们的产量,估算一下你们需要羊毛的数量。说不定,我可以帮到你们呢。”
苏双心中一动,脸上有了笑容,立刻热情的邀请敏尔呼厨图入内参观。
敏尔呼厨图走进工坊,苏双引领她和肖氏沿着水渠来到水车下面的洗毛车间。
洗毛车间四面无墙,只用原木为架,毛草为棚,将洗毛机罩在里面,以防日晒雨淋。
水车嘎吱嘎吱的均速转动,洗毛机轰轰鸣响。几名女工不断在水渠边的洗毛池把羊毛洗净,再把水洗过的羊毛叉入洗毛机入口,又把梳洗碾压脱水后的羊毛和羊绒薄片叠好堆在一旁。
田家二嫂李氏拿着帐薄记录着梳洗羊毛的数量,看到苏双、肖氏和敏尔呼厨图,只轻轻点头为礼,便继续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没有迎上来寒暄。
苏双大声对敏尔呼厨图喊道:“这里是第一道工序,把羊毛梳洗、理顺、成型,以备纺线之用。每天可梳洗羊毛百余斤。”
敏尔呼厨图皱眉沉思,大声问道:“一天只需要一百斤?我问过大嫂,一只羊可产五两羊毛,也就是说一天只需要二百只羊的羊毛?十天两千,一百天两万,一年不过七万左右只羊就够了。”
苏双哈哈大笑:“我们今年是第一次试制毛衣,不敢大量生产。这洗毛机现在每天只转动两三个时辰。如果毛衣销售渠道通畅,明年我们会再多制几台洗毛机,全力开动,一天所用羊毛会比现在多出百倍、千倍。我只担心将来,整个草原上所有的羊都不够我们所用的。”
敏尔呼厨图闻言大喜。她急迫的催促苏双:“快带我去看如何纺线,如何制衣。”
苏双已经隐隐猜到了敏尔呼厨图的来意,他微笑着在前带路,引领她来到纺线车间。
纺线车间以泥石为墙,原木为梁,长宽各有二十余米,内部每隔四米,以原木支撑,屋顶也有原木为椽架,十分结实牢固。车间内并排摆放着十余架纺线机,每台纺机通过传动装置与磨盘相连,依靠驽马拉动,不断轰轰转响,把羊毛、羊绒薄片拉制成线。十余名女工不断把纺好的毛线盘卷成团,堆放在一旁边储物架上。
田家三嫂张氏不断在车间来回游走,检查纺线质量,记录每名纺工的纺线数量。看到苏双等人进了车间,张氏上前行礼,和敏尔呼厨图打了招呼。
苏双取过货架上的一团毛线和一团绒线递给敏尔呼厨图说道:“这是纺好的毛线和绒线。将它染色织成布匹,就可缝制毛衣了。”
汉代有麻丝纺线制衣的技术,制作毛衣最难的地方在于梳洗羊毛和批量生产。敏尔呼厨图看到纺好的毛线,已经对毛衣的制作深信不疑了。她询问张氏:“这里一天可以纺成多少毛线?”
张氏对敏尔呼厨图没有防备,直言相告道:“一天百余斤十分轻松。如果羊毛供得上,一天千斤也不成问题。”
敏尔呼厨图已经不需要再看其他车间了,她直接兴奋的询问苏双:“那织机一天的产量是多少?成衣一天的产量是多少?你们打算按什么价格销售?”
苏双笑道:“你大可放心,今年我们一月可产成衣五千件,明年可翻十倍,后年可翻百倍。一件成衣,我们少说可赚取一金。我们对羊毛的需求很大,但价格会逐年降低一些。今年是为了打消牧民的顾虑,所以羊毛的价格定的高了一些。”
敏尔呼厨图冷笑着看了苏双一眼,轻蔑的说道:“你这人不可信。我会去和阿齐谈。呵呵。”
敏尔呼厨图得到想要的数据,高兴的拉着肖氏跑向院外,把苏双一个人丢在原地。苏双微微一笑,没有在意敏尔呼厨图的调侃。他现在已经确定,这个女人是想收购草原上的羊毛再卖与他们。
三国良家子 44、理念差异
敏尔呼厨图等人刚刚走出后院,只见田齐拄着双拐从前院走来。苏双和肖氏上前扶住田齐,轻声询问他的来意。这十多天,田齐一直躲在房间,忙着制定项目计划书,根本没有来过工坊。他的突然出现让苏双和肖氏感觉到了意外。
不等田齐开口,敏尔呼厨图愤怒的冲了过来。她一把将苏双从田齐身边推开,看着田齐的伤腿,大声询问道:“谁伤的你?”
田齐看了一眼这个皮肤白皙,穿着打扮明显区别于汉人的姑娘,心中暗自猜测到了她的身份。他不清楚以前的田齐和这个匈奴贵女的关系,只好装作伤心失落的样子,闭口不答。
敏尔呼厨图见田齐不答,转头看向了肖氏。田齐大嫂轻声对她说道:“是乌齐格部的乌尔海。不过。”
敏尔呼厨图闻言大怒,也不听肖氏说完,直接起身飞奔向前院。田齐和苏双愣在原地,不知她要去做什么。肖氏却连忙追上敏尔呼厨图,拉住她说道:“此仇已报,双方恩怨已消。”
敏尔呼厨图不言不语,一把推开肖氏,直接上马出了院门,带了十余护卫,飞奔而去。肖氏焦急的来到田齐面前,对他说道:“快派人去找哈邪呼厨图,让他把敏敏追回来。她要去给你报仇。她会杀了乌尔海的。”
苏双贴近田齐耳边,把刚才敏尔呼厨图进到后院的举动和他的判断轻声告诉了田齐。
田齐不清楚他以前和敏尔呼厨图姐弟的关系到底亲密到什么程度,便想借机观察一番。他冷笑着对肖氏说道:“乌尔海对我的伤害可是一辈子的。我虽然答应过他们父子不再计较,但我也不会阻止别人向他们寻仇。敏敏不是我派去寻仇的,这并不违背我和他们之间的约定。”
肖氏还要再劝,田齐却对她置之不理,拉着苏双走向了后院。
肖氏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改变田齐的决定,急得叹息一声,转身跑向家中,去向母亲刘氏禀告。肖氏并非出身边郡,她的家在冀州良乡。她能够嫁到田家,是因为她的祖父曾经和田齐的祖父共同征辟为郎,入卫京畿。两家祖父性情相投,相交莫逆,为子孙定下了娃娃亲。
出身内地的肖氏还不习惯边郡人的处事方式,她信奉与人为善,信奉和气生财。她不希望敏尔呼厨图把事情激化,给田家招来仇怨,树立强敌。
肖氏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回家中,扑入母亲刘氏的怀中,喘着粗气说道:“快,快。敏敏知道,知道了阿齐受伤的事情,去找乌尔海了。她,她要。”
刘氏轻声一笑,安抚肖氏说道:“急什么。她是匈奴居次,想要做什么事情,与我们田家有何关系。”
肖氏大惊,急忙劝道:“母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阿齐已经无事了,我们也已经报复过了。要是。”
刘氏眉头轻皱,阻止肖氏说道:“好了。这件事与我们没有关系。你千万不要阻止敏敏行事。这里比不得你们家乡。心不够硬,手不够狠,是会被人看轻的。你以后少教冀儿那些酸儒的歪理。从明天开始,让冀儿跟着阿齐读书习武,你不得干预。去吧。”
刘氏说完直接转身回了房间,把肖氏晾在了原地。肖氏无奈的叹息一声,转身出了家门,慢慢向工坊走去。她虽然是田家长媳,但一直不得父母喜欢和重视。她在田家的地位远不如二房和三房的妯娌。她的儿子虽然是田家的长孙,但也不如二房的田豫得刘氏喜欢。她在嫁到田家之后,一直和田家人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她的许多想法、做法,都和田家人有所矛盾和冲突。
肖氏刚刚回到工坊,正好迎面碰到曹性和哈邪呼厨图下马过来。肖氏眼睛一亮,急忙迎上前来。曹性和呼厨图两人心中有事,简单的向肖氏行了一礼,就匆忙的走向院内。
肖氏连忙叫住两人,把敏尔呼厨图去了乌齐格部替田齐寻仇的事情告诉了两人,希望两人能去将敏尔呼厨图劝回来。
曹性身为外人,不好说什么,但也不愿听肖氏吩咐。他紧闭着双唇,深皱着眉头,站在原地,没有理会肖氏。哈邪呼厨图却轻蔑的一笑,冷冷看着肖氏说道:“你这妇人好无道理。我们为友寻仇,有何不可?难道让我等对阿齐的断腿之仇无动于衷?”
曹性轻哼一声,转身走进院中。哈邪呼厨图也恼火的挥了挥衣袖,直接越过肖氏,追向了曹性。肖氏不由愣在了原地,久久没有缓过神来。她不明白自己的担忧为何会招惹众人的嘲讽和唾弃。
曹性和呼厨图两人抛下肖氏不理,直接来到后院。护卫拦下呼厨图,对曹性说道:“无苏管事和田管事命令,闲杂人等不可进入后院。”
呼厨图有些生气的对护卫说道:“我是闲杂人等?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曹性连忙安抚住呼厨图,对护卫说道:“去通报一声,我和呼厨图有要事找主公相商。”护卫答应一声,跑入后院通报。
呼厨图却连忙拉着曹性问道:“你刚才说主公?你认了阿齐为主?”
曹性微笑着说道:“人无先后,达者为师。不可以吗?”
呼厨图轻声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吗?无利不起早的。他答应了你什么好处?”
“滚。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认钱不认人?”曹性恼怒的推开呼厨图,反唇相激。
两人正在笑闹,那护卫从院中跑了回来,对两人说道:“苏管事和田管事请你们进去。”
两人快步进到院内。呼厨图被院中的机器轰鸣声惊动,不由停下脚步向水坝下方的工坊区域望去,轻声询问道:“那就是纺织毛衣的地方?怎么没有见到多少人?什么声音如此轰响?”
曹性直接拉着他跑向办公区,不耐烦的对他说道:“这些回头再看,先办正事要紧。”
两人来到苏双的房间,简单行了一礼打过招呼,直接入榻而坐。曹性把呼厨图说的事情向两人复述一遍,有些担忧的询问田齐:“丁零人的举动有些奇怪。主公,你觉得他们来王庭所为何事?他们停留在此,和这次出征有无关系?”
田齐对丁零人十分陌生,认真回想半天,才隐约记起,丁零人就是后世回纥人的祖先。想到这些,他立刻意识到不妥,不由心中大急。他仿佛记得,回纥人的势力就是在汉末三国时代兴盛起来的。
三国良家子 45、惊闻叛乱
田齐听到丁零人的消息,心中暗自叹息。他现在对汉军这次出征已经失望之极。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仅凭一些蛛丝马迹,结合三国历史的一些记忆,田齐已经把这次出征的背景和内幕猜了一个大概。
田齐推测:鲜卑人这些年屡屡犯边,激怒了大汉边军。良家子在朝中的势力应该有所举动。他们必定会通过关系亲密的外戚集团向天子建议,征召大军出击塞外,打算一举平定北疆。
因为大汉之初吕后专权的关系,汉朝皇帝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为防后族专权,皇室子弟多娶贫寒家女子为妻。大汉的外戚集团多出身于普通的良家子弟,他们一直通过笼络良家子掌控着大汉的军权。宦官和仕人为了与外戚抗衡,也纷纷笼络良家子,渐渐掌控了京军和内地郡县的军权。
外戚集团想夺回军权,掌控朝堂,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战争和军功。所以外戚集团对于边郡良家子出征塞外的要求必然是一拍即合,全力赞同。而宦官和仕人集团也希望通过战争消耗边军实力,他们顺水推舟,鼓动天子答应了边军的要求。
但宦官和仕人集团也担心外戚和边军立下灭国之功。担心外戚集团如之前西汉霍氏和东汉窦氏那般掌控朝堂。于是他们借向天子谏言之机同外戚达成妥协,向边军安插亲信。一是从京军选派郎官到边军任职;一是撤换名将张奂。京军郎官多受命于宦官,臧昱则受命于仕人。通过这两个举动,他们掌握了三路大军的其中一路。但他们还不放心,为了进一步拖住边军后腿,宦官和仕人们还游说天子,以防备军权旁落为由,不派朝中大将统领出征,任凭三路边军各行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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