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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蓑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七尺书生
“大不了咱们一起上,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廖海恶狠狠地瞪着司无道,狞声道,“让洵溱的人牵制住其他的黑衣人。咱们五个一起上,不信斗不过一个恶僧!”
闻言,汤聪神色一正,率先表态道:“我赞同廖海的办法。”
“我也赞同……”
“我不赞同!”
突然,柳寻衣大手一挥,不容置疑地说道:“你们休再争论,此事就依无道神僧所言,我与他单打独斗便是。”
“可是……”
“不必多言!”柳寻衣望着焦躁不安的许衡,轻声道,“许大哥,我若遭遇不测,你便接替我,坐回惊门门主之位。”
“这是何话?难道我许衡是那种贪图名利的人吗?”
“许大哥切莫误会!我的意思是,一旦我有什么不测,你千万要保护好潘家人的周全。”柳寻衣叮嘱道,“潘夫人所言不错,潘家是因贤王府而屡屡遭难,我们绝不能坐视不理。”
说罢,柳寻衣又看向泰然自若的洵溱,苦笑道:“洵溱姑娘,我知你才智过人,我若不测,还望你能替我照看他们。”
“放心去吧!”洵溱非但没有半点生死离别的伤感,反而满眼期待地连连鼓励道,“你若死了,我定会替你收尸。放心!放心!”
说罢,洵溱还朝他露出一抹“宽慰”的笑容,令柳寻衣顿感哭笑不得,不禁心中暗想:“我和她毕竟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天,世上又怎会有如此无情的女人?真是……唉!”
此时,夕阳坠落,月升苍穹,天地间一片昏暗。
何善一声令下,霎时间,上百支火把将林间这片空地照的亮如白昼。
柳寻衣渐渐收敛心性,目光凝重地死死盯着司无道。右手推剑出鞘,伴随着“噌”的一声轻响,剑锋闪露,寒光乍现。
今夜,柳寻衣要与江湖中血债累累,赫赫有名的“无道神僧”,挑灯而战。
……
(本章完)





血蓑衣 第220章 挑灯夜战
众人纷纷退让,留出一片方圆数丈的空地,只剩柳寻衣和司无道。
“司无道,你要记住自己的承诺。冤有头,债有主!此战无论谁胜谁负,龙象山日后都休要再找潘家的麻烦。”
柳寻衣将三尺青锋甩于身侧,身形挺立,笔直如枪,双目死死凝视着司无道,深邃的黑眸中涌现着一抹若隐若现的战意。
司无道面露狞笑,本来慈眉善目的脸庞,顿时变的阴森可怖,他将清水禅杖横于身前,幽声笑道:“出招吧!”
“噌!”
话音未落,柳寻衣陡然拔身而起,如蛟龙出海,似藏龙出洞,倏忽间已跃起数丈之高,半空中青锋一扫,霎时间,一道凌厉剑气贯穿而下,将茂林枝叶斩下无数,疾风席卷,交错而叠,化作一道道劲气匹练,直逼司无道而去。
柳寻衣出手不留情,杀招一出,周围登时爆发出一阵惊呼。
“来的好!”
司无道断喝一声,手中清水禅杖迎风挥舞,宛若一面金色大盾,将柳寻衣的剑气尽数抵挡在外。
伴随着一阵密如急雨般“铿铿蹡蹡”的声响,柳寻衣剑锋飞舞,乘风而下,眨眼间杀到司无道的头顶。
面对来袭,司无道毫无惧意,眼中反而闪过一抹兴奋的光泽。他双脚顿地,身形犹如离弦之箭,直扑而上。
顷刻间,禅杖与利剑交织而撞,紧接着便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疯狂对攻。
二人闪转腾挪,上下翻飞,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双方你来我往,禅光剑影,一招快过一招,一式狠过一式。
在旁人看来极难施展的招式,对柳寻衣和司无道而言,却是信手拈来,召之即出,挥之即去。双方频频变招,剑锋千变万化,杖影鬼神莫测,皆是迅若闪电,势如奔雷。
密林中,疾风阵阵,劲气乱窜,将观战众人逼得一退再退,一让再让。
二人之战,好似放龙入海,纵虎归山,速度之迅捷,声势之刚猛,威力之浩大,足令旁人魂惊胆落,骨软筋酥。
柳寻衣手握三尺青锋,驱雷策电,搅海翻江。司无道双手执杖,捣虚批吭,破坚摧刚。二人近战而斗,招招凶险,步步杀机,却又互不相让,针锋相对。
方圆百米,虎啸龙吟,寸草不生。方圆数里,风起云涌,落叶满天。方圆十里,声如滚雷,意如骤雨,万物无不噤若寒蝉,战战兢兢。
柳寻衣与司无道出招的速度,甚至比许衡等人眨眼还快。以至于场边众人看的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只恨爹娘没多给自己生出几双眼睛。
尤其是何善和三百官军,他们平日稳坐庙堂,又何时亲眼见识过,江湖顶尖高手的武功?半空中你来我往的交手,宛若电闪雷鸣,惊涛骇浪,直看的这群人呆若木鸡,瞠目结舌,一时竟忘了自己身处何地,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躲在官军后的何善,在惊讶之余,只感到一阵口干舌燥。他拼命吞咽着吐沫,用近乎颤抖的声音,喃喃自语道:“没想到这世上……竟还真有……武功如此高强之人……”
“何大人,你有眼福了!”洵溱戏谑道,“一流高手间的较量,即便在江湖中也不常见。今天你能看见,也算是一种难得的造化。呵呵……”
何善完全沉浸在诧异与惊骇中,甚至没能听出洵溱言语中的嘲讽之意。
面对打的难舍难分,胶着鏖战的二人,许衡几人无不面露骇然之色,他们身为惊门弟子,在担忧柳寻衣生死安危的同时,也为自己能有这样的门主而暗暗骄傲。
“许大哥,柳大哥的武功……”汤聪瞪着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睛,吞吞吐吐地问道,“比凌门主和陈门主都要厉害吧?”
许衡感慨道:“岂止比凌青、陈雍厉害,就算比之黑执扇,甚至府中七雄……怕是也不遑多让。”
“其实上次在少林,门主击败秦天九时,便已证明过自己的实力。”廖川插话道,“只不过上次门主与秦天九那场比武,打的太过保守,不如今日这场打的真切、痛快。”
“越是痛快,就越是危险。”廖海担忧道,“别人我不敢妄言,但若是我遇到这种对手,保证不出十个回合,必定死于非命。门主能在无道神僧如此凶险的攻势下,鏖战百合而不败,实在难以想象……”
“凶险的何止门主一人?”许衡凝声道,“司无道若有破绽,同样也会瞬间殒命。”
洵溱遥望战局,一双美目中火光闪烁,火光中两道人影迅速交织,来回闪动,甚是诡异。她目不斜视,神色却别有深意,幽幽地说道:“真是好功夫!”
闻言,阿保鲁眉头微微一动,转而问向洵溱:“你认为他们谁更胜一筹?”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洵溱一动不动地说道,“这场较量,柳寻衣和司无道互在伯仲之间,二人都堪称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但若单论武功,柳寻衣要略逊于司无道一筹。”
“那他为何不败?”阿保鲁好奇地问道。
“柳寻衣的武功虽略逊一筹,但他保命的本事,却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厉害的。”洵溱似笑非笑地说道,“二人交手,看似平分秋色,分庭抗礼。实则是司无道在隐隐占据上风,柳寻衣则在奋力支撑,二人的攻防互呈四六之势,司无道占六,柳寻衣只占四。不过比起司无道,柳寻衣却还有一个更大的优势。”
“什么?”
“年轻!”洵溱笑道,“这是他的弱势,但也是他的优势。他因为年轻,所以在内力和经验上,稍逊于司无道。但也正因为他年轻,因此在体力和精神上,则要略胜司无道一筹。高手较量,聚精会神尤为重要,在交手中每时每刻所消耗的体力和精神,皆是极为惊人。无道神僧武功虽高,但毕竟年纪远长于柳寻衣,因此论耐力和劲头,他定不是年轻气盛的柳寻衣的对手。”
“门主小心!”
只言片语间,柳寻衣与司无道又交战数十回合,仍不分胜负。
半空中,司无道看准时机,猛然挥杖而下,直取柳寻衣的脑袋,柳寻衣反应迅捷,弯臂负剑,横于脖颈之后。与此同时,脑袋骤然向下压去,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柳寻衣在巨大力道的撞击下,身形猛然下坠,呈弓步砸落在地。
司无道不给柳寻衣半点喘息之机,清水禅杖回身一舞,抡圆一圈,再度狠砸而下。
又是“嘭”的一声巨响,柳寻衣双腿竖叉而下,上身迅速前扑,将自己的脑袋缩于脚下,同时双手握住剑柄,剑身以脖颈为轴,双臂一挥,剑锋环绕而上,脑袋顺势一甩,电光火石间便已转过身来。
柳寻衣左手迅速探出,登时将禅杖死死攥住。与此同时,他的右手持剑斜刺,锋利的宝剑如流星赶月般,紧贴着禅杖朝司无道的小腹扫去。
司无道大惊失色,慌忙将小腹向内一缩,只听“嗤”的一声轻响,剑锋已瞬间将司无道的僧袍,划开一道巨大豁口。
不等司无道变招,柳寻衣的左手猛地甩开禅杖,翻身一掌,重重拍在地上,身形登时横飞而起。
半空中,柳寻衣双脚连翻向前蹬出,随着一连串闷响接踵而至,他的双脚已交叠着狠狠踹在司无道的胸口。令其向后连连退出十余步,方才堪堪稳住身形。
“好!”见状,许衡等人情不自禁地大声欢呼起来。
此刻,柳寻衣同样不给司无道喘息的机会,脚下一轻,身体斜飞而起,右手持剑轻点地面,在泥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眨眼间,他已冲到司无道面前。
柳寻衣毫不留情地挥剑而上,伴随着一连串夺目耀眼的剑花,青锋一闪,剑尖已杀至司无道眼前,并在其瞳孔中迅速放大。
“嘶!”
司无道脸色一变,身体猛地向后一仰,剑锋几乎擦着他的前额斜刺而出,险些将他那大秃脑袋,一剑劈成两半。
身体尚未落地,司无道却将禅杖奋力向下一戳,原本后仰的身躯登时向上弹起,与猝不及防的柳寻衣迎面相撞。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司无道的脑袋,狠狠磕在柳寻衣的面门上。登时将柳寻衣撞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同时脸上鲜血横流,好不狼狈。
由于司无道事先有所准备,因此他是用自己的额头,去撞柳寻衣的鼻梁。故而司无道只是额头稍稍青了一块,并无大碍,更不如柳寻衣那般“凄惨”。
“哈哈……”
一招得手,司无道陡然放声大笑。他一手拄着禅杖,一手捂着自己刚刚被柳寻衣连踹了七八脚的胸口。没笑两声,便已忍不住地猛咳起来,随之嘴角渗出一丝殷红的血迹。
“好个不择手段的疯僧!”汤聪愤愤不平地叫骂道。
场中,柳寻衣捂着自己又酸又痛的口鼻,一双谨慎的眼眸死死盯着司无道。刚刚他与司无道鏖战近一百五十回合,结果却不分胜负,互有所伤。
“柳寻衣,你的武功不比慕容白差!年纪轻轻便有一身好武功,果然后生可畏。”司无道突然冒出一句,“你我再打下去也难分胜负,不如你放了徐仁,我也不取你的性命,如何?”
闻言,柳寻衣不由一愣,嗤笑道:“听上去……不怎么样!徐仁已经在我们手里,但你却未必能取走我的性命。更何况,徐仁杀了潘八爷,此仇我岂能不报!”
司无道哈哈一笑,缓步朝柳寻衣走来,边走边笑道:“不如我再多加一个条件,如何?”
面对步步逼近的司无道,柳寻衣顿时提起精神,持剑在前,小心提防着,狐疑道:“什么条件?”
“一个消息。”此时,司无道已走到柳寻衣身前,满脸笑意地望着他。
“天底下有什么消息,能抵得上潘八爷的一条命……”
不等柳寻衣把话说完,司无道却突然倾身上前,附耳低声道:“你妹妹,柳寻玉的消息!”
此话一出,柳寻衣登时身子一颤,整个人宛若一尊雕塑般,死死地凝固在司无道面前。
任由司无道放声大笑,以及许衡等人急声呼喊,柳寻衣却耳目闭塞,呆若木鸡,唯有眼中渐渐涌出的一汪清泪,悄无声息地滚落而下。
除此之外,柳寻衣已再无半点反应。
……
(本章完)




血蓑衣 第221章 惊天秘闻
“你怎会知道玉儿?”
柳寻衣和司无道另择一处僻静,迎着当头一轮明月,二人的影子在树阴下显的分外孤独。
远处,洵溱并未释放徐仁,一切只等柳寻衣与司无道密谈之后,再做决定。
“不止于此,洒家还知道很多秘密。”司无道笑盈盈地望着柳寻衣,阴阳怪气地说道,“尤其是你的秘密。”
“什么意思?”
闻言,柳寻衣心中登时一沉,脑中迅速闪过无数念头,但表面上仍故作镇定,不动声色地反问道:“你还知道我什么事?”
“几乎……所有事。”司无道一脸无辜地撇嘴道,“毕竟你我相识,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了。”
司无道的话犹如雷霆一击,当头一棒,令柳寻衣大惊失色,脸上再也伪装不出淡定的模样,眼神急迫地追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何时认识的我?你还知道我什么事?”
“很多事。”见柳寻衣心急如焚,司无道反而故意卖起关子,神秘兮兮地笑道,“比如……天机阁。”
“嘶!”
司无道话一出口,柳寻衣的双瞳猛地一缩,眉宇间瞬间浮现出一抹难以名状的惊骇之色。
“你……”
“不必担心。”司无道摆手笑道,“洛天瑾是龙象山的仇人。所以关于你的秘密,洒家永远都不会告诉他。”
说罢,司无道还朝柳寻衣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只不过在柳寻衣看来,慈眉善目的司无道,此时却比地狱恶鬼还要恐怖。
此刻,柳寻衣脑中千头万绪,心头百般滋味。他越想理清一切,可越是心乱如麻,杂乱无章,思来想去,脑中已彻底乱成一团浆糊。
柳寻衣拼命摇了摇脑袋,随之眼神一狠,沉声道:“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休想离开!”
“洒家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司无道笑道,“只是你道行不够,听不懂而已。”
“你早就认识我?”由于司无道所言太过突然,以至于毫无防范的柳寻衣心神不宁,手足无措。
此刻,他心里有成千上万的疑惑,但一时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只能想到什么问什么,忙道:“你是如何认识我的?又为何要认识我?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言至于此,柳寻衣脑中突然精光一闪,随之眼神一变,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上次我追杀徐仁时,徐仁竟然知道我才进入贤王府不久……当时我百思不解,但现在想来,他和你是一伙的……你一直在暗中监视我,所以他才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
“不错,徐仁乃龙象山十大无常之一。”司无道毫不避讳地承认道,“非但如此,当凌青追杀‘琴魔舞妖’时,我出现在洛阳城外的破庙,也并非巧合。”
“当时我在贤王府,所以……你是为了我,才会出现在洛阳城附近?”柳寻衣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道。
“正是。”司无道咧嘴笑道,“其实这么多年来,洒家在暗中帮你解决了不少麻烦。算起来,洒家乃是你的大恩人,你理应谢谢洒家才是。哈哈……”
“你在暗中帮我解决麻烦?”柳寻衣眉头一挑,满头雾水地追问道,“什么意思?”
“当年,你和秦卫四处流浪乞讨,快要饿死在寒冬街头时,赵元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你们面前?”司无道眼中泛着一抹洋洋自得的精光,笑道,“其实是洒家在暗中引导他,让他和你们在街头‘偶遇’。若是没有洒家,你只怕早就冻死了。”
“这……”柳寻衣在恍惚之中,断断续续地回忆起当年的那一幕幕往事。
当时,赵元如救苦救难的观世音一般‘从天而降’,而且他一出现便主动摸索柳寻衣的筋骨,俨然是有备而来。之后还说过一句:“不错!不错!果真是个难得一遇的可造之材!真想不到,在这穷街陋巷之中,竟真让我赵元碰上一个筋骨异禀的练武之才。好极!好极!”
“竟真让他碰上一个练武之才……竟真让他……莫非……侯爷当年真的是受人指引,有备而去?”
柳寻衣反复琢磨着当年赵元一言一行,当初他还对此有些许困惑,如今听到司无道的一番解释,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错愕之感。
“你……”
“别急!还有一件事也是洒家的功劳。江一苇派人捉拿程秋的消息,也是我故意透露给赵元的!”
司无道一副讳莫如深的神秘模样,循循善诱道:“若非洒家,赵元又岂会派人去折戟谷截杀程秋?你以为天下真会有这么巧的事吗?很多时候,不是你柳寻衣的命好,而是有人替你在暗中解决了所有麻烦。而这个人,便是洒家!哈哈……若程秋真去贤王府与你对质,你必会死无葬身之地。如此说来,洒家算不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这……”
“除此之外,这些年你替天机阁办事,洒家也在暗中帮过你不少。甚至就连你的小命,洒家也救过不下七八次。”司无道话锋一转,故作一副抱怨模样,苦笑道,“我屡次三番地救你于水火之中,却不料你刚才竟要杀我?”
司无道的一席话,对柳寻衣而言,却如听天书一般。
柳寻衣难以置信地凝视着司无道,声音颤抖地追问道:“你到底是谁?我和你究竟有什么关系?你又为何屡次在暗中帮我?”
“洒家乃龙象山四大护法之一,与你非亲非故。”司无道笑道,“至于我为何要帮你?却不能告诉你。”
“定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柳寻衣心思缜密,一下便听出司无道话中的破绽,连忙揣测道,“能指使龙象山四大护法的人,天底下怕是找不出几个。而最有可能的一个……就是龙象山的圣主,是不是?”
对于柳寻衣的疑问,司无道只是笑而不语,既没肯定,也未否定。
“徐仁杀潘初八,是针对洛天瑾。但洒家出现在颍川,却是为你而来。”司无道笑道。
“为我而来?”柳寻衣狐疑道,“难道你来此的目的,只是为了把这些不知真假的‘故事’告诉我?”
“难道不值吗?”司无道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苦笑道,“本想检验一番你的武功,却不料险些被你取了性命。”
柳寻衣从司无道的眼中,丝毫看不出他对自己存有恶意。于是,防范之心随之放松几分。
柳寻衣眉头紧锁,大惑不解地反复问道:“我还是不懂,你究竟为何要帮我?而且听你话中的意思……你已在暗中帮了我十几年?”
“算是吧!”司无道不可置否地点头应道。
柳寻衣追问道:“可我想知道,龙象山的圣主为何会对我这个无名小卒感兴趣?难道我和他之间……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可说!不可说!”司无道摇头晃脑,搪塞道,“或许有朝一日你与圣主相见,他会亲自将一切告诉你。”
柳寻衣知道,司无道看似放荡不羁,实则狡猾之极。因此他不想说出的秘密,自己就算再如何逼问,怕也问不出究竟。
心念至此,柳寻衣索性将心中万千疑虑统统抛下,转而神色一禀,正色道:“那玉儿呢?玉儿在哪?”
“我告诉你有关柳寻玉的消息,你可否放过徐仁?”司无道反问道,随之他双手合十,故作慈悲为怀的模样,幽幽念道,“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柳寻衣目光凌厉地盯着司无道,犹豫片刻,缓缓应道:“日后,你们绝不能再找潘家的麻烦!”
“洒家刚刚已经说过,只要你肯与我单打独斗,无论胜负如何,日后我们都不会再找潘家的麻烦。”司无道笑道,“不过,今日之后的潘家,似乎也不值得我们再去找麻烦。潘初八已死,潘家与贤王府日后也会渐行渐远。其实这对潘家来说,是好事,起码可以保平安!”
柳寻衣一怔,好奇地问道:“你们与贤王府究竟有何深仇大恨?为何如此针锋相对,甚至……连贤王府的朋友都不放过?”
“这正是我来找你的目的,让你看清洛天瑾的本性。洛天瑾表面上是仁义君子,实则却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势利小人。”司无道冷笑道,“如今,你还未真正了解他,当有朝一日,你看清他的本来面目后,真相定会令你大吃一惊!名震武林的‘北贤王’,竟是那般自私贪婪,龌龊不堪!”
洛天瑾平日待柳寻衣不薄,因此当他听到司无道如此诋毁洛天瑾时,心中难免有些不忿,呛声道:“你真的了解洛府主吗?我看你才是受人蛊惑,人云亦云。别忘了,龙象山是武林异教,论起卑鄙无耻,作恶多端,你们才是行家。”
“罢了!”司无道摆手笑道,“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洛天瑾的虚伪,可以冠冕堂皇地骗过一时,却骗不过一世。可以欺骗一个人,但却瞒不过所有人。洒家今日不与你争辩,日后自有分晓。”
说罢,司无道伸手遥指徐仁,问道:“如何?你可否答应放他一马?”
柳寻衣沉吟道:“你若告诉我玉儿的消息,我可以放他一马,但只是今天。日后我再见到他,定杀不饶。”
司无道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的选择,可以避免今夜死伤更多的无辜,善哉!善哉!”
“少废话!玉儿在哪?”柳寻衣急不可耐地追问道,眼中随之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期待与激动。
“不知道!”
柳寻衣问的急切,司无道的回答却更是痛快。
闻言,柳寻衣先是一愣,顿时气的七窍生烟,恨不能将眼前的大胖和尚生吞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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