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蓑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七尺书生
唐阿富与慕容白的武功,互在伯仲之间,二人打的难舍难分,激战数十回合却迟迟不分胜负。
不久之后,黄玉郎加入战局,有他为慕容白掠阵,唐阿富顿感压力倍增。
“雪衣银蛟”和“寒月君子”,皆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绝顶高手。二人贵为贤王府七雄之列,论武功、论经验、论心智,皆不比“无情剑客”逊色半分。
慕容白的八荒六合枪,施展出来如龙似虎,迅猛凌厉,惊涛骇浪,延绵不绝。
黄玉郎的寒月掌,更是内力深厚,寒意逼人,惊天彻底,蕴力无穷。
虽然无情剑在唐阿富手中剑走龙蛇,行云流水,但在六合枪和寒月掌相互交叠,咄咄相逼之下,仍显几分捉襟见肘,左支右绌,实在难以八面玲珑,上下兼顾。
唐阿富单人独剑,在慕容白、黄玉郎两大高手的联手围攻下,很快落入下风,隐隐已有几分败退之意。
另一侧,只凭风无信四人,实在难敌邓长川的九节长鞭。
四人被邓长川左抻右拽,前后飘忽,在一轮快过一轮、一浪高过一浪的长鞭攻势下,风无信四人莫说贴身反击,就连全身而退都已成为迫在眉睫的难事。
“你们不必管我!”
见状,桃花婆婆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她急忙向山无棱四人催促道:“快去助他们一臂之力。为今之计,唯有布下七星剑阵,方能有一丝胜算。”
“桃花婆婆,那你们……”
“不必管我!”桃花婆婆当机立断,急声道,“我与雨音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他们断不会为难我们?”
闻言,山无棱四人不禁对视一眼,犹豫片刻,方才眼神一狠,随后相继点了点头,转而飞身而起,一起朝邓长川扑去。
“布阵!”
风无信未有丝毫迟疑,猛然大喝一声。八人迅速布下七星剑阵,将邓长川死死围困其中。
见到这一幕,殷白眉的脸色悄然一变,紧接着眼中涌出一抹浓浓的狐疑之色。
望着深陷于七星剑阵的邓长川,洛天瑾眼中精光闪烁,原本轻松自信的眼神,不知不觉间变的有些凝重起来。
此情此景,令观战众人无不暗吃一惊,口中连连称奇。
单论武功,风无信八人加在一起,也绝非邓长川一人之敌。然而,本来稳赢的局面,此刻却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套剑阵,令乾坤逆转,胜败颠倒。
此时,深陷阵中的邓长川,已然看不到风轻云淡的从容模样,亦寻不到闲庭散步、猫戏老鼠的那份自信与惬意。反而被风无信八人打的节节败退,手忙脚乱,须臾间身上竟平添出数道伤痕。
“好厉害的阵法!”
场边,唐辕目光幽深地盯着千变万化的七星剑阵,连连感慨道:“单论阵法,此阵比之少林的十八铜人阵,以及武当的太极八卦阵也不遑多让。”
“这套阵法……老夫总感觉有些眼熟,似乎曾在哪里见过?”腾三石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
“怎么?”陆庭湘笑问道,“难道湘西腾族与绝情谷结过梁子?我还以为绝情谷只和贤王府作对,却不料他们竟也招惹其他势力?”
“非也!”腾三石神情肃穆地摇头道,“腾族与绝情谷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多年来相安无事,素无仇怨。我熟悉的阵法并非来自绝情谷,而是……”
“而是什么?”秦明好奇地追问道。
“昆仑山!”
对面,殷白眉越看越心惊,脸色也变的愈发精彩,诧异、错愕、愠怒、怀疑……一张老脸上汇聚着千思万绪,看上去十分古怪。
昆仑派大长老常云子同样满眼骇然,他将狐疑的目光投向殷白眉,低声问道:“掌门,绝情谷的这套七星剑阵……你看着可有些眼熟?”
“眼熟!很是眼熟!”殷白眉喃喃自语道。突然,他神色猛然一变,迅速看向常云子,反问道:“怎么?莫非你也看出什么端倪?”
“不错!”常云子神色凝重,缓缓点头道,“实不相瞒,这套‘七星剑阵’,老朽越看越像是我们昆仑派的……‘北斗阵法’。”
“嘶!”
此言一出,殷白眉登时倒吸一口凉气。其实他早已有这种感觉,只不过一直不敢承认,此刻被常云子一语道破,心中更加笃定自己的揣测。
霎时间,一股难以名状的惊骇之感,悄然涌入殷白眉和常云子的心底。
殷白眉愁眉不展,满脸阴郁地迟疑道:“可他们怎会施展我昆仑派的阵法?难不成……有弟子擅自将阵法外传?”
“不可能!”常云子摇头道,“昆仑武学不得外传,此乃金规铁律。这套北斗阵法更是要紧,门派中懂得这套阵法精髓的,绝不超过一手之数。除掌门和四位长老之外,其他弟子就算练过几年,也能知晓一招半式而已,绝不可能洞悉全局,更不可能领悟阵法的精要。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所有练过这套阵法的弟子,合谋一起将阵法外泄。”常云子凝声道。
“这绝不可能!”殷白眉笃定道,“依你所言,我昆仑弟子岂不全变成欺师灭祖的叛徒?”
闻言,常云子的脸色陡然一变,急忙赔罪道:“老朽失言,掌门勿怪!”
“此事不可张扬。”殷白眉思量再三,语气不善地说道,“待日后查明真相,再做商议!”
“是!”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观战众人心思各异,窃窃私语之时,场中胜负已渐渐有了分晓。
最终,唐阿富不敌黄玉郎、慕容白联手围攻,负伤败阵。
另一方面,邓长川在七星剑阵中处处受限,步履维艰,眼看便要被风无信八人联手擒下。
关键时刻,洛天瑾竟亲自出手。
其身形如鬼魅般凭空消失在柳寻衣面前,眨眼之间又突然出现在邓长川身旁。
未等风无信八人面露惊奇之色,洛天瑾陡然双手一扬,左右出掌。顷刻间,两股迅猛而浩瀚的恐怖劲气,顺势横扫而出,直扑风无信八人而去。
风无信八人为求自保,只能各自收剑,纷纷闪退,谁也不敢与洛天瑾硬碰硬。
紧接着,在众人的一片惊呼声中,七星剑阵瞬间瓦解。
邓长川趁机出手,长鞭飞舞,将猝不及防的风无信八人依次打翻在地。贤王府弟子伺机而动,迅速冲入武场,将八人全部擒下。
转瞬之间,风云突变,武场中再度陷入一片死寂。
众人在惊讶于贤王府独断专行的同时,更被洛天瑾那深不可测的武功深深震撼。
邓长川已是一等一的高手,可他在七星剑阵中却讨不到半点好处。
洛天瑾只是风轻云淡地出了一招,便将威力不俗的七星剑阵瞬间击溃。
二人之间的差距,宛若云泥之别,又岂能不令人骇然?
此时,洛天瑾对唐阿富等人愤愤不平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是轻轻掸去衣袍上的尘埃,随之负手而立,目无表情地凝视着神色复杂的桃花婆婆。
“洛府主,我虽有二十多年不过问江湖之事,但‘北贤王’的大名却也是如雷贯耳。”桃花婆婆面无惧色,目光平和地直视着洛天瑾,不顾潘雨音的劝阻,幽幽说道,“素闻北贤王深明大义,恩怨分明,是中原武林中首屈一指的大英雄,真豪杰。但今日一见,却我倍感失望。然而,看你的模样又不像是沽名钓誉之辈,黑白不分之徒。只不知,究竟是过去的你浪得虚名?还是今日的你……一反常态?”
“此话何意?洛某听不明白!”
此刻,洛天瑾心乱如麻,但表面上却佯装出波澜不惊的淡定模样。
“你千方百计地想堵住我们的嘴,不让我们说出幕后真凶究竟是谁,到底意欲何为?”桃花婆婆直言不讳地质问道,“哼!你虽能堵住我们的嘴,但却堵不住惶惶难测的人心。今天在场的都是聪明人,你若心存险恶,他们一眼便知!”
闻言,金复羽突然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问道:“洛府主,不知桃花婆婆所言是不是真的?今日你不问青红皂白,独断独行,刚愎自用,的确……有些古怪。莫非……”
言至于此,金复羽眼中悄然闪过一抹狡黠之色,继而在众人好奇而狐疑的目光下,金复羽微微一笑,故作惋惜地说道:“莫非你与这幕后之人有什么勾结?因此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替他们遮丑掩饰?”
“嘶!”此话一出,瞬间招至一片哗然。
此时,金复羽已猜出几分缘由,但他明知故问,正是想借机将洛天瑾与“奸贼”绑在一起,让武林群雄认定洛天瑾与贼人是一丘之貉。让大名鼎鼎的北贤王,从此背上图谋不轨,祸乱武林的骂名,永世不得翻身。
金复羽深知纸包里不住火,真相迟早要大白于天下。
玄明目光复杂地望向洛天瑾,迟疑道:“洛施主,此奸贼杀害我少林十一位僧人,还设计残杀诸多武林同道,乃江湖巨患。你若知晓这一切是何人所为,断不能为其遮掩。”
“不错!”左弘轩附和道,“洛府主,我等与你相交多年,深知你心思缜密,光明磊落,绝不会做出今日这般古怪的举动。一切莫非真如金坞主所言……另有隐情?”
“还盼洛府主直言相告!”唐辕见缝插针,随声起哄。
“这……”
被众人咄咄相逼,洛天瑾不禁面露难色。一时间心头百感交集,左右为难,眼神更是说不出的纠结。
“此事确有隐情!但并非洛府主的错,而是在下的错!”
突然,一道爽朗的笑声自武场外传来,令喧哗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紧接着,春风得意的沈东善,在一众护卫的陪同下,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然而,此刻跟在沈东善身旁的,还有一位神色匆忙,满眼忐忑的年轻女子。
此女,正是让洛天瑾畏首畏尾,一反常态的宝贝女儿,洛凝语。
……
(本章完)
血蓑衣 第266章 真相大白
“语儿!”
“小姐……”
一见洛凝语,洛天瑾等人纷纷脸色一变,随之满眼惊喜地快步迎去。
洛凝语见到洛天瑾,同样眼圈一红,顿时泪流满面,哭喊一声,扑入洛天瑾怀中,又惊又喜地低声呜咽起来,恨不能将昨夜的委屈,一股脑地倾泻而出。
“爹,女儿以为……以为这辈子再也见到您了……”
洛天瑾一改之前的冷漠之色,将洛凝语紧紧揽在怀中,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满眼疼惜地安抚道:“没事了!爹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
武场中,众人茫然无措地望着眼前父女重逢的一幕,一个个不禁面露好奇之色。
洛凝语被人挟持的消息,除贤王府的人外,便只有清风知晓,其他人并不清楚前因后果。
“小妹,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昨夜不是被……”洛鸿轩欲言又止,转而问道,“为何现在会与沈老爷在一起?”
“是沈老爷救了我。”
平复情绪后,洛凝语三言两语将昨夜发生的事告知众人。
听罢,洛天瑾看向沈东善的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古怪之色。
不过,洛天瑾并未追问沈东善,为何昨夜没将洛凝语送回段家堡?而是满怀感激地朝他拱手谢道:“沈老爷,大恩不言谢,今日这份恩情洛某记下了!”
“洛府主不必客气。”沈东善不以为意地摆手笑道,“昨日天色已晚,我担心半路遭遇埋伏,故而未能连夜将令千金送回,还望洛府主见谅。”
“哪里!哪里!”洛天瑾不动声色地笑道,“沈老爷救了小女,洛某感激还来不及,又岂敢苛责?”
此刻,见洛凝语安然无恙,毫发无损,洛天瑾惶惶不安的心也随之放松下来。
一见沈东善,唐阿富眼中陡然迸发出一抹狠戾之色,滔天杀意催使他在狄陌的钳制下,拼命挣扎起来。
反观沈东善,只是别有深意地瞥了一眼唐阿富,而后如素不相识一般,径自转过头去,索性不再理会。
“带下去!”
洛天瑾吩咐一声,狄陌等人立即将唐阿富和“俏八绝”带出武场。
“爹,他们这是……”
洛凝语满眼好奇地望着叫骂不止的唐阿富几人,不禁面露狐疑之色。可她话未说完,余光却扫到一身狼狈,面色苍白的柳寻衣,登时惊呼一声,再也顾不上和狄陌、林方大等人寒暄,径直朝柳寻衣冲去。
见状,洛天瑾和清风不禁对视一眼,二人眼中皆是一抹苦涩之意。
“寻衣,你这是怎么了?”
来到近前,望着如释重负的柳寻衣,洛凝语的眼中再度溢出一抹泪痕,满心担忧地追问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是谁伤了你?”
话音未落,晶莹的泪珠已顺着她的脸颊滚落下来。
“无碍!”柳寻衣笑道,“小姐,见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你可知道,昨夜我独自离去,心里何其懊悔?我……”
话未说完,情难自已的洛凝语,突然不顾一切地猛扑上前,张开双臂将柳寻衣死死抱住。此举立即引来众人的一片惊呼,无数道怪异的目光齐聚在她身上,但洛凝语却置若罔闻,视而不见。
“我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
比起在洛天瑾怀中的低泣呜咽,仿佛此时的洛凝语才是真性情。她趴在柳寻衣的怀中,不顾一切地痛哭着、抱怨着、倾诉着……
这一幕,映入旁人的眼中,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潘雨音眼泛苦涩,白霜神情莫名,而洵溱则是漫不经心地转过头去,似乎不愿正视。
然而,此刻心情最复杂的,莫过于呆若木鸡,手足无措的林方大。
刚才,洛凝语现身之后,林方大是第一个迎上去的,甚至比洛天瑾还快一步。只不过,洛凝语的眼睛好像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先是对着洛天瑾哭诉,转而又投入柳寻衣的怀抱。
从始至终,洛凝语对他不曾正视一眼。
林方大的神色,由兴奋转为尴尬,随之茫然,最终落寞。
他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说给洛凝语听。但此时,他只能愣愣地站在远处,眼睁睁地望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趴在另一个男人怀中失声痛哭。
而那个男人,还是自己的生死兄弟。
林方大想用坦荡的微笑掩饰内心的尴尬,只可惜,笑容尚未绽放,眼泪却已不期而落。
“各位!”
说话的功夫,沈东善已走到武场中央,面对满腹疑云的众人,不卑不亢地拱手笑道:“在下沈东善,受人之托,前来将少林僧人之死,以及辰州之事的真相公之于众。”
言语间,沈东善的目光,先后看向洛天瑾和金复羽。洛、金二人皆是朝他微微一笑,并未出言打断。
“沈老爷,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刚才说另有隐情,但却不是洛天瑾的错,难道……”腾三石迟疑道,“一切真如洛天瑾所言,是绝情谷在背后捣鬼……”
“腾族长稍安勿躁,且听沈某慢慢道来。”
沈东善调整思绪,朗声说道:“其实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并不是中原武林的任何一个门派,而是……蒙古朝廷!”
“什么?”
“蒙古朝廷?”
“这怎么可能?”
沈东善一石激起千层浪,令沉寂的武场再度沸腾起来。
“诸位!”沈东善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准确来说,是受蒙古朝廷指使的塞北三教!赤风岭、胡马帮和漠北二十四城。柳寻衣所说的一切,皆是实情。桃花婆婆所言,同样字字无虚。至于柳寻衣为什么不肯挑明真凶?以及洛府主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挠桃花婆婆说出背后之人?皆因洛小姐身陷囹圄,生死有难!”
“嘶!”
“昨夜,一个奸贼挟持了洛小姐,并以她为人质,要挟洛府主。”沈东善继续道,“所以,今天洛府主和柳寻衣才会畏首畏尾,一反常态。庆幸的是,沈某昨夜恰巧遇到那个奸贼,于是将洛小姐救了下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玄明眉头紧皱,迟疑道:“如此说来,我少林的十一位僧人,也是蒙古人所杀?”
“是!”
“那唐门弟子……”
“也是蒙古人杀的!”沈东善坦言道,“非但少林和唐门,还有贤王府、金剑坞、武当、峨眉、崆峒、青城、昆仑、腾族、陆府,以及这段时间所有死伤的幕后真凶,皆是蒙古人。”
说罢,沈东善一指木匣中的两颗人头,正色道:“就连他们两个,也是漠北二十四城的人。”
“这……”
“他们先借助少林与秦家,因‘玄水下卷’而结下的恩怨大做文章,暗杀少林弟子,并嫁祸给秦氏。而后又假借叶桐之名,向江湖各派广发‘柳叶铜钱’,他们本想将各门各派的掌门人骗至辰州,继而一网打尽,却不料真正前往辰州的,却是各派的长老、弟子,而并非掌门。于是,他们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开始设局挑拨。先杀唐乾,嫁祸峨眉,后用唐门暗器伏杀慧春,制造出相互仇杀的假象。之后一边将冷依依、唐仞、陆遥、腾琴儿骗出桃花坞,一边派人暗杀他们的随行弟子。藏尸后,又火攻贤王府和六大门派的弟子,以此达到借刀杀人的目的。”沈东善义正言辞,解释道,“当时,无论是六大门派还是四大世家,皆死伤惨重,继而被怒火和仇恨冲昏了头脑,自然会将一切罪责算在对方头上,于是便有了后来的不断纷争,甚至相互仇杀……”
沈东善所言,宛若惊天炸雷,令众人听的心惊肉跳,胆战心寒。
“其实,这一切皆是蒙古人从中作祟。”沈东善直言道,“他们的真正目的,是想挑起中原各派自相残杀!”
“真有此事?”殷白眉面色阴沉地质问道。
“柳寻衣、桃花婆婆都是证人。还有那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也是证据。”说罢,沈东善转身一指胡震三人,冷笑道,“他们三个的真正身份,乃是胡马帮三大档头。”
“嘶!”
面对神色骇然的众人,沈东善自信一笑,又道:“若他们不够,我手中还有两人可以作证。少林缘机大师被人残杀碎尸,正是此人所为!来啊!把龙羽和那个怪物押出来!”
片刻之后,魁七率人将两个绑成“粽子”的人质抬到场中,正是龙羽和哑坤。
“他们便是昨夜绑走洛小姐的人。”沈东善指着龙羽,朗声道,“诸位若不相信,大可问问洛小姐。”
“此事千真万确!”清风开口道,“昨夜,我外孙女的确被蒙古人挟持。刚刚洛天瑾之所以隐而不发,是为语儿的安危着想,还望各位勿怪!”
一见龙羽,洛天瑾的眼中陡然迸发出一抹冷厉寒光,继而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沉声道:“天底下敢要挟我洛天瑾的人,你是第一个!”
洛天瑾此言,无异于默认了沈东善和清风的话。
闻言,众人纷纷大吃一惊,随后将凝重的目光投向龙羽、哑坤和胡震三人。眼神一变再变,从最初的茫然,到狐疑,再到凝重,最终演变成鄙夷、愤怒,甚至仇视!
“原来……我们都中了鞑子的奸计!”腾三石气的声音颤抖,语气中充斥着滔天之怒。
“好一招借刀杀人,险些害得我们汉人自相残杀!”陆庭湘愤愤不平道。
妙安怒视着龙羽几人,叱责道:“峨眉弟子与尔等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杀她们?”
“阿弥陀佛!少林十一位僧人原来是被你们所杀,老衲一时糊涂,竟然冤枉秦家众位施主,罪过!罪过!”
“废话少说!”左弘轩面色狰狞地冷喝道,“现在便杀了这几个畜生,为死去的同道报仇雪恨!”
“鞑子居心拨测,我们险些变成他们的傀儡,成了祸国殃民的千古罪人!”钟离木哀怨道,“这几个人在中原兴风作浪,为非作歹,手上沾满了江湖义士的血,若不杀了他们,难解我等心头只恨!”
“不错!若不杀一儆百,这些鞑子日后不知又会惹出多少麻烦?”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一时间,深感屈辱的武林群雄,无不满腔怒火,恨的咬牙切齿。
仇恨与愤怒登时化作滔天杀意,群雄激愤,齐声怒吼,萦绕在秦家武场的上空,直令石破天惊,天崩地裂。
“柳寻衣!”
腾三石一双虎目直直地盯着柳寻衣,正色道:“你为武林大义,不惜违背洛天瑾之命,放胆直言,忍辱负重,刚才是我等冤枉你了!在此,老夫第一个向你赔罪!”
“晚辈不敢……”
“为弥补我们的过错,今日这几个狗贼,便交由你亲手斩杀,如何?”腾三石瓮声道,“杀了他们,你便是我汉人的英雄!”
说罢,腾三石举目环顾其他人,问道:“这份功劳今日非柳兄弟莫属,我想诸位不会抢功吧?”
“自然不会,呵呵……”
“腾老英雄所言极是,柳兄弟今日受尽委屈,这几个狗贼理应由他手刃!”
“柳兄弟,快动手吧!”
斗转星移,瞬息万变。柳寻衣刚刚还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无耻奸贼,却不料转瞬之间却又变成人人敬仰的英雄义士。
寥寥半日,柳寻衣却已历经人生的大起大落,这种滋味非但令他高兴不起来,反而心中别有一番酸楚。
柳寻衣将目光转向洛天瑾,却见洛天瑾先是目无表情地凝视着他,而后嘴角悄然扬起一抹释然的微笑,淡笑道:“既是盛情难却,你自当却之不恭!”
洛天瑾的态度一日三变,令柳寻衣心中苦闷至极,但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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