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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蓑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七尺书生
“非常之时,当用非常手段。”陆庭湘开口道,“推举武林盟主主持大局,总好过接受朝廷招安,更好过被鞑子逐一攻破。”
“此事非同小可,断不能率性而为。”腾三石沉声道,“尤其是武林盟主的人选,更是重中之重。稍有不慎,中原武林势必朝不保夕。”
妙安道:“贫尼认为,若论资历和威望,中原武林十二豪杰皆有资格担当此任。”
“我正有此意!”钟离木笑道,“但依昔日规矩,凡中原武林之人,皆有资格参选武林盟主,一切以比武胜负而定。当年的规矩是‘中原武林推举盟主,需武功超群,胆识过人者,方能堪当此等大任。’以你们之见……”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秦明冷笑道:“我们把规矩改了便是!改成……只有武林十二豪杰才有争夺武林盟主的资格,如何?”
“不妥!”洛天瑾神情庄重地摇头道,“如此一来,‘武林盟主’将会名存实亡,选出来的也只是我们十二个门派的盟主,而并非真正的武林盟主。江湖中大大小小的门派、势力浩如烟海,隐姓埋名的高手、侠客不计其数,若不能集结中原群雄之力,只凭我们十二个门派,又有何益?依我之见,昔日的规矩不必改,但可以在武功超群、胆识过人的条件之上,再多加一条。”
“加什么?”
“任何人若想参选武林盟主,必先要斩杀一名鞑子,并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歃血盟誓,永不悖逆!”
……
(本章完)





血蓑衣 第275章 大事可期
洛天瑾此言,立即招至六大门派弟子的一片赞同。
“洛府主言之有理。”
出人意料的是,金复羽非但没有反驳洛天瑾的话,反而主动附和道:“此次推举武林盟主,一统武林是假,共抗大敌才是真。因此,武林盟主的人选可以不是德高望众,但定要与鞑子不共戴天,绝不能是叛国奸贼。”
沈东善一脸失望,环顾着窃窃私语的众人,口中不禁发出一声苦涩的叹息。
“如此说来,各位都赞同殷某的提议?”殷白眉朗声问道。
闻听此言,众人不禁面露迟疑。随后,在洛天瑾和金复羽的欣然允诺之下,六大门派与四大世家纷纷响应。
转眼之间,消失百年之久的“武林盟主”,在一片热闹声中被众人重新敲定。
“依照规矩,推举武林盟主,需汇聚天下英雄,召开天下武林大会。”腾三石凝声道,“曾经的武林大会每三年一届,但如今天下动荡,四面楚歌,因此老夫提议,将召开武林大会的时间,缩短至一年,为的是尽快推举出武林盟主,以应时变。”
“我同意腾族长的建议!”陆庭湘点头道,“不如我们便以一年为期,广邀天下英豪,于明年九九重阳,召开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不比小打小闹,依规矩,参与者无论富贵贫穷、无论男女老幼、无论尊卑贵贱,只要是中原人士,皆可赴会一展身手。”钟离木笑道,“如此想来,武林大会当日,势必群英荟萃,豪杰齐聚,江湖中大大小小的门派、势力,再加上隐世游侠,全部算在一起,怕是少则八九千,多则过万人。嘿嘿……看来我们要挑选一个足够大的场地才行。”
说罢,钟离木又环顾了一圈熙熙攘攘的秦家武场,戏谑道:“若如秦家武场这般大小,到时莫说比武切磋,就连落脚……只怕都困难。”
其实,秦家武场并不狭窄,只不过相比起动辄上万人的武林大会,未免有些捉襟见肘。
“如若不弃,武林大会可以在我昆仑山举行!”殷白眉开口道,“昆仑山有一峡谷,名曰“昆仑墟”。乃是昔日武林大会的举办之处,地势平坦而空旷,足可容纳数万之众。虽早已废弃,但若是诸位同意,殷某只需半年,便可重铺青砖,将其修整如初。只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殷白眉此言一出,众人不禁再度窃窃耳语一番。
金复羽似笑非笑地说道:“昆仑虚虽大,但毕竟在昆仑山中,武林大会乃江湖第一盛事,虽说群雄毕至,但难免龙蛇混杂。殷掌门将如此重要之事安排在自己家中,难道就不怕引狼入室吗?”
“金坞主的言外之意,怕是信不过殷某吧?”殷白眉轻哼道,“你是怕我以权谋私,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才不想让武林群雄前往昆仑山。”
“殷掌门误会了!”被殷白眉冷嘲热讽,金复羽也不恼怒,淡笑道,“其实,除昆仑虚之外,昔日举办过武林大会的地方还有许多。其中不乏咫尺之遥,我们又何必舍近求远?”
唐辕眉头一挑,反问道:“金坞主说的是……”
“华山之巅,论剑台!”金复羽笑道,“昔日华山派也曾盛极一时,只可惜剑、气二宗分裂之后,华山派光辉不在,逐渐在江湖中陨落。如今过去多年,华山早已物是人非,空空如也。但这恰恰为我们提供了一个举办武林大会的绝佳之地,华山派虽已不在,但在华山之巅的论剑台上,却仍保留着昔日江湖豪杰们的刀痕剑疮,正好可以让我们这些晚生后辈,前去顶礼膜拜。”
“好主意!”陆庭湘笑道,“华山论剑已然消失百年,但我们既已重提武林盟主之事,也自当重振华山论剑之盛。论剑台虽不及昆仑虚那般广阔,但容纳数千人依旧绰绰有余,更重要的是,自古华山一条路,陡峭而凶险,任谁也不可能在上山途中设下埋伏。”
说罢,为免殷白眉误会,陆庭湘不忘补充一句:“陆某说的埋伏是指鞑子,绝非针对殷掌门。”
“哼!”殷白眉冷哼一声,索性不再理会。
“此法倒也可行!”清风幽幽地说道,“为免滥竽充数,浪费大家的时间,我们可在华山脚下先设一道门槛,安排弟子与报名之人切磋,凡武功不济者,只能去临山远观而望,不能登台。至于江湖中大大小小的门派……掌门所带弟子不得超过三十人。”
“不错!人多未必是好事,反而容易生出祸端。”左弘轩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有了规矩,彼此也能收敛一些。武林大会推举武林盟主,不是比人多,更不是混战,而是要一对一的公平较量。如此想来,清风道长此法反倒十分公平。”
金复羽沉吟道:“好个‘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些年,江湖中人轻义重利,年少者不懂尊卑长幼,年长者不明安分守己,是该有人管一管了。既然推举武林盟主,是为了重新制定江湖规矩,那便从华山论剑开始,亦无不可。”
“金坞主所言,正是老夫所想。”腾三石瓮声道。
“各位可还有异议?”沉寂片刻,洛天瑾高声问道。
众人左顾右盼,纷纷摇头。
见状,洛天瑾微微一笑,转而看向面色难堪,一言不发的沈东善,淡笑道:“沈老爷,还有一事,恐怕还要劳烦你……”
“洛府主不必客气!”沈东善轻叹一声,转而朝众人拱了拱手,朗声道,“沈某明白,论剑台荒废多年,恐怕早已破败不堪。但为中原武林之安定,以及诸位与沈某之间的情义,我愿出钱修缮华山之巅,重铸论剑台。”
华山之路,崎岖难行,两个苦力合力抬着一块青石,登上华山之巅,至少需要半日。
华山之巅四面临渊,狭窄而凶险,但论剑台却要修建的宽阔无比,至少有三分之二悬浮于半空之中,其修葺建造之艰难,所需匠人工艺之精湛,皆是万里挑一。耗时许久,耗资甚巨。
昔日的论剑台,华山派足足用了九年方才建成。
如今距武林大会召开,只有区区一年,此等难如登天之事,放眼天下,恐怕也只有大宋第一富贾沈东善,才敢夸此海口。
“明年九月初九,华山之巅,召开天下武林大会,推举江湖至尊,武林盟主!”玄明高声道,“阿弥陀佛!武林盟主一出,不知日后江湖中又会生出多少事端?但愿能如我等所愿,逢凶化吉,国泰民安。善哉善哉!”
“接下来的一年,万一鞑子前来闹事,我们当如何应对?”妙安迟疑道。
“他们此番吃了大亏,量他们也不敢轻易再来。”唐辕冷笑道,“不过为求有备无患,我们的确应先商定一计,以免到时自乱阵脚。”
“不如一切照旧?暂分两派,贤王府与六大门派,金剑坞与四大世家,遇事可先互通有无……”陆庭湘提议道。
“不可!”金复羽出人意料地打断道,“如此以来,难免有人结党营私,暗结珠胎,不利于明年武林盟主的推举。”
“哦?”洛天瑾不禁一愣,狐疑道,“那依金坞主的意思是……”
“以秦淮为界,南北而治。”金复羽淡笑道,“在选出武林盟主之前,秦淮以北,暂推举一人主事。秦淮以南,另推一人主事,遇事必先相互知会,并由主事之人召集大家共同商议,不能独断专行。如此一来,也可以打破昔日六大门派与四大世家水火不容的对立局面。不知洛府主意下如何?”
金复羽的用意,柳寻衣瞬间看破,他分明是想借此机会,广招党羽,拉拢昔日与贤王府亲近的门派。
众所周知,武林四大世家中,除河西秦氏之外,其余的江南陆府、蜀中唐门以及湘西腾族,皆在秦淮以南。反观六大门派,只有少林、昆仑、崆峒在秦淮以北。其余的武当、峨眉、青城,则全部在秦淮以南。
换言之,这一年的南北而治,对金复羽无关痛痒。毕竟河西秦氏因“玄水下卷”失窃一事,与贤王府闹的水火不容,因此洛天瑾想借机拉拢秦明,几乎不可能。
反观洛天瑾,却是深受其害。武当掌门是其岳父,关系自然牢固。但峨眉与青城二派,是否会被金复羽游说?却未曾可知。
望着面沉似水,一言不发的洛天瑾,金复羽笑问道:“怎么?难道洛府主至今仍心存间隙?非要将武林各派分出个亲疏远近不可?”
金复羽此言绵里藏针,洛天瑾若执意不肯,便会正中金复羽的下怀,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以至名誉受损,甚至与六大门派产生隔阂。
犹豫再三,洛天瑾目光阴戾地盯着金复羽,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一切就依金坞主所言。只不知,这一南一北的主事之人,又该选谁?”
“北方自然推举洛府主。”钟离木道,“玄明方丈乃方外之人,昆仑派山高水远,老朽又散漫惯了,皆难以担此重任。至于秦府主嘛……”
“不必看我!”秦明当机立断道,“我没兴趣!”
“嘿嘿……看来只能辛苦洛府主了。”钟离木故作无奈地摆手道。
对此,洛天瑾只是微微一笑,算作道谢,并未推辞。
“至于南方的主事……”
“南方主事,自当推举青城派的左掌门!”不等陆庭湘举荐金复羽,金复羽却率先抢话。
此言一出,不仅令陆庭湘大吃一惊,同时也令洛天瑾神色一怔。
再看左弘轩,更是满头雾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
“好心机!”柳寻衣暗叹道,“我只猜到金复羽有意收买人心,却万没料到,他的手段竟会施展的如此神速。”
“我……”左弘轩满眼尴尬地左右顾盼一番,随后将迟疑的目光投向洛天瑾。
见状,洛天瑾强压下心头震怒,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既然金坞主有此美意,左掌门自当却之不恭才是。”
“哗!”
霎时间,全场一片哗然。
众人难以置信地来回打量着洛天瑾和金复羽,今天他们二人,都反常的有些令人难以捉摸。
至于左弘轩,则在暗松一口气的同时,情不自禁地面露一丝难以掩饰的狂喜。
见状,洛天瑾的眼中却猛然爆发出一股阴狠之意。
一片嘈杂声中,洛天瑾与金复羽无视熙熙攘攘的众人,二人四目相对,电光火石交织而出,眼中各自涌现着一抹耐人寻味的古怪神采。
金复羽负手而立,目不斜视,嘴角悄然扬起一丝淡定从容的笑意。
洛天瑾疾首蹙额,瞋目切齿,眼皮不经意地轻轻一抖,脸上随之浮现出一抹骇人的狞笑。
……
(本章完)




血蓑衣 第276章 望子成龙
武林盟主,名扬四海,声震九州。
此乃“手握日月,脚踏乾坤,一统江湖,莫敢不从”之武林霸主,其在江湖中的地位与声望,比之大宋皇帝有过之而无不及。
武林盟主不仅仅代表着“正统”地位,更是一杆象征着“正义”的大纛。所谓“顺其者猖,逆其者亡”。江湖中人,若敢与盟主作对,便是与正统作对,与正义背道而驰,甚至是与整个江湖为敌。
其中所蕴含的意义和分量,自是不言而喻。
武林盟主权势滔天,大可为所欲为,无所顾忌。亦正亦邪,皆关乎中原武林的生死存亡。
如此睥睨天下的权势,既让每一位江湖中人向往,同样也让每一个人忌惮。然而,将武林命运尽数托付于一人之手,吉凶险恶,世人皆知。
此一节,正是百年之前,武林盟主之制被废掉的根本原因。
……
八月初二过后,重新召开武林大会的消息不胫而走。短短数日,已传遍五湖四海,天下人尽皆知。
此信一出,群雄沸腾,豪杰振奋。
凡江湖中人,无不闻风而动,望风而行,为各自的前程奋力一搏。
秦淮以南,虽然名义上的主事之人,是青城派掌门左弘轩,但真正门庭若市、高朋满座的却是金复羽的金剑坞。其热闹场面自不必提,且看眼下的洛阳城,便可窥见一斑。
自收到消息之日起,秦淮以北大大小小的门派势力,便已纷纷行动。
这些人携带着金银厚礼,马不停蹄地前往洛阳城。赶在洛天瑾回府之前,提前“占领”城内上百家客栈,并四处打点,上下安排,期盼自己能早日拜会北贤王。
八月十一,深夜。洛天瑾一行轻装便衣,悄悄回府,并未惊动任何人。
翌日,风和日丽,天朗气清,是近半个月来难得的好天气。
清晨,洛鸿轩在洛棋的陪同下,怀中抱着厚厚一摞拜帖,匆匆来到后堂。
此刻,宁静幽雅的后堂中,洛天瑾正兴致勃勃地品尝着凌潇潇的厨艺。
“爹,你一定猜不到,我们不在的这几日,究竟有多少人登门拜访?”
一见洛天瑾,洛鸿轩不禁面露喜色,随手将一堆拜帖摊在桌上,笑道:“这几日,府中先后收到数百封拜帖,请爹过目!”
“拿开!”
洛天瑾面色一沉,举筷的右手轻轻一挥,瞬间将满桌拜帖一个不剩地扫落在地。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桂花糕,津津有味地咀嚼一番,转而朝满眼好奇的凌潇潇,露出一个赞许的微笑。
见状,凌潇潇莞尔一笑,继而走到满眼错愕的洛鸿轩身边,一手扶着他的胳膊,一手将菜碟朝洛天瑾推了推,同时抱怨道:“瑾哥,轩儿与你说正事,你怎能贪恋这两块吃食?”
“那也要看这两块吃食是谁做的?”洛天瑾笑道,“我与夫人一别近月,对夫人的手艺早已是朝思暮想,今日难得如愿以偿,又岂能因别事耽搁?天大地大,也没有品尝夫人手艺的事大。”
洛天瑾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出这番肉麻的话,令凌潇潇又喜又羞,脸色微红,轻呸一声,不过眼中却难掩内心深处的窃喜之意。
“瑾哥,此去西京,你似乎变了不少?”凌潇潇道。
“夫人想说我变的愈发油嘴滑舌?”洛天瑾将碟中的最后一块糕点囫囵吞下,同时饶有兴致地望着满腹狐疑的凌潇潇与洛鸿轩,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洛棋审时度势,趁机上前,将地上的拜帖一一捡起,并小心翼翼地挨个展示在洛天瑾眼前,供他观阅。
洛天瑾轻瞥一眼,淡淡地说道:“罢了!这些拜帖姑且全部收下,由洛棋一一甄选,选好之后,让轩儿……替我一见。”
“是!”
洛鸿轩先是痛快地领命,转而又面露难色,踌躇再三,但却迟迟没有开口。
洛天瑾眉头一挑,狐疑道:“轩儿,可有异议?”
“爹,还有一事……”洛鸿轩吞吞吐吐地说道,“与这些拜帖无关,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大男人快人快语,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洛鸿轩正色道,“孩儿是想问问……爹打算如何处置柳寻衣?爹命人将他绑在囚车中,一路押回洛阳,昨夜又将他锁入地牢……爹对绝情谷的那些贼人,尚且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却为何对柳寻衣……”
“因为柳寻衣是贤王府的人!”
洛鸿轩话未说完,洛天瑾却突然打断道:“对于府中弟子,我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轮不到你替他求情!柳寻衣忤逆我的命令,屡屡打破府规,我不杀他已是格外开恩,关他几日让他好好反省反省,难道不应该吗?”
“爹所言极是!只不过……柳寻衣旧伤未愈,而地牢中潮湿阴暗,我怕……”
“柳寻衣没你想的那么弱不禁风。”凌潇潇沉声道,“此子目无尊长,无视府规,理应受些惩罚,经些磨难,否则日后难成大器。”
“虽然爹在惩罚柳寻衣一人,可眼下却有人比柳寻衣更加难受。”洛鸿轩苦涩道,“爹发出严令,任何人不许探望柳寻衣。然而,小妹、林方大、汤聪、廖川、廖海等人,昨夜一直守在地牢外,无论旁人如何相劝,他们却始终不肯离去。甚至就连伤势未愈的许衡,也被惊门弟子抬着去地牢外等候柳寻衣。他们说……爹什么时候放了柳寻衣,他们就什么时候回去休息……”
“竟有这种事?”
凌潇潇听闻自己的宝贝女儿一夜未眠,不禁面露担忧,但同时又心生愠怒,不悦道:“简直胡闹!小姐任性不懂规矩,难道林方大他们也不懂规矩吗?竟敢用自己来要挟府主?岂有此理!长此以往下去,贤王府的规矩何在?府主的威严又何在?狄陌是干什么吃的?汤聪等人皆是下三门弟子,狄陌身为黑执扇,为何连自己的手下都看管不住?”
“娘,您别生气,稍后我再去劝劝他们……”
“不必劝!”凌潇潇冷声道,“既然他们喜欢等,那就让他们在地牢外等着吧!传我命令,在柳寻衣出来之前,不许他们擅自离开,也不许任何人给他们送吃的。我要让他们饿着肚子,站在太阳底下好好反省!”
“那小妹她……”
“也不例外!”凌潇潇态度坚决地说道,“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了!”
洛天瑾的眼中精光闪烁,似乎另有所思。突然,他向洛鸿轩问道:“轩儿,洵溱最近如何?”
“似乎……没什么异样。”洛鸿轩稍稍一愣,继而答道,“对柳寻衣的事,她好像毫无兴趣,一路上没听她提过半句……”
“我问的不是柳寻衣。”洛天瑾摆手道,“我曾交代过你,要密切监视洵溱的一举一动。你可察觉出,她最近有什么异常?尤其是在八月初二之后。”
“没有……”洛鸿轩眉头紧锁,缓缓摇头道,“她和之前一样,没什么异常。”
“对明年的武林大会,以及推举武林盟主之事,也没有任何反应?”
被洛天瑾再三追问,洛鸿轩不禁陷入犹豫,可他反复思量,终究还是满眼茫然地摇了摇头。
洛天瑾神色一暗,问道:“八月初二当天,你在秦家武场亲眼目睹一切。对于当日之事,你有何看法?”
“孩儿以为,沈老爷已成朝廷鹰犬,虽然他最后答应替我们修筑论剑台,但也是万不得已的选择,所以此人……八成不可再信。”
洛天瑾缓缓点头,又问道:“既然沈东善不可信,那你认为何人可信?”
“六大门派的掌门与爹相交莫逆,当日在秦家武场,他们与爹同仇敌忾,共同进退,实属难得!孩儿以为……六大门派之人可以相信。”
“推举武林盟主之事,你又有何见解?”
“眼下,蒙古人对大宋江山垂涎三尺,可谓乱世动荡,时局艰辛。中原武林亦是覆巢之卵,朝不保夕。因此,推举武林盟主,主持中原大局,乃是我们在迫不得已之下的唯一选择!”
“南北分治,又当如何?”
“金复羽阴险狡诈,他想压制爹,趁机拉拢六大门派。至于我们,是否应提早防范?甚至与河西秦氏多多亲近。对金复羽的鬼蜮伎俩,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唉!”
不知为何,洛天瑾突然满含失落地叹息一声,不等茫然无措的洛鸿轩追问,他却兴致缺缺地微微摆了摆手,轻声道:“没事了!轩儿,你先下去吧!”
“是。”
洛鸿轩满眼费解地望着神情落寞的洛天瑾,转而又看向不明所以的凌潇潇,最终在凌潇潇的眼神安慰下,和洛棋一起离开后堂。
“瑾哥,你这是怎么了?”似乎察觉出洛天瑾的反常,凌潇潇追问道,“你刚刚问轩儿他……”
“夫人,轩儿……唉!”
洛天瑾几次欲言又止,终究化作一声苦涩的叹息,低声道:“夫人,我刚刚只是想试试轩儿的眼光、心智和城府。只可惜,轩儿耳目闭塞,辨不明忠奸,识不破迷局,反而总是被表象所迷惑,不能洞悉秋毫,不能看破人心。他虽颇有天资,并且十分努力,但天赋与心智却早早地陷入瓶颈,难以破茧成蝶。长此以往,我真的担心……他将无法继承贤王府这份偌大的基业……”
“瑾哥,轩儿年纪尚浅,城府不深也是人之常情……”
“夫人此言差矣!轩儿的年纪,比洵溱和柳寻衣都痴长几岁,可眼光与城府……却与他们二人相差甚远。”
“这……”
“轩儿天资聪颖,自幼博闻强记,可为何只有小聪明,而缺大智慧?”洛天瑾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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