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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蓑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七尺书生
“沈东善!你他妈敢害我?”
贾侍郎勃然大怒,五官狰狞,一把拽住沈东善的衣领,怒喝道:“话是你说的,官印也是你借的,假传圣旨、冒名招安,都是你一个人的主意,休想拖我下水!”
见沈东善被人威胁,魁七的脸色登时一变,欲要上前,但却被沈东善先一步挥手制止。
“是贾大人和丞相大人先将小人拖下水的。”面对凶神恶煞的贾侍郎,沈东善处变不惊,淡笑道,“若不是你们逼我插手此事,我何至于出此下策?贾大人,我们是一条绳上的两只蚂蚱,此时又何必兄弟阋墙,自乱阵脚?恕沈某愚钝,我实在想不明白,大人为何如此紧张?”
“擅用官印,假传圣旨、冒充朝廷招安……”贾侍郎忿忿不平地说道,“随便一条,都是满门抄斩的死罪,我岂能不紧张?正因为你我是同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所以我才会快马加鞭地来金陵找你。”
“沈某所做的一切,皆是按照丞相大人的吩咐,何错之有?”沈东善故作茫然地问道,“丞相大人命我平息风波,如今六大门派和四大世家已然罢兵言和,莫非丞相大人还不满意?”
“你知道我在意的不是这件事。”贾侍郎推开沈东善,气哼哼地坐到一旁,不悦道,“是后面的事。”
沈东善一脸茫然,错愕道:“后面的事,我依旧是奉丞相之命,千方百计让洛天瑾一统江湖……”
“奉丞相之命?”贾侍郎眼睛一瞪,呛声道,“丞相大人可没让你假传圣旨,更没让你冒充朝廷招安。”
“大人可还记得,当日在栖霞寺内,我借你官印时所说的话?”沈东善反问道。
“什么话?”
“我说自己已心生一策,并且这一策对江湖中人或有奇效。”沈东善提醒道,“当时,大人可是连想都不想,便欣然允诺。并且放言,只要我能达成目的,无论做什么事,尽可放开手脚,无所顾忌。难道大人忘了?”
闻言,贾侍郎不禁眉头一皱,狐疑道:“当日你说对江湖中人有奇效的计策……就是‘招安’?”
“正是!”沈东善点头道,“大人高居庙堂,对江湖中这些莽夫粗汉或许不甚了解,对付他们绝不能用直捣黄龙的方式,反而要旁敲侧击,引他们主动上钩。当时,我若直接提出推举武林盟主,他们势必怀疑我别有用心,继而相互猜忌,最终难以促成大事。江湖中人对朝廷一向敌视,所以我故意提出招安,他们势必群雄激愤,一致反对。如此一来,反倒能让他们放松对我的戒备和警惕,再加上蒙古人地不断施压,最后他们主动提出要推举出一人,主持武林大局。如此一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贾侍郎沉思片刻,迟疑道:“假传圣旨暂且不提,单说推举武林盟主一事,你又作何解释?丞相大人的意思,是让你帮洛天瑾一统武林,可你为何要搞出这么多名堂?你可知道,眼下的江湖之中,人人蠢蠢欲动,但凡有点势力的都想去争他一争。”
“贾大人,你太高看沈某了。”沈东善苦笑道,“沈某并非神仙,我在他们眼中更是一文不名。你以为我只凭几个金元宝,便能号令群雄?如果一统江湖如此简单,沈某早已是武林盟主,又何必辛辛苦苦地到处做买卖?大人,欲收其人,必先收其心,你想让洛天瑾执江湖牛耳,便要让他名正言顺地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唯有如此,才能令武林群雄心服口服。如若不然,就算朝廷封洛天瑾十个武林盟主,到头来也只是有名无实,又有何用?这些练武之人大都思想守旧,行事古板,脾气更是十分古怪。他们若是不服,就算皇上驾到,也绝不会屈服。但若是服了,就算是个叫花子,也能让他们死心塌地俯首称臣,肝脑涂地。因此,洛天瑾唯有光明正大的成为武林盟主,才能实至名归,一呼百应。”
“可此事要等一年之久……”
“丞相的大计已苦心经营十余载,难道还在乎多等这一年吗?”
“你又如何保证,一年之后洛天瑾一定能成为武林盟主?”
“依当下情形,最有可能登上武林盟主宝座的,无外乎两个人。一是洛天瑾,二是金复羽。”沈东善沉吟道,“二人非但势力庞大,而且深得人心,各自拥有一批实力不俗的拥趸。这些人加在一起,足已占据中原武林十之七八。至于其他人,在这二人面前根本毫无招架之力,不足为惧。”
贾侍郎轻哼道:“丞相做事,一向势在必得。如今二选其一,你又如何保障洛天瑾一定能打垮金复羽?”
“在下何德何能?岂能左右江湖大势?”沈东善摆手道,“实不相瞒,沈某能做的事,如今都已做完。至于后面的事,则该由丞相大人和贾大人……”
“什么意思?”贾侍郎眉头一挑,反问道,“你想让我们出手,助洛天瑾一臂之力?”
“传闻,金复羽乃金国皇族之后,我想朝廷应该不希望看到他上位。若让金复羽成为武林盟主,难保他不会挑起内乱,伺机报复大宋。”
沈东善此言,宛若一记重锤,狠狠敲在贾侍郎心底,令其后背发寒,汗毛倒竖。
“你应该知道,丞相和我绝不会插手江湖之事,让我们出手帮洛天瑾……绝对不可能!”
“贾大人不必多虑,莫要忘了洛天瑾是何许人?”沈东善安慰道,“他一定有办法对付金复羽。眼下,贤王府的实力略胜金剑坞一筹,因此明年九月初九的武林盟主之争,洛天瑾胜出的机会更大。当然,沈某也会竭尽所能,为洛天瑾提供方便。呵呵……”
“沈老爷,你这是在赌?”贾侍郎语气苦涩地说道,“如今,你不止是拿自己的命在赌,更是拿着本官与丞相的命,甚至是大宋朝廷的生死存亡在赌。此时此刻,外边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死死盯着这场赌局。这可是一场豪赌,万一输了……我们都要人头落地……”
“人活一世,本来就是一场赌局。”沈东善笑道,“天下哪有那么多十拿九稳的好事?敢赌,才有赢的机会。若不敢赌,唯有死路一条。”
“唉!”沈东善的话如苦口良药,令贾侍郎无言以对,顿生百感千愁,无限唏嘘。
“罢了!罢了!”
贾侍郎仿佛一下老了几十岁,满眼疲惫地朝沈东善挥了挥手,转而招呼冯天霸,缓缓朝门外走去。
“沈老爷,既然事情缘由已经查清,本官回去之后,自会在丞相面前替你周旋。你,好自为之吧!告辞。”
望着贾侍郎忧心忡忡的背影,沈东善缓缓起身,寒暄道:“大人既然来了,何不在这万仙楼中歇息几日?近日,这里又来了几位国色天香的高丽美人……”
“沈老爷说笑了。事已至此,本官哪儿还有那种心思?还是早些回去向丞相大人复命吧!唉……”
话音未落,贾侍郎在冯天霸和几名护卫的陪同下,渐渐消失在沈东善的视野中。
望着空空荡荡的门口,沈东善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他轻轻挥手,招呼侯在一旁的两名美艳女子,继续陪他喝酒。
“老爷,洛天瑾不识时务,连一个小小的唐阿富都不肯交给我们,实在可恨!”魁七愤愤不平地嘟囔道,“可我们还要帮他夺取武林盟主,越想越憋屈。”
沈东善轻笑一声,道:“洛天瑾是个好面子的人,他不肯将唐阿富交给我,是怕日后有人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此人虚伪自私,表里不一。利用你时,称兄道弟,无所不谈。利用过后,则立即换上另一副嘴脸,不可轻信,更不可深交。”
“那丞相大人和贾大人这边……”
“他们想器重洛天瑾,那是他们的事。”沈东善嗤笑道,“我之所以提出‘武林盟主’一事,其实是为了金蝉脱壳,两不得罪。魁七,你还记得老爷的签文吗?”
“苏秦挂印。”魁七脱口而出道。
“正是。”沈东善幽幽地说道,“苏秦曾佩六国相印,八面玲珑,左右逢源。你说……他究竟是谁的人?”
“这……”
“他谁的人也不是!同样,六国国君也从未真正将他当成自己人,皆是在利用他罢了。”沈东善解释道,“老爷我正是如此,既是朝廷的说客,又是洛天瑾的帮手,同时还是金复羽的朋友。如今,他们都想利用我,自然与我推心置腹,可有朝一日他们大功告成,便会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我又岂能不早作防备?水清无鱼,人察无徒,因此有时候做人要学会装糊涂,做事要懂得和稀泥。呵呵……先把这片江湖搅上一搅。毕竟,浑水才好摸鱼嘛!”
“原来如此!”魁七恍然大悟道,“这一年的时间,不仅是留给洛天瑾和金复羽,同时也是留给老爷自己。”
“不久前,我与一位高丽商人谈下一笔生意。听他对我讲述高丽的风土人情,甚是心动。有机会也想去见识见识,呵呵……”
“高丽?”魁七费解道,“一个弹丸之地,有什么好去的?老爷能和他们做生意,已是抬举他们!”
“现在先和高丽人谈谈生意,没准日后我们会去高丽……做做生意。”
沈东善突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令魁七一愣,琢磨半天仍摸不着头脑。
“老爷,我……”
“累了!”
不等魁七开口追问,沈东善却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闻言,魁七的脸色陡然一正,随之迅速转身,在一阵莺莺燕燕的嬉笑声中,快步离开了厢房。
……
(本章完)





血蓑衣 第282章 唐门议事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川府之中,有一延绵险峻之深山,名曰“大巴”。
巴山深处,有一人间仙境之府邸,名曰“唐门”。
蜀中唐门,中原武林四大世家之一。暗器、毒药独步天下,轻功虽不及暗器、毒药的名头响亮,但同样可称天下一绝。
单论武功,蜀中唐门在江湖中并不算出类拔萃。但论威慑力,唐门堪称江湖翘楚。江湖中人提起唐门,甚至比提起贤王府、金剑坞这类武冠天下的势力,还要忌惮三分。
唐门的毒药、暗器,令人防不胜防,避无可避。任何人一旦被唐门盯上,暗器无防,中毒无解,十之八九皆难逃一死。
因此,唐门在江湖中给人留下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怖之感。
八月二十三,唐门总管唐辕,于议事堂召集六房之主商议“天女织衣”外泄之事。
时至今天,唐辕从西京府回来不过寥寥数日,却已是第三次召集六位房主议事,足见他对唐门暗器外泄一事的重视与担忧。
清晨,唐门议事堂内鸦雀无声,静如死寂。在唐辕阴沉而冷厉的目光审视下,六位房主无不俯首低眉,谁也不敢擅自开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压抑之气。
“唐门的九大家训,你们可还记得?”
唐辕的语气冰冷而尖锐,如一把开锋利剑,直戳六位房主的心底,又道:“第一条便是唐门的暗器、毒药、武功,一律不得外传。如今,竟有外人堂而皇之地使用唐门暗器‘天女织衣’,在辰州杀人栽赃。此事我一回来便命你们严查到底,今天是最后期限,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家主正在闭关,尚不知此事,我想你们也不希望惊动他老人家吧?”
“是!”唐辕此话一出,六位房主无不面如白纸,战战兢兢地齐声应和。
“内戒房房主唐修、暗器房房主唐寂,出来!”
唐辕一声喝令,两位灰发苍苍的六旬老者迅速起身,一左一右快步行至大堂中央,面对唐辕冷厉的目光,二人的面色难堪之极,眼神闪烁不定,显然内心十分紧张。
“唐寂,‘天女织衣’是暗器房三大杀器之一。”唐辕幽幽地说道,“此等暗器,即便是唐门弟子也难以接触。我很好奇,那些蒙古人是如何得到的?”
“这……”
被唐辕当面质问,唐寂的老脸一阵变颜变色,仓惶解释道:“回总管,这几日老朽已对暗器房弟子一一严查拷问,但并未……并未察觉可疑之人……”
“唐修!”
唐寂话音未落,唐辕的目光陡然一转,厉声喝道:“你身为内戒房房主,负有监察内审之责,所有唐门弟子的一举一动,皆在你的视野之中。如今唐寂说内鬼不在暗器房,那你来告诉我,天女织衣是谁人外泄的?”
“总管息怒!”相比起唐寂的唯唯诺诺,唐修的紧张忐忑,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被唐辕一声呵斥,唐修吓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同时汗如雨下,面色惨白。
“我要听的不是‘息怒’,而是‘交代’。”唐辕沉声道,“别告诉我,你也没查出内鬼?”
“确实……确实未发现可疑弟子……”唐修语气颤抖地回道。
“呵!”唐辕气极而笑,自嘲道,“好啊!暗器房没有内鬼,内戒房也没查出可疑之人,难不成是‘天女织衣’自己飞出去的?还是蒙古人潜入唐门偷走的?”
此言一出,外戒房房主唐彰登时脸色一变,急声道:“总管,此事断无可能!唐门所有出入的地方,皆已布下重重机关,可谓天罗地网,百密无疏。莫说是人,就算是只苍蝇、蚂蚁都不可能蒙混进来。这一节,在下敢以项上这颗人头担保!”
“哦!”唐辕似笑非笑地轻应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也不是你的责任?那你们倒是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门屹立江湖上百年,历经数代而不衰,靠的就是暗器、毒药的不传之秘。”唐钰冷冷地说道,“我们不同于其他门派,‘独门’二字,对我们而言重如性命。研制这些暗器、毒药,无不耗时极长,耗费甚巨。因此每泄露一件,对唐门都是无法估量的损失。倘若有朝一日,外人拿着我们唐门的暗器来对付我们自己,岂不是奇耻大辱,贻笑大方?”
“知道的是一件‘天女织衣’,不知道又有多少?”一品房房主唐仞阴阴地插话道,“天女织衣乃是重中之重,如此机密都能外泄,更何况其他的寻常暗器?”
“不错!此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彻底斩除后患。”
“唐门现已是人心惶惶,若不能查明真相,只怕弟子之间难免相互猜忌,这对大局稳固极为不利。”
“既然内部查不出究竟,总管不妨发出一道江湖追杀令?捉住那些盗取暗器的蒙古人,严刑拷问,不信他们不说!”
一时间,议事堂内喧声渐起,众说纷纭。
唐辕面沉似水,冷声道:“发出江湖追杀令?说的轻松!这岂不是在告诉天下人,我唐门暗器被外人窃取?甚至连我们自己都没本事查出缘由?你们不要脸,我要脸,家主及唐家的列祖列宗同样也要脸面。”
“这……”
“天女织衣出于暗器房,因此暗器外泄,唐寂难逃其责。你,应担首罪!”唐辕语气冷漠地说道。此话一出,唐寂的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唐辕不理会唐寂的反应,继续说道:“内戒房监管不力,唐修有失察之责。”
“是……”唐修有气无力地低声应道。
“限你二人,在三个月内查清此事。到时若仍一无所获,便家法处置。”唐辕目光阴狠地盯着唐寂、唐修,咬牙切齿地说道,“依家法,唐寂将亲身领略一下‘天女织衣’的威力。至于唐修,则断去四肢,做成人彘,以儆效尤!”
“嘶!”
唐辕此话,令唐寂、唐修吓的双腿发软,双双瘫软在地。至于另外四位房主,则面色肃穆,看向唐寂二人的目光略有同情,但谁也不敢替他们向唐辕求饶。
“散了!”
匆匆留下一句,怒气冲冲的唐辕便径自起身离去。
唐仞、唐彰、唐钰先后离开。片刻之后,议事堂内只留下魂飞天外,魄散九霄的唐寂、唐修,以及一位三十岁上下,模样甚为俊秀的年轻男子。
男子轻裘缓带,纶巾羽扇,面色白净,五官端正。身形略显几分削瘦,相貌虽谈不上英武伟岸,但却别有一番俊秀之气。
此人名叫唐易,休看他年纪轻轻,实则已是唐门金玉房的房主,执掌唐门财权,肩负守护、壮大家业之重任。
唐易武艺不俗,头脑更是聪明。自幼博览群书,博闻强记,练就出一目十行而过目不忘的本事,颇受家主和总管的喜爱,再加上其出身正统,乃唐家嫡系,因此年纪轻轻便被赋予重任。
唐易并未让人失望,金玉房在他的执掌下,唐门弟子的衣食住行,一切应用之物从未缺失半点。他非但守业了得,创业更是不俗,慧眼独具,掌财有方,令唐门家业风风火火,蒸蒸日上。
更有传闻,唐易之所以倍受重用,是因为唐门有意将其培养成为未来的家主。
“二位叔父,快些起来吧!当心着凉。”
唐易上前,亲自将心事重重的唐寂、唐修搀扶起来。
他们三人虽地位相等,但论资排辈,唐寂和唐修都算是唐易的叔父。
“易儿。”唐修老泪纵横,拽着唐易的胳膊,连连叹息道,“老夫一生谨慎小心,却不料临老竟晚节不保。唉!”
“唐易,你一向聪明过人,此事你可一定要替我们想个法子。”唐寂苦涩道,“唐门戒备森严,暗器房更是机关重重,绝不可能有人未经我允许便私自偷走‘天女织衣’!”
唐修哀怨道:“有可能接触‘天女织衣’的弟子,我已明察暗访,一一查证,绝无半点可疑。既不是外人偷走的,也不是府内弟子外泄的,‘天女织衣’究竟是如何被蒙古人得到?难道真如总管所言,是它自己飞出去的?”
“总管所言不过是一句气话,二位叔父不必当真!”唐易思量道,“刚刚有总管在此,有些话我不方便直言。其实除内鬼、外贼之外,还有第三种可能。”
“什么可能?”唐寂、唐修异口同声地追问道。
“仿制!”
“仿制?”
唐寂、唐修显然被唐易的话吓了一跳,二人对视一眼,脸色尽是诧异之色。
“不错!”唐易点头道,“出现在辰州的‘天女织衣’,极有可能是被人仿制的。唐门根本没有鬼,而外人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暗器房。”
“这怎么可能?”唐寂连连摇头道,“天女织衣乃暗器房三大杀器之一,其制造难度和繁复程度远非常人想象,可谓难如登天。如若无人指点,外人根本不可能仿制。”
唐易讳莫如深地反问道:“敢问叔父,‘天女织衣’从何而来?”
“自然是研制而来。”唐寂狐疑道,“有何不妥?”
“这便对了!”唐易神秘地笑道,“既然有人能将它从无到有地研制出来,又为何不能将其仿制出来?”
闻听此言,唐寂、唐修同时脸色一变,眉宇间不禁浮现出一抹古怪之色。
“唐易,研制‘天女织衣’绝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当年,暗器房可是花费足足七年时间,方才研制成功,岂能被人轻易仿制?”
“外人当然不能轻易仿制,可若是熟悉它的人呢?”
唐修心中一惊,凝声道:“易儿,你似乎话中有话?你究竟想说什么?眼下我二人已是生死攸关之际,还盼你直言相告!”
“二位叔父不妨细细回想一下,当年负责研制‘天女织衣’的人是谁?而那个人……现在又在何处?”
……
(本章完)




血蓑衣 第283章 鬼手唐轩
八月二十六,丰州城南,九州客栈。
一个月前,龙羽和胡马帮三大档头曾在此落脚,遭遇唐阿富和“俏八绝”伏杀。
一场混战,险象环生。那日之后,江湖中风云巨变,局势一转再转,短短一月,已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蒙古人在中原精心布下的一场“借刀杀人”的骗局,最终在阴差阳错之下付之东流,烟消云散。
八月中旬,西京将军隋佐,将秦府之事上报蒙古朝廷,蒙古大汗对此极为震怒。
不日之后,蒙古大汗驾临赤风岭,向颜无极耳提面命,叮嘱他做事千万要三思而后行,切不可再鲁莽行事,以免铸成大错。
先是“好言招安”不成,后是“借刀杀人”失败,颜无极对中原武林的策略,一而再、再而三地铩羽而归,令蒙古大汗对其心生不满,甚至开始怀疑他的能力,这让颜无极羞愤交加,懊恼不已。
时至今日,肩负重任的颜无极,已不敢再假借他人之手行事,无论是苏禾还是龙羽,他都不再相信。最终决定亲自出马,赶赴丰州密会一位神秘人物。
今日的丰州,大雨延绵,似乎要将这片天地冲洗的一尘不染。
傍晚,九州客栈的客房中,颜无极凭窗远眺,凝视着淅淅沥沥的雨滴,如断线的珠串般倾泻而下,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房间内,龙羽、胡震邻桌而坐,各自饮酒。霍彪、裘狰站在一旁,不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苏禾由于伤势太重,至今仍在赤风岭休养。
直至此刻,他们已在这里等了足足三个时辰。
“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令颜无极几人同时神情一震。
“吱!”
一道轻响,房门应声而开。
门外站着一位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精瘦男人。此人身后,还跟着一位披头散发,满身湿漉的年轻人。
男人缓缓摘下斗笠,露出一张削瘦而阴沉的脸庞。五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高瘦,皮肤黝黑,头发稀松,五官紧凑。眼窝深陷于颧骨之内,鹰钩鼻下,两片干瘪的嘴唇上布满裂痕,模样甚是骇人。
反观男人身后的年轻男子,却是白白净净,清秀俊朗。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身姿挺拔,笔直如枪,双目如炯,鼻直口阔,举手投足间,难掩一抹玩世不恭,放荡不羁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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