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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蓑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七尺书生
少林方丈玄明位居正中,左右分别是潘初八和秦明,潘初八左边是洛天瑾,秦明右边是宋玉。其他子弟的座位,分别位于各派掌门之后。
由于这场比武,并未发出英雄帖,甚至不允许无关人等前来观战,故而场边的人并不算多。相比之下,偌大文殊法场,此刻反而显的有些冷清。
“潘八爷,听闻昨夜观音院失火,可否有人受伤?”宋玉颇为熟络地主动与潘初八打起招呼。其实他与潘初八并不相识,今日是第一次见面。
闻言,潘家众人的脸色无不变的难堪起来,潘初八轻咳两声,道:“有劳宋公子关心,我等无碍。”
“哼!你们是无碍,却险些把人家观音院烧成灰烬。”秦大嘲讽道,“虽说观音院平时并无僧人居住,可它毕竟是少林寺的一处别院,你们说烧就烧,未免也太过随性吧?”
“你说什么?”潘云怒声道,“昨夜是贼人纵火,不是我们故意焚烧!”
“那贼人为何不去大雄宝殿放火?为何不去藏经阁放火?偏偏跑到你们观音院放火?”秦大冷笑道,“再者,观音院几十年来安然无恙,怎么你们才住进去半天,就有人故意放火?就算真有贼人放火,那也是你们引来的。”
“你……”
“云儿住口!”不等潘云再辩,潘初八已脸色阴沉地喝止道,“多说无益,不必解释。”说罢,潘初八又将略显愧疚的目光转向玄明,低声道,“方丈大师,昨夜观音院失火,我潘家难辞其咎。重建所需的一切物资、钱财,老夫皆会一肩承担,并愿加以数倍,补偿少林的损失。”
“阿弥陀佛,一切皆有因果,潘施主不必自责。观音院失火不过是一场意外,与潘家无关。”玄明道,“最重要的是我佛慈悲,昨夜无人死伤于这场大火,善哉!善哉!”
面对玄明与潘初八的寒暄,秦明嗤之以鼻,淡淡开口道:“时辰已到,还请玄明大师开始吧!”
闻言,潘初八不得不将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趁势还略显不满地瞥了一眼目无表情的秦明。
玄明仰观天穹,缓缓起身,朝众人双手合十,行礼道:“应潘施主与秦施主之邀,今日老衲与洛施主、宋施主,并率少林门下‘缘’字辈弟子两名,‘果’字辈弟子两名,‘净’字辈弟子两名,‘悟’字辈弟子一名,共为此番比武做出见证。这场比武,潘、秦两家各派三人应战,不设擂台限制,以主动认输,或再无还手之力为号,战至最后一人,方可获得昔日归海刀宗的遗物,‘玄水下卷’。承蒙诸位施主对老衲的信任,比武结果若是两败俱伤,其胜负,则由贫僧依据双方切磋的表现而定。”
此刻,山风肆虐,将玄明的袈裟吹的上下翻飞。
“玄明大师乃得道高僧,又是武林前辈,由你决断,相信众人断无异议。”洛天瑾笑道。
秦明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之色,目不斜视地说道:“不必了!若是两败俱伤,便算我秦家输了,无需再劳烦玄明大师。”
秦明深知玄明与洛天瑾的交情,远胜于自己。若真让玄明评判,傻子也知道他定会偏向潘家,与其看他们沆瀣一气,惺惺作态,倒不如自己主动开口,如此还能彰显出河西秦氏的胸襟和霸气。
洛天瑾倒是颇不客气,朗声笑道:“秦府主果然深明大义,洛某佩服。”
对于洛天瑾的虚情假意,秦明只是轻哼一声,随即转过头去,不再理睬。
“废话少说,速战速决!”
秦二暴喝一声,率先跃入场中。泛着幽幽寒光的隐鬼刀,朝潘家众人一指,叱问道:“潘家有哪个不怕死的,敢来与我一战?”
“秦二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狂傲自大,不可一世。”场边,林方大窃窃私语道,“他难道忘了,当初在江南陆府,自己是如何被寻衣狠狠教训的?”
“我来!”
话音刚落,满脸怒意的潘云已是一个箭步冲入场中,他手中拎着一把窄刀,与他瘦弱的身形倒颇为相称。
“你是个什么东西?”秦二俯视着潘云,笑骂道,“一个病秧子上来作甚?难不成潘家没人了吗?就凭你这二两松肉,还是自己下去吧,我怕一不小心会打死你!”
“狂妄!”
潘云气的脸色涨红,浑身颤抖,猛地大喝一声,率先出刀朝秦二砍去。
这段时间,潘云的确经历了一番苦练。只可惜他资质平平,体质羸弱,天生就不是练武之材。再者,实打实的功夫,又岂是短短数日可以速成?
在愤怒与紧张的双重作用下,毫无实战经验的潘云,出招竟然歪歪扭扭,刀锋甚至还有些微微颤抖。
见状,场边众人的眼中,纷纷闪过一抹惋惜之色。
果不其然,秦二面对潘云的攻势,连眼皮都未眨一下。在潘云逼至身前时,秦二猛地一挥隐鬼刀,伴随着“铿”的一声巨响,一股难以匹敌的巨大力道,令潘云毫无招架的机会,窄刀连同他的整条右臂,顺势高高扬起。
潘云虎口吃痛,五指酸麻,窄刀登时脱手而飞。其实他在上场前早有心理准备,今日的对手定然十分强大,但还是没能料到,自己竟连人家随随便便挥出的一刀都接不住。
大惊失色的潘云,下意识地转头望向脱手而飞的窄刀。与此同时,潘初八焦急的呼喊也传入他的耳中:“云儿,休要分神,你回头看刀作甚?对手在你前面!”
“啊?”
“嘭!”
“额……”
不等方寸大乱的潘云回过神来,秦二势大力沉的一脚,已狠狠地踹向潘云的小腹,将猝不及防的潘云陡然踹飞。他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高高抛起,半空中还发出一道痛苦不堪的呻吟。
“轰!”
十米之外,潘云重重砸落在地。他五官痛苦地狰狞成一团,拼尽全力地转头看向潘初八,想要强撑着站起来,可双手还未撑住地面,却是脑袋一歪,昏死过去,再也没了动静。
“这……”
这一幕,不仅令潘家众人哑口无言,也令少林众僧和秦家之人满眼错愕。
秦二同样一头雾水,他愣愣地望着躺在远处,一动不动的潘云,眉头紧锁,大手轻轻挠着脑袋,俨然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什么意思?”秦二看向场边众人,满脸狐疑地问道,“刚才算怎么回事?那小子莫不是你们派上来……热场的?”
“噗!”
秦二此话,令场边众人顿时哄堂大笑,就连少林弟子也忍俊不禁,捂嘴偷笑起来。
“唉!真丢人!”汤聪用手捂着眼睛,似乎不愿再看到眼前的一幕。
“刚才那个潘云……”秦明犹豫不决地看向玄明和潘初八,迟疑道,“算潘家派出的第一个人吗?”
此话一出,众人无不面露为难之色,场边的气氛,顿时变的有些尴尬起来。
“早知潘家只有这种层次,就不应该惊动九叔白跑一趟。”秦大冷笑道。
望着被少林弟子抬下场的潘云,潘初八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悲哀之色,淡淡地说道:“潘云虽败,但潘家还有两人可以出战。”
说罢,潘初八将凝重的目光转向贺虎,正色道:“你无论如何都要拿下秦二,替寻衣分担一个。”对于自己的女婿,潘初八似乎颇有自信。
闻言,贺虎稍稍一愣,转而看了看场上的秦二,之后又看向坐在身旁的潘凤,犹豫许久,但却没有出战的意思。
见状,潘初八不禁面色一沉,怒声催促道:“贺虎,你还在等什么?”
“爹……”贺虎吞吞吐吐地说道,“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你到底想说什么?”潘初八此刻哪有心情听他胡言乱语,迅速质问道,“还不快上?”
贺虎又将为难的目光投向潘凤,却见潘凤犹豫再三,方才替夫君开口道:“爹,今天这场比武……咱们赢不了。与其与秦家结仇,倒不如把‘玄水下卷’早早交出去,反正留在咱们手里也没用……”
“凤儿,你说什么?”潘初八万没料到,自己最疼爱的宝贝女儿,此刻竟会说出这般话,当下心中又酸又苦,又气又悲,怒声道,“还未打过,怎知自己赢不了?你为何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更何况,到了今天才打退堂鼓,你们难道不觉得太迟了吗?”
“爹。”潘凤苦涩道,“其实这件事我与贺虎已暗中商量许久,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直至昨夜观音院突然失火,我们方才幡然醒悟,天下任何事,都比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一个人如果连命都没了,那他争来再多的名利又有何用?因为半本刀谱,我们先是败了家业,之后二哥也死于非命,二嫂和潘春更是……”
言至于此,潘凤不禁叹息一声,又道:“为了它,咱们已是家破人亡,坏事一件接着一件,如今又要为它与河西秦氏、金剑坞为敌,实在是不值啊……”
贺虎看着怒气滔天的潘初八,急忙辩解道:“爹,不是我贪生怕死,实在是毫无胜算,若是潘武还在,或许……或许还有一战之力。如今潘武已死,刚刚潘云的表现你也看的清楚,我自认不是秦二爷的对手,更何况他后面还有一个更厉害的秦三爷。至于‘跛刀客’,我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就算有柳门主压阵又如何?他难道能以一敌三不成?他若能,那我无需再自讨苦吃。他若不能,我出战更是白白送死……”
“啪!”
不等贺虎把话说完,潘初八却猛地挥手,狠狠打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潘初八怒指着贺虎、潘凤,气急败坏地骂道:“说到底,你们还是贪生怕死,不敢得罪他们!你们难道忘了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这些年,我资助你们的镖局多少金银?难道这些……你们统统不记的了?”
“爹!”贺虎和潘凤双双跪倒在潘初八面前,潘凤声泪俱下地说道,“您也知道,我们家是开镖局的,整日天南地北,四处走镖。河西秦氏在北、金剑坞在南,若是得罪了他们,我们南北皆无立身之地,您让我们日后如何再做买卖?我们夫妇又如何在江湖中立足?甚至……甚至谁能保证我们一家老小日后不受灭顶之灾?”
说罢,潘凤又赶忙朝洛天瑾磕了几个响头,道:“就算洛府主肯作保,他也不可能天天派人保护我们,就算能保护我们一家,又如何能保的住我们镖局的生意和财路?”
面对已被吓破肝胆,满心绝望的贺虎夫妇,洛天瑾唯有沉默不语,既不同情,也不规劝。
“爹!”贺虎恳求道,“如果‘玄水下卷’对我们至关重要,那我拼出性命也无妨。但潘家早已退出江湖,转行经商,即便留着它又有何用?非但毫无益处,反而白白树下诸多强敌。这又何必呢?我知道爹挂念旧情,但事情毕竟已过去这么多年,如今您年事已高,又何必再赔上全家老小的生死存亡,非要赌这场毫无胜算的赌局?就算……就算今天我们赢了,又能如何?‘玄水下卷’不抵吃、不抵喝,放在家里,迟早是个祸害……”
“够了!”潘初八心灰意冷,面色铁青,若非有潘雨音在旁悉心安抚,只怕早就气昏过去。他颤颤巍巍地伸手点指着贺虎、潘凤,有气无力地斥责道:“滚!你们给我滚!你们两个吃里扒外、贪生怕死的混账东西!当初杀丁翠、潘春时,怎没见你们有这么多借口?现在分明是欺软怕硬,茹柔吐刚,我……我潘初八从今天开始……再没有你们这样的女儿、女婿……”
……
(本章完)





血蓑衣 第190章 唯一希望
“他们以为自己临阵倒戈,便能讨好河西秦氏与金剑坞?简直是鼠目寸光,痴人说梦!”
林方大满眼不屑地盯着贺虎夫妇,向一旁的柳寻衣连连抱怨道:“潘八爷一世英名,怎会生出这般自私自利的女儿?他们害怕秦家,难道就不怕我们贤王府?”
柳寻衣摇头苦笑,道:“潘八爷虽嘴上说不再认他们,但又岂会真与他们决裂?正所谓血浓于水,一家人终究是一家人,就算翻了脸,潘八爷也绝不会去害自己的亲女儿。”
慕容白淡淡地说道:“相比之下,得罪潘初八所要付出的代价,要比得罪秦家小的多。贺虎不愧是做买卖的,这笔账倒是算的清楚。”
“哼!他算的清‘福祸’这笔账,却永远也算不清,自己亏欠潘八爷的人情债。”林方大愤愤不平地嘟囔道。
说罢,林方大又将复杂的目光投向柳寻衣,犹豫片刻,方才凑上近前,低声道:“贤弟,潘家如今只剩你一人,与其冒险以一敌三,倒不如你也趁此机会,把这件事推了……反正潘八爷的亲女婿,都打了退堂鼓,你这个假冒的孙女婿……顺坡下驴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此刻,潘初八的老脸上布满疲惫与失落,面色苍白如纸,眼中涌现着无尽的悲痛与哀伤,相比于眼下的局势,他的心则更为窘迫。
父女翻脸,无异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此刻,潘凤跪在一旁泣不成声,潘初八的心里又岂会好受?
“爷爷,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潘雨音满眼急切地安慰道,“其实姑姑、姑父所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他们的担心也是人之常情……”
“住口!”
潘初八猛然大手一挥,将身子柔弱的潘雨音顺势推到在地。或许他自己也没料到,气急之下出手竟会没轻没重,当下稍稍一愣,待看到潘雨音并无大碍后,方才沉声训斥道:“谁也不许替他们求情,潘家没有这么不孝的儿孙。”
见潘雨音摔倒,不远处的悟禅,下意识地面露一丝担忧之色。正当他犹豫着是否该上前安慰时,柳寻衣已将潘雨音搀扶起来。
悟禅幡然醒悟,突然意识到潘雨音其实早已是“柳夫人”。不知为何,他心中竟突然涌出一抹前所未有的苦涩之意,眼中也随之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失落。
殊不知,自幼在佛门长大的悟禅,昨日已对潘雨音一见钟情。小和尚到了这般年纪,即便动了凡心,也并非怪事。只不过,这种事对于恪守清规戒律的悟禅来说,只知心中百感千愁,不是滋味,但却又说不出究竟,实在好生苦闷。
“潘施主,此事……”玄明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恍若失神的潘初八,虽未挑明,但言下之意已十分明显。
潘初八神色一禀,先是恨铁不成钢地扫了一眼贺虎夫妇,转而又将苍老而浑浊的目光,投向柳寻衣。他干瘪的嘴唇颤抖不止,犹豫许久,方才强颜欢笑道:“寻衣,你还想不想继续……由你自己决定吧!那两个逆子虽贪生怕死,但他们有句话……却说的没错,我的确不该为了自己,而枉顾一家老小的生死……”
见状,林方大赶忙拽了拽柳寻衣的衣袖,怂恿他趁势推脱。
柳寻衣一言未发,只是面色凝重地环视四周。
失魂落魄的潘初八、羞愧难当的潘凤夫妇、生死不明的潘云,以及默默垂泪的潘雨音,这一幕幕凄楚,无不彰显着潘家此时此刻的悲凉。
甚至就连洛天瑾,此刻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们,只能朝柳寻衣稍稍摆手,示意他不必牵强。战或不战,由他一人决定。
场上,秦二漠视着潘家众人,喝问道:“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苦肉计在老子面前可行不通,你们到底还打不打?磨磨唧唧作甚?如果不打就赶快认输,将‘玄水下卷’……”
“潘家还没输!”
不等潘初八回话,柳寻衣却突然开口。话音未落,他已飞身上场,目无表情地盯着秦二,淡然道:“秦二,可还记的我?在江南陆府时,我曾送了你十一道伤口,今日便再送你十一道,如何?”
危难之际,柳寻衣挺身而出,无疑令潘初八感激涕零,不知所言。除他之外,其他人的脸色则是各有迥异,精彩纷呈。
一见柳寻衣,秦二下意识地向后退出半步,神色凝重,目光谨慎,沉声道:“潘家已连败两阵……”
“那又如何?”柳寻衣摇头道,“比武的规矩是战至最后一人,而并非以场次论胜负。虽然潘云败北,贺虎弃战,但潘家还有我!你们一刻未打败我,就一刻不算赢。”
“你……”
“秦二!”
场边,秦天九突然开口道:“江南陆府之事我已听说,你远非此人对手,还是下来吧!”
说罢,不等秦二反驳,秦天九又径自对秦三下令道:“你上去与他切磋几招,让我见识见识此子的手段。不急于求胜,只需坚持三十回合不败即可。”
秦天九言外之意,是想借秦三之手,观摩一下柳寻衣的招式和路数,以便应对。
“九叔,要不要先让二哥消耗他……”
“不必。”不等秦三提议,秦天九却突然摆手道:“先在江南陆府出尽风头,后在洛阳凤鸣楼一战成名,我对此子极有兴趣,所以想亲自会会他。”
说罢,秦天九狠戾的目光直直投向柳寻衣,同时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干瘪的嘴唇,眼中陡然迸发出一抹凶狠而亢奋的嗜血狞光。
秦天九目不斜视,淡淡开口道:“潘家只靠他一人,那秦家也只靠一人。稍后秦三无论胜负,都不作数。我要与此子,一战定输赢!”
“九叔,这……会不会太过冒险?”闻言,秦三急忙将诧异的目光,转向一言不发的秦明。却见秦明眼神稍稍犹豫片刻,转而朝他若有似无地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其不必多言。
“那好!我这就替九叔,去好好探探他的底!”秦三眼神一狠,拎起烈阳刀,大步朝场中走去。边走边嚷嚷道:“其实上次在陆府,我就想与阁下一较高下,只可惜没有机会!”
说话的功夫,秦二已面色迟疑地缓缓退场,与秦三相遇时,还不忘叮嘱一句:“此人武功极高,三弟千万小心!”
“好啊!”柳寻衣爽朗一笑,回道,“我正好也想领教秦三爷的高招!”
“少废话,看刀!”
在距离柳寻衣还有十余米的地方,秦三陡然暴喝一声,继而脚下一顿,身形如离弦之箭,迅速柳寻衣射来。眨眼间,秦三的人未到,但刀却已先一步杀至柳寻衣面前。
面对突然出手,欲要先发制人的秦三,柳寻衣临危不乱,任由气势凶猛的烈阳刀在自己的瞳孔中不断放大,他却巍然不动。直至凌厉的刀锋朝自己的天灵盖劈砍而下,他镇定的目光方才骤然一变。
“噌!”
“铿!”
伴随着几乎同时响起的两道轻响,柳寻衣拔剑出鞘,顺势向上一挑,瞬间将烈阳刀高高架起。
秦三手腕一翻,招式急变,刀刃紧贴着剑刃向柳寻衣的右手砍去,刀剑摩擦迸发出一连串耀眼的火星,同时发出一道尖锐刺耳的鸣响,惹的观战众人无不眉头一皱。
秦三此招,宛若银河落九天,转瞬间杀至柳寻衣的剑舌,伴随着“咔嚓”一声轻响,烈阳刀生生将宝剑的护手斩断,继而一马平川,直接砍向柳寻衣握剑的右手。
“寻衣小心!”
林方大高声提醒,这一声令本就精神紧张的潘雨音,心里再度“咯噔”一沉。
“柳寻衣,我砍下你的右手,看你日后还敢不敢多管闲事?”
“哼!雕虫小技!”
面对秦三的威胁,柳寻衣冷哼一声。紧接着,他的右手毫无预兆地突然一松,宝剑顺势脱手。如闪电般杀来的烈阳刀,顺着空荡荡的剑柄径自擦飞而出,未能伤及柳寻衣分毫。
“你……”
“该我了!”
不等秦三面露诧异,柳寻衣右脚迅速向前踢出,脚尖精准地点在即将坠地的宝剑剑尾,利剑受力,剑身猛然一颤,当即朝秦三的小腹射去。
此刻,二人相距不足三尺之遥,因此利剑转眼而至,直直地刺入秦三的小腹。
情急之下,秦三迅速将身体一扭,剑尖在刺破他的肌肤后,顺势擦着他的侧肋向上飞出,锋利的剑刃瞬间刮下一块鲜血淋漓的皮肉,同时在半空中溅起一道血色涟漪。
柳寻衣趁势而上,迅速探手,将宝剑收于手中。
“好!”潘初八精神激动,连连拍案叫绝。
秦三杀招不成,反被柳寻衣所伤,当即又惊又怒,连连后退数步。他伸手死死捂着小腹,面色诧异地望向柳寻衣。此时,鲜血抑制不住地顺着秦三的指缝“汩汩”冒出,眨眼已浸透他的衣袍。
“看来秦三在柳寻衣手中,坚持不了三十回合。”秦明幽幽地说道,“他若稳扎稳打,或许还有机会。可惜他太急功近利,尚未弄清柳寻衣的底细,就想一招置人死地,莽撞了。”
秦天九只是默默注视着战局,却并未答腔。
秦三大手一挥,将沾染的鲜血奋力甩掉,随之眼神复杂地望着手中的烈阳刀,自言自语道:“无论如何,三十回合之内,我绝不能输,死也不退!”
似是下定决心,秦三猛然抬头,满脸坚毅地怒瞪着柳寻衣,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
“再来!”
……
(本章完)




血蓑衣 第191章 迎战跛刀
果然不出秦明预料,秦三在柳寻衣手中,的确撑不过三十回合。
在二人交手的第十七回合,秦三已是伤痕累累,体力不支,彻底败下阵来。
柳寻衣早已猜破秦三的意图,故而出手毫不留情。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秦三连追带打,令其闪躲不及,防不胜防。虽只有短短十几个回合,但却令秦三九死一生,刻骨铭心。
“好武功!”
秦明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感慨。此话一出,令其身后的秦大、秦二等人,无不面露骇然之色。柳寻衣身为秦家的对手,却能被秦明如此称赞,足见其武功果真了得,而绝非浪得虚名。
满身伤痕的秦三,半跪在场中,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眼神却依旧恶狠狠地瞪着神色漠然的柳寻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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