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1990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李氏咸鱼
“呲!”的一声鸣响,薛澈嘴里吐出一线二三十公分的白气,笔直的刺了出去,足足过了三秒左右才停下。
然后只见他缓缓站直身子,语气平和的说道:“没人招惹老汉,也请你别和后生晚辈为难!”一面说着,薛澈一面指了指身后的李瑜等人。
“这是四爷要的人,你可以自己走,回头我们四爷肯定有心意!”傻狍子眼里凶光乱闪,不过还是压下胸口的恶气,尽力柔声说到。
毕竟刚才被打飞的两个小弟,现在刚把闭过去的一口气咳出来,两人还在地上揉着胸口打滚,看来伤的很是不轻。
谁知薛澈听了却不再作声,而是两眼一瞪,又慢慢伏低身子,摆出刚才一样的姿势,又像骑在马上一般的起起伏伏。
“妈的,你个老不死的给脸不要,今天你也死在这好了,砍死他们!”傻狍子再也忍耐不住,大骂一声,就招呼手下上前动手。
原本傻狍子就是一个打手出身,他自觉对方有真本事不想交恶,可是好话说尽,面前的老者又摆起了架势,自知无法善了,傻狍子便想一拥而上,乱拳打死老师傅。
看到对方好几把砍刀一起高举,薛澈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好像一条长龙在沿着脊柱蜿蜒一般,一股子肉眼可见的律动,由下而上从他的尾骨一直蔓延到后颈。
这种律动在后颈神奇的左右一分,直透他的两个肩窝,然后就定定的停住在薛澈的两个肩胛处,好像他只是把两个膀子端了起来。
不等对面的痞子们冲上来,薛澈两脚仿佛在泥地趟行,显得非常费力的往前一拱一拱的窜行,不过似慢实快,一下就拱到了痞子们面前。
傻狍子见到薛澈瞬间就到了自己前面,下意识的以为自己眼花,不过他打斗的本能,却让他直接把刀砍了下去。
兜头劈砍下来的大砍刀,势大力沉似乎想把人劈碎,不过薛澈却毫不慌张,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肩窝,沿着手臂冲了上去。
“嘭、嘭”的爆响声接连不断的响起。
薛澈整个人好像猿猴上蹿下跳,又像一条大蛇在地上蜿蜒游动,他蹦到哪里就是一声爆响,他游到哪个痞子身边又是一声。
看着记忆中肃然而慈爱的薛爷爷,突然疯狂暴打痞子,李瑜的心里一片空白,只是傻傻的张大嘴巴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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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1990 第一百八十一章 脱去樊笼
“嘭嘭啪啪”的爆响连续十来声,李瑜面前便只有缓缓站直身形的薛澈,痞子们早已经躺满一地。
诡异的是,这些痞子躺在地上全都牙关紧咬,也不哀嚎,仿佛都是硬汉一般,只是脸色都变得青灰一片。
有了先前两个痞子被打的例子,李瑜知道这是薛澈瞬间击打的力度太大,把这些家伙全都打的背过了气。
此时薛澈又一次“呲”的吐出口白气,却比刚才的长度还要多了一半,足足将近半米的细长白雾。
过了半晌,薛澈的脊背稍显佝偻,他缓缓的转过身形,脸上原本红润白净的神色,已经有些淡淡的苍白。
“你们两个解释一下!”
看着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薛澈,李瑜不知从何说起,他知道老人家是想知道,他们是如何被痞子们追砍。
可是这些事情实在有些复杂,并不是一两句话能说的清楚的,而现在他们还远远没有脱离危险。
“爷爷,咱们先回家再说,后面还有三四十个持刀的!”看着薛澈雪白的鬓角上挂着的汗珠,还有憔悴的脸色,李瑜有些焦急的说到。
听到还有几十个持刀大汉,薛澈的脸色也是一怔,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冲突,李瑜他们是与人口角,被人追砍。
现在看来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想到这里薛澈也不再多问,事有轻重缓急,现在还是先逃命再说。
拉扯着还有些腿软的同伴,李瑜四人跟着薛澈一起,拨开不知何时围拢过来看热闹的人群,走向马路对面的红肠摊子。
“这是少林寺下来的?”
“估计是拍电影吧?你们看到**了?”
等走到马路中间,身后的人群才开始窃窃私语,虽然这些围观众都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大家一起说话,还是有些传到了李瑜等人的耳中。
微微侧头去看一旁的薛冬至,李瑜发现这小子正在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稍稍凑近一些,便听到。
“我爷爷是大侠我爷爷是大侠”
从刚才薛澈犹如虎入羊群一般大展神威,就一直不言不语的薛冬至,现在还有些迷糊,不过李瑜想了想,也是心如乱麻。
这比当初因为二毛子的事情,进了警察局,结果发现自己大伯是公安局长,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毕竟每个城市都有警察局,有警察局肯定会有局长,可是武林高手,好像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碰到的。
所以李瑜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薛澈,更何况是薛冬至这个嫡亲孙子,现在这种晕晕乎乎的状态,正是他自我调节的一个过程。
正在李瑜胡思乱想的时候,几人已经走到红肠摊子前面,薛澈伸手去要刚才装好的红肠,结果老板期期艾艾的不肯递过来。
不明所以的薛澈轻咦了一声,然后若有所思的看着老板,想了想说道:“老汉不是土匪,又不白要你的,给你钱。”
说着话,薛澈把另一手攥着的钞票往前递了递,谁知那老板跟见了鬼一般,吓得往后狠命的缩了缩。
“大、大侠我这小本买卖,足斤足量可、可不敢砸、砸摊子。”老板瑟缩着说到,边说边又拿起一根红肠,塞进刚才已经秤好的袋子里。
原来这老板的红肠摊子,也是父辈传下的老手艺,用料讲究味道正宗,可是他总觉得赚的少,所以经常搞些缺斤短两的勾当。
今天一直没开张,原本见到薛澈来买货也想着,少给一些斤两,后来和薛澈交谈两句,觉得他气势不凡,就息了在斤两上动手脚的心思。
谁知刚刚足称装好红肠,就见到老爷子三拳两脚,放倒了一地持刀大汉,这老板毕竟是做贼心虚,刚才为了招揽顾客,可是放过狠话“少了斤两可以砸摊子”。
他就开始害怕,薛澈这么凶猛的老人家,万一回去吃了红肠觉得味道不好,或者自己习惯性少给了斤两,真来砸摊子怎么办。
这才有了刚才不敢把袋子递过来的一幕,见薛澈坚持想要,只好顺手从摊子上,又扯了根足有七八两的红肠,塞进袋子,然后才递了过来。
听清老板的说辞,前后联系一下事情的经过,薛澈无奈的摇头笑笑,把手里的钞票直接递给老板,也不让他找钱,算是补给他的红肠钱。
拿起红肠袋子,薛澈直接带着李瑜四人,绕过红肠摊子,一头扎进后面的小巷,三转两转就没了身影,只留下满地的痞子,和傻呆呆的红肠老板。
沉默着走了半个多小时,看着距离火车站越来越近,李瑜紧走两步扯住薛澈的大衣后摆,拦住了继续往前闷头赶路的老爷子。
“怎么?”薛澈有些奇怪的回头看向李瑜,马上就到火车站,不知李瑜拦住自己做什么。
“薛爷爷,咱不能坐火车,赵四的人弄不好在火车站堵我们!”李瑜前后打量一下附近的行人,然后低声对薛澈说到。
“赵四好像听谁说过,在火车站堵人?”薛澈先是若有所思的,嘀咕了一下赵四的名字,然后才反应过来李瑜的意思,稍稍提高声音反问。
看着老人家圆睁的双眼,李瑜沉默着点了点头,他知道薛澈这是有些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在火车站大鸣大放的堵人。
不过这就是赵四这颗毒瘤在冰城的势力,北疆大佬的名头,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虽然赵四的手下,在雪城被李瑜搞的灰头土脸。
可是在省城,李瑜并不觉得自己有能力搞过赵四,从刚才的事情就能看出来,光天化日赵四的手下,提刀弄棒的当街追砍,这种嚣张霸道,在火车站有什么不敢堵人的。
“这”
薛澈一时有些束手无策,要是当面锣对面鼓的放手较量,他谁也不怕,可是这种围追堵截的事情,他就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尤其是现在并不是他自己一个人,还带着累的浑身瘫软的四个小子,这让薛澈刚刚升起,打出省城的心思直接消散。
“瑜哥,他们主要是抓我和老猫,要不我两先去车站,引开”
“放屁,我和冬至拼了命来救你们,一个不少都得回雪城!”不等激动的马敢把话说完,李瑜大声呵斥起来,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头。
看着李瑜铁青的脸色,还有另一旁满脸坚决的薛冬至,马敢和老猫对视一眼,抽了抽嘴角没有再说什么。
“小瑜,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惹上这么个对头?”听了李瑜几人的对话,薛澈终于忍不住又一次发问。
“薛爷爷,一时半刻真的说不清楚,咱们先想办法回了雪城再说!您放心,我和冬至肯定给您一个交代。”李瑜坦然的直视薛澈的眼睛,语气平稳的保证到。
深深的看了一眼李瑜,薛澈缓缓点头说道:“好,你也是我从小看大的,我信你和冬至,不过,咱们怎么走?”
火车站有人围堵,想回到几百里外的雪城,还真的是个问题,可是天色渐黑,不走是肯定不行的。
如果留在省城,早晚会被刚才那伙人找到,薛澈虽然并不了解,赵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对手。
可是通过刚才的交手,还有李瑜等人只言片语透漏的信息,薛澈也感觉到留在冰城,是最危险的举动。
“火车不行,咱就坐汽车走!”李瑜微微一笑,语气轻快的说到。
“汽车?!”
一直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李瑜身上的几人,听到他说出这个答案,全都异口同声的反问起来,语气都有些好奇。
在九零年的时候,汽车客运也不能说没有,不过一般都是短途的客运,像是省城和雪城之间的出行,还是要靠火车。
所以在李瑜提出火车站会有人围堵的时候,大家才会一筹莫展,都没有想到汽车这个方向。
就好像后世如果说从华夏去欧洲,大家第一想法都是飞机,如果把飞机排除,很少有人能想到,火车也可以到达欧洲一样。
这也算是一个思维盲区,可惜李瑜作为重生者,他后世坐客车往返雪城和省城的次数多了,并不觉得非要坐火车。
“可是汽车没有去雪城的啊!”薛冬至想了一阵,有些迟疑的说到。
“应该说没有直达雪城的,不过咱们可以一程一程的换车嘛,再说只要出了省城,半路就可以换火车了,我就不信赵四能把整个北疆都看死!”
“小瑜说的有道理,最重要的是先离开省城,别的过后再说。”薛澈毕竟年纪大,经历过的事情也多,第一时间肯定了李瑜的想法。
大家一起缓缓点头,都觉得李瑜说的没错,薛冬至想了想问道:“那咱们去哪个客运站?要是回雪城,东郊客运站发的车,方向都是雪城。”
“哪个客运站都不行,火车站有人堵着,客运站也不是万无一失!”李瑜稍显凝重的摇摇头,直接否决了薛冬至的提议。
“这”
几人一下就相顾无言,刚才李瑜说坐汽车走,可是现在又说客运站不保险,大家都不知道李瑜到底想怎么办。
不等几人发问,李瑜正好见到一辆空载的面包车从街角转过来,连忙往路边走了几步,招手示意。
“你们去哪?我这是去火车站等客的,要是顺路你们五个给一块钱就成!”司机把车停到路边,探头询问几人。
看到车子停稳,李瑜也不搭话,直接打开车门,让薛冬至他们上车,自己直接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兰县,师傅开快点!”李瑜上了车,对诧异的看着几人的司机温声说到。
“兰、兰县?开什么玩笑,我”司机后面的话一下憋了回去,因为李瑜手里捻开三张大票,正冲他一扇一扇的示意。
“得,兰县就兰县,坐稳当了!”眉开眼笑的司机接过钞票,一脚油门冲了出去,不一会就消失在街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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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1990 第一百八十四章 冬至垂危
直挺挺跪在地上的薛冬至和矗立一旁的李瑜,二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的面面相觑,他们都被老爷子突然的暴怒弄的发懵。
薛家的家法,是四根老树藤扭结在一起做成的藤棍,鸭蛋粗细、半米多长,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在小的时候,李瑜曾经见识过一次老爷子动用家法,那时候他和薛冬至才七八岁年纪,夏天的时候去江里游泳。
结果不识水性的两人,差点一起淹死,两个人全都喝了一肚子的江水,加上受了惊吓,回到家里就开始拉肚子、发烧。
等到病情稍稍缓解,问明白事情经过,薛澈板着脸让薛冬至跪在堂屋,请出家法,重重的抽了薛冬至后背一下。
那时薛澈可没有今天这么暴怒,只是小惩大诫,想让薛冬至记住,不要去危险的地方玩耍,即便如此,当时的一下家法,还是让年幼的两人铭记于心。
实在是老爷子的藤棍太霸道,老树藤本就韧性十足,四根老藤都是被桐油泡过,扭结在一起又仔细打理,抽在人的身上,虽然伤不了筋骨,却是一下一条红印子。
足足能让皮肉肿起半寸高,红热发烫,想起当年的一下家法,薛冬至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冷颤,连忙用祈求的眼神瞄着李瑜。
站在一旁的李瑜,此刻正在急速的开动脑筋,回忆着这次和老爷子重逢的点点滴滴,他心里隐隐的有些明白薛澈暴怒的原因,可又无法确认。
正在薛冬至满心忐忑,李瑜左思右想的时候,满脸铁青的薛澈,已经手持藤棍大步走回堂屋。
老爷子右手平举着藤棍,左手指点了薛冬至两下,他嘴角抽动半天,结果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爷爷,我”
看到老爷子痛苦的样子,跪在地上的薛冬至觉得心里酸涩异常,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可是爷爷这么难过,他还是想劝慰一下。
哪知薛冬至不出声还好,他一说话,老爷子霍然睁开双目,手里的藤棍抡圆以后,挂着风声就落了下来。
看到“呜”的一声抽向薛冬至的藤棍,李瑜瞬间大惊失色,老爷子手里的藤棍,明显因为急速挥动,已经有些弯曲。
虽然这藤棍是老藤扭结而成,本身就很有韧性,可是李瑜曾经和薛冬至偷偷摆弄过,这东西想要掰弯,除非两人使出吃奶的力气。
虽说那时两人还可是也能看出藤棍的坚韧,现在薛澈挥动间,藤棍就已经弯曲,足见老爷子此刻心里的愤懑。
不等李瑜做出反应,只听“嘭”的一声闷响,跪在地上的薛冬至,已经被抽的往前一个俯身,勉强用两手支在地上。
“薛爷爷,手下留”
“呜嘭”
“噗通!”
神色慌张的李瑜,见到薛澈含怒出手,刚刚开口求情,结果老爷子已经反手抽出第二下,勉强用两手支在地上的薛冬至,被抽的一下扑在地上。
见到薛冬至扑倒在地,薛澈下意识的往前探了一步,似乎想去查看孙子的情况,可是他马上又停下了动作。
一旁心惊肉跳的李瑜早已扑过去查看,如此沉重的两下重击,即使薛冬至体质好些,估计也伤的不轻,弄不好已经伤了肺腑。
两手微微颤抖的李瑜,小心翼翼的捧着薛冬至的头脸,轻轻的把兄弟的下颚垫在自己膝盖上。
他害怕自己的动作过大,会使得薛冬至伤上加伤,此时此刻李瑜的心里,对于老爷子有些埋怨。
他虽然有些猜到薛澈暴怒的原因,可是李瑜觉得,老爷子下手实在太狠了,而且这件事弄不好是个大大的误会。
现在李瑜也没心情去跟薛澈问询、解释,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查看薛冬至的情况,如果伤了根本,可就冤枉大了。
谁知李瑜刚把薛冬至的下颚放到膝盖上,就见这家伙满眼疑惑的样子,还眨巴着眼睛和李瑜对视起来。
“你不疼?胸口闷不闷?”
看到薛冬至貌似没有什么大碍,李瑜心里一颤,他怕这是自己兄弟回光返照,心里暗暗焦急:“难道伤到心脏?还是刚才没看清,抽到了后脑?”
薛冬至的右手有些僵硬的往后背探了探,却没有摸到刚才被抽打的地方,他有些迟疑的嗫嚅道:“没什么感觉”
站在两人侧面的薛澈,听到孙子说后背没有知觉,也感到事情不妙,顾不得心里的恼火,连忙蹲下小心的查看。
他缓缓的伸出右手食中二指,小心的搭在孙子的脖颈间,试探了一下薛冬至的脉搏,不一会薛澈疑惑的收回手指。
见到薛澈蹲过来,李瑜和薛冬至都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实在是老爷子刚才太过可怖,不过见到他只是查看薛冬至的伤情,两人又稍稍放心。
可是见到薛澈现在疑惑的样子,两人也是心下忐忑,薛冬至更是脸色发白的苦笑一声:“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失落,却没有一点对于自己爷爷的怨恨,说完以后就认命的缓缓闭上眼睛。
见到这种情况,李瑜心里彷如油煎,两眼一下就溢满了泪水,他只觉得嗓子里好像堵住了什么东西,声音哽咽着说道:“放屁咱们、咱们刚要过好日子,你敢死?!”
“啪!”
突然一声脆响,原来是薛澈不轻不重的抽了薛冬至后脑一下,正在伤心难过的李瑜,见状不由得大怒。
虽然薛澈是长辈,可是薛冬至都快不行了,却还要打他,这让李瑜再也忍不住了,连忙把兄弟护在怀里,怒目瞪视薛澈。
“别装了,脉搏跳的陈劲有力,起码还能活个百八十年!”被李瑜瞪视的薛澈也不着恼,而是语气怪怪的呵斥薛冬至。
听到薛澈如此说,李瑜有些迟疑着去看怀里的薛冬至,而薛冬至也迷惑的睁开眼睛,在李瑜和薛澈脸上来回扫视。
见两个小子满头雾水的样子,薛澈一把扯过薛冬至,另一手把藤棍放到一边,抓住薛冬至的棉衣领子,用力往下一扯。
原本薛冬至穿的棉衣,是铁路装卸队发的工装,用料实在、结实耐用,这次省城之行,却被砍的破破烂烂,肩背和两臂上全是露出来的棉花。
被薛澈用力往下撕扯,本就破烂不堪的棉衣,一下就被扯开,只见薛冬至棉衣里面,厚实的“盔甲”显露出来。
用手按了按“盔甲”,薛澈似笑非笑的看向两个小子,挪瑜道:“真是准备充分,谁想出来的?!”
经过刚才的暴怒,还有薛冬至“垂危”一幕,薛澈已经冷静了下来,毕竟这是薛家唯一的骨血,他也不能真的打死自己孙子。
另外薛冬至应该也受到了教训,老爷子现在只想和两个小子谈谈,如果真的是两个年轻人误入歧途,他要想办法把两个后辈,拉回正轨。
看到薛冬至身上的“盔甲”,李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刚才他真的以为自己要失去薛冬至这个兄弟,此时他心里的大石一下落了地。
“薛爷爷,我瞎琢磨的这么套防护用具”李瑜说着也把自己身上的破棉衣解开,露出自己身上的“盔甲”。
满眼欣赏的看了看两人身上的护具,薛澈用手又按了按孙子的后背,然后怪里怪气的对李瑜说道:“这几个月没少打架吧?这套装备软中带硬、刀砍不破,里面还加了缓冲,重击也能防护,心思都用到这种地方了?!”
故作憨厚的摸了摸后脑,李瑜傻笑两声说道:“嘿嘿薛爷爷见笑了,我们去救人,逼不得已弄点防护,再说没有这套东西,您刚才那两下,弄不好真要了冬至的小命!”
“哦?!”
惊奇的感叹一声,薛澈仿佛第一次见李瑜一般,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面前的小伙子,而李瑜却一直憨厚的笑着,目光清澈的和他对视。
看了半天,薛澈才缓缓点了点头,刚才李瑜的一段话,实在是让老爷子刮目相看,短短的一句话软中带硬。
既解释了弄盔甲不是为了争强斗狠,而是为了救人,又明确的提出,刚才薛澈含愤出手,差点酿成惨剧。
虽然薛澈从李瑜小时候,就知道这个小娃娃心思灵动,可是他真的没有想到,刚刚十岁的年纪,李瑜说话就这么滴水不漏。
若有所思的站起身,薛澈自己回到桌边坐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对李瑜说道:“你也坐下!”
听到老爷子语气恢复正常,李瑜连忙站起身,把薛冬至也拉扯起来,走到桌边一起坐了下来。
看到薛冬至被李瑜按在椅子上,薛澈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拍了拍桌上的钞票,对李瑜二人说道:“解释一下吧!”
“那是我跟着小瑜赚的,除了买衣服的钱,剩下的都在这了”薛冬至见老爷子追问钞票,连忙低声解释。
“我问的是这个么?你老实说,不然我卸了你身上的物事抽你!”薛澈两眼圆瞪,气哼哼的呵斥起来。
“我、我还买了条好烟,下了几次馆子,剩下的都在这了,再没乱花过”被老爷子大声威胁的薛冬至,语气颤抖的磕巴着胡乱解释。
“你”
再次怒气勃发的薛澈刚刚起身,李瑜连忙也起身站到祖孙中间,他扶着薛澈给老人家拍扶胸口。
“薛爷爷消消火,冬至都让你吓懵了,您坐下,我明白您的意思,我跟您慢慢说。”把暴躁的老爷子拦回椅子,李瑜暗暗摸了一把冷汗。
“前世我记得薛爷爷没这么大的气性啊,怎么现在跟个炮仗一样?”心里暗暗嘀咕一句,李瑜开始琢磨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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