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1990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李氏咸鱼
看着桌上的八千块华夏币,还有价值小两千块的衣物之类的东西,李瑜也不由得头疼起来。
此时的一万块,真的可以说是巨款,按照薛冬至干装卸工的收入,起码不吃不喝要攒十年。
加上老爷子见到他们在省城被人追砍,和回到雪城时高壮带人搞的跪拜,李瑜渐渐捋出了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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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1990 第一百八十五章 误会尽消
沉思了半晌,李瑜目光坚定的和薛澈对视,然后缓声说道:“薛爷爷以为我和冬至再搞歪门邪道?!”
原本微闭双目,好像在想着什么的薛澈,听到李瑜的问话,豁然睁开双眼,神光灿然的盯视李瑜的双眼:“难道不是?!”
被薛澈雪亮的视线看的心下一颤,李瑜暗暗慨叹老爷子气势十足,不过因为心下没鬼,他也坦然和老爷子对视。
“薛爷爷,您即使信不过我李瑜的为人,难道冬至是什么样品性,您都怀疑?!”
对于老爷子的怀疑,李瑜没有第一时间去解释,而是沉声反问起来,虽然这次重逢,两人身上有很多疑点,又是在省城被人追砍,又是放在家里的大把钞票。
这些情况确实都很可疑,但是作为两人的亲人,难道这点信任都没有?
如果就因为这些不合常理的地方,薛澈刚才就那么暴怒的,动用家法狠命抽打薛冬至?!
要知道,如果不是李瑜去省城之前,就给薛冬至身上准备了“盔甲”,而逃回雪城以后,薛冬至一直没有时间拆下身上的装备,刚才那两下可能真的会要了他的半条命。
“先解释你们的情况!”薛澈听到李瑜的质问也不着恼,而是断然的挥了一下手,目光还是定定的看着李瑜的眼睛。
“好!不过我希望在我解释完以后,薛爷爷也能解答一下我的疑惑!”李瑜沉默的和老爷子对视一阵,重重的点点头应承下来,然后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对于薛澈在省城大展神威,以六十多岁高龄,赤手空拳的放倒十来个持刀大汉的本事,李瑜心里也很是好奇。
另外这次老爷子,暴怒出手惩治薛冬至,也让李瑜心里犹疑起来,虽然可以理解为长辈怕子孙不学好,可是这出手也太重。
要知道上一世,明年李瑜高考失利以后,足足和薛冬至两人混了一年多,当时他们在雪城也是打架斗殴、惹是生非。
而且在最后还因为安然,两人血洗了一个纨绔吃饭的包间,当时可是轰动一时,那个时候才是真的误入歧途。
可是那个时候老爷子也没说,请出家法教训薛冬至,为什么现在只是有一些似是而非的疑点,老爷子就如此暴怒?!
听到李瑜提出的交换秘密的要求,薛澈洒然一笑:“呵呵,我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你先说吧,说清楚了,我会给你们讲讲的。”
看到薛澈点头应承下来,李瑜也点了点头,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今年国庆的时候后来就和赵四斗到现在”
从二毛子在球场如何无事生非,到夜里绑架教练女儿,薛冬至和他如何见义勇为救回女孩,因此得到市里的奖金。
后来又怎样和姜世勋合伙做生意,又因磁带引出了后来的麻烦,李瑜除了自己重生以外,事无巨细的和薛澈说了一遍。
坐在一旁的薛澈,听着李瑜滔滔不绝的陈述,一开始他以为这个鬼精鬼灵的小家伙,会巧言令色的辩解一番。
果然听了一会李瑜的说辞,薛澈的心里就开始有些不以为然,他不时的在心里嘀咕:“你小子不去学评书真是浪费了,话本演义都没你编的精彩。”
不过等李瑜条理清晰的说了快一个小时,薛澈的脸色越来越郑重,虽然这些事情听起来像个故事,但是逻辑贯通,前后没有一点矛盾的地方。
这不得不让,已经快到花甲之年的薛澈心里骇然:“说起来,老头子这辈子就够离奇的,可是这两个小家伙,这几个月快赶上我一辈子热闹了”
“这次也是我怕两个兄弟去省城出事,所以想去带他们回来,冬至是被我拉着一起去陪我的,您要怪就怪我吧!”
口干舌燥的李瑜,终于声音略带沙哑的停下讲述,最后又帮薛冬至背了一下“黑锅”,李瑜觉得,薛澈主要是怕孙子出危险。
就好像小时候动用家法,就是因为薛冬至去江里游泳,差点淹死,这次更是被人追砍,所以李瑜先把责任尽量往自己的身上背。
如果让老爷子知道,薛冬至是主动要求去省城自赴险地,李瑜真怕老爷子说到做到,真的拆了薛冬至身上的防具,用家法再教训他一顿。
刚刚说完,李瑜就直直的看向薛澈,刚才在讲述的时候,老爷子一开始的不以为然,李瑜也见到了。
后来薛澈就一直面无表情,李瑜实在不知道,老爷子能不能相信自己的解释,扪心自问,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有人给自己讲这么一个“故事”,李瑜自问不会相信。
现在事情已经说完,薛澈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能看老爷子自己的分析了,李瑜暗暗决定,实在不行就去找大伯过来,起码证明薛冬至和自己没有搞歪门邪道。
一旁犹如等待审判的薛冬至,此时也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爷爷,到现在他才弄明白,爷爷原来是误以为自己做了混混、炮子。
仿佛雕像一般,端坐在椅子上的薛澈,被李瑜和薛冬至二人盯视了三五分钟,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呼听起来有点假!”
听到老爷子这么说,李瑜和薛冬至的脸色一下就垮了下来,薛冬至更是抽了抽鼻子,然后嗫嚅道:“可是小瑜说的都是真的”
李瑜更是直接站起身,就想和薛澈说一声,然后去找大伯李国平过来作证,谁知薛澈突然摆了摆手说道:“不过我信了!”
因为站起来的太过迅捷,李瑜被薛澈的大转折,晃的差点摔倒,他看着宛如恶作剧得逞的小孩一般的老爷子,不由得摇头苦笑。
原本哭丧着脸的薛冬至,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自己爷爷这是相信李瑜和他没有做坏事,一下就精神起来。
“爷爷,你快试试这双棉鞋,里衬是羊毛的,买的时候我试了一下,可暖和了”兴高采烈的薛冬至顺手从桌上拿起一双鞋,弯腰就准备给薛澈换上。
“咕噜”
“咕咕”
正蹲在地上,准备给老爷子换鞋的薛冬至肚子先叫了起来,然后仿佛传染一般,李瑜也开始腹鸣如鼓。
“哈哈不急着试鞋,我先弄点吃的。”
听到两个小子,肚子都叫了起来,薛澈爽朗的大笑起来,一边扯住孙子的手臂站起身,一边说着。
从得知老猫和马敢失踪,然后去省城救人,一直到刚才解释清楚事情原委,李瑜二人已经一天两夜没吃过东西。
看看外面的太阳又快走到正中,现在放松下来,肚子呱呱叫也是情有可原。
薛澈把身上的六三式军大衣和头上的帽脱下,挽了挽里面薄棉衣的袖子,就大步走进厨房。
看到老爷子张罗做饭,李瑜和薛冬至也想去帮忙,结果被老爷子推了出来,他指着两人身上的盔甲说道:“还穿着不难受?先把这身卸了再说!”
看看彼此臃肿的体态,二人相视苦笑,翻箱倒柜的找出一把钳子和铁丝剪,互相帮着往下拆护具。
一点点的绞断铁丝和胶带,护具穿戴的时候唯恐不够结实,现在拆卸也十分费力,李瑜二人忙的满头大汗才拆下一身的护具。
“我收着的那坛子黄酒,没被你们偷喝吧?”薛澈从厨房探头出来,看到两个小子拆完护具,笑眯眯的询问两人。
“嘁!你那黄酒味道怪怪的,还一点劲头都没有,谁喝啊!”薛冬至翻了翻白眼,尽量小声的在李瑜身旁嘀咕一声。
“有本事你大点声”李瑜捅了捅薛冬至的肋下,语气里全是鄙夷的味道。
“嗯?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我黄酒呐?”菜下油锅的滋啦声大作,薛澈却没有听到两人的低语。
“还在您床底下呢,那是爷爷您的心头肉,我们哪敢喝,再说那么好的东西,我们岁数喝了都浪费了!”
看着瞬间满脸谄媚的薛冬至,恬不知耻的歌颂薛澈藏酒,李瑜不由得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自己兄弟。
“臭小子话真多,去把黄酒热上,还有我大衣口袋里,有个油纸包拿出来。”忙着炒菜的薛澈笑骂一句,安排孙子热酒。
听到爷爷的吩咐,薛冬至屁颠颠的去老爷子卧室翻找,不一会拿出一个深褐色的小酒坛,又连忙跑进厨房,拿出一个小泥炉。
“臭小子,也不洗手”薛澈的呵斥声隐隐传出,语气里全是宠溺的味道。
“喏味道不错!”薛冬至的嘴一动一动的,放下手里的泥炉,然后递给李瑜一片切好的红肠。
笑呵呵的接过红肠,李瑜有些回味的放进嘴里,记得上次长辈做饭,他和薛冬至溜进厨房偷熟食,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薛冬至熟练的把一块蜂窝煤放进小泥炉,点上以后放上一个铜盆,然后直接把酒坛子放进盆里。
不一会热度上来,黄酒的香气被烘了出来,可是薛冬至却有些无奈的抽抽鼻子:“这味也就你和老爷子喜欢!”
说着话,薛冬至从老爷子的大衣里面,翻出一个小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黑乎乎的,大概有一斤左右的梅子干。
“老爷子这是又去津门了?!每次去都得带回这么多梅子干,除了热黄酒,又不能吃,还不如带点麻花回来。”
一边往黄酒里放着梅子干,薛冬至一边絮絮叨叨的嘟囔着,李瑜知道,自家兄弟这是看到爷爷回来心里兴奋,平时他可没这么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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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1990 第一百八十六章 薛家往事(上)
煎炒烹炸,薛澈似乎想把厨房里所有的食材都做熟,如果不是薛冬至和李瑜两人硬拽他出来,估计这顿饭要放到晚上吃了。
“先盛一碗饭垫垫底,空腹饮酒伤身!”薛澈坐到桌边,瞪了一眼端起酒碗的孙子说到。
虽然嘴上说着黄酒不好喝,不过爷爷回家,还是让薛冬至兴奋的想先陪着喝点酒,听到老爷子吩咐,他只好灿灿一笑,连忙拿了三个小碗去盛饭。
“爷爷”
“食不言!”
嘴里塞得满满全是米饭,薛冬至鼓着腮帮子刚张嘴,就又被老爷子呵斥一声,只好缩缩脖子大口吃饭吃菜。
一旁吞咽着饭菜的李瑜,对于每年秋天,薛澈都去津门而年前回返,他也很是好奇,尤其是今年,他竟然发现老爷子功夫惊人。
不过看到薛冬至频频被老爷子呵斥,他也只能努力压下心里的疑问,加快吃饭的速度,好和老爷子仔细聊聊。
刚才交代自己和薛冬至这几个月行为的时候,李瑜提出过交换秘密的条件,老爷子当时可是默许过。
吃了两碗米饭垫了肚子,李瑜和薛冬至都眼巴巴的看着薛澈,不过老爷子却不慌不忙,还在细嚼慢咽。
又过了半天,老爷子终于放下手里的饭碗,端起了黄酒,两人见状也连忙端起酒碗,和老爷子轻轻一碰,然后喝了一大口。
放下手里的黄酒,李瑜就想张口询问,却见薛澈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炒鸡蛋细细品味,李瑜瞄了一眼薛冬至,想看看自家兄弟,是不是能挑起话头。
谁知被呵斥的多了,薛冬至现在也学聪明了一些,虽然能看出脸色急切,不过再也不敢多话,而是乖乖的等着。
“哎食不言寝不语是古话,对咱们身体是有好处的,不过现在饮酒,倒是可以聊聊。”看到两个后辈憋的难受,薛澈放下筷子笑笑说到。
“爷爷,在省城的时候,您嘿嘿哈哈”一边说着薛冬至手舞足蹈的比划了两个架势,然后继续追问:“我都不知道您会这个!”
看到薛冬至摆出的两个功夫架子,薛澈轻轻摇头笑了一下,眼睛里有着淡淡的慈爱,他语气和缓的说道:“这是咱薛家家传的功夫。”
“噗”
本来笑吟吟的看着薛冬至耍宝的李瑜,刚刚端起酒碗轻啜一口,听到薛澈的平淡的回答,一口酒便被喷了出来。
“家、家传?!”正在摆架势的薛冬至,更是嘴巴大张,一副怀疑耳朵出了问题的样子。
对于两个小家伙的惊诧,薛澈表现的十分淡定,他轻轻的夹起一片红肠,放进嘴里细细咀嚼,似乎在品味龙肝凤髓一般。
足足过了一分多钟,薛澈才将嘴里的食物咽下,端起酒碗呷了一小口,等他抬起头时,眼里有一丝淡淡的哀伤与追忆。
“身如桅杆脚如船,伸缩如鞭势如澜。神藏一气运如球,吞吐沾盖冷崩弹。临敌如游鱼戏水,出手似弹灰抛锤。彼若抢来我先去,忽成铁楔入脊髓。”
老人的嗓音有些沙哑,原本清亮的双眼渐渐失去焦距,似乎看透时间的长河,看到久远的情状。
六十年前的津门龙蛇混杂,西洋人、东瀛人、军阀、黑帮、会道门,都想在这里分一杯羹。
中山先生建立的国术馆也坐落于此,原本强国强种的国术馆,因几代大师的先后离世,渐渐衰落。
一个阴云密布的秋日午后,华夏最后一个公认实战大师李存孝的追悼会上,所有国术馆的教师、学徒都神色黯然。
“太极、八卦哎,现在连形意也没有宗师了啊。”
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在追悼会现场悠悠响起,所有人的脸上更加失落,没有人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因为这是事实而已。
天南海北的拳师们为了送李存孝大师,在追悼会上摆开场子互相搭手,李大师一生坚持“拳术普传”。
在他的追悼会上,各门各派的拳师用出自己的真功夫,互相交流较技,大师的在天之灵应该很是欣慰吧。
“嘭!”的一声闷响,一个高壮的大汉,被和他“搭手”的一个汉子推飞在地。
“嘶”
看清摔在地上的大汉,围观的人群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竟然是形意门富庭秋的入室弟子黄智廷。
“你这是什么拳?!”
跌坐在地的黄智廷语气里有一股子惊悚的味道,刚才搭手的时候,他觉察出对方的功夫架子有形意的味道,但是最后发力的技巧却比形意要微妙的多。
“形意拳!”
一个与周围武师格格不入的淡雅声音缓缓说到,围观的众人顺着黄智廷的视线看到了淡雅声音的主人。
那是一个身高足有八尺开外的汉子,在民国这个天灾不断,平均身高六尺上下的时候,八尺的汉子堪称雄壮。
汉子的身量高挑骨架很壮,一双龙目顾盼生威,他静静的站在那里,宛如山巅苍松古朴、厚重。
“师父没教过这个!”黄智廷的语气很是坚决,他不相信对方用的是形意,虽然功夫架子很像,但是最后发力的那一下,不可能是形意。
围观的拳师也缓缓点头,富庭秋是形意仅剩的“神变”高手,黄智廷作为他的入室弟子,他不可能藏私。
既然黄智廷说师父没有教过,那么这套拳就是富庭秋都不会的功夫,“神变”的形意高手怎么可能有不会的形意功夫?!
“我是薛癫!”大汉的一双龙目里神光灿然,原本淡雅的声音有了一丝颤抖。
刚刚站起身的黄智廷听到对方报号,却满目的疑惑,不仅他这个形意入室弟子满头雾水,周围的拳师也面面相觑。
看大汉的形貌和功夫,应该是一个成名已久的高手,既然他如此郑重的报出名号,那么一定是真名实姓,可是大家回忆一番,却发现都没有听说过。
“薛、薛癫你回来了?”
正在迷惑于大汉身份的众人,听到这个苍老而激动的声音全都回头张望,却是灵棚里的前辈名宿,发现外面情形有异一起出来查看,说话的正是形意门的一位长辈。
看到如此多的江湖前辈,薛癫稍稍收敛身上的气势,微微躬身抱了一下拳:“我要和富庭秋较量一二!”
原本满脸激动的形意门长辈,听到薛癫的话瞬时神色大变,练拳的都明白,“搭手”只是互相印证功夫,“较量”却是真正的比武。
对于高手而言,每次比武较量都是生死相斗,因为如果留手就会输人输命,原本对于薛癫回归的激动,全化成了满身的冷汗。
“十多年了,你怎么还如此记恨?当时庭秋的功夫还没到家,做不到收发自如”
“我只想再和他较量一番,请他出来一见!”不等这位前辈说完,薛癫眼中冷光一闪,抱拳打断了对方的劝说。
听着两人的对话,周围的拳师也开始窃窃私语,练拳时间久一些的,全都想起了薛癫这个名字。
十多年前形意门最惊才绝艳的两个门人,一个就是现在的“神变”高手师兄富庭秋,一个却是师弟薛癫。
当时两人一起出口外办事,投宿在一个粮站,二人饭后对于功夫的理解互相争执起来,最终“搭手”印证功夫,结果富庭秋突然发力,将薛癫打出窗外。
当时薛癫站起转身就走,从此销声匿迹,富庭秋事后一直悔恨难当,多次遍传武林寻找师弟,却一直音讯全无,想不到今天薛癫重现江湖,却是来找富庭秋重新较量。
自觉能够调解一二的前辈名宿,全都苦口婆心的上前劝说,可是薛癫一直执拗的盯着后宅的方向一言不发,似乎能穿过层层屋瓦看到富庭秋的身影。
“今天是存孝出殡的大日子,你要和庭秋较量?!”最早认出薛癫的形意门长辈,突然回身指着灵棚大喝一声。
“噗通”一声薛癫跪倒在地,冲着灵棚磕了一个头,然后低声说道:“我明日再来讨教师兄高招!”
原本见到薛癫叩拜李存孝,大家都觉得事情已经过去,谁知薛癫还要坚持与富庭秋比试,众人一时间束手无策。
“去燕京找商师傅,只有运湘能够拦住他们!”形意门的长辈与老一辈人低声商议,安排人连夜去请德高望重的商运湘。
“咱们老哥几个把庭秋看住,不要让他出房门一步,否则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另一个前辈见状也连声建议。
“师父已经神变,这薛、薛师叔能打过师父?!”黄智廷见前辈都神情凝重,不由得低声嘀咕。
“放屁,你知道什么?当初他们二人搭手,你以为庭秋把薛癫打出窗外,就是庭秋功夫高?”一个前辈压低声音呵斥黄智廷,结果发现对方神色非常不以为然,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那时你师父正要步入神变,一身劲力能发不能收,薛癫当时可已经神变,关键时候劲力收了回来,否则怎么会被打倒?!”
“十多年前就、就神变?那时薛师叔多大?!”黄智廷看了看正在给李存孝上香的薛癫背影,不由得咋舌不已。
刚才两人搭手,他近距离观察过薛癫,怎么看这个薛师叔也就是四十岁上下,十多年前三十岁的“神变”高手?!
逆流1990 第一百八十七章 薛家往事(下)
一代宗师李存孝出殡后的第二天早晨,天南海北来给大师送行的拳师,没有一个回返,全都又一次聚集在国术馆。
一方面现在天灾不断,每次出行都很不方便,能够汇集这么多武林人士的机会不多,大家想要互相印证功夫。
另一方面却是昨天李存孝出殡的时候,隐没于江湖十余年的薛癫又一次出现,想要挑战“神变”高手富庭秋。
经过一夜的发酵,大家都已经了解到,薛癫十余年前就是“神变”高手,现在两个形意门“神变”高手相争,所有人都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要知道现在整个武林,功夫练到“神变”境界的高手,除了燕京的商运湘,之前只有富庭秋一人而已。
德高望重的商老已经年老体衰、气血亏虚,早已经不能和人动手,所以这次薛癫和富庭秋的交手,可能是数十年间,唯一的一次“神变”高手之间的较量。
太阳缓缓升高,国术馆里的众人不时的望向大门,一阵秋风吹落几片黄叶,一个伟岸的身影随风而入。
“请富师兄赐教!”
众人凝目看去,来人正是薛癫,他微微躬身抱拳拱手,声音淡雅低缓,却传遍整个国术馆。
“师弟”
国术馆后宅一个堂屋里,样貌宛如一个豪门员外的富庭秋,神思不属的缓缓从太师椅上站起身。
“庭秋你干什么?!”形意门的长辈老者见状,侧身挡在目光涣散的富庭秋身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喝到。
“是薛师弟,我要去见他,昨天你们都不告诉我师弟回来了,今天怎么还要拦着我去见他?”富庭秋肩头一晃,便脱离了老者的拉扯,宛如游鱼一般滑过面前阻挡的长辈。
“拦住他!”
老者明白自己一人阻挡不住,大声对房间里其余七个老伙计招呼,瞬间八个前辈宿老围住了富庭秋。
看着四周紧紧围拢住自己的前辈们,富庭秋的脸上不由焦急起来,虽然他是神变高手,如果想要透围而出,这些老者根本没有机会挡住他。
可是作为一个深受儒家熏陶的形意门高手,富庭秋哪里敢和这些长辈动手,而前院的薛癫又是他心里唯一的牵挂,如此情景怎能不让他焦躁万分。
“请师兄赐教”
一声低沉的嘶吼突然响起,却是前院的薛癫见富庭秋一直不出现,又一次沉声发话,声音在整个国术馆上空回荡不休。
此时不管是前院的拳师看客,还是后院堂屋里阻拦富庭秋的前辈们,全都脸色急变,薛癫第一次发声,虽然让国术馆里的众人宛如耳边轻响。
众人的功夫练到一定程度都可以做到,只要用劲力鼓荡胸腔就可以,不过现在不停回荡的声音,却不是单纯的用劲力鼓荡胸腔能够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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