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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蓝家三少
“进去吧,皇上等着呢!”刘忠尖锐的嗓门,说的话有些阴阳怪气。
上官靖羽也不理会这些,道了一句谢,便快步走进门去。
进去的时候,身后的门随即关闭。
她不敢抬头,只是径直走到道德殿正中央,便躬身跪下,“臣女上官靖羽参见皇上,敬祝吾皇万岁金安。”
萧盛停了笔,这才徐徐抬头,“上官靖羽?”
“臣女在。”上官靖羽低着头,没有皇帝的恩准。是不得窥探龙颜的。这个道理,爹早就教过,上次她入过一回宫,更是清楚得很。
“起来说话吧!你把头抬起来,都是自家人也就不必如此拘泥了。”萧盛长长吐出一口气,扳直了身子坐在那儿。
上官靖羽起身,慢慢的抬头,也不敢直视皇帝,直视将视线落在萧盛前头的地毯上。
“朕好似在哪里见过你。”这是萧盛又重复的一句话。
早前他便这样说过,可惜想不起来。
如今见着上官靖羽,萧盛还是这句话。
可是这张脸到底在哪里见过呢?若是身边有过这样的女子,他不可能忘记。且不说别的,上官靖羽这张脸委实容色倾城,这东都城里怕也找不出第二张如此美丽的容脸。
说她是丰盈而不见肉,纤美而不见骨。也是不为过的。
只是对于皇家而言。太过美丽的女子从来都是祸事。
女子生得太美便是罪过,是红颜祸水,是红颜误国。
古往今来,这样的例子确实不胜枚数。
上官靖羽垂眸恭敬道。“臣女上次入宫,承蒙贵妃娘娘召见,皇上在御花园见过臣女一面。”
萧盛摇头,是这样吗?
好似不是。
“不知皇上夜召臣女入宫,有何要事?”上官靖羽直入主题。
萧盛回过神,也不去纠结渺无虚有之事,将案上的纸张举了起来,“你可见过这样东西?”
听得这话,上官靖羽款步上前,接过萧盛手中的纸张瞅了半天,最后只是睁着一双茫然的眸子,万分不解的望着皇帝,“敢问皇上,这是何物?”
“你不认得?”萧盛一愣。
上官靖羽摇头,“臣女从未见过,也不知这是何物。家父,似乎也没有这样的东西。”
见她的表情似乎不是作假,萧盛微微眯起狭长的眸子,“你当真不曾见过?”
“臣女不敢欺瞒皇上。”她恭敬的行礼。
“谅你也不敢欺君。”萧盛皱眉,“这是先帝的龙凤印鉴,早年流落宫外,不知所踪。近日有人来报,说是与你有关系。”
上官靖羽扑通跪地,“皇上,臣女冤枉。这是什么东西,臣女真的一无所知,更何谈见过此物。请皇上明察!”
“那你身边,可有什么人见过这东西?”萧盛问。
上官靖羽摇头,“臣女身边的奴才,都是跟着臣女一块长大的,皇上若然不信,大可去查。”
萧盛随手便将纸张丢入火盆,蓝色的火苗瞬时窜起,将纸张燃烧殆尽。
借着眼角的余光,萧盛睇了一眼一侧的上官靖羽,容色镇定,仿佛真的置身事外,与此并无半点关系。
是她装得太好?
还是她确实不知道?
只是这一张无辜而干净无瑕的脸,仿佛又不似作假。
“朕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与三皇子,到底有没有……”
这话还没问完,上官靖羽已经重重磕头,“皇上恕罪,臣女不敢悖逆纲常,做出此等不堪入目之事。臣女与三皇子是清清白白的,请皇上明察。”
萧盛眯起危险的眸子,“当真?”
“臣女是清白之身。”她确实跟萧东离什么都没做过,只不过两心相许罢了。
“那为何老三问朕要了你这个人?”萧盛冷然。
果然反复无常是君王。
翻脸,只在眨眼之间。
“皇上,情之所钟,乃两心相许,不由自主。臣女——”她抬头,萧东离尚且敢当着皇帝的面如此直言,她何必遮遮掩掩。生在一处,死也一块,这不过是最坏的结果。
“继续说。”萧盛坐下。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臣女与三皇子两情相悦,但谨守本分,发乎情止乎礼,绝无半点越矩之行。”
萧盛愕然,一个女子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说什么发乎情止乎礼?
下一刻,萧盛拍案,“上官靖羽,你好大的胆子,难道你不知道,他是三皇子,而朕早已将你许给了二皇子?按照辈分,你是他的二嫂!”
上官靖羽点头,口吻平静无波,像极了彼时的萧东离,“臣女知道。正因如此,我们才会恪守本分,只等着皇上能给臣女和三皇子一个机会。”
“机会?”萧盛呵斥,“那你可知,皇命如山。朕是金口玉言,圣旨已下,岂有出尔反尔之说?你跟老三,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皇上可曾爱过一个人?”她问。
“什么?”萧盛一怔,陡然间想起了画像上的那个女子。满是灰尘的画像,可是画中人的脸,却在脑子里越发的清晰。时隔多年,依旧没能忘记分毫。
上官靖羽半垂着眉睫,烛光打在她长长的羽睫上,晕染着少许炫光,在下眼睑处落着迷人的剪影。
她跪在那里,无悲无喜,安静得教人心疼。
她说,“皇上可知道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就好似这辈子就认定了这么一个人,想跟他在一起,白头到老,举案齐眉。不求轰轰烈烈,唯求岁月静好。”
“也许皇上会觉得可笑,因为皇上有三宫六院,佳人无数。从来都只有娘娘们深爱着皇上,根本就不必皇上去费这心思。”
“可是在他的眼里,唯有我一人,而我的世界里,也唯有他一人。我们不在乎什么皇权地位,我们只想握紧彼此的手,一辈子走下去,仅此而已。”
她抬头,“皇上会觉得荒谬,是吗?因为皇上的爱那么高高在上,而我们想要的,只是寻常人最期许的幸福。不是荣华富贵可以取代,也不是功名利禄能够比拟。”
“你要知道,如果他不是三皇子,而你不是相府小姐,你们两个在一起,根本就不会幸福。”萧盛嗤冷,“没有富贵没有荣华,你们什么都不是。柴米油盐,从来不是你们想象的这般简单。”
“那么皇上肯给我们机会吗?”她问。
萧盛冷然,“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你必须嫁给老二,而老三……朕自有安排。”
上官靖羽跪在那里,“臣女告退。”
“上官靖羽!”萧盛道,“老二有什么不好?”
她道,“不是不好,只是三皇子出现时,臣女刚好动了心。”
情之为物,如何能说得清楚?
萧盛想起了萧东离那张脸,继而还是想起了那个女人。初见时的回眸一笑,纵然午夜梦回,也会经常想起。
“上官靖羽,你可知你这是违抗旨意?抗旨不遵,会有什么后果,你知道吗?”萧盛问。
她点头,恭敬道,“臣女知道。抗旨不遵,其罪当诛。若牵连下去,可以忤逆罪论处,家人亦难以幸免。”
“既然知道,何以还敢开口?”萧赞皱眉。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抬头,终于凝上了萧赞的眸,“因为臣女不想欺君。皇上待上官家有恩,臣女与爹备沐皇恩,如今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所以臣女不敢欺瞒皇上。臣女宁可请罪,也不愿骗皇上。”
萧赞长长吐出一口气,这丫头的胆识倒是像极了上官凤,脑子也够好使。
若不是心系萧东离,嫁给萧东铭的话也许更能有一番创业。
只可惜,她这颗心丢了。
就算嫁给萧东铭,也未必会真心实意的帮着萧东铭。
与其如此,倒不如……
但……他绝不会如此轻易的松口。
君无戏言,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上官靖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道德殿的,大抵是皇帝拂袖而去,她一个人走出道德殿的。外头的天空很黑,有雪从天空徐徐飘落。
“下雪了。”她摊开掌心。
为何心里,会有种莫名的不安。
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想见他一面。夹冬女才。
想到抓狂!
走在幽暗的宫道里,她在想,彼时的萧东离是怀着怎样的心,从这里走出去的?那时候的他,还那么小……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229章 他的皇位是抢来的,弑父夺位 为钻石过2000加更
上官靖羽走出宫门的时候,上官凤已经等在了外头,见她安然无恙的出来,自然是心里松了一口气。面色稍缓。上官凤将女儿扶上马车,“阿靖,没事吧?”
她摇头,也不说什么。
毕竟是皇帝召见,上官凤也是不敢问的。
马车朝着相府快速转回,上官靖羽撩开车窗帘子,“爹,外头下雪了。”
“恩。”上官凤应了一声。
“爹说过,娘最喜欢下雪。”她笑靥如花,盯着外头纷纷而下的雪。险些伸出手去接。
“外头凉。”上官凤轻叹,“阿靖,以后别轻易提及你娘的事情。”
这话一出口,上官靖羽随即一怔,“爹,你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你娘走了太久,爹也想她。但——”他似乎有些难言之隐,“很多时候,有些人走了就是走了,若然时常提起,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爹遇到了什么难处?”上官靖羽似乎有所察觉。
上官凤摇头,“你这丫头能不能不要这般机灵?”
她却不以为然,“我是爹生的,爹能想到的事情。为何我不能想到?”
“爹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你能跟爹比吗?”上官凤略显无奈。
闻言,上官靖羽也不作甚,只是依旧望着外头,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
刚到相府门口,暮雨已经等在了那里,烛光里的女子,浅笑盈盈,音容相貌都足以教人迷了眼睛。暮雨柔声道,“相爷回来了?外头下着雪,妾身还想着给相爷把新做的大氅送过去呢。”
上官凤下了车,“这不是回来了吗?外头凉,就不必站在这儿了。”
上官靖羽瞧了他们一眼,二话不说就迈进门槛。
她手上有暮雨跟太子勾结的证据,可是她没有暮雨跟年世重勾结的证据。如此一来。一旦结发暮雨。上官家也极有可能变成太子同党。
皇帝已经发了狠要杀尽太子党羽,连坐了成千上万人,上官家断不能因为一个暮雨,而受到连累。
是故。上官靖羽只能按捺。
见状,上官凤瞧着暮雨手中的大氅,“你先回去,本相还有公务在身。”
暮雨颔首,十分懂事的笑着,“妾身知道。妾身告退。”
管家上前,望着暮雨远去的背影,略带蹙眉,“相爷,当日城头生死劫,六姨娘不在。”
上官凤面无表情,听得这话,脸上的情绪也没有半点波动,“我知道。”
闻言,管家有些不太明白。
“对了,如今阿靖身边,是谁在伺候?”上官凤突然问。
管家忙道,“还是芙蕖。”犹豫了一下又道,“对了,这段时间,还有个叫素颜的姑娘也久居府中,与小姐为伴。二人极为亲昵,说是朋友。”
上官凤凝眸,朝着书房走去,边走边问,“那个素颜,是什么来历?”
“也不知是什么来历,生得倒也方方正正。”管家想了想,“不过那姑娘的性子太野,丝毫不似大家闺秀的模样,反倒像是市井泼妇。”
“泼妇?”上官凤一怔,站在书房门口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管家,“你说她,像个泼妇?”
“是。”管家十分肯定的回答,“那姑娘说起话来,压根不给人还嘴的机会。噼里啪啦跟个竹筒倒豆子一般,骂得人毫无招架之力。如此女子,不是泼妇是什么?”
上官凤略有所思,“难道是我想错了?”
“相爷,怎么了?”管家问。
上官凤摆了手,“没事。吩咐下去,若然小姐出门,务必紧跟不舍。这段时间不太平,别教阿靖出事。”
管家颔首,“奴才明白。”
但到底意欲何为,也就当事人心知肚明。
上官靖羽也不是傻子。
“小姐脸色不太好。”芙蕖端了洗脚水进门。
“素颜呢?”她问。
芙蕖道,“这会子不知道在哪儿玩得尽兴呢!”
“哎,逢人不说背后事,便是世间无事人。你们说我,我可都听见了。”素颜从屋顶窜下来,稳稳落在院子里,而后快步进门来。
“素颜,你去哪儿了?”上官靖羽凝眉。
素颜一怔,“我刚刚去街上,买了你最喜欢的冰糖葫芦。”她将两串冰糖葫芦放在案上,“芙蕖,你也一串。”
“别乱走,东都不太平。”上官靖羽别有深意。洗完脚起身,走到了案前。竟又执笔不知写了什么,神情有些凝重。
素颜撇撇嘴,“早前不太平如今不都太平了吗?太子被擒,只等着咔嚓一刀,外头的党羽悉数被诛,这些日子死了不少人。”
上官靖羽吹了哑笛,不多时,便有鸽子落在窗口,她将写好的纸条系在鸽子腿上,放飞了鸽子。
“呦呵,小两口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会子才多久没见啊,就这么念得慌。”素颜打趣着,惹得一旁的芙蕖也跟着偷笑。
哪知上官靖羽却是面色紧绷,“明日你就走。马上走,一刻都不要留。”
这话一出口,房内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芙蕖不明所以的盯着素颜,也不知素颜怎么惹了自家的小姐,以至于突然之间,小姐要将素颜送走?
“阿靖,开什么玩笑。”素颜道,“我为何要走?我还不容易进了东都,我不走。”
“不走也得走。”上官靖羽轻叹一声,“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芙蕖你去外头守着,我有话跟素颜说。”
芙蕖会意,快速的去外头把风。
望着紧闭的房门,上官靖羽道,“你是不是丢了东西?”
素颜仲怔,“你如何得知?”
“那就对了,看样子你的东西到了皇上的手中。”上官靖羽轻叹一声,“皇上是不是在找你?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如果只是因为一个印鉴,皇帝为何苦苦追寻?”
闻言,素颜抿唇不语。
“素颜,你无需告诉我的答案,但是你必须走,东都于你而言已经不安全了。”上官靖羽握住她的胳膊,“走,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回来。你本就不该回东都,你那么喜欢自由自在……”
素颜长长吐出一口气,仿佛心头的刺被人轻轻拨动,眸中黯然,“你可知皇帝为何要找我?”
上官靖羽摇头,“不管什么原因,被皇帝盯着,总归没什么好事。你走,总是没错的。”
“因为他的皇位是抢来的,弑父夺位。”素颜苦笑两声,缓缓坐下,自倾一杯茶,慢慢的喝着,“父皇的皇位,本就不是传给他的。”
晴天霹雳,惊得上官靖羽都跟着心惊肉跳。
这消息但凡有一点漏出去,都能教皇帝抄家灭族。
许是意识到这点,素颜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我不想连累你,但我可以坦白告诉你,皇帝想要的就是我手里的一样东西。那是母后临死前交给我,就算死,我也不会拿出来。”
便是这些话,已经让上官靖羽明白,素颜的手里握住了什么。
皇帝的把柄,先帝的——
“那你就更得走。”上官靖羽坐在她面前,“我在皇上那里看到了绘着?凤的一枚印鉴图案,所以我才猜测皇帝在找你。如今看来,他是真的再找你,而且毫不懈怠。”
“他找我,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从母后离世,他就一直在找我。”素颜面色微白,眼底却有些恨意,“可惜,他找不到我。”
上官靖羽握住她的手,“如今东都动乱,皇上嗜杀,必定宁错杀千人不肯放过一人。所以素颜,你还是走吧,就当我求你。等到东都太平了,你再回来,好不好?”
她甚少这般恳求。
连带着素颜都跟着动容,但如今的状况,确实如上官靖羽所言。如果她的印鉴真的到了皇帝的手里,皇帝必定百分百肯定,她在东都。夹冬以血。
如此一来,势必……
“趁着皇帝还没有大肆搜捕,并未明目张胆的抓你,你走。”上官靖羽劝着。
素颜终归点了头,“阿靖,我这一生,真心待我之人都没有好下场,所以你别待我太好。何况,我本就是不祥之人,不可深交。”
“胡言乱语什么?”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眸色微暗,“术士还说我天生克母呢!我娘还不是把我生下来了?”
这话一出口,素颜的面色微微一窘,“好了,不说这些。我走就是!”
信鸽回来得很及时,上官靖羽忙打开萧东离送来的信件,上头竟然写着,“早已备妥,车在后门,立刻就走。”
“他怎的那么快?”素颜一怔。
上官靖羽蹙眉,“怕是他早有预料。” ㊣:㊣、㊣
早在萧东离意识到年世重将?凤印鉴交还给了皇帝,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刻。所以早就备下了,只等着素颜回到上官靖羽这头,便立刻送素颜走。
“他明知印鉴在年世重手里,为何不帮我拿回来?”素颜撇撇嘴,一脸的不高兴。
上官靖羽扯了唇,笑得微凉,“他是想借由年世重的手,把东西还给皇上,也让皇上放你一条生路。否则,你手中拿着那样贵重的东西,皇上一旦确切的知道你在东都,势必会赶尽杀绝。”
素颜起身,“那东西于我而言,只是父皇母后的遗物,别无其他。”
“但对于皇帝而言,就不同。”上官靖羽开了门,“走吧,马上就走,我送你走。”
“你送我走?”素颜蹙眉。
上官靖羽别有深意的一笑,“我若不相送,一则对不起咱的情义,二则……”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230章 摆了她爹一道 任性啊任性
上官靖羽与芙蕖上了马车,倒也不见素颜的人影。
屁股后头,跟着不少上官家的奴才,那些都是上官凤豢养的探子。跟踪人的本事倒是不小。但是他们也不敢公然跟上官靖羽动手,到底她是小姐,若是惹急了,上官靖羽一状告到上官凤那儿,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横竖,他们才是父女。
马车离开了相府,眼见着是要朝着长街去了。
探子们便也没有继续跟着,因为前面,早就有人在等着上官靖羽她们。
果不其然,在长街尽处。还没拐弯驶向城门口,便已经有大批的官兵在那里等着。这来的不是旁人,正是胸有成竹的荣贵。
荣贵拦下了上官靖羽的马车,“城门已经封了,夜里不准出行,不知上官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去哪儿,这还用得着你管吗?”车内,上官靖羽冷了声音。
荣贵道,“如今东都城刚刚历经变动,皇上吩咐,彻查所有可疑人等。不可放过一人,不可轻纵一人。”
“怎么,丞相府的人,你也怀疑?你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荣贵,你这脑子不是被驴踢了吧?”上官靖羽说得格外平静。
荣贵一怔。上官家的小姐,说话怎的也这般粗鲁。
“这倒不是,敢问小姐,这么晚了要去哪儿?”荣贵问。
上官靖羽撩开帘子,“我要出城。”
荣贵皱眉,“怕是不易。”
闻言,上官靖羽直接下了车,徒步走向城门口,“怎的,你说不行就不行?我偏不!走不了正门我就走侧门。荣贵,今儿个你要是不把门给我打开,明天我就拧下你的脑袋当球踢。”夹冬丰技。
“小姐某要为难下官。”荣贵只觉得一股子泼妇味。
上官家的小姐不是知书达理,不是才女吗?怎的说话这般——不可理喻?
“看什么看,小心我告诉我爹,剜了你的眼珠子。”上官靖羽切?。“把门打开。我就要出去。”
二话不说,她徒步就往城门口走去。
芙蕖下了车,定定的站在那里,容色清浅淡然。想了想。她还是追上了上官靖羽。
荣贵没办法,挡着城门也不是,打开城门也不是。
这厢两两为难。
芙蕖行了礼道,“大人不必为难,只需将门打开,剩下的——我们家小姐自然会承担。若大人觉不妥,可先将门打开遂了小姐的心意,再去通知相府的人。若然有事,我这厢还留在这儿,彼时任由处置就是。”
她说的在情在理,倒也教人无可反驳。
是啊,还有个相府的丫鬟作证,万一上官靖羽出了什么事,似乎也怪罪不到自己头上。荣贵心中腹诽,这上官家的丫鬟可比小姐懂事得多。
侧门打开的时候,上官靖羽快步迈出去,及至门外却又回头看了芙蕖一眼,眼底的光有些情绪波动。
深吸一口气,上官靖羽压低了声音怒骂道,“还站在这里作甚,还不滚回去,打量着要惹我生气你才肯罢休吗?滚回相府去,告诉我爹,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芙蕖点了头,“奴婢明白。”
“都别跟着我,谁敢跟着我,我死给谁看!”上官靖羽一溜烟小跑,跑出了城。
芙蕖就站在那里,目送着她消失在夜幕中,眸光微暗,渐渐的圈红了眼眶。却在转身间,容色依旧清浅,不留半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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