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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蓝家三少
下一刻,冰冷刺骨的感觉。让上官靖羽瞬时一阵激灵,浑身剧烈颤抖。
坐在浴桶里,彼此相拥,用彼此的体温来维持冷水中的心脏。他知道这么做很冒险,可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所幸他一早就给她服下了丹药,护住了她的心脉。
“阿靖,醒一醒。”他伏在她的耳畔低低的开口。
她靠在他的怀里,他的手,将她死死的拥住。低柔的声音因为冰凉刺骨的冷,而有些轻颤。便是这样的轻颤。让他的音色越显抑制中的暗哑。
身上的灼热忽然被冷水浇灭。忽冷忽热,让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快要被胀裂开来。状住场扛。
萧东离用力的抱着她,护着她。不让她随意乱动。
因为他怕……
她若是再进一步,他怕自己再也没有勇气,没有理智去拒绝。眼前的她,太过美好。脑子里的画面,不断的重现。
那一年的新婚之夜,美丽的女子嫁衣如火。
那一年的洞房之夜,?凤红烛烛光摇曳,换得一室春光旖旎。
但,绝不是现在。
他是当着萧东铭的面,把上官靖羽带出来的,是故无论如何都不能破了她的身子,否则来日萧东铭若是使坏,若是追究起她的完璧。
上官靖羽,会深受其害。
他不愿,因为自己的一时不忍,让她背负那么多不该背负的东西。是他的,就是他的。不管怎么,都会回来。
他愿意等,等着有朝一日。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娶她进门。而不是偷偷摸摸的,让她面对别人的指指点点。
他会一步步的来,绝不会让自己,操之过急,反而殃及心爱的女人。
上官靖羽开始无意识的挣扎,身上的温度虽然有所下降,可是冰冷刺骨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开始疯狂的撕扯。她的指尖在他的手背上留下道道血痕,鲜血渗出,缓缓滴落在水面上。
她如玉的肌肤,红一阵白一阵,难受得叫出声来。
“阿靖,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他痛苦的绷紧了身子,死死的扣住她的手,生怕她伤了她自己。
“爷……”她的意识有些恢复,可是身子不由自己。那种灼热的空虚,那种想要被填补的空缺,让她整颗心都开始躁动。虽然此生她未经人事,可是前世他们是夫妻,她不是不懂这种感觉,她相信他也懂。
被生生抑制的欲念,在胸前里蔓延,热血慢慢从脑门退下,小腹处的灼热依旧未减。
“啊——”她像发了疯一般的嘶喊着,眼泪顺着脸颊不断的滚落。
绷紧的身子就像焦尾琴上的琴弦,仿佛随时都会绷断。
冰冷的水温都渐渐的升温。
外头,芙蕖捂着耳朵,哭着退开一段距离,不敢听上官靖羽歇斯底里的嘶喊。
“散了热,过一会就好,忍一忍。”他抱着怀里不断挣扎的女子,有泪在眼眶里徘徊,始终没能落下。在她脆弱的时候,他必须坚强得可以为她遮风挡雨。
药性是有限的,萧东离自己也是学医的,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下这种药,本来对自身就有副作用。虽然当时痛快,但是极为伤身,所谓纵.欲,其后果自然不言而喻。
许是累了,又或者是药性过去了,亦或是上官靖羽的身子,本就禁不住这样烈性的药物折磨,喊着喊着便没了动静。
萧东离心惊,急忙扣她的腕脉,所幸只是晕过去了。
体内的药性淡了,他这才敢将她从水里捞起来。腕上一抖,一旁的裹身布骤然飞出,稳稳的落在上官靖羽的身上。
将她置于床榻,小心褪去她的湿衣服,仔细的擦干她的身子,萧东离这才松了一口气,替她盖上棉被。
他们本就是夫妻,她什么模样他不曾见过,但是如此癫狂的样子,却还是头一遭。
等到换去自己的衣衫,萧东离早已冻得咯咯发抖。
让人快速的升起了火盆,芙蕖才算放了心,眼睛哭得红肿如核桃,“小姐她——不会有事了吧?”
萧东离端坐床沿,面色发白,“没事了,药性过了。”
芙蕖抽泣着,眼泪还是忍不住往下掉,“奴婢去熬姜汤备着,若是小姐醒来,三皇子随时唤奴婢一声。”
“她累着了,估摸着这一觉需得睡到天亮。”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方才光顾着输出内力护着她的心脉受损,自己却不慎被寒气所伤,不觉低咳了两声。
“三皇子?”芙蕖一怔。
萧东离抬了手,“没什么大事,你把姜汤放屋里,等她醒了我就喂她。”
姜汤不好喝,他想着,上官靖羽必然也不肯喝。
芙蕖点了头。
房间内静悄悄的,床上的女子也静悄悄的,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又均匀。这一次惊吓,怕是会影响她一辈子吧!握住她冰凉的手,萧东离一笑,所幸无碍。
梦里,上官靖羽看见一片黑乎乎的地方,仿佛有人喊着她的名字。
一回头,竟然是黑白无常。
吓得她一下子跌坐在地。
可是好奇怪,为何黑白无常抓的不是她,而是——
爷?!
爷——
她眼睁睁看着萧东离被带走,就在他的眼前。
他一如既往的笑着,笑着说:阿靖,来世吧!
她疯似的追着,可是他们越走越远,越走越远,终于消失在黑暗里。她哭着喊着他的名字,哪怕跑断了双腿,他也没有回来。
“爷!”一声惊呼,双眸骇然睁开。上官靖羽腾然坐起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浑身上下大汗淋漓。身上,唯有一件单薄的绣花肚兜。一个哆嗦,上官靖羽惊恐的缩紧了身子。
怎么会这样?
她的衣服呢?
二王府?
所有的记忆都只停留在二王府——萧东铭下药了?!对,萧东铭对她下药了,而后抱起了她,她把刀子架在了萧东铭的身上,想让他送自己离开二王府。
可是后来呢?
后来怎样?
她下意识的圈红了眼眶,将自己埋在被窝里。
被子外头响起了脚步声,竟是萧东离的声音,“醒了就好,来,喝碗姜汤去去寒,免得留下病根。”
身子一震,上官靖羽掀开被角,睁着眼睛眨了眨,“爷?”
萧东离促狭,“怎的,还想着换张面孔?”
她这才拭去眼角的泪,端坐起来,“我还以为——”
“放心,爷把你带回来了,这是三王府。”他笑着,手中端着姜汤。方才他看见她的手动了一下,怕是要醒,就急忙去温了一遍姜汤,教她醒来便能喝几口,去去寒。所以她醒来,才会第一时间看不见他。
嫌恶的睨一眼他手里的黄汤,泛着浓郁的生姜气息,她蹙了蹙眉,“不喝行不行,我喝热水就好。”
“那就少喝几口。”他就知道,她会讨价还价。
“还是喝热水吧。”她抱着被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萧东离坐了下来,“那这样,我喝一口,你喝一口。”
上官靖羽眸子微转,“好。”
他笑着看她,眸色温和。
便是这一笑,让她心头一怔,总觉得八成没好事。
哪知她这厢还未回过神,他的唇已经凑了上来,直接将口中的姜汤渡给了她。温暖的液体,沿着她的咽喉快速往下滑,一路散开生姜的热性。她连吞了好几小口,才算将嘴里的姜汤全部咽下,一直暖到了胃里!
她瞪大眸子,不敢置信的看着,竟然也懂得如何耍赖的他。
萧东离长长吐出一口气,大拇指的指腹摸去她唇角的汤汁,竟是颇有感慨的轻叹,“嗯,还是这个方法更好些。”
他故意的。
见她不说话,萧东离挑眉,“怎么不高兴?”
她抿唇不语。
想了想,自己端起了姜汤合上一口,然后招手,示意他把脸转过来。萧东离忽然明白,这丫头记仇!
但还是顺了她的意,不能跟病人计较不是?
她薄薄的唇,带着被姜汤刺激过后的滚烫温度,凑上了他的唇。学着他的样子,将姜汤渡给他。他险些笑出声来,终究还是乖乖的咽下去。
哪知她没就此罢休,竟突然将他压在了身下。
萧东离的身子一震,四目相对,她直接将自己的鼻尖抵住了他的鼻尖,“爷,你说实话,昨夜——”
“你还是完璧。”他道。
身子没有酸疼,除了冷就没有别的异样,确实不像经过人事的。
可是——就因为这样才最可恶,尤其是他——萧东离!
她其实不懂什么男女欢好之调,只是慢慢的学着而已。除了用唇,像小鸡啄米一般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啄着他的唇,倒也没别的进一步举动。
萧东离皱眉望着伏在自己身上的她,别的倒也罢了,只是她如今就一件薄薄的肚兜,这小鸡啄米就啄米吧——但是身子一上一下的,让某些东西直接撞击他的胸口部位,未免太磨人了些——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236章 送太子上路1
“好了,别闹。”萧东离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这一压,又是了不得。连带着萧东离的脸颊都有些微红。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四目相对,萧东离皱眉,“药性还没过?”
上官靖羽点头。
闻言,萧东离刮了她一个鼻子,“说会话,我再送你回去。”
“你就这样把我带出二王府,不怕萧东铭找你算账?”她问。
他扯了唇笑,“他敢告诉你爹,对你下了药,预备侵犯你?还是敢告诉父皇,他想先下手为强?嗯?”
上官靖羽撇撇嘴。“算你厉害。”
“他对你上了心。”萧东离起身坐定。顺手揽过她入怀,连带着一旁的被子都被掀起,将她团团裹住,“外头下着雪。衣衫单薄就别动。身子又不好,冻着该如何是好?”
“有重公子在,就当有了神医在侧,我怕什么?”她笑吟吟的看着他。
萧东离摇头。略显无奈的望着怀中的女子,“神医?又不是十殿阎罗,能主人生死。”
心,忽然咯噔,漏跳了半拍。
十殿阎罗……
眼底掠过一丝惊惧,她适时的垂下眼帘,遮去了眼底的黯然,继而笑道,“你就是我的十殿阎君。”
他将她抱紧,“听着,这话我只说一遍。”
“从今往后,不管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哪怕任何有关于我的事,都不许受人威胁。你该明白,在这世上。若两个人真心相爱,就不会在乎生与死。”
“就好似,你不肯让自己成为我牵绊的理由,而我——也绝不会成为你的威胁。”
“阿靖,听明白了吗?”
上官靖羽定定的看着他凝重的表情,格外的肃穆,甚至于眼底浮现冰凉的肃杀之色。她知道,他在后怕,后怕若是晚了一步,其结果将是不堪设想。
她点了头,低低的重复着,“以后,不管我听到什么看到什么,我都不会因为你的事,而受人威胁。我爱你,所以我不怕陪你生死,只要你不松手,黄泉路上我也跟着你。”
他置于她腰间的手颓然握紧,眼底的光陡然间掠过刻骨的疼痛。
他很久都没有说话,只是抱紧了她。
外头的大雪依旧纷纷而下,落在地上,发出嗖嗖的响声。
大雪漫天,难分昼夜。
“今儿个是除夕,你该回去一家团聚。”他呢喃着,咬着她的耳垂。
她抬头看他,“那你呢?”
他笑得微凉。
他——没有人可以团聚。
从小到大,宫廷里的家宴,轮不到他。离宫后,每年的除夕,他就守着母妃的坟,安安静静的过他的除夕。
别人的除夕是一家团聚,他的除夕是天人永隔。
指尖拂去她额前散发,温暖的指腹摩挲着她白皙的脸,他淡淡的笑着,“我会陪你一起过。”
羽睫微颤,她深吸一口气,反身抱紧了他的脖颈,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脖颈处,“我等你。”
他点了头,不说话。
上官靖羽又安然无恙的回到了相府,上官凤纵然对昨夜之事有所耳闻,但事关二皇子,还有自家女儿的声誉,便也不敢声张。
后听得管家来报,说是小姐平安无事的回来了,探得芙蕖的口风,说是小姐如初。
上官凤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回到相府,时至寅时。
横竖还早,上官靖羽便安然休息。
只是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凡之夜。
早前皇帝召见年世重入宫,其后,年世重便没有出宫。按理说,外臣不得留宿宫中,但皇帝的旨意却另当别论。
坐在道德殿内,年世重紧皱眉头,攥紧了拳头。外头的雪,下得很大,只要他迈出道德殿,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来日若是——只怕自己会死得很难看。
但现在,他也没有回头路。
从他决意将龙凤印鉴交付皇帝,来博取皇帝的信任之时,他就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太子素来赶尽杀绝,皇帝何尝不是?
脑子里是萧盛此前的话语:太子其罪当诛,但朕身为皇帝,也是人父,虎毒尚且不食子,朕岂能让天下百姓得以诟病。
纵太子该死,也不该死在朕的手里。爱卿,可明白朕的意思?
而年世重当时的回复是:身为臣子,微臣理该为皇上分忧解劳。
“分忧解劳!”年世重轻叹一声,终归走到了道德殿的门口。
大雪纷飞而下,来年定会有个好收成。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兆头。可是身子有些冷,许是心冷的缘故。
这皇宫虽好,却处处冤魂不散;
这皇宫虽大,只皇帝一人为尊。
刘忠就在外头等着,见年世重终于走出门,便笑道,“大将军终于想通了?这边请!”
年世重点了头,望了望外头的雪,顾自笑了笑,“让公公久等了。”
身旁的奴才撑着伞,刘忠领着年世重去了天牢,这才带着所有人都退下,“年将军自己看着办,这事成与不成都在将军的一念之间,而将军之功,许与不许,都在皇上的一念之间。”
年世重点了头,从一侧的奴才手中拎了食盒走进天牢。
刘忠冷笑两声,看着年世重的背影消失在灯火处,才算转身,“都撤了吧,别叨扰年将军与太子殿下叙叙旧。”
音落,守门的天牢守卫紧跟着都撤离。
空荡荡的天牢,年世重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重重落在地面上。天牢里安静非常,不似寻常般的充满哀嚎与惨叫。
在僻静的死牢里,年世重顿住脚步,望着极为干净的死牢,眼底的神色稍显黯淡。
“开门吧!”他扭头冲身边的狱卒开口。
狱卒开了锁,放了年世重进去,而后又重新落了锁。
年世重只觉得自己心头的锁,也跟着落了下去,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食盒。明灭不定的烛光在小小的四方桌上跳跃,桌上的饭菜,一动未动,看样子一口都没吃。
将食盒放在桌面上,年世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太子殿下何苦危难自己?就算不吃不喝,又能怎样?”
死牢内,依旧静悄悄的。
一身囚服的萧东乾躺在板床上,背对着外头,一动不动,对周遭的一切都置若罔闻。
年世重将案上冰冷的饭菜都收拾了一遍,放在了一旁的角落里,腾出桌案,将食盒内香气腾腾的饭菜都摆了出来,一壶好酒、两口杯盏。
醇厚的酒香在牢内慢慢的溢出,酒水入杯,发出清晰的“叮咚”之音。
“太子爷可是在怪罪微臣,临阵倒戈,以至于一败涂地?”年世重端起酒杯,慢条斯理的打量着杯盏中的酒水,“若非如此,只怕来送太子爷一程的,就不会是我了。”
音落,板床上的萧东乾翻了个身,终于坐了起来。
满脸的胡子拉碴,数日不见,几乎容颜尽改。苍老,颓废,绝望,让曾经意气风发,意图染指天下的男子,成了此刻的模样。
囚服在身,他已经是将死之人。
定定的望着眼前加官进爵的年世重,萧东乾唇边噙着冷笑,眼神却极为呆滞,“不知道年将军如今得了什么好处?”
年世重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皇上钦赐护国大将军之职,为皇城三十万禁军统帅。”
听得这话,萧东乾点了点头,没了彼时的张扬跋扈,反倒平和了很多,“看样子,我还算是有点价值。拿我的命,换你三十万大军,父皇这笔买卖,只怕是要亏了。”
“亏不亏,皇上自己清楚。”年世重坐定,继续往自己的杯子里沏上一杯酒,“太子殿下不打算与微臣痛饮一番吗?”
萧东乾缓步走过去,看一眼案上极好的荤素佳肴,“断头饭还能吃得下?”
年世重晃了晃手中的杯盏,“吃也是死,不吃也是死,何比为难自己?”
闻言,萧东乾将杯中的酒,狠狠灌入嘴里,继而笑得悲怆凄凉,“年世重,亏你还有脸来见我。如果不是你,也许今日荣登大宝的人,会是我。”
年世重摇头,“太子殿下,要听真话吗?”
萧东乾一怔。
却听得年世重道,“彼时宫外,傅声领着二十万大军压城,整个东都,太子殿下与微臣的人加起来,里里外外也不过十多万兵力。其次,皇上手中还有三十万禁军未动。殿下应该知道为什么。”
“他等着我自己闯宫,等着我犯下滔天大罪,等着送我去死。”萧东乾又是一杯苦酒下肚。
皇帝,是废定了太子,杀定了他这个儿子。
三十万不动,却让边关大将回朝勤王,这意味着什么?
让事情无限的扩大化,让罪名无限的深化。让萧东乾没有翻身的余地,也没有周旋的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让他成为天下人,人人得而诛之的篡国逆贼。 /~半♣浮*生:.*?@++
先不说他是皇帝,单单就父子人伦而言,这已经算是到了绝情至极的地步。
有时候,父子之间也需要缘分的。
无缘的,父子反目。
年世重自然不会告诉太子,自己把龙凤印鉴交给了皇帝,才会博取皇帝的信任。而萧东乾,也从未想过,龙凤印鉴会在年世重的身上。
“那么今日,是来送我走的?”萧东乾痛苦的合上双眸。
年世重深吸一口气,“皇上的意思是,不过除夕。”状住女划。
“天下人人得而诛之,不能流芳百世,也算是遗臭万年了。”萧东乾苦笑着,绝望的脸上,溢出几许狠戾,“年世重,那你可曾想过,在你动手之前,你所有的秘密都会送到皇帝的跟前?”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237章 送太子上路2
年世重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波澜,只是苦笑着将杯中的酒喝下,“太子爷可曾想过,为何我会来此?是皇上的意思。”
他抬头。“皇上为何非要我来做这件事,无非是想给我机会,让我背上杀死前太子的罪名,而后——将来若有变故,就只能由我一人承担。”
萧东乾冷然,“看样子,父皇并不信你。”
“人只有到了绝处,才会死死的攀着藤条。我只有到了绝境,才能为皇上所用。不管做什么事,总归是有代价的。”年世重起身,“太子殿下。时辰不早了。该上路了。”
萧东乾定定的望着他,“真是没想到,最后的赢家是你。”
年世重不愠不怒,“敢问殿下。此生可还有什么遗憾的事情?”
“有。”萧东乾点头,“我有一件心愿未了。”
闻言,年世重蹙眉。
元和十六年,腊月二十九。前罪太子萧东乾,畏罪自缢,死于天牢,终年二十八。
皇长孙萧珏,次子萧云被废为庶民,囚于天牢之中,等到来年再行定罪!
但凡与太子府有牵连之人:亲近者,三族以内,杀!疏离者,三族以外,悉数流放,或贬谪疾苦之地,永世不得返回东都。
其子孙后代,世世代代为罪民,不可入朝为官。
因为时逢除夕,所以太子萧东乾的身后事一切从简。
皇家有谕。不可哭丧!
而萧东乾生前谋反,死后不得进皇陵,棺椁随皇长孙等人流放出东都,去了苦寒之地。生前萧东乾也算是风光得意,死后却落得如此悲凉的下场。
不得好死,还连累了所有的亲眷。
若非身为皇嗣,皇帝便会诛其九族。
可惜,皇室诛不得。
皇帝嗜杀,由此可见!
芙蕖将自己在前堂听到的事情讲给上官靖羽听,愕然惊觉上官靖羽有些走神,不觉低低的喊了一声,“小姐?”
上官靖羽怅然回过神,“哦”了一声才道,“讲完了?”
“小姐这是怎么了?”芙蕖不解。
站在回廊里,听着回廊里的竹简发出“哩哩啰啰”的声响,望着外头皑皑白雪,上官靖羽的面色不太好看,“我只是在想,太子该死,可是稚子无辜。”
芙蕖道,“听说皇长孙才十岁,而二皇孙才五岁。”犹豫了一下,芙蕖对嘴问了一句,“小姐,你觉得皇上会杀了自己的孙子吗?”
上官靖羽扭头看她,“我问你,斩草要不要除根?”
“可血浓于水。”芙蕖皱眉。
闻言,上官靖羽摇头,“孩子长大了,一定会为父报仇,对皇上而言终究是个隐患。”她没有直言,这些东西毕竟也不是小女子该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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