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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蓝家三少
芙蕖颔首,“是。”
素言定神望着芙蕖的背影,心里隐约有些异样,“小姐,有些话我不知该不该说,许是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别说了。”上官靖羽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闻言,素言一怔,又仿佛明白了什么,顾自点了头。
站在护城河边,春日里的天气早已不似冬日严寒,但是护城河面上水风吹得还是有些寒凉。上官靖羽拢了拢衣襟,定定的望着腾起水雾的河面。
堤边柳开始冒出嫩芽,虽然很小,却预示着生命的新开始。
有马车徐徐而来,仿佛早就在这里等着她。
“你到底还是来了。”年世重下了车。
她扭头看他,年世重的气色很不好,带着几分灰暗,几分难以言说的憔悴。眸色微恙,上官靖羽蹙眉,“我来不来有什么重要?”
“上次,我在这里等了你一天一夜。”他启唇,唇色白而带着少许青紫,“此后我便教人守着,一旦见到你立刻来报。”
“你看上去……”
不待她说完,年世重笑道,“无妨,我只是想要个答案。”
“我跟你联手,有什么好处?”上官靖羽背过身去,“我不是你们,想追求什么荣华富贵,想要什么权势地位。我只想平平安安的过我想要的生活,不被任何人打扰。”
“我可以成全你。”年世重道。
上官靖羽嗤冷,“你不是连自己的妹妹都可以出卖吗?我拿什么相信你?”
“我知道,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信。但是你放心,你早晚会信的。”他仿佛十分疲惫,“我会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得到。除了——三皇子!”
她蹙眉看他,眸色微恙。
“我想帮你,但不会帮他。”年世重轻咳几声。
“你好像病的不轻。”上官靖羽道,“还是回去看看大夫吧!”
“你也会关心我?”他一笑。
见状,上官靖羽退后几步,“你想太多,就算是陌生人,也会……”
“至少我们不是陌生人。”年世重笑着看她,“这样吧,如果几天日你得到了满意的惊喜,你就来这里找我,如何?”
“什么惊喜?”她不解。
年世重上了马车,进去的时候别有深意的回眸看了她一眼,“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马车徐徐而去,上官靖羽眸色微敛,神色有恙。年世重,又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他这容色,好似看着极为不对劲,像是病了?又好似——唇色青紫,像中毒之症。
“小姐,怎么了?”素言问。
上官靖羽摇头,“我们回去。”
回到相府的时候,芙蕖并不在鸿羽阁。
“小姐?”素言蹙眉,“找不到人。”
“约莫在厨房还没回来,你去看看吧!”上官靖羽缓步走到案前,一脸的不在意。
素言点了头,快速往花园假山跑去。芙蕖没回来,未必就在厨房,估摸着在花园假山也不一定。
上次,她就是在这里看见芙蕖跟杏花阁的人有所接触。
只是这一次,素言去的时候,没能看见苏月,只看见缓步往外走的芙蕖。素言没敢惊动芙蕖,只是侧了身子朝着假山的另一侧跑去,那边距离厨房是最近的。
是故等着芙蕖去了厨房,刚好看见拎着食盒即将回去的素言。
“我来吧!”芙蕖道。
素言一笑,“没事,我也要习惯一下,若是芙蕖姐姐不在,我也好打个下手。”
听得这话,芙蕖也不搭腔,只是点了头往外走。
素言问道,“听厨房里的人说,小姐的饮食起居用水,皆是姐姐从外头挑来的,这是何故?”
“早前有人坠井而亡,我嫌井水不干净,所以小姐的用水还是用外头的较好。”芙蕖胡乱的搪塞着,横竖素言不知道早前的状况。
素言点了头,“原来如此。”状团丰扛。
“你怎的不陪着小姐?”芙蕖问,口吻微凉。
“小姐累了需要休息,我便来悄悄看看晚膳可曾备下。”素言回道。
芙蕖点了头,“那赶紧回去吧!”
踏进鸿羽阁的时候,素言仿佛看见有个人影快速消失在前面的转角处。速度很快,只是一闪即逝,但依稀可见是个女子。
“怎么了?”芙蕖问。
素言摇头,“没事。”
进去之后,芙蕖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练字的上官靖羽,“小姐,该用膳了。”
上官靖羽抬了头,“好。”
是故将手中的笔轻轻的放下,含笑走到了桌案前,“今儿个都是我喜欢吃的菜,不若你们也坐下来一起吃,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素言摇头,“不必了。”
可是芙蕖的面色却有些不太好,好似——有些苍白,眉目微蹙,感觉不太舒服。
“怎么了?”上官靖羽瞧着芙蕖,“我给你把把脉!”
芙蕖摇头,“没什么,许是这几日着了凉,总觉得精神恹恹的。”
“那你吃了饭去休息。”上官靖羽不放心。
“我去收拾房间,小姐用膳吧。”芙蕖二话不说去收拾书案。
在上官靖羽的案上,是一副尚未完成的泼墨莲花。莲开并蒂,花成双;比翼双飞,藕根连。便是这一眼,让芙蕖的瞳仁猛的缩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抬头瞧着不远处的上官靖羽,眼眶微微泛红。
深吸一口气,芙蕖没有作声,只是多看了纸上的荷花几眼,将旁边的凌乱的纸张收好。
夜里静下来的时候,上官靖羽褪去外衣坐在床前,见着芙蕖撤去了周边的烛火,便道,“素言你去休息吧,芙蕖,我有话与你说。”
素言点头,乖顺的退出去。
芙蕖想了想,缓步走到床前,静静的站着。
“坐吧!”上官靖羽握住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奴婢不敢。”芙蕖深吸一口气,但拗不过上官靖羽,还是依言坐了下去。
上官靖羽道,“芙蕖,我给了你这么长的时间冷静,如今我们两个说说心里话吧!”
闻言,芙蕖不吱声,顾自半垂着眉睫。
“我知你心中有恨,我也知你心中有怨。可是芙蕖,人活一世,七十古来稀,没有多少而十年二十年。我不希望你活着仇恨里,我也不希望你回不了头。”上官靖羽轻叹,“灭门之仇是很难放下,可是我也不妨告诉你,就凭你一人之力,是绝对不可能与我爹抗衡的。”
“我这么说,也许你会觉得愤怒,但这都是事实。你不是个冲动之人,也不是个愚钝之人,想必能听进去。我做不到为你杀了我爹,我只能说,若有机会,我会还你们季家清白。”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能说能做的只有这些。”
芙蕖深吸一口气,“小姐不必说了。”
“那我们换个话题吧!”上官靖羽道,“若你报了仇,你希望过怎样的日子?”
话音刚落,芙蕖便微微抬头,眼底泛着微恙的流光,“粗茶淡饭,自己自在。” /~半♣浮*生:.*?@++
“好。”上官靖羽点头,“我会给你,你想要的。”
芙蕖定了神看她,张了张嘴,终归没能再开口。良久,她才起了身,“小姐好好休息吧,奴婢告退。”
“芙蕖。”上官靖羽喊了一声。
芙蕖在门口顿住脚步,终归没有回头,关了门走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那一瞬,她看见房中的上官靖羽,神色怅然。
对不起,小姐!
素言趴在自己的窗口,瞧一眼身边的七彩雀鸟,“彩儿,今晚盯紧她。”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272章 计中计,局中局2
烛光摇曳,夜已深沉,上官靖羽躺在床榻上,背对着外头。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就让该走的走,该留的留。
该死的死,该活的活吧!
下月清明,还能赶上三柱清香。
外头,素言拼命敲门,“小姐,出事了。”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缓缓坐起身来去开了门,“何事?”
“绣楼被盗。”只有这简单的四个字。素言扭头,一眼就看见站在回廊暗处的芙蕖,“芙蕖姐姐怎么不过来?”
芙蕖快步上前。边走边穿着外衣。
上官靖羽道。“绣楼之事自然有爹做主,别大惊小怪的,不许闹出去。这几日爹为前线之事忙碌,怕是顾不得府中上下。我去看看!”
说话间。素言已经取了外衣与披肩过来。
跟着上官靖羽,芙蕖与素言二人谁都不作声。
到了绣楼,管家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一概家奴护院悉数跪着。头也不敢抬。见着上官靖羽,管家扑通给跪下,“小姐——小姐出事了!”
“丢了什么?”上官靖羽蹙眉。
管家咽了咽口水,瞧着暮雨和刘玉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自然是心慌的,张了张嘴不敢说出口。
上官靖羽与上官致远对视了一眼。
因为这几日筹粮的事情,上官致远回到了相府居住,偏不巧,便是这一夜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都是自家人,无妨。说吧!”上官靖羽道。
管家战战兢兢的开口,“绣楼里的盒子,丢了。”
“什么盒子,如此重要?上次那贼人来盗,最后累及五姨娘重伤不治,也是因为那个?”上官靖羽问。
身后的芙蕖僵直了身子:重伤不治。
是的,上官凤对外宣称。五姨娘杜怜儿乃是重伤不治身亡。因为是年后不久,所以没有大肆铺办,稍稍整理就去埋了。比之上官梨香和二姨娘,倒是风光不少。
“老奴不知。”管家俯首。
“派人搜查整个相府,我们进去看看!”上官靖羽带着人去了绣楼。
管家打开了尘封的阁楼,里头什么都没有,唯有房内正中央摆着一个案台,上头似乎曾经放过什么东西。看上头的痕迹,满是灰尘,但有个长方形的印子,大抵就是那盒子长久放置留下的。
“这事我也做不了主。”上官靖羽环顾众人,“明日等爹做主吧!”想了想,这才道,“都散了吧,回去睡觉。此事不许外传,谁敢乱嚼舌根,乱棍打死。”
众人颔首。状巨页技。
见着一个个都散了去,上官致远回头瞧了她一眼,“姐姐?”
“回去吧,没事。”上官靖羽一笑了之。
上官致远深吸一口气,“我明日去找爹。”
“怎么来的,就怎么回。”上官靖羽别有深意的说着。
他点了头,这才快步离开。
“小姐在说什么?”芙蕖不解。
上官靖羽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提醒他天黑路难行,回去小心罢了。”语毕,这才朝着管家道,“把门关好,重新吩咐人守着就是。凡事,等爹回来处置。”
“是。”管家行礼。
走出绣楼的那一刹,上官靖羽定了神去看那精致的楼阁,这是她母亲的绣楼。唯有那一间房,永远的灰尘密布。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却再也无人能踏入半分。
听说,娘就是在绣楼里走的。
深吸一口气,上官靖羽回过神,这才往鸿羽阁走。
盒子,丢了!
丢在哪?
自然是丢在了杏花阁。
黑衣人毕恭毕敬的将盒子呈递给欣喜若狂的暮雨,“属下不辱使命,完成副将大人吩咐之事。”
“极好!”暮雨小心翼翼的接过盒子,“下去吧,让我哥可以准备了。明天夜里,我就把庄主令递到他手里。”
黑衣人颔首,“属下明白!”
音落,人已经飞窜出窗,消失在夜幕之中。
小蝶欣喜,“恭喜主子,终于要达成所愿了。”
“有了这个,芙蕖就会把庄主令交给我。只要拿到庄主令,我哥就能拿着这个,参奏傅家和上官家一本。到时候,我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暮雨咬牙切?,“我要上官靖羽,死无葬身之地。被身边最亲最想要保护的人出卖,应该会比死更痛苦。”
苏月站在一旁不语。
“苏月,你看上去不是很高兴啊!”小蝶阴测测的开口。
闻言,苏月毕恭毕敬道,“奴婢替主子高兴,只不过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不可高兴过早。等奴婢替主子拿到了庄主令,奴婢才能真的替主子开心。”
暮雨一笑,“这倒是实话,现在确实是高兴得太早了。明儿个相爷回来,不定要如何搜查,这东西还是收好为妙。”
苏月颔首,“是。”
“苏月,就交由你保管如何?”暮雨托着手中的盒子。
“奴婢不敢。”苏月温顺开口,“此物如此重要,奴婢不敢轻易触碰。”
“拿着吧!”暮雨道。
见状,苏月颔首,双手接过。
盒子沉甸甸的,里头的东西更是沉重。
“都下去。”暮雨道。
苏月小心的抱着盒子退下。
小蝶犹豫了一下,见暮雨眸色幽冷,当下有些明白过来。
暮雨压低了声音,“若她有二心,杀了她。”
“是。”小蝶冷冷的笑着,急追苏月而去。如果夜里,苏月敢拿着东西出去,或者单身出门,势必有诈,那么——就是苏月的死期到了。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就不能再心慈手软。
白日里,街上闹得沸沸扬扬,倒不是相府的盗窃案,而是眠月楼出了事。听说是为了一个姑娘打架斗殴,结果那人从台阶上摔下来,直接摔死了。
因为都是一些地痞流氓,而且谁也没看清是谁动的手,一帮人你推我我推你,最后也没个结论。
官府是拿了银子就息事宁人的,一个两个最后拿钱摆平了此事。
但因为出在眠月楼,那些个好管闲事的主,就喜欢去这样的地方凑热闹,连带着占些便宜,闻闻香气。
不过是打架斗殴,又是眠月楼这样的地方,早已是屡见不鲜,谁都没往心里去,也就当个闹子,看过就算了。
上官靖羽端坐在食为天内,瞧了一眼跟前的海润与上官致远,“粮草筹备得如何?”
“按照姐姐的吩咐,可谓——无所不用其极。”说这话的时候,上官致远带着几分羞愧,到底是读书人,平素受的是孔孟之礼,如今——委实有些羞于启?。
“就当是为了天下大义吧!”上官靖羽一笑。
海润点了头,“贪官奸,好官更要奸,倒是极有道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素来都是官场的生存法则。”上官靖羽眉头微蹙,“我爹估摸着要回去了,我也该走了。”
“姐姐,东西我已经还回去了,该转达的话,我也都告诉了爹。”上官致远犹豫了一下,“可是爹好像有点舍不得。”
她苦笑,“身家性命,舍不得也得舍。”
语罢,她转身离开。
海润抿一口醇香的好酒,“姐弟两个打什么哑谜呢?”
上官致远摇头,“没什么,只是姐姐也遇到了难处。”
闻言,海润点了头,“她这一生富贵至极,要什么有什么。若说真有难处,心里头才是真正的难。旁的,何曾难得住她。”
“恩。”上官致远低低的应了一声,没有再开口。
人嘛,活来活去,为了一个心跳。若是连心都不跳了,那便是死了。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看着众生百态,上官靖羽这一路是走着回相府的。芙蕖定定的望着她的背影,却越发的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路上,不少人谈论着眠月楼的笑话。
死亡,除了带给身边的人无尽的悲哀与痛苦,无关天下任何人的事情。如此一想,死亡就变得可怕起来。
因为没了你,光阴依旧。
回去的时候,上官凤的车辇刚好停下。
见状,上官靖羽缓步上前行礼,“爹。”
“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上官凤道。
“是。”上官靖羽瞧了素言和芙蕖二人一眼,“你们先回去吧!”不待二人回答,已经跟着上官凤进了书房。
书房略暗,光线不太好,进去的时候,上官凤一身阴冷,可见上官凤的心情也不太好。
关上门,房间更暗了一些。
“爹。”上官靖羽低低的喊了一声。
“跪下。”上官凤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轻颤。
上官靖羽没有吭声,依言跪地,“不知阿靖做错了什么,爹要我……”
“该说的,致远都说了。我知道,你心里头其实恨着我的。因为我那么多的女人,你觉得对你娘不公。阿靖,你不是一直想要看看你娘长什么模样吗?”上官凤深吸一口气,“她就在这里,你要看吗?”
眸子骇然瞪大,上官靖羽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的父亲,“爹,你说什么?”
“你娘在这里,我让你见上一面。”上官凤深吸一口气,“这就是为何皇上赐我宅地,我不愿移居的原因。”
音落,上官凤卷起了壁挂,里头有个拇指般大小的按钮。
上官靖羽想都不敢想,瞪大眼睛看着上官凤按下了按钮。
只是一瞬间,地上慢慢打开一条缝隙,缝隙越来越大,最后成了微陡的台阶。一股寒气迎面而来,上官靖羽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爹?”她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的父亲。
上官凤眸色微暗,“我带你下去!”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第273章 计中计,局中局3
谁也不知道,上官靖羽在上官凤的书房里见到了什么,只知道,打从上官靖羽从书房里出来。就一个人愣愣的坐在花园的亭子里发呆。
谁都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神情呆滞,只是定定的去看攀着假山而上,萧瑟的蔷薇藤。
“小姐这是怎么了?”素言坐在一旁,歪着脑袋去问芙蕖。
芙蕖也摇头,“我从未见过小姐如此模样。”
闻言,素言望着掌心的七彩雀鸟,“彩儿,你说她这是怎么了?”
音落,七彩雀鸟竟扑腾着翅膀,直接飞落上官靖羽的跟前。冷不丁惊了上官靖羽一下。素言慌忙过去。“彩儿你太没规矩了,这是小姐。”
哪知七彩雀鸟却不似寻常乖顺,伸了爪子要去挠上官靖羽的手。
这鸟儿是有毒的,所以……
上官靖羽一怔。急忙缩了手。
下一刻,素言一个巴掌下去,直接将七彩雀鸟拍晕过去,“小姐不好意思。这彩儿也不知发什么疯,我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芙蕖却是变了脸色,“这鸟本就有毒,你这是要杀人吗?若是小姐有事,你担当得起吗?”
“我没事。”上官靖羽蹙眉,“平素这鸟倒也欢喜我,怎的今日?”
“偶尔抽风。”素言尴尬的笑着,急忙将拍晕过去的七彩雀鸟握在手里,免得这小畜生待会又发疯。
“回去吧!”上官靖羽也不想说什么,横竖自己没事,倒也罢了,“以后看紧点,若是伤了旁人,可了不得。”
素言连连点头,面色都吓得有些发白。心头却腹诽,这该死的小畜生。看我回去不拔了你的毛,险些弄出好歹。
“小姐有心事?”芙蕖边走边问。
上官靖羽顿住脚步,定神扭头望着身边的芙蕖,“对不起。”
芙蕖一怔,半晌不明白她的意思,“小姐怎的——这是怎么了,怎的好端端的跟我说这样的话?”
素言亦看得一愣一愣的。
“没什么。”上官靖羽犹豫了一下,继续往前走“我没见过我娘,从不知道我娘是什么模样,就好比你从未见过你爹。可是现在我忽然觉得,有时候见着了还不如不见。”
“小姐在说什么?”芙蕖皱眉。
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远,上官靖羽苦笑两声,“没什么,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芙蕖凝眉,真的只是有感而发?
上官靖羽的心思,越发的难以捉摸。
就好比年世重的心思,也越发的沉重难测。剧烈的咳嗽,带着不断匍出唇的鲜血。年世重执笔书写,奈何鲜血却不断的滚落,染红了身前的白纸。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哥?”年玉莹刚进门,便已经吓得手足无措。
年世重扭头看一眼案上的茶水,用力的喘上几口气,“我——”
“将军怕是要不久于人世了。”暮云从外头进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年玉莹怒不可遏,“这是什么地方,没有召唤,是你可以随便进来的吗?”
暮云轻笑,“将军已经毒入骨髓,今日便是大限之期。”
年世重一口血喷在案上,整张脸惨白如纸,“暮云,你好大的狗蛋!”
“没办法,卑职也是被逼无奈。”暮云缓步上前,漫不经心的端起一旁的茶水,“好茶!可惜好茶也会要人命,卑职只是加了点料,无色无味最适合将军。”
“你敢下毒!”年玉莹瞪大眸子,“我哥会杀了你!”
“小姐没发觉,这两日外头的亲卫已经一个又一个的被我换掉了吗?如今整个将军府,都是我的亲信。”暮云冷笑着,“将军就好好上路吧!”
年世重想要起身,奈何身子一晃,再次跌坐回椅子上,双目染血,龇目欲裂,“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我要杀了你!”
“忘了告诉将军,过了今夜,整个将军府会由我来掌控。将军的身后事,卑职也会办得风风光光。至于小姐——”暮云一把拽起年玉莹,直接压在了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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