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皇朝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飘依雨
说得兴奋之处,陆承启都有些手舞足蹈了:“……若是工部在各个路、府、州、县都修好皇家银行,那届时取缔非法高利贷,由皇家银行放贷,又是国库一笔收入。再加上存取业务,国库的钱银只会越来越多……”
皇家银行放贷、存取钱银一事,已经不是新闻了。在皇后周芷若的指导下,已经顺利开展了这两项业务。经过监察司的配合,取缔了“非法”民间高利贷,又不遗余力下乡宣传,让农户消除了戒心,真心欢迎。
这件事已经蝉联三日《大顺民报》的头条,朝中无人不知。皇家银行业务上了正轨之后,陆承启又通过下圣旨,把《银行法》写入了《大顺律》之中,杜绝了大部分法律上的漏洞。再下旨通知户部之后,便把银行业务转交给户部了。因为此事,户部还得再成立一个部门,唤作银行监。这般一来,又使得不少候缺在家的官员,有了做事的地方。
作为户部尚书的林镇中发现,哪怕皇家银行仅在京兆府一带设立,却已有不菲的收入。只要运作得好,以钱赚钱绝非信口雌黄。可听着陆承启滔滔不绝地说着发财经,林镇中心中顶撞道:“皇上你再会赚钱,也抵不过你所花的钱!”
陆承启要是知道林镇中心中所想,肯定会说:“会花钱也是种本事!”
大庆殿中,陆承启滔滔不绝地展望着明年的收入。群臣都有一种错觉,似乎坐在龙椅上的不是皇帝,而是一个满口生意经的市侩商人。
好不容易点完赚钱的大项目之后,陆承启心中还补充道:“江南路、幽云十六州那边的棉花纺织厂,丝绸厂,各地船坞,哪一项不是进项?这些古人啊,不是缺乏赚钱的机会,而是缺乏赚钱的头脑啊……”
心中得意洋洋,看着下面群臣,陆承启笑道:“当然,这里面离不开众卿的共同努力。林卿,你还怕国库没钱吗?”
林镇中心中叹息,端着朝笏说道:“陛下已然运筹帷幄,臣只需俯首听命便是了。”
陆承启知道他内心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也不去计较,而是说道:“众卿还有事启奏否?若无,便散朝罢!”
这个早朝,已然过去了差不多一个半时辰了。群臣已然饥肠辘辘,年事已高的都有些头晕眼花,差点站不稳。好不容易盼到下朝了,陆承启走下龙椅后,贴身小太监连忙扯着嗓子道:“皇上起驾!”
群臣端着朝笏,异口同声地说道:“恭送陛下,陛下圣安!”(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四百零三章:就是要他们闹
“这个例朝上得真是心累……”
回到垂拱殿的陆承启,坐在龙椅上,已经两眼望着垂拱殿的九龙屋顶,呆呆地出了神。?rane?n? ???.?r?a?n??en`说真的,他也没想到自己筹划多时的十品官制,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说了出口。只不过今天在大庆殿中的局面,非十品官制不能解决。其他办法,不过是拆东墙补西墙罢了。
胥吏制度,是农耕国家官僚体系中的一部分。朝廷因农税为大头税入,没有多余的财力支付多达十余万的胥吏俸禄,不得已才选择一部分胥吏为朝廷的,有俸禄有名字登记在册。如捕快,狱吏,纲吏(押送官府财物的小吏)等。而其余的,如衙役、师爷、仓吏(看管仓库的小吏)、甲头(催征赋税)、拦头(搜检漏税)、治安吏(维护乡村治安)等,都是由地方官聘请。如果地方官很抠门的话,他们没有收入来源,就只能自己赚外快了。
在老百姓眼中,这些胥吏就等同于官,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收税的时候,拦头多收一点,帮补家用的事司空见惯;甲头催税之时,若想宽容些时日,农户不能不拿些钱银贿赂他们;狱吏更不用说了,探监之时,哪个不被暗中索要钱银过?若是胥吏胆子再大些,同贪官一同盘剥百姓,更是为祸一方。只是他们名字不在官册上,事发了也算不到他们头上,都是只拿贪官而放掉他们。等风声一过,他们又再暗中盘剥。诸如此类,是以胥吏之祸。甚于贪官。
仿造后世的公务员制度而创出来的十品官制。便能最大程度杜绝这个问题。一来消除官与吏之间的鸿沟。缓解他们的矛盾,使得朝廷外派的官员能真正的掌控地方。这些县令知府,是朝廷统治地方的根基,若是被胥吏架空了,朝廷派去的官员就没有意义了。这二来嘛,自然是保护老百姓。陆承启不论做什么事,都要把百姓的利益放在首位。他自己也是草根出身,明白底层民众生活的艰辛。若是统治者都忘了百姓。百姓又如何会拥戴这个君主,这个国家?
陆承启是一个灵魂来自后世的现代人,知道工农力量的强大。民水君舟,此乃至理名言。只要他时时记住为百姓谋福利,那大顺中兴,指日可待。正史上宋明悲剧也不会重演,身为一个穿越者,总不会在科技创新方面输给古人吧?
正当陆承启想了很多的时候,贴身小太监缓步走到他身旁,道:“陛下。徐首辅求见。”
陆承启好似没有听到一样,只等这了第二遍。陆承启才回过神来:“哦,徐卿来了,宣他觐见吧。”
这小太监得了谕旨,恭敬地退出垂拱殿后,不多时,内阁首辅徐崇光便径直而入,一躬身口中说道:“臣参见陛下,陛下圣安!”
陆承启正襟危坐,说道:“徐卿免礼,赐坐。”
垂拱殿中,已然常备了好几张椅子。先皇时期,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小皇帝优渥朝廷重臣之心,确实比先皇做得好。徐崇光心中这般想着,一边坐了下来。贴身小太监备上香茗之后,躬身退出了垂拱殿,顺便带上了门。
“徐卿来求见朕,定是有什么要事吧?”陆承启端起了面前的茶杯,试了试水温,然后品了一口。这时的茶叶,炒茶技术才刚刚起步,除了贡茶之外,民间的茶叶都是很差的。
可能徐崇光也是贪恋贡茶,隔三差五就来垂拱殿蹭茶喝。不过,今日来垂拱殿求见小皇帝,他就没那个闲心喝茶了。“陛下,老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见到徐崇光吞吞吐吐的模样,便知道这老狐狸为何坐立不安了。他暗觉好笑,这小老头平日里一副镇定的模样,现在惹火烧身了,也和常人并没什么不同嘛!
“徐卿乃朕的肱骨之臣,如何说不得?徐卿要说之事,是今日例朝的事吧?”陆承启好整以暇,用似乎看透了一切的眼神,盯着徐崇光。
徐崇光苦笑一声,说道:“陛下果然圣明,老臣所虑,便是此事。”
“怎么,徐卿觉得十品官制不好吗?”陆承启又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
徐崇光正色道:“陛下贸然推行这个十品官制,可曾想过天下士子的心么?老臣做过贡试主官,知道天下士子皆为这官位而来。若是官吏一体,这些士子会做如何想?陛下,若是天下士子闹事,后果不堪设想啊!”
陆承启却丝毫不为所动,微微一笑,道:“徐卿所虑,朕也深感认同。只不过若这些士子眼中只有官位,却无百姓疾苦,这样的士子要来何用?他们若闹,便闹吧。朕还怕他们不闹哩!”
徐崇光听了陆承启这话里隐藏的杀意,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连声音都发抖了:“陛下是想要……”后面那四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焚,朕知道你要说什么。徐卿,你也太小看朕了,秦始皇做的事,朕又如何会去做?”陆承启倒是落落大方,可徐崇光还是心有余悸,继续追问道:“既然陛下也明白焚书坑儒之害,那为何还要推行十品官制?”
陆承启自有他的打算,后世的实践已经证明了,公务员制度是合理的,可行的。至于最为关键的俸禄问题,国库稍稍勒紧一下裤腰带,也是能挤得出来的。只不过这个时代古人根深蒂固的官吏之分,尚未得到妥善解决罢了。
陆承启笑道:“这天底下,最不缺的便是想做官的人。”
说到这,陆承启故意停住不说了。徐崇光也明白了陆承启的打算,心中巨震:“这小皇帝真的是胆大包天啊,难道他就不怕士子一怒之下叛逃外国吗?”
这样的先例也是有的,前些年不是有个落第秀才张元,叛徒到了辽国么?结果和大顺本来交好的回鹘,便投入辽国怀抱了。这里固然有大顺兵力下降的缘故,但张元出了大力也是事实。(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四百零四章:上了贼船
想到这,徐崇光也不管那么多了。虽然他很想掌权,但他掌权也是为了青史留名。青史留名的前提是什么?自然是被称为好官,为民着想的好官。这样的十品官制,小皇帝如此处心积虑想要挑衅天下士子闹事,根本就有悖他的初衷啊!
只见他站起身来,往地下就是一跪:“陛下,你这是在引火**啊!老臣绝不会同意陛下如此做的,一旦这天下士子动荡,大顺根基就动摇了啊!”
陆承启一惊,连忙说道:“徐卿,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身!”
徐崇光好似下了决心,说道:“陛下若不收回成命,老臣就长跪不起!”
陆承启似乎第一次见识到徐崇光的倔强,看来传言也不是空**来风,这个小老头一旦倔起来,还真的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叹了口气,陆承启才缓缓地站起身,走到徐崇光身旁,轻声说道:“徐卿,你来晚了,许卿已经把这则消息送去大顺民报馆了……”
原来在徐崇光前面,许景淳已经来过一次了。徐崇光听了这话,整个人的精气神好似一下子被抽空一样,瘫倒在地,嘴里喃喃说道:“完了,完了……”
《大顺民报》的影响力,经过一年的发展,此刻已然遍布大江南北。这份报纸,差不多取代了邸报的地位,成为了百姓获取朝廷信息的最主要来源。读报听报,已经成了绝大多数百姓一天生活的内容。谁叫这个时代娱乐这么缺乏呢,《大顺民报》上不仅有朝廷最新政策。还有各地新闻汇总。不出家门而知天下事。不再是传说。而是真正成为了可能。《大顺民报》在陆承启的指引下,少走了许多弯路,自然能独占鳌头。
作为内阁首辅的徐崇光,又怎么会不知道《大顺民报》的影响力?得知十品官制的消息已被传去大顺民报馆,他立时便觉得天塌下来一般,整个眼前都是黑暗一片。
陆承启扶他起来坐好,才劝道:“徐卿,十品官制的好处。朕不信以你的见识看不出来。虽有一时之痛,却长痛不如短痛。至于秀才举子闹事,便由他们闹去吧。只要不煽动百姓,朕忍了。若是他们煽动百姓闹事,那就别怪朕了……”说到这,陆承启的话语里已然透出深深寒意,一股煞气竟有同实质化,把沉浸在绝望中的徐崇光都吓得回过神来。
“陛下,这是在自取灭亡啊,陛下!”
面对徐崇光的哭诉。陆承启可没有丝毫动摇,而是冷笑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去养猪。若是天下士子都冲着官位而来,那要之何用?”
“可是陛下,你可知道张元、吴昊这两人?”徐崇光重新振奋起精神,想起了《大顺民报》是今日写稿,到了子夜开始赶工刊印的。若是陆承启此时收回成命的话,时间还赶得及。
张元、吴昊两个叛逃辽国汉人的事,是大顺之痛,陆承启又如何不晓得?算他们运气好,十几年前便死了。如若不是,单凭这两人给汉人带来的伤痛,陆承启恐怕要将他们挫骨扬灰。挑拨回鹘与大顺的关系,设计攻打幽云十六州,差点就把幽云十六州送给了辽国。这样的罪行,便是杀他们一万遍,也不多。
“徐卿想说什么?”
见陆承启已有了一丝怒意,徐崇光知道戳到他的痛处了,沉声说道:“难道陛下想辽国再多几十个,几百个张元、吴昊吗!”
听到这,陆承启也明白了徐崇光的意思。徐崇光此举,无非是在威胁他,如果推行这十品官制的话,叛逃辽国的汉人,就不止那两个了。
陆承启是这么容易被威胁的人么?当然不是!张元、吴昊之所以能成事,不过是因缘际会罢了。他们攀上了当时的南院枢密使,才得以施展“抱负”。以契丹人对汉人的提防,再现他们这样的“奇迹”,几乎不可能。
陆承启自信地笑道:“若真的有人想要学张元、吴昊,便由他们去吧。不出一年,他们就会后悔的了。心中无国无族之人,朕也不屑用,有才又如何?”
徐崇光被震惊了,他不明白陆承启的底气来自何处。契丹人的悍勇,便是他也有所耳闻。这小皇帝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有恃无恐?
有关军事方面的计划,陆承启是不会告诉徐崇光的。他一直坚信,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士。就连一向出征要配的监军,他都不会派去。徐崇光不过一介文人,军事上的事情告诉他又如何?
“陛下真的决意要如此做?”既然陆承启油盐不进,徐崇光终于使出了杀手锏,“那老臣就只能请辞了,这内阁首辅陛下还是另找高明吧……”
徐崇光心灰意冷,他早就明白,做了这个内阁首辅看似风光无限,实际上大权还是掌握在陆承启手中。做了这内阁首辅后,便如同上了陆承启的贼船。但凡有什么新政,触及到了既得利益集团的利益,他们不敢对小皇帝做什么,就向内阁施压。这样的窝囊的日子,徐崇光已经过够了。
陆承启还真的没料到徐崇光居然如此决绝,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直到徐崇光默默地把官帽脱下,放在茶几上,陆承启才低声喝道:“徐崇光,你给朕站住!”
徐崇光顿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去。陆承启加大了声音说道:“皇考托付徐卿你辅佐朕,徐卿你忘了吗?”
听了这句话,徐崇光总算不走了。
陆承启继续说道:“朕说过,只要给朕十年时间,朕就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大顺国力蒸蒸日上。徐卿,为何你就不相信朕?”
徐崇光开口道:“陛下是如此说过,但老臣不明白,陛下拿什么去实现这个抱负?这样的十品官制吗?那老臣就斗胆说一句,老臣看到的是陛下众叛亲离,大顺分崩离析,国祚一朝尽毁!届时,烽烟四起,民怨不断,又将如何收场?”
陆承启沉声说道:“朕就不信了,一群举子能成什么事!徐卿,朕不怕老实给你交个底,朕的眼里只有百姓!举子再多,多得过大顺的百姓?只要朕是为了百姓过得更好,举子们能占什么道理,敢与朕做对?要是徐卿想不明白,回去把《孟子》读上百遍,其义自明!”(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四百零五章:元绶新政旧事
陆承启也是倔脾气,两头倔驴碰到了一起,注定是火星撞地球。,x.
徐崇光不用回头,也知道陆承启是动了真火,不然怎么会不顾颜面,居然对他吼了起来?“到底是年轻气盛啊!”徐崇光心中叹息了一声,小皇帝亲政以来,一力主导了诸项改革,无不新奇。这让他几乎忘了,身后的小皇帝,还是一个年方十八的少年。
这便是老年人和少年人的区别了,老年人活得够久,见过的事情多了,便知道稳重才是王道。而年轻人凭着一腔热血,往往是顾前不顾后,闷着脑袋就往前乱冲乱撞,直到头破血流才知道走错了路子。
徐崇光便是不忍心看陆承启撞得头破血流,才出言顶撞。没想到这小皇帝认死理,怎么劝说都不听。心灰意冷之下,与其被视作怂恿小皇帝发动新政的人,被既得利益集团用尽手段赶下台,还不如就此激流勇退,也好保存个名声。
这两人的出发点不同,自然谈不拢。徐崇光着眼于既得利益集团的庞大,怕受到牵连,成了陆承启的替罪羔羊;而陆承启则心系百姓,看到了胥吏不加管理的危害,致力于改善现状,才提出这个十品官制。
两人都是瞎子吃饺子,心里有数。至于对方想什么,都了然于心,只不过两人都是倔脾气,谈不到一块去而已。徐崇光听得陆承启叫自己回去读《孟子》,直让他又好笑又好气。他可是做过贡试主官的人,又怎么会没读过《孟子》?
不过。这也让徐崇光更加明白了陆承启心里所想。这小皇帝是真心想为百姓做点事的。只是他过于年轻。没有预料到一旦贸然推行这十品官制,后果是何等严重!
先前想一怒而去,但如此想来,总是有些不妥。为人臣者,仁义以事其君,是儒家一向尊崇的纲常礼教。皇帝可以对臣子不仁不义,但臣子却不能对君王不仁不义。更何况陆承启也没明着对自己如何如何,自己这么一走了之。便是个不义之臣了。
这番念头只是在短短一瞬间,徐崇光便已然想得通透。他意图辞官,不过是逼迫陆承启就范的手段。见陆承启丝毫不为所动,他这杀手锏也失去了原本的意义。不过,他还藏着另外一个杀手锏,只听他淡淡地说道:“陛下,可曾记得先帝时,范仲淹范宰辅?”
见徐崇光去意好似没有那么坚定了,陆承启提着的心也就放松了一些。虽然不明白为何徐崇光要扯出范仲淹来,但既然徐崇光有“回心转意”的意图。他也就顺着徐崇光的话头说道:“朕自然记得,范相还在朝中之时。朕不过五六岁。”
徐崇光回过身来,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陆承启,沉声说道:“那陛下可知道范宰辅力主施行的元绶新政?”
陆承启听到他提起“元绶新政”来,立时提高了警惕性,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地说道:“徐卿是否想要告诉朕什么?”范仲淹虽然在民间有很好的名声,但在朝廷里面,却是一个忌讳提起的名字。无他,就因为范仲淹提出的新政失败了。元绶十四年,范仲淹被贬颍州,知颍州事,他扶疾上任,行至徐州,与世长辞,享年六十四岁。但元绶为了顾及朝野文武百官,并没有做什么表示。直到元绶帝去世前,才下旨赐范仲淹谥号文正。
元绶驾崩前,曾对徐崇光说过:“朕一生自认上对得起祖宗,下对得起社稷,唯有一人朕对不住。范相因朕一时心软,遭此大难。此事虽已过十余年,可朕始终难以心安。徐卿,你是范相学生,朕为何力阻群臣弹劾,也要提拨你?便是对范相心中有愧啊……”
元绶帝说出这番话后不久,便驾崩在景福殿中。时人以为他是先帝托孤之臣之一,也不敢过多迫害。连那时权倾朝野的杨太师,也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有了今日的徐崇光。只是元绶帝临终前的那些话,徐崇光不敢有一刻稍忘。现在眼见着上了陆承启的贼船,难不成他也要步上恩师后尘,被朝臣群起而攻之?他似乎也预见了日后可能发生的事,陆承启顶不住朝野的压力,下旨贬谪他去知某州府,然后他心中愤懑,最后郁郁而终……
想到这,徐崇光更加坚定了要阻止陆承启的心思,要是阻止不了,他也要舍了这身官服。免得到头来,辅佐君王一生,却落得万景凄凉。
“陛下可知,范宰辅是怎么失败的?”
徐崇光说这话时,禁不住上前了一步。陆承启见他“气势汹汹”的模样,竟被他唬得差点退后了一步,颇有些心虚地问道:“怎么失败的?”
“元绶十二年,先帝召见范宰辅,征询天下大事。范宰辅言曰,‘历代之政,久皆有弊,弊而不救,祸乱必生’,先帝曰善。遂范宰辅连同富弼、韩琦等重臣,联袂上书《答手诏条陈十事》,言论‘明黜陟、抑侥幸、精贡举、择长官、均公田、厚农桑、修武备、推恩信、重命令、减徭役’此十条。先帝采纳,诏书统一颁布,以示天下,唯府兵法,因诸臣反对而作罢。元绶十三年,范宰辅又上疏仁宗“再议兵屯、修京师外城、密定讨伐之谋”等七事,并奏请扩大相权,由辅臣兼管军事、官吏升迁诸事,先帝一一恩准。新政再行,诸臣便觉恩荫减少、磨勘严密,希图侥幸之人深感不便,于是毁谤新政的言论日增,谣言皆说范宰辅、富弼、韩琦等结党营私,先帝疑之甚虑。群臣揣摩上意,纷纷上书弹劾范宰辅。范宰辅此时已然六十有三,抱病上朝,直斥群臣。先帝见范宰辅威严如此,疑心更甚。元绶十四年,先帝以几十封弹劾奏疏,把范宰辅、富弼、韩琦等新政大臣一一贬谪出京。时范宰辅已然病入膏肓,知颍州途中,行至徐州,与世长辞,享年六十四岁……”(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四百零六章:缘何失败?
听着徐崇光的娓娓道来,似乎那一场轰轰烈烈的元绶新政就在眼前。¤,x.范仲淹其人,正史上也是大名鼎鼎的。若是刚重生那会,见到这么个名人,陆承启定会激动地不行。可现如今见得多了,也就那样。沈括、苏轼、狄青都见过了,名人什么的,还在乎么?
说起来,那些名人见了自己都要参拜呢,名人算什么,哥可比他们牛气多了!陆承启在意的是,范仲淹的改革是怎么失败的。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要是能吸取教训,便能少走些弯路,十品官制也能顺利地推行下去。
见陆承启听得入了迷,徐崇光幽幽一叹,说道:“陛下可知,范宰辅缘何失败?”
陆承启似乎已有些眉目,徐崇光不会无缘无故地把这桩朝廷上下都不提的旧事说出来的,定然是和十品官制有关。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陆承启可不会在这等大事上不懂装懂,可是会出大事的。
“陛下可知‘门荫’、‘纳栗’二事?”徐崇光也不含糊,直接抛出两个重量级的大石头。
对于这种开后门的现象,身为皇帝的陆承启又怎么会知道!底下的人都瞒得死死的,监察司又没有得到他的旨意,自然不会擅自去查。如此一来,世人皆知的事情,竟只有陆承启一人不知道!
陆承启皱眉道:“这‘门荫’、‘纳栗’又是何物?”
徐崇光倒是有些吃惊,不过见陆承启如此年轻,这些隐秘龌龊之事有所不知。也是正常。只听他沉思了一会。才说道:“陛下。这‘门荫’又称‘恩荫’、‘荫补’,宗室子弟及外戚封王封官封爵,乃是历朝通例,本朝以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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