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皇朝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飘依雨
苏轼连声赔不是道:“秦大郎,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们虽然可以保护我,却不能跟我探讨案情。我现在已经知道,是哪些人在从中作乱了。”
秦明余怒未消,大声地说道:“你说,是谁?”
苏轼扬了扬手中的报纸,说道:“真相全在里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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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皇朝 第四百三十一章:抽丝剥茧
“什么?!”秦明那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不明白苏轼在说些什么,“报纸里面有真相?我的苏大才子啊,你就别逗我玩了!”
苏轼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明,只好循循善诱道:“秦大郎,你知道我为什么夔州逗留这么久?”
秦明立时答道:“这个我知道,你不就为了去那些勾栏瓦肆看戏喝茶,去乡绅府邸登门拜访,去游山玩水写你的诗词吗?”
秦明这话,让苏轼无从辩驳。 ()确实,逗留了夔州城近两月以来,他都是在重复着这几件事。但苏轼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我去勾栏瓦肆,是因为那里走南闯北的人多,能探听出不少消息;我去乡绅府邸,是为了得知他们家中的家仆,有没有是贩卖而来的;我去乡间,不是去游山玩水,是……”
“我知道,是去问农户话,对吧?”秦明插嘴说道,他一直跟着苏轼,哪里不知道这大才子的行踪?“那苏大才子从这些人的嘴里,又得到了什么线索呢?”
苏轼被秦明问得哑口无言,良久才说道:“起码我知道了被拐的孩童,到底去了何方。”
“这些我早就同你说过了啊,童男的便是卖入高门府第之中做家仆,童女姿色好的,卖入青楼;姿色稍差的,卖入高官府邸中做婢女;姿色不行的,则卖给穷乡僻野,做童养媳……这些孩童都已然画押签了卖身契,你便是知道了下落,又能如何?”秦明毫不留情,继续诘问道。
苏轼摇了摇头,苦笑道:“秦大郎,你真的没有动过脑子想吗?什么人三番五次想要置我们于死地,又有通天般的手段,拐卖这么多孩童?这些孩童可是来自夔州路、梓州路、广南东路、广南西路、福建路这么多路府,再把这些孩童带到大顺其余州府之中,卖与下家,寻常人哪里有这等本事?再者,能如此行事多年,却一直未被发现。若不是监察司察觉到异常,或许还发觉他们在如此作恶!”
秦明一愣,他一直不敢相信的事情,还是被苏轼道破了:“苏大才子,你是怀疑朝中有人……”
苏轼叹息了一声,说道:“我现在也是在怀疑之中,不敢确认。这事耸人听闻,轻易说出去,谁敢相信?”
“确实难以想象!”秦明也是心境不稳,“谁能相信,高高在上的官老爷,竟然会做出这等丑恶之事来?”
苏轼沉吟了一番,说道:“现在我也只是怀疑,没有确凿的证据。”
“还需要甚么证据!我们出京有谁知道?而上一次客栈着火,这一次刺客暗杀,难道都是巧合不成?好在他们只想着刺杀,没有用上毒杀这条计策……”秦明恨恨地说道,也怪不得他这般气愤。带出来的学员都因为保护苏轼,硬生生用血肉之躯挡下了一刀。虽然那刺客也重伤而逃,可谁能保证没有下次?
苏轼虽然生性豁达,可也没豁达到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杀,也风轻云淡的地步。冷静地分析道:“他们不会使用毒杀的,毕竟现在只有我们知道,幕后指使很可能是朝廷里的官老爷。刺杀还能推说是江湖仇杀,一旦下毒,不仅朝野震动,陛下更不会轻易放过。恐怕那时,事情就更掩盖不住了。陛下也不是偏听偏信的,自然而然会联想到必定是朝中有人暗中作祟。他们这般做,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秦明若有所悟地说道:“没错,所以他们只能利用江湖力量来对付我们,一旦动用了官府的力量,恐怕他们本来的面目立时就要暴露了。”
“想不到秦大郎也有动脑的一日啊!”苏轼揶揄道,“不错,他们先前火烧客栈,只是提醒我们,不要再查下去了。可前几日,或许我们已然触碰到真相了,所以他们才不择手段要置我们于死地。”
秦明被苏轼揶揄得满脸通红,争辩道:“既然已经查到真相,苏大才子你为何不顺藤摸瓜查下去?还说什么真相在报纸中,这不是荒唐吗!”
“你可知道,陛下又开始推行新政了吗?”苏轼正色道,他炯炯的目光,盯得秦明心里发毛。
“陛下不是一早就开始推行新政了吗,这有什么奇怪的?”秦明不明所以。
苏轼叹息一声,说道:“这次非同寻常啊,你可注意到这两日围在我们身边的监察士少了许多?”见秦明点了点头,苏轼继续说道,“那是因为他们要开始捉人了,天下动乱,怕是免不了……”
秦明一愣,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苏轼把新政的内容一说,特别是把十品官制的原委说了一遍。天下胥吏的可恶,秦明早就知晓。只是习以为常之下,秦明也见怪不怪了。拖到今日才由朝廷出台政策解决,也说得过去。
“原来那些监察士是去捉拿恶吏去了,这很好啊。天下黎民百姓,早就被这些恶吏污吏欺压得抬不起头来,陛下除去他们,肯定大得民心,这真是良政啊!”可秦明还是想不明白,“可是这新政的推行,和我们破案有什么关系?”
“各地州府的胥吏良莠不齐,陛下推行新政,为的便是整顿吏治。只是如此一来,各地的读书人又哪里会善罢甘休?绝了他们晋升之路,要他们同胥吏一般,做一些他们认为极为低贱庸俗之事。虽官职定为十品官,和胥吏一比,又差到哪里去?寒窗苦读十余年,到头来中了进士,还不如一个胥吏。如此落差,谁受得了?即便陛下再开秋闱,增添取士人数,又如何安抚得了全天下士子们的心?一场动乱,看是避免不了了……”
苏轼幽幽一叹,他作为一个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大才子,又怎么会看不出新政带来的好处?只是有利益之处,肯定有风险。新政的风险,也是让苏轼颇为忧心。真的是应了范仲淹那句名言:“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四百三十二章:欲盖弥彰
“那些读书人要闹事?”秦明更加不明白了,“然后我们就能破案?这……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苏轼苦笑道,说到这个份上秦明还不明白,只能说两人真不适合做搭档。◇↓頂◇↓点◇↓小◇↓说,x.“幕后指使要掩盖住这件事,就必须造就一件更大的事情来。很可能陛下要推十品官制,便是这幕后指使想出来的。陛下只是被人误导了,才决意要推行新政……”
秦明眼前一亮:“对啊,定是这个原因,不然陛下怎么会突然要推行新政?仔细想来,十品官制加上秋闱,怎么都算是大事了。这么一来,天下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这两件事上,幕后指使便能从容收手,把证据都抹得一干二净了……咦,难道最先提议的京官,便是幕后指使不成?”
苏轼苦笑道:“我去找过监察士,他们说当日具本弹劾这些恶吏污吏的,乃是御史中丞李然。李中丞一身正气,看不惯这些事,在情理之中。想来李中丞也不过是被人牵着鼻子走,才具本弹劾的。”
秦明闻言,顿时颓然了。突然,他又问道:“监察司那边,有没有查出什么来?”
“既然那幕后指使能想到这计策,又如何会留下破绽?朝中官员,算计起来都是周密严谨,不可能留下明显破绽的。”苏轼摇了摇头,“不过,明日例朝,定然会有人谏言陛下,撤销新政。到时谁忠谁奸,或能看出个大概。我们要早日破案,就看明日例朝了。好戏,才刚刚开始啊……”
秦明听到能破案,兴奋地说道:“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欲什么彰?”
苏轼接道:“欲盖弥彰。”
“不错,就是欲盖弥彰!幕后指使想要把水搅浑,我们就是那什么麻雀在后……”
“是黄雀在后……”
“管它是麻雀还是黄雀,反正我们就当那什么渔翁了。”秦明没有在乎被苏轼一次次纠正自己使用成语的错误,兴奋地说道。
听着秦明不伦不类的成语,苏轼苦笑着摇了摇头,意思他的明白的,不就是静观其变么?“幕后指使之人,又如何不知道避嫌?他既然挑起事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自是不能这时候跳出来。是以明日例朝闹得最欢的大臣,肯定不是幕后指使。不过,也有可能是幕后指使的同党,反正要一一判断。唉,如果我能在例朝出现,那就好了。谁知道,这幕后指使如此狡猾,既然想到了这一招?真是措手不及啊……”
苏轼不得不佩服这幕后指使对于人心的把握,他得知了小皇帝要查人贩子一案,怕自己的罪行暴露,便怂恿小皇帝推行新政,解决十品官制。小皇帝本来就性子急,一听到有这等恶行,自然想要一劳永逸。哪怕小皇帝不上当,采取保守的做法,把那些个污吏捉起来论罪了事,他也可以借题发挥,散布谣言,弄得人心惶惶。小皇帝被政事搅得头昏脑胀,自然会把人贩子一案暂时抛诸脑后。幕后指使有了这些空隙,就能抹消证据,安安稳稳继续在朝廷上做官。
而事情的发展,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陆承启果然是雷厉风行,毅然推动新政。这下好了,天下士子定然愤而谏言,事情一闹大,陆承启自然是无暇他顾。幕后指使便能有更多的时间,先是躲在一旁看戏,然后再从容地抹消证据,遣散人贩子,收拢钱银。这般一来他又有名望,又有财富,致仕之后,子孙百世都用不完。这样苦心孤诣,老谋深算,天下有几人能及?
好在苏轼也不笨,其中的弯弯道道都一一想明白了。只是朝中有名望的大臣这么多,怀疑哪个?
把自己的思路一说,秦明登时就被绕糊涂了:“算了,这等高深的问题,还是你们这些文人能想得通透。我秦大郎是不要想了,免得想坏了脑子。苏大才子,你要是知道幕后指使是谁,你就直接说给我听便是了。”
苏轼苦笑道:“是了,是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幕后指使隐藏得这么深,明日会不会跳将出来?”
还没说完,却听到房门“吱呀”一声,秦明都走出去了:“大才子,别想太多了,该吃晚饭了!”
苏轼把报纸收好,然后说道:“行了,等会便来。”说罢,顺手把装着尚方剑的剑匣带上。没办法,这尚方剑虽然有莫大的权力,可先斩后奏。但也是苏轼的软肋,一旦丢了,他除了锒铛入狱之外,便是贬官流放一途了。这等风险,他可冒不起。所以不论去哪,都得随身带着。不是自己背着,就是给秦明背着。反正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尚方剑丢了,他们都得倒霉。
夜幕将至,长安城中依旧喧闹一片。
在晚饭时间,长安城是最热闹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各色小吃在路边小摊上飘来一阵阵香气。无论是脚店、各色酒楼、青楼、勾栏瓦肆,都是人头攒动。
心情不佳的刘琦,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望了望这酒楼的牌匾,大书三个字“春风楼”。
刘春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这里可是青楼啊,要是老爷知道你来这等地方,那小的定会被骂死的……”
刘琦望着他,奇道:“你怎么知道便是青楼了?”
刘春一愣,说道:“这不是春风楼吗,小的常常听人说,洞房花烛夜文雅的叫法是什么春风一度,这春风楼还不是青楼?”
刘琦白了他一眼,说道:“真是断章取义,你还叫刘春,那你是女子?这春风楼取自‘春风得意马蹄疾’一诗,乃是高中状元之意。这春风楼,是秀才举子们的雅聚之地,哪里有你说的那么难听。青楼,也亏你想得出来!”
刘琦可是决意要做官的,做了官后,他是要娶韩凤儿的,自然不能入青楼,坏了自己的名声。要是连同士子们谏言小皇帝成功,收回新政,到时候有什么纳栗、门荫,他被人诟病出入过青楼,品行不端,平白丢了官位,找谁说理去?
“你在这里候着,要是饿了自己去买吃的。”刘琦丢下这句话后,整理了一番特意穿出来衣裳,昂首挺胸进入了这“春风楼”中。[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四百三十三章:举子雅聚
刘琦刚刚踏入春风楼,立马就有一个小二操着职业化的笑脸迎了上来:“这位公子,里面请!”刘琦轻车熟驾,他作为一个贵公子,下馆子这事再熟悉不过了,直接说了句:“楼上可有雅座?”
这小二犯难了,赔笑道:“公子,实在不好意思啊,今日楼上雅座,已经全给包下来了。复制网址访问 %%%%e%%f%%%%e%%f%d”
刘琦有些不高兴了:“给人包下了,是谁?”
小二低声说道:“也是同公子一样,是些秀才。刚刚一伙计才送酒饭上去,听说是在谈论些朝堂之事。幸好当今圣上仁慈,不再以言论论罪,不然啊这些狂生都得被京兆府衙门捉去,交足钱银才能放出。前些年,因言论下狱处死的狂生,还少了去?这些秀才,真不知检点……”
听着小二絮絮叨叨,刘琦倒也来了兴趣:“哦,他们在谈论些什么?”
“还能有什么,无外乎来年秋闱之事……诶,公子,你不能上去,公子!”那小二话还没说完,刘琦性子急,居然刷开那小二,“蹬蹬蹬”地往楼上跑去,小二撵都撵不上。
一时间,楼下大堂中的食客、酒保、焌糟(有街坊妇人,腰系青花布手巾,绾危髻,为酒客换汤斟酒,谓之“焌糟”)一时间都为之侧目。
……
“源长,此言差矣。十品官制虽谓之官,却大有不同,几等同于胥吏,这官不做也罢!”
“话不能这么说,就拿平章你来说,你今年春闱也去考了,结果如何?贡试两千六百名开外,殿试根本无望。若是新政,说不得还能当个十品官。若是靠着科考,怕终生做官无望了……”
“源长,你这话甚么意思?你同我一起考得春闱,你不也是千名开外?你这般说,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被那个叫源长的书生拿上科成绩堵住自己的话头,这个叫平章的书生也不乐意了,直接反驳道。那个叫源长的书生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大伙的注意力都被一阵急促上楼梯的声音吸引了过去。隐隐还有声音传来:“……公子,你上去不得,已然被人包了,公子,公子……”
楼上相聚有百十位书生,皆面面相觑:“可还有人未到?”
“除了茂源,应当都到了。莫非是他被小二、酒保拦下?”
“茂源可是左右逢源之人,又怎会被小二、酒保拦住?只需讲明,我等坪山书院在此小聚,这小二便明白了,哪敢阻拦?定然是一些不相干之人,想要生事罢了。若是别的地方,这等游手可怕。可这乃是京兆府,是京都长安,天子脚下,哪个敢放肆?”
“没错,若是来人粗鄙,报官便是,休与他啰嗦。”
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在座的都是坪山书院的举子,专门留在长安等候科举的,皆是有学识有见识的人,哪里会怕甚么游手(古时地痞混混的称呼,成语游手好闲的由来)!
所有举子的目光,都聚焦在楼梯口上。不多时,便看到一个身穿丝质儒衫的一个书生,快步登上了楼梯。
众人还道是什么游手来闹事,没想到居然是衣着光鲜的年轻人。看他一表斯文的模样,应当不像个闹事的人啊?
来人似乎是自来熟一般,上来就说道:“诸位兄台,小弟冒昧打扰,实在对不住。尚才听闻诸位兄台在此商论国事,小弟不请自来,还望诸位兄台莫要见怪。小弟名叫刘琦,乃淮南西路舒州人士。家父刘同,寿州通判,常常教诲小弟,要与祥麟威凤之士往来。”
刘琦为了接近众人,也算得上别出心裁了。先道歉,然后搬出自己的父亲来,不显山不露水地点明,他是官家子弟。在座的都是立志要做官的举子,一听这话不得了,立马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原来是刘兄,既然是雅客,自可随意。我等不过是在谈论圣上新政罢了,若刘兄想听,我等求之不得。”那个叫做平章的举子起身笑道,“若刘兄不介意,来在下旁边坐下,一同探讨如何?”
刘琦自然是求之不得,也不多说:“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说罢,便径直走到这个叫平章的举子身旁,自顾自地端起银制的酒壶,斟满一杯黄酒,说道:“不请自来,当罚一杯!”说罢,一饮而尽,然后一摆衣礽便坐下了。
众人见他是官家子弟,也不在意他的作风,反而觉得此人不做作,值得一交。唯有那个叫做源长的举子,眉头皱了皱,直觉此人是抱着目的来的。
那个叫平章的举子起身对刘琦说道:“我等皆为坪山书院学子,在下名叫陈尚法,字平章,这位是孟琦,字源长……”把在座的举子都介绍了一遍后,刘琦一一投去讨好的目光,引来不少善意的回敬。“尚有一位钱茂源,他去官廨请上科状元苏轼苏子瞻的胞弟,苏辙苏子由去了,算来也该回来了。刘兄可能不知,上科状元苏轼苏子瞻,也曾在坪山书院挂过名号。说起来,我坪山书院也是出过状元的了。与那应天书院、岳麓书院、嵩阳书院、白鹿洞书院、颍谷书院、少室书院、南城书院、存古书院等都可齐名,我等与有荣焉啊!此番雅集,本想把苏主事也请来,可听闻他奉命办皇差去了,尚未回转。他的胞弟,苏子由也是治学大家,便是请他来,也是一样的……”
看到刘琦讨好众人,不善交际,却洞察人心甚深的孟琦就更对刘琦的来意报以疑虑了。
介绍了一圈之后,陈尚法笑道:“我等刚刚便是在谈论,圣上新政到底合不合适,方才说到哪了?对,说到这十品官,如同低贱小吏,不做也罢。便是套上十品官的名头,便与胥吏有了区分?不中进士,同样不能晋升,直如鸡肋,食之无肉,弃之不舍啊……”
孟琦反驳道:“非也,上科试卷,圣上皆发放下来,贴于皇榜之旁,诸位皆看过。我等非文才不及,而是只懂读书,不懂做事。圣上所定题目,皆为民生之事。不体民情,何能写出锦绣文章,以圣人之仁,而行仁政?文章空泛,乃圣上亲笔批注,虽辞藻华彩,亦无裨益。为今之计,非言论新政,而应远去乡野,以观农事;远去商贸之地,洞悉榷场之事;远去港口,体悟出海商贸……”[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四百三十四章:曲高和寡
刘琦听了孟琦的话,没有做声,而是在把玩着手中的银杯。▲∴頂▲∴点▲∴小▲∴说,x.这春风楼的餐具,不管是碗筷还是菜碟,抑或者是酒壶酒杯,反正一切餐具,皆为银制的。酒楼是个奢华的地方,不仅是春风楼,甚么迎客楼、樊楼、和丰楼……长安城里所有的酒楼,都争相使用奢华的餐具。一般食客坐下后会上来筷碟,这些用具都是银器。再点几道菜,也是银盆端来。要酒么?银壶暖了,然后上酒。
这些银盘子、银餐具的价格不菲,但是酒楼对顾客却非常放心,给足面子。有些食客不想下馆子,想在家里请客,向酒楼定了酒菜,这些酒楼也一样拿了银器盛了菜式上门。到第二天才叫伙计上门收回,颇具上古风气。
孟琦的话音刚落,陈尚法就反驳道:“源长,你可认为,做了这十品官后,便能写出锦绣文章来?你莫忘了,你上次贡试,排名可是在千名开外的!”
听了这话,场中众人都憋住了笑意。陈尚法言下之意,便是甄选十品官,也轮不到孟琦。孟琦同为读书人,哪里听不出陈尚法的言下之意?被人如此奚落,他涨红了脸,驳斥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上科不行,这科说不定便中了!”
陈尚法揶揄道:“你若中了进士,吏部任你为这十品官,你去还是不去?”
孟琦猛然站起来,高声道:“张载大儒有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天下开太平。我孟源长虽无长处,后面两句做不到,可前面两句,自问还是能做到的!”
在座的都是举子,怎么会不知道张载?那个被小皇帝赐同进士出身,封为秘书省编修,专职著书立传之人。在座的举子个个都眼红人家的好运气,认为自己也能这般,不过是欠缺个时运罢了。可他们不会看到,自己和张载的思想境界差得有多远。他们只对赐同进士出身感兴趣,至于经典史籍,不过是他们当官的敲门砖罢了。如此本末倒置,陆承启又如何会看得上他们?真个是夜郎自大,坐井观天!
在座的举子,除了孟琦之外,都是一些急功近利之人,哪里看得入甚么关学。便是对关学的主旨都嗤之以鼻,觉得没有甚么微言大义可言。孟琦则不同,他出身贫寒,自小便立志报国为民做事,对于关学是一见倾心。自打研究关学以来,不仅对经典领悟更深更透彻,更是明白了张载那颗为民之心。他也隐隐察觉,为何小皇帝要推崇关学了,分明关学就是与小皇帝的新政如出一辙。损害了官僚利益,专职为百姓谋利。这样的学说,又怎么会被官绅集团所接受呢!
莫说官绅集团,便是这些尚未踏足官绅圈子的举子们,都对新政异常抗拒了。可以想象,明日例朝之上,那些大臣会怎么激进谏言?
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所有的举子都带着嘲笑的神色,孟琦心头涌起一阵无力感:“罢了,同他们说这么多作甚,大家都为做官而来,又谁比谁清高了?”这般一想,孟琦颓然地坐下,斟了一杯酒,也不敬众人,闷头一饮而尽。
刘琦见冷场了,站起来开声说道:“圣上新政,自是好的。可圣上年纪尚轻,难免思虑不周。或许朝中还有奸臣左右圣上断决,我等身为儒家子弟,匡扶圣上乃本职。何不明日趁例朝,同去击登闻鼓,奏明圣上,裁撤新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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