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皇朝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飘依雨
一些只想着为“自己人”谋得一官半职的官员,生了退缩之意。中国的传统一般都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习惯了这个模式后,文官们反对的其实是这个。要不汉魏以来的世家门阀,怎么会存在了千年之久?便是科举制,也禁不住这些道貌岸然的“君子”们,为家族谋些官职,才有了门荫、纳栗之类。换个角度看,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世家门阀制度?长久以往,寒门子弟不得出头,贵族把持朝政,这国家肯定会亡。早在《曹刿论战》中,便有说了:“肉食者鄙,未能远谋。”
为何当权者会“鄙”?那是因为他们的出身,决定了他们不可能真正地去体察民情。百姓过得不好了,甚至连饭都吃不上了,不反你反谁?[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四百四十二章:有苦不能言
见朝堂下文官们都不说话了,陆承启得意一笑,继续说道:“京兆府尹可在?”
京兆府尹黄玮颐一听,连忙端着朝笏出列道:“臣在!”
“黄卿说说,这几日所查恶吏,可与实情有甚么出入?”陆承启淡淡地说道。
黄玮颐恭恭敬敬地说道:“回陛下,这几日臣共接收吏部、监察司移交胥吏案,共三百二十五件。其中一百一十五件已然查清,农户所告皆属实。其中,营私舞弊,干扰法令者有二十一人;窃权弄政,侵侮上官者有三十二人;索贿侵吞公款者,有二十八人;敲剥百姓,侵占民田,伪造税产簿,偷盗税款者十九人;转嫁乡绅富户税赋者,一十五人。此类案件人证物证俱在,皆收押在天牢内,等候陛下明旨处置。”
陆承启淡淡地说道:“若无错漏之处,皆按《大顺律》处置,该处劳役的处劳役,该没收家产的没收家产。那些偷逃税款的乡绅富户,追补双倍税款,可免责任。被转嫁税款农户,则一一退回税款。侵占民田者,退回田地,处以地价等同之罚款。敲剥百姓者,处劳役便是……”
黄玮颐说了遵旨,心中却是有苦难说。他身为京兆府尹,小皇帝没追究他的失职都算仁慈了。这等胥吏作恶,他不可能不知道一丝端倪的。小皇帝轻轻巧巧放过他,摆明了就是告诉文官们,黄玮颐是朕的人,朕说他没事就没事。被硬生生绑上了小皇帝的“贼船”,黄玮颐心中的苦,又有谁知道?
陆承启还是太小看真正文人的风骨了,除去那些专门为了升官发财而来的文官,还是有几个是真心为国的。这时,刑部尚书周延华出列说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陆承启自以为这些话压制了文官,没想到这个又臭又硬的国丈跳出来了。不消说,这个正义感十足的国丈,当他看不惯一件事的时候,他可以追着陆承启,从大庆殿到垂拱殿,哪怕追到御膳房,都要陆承启遂了他的心意。相比较来说,陆承启怕刑部尚书周延华,多过御史中丞李然。李然不过是个老年“愤青”,乱喷一通完事;周延华可没那么容易敷衍,每每让陆承启头痛至极。
不过,对付硬骨头陆承启也有法子。见周延华出列要奏,陆承启先是说道:“哦,周卿可是觉得,朕处置不当?”
周延华一愣,端着朝笏说道:“非也,陛下熟读《大顺律》,自是处理得当。”
“那周卿所奏何事?”
周延华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臣恳求陛下,收回新政。”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陆承启虽早有预料,但还是措手不及。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一字一句地说道:“周卿可是有什么高见不成?”
周延华上前一步,端着朝笏说道:“今陛下行新法,光逆疏其利害。迩英进读,至曹参代萧何事,帝曰:‘汉常守萧何之法不变,可乎?’对曰:‘宁独汉也,使三代之君常守禹、汤、文、武之法,虽至今存可也。’汉武取高帝约束纷更,盗贼半天下;元帝改孝宣之政,汉业遂衰。由此言之,祖宗之法不可变也。太祖之时,闲居无事,常召侍从近臣与之从容讲论万事,至于文武朝士使臣选人,凡得进者往往召之使前亲加访问,委曲详细,无所不至。所以然者,一则欲使下情上通,无所奎蔽;二则欲知其人能否才器所任是以黝险取否,皆得其宜,太平之业,由此而致。”
周延华这是在用萧规曹随的典故,点明了祖宗之法不可变。更深的意思是说,禹、汤、文、武是儒家称道的上古盛世,自不待言。周延华所称道的高帝、宣帝时期,特点是吏治清明,与民休息,轻摇薄赋、国富民安。而他所贬抑的武帝、元帝时期,穷兵黔武,百姓兵役繁重;苛取于民,民陷水火之中;挥霍无度,耗费巨万;国势衰敝,海内虚耗,统治秩序极不稳定。
如果没有点墨水,还真不知道周延华在说什么。
陆承启笑了笑,说道:“那周卿认为,朕该如何做?”
周延华正色道:“兴教化,兴政治,养百姓,利万物,此人君之仁也。知道谊,识安危,别贤愚,辨是非,此人君之明也。惟道所在,断之不疑,奸不能惑,伎不能移,此人君之武也。人君有此仁、明、武三德,则国家兴旺,百姓安居,盛世可期。”
听了周延华的话,陆承启冷冷地说道:“朕观天下,内则不能无以社稷为忧,外则不能无惧于夷狄,天下之财力日以困穷,而风俗日以衰坏。究其原因,不知法度、不法先王之政,而所谓法先王之政,只法其意而已。朕视时势之可否,而因人情之患苦,变更天下之弊法,以趋先王之意,有何不妥?赖非夷狄昌炽之时,又无尧汤水旱之变,故天下无事,过于百年,又当如何?”
周延华却一步都不退,说道:“此言谬矣!陛下新政,又岂是效法先王之政?”
陆承启见他落入毂中,说道:“既然要法先王之政,朕当即下旨复井田!”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齐刷刷地跪在地上,说道:“陛下不可!”
恢复井田制,这不是要了他们命根子吗!好不容易才从庶民成了地主,没有土地之后,这些官员拿什么吃饭养老?拿什么给子孙后代分田分地?说得好听,恢复祖宗之法,可真的恢复了,恐怕第一个造反的就是他们了。
陆承启徉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教朕如何做?”
文官们看到小皇帝是真的怒了,左谏议大夫云枫连忙说道:“陛下息怒,唯今之法,只消收回新政既可。天下士子,无不欢颜。陛下声望,也更显盛隆。”
陆承启冷笑道:“那朕的子民呢?天下士子多,还是黎民百姓多?吏治败坏,首当其冲便是穷苦百姓。若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揭竿而起,朕的江山要还是不要?荒谬!朕说过,谁跟朕的百姓过不去,朕就跟谁过不去!这京兆府的恶吏,众卿岂非不知?天子脚下的京兆府尚且如此,天下又会崩坏到何等局面?朕……”
陆承启说得兴起,猛地一拍龙椅而起,这时,大庆殿外突然传来沉闷的鼓声。[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四百四十三章:谁人击登闻鼓?
陆承启说得兴起的时候,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鼓声给打断了话头,想要续下去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x.
“去,给朕看看,是谁在击登闻鼓!”
几乎是咆哮地吼出来,吓得贴身小太监高镐连忙说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小的这就去!”
话还没说完,高镐就小跑着下了台阶。心慌意乱之下,竟踏错了脚,左脚绊了一下右脚,“哎呦”一声,整个人滚了下去。一直滚到台阶下,高镐才不顾疼痛站起身来,扶住了头顶上已经歪了的冠冕。文武百官没有得到陆承启的旨意,都趴在地上不敢动,可还是有眼在看的,唯有刑部尚书周延华还硬扛着在那站着。众官见了高镐如此笨拙的动作,想笑又不能笑,憋得十分辛苦。
殊不料陆承启满腔火气,居然被高镐这小丑般的表演给浇灭了。努力调整了一番心态,知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不耐烦地说道:“都起来吧,趴着捉蚂蚁还是做乌龟啊?”
文武百官见陆承启消了火气,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纷纷谢过圣恩爬将起来。被小皇帝讽刺为乌龟,这些文武百官不觉得有什么,乌龟在这时,可是长寿的象征。人家骂你长寿,难道你会动怒不成?
而聪明的官员,都已经看出了些端倪:“看来最熟悉小皇帝脾性的,还是高公公啊!”不得不服气,高镐只用了一招,便能让小皇帝消了大半的火气。若是再给周延华这般闹下去,恐怕便是国丈的身份也保不住他了。在场的文武百官,便是内阁首辅徐崇光都没周延华的底气,更不用说其他人。没本事自保的情况下,还想着出风头,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大庆殿上没有人敢出声,便是刑部尚书周延华,也是沉默不语。若是平日里的小皇帝,对于谏言还是会采纳的,怎么今日竟如此反常?看来小皇帝是真的很在意这个十品官制,不容得有人蓄意破坏。已经琢磨出味道来的聪明人,渐渐生了退却的心思。他们官职不高不低,若为了此事毁了自身前程,岂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这笔帐谁都会算,不是每一个官员都有着“舍己为人”那高尚情怀的。
说到底,十品官制对他们这些已经取得官职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冲突。他们抵制十品官制,大多因为十品官等同低鄙的胥吏,让读书人的脸面不好看而已。而小部分人则是因十品官制断了门荫、纳栗的途径,或因家族,或因纳栗门荫中的灰色收入没了才抵触新政而已。真心反驳新政的,恰恰是顶着小皇帝怒火也毫不退缩的刑部尚书周延华一人而已。
文官们的心思活络,都知道周延华再怎么也是国丈。只要皇后周芷若还是正宫娘娘,他的尊崇就不会变,周家的恩宠也不会变。但大顺立朝以来,鲜有外戚能做到三品大员以上的高官,保不齐周延华这一招是以进为退,明哲保身,化解小皇帝的猜疑呢!
文官想明白了,武官则迷糊地看着大庆殿中发生的一切。他们不是头脑不行,而是没有威胁到自身的利益罢了。新政的推行,对武将既没好处也没坏处,他们乐得看文官集团和小皇帝对撕。武将心思单纯,完全没有想到,一旦文官尊崇的身份被打压下去了,他们的地位就相对提高了。可以说他们是糊里糊涂间,便获得了最大的利益。
宣德门外的登闻鼓院离大庆殿并不远,不到一刻钟高镐便一路气喘吁吁地小跑回来了,近乎是爬将上了台阶,陆承启怒道:“慌什么,天塌下来了?”
高镐低声说道:“陛下,外间是一群举子在敲登闻鼓……”
陆承启不是笨蛋,这些举子为何而来,他岂能不明白?只是在这个节点上,他们便出现了,真是巧得很啊!到底是他们自发的呢,还是背后有人推动?先存了这个心思,默默地看向了监察司司长许景淳,然后淡淡地说道:“有多少人?”
高镐连忙说道:“有百来个,看他们的状纸,都是坪山书院的举子……”
“坪山书院,好熟悉的名字啊?”陆承启觉得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一般。
高镐提醒说道:“陛下,前次恩科状元苏轼,便是出身坪山书院……”
陆承启想起来了,火气渐渐没了:“能出状元,这书院也算是有点名气了?”
高镐不敢隐瞒,说道:“相比起应天书院、岳麓书院、嵩阳书院、白鹿洞书院、颍谷书院、少室书院、南城书院、存古书院,长安城的坪山书院,甚至比不得陛下的皇家大学。便是出了一个苏子瞻,也不过是碰巧罢了。”
陆承启哪里不知道坪山书院是撞了大运的?要不是苏轼在长安城中无落脚之处,也不会去到坪山书院挂了名号。这样半道出家的学生,给坪山书院带来的岂止是名声上的好处而已?出了状元之后,前去求学之人,竟比以往多了四五倍不止。
“行了,把状纸拿上来吧!”陆承启淡淡地说道。
高镐连忙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状纸,上面全是红彤彤的手指模,陆承启见怪不怪,这就相当万民书一样的东西。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快速地扫过状纸,果不其然,这些学子就是为了十品官制而来。
把状纸丢在一旁,冷哼一声:“让他们派一个代表上殿!”
高镐高声说道:“遵旨!”
这时,大庆殿中的文官们便议论开了,纷纷猜测是谁在外敲登闻鼓。高镐离去后,陆承启便琢磨开来,等一会该如何先发制人。这些举子真的是令人讨厌,不好好地呆在书院里面温书,跑来掺合什么政事!可登闻鼓一敲,陆承启就不能不过问了,他的便宜老爸元绶帝曾下过旨意:“中外臣僚士庶并许实封直言投于登闻检院、通进司,朕当亲览悉行施用。”
这道旨意可以说是整个大顺都知道了,各地衙门、包括京兆府衙门都断不了的案子,可以击登闻鼓恳请皇上断案。这也是大顺上访的唯一办法,陆承启也不想断了,哪怕再有不耐烦,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四百四十四章:诛心之言
登闻鼓院中,坪山学院的举子们群情激愤,吵吵嚷嚷地闹着要见陆承启。 ¤,x.便是高镐过来宣旨,他们也只是安静了一会,随即便为了推举谁去面圣,而吵了起来。
高镐怒了,虽然在陆承启面前,他像一只跟在后面的狗。可皇上身后的狗,也不是谁人能无视的,怒道:“尔等要是再推举不出来,便不要去了。陛下哪有这么多空闲,等你们做出决定?”
坪山学院的举子们听了,很多人都偃旗息鼓了。虽然此行可能声名大噪,可风险也是不小的。小皇帝即便年岁不高,也是天家之人,眼界岂是他们能比的?万一被御前定罪,那真的是“声名大噪”了,恐怕是一辈子都洗不去的冤屈吧?
“还是陈平章你去吧,提议的是你,你最合适不过了。”一名举子说道。
陈尚法连忙摆手说道:“怎会是我?明明是刘公子,对,是刘公子提出来的。刘公子莫要推卸,此乃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先前临川王介甫击登闻鼓,便能取得科考资格。今日刘公子面圣,说不得陛下一高兴,便赐你同进士出身,直如皇家大学的张子厚一般!”
处在众人中间的刘琦听了这话,颇为心动。他耗费心思,不就是为了做官吗!真如陈尚法所言,被赐同进士出身,博得一官半职,岂不是让韩凤儿刮目相看?
想到这,刘琦便跨出一步道:“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今日承蒙诸位兄台看得起,我刘琦自当义不容辞。”
刘琦的得意洋洋,看在坪山书院众举子的眼里,心中好笑道:“此人年岁不小,心思怎地这般单纯?小皇帝的心思,谁不知道?贸然做了出头鸟,怎么个下场都说不定!”
高镐早已等得不耐烦,一把拉过刘琦便走。刘琦正志得意满,仿佛已然获得官身,正是人生巅峰时,却被高镐一把拉住就跑。他连忙说道:“公公且慢,我自个走!”
高镐丝毫不为所动,斥道:“满朝文武就等你一白身,你还想怎地?”
这话一出,刘琦倒也没说话了。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啊,满朝文武都在等着他,便是一无所获,都可吹嘘一生了。于是刘琦任由高镐拉着,穿过长长的宫墙,进入大庆门后,直往大庆殿小跑而去。
待得走到大庆殿前,才发现两侧偏殿之中,一些官老爷都对他侧目而视。一时间满足了自己莫大的虚荣心,刘琦脚下变得轻飘飘起来。
踏入大庆殿后,刘琦便看到了高高在上陆承启,连忙施礼道:“舒州白身刘琦,参见陛下。”
陆承启淡淡地说道:“刘琦,朕且问你,所谓何事,须击登闻鼓,欲向朕亲言?”
刘琦说道:“回陛下,刘琦专为新政而来!”
陆承启早有准备,说道:“且说来听听?”
“陛下,自新政推行以来,天下士子皆有不满。我等寒窗苦读十年,所为的不就是一朝金榜题名天下知?如今只能做个等同胥吏般的十品官,便是还乡,亦无颜见家乡父老。再者,十品官制定会造成我大顺冗官过多,国库支出过重,实乃弊政也!其后,十品官制有违祖宗之法,自秦汉以来,一直便是官吏殊途。贸然推行新政,官不官,吏不吏,奈之如何?”刘琦侃侃而谈,看似论证十分充足,其实也不过拾人牙慧。这等言论,《书社报》、《翰林报》、《登科报》、《时政报》都刊登过,都是大同小异罢了。此间说出来,满朝文官都面无表情,这些话他们早就呈过奏折,可小皇帝看都不看,你这一个白身,此刻说出来又有何用?
果不其然,陆承启开口说道:“一派胡言!朕说过,朕不需要只为做官而来的官。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去养猪!若你这些士子,都为了衣锦还乡,那朕更是要推行十品官制!冗官之弊,岂在官多?若是每个官员都为黎民做事,替朕管理天下,便是再多十万亦不多也!尔等书生,一无实据,而无调查,何以得出国库不堪重负之言?商税开征以来,节节攀升,国库断然没有无钱可用之虞。官不官,吏不吏,更是可笑!朕听闻,各个衙门之中,唯主官不做事。为何,皆因政务全都由胥吏完成。既然如此,朕还要这些官有何用?直接用吏就成了!”
这话一出,满朝文官哗然,而武官则偷笑。大顺官员皆是吃闲饭的,这么说肯定不对。可主官的办事能力不如胥吏,也是事实存在的。小皇帝居然敢说出实情,这不是诛心之言吗!最后更是说只用胥吏便能管理天下,这些官员哪里肯服?
文官哗然,刘琦则是懵圈了:“陛下,此乃天下士子心声啊!”
陆承启冷笑一声道:“如此士子,不用也罢!朕之新政,利在千秋,功在社稷,福在黎民,唯独你们士子要推翻,岂不是证明朕的决定是无比正确?”
刘琦一时语结,不知道说什么好。
陆承启继续说道:“朕也不是完全不顾及读书人,早已下旨,这科秋闱取士比往年多上一倍。即便全为十品官,也是有晋升资格的。若是能力足够,便是十品官又如何做不出政绩来?吏部早已完备考察制度,朕已过目,十分中肯。但凡有能力,有学识之士,不论出身,皆可身居高位,为我汉家、为我大顺建功立业!此举利在千秋,为何尔等鼠目寸光?”
这话明着是说给刘琦听的,其实何尝不是说给满朝文武听的?陆承启推行新政的决心,已经无可更变。再加上监察司的飞速壮大,即便没有形同虚设的厢军,也能镇得住地方。在这等前提下,陆承启才敢发动新政,而不怕有人闹事。
刘琦急了:“陛下新政,自是有利社稷。可天下士子,何止万数?若陛下不听我等肺腑之言,可教天下士子心寒啊!”
陆承启盯着刘琦,似乎一下子就把他看穿了:“尔等不过在意门荫、纳栗一途罢了,天下寒苦士子,对朕新政可是支持得紧!朕不怕实话告诉尔等,今后门荫、纳栗一切方便之门,统统视为犯法!若有人胆敢触犯,朕决不轻饶!哼,先前斩的那些个蛀米大虫,哪一个不是门荫、纳栗输捐起的官职?今后,唯有科举一途能做官,其他途径皆是妄想!”
此话掷地有声,且字字诛心,满朝文官已经震惊得没话可说了。
“朕乏了,退朝罢!”
高镐听了这话,连忙高声说道:“皇上起驾!”
“陛下圣安!”
文武百官条件性地说了这句话后,陆承启已然下了台阶,大踏步往殿外走去了……[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四百四十五章:司马光司马君实
主角已经离开了,想要看戏都没有人演了。 哪怕文官集团不甘心,可小皇帝的决心这般坚定,如何能直谏得逞?而小皇帝的借口也很足,就是有人敢冒死直谏,也会被视为用心不良的。
这一仗文官集团输得一败涂地,不仅没能让小皇帝回心转意,甚至连最后的希望,都被小皇帝用金口玉言堵死了。先前仅仅是十品官制推行而已,现在小皇帝已经明说了,今后想要做官,唯一途径就是科举。想要靠门荫、纳栗这等不公平的竞争,被人揭发的话后果很难预料。
文官们心思活络,哪里不知道小皇帝是在忌惮文官的力量?自汉魏以来,世家门阀占据了朝堂大部分的官职,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一旦世家团结起来,所产生的力量便是皇帝也要退让。
而大顺立朝后,鉴于这种情况,决意废除九品中正制,采用科举取士。而经过战乱,大的世家门阀被削弱,小的世家则明显颓势下去。如今已然过了百年,世家门阀的影响被削弱到了最低程度。可一些聪明的世家门阀通过转型,利用家族里饱学之士考取科举,然后通过门荫、纳栗等途径,也能保家族几十年的荣光。
太祖、文宗之时,天下刚刚稳定,自然不能大刀阔斧改革,以恢复生产为主。不然以太祖、文宗的见识,又怎么会不知道增加税赋的办法?而两代之后,大顺的皇帝就是锦衣玉食出身了,即便聪慧,又哪里会想得明白为何他勤于政事,可国库还是捉襟见肘?
到了元绶时,国库真的是拆东墙补西墙。每每遇到灾荒之年,国库又空虚这时,这些心思活络的文官,便向元绶帝进言了纳栗这一招,换个好听的名目,官方卖官鬻爵。元绶帝正头疼怎么填补国库,那时候范仲淹还没开始改革,又刚刚登基,经验不足,不知道怎么办。元绶帝又怎么会不知道公开卖官鬻爵的害处?可火烧眉毛了,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后来范仲淹做了宰辅,推行新政,才使得国库充盈了些。但被污为结党营私,被攻讦下台后,杨太师上台,又恢复了原状。至此,门¢≥ding¢≥diǎn¢≥小¢≥说,.↗.▼os_[];
荫、纳栗做官达到了巅峰。文官集团慢慢拧为一股绳,以杨太师马首是瞻,不仅把天生死对头的武官逼到悬崖边上,还能把持朝政。即便元绶帝后悔,可以他老迈的身体,也阻挡不了杨太师的野心了。为了陆承启能顺利继位,元绶帝选择了忍气吞声,默默地纵容杨太师。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