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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皇朝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飘依雨
卢尘洹把圣旨交到段思廉手上后,笑里藏刀地说道:“既然三位都接旨了,那么本将现在便去把尔等的兵刃都收归朝廷。这些刀枪棍棒啊,不是一般人能玩耍的,伤了人,多不好……”
两个族长脸上抽筋,可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将军说得是,将军说得是……”
卢尘洹笑道:“朝廷也不亏待大理府的百姓,收缴了兵刃之后,会打造成器皿,如菜刀啊、锅炉啊、锄头啊、铁铲啊,再发放给百姓。想来皇庄已经很快运到了,本将估计,肯定不出十日……”
“怎好劳烦朝廷破费?”
“哪里哪里……”
四个人在虚以委蛇一番,吃了一顿饭后,便各自散去。至于背后怎么咒骂,已经不为人知了。
翌日,四人约定好,一起去看铜矿。这可是关乎朝廷未来铸钱的大事,卢尘洹怎么都不敢怠慢。陪同的还有鄯阐府知府等一干朝廷命官。大理因为有段家在,等同知府了,所以朝廷并没有派朝廷命官去掣肘,给足了段家面子。段家也安安分分,从来不搞事情。只是负责地方税收和维持秩序,不过与其他州府一样,八成税收归朝廷,二成留在当地做支出。
一行人鲜衣怒马,往鄯阐府郊外驰去。大理与鄯阐府隔了几百里,山路又难走,堪堪走了五六日才到。到了鄯阐府,那知府得到消息后,马不停蹄地出来陪同。东川铜矿一带,土壤为褐红色,如果平日看来,与寻常土壤并无区别。但谁又知道,在这土壤下面,是一座储量惊人的铜矿呢?
卢胖子等人登上山后,望着连绵起伏的矿藏,所有人都心旷神怡。
直到这时,乌蛮、白蛮族长释怀了。他们先前还贪心不足,想再私开铜矿。可眼前这东川铜矿,便是穷尽一生之力,也只能挖掘出九牛一毛。既然如此,何必舍近求远?哪怕雇佣他们族人开矿,一样给工钱,可在二成利润下,这点点工钱,又算得了什么?
怪不得朝廷要禁止私人开矿,这就是在掘金山呐!
卢尘洹震惊过后,才笑道:“诸位,有了这铜矿,你们还要争什么田产、水源和茶马小道么?”
段思廉也笑道:“那点小钱,怎么能和眼前铜矿相比?朝廷慷慨,我等愧受啊!”
卢胖子心中好笑:“真是得了便宜就卖乖!”(未完待续。)





大顺皇朝 第七百一十二章:内斗不可取
当然,卢尘洹没有揭穿他们,他现在开始忧心,今年还能不能回长安过元正了。那圣旨写得清清楚楚,要设禁军长守大理府,肯定要有镇守大将。虽然大顺最怕武将造反,可眼下就他一个将军在大理,不用他用谁?
正当卢胖子出神之际,段思廉三人已经兴致勃勃地说起了怎么开采铜矿。鄯阐府知府在一旁陪笑,却也插不进话去。其实段思廉他们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不过多了些见识,其实说穿了他们也是门外汉,不懂装懂的那种。
“卢将军,你看,这里可开个井,只需数尺,就能掘到铜石了。”
卢尘洹听了段思廉的话,才缓缓地回过神来:“哦,这铜矿这么浅?”
乌蛮族长后面出来一个人,解释道:“将军,此乃‘草皮矿’,又叫‘鸡窝矿’,穴土不甚深可得之。除了这些浅矿,还有掘井数十丈的。某尝闻锦州界佶僚洞老鸦井,其井深广数十丈,先聚薪于井焚之。其青石壁迸裂处,即有小龛。龛中自有白石床,其石如玉,床上乃生砂。而此草皮矿浅浮土面,不生深穴既可得。浮者拾之,又乘雨湿之后,牛耕起土,拾其数寸土内者,便可成井。若为深井,昔人取石,留数柱,虞其颓圮。今名为东留柱、西留柱;亦取之,以木柱代矣。”
卢尘洹一愣,问道:“此人是?”
“将军,他是我本家之人,曾到过夔州路,学过掘井采铜法。”乌蛮族长笑道。
陆承启点了点头:“陛下甚是注重匠人,给付工钱雇佣,你若为朝廷做事,工钱少不得你的。”
那人“高兴”地说道:“将军厚爱,小人不敢!”
段思廉打圆场道:“将军都这般说了,你就领了好意吧!”
白蛮族长不高兴了:“我族中也有懂得冶铜之人!”
卢胖子知道他们又杠上了,笑道:“甚好,原地冶铜,再运到长安钱监,可铸钱也。”
“哼!”
乌蛮、白蛮族长各自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似乎贴错门神一样。卢胖子心道:“我就不明白了,这土蛮内斗,不是挺好的么,怎么皇上非得横差一手?”原来在这时,朝廷最怕的就是造反,如果陷入内斗,则肯定反不起来,说不定朝廷还要故意挑拨。
卢尘洹不明白,可陆承启明白,因为他前世是粤人,知道粤省的语言历史,简直就是一部灾难史。粤省内大部分是百越国的后代,秦灭六国以后,继续将扩张的目光投向了岭南。随着秦王朝三次攻打百越,岭南终于被纳入中原政权治下,秦在岭南设置了南海郡,参与平定岭南的将士在岭南定居,将汉语带入了岭南。随着中原王朝对岭南控制力的不断增强,加上南迁移民,岭南地区逐渐转变为汉语占优势的地区。其中珠江三角洲一带,以广州为中心的汉语慢慢发展成一支别具特色的方言,即为粤语。而潮汕人和潮汕话的来源则有很大不同,潮州人有句俗话叫“潮州人福建祖”,正说明了自己祖先的来源。福建山多地少,能容纳的人口有限,历史上福建人不断外迁,中国沿海从辽东半岛到海南岛都有福建移民的后裔。
虽然粤语和潮汕话在岭南地区共存,但是由于分布的区域不一样,双方可说大体相安无事。正史上宋朝以后,随着一批新移民的进入,粤语和潮汕话都面临着一种新语言挑战,这个强大的竞争对手就是客家话。客家人迁入岭南的时间比广府人和潮汕人都要晚。当时广东各地肥沃的平原地区已经基本开发完毕,所以客家人往往聚居在开发不易的山区,如兴宁、梅州等地。虽然早期南下的汉语是顺利地把当地的百越语言“强而同之”了,但是到了客家南迁的时候,广府人在珠江三角洲已经站稳脚跟,并有政治经济文化方面的优势,“强而同之”显然是不太可能了。
随着广东人口的不断增加,土客之间因生存竞争而产生的对立情绪也不断滋生,加之清廷从中挑拨,甚至引发了大规模械斗。譬如四邑地区(珠江三角洲西岸台山、新会、开平、恩平,合称四邑),土客械斗尤其惨烈。据载“仇杀十四年、屠戮百万众”。
长期的大规模械斗对客家人的损伤远远超过广府人。虽然客勇善战,但是珠江三角洲毕竟是广府的大本营,广府人在械斗失败逃亡的情况下一般多少都有些亲朋好友可以投靠。相较而言,客家人要是被迫离开家园,往往就无处可去,沦为盗匪,变成了官军清剿的对象。
最终清廷为了解决土客械斗问题,将珠江三角洲的部分客家人遣散回粤东客家原乡乃至外省,后世赣南地区的客家人不少祖先就是土客械斗以后从粤省迁入赣省的。这一系列变故导致珠江三角洲地区客家人口锐减,如四邑土客械斗前客家人可占当地总人口约五分之一,而械斗尘埃落定后只为百分之三。客家在珠江三角洲的势力大大缩减,客家话因此也失去了在珠江三角洲进一步扩张的可能。清廷也乘势稳定了岭南,因为那时候岭南正是反清复明最为活跃的地区。
清廷的险恶用心,陆承启根本不屑为之。不论什么语言,什么蛮族,还不是大顺治下,都是大顺子民?与其在窝里斗,还不如去打敌国。自己人打自己人,岂不是《过秦论》里面的“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
卢尘洹当然不知道上位者的心思,只是以他自己的肚量揣测陆承启的意图而已。
看了一会,卢胖子也没兴趣再看了。这铜矿又不是铁矿,要是铁矿,他还有点兴趣,毕竟和打仗沾了些边。他现在不过是代替朝廷谈判而已,都谈成了,朝廷规矩也快派人来接手了。
“将军,你乏困了?”
见卢尘洹转身要下山,段思廉连忙问道。
卢尘洹缓缓地说道:“你们说得话,本将又听不懂,留在这也没意思。那个……府尹,不如你带本将去鄯阐府到处逛逛,也好过在这里喂蚊子!”
鄯阐府府尹应声道:“如是甚好,将军请!”
按理说文官不该对武官这么客气,但这府尹知道,眼前的胖子是皇帝的红人,他要想调离这个“巴山楚水凄凉地”,就要好好打点打点了。送礼送不得,就只能顺其意思。至于本地土蛮,他调走了,又能关他什么事?(未完待续。)( )




大顺皇朝 第七百一十三章:风景唯独长安好
一匹快马,自鄯阐府出发,已经不用一个月到达长安。这都是因为探明了鄯阐府有铜矿,户部肯拨下款项修官道、驿道。要不以这样空虚的国库,户部舍得把钱银花在修路上面?
陆承启接到鄯阐府、卢尘洹和段思廉的奏报后,已经差不多一个月了。期间驻大理府监察司还发现了在滇地有不少银矿。大顺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先前铜荒如此,如今银币、金币反而供不应求了。再加上大顺的银矿太少,如此一来,滇地的银矿就是重中之重,关乎到大顺的经济命脉。
虽然从海贸上获得了大量银币,甚至一些民间商人,窖藏的银子比国库还多,可按照他们的尿性,宁愿使用铜钱,也不愿意使用银子。这些商人不傻,反而很精明。大顺的银矿不多,所以产银不丰。即便海外有银两流入,可依旧满足不了需求日益旺盛的市场。这样一来,银币就有升级价值,甚至银价都会攀升。既然如此,商人肯定囤积银子,大量使用铜钱了。
这也是市场规律决定的,因为金银永远都是硬通货,不能怪商人,他们也想获得最大利益。如此一来,朝廷的政策就显得很重要了。为何陆承启要重视大理府?还不是因为有色金属!要知道,金银天生就是稀缺性的货币,不论哪个朝代都是一样。
滇地是一块宝地,不仅产铜,还产金、银,都是大顺最稀缺的货币。只有牢牢把滇地纳入大顺的版图中,才能让滇地为大顺的经济输送血脉。陆承启脑海中已经有一个全面发展滇地经济的计划,只是银矿尚未探明,才按兵不动罢了。
两个月以来,驻大理府监察司的暗探频频用飞鸽传书,告知探明了蒙自府西溪、宁远州羚羊洞、广通府卧象山、卧狮山、南安州健林苍山、表罗山、邓川州豪猪洞、楚雄黑石江、泥坎村、大理兴新、北崖、洱海宝泉、判山……等地都发现了银矿。当然,这些银矿有贫有富,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储量都不小。
看了监察司的暗报,陆承启心道:“肯定不小,要知道正史上从明朝挖到建国后,都还一直出银,怎么会小了?”
既然探明了地方,陆承启大手一挥,直接让户部派遣官员,雇佣当地百姓,开挖矿洞。后来乌蛮、白蛮得知这个消息,悔得肠子都青了,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早知道自己脚下的土地是一块聚宝盆,他们哪里舍得只要一个铜矿?
这就是他们贪心不足了,要知道陆承启为了他们,法外开了恩,特许他们可以分一杯羹。这样都不知足的话,他们是自取灭亡。白银产量直接关乎大顺的发展,任凭谁作乱,陆承启都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必定是以********机器进行碾压。知趣的人,早就退避三舍,或许还能惠及当地百姓;不知趣的人,硬想攫取一点利益,就只能是碰得头破血流,还可能丢了性命。
弄完大理府的事后,时间一晃便来到了隆冬十二月。眼瞅着腊八过后,各国使者又备足贡品,或乘车马,或搭风帆,千里迢迢赶到大顺,准备参加一年一度的大朝会。
一夜间,长安城似乎被外国人占领了。抬眼望去,都能看见衣着打扮,甚至毛发肤色都不一样的外国使臣。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某曾以为,那钱塘已经是大顺最繁华的地方了,不曾想这长安,比钱塘繁华千倍啊……”
“使臣不愧是中国通,本官佩服,佩服!”
一个礼部官员,陪同着辽国使者,附和道。世人皆知,辽国虽看不起汉人,可对汉文化是很崇拜的。这不,腊八都还没到,辽国使臣就到了。
只见这个一身胡服的契丹人,摇头晃脑地念着:“……秋风吹渭水,落叶下长安。三千繁华已流尽,斜阳斜照古城墙。渔阳鼙鼓,胡人铁骑踏关中。落日楼头,东边竟无紫气升。公孙覆灭,空留残宫荒草深;强汉山崩,才子骚客坐长叹。落地秀才始揭竿,大顺皇朝震三秦。东望北地时,谁解落寞情。前皇已作古,英雄铁血腾……”
礼部官员听着他掉书袋,心中暗暗好笑。殊不知,没有几斤几两,这些进士怎么能进礼部,做一个礼部官员?能进礼部的,都是熟读经典,明义晓礼之人,这契丹人在鲁班门前弄大斧,实在有点好笑。
但他也没说错,长安作为历朝历代的京都,确实繁华异常。就拿城郭的大小来讲,此时应该没有一个城池能及得上。
殊不知礼部官员的无异奉承,让这个辽国使臣更加来了兴致,继而吟出了一首前朝大诗人骆宾王的《帝京篇》来:“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皇居帝里崤函谷,鹑野龙山侯甸服。五纬连影集星躔,八水分流横地轴。秦塞重关一百二,汉家离宫三十六。桂殿嶔岑对玉楼,椒房窈窕连金屋。三条九陌丽城隈,万户千门平旦开。复道斜通鳷鹊观,交衢直指凤凰台。剑履南宫入,簪缨北阙来。声名冠寰宇,文物象昭回。钩陈肃兰戺,璧沼浮槐市。铜羽应风回,金茎承露起。校文天禄阁,习战昆明水。朱邸抗平台,黄扉通戚里……”
这一下,礼部官员有点吃惊了,要知道骆宾王的《帝京篇》很长,这个辽国使者能通篇背下来,确实是有点功底。“这蛮子也这般厉害了?”
殊不知辽国在制度上,处处效仿中原,甚至还有科举取士。当然,辽国只是上层统治者喜欢汉文化,尚未普及到百姓。但上有所好,下必投之。汉文化取代辽国文化,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那使者继续念道:“……青牛绀幰红尘度。侠客珠弹垂杨道,倡妇银钩采桑路。倡家桃李自芳菲,京华游侠盛轻肥。延年女弟双凤入,罗敷使君千骑归。同心结缕带,连理织成衣。春朝桂尊尊百味,秋夜兰灯灯九微。翠幌珠帘不独映,清歌宝瑟自相依。且论三万六千是,宁知四十九年非。古来荣利若浮云,人生倚伏信难分……”
念道最后,竟有些唏嘘,让这个辽国使者也叹气了起来:“长安好是好,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未完待续。)( )




大顺皇朝 第七百一十四章:新奇玩意
礼部官员有点不高兴了,他一皱眉道:“敢问使臣,长安少了点什么?”
那使者也说不上来,只得一转话题:“敢问此乃何物?”
礼部官员一看,原来是几个孩童在巷弄中踢蹴鞠,便说道:“此乃蹴鞠,前朝已有之,今吾皇改制,可上场十一人,一人守门可用手,其余或守或攻止用足,入球门者计一分。两柱香内,分高者胜。”
那使者看了一会,摇了摇头,说道:“不如马球……”
礼部官员知道,辽国内的贵族喜欢打马球。确实,马球激烈程度,要比蹴鞠好多了。只不过小皇帝不喜欢,他们就算要扶持马球,也有心无力。再说了,马球还需要骑马,蹴鞠只需有几个人,一个球就行了,简单方便。
礼部官员没有说话,只是冷冷一笑。他也知道,这辽国使者是觉得不打马球,那大顺的马上作战能力怎么提升?只是他不知道,在大顺的国度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现在大顺的禁军,又何须马上作战?
辽国使者还不容易升腾起一股自豪感,正待先前走去的时候,礼部官员一拉他,把他拉了回来。“你作甚?”辽国使者有点恼怒,却不料这时一辆马车自北朝南飞驰而过,还摇着清脆的铃铛。辽国使者吃了一惊,呆呆地看着那飞驰而去的加长版马车,这才注意到那铃铛声竟然停住了。“这怎么可能?”
看见辽国使者惊呆的面容,礼部官员轻笑一声,解释道:“这铃铛是要手来拉动才会响的……”
辽国使者这才发现,在地上还陷进去两道浅坑,浅坑内铺着奇异的两条长长的铁条。忽然,他心念一动:“此乃驰道乎?”
礼部官员也不惊奇,这驰道已经建成许久,传到辽国也不是奇事:“正是驰道。”
“果然巧夺天工!”那辽国使者赞道,心中暗暗憋了一股劲,要在上京也修一条驰道。但他好像忘了,辽国的钢铁质量堪忧,即便出产颇丰,但一直铸不成好铁。便是从西域那边传来镔铁技术,那也要糜费颇多,耗时日久才能成。辽国有这等镔铁,又怎么舍得花在这驰道上?便是用来铸造武器都不够了,那御帐亲骑也是仅仅满足了全部装备而已……
辽国使者没有顾虑那么多,他只是觉得这马车实在快,而且车厢那么大,肯定还能装不少东西。一边思虑着,一边继续往前走。殊不料,越往前人就越多。辽国使者感受着摩肩擦踵的拥挤,低声问道:“这里是何处,为何这般多人?”
礼部官员因为身着官服,旁人很是谦让,并没有过于拥挤,笑道:“此地为庙会所在,今日恰好十五,为庙会赶集之日。”
辽国使者恍然大悟,点了点头,也没有挤进去的**了。在外面看了几眼,便又继续往前走去。过了庙会所在,便是一排排脚店。这些脚店,已经不再拘束于卖吃食了,已经开始更多元化的发展。比如卖文房四宝的有之,卖瓷器用品的有之,卖香料胭脂水粉的有之,卖金银首饰的有之……更奇特的是,一些脚店之中,还有卖古玩的,卖各国商品的……反正就是琳琅满目,看得辽国使臣一行人目瞪口呆。一些去年还到过大顺的使者,现在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短短一年时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各类商铺,各处民宅拔地而起,简直如同变魔术一样,除了街道名字还相同,大部分风景都不同了。
其实也正常,自从大顺扶持商业以来,设立船舶司,又推出了《商法》,尽可能地完善经商环境。再加上大顺的人口众多,市场广大,哪个国家肯舍弃大顺这个大蛋糕?于是乎,自丝绸之路而来的阿拉伯商人,自海路而来的真腊、占城、大食、三佛齐等国商人,都把大顺当做了第二故乡。在海上丝绸之路的泉州,更是住了不少大食人。这一切一切的变化,都是因为大顺放开了商业,而朝廷上下也明白了,靠农税已经维持不了国家运转了,必须靠商税才行。更别说一年比一年高是关税,更是成了国库的救命稻草。
有了共识,那就好办事。现在陆承启颁布的商业政策,很少人反驳了,甚至有不少上进的官员,已经开始摸索,怎么建设治下的商铺,好引导商业发展。一时间,藏在地窖里面的钱银,疯狂地涌入市场,差点没有造成货币贬值。幸亏皇家银行出台了更加稳健的存款业务,把利息加到百分之八,才稳得住局面。
大顺其实不缺钱,都是藏富于民了。现在商业兴起,热钱流入,往往能获利倍于田产。这样高的利润下,自然有人抢着进入。但一个产业市场就这么多,这么多人进来了,分的利润就少了。于是一个产业弄翻了之后,又一个产业兴起。如此循环了好多轮之后,才渐渐恢复市场的引导性,不再以低价策略进行买卖了,而是注重质量。
长安城因为规范的商业化,已经完成了产业洗牌。能存活下来的店铺,不是富贾一方的大商贾,就是背后有人的产业。天子脚下,哪个商人敢不诚信买卖?于是乎,很多官员趁着回京述职的期间,开始考察长安的商业,为何这般繁荣,又不见紊乱。
直到这时,长安才真真切切成为这个时代世界的贸易中心,与大顺有商贸往来的国家,它的商品都能在长安城中找到。正是因为这样,长安城才在短短两年时间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让辽国使者团这些“乡巴佬”,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大都市。而这些契丹人除了羡慕之外,往繁华街道上投下更多的是帜热的眼神……
“唉,若是上京这般就好了……”
一个辽国使团中的使者,用契丹语说道。
“这是什么话,我契丹以弓马立国,岂能学中原汉人刀耕火种?”
“非也,现在陛下不也是鼓励农耕么?”
“那是陛下糊涂了,放下刀弓马术,我契丹又岂是汉人的对手?”
“你这话,可敢在陛下面前说?”
“有何不敢?”
……
他们在后面争吵起来,礼部官员却听不懂契丹话,只能视而不见,尾随着那辽国正使,继续往长安城深处走去。(未完待续。)( )




大顺皇朝 第七百一十五章:盛世初显(一)
元旦过后的长安城,在白雪皑皑中,显露出十分热闹来。一年辛勤劳作,总算换来丰收,哪怕不是农耕之家,也被这份瑞雪兆丰年的喜悦感染了。
爆竹声,烟花夜夜升空。勾栏瓦肆,各种剧目上演。酒楼茶馆,一片众生欢庆相。
长安繁华,十里长街,火树银花,星桥铁锁,宝马香车,花市如昼。陆承启也亮相了一把,与民同乐。
元夕节后,朝廷中枢开始运转,这份近乎疯狂的热闹才算渐渐归于平静。但长安的繁华,已经刻入了骨髓之中,隐匿于集市之间,岂会因节气过去而消散?平日里,每到五更时分,门外会有打更人,敲着铁牌,挨家挨户唤起长安百姓。早起之后,长安百姓会去早点铺买粥点、或者灌肺炒肺。就连洗面汤(洗脸水),这早点铺都有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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