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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1879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狼途
果然,孤拔认为,台南从同治年间就有淮军驻扎,不容易突破,于是声东击西,从台北突破。只派了两艘军舰去台南做幌子,自己带着法军主力奔袭基隆。
孤拔刚打了大胜仗,见识了张佩纶的“疑军计”,门牙都笑掉了,以为清军将领都是张佩纶,所以骄傲轻敌。孤拔的先锋官、法国海军上尉利士比率领四艘法*舰先抵达基隆港,派了一名传令官上岸,给李经述送了一份劝降书。
李经述送了利士比一只绿毛海龟,让传令官给他带回去。利士比一看这只缩头绿龟,不解其意,问身边的中国翻译马世阁:“这龟是什么意思?”
马世阁很了解中国国情,聪明绝顶,说:“恭喜上尉大人,龟即是归也。这清军将领要投降,但又不好明说,所以送一只龟。”
利士比大喜,但他觉得要先兵后礼,给清军一点颜色瞧瞧先,于是指挥法舰炮轰基隆炮台,很快把基隆老旧的炮台摧毁,让李经述见识了法军的炮火威力,然后带着二百八十名海军陆战队员,趾高气昂上岸接受清军的“降归”了。
登陆很顺畅,利士比带着二百八十名牛高马大的高卢兵基隆抢滩,基本没遇到抵抗。他命令急行军,跑步到李经述驻扎的山头收降。
那山头距离基隆港大概十里地,已经在法*舰火炮的射程之外。李经述在山头上很淡定地数着利士比带来的法军,一、二、三……靠,才二百八十人,也别浪费克虏伯炮和飞龙机枪了,直接命令埋伏在山谷里的兄弟拿天龙步枪点射开火。
这天龙步枪已经是第二代了,还真好使,弹仓内装8发枪弹,可以连续击打。三面夹击,二百八十个法军赶紧把军装的衣领高高竖起,把头缩进去。因为当时法军陆战队的军服是绿的,李经述手下的淮军一边打,一边还高喊:“缩头乌龟”,这时利士比才明白李经述送他绿毛海龟是什么意思。他命大,在法兵重火力的掩护下,一个人狼狈逃回舰上,马上把翻译马世阁扔到海里喂鲨鱼。
在基隆取得首场胜利后的李经述,并没有头脑发热,他料到孤拔肯定会亲率舰队来攻打基隆。因为当时的军舰是蒸汽船,要烧煤的,孤拔的舰队在东南沿海游弋消耗了太多的煤,必须来基隆补充,接下来基隆肯定会有一场更加惨烈的战斗。
李经述知道孤拔一心要攻占煤矿,补给战舰。以防万一,李经述先下令将基隆煤矿的机械全部拆毁、矿坑里全部灌满水,一万多吨存煤全部点燃,在基隆煤矿一片熊熊的烈火中,李经述率领新旧淮军破釜沉舟,准备迎战孤拔登陆的数千法军!
一场血雨腥风的战争,即将在基隆开始。





穿越1879 第35章 台湾保卫战(3)
利士比败退后,开军舰溜了,去找孤拔。到了孤拔战舰的甲板上,利士比还惊魂未定,一个劲说李经述带领的淮军武器如何先进,步枪点射性能一点也不比毛瑟枪差,最恐怖的是中国人连机枪都有。
“混蛋!”孤拔一巴掌把利士比的军帽打飞了:“你滚去没什么人防守的淡水,本将军亲自带人去对付基隆的支那人。”
孤拔下令,法军兵分两路,他率领“凯旋号”等七艘军舰和两艘鱼雷艇,去进攻基隆。利士比率领“拉加利桑尼亚”号等三艘军舰,去进攻刘铭传驻守的沪尾,也就是淡水。
孤拔率领两千法军从基隆登陆,李经述从望远镜里远远看到法军的火器和军舰上升起的巨炮,知道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虎狼之师。李经述心里很清楚,跟自己火力和人数差不多的法军打,必须引诱法军上岸,让法军远离铁甲军舰上的舰炮支援。
这一仗注定不轻松,在孤拔的法军登陆前,李经述详细察看了基隆地形,决定选择两个地方和法军决战,一个是离基隆港不远的狮球岭,另一个是基隆的煤矿厂。
李经述派黄仕林、王得功带八百淮军坚守狮球岭:“黄大哥,王大哥,不瞒你们说,这一仗会相当残酷,就算战斗到最后一个人,战斗到最后一颗子弹,你们必须顶住孤拔的两千法军三个时辰,直到苏小芸、苏小玉带领的兄弟们偷袭成功,炸掉法国人的军舰。”
黄仕林笑了笑,上前拍了一下李经述的肩膀,道:“兄弟,啥都别说了。你贵为中堂大人的爱子,都上了阵地,我黄仕林就算掉了脑袋,也不过是碗口大的伤疤。我在朝鲜就说了,以前的赌约,还算数,我欠你一条命,你随时都可以拿去。如果我有什么意外,我家里的八十岁的老娘,还有十岁的儿子,就拜托你了。”
王得功说:“我也一样,我的妻儿,也拜托给李大人了。”
李经述说:“保重!一定要回来!”
孤拔的部队登陆后不久,就在狮球岭遭遇了黄仕林、王得功的八百淮军。孤拔先命令一队法国燧发枪兵密集开火,再派一队高卢掷弹步兵投炸弹,狮球岭上顿时浓烟滚滚,山头被炸得黄土飞扬,像下起了一阵阵黄泥雨,然后,孤拔命令法军的来复枪兵形成散兵线,强攻山头。
“哒哒哒……”黄仕林、王得功马上组织火力反击,六挺飞龙机枪的子弹在基隆港的海风中呼啸,那些法国兵有一些被打成了两截。但法军的军事素质和荣誉感很强,抢占有利的地形,开枪还击。
双方浴血奋战,各有伤亡,机枪手旁边的助手不停往飞龙机枪消焰器后面的注水口加水,当时的飞龙机枪还是需要大水箱的,金黄的子弹壳满地都是。
黄仕林和孤拔的法军激战四小时,打死孤拔四百多法兵,自身伤亡一百多人。孤拔一看正面强攻有难度,便命令法军改从两侧山头迂回攻击,淮军三面受敌。
王得功带人退守山口,顽强搏战,战事处于胶着状态,双方各有伤亡,最后飞龙机枪都打残了,形势渐渐不利淮军。黄仕林派王得功跑到煤矿场,跪下来哭谏李经述派援军,李经述摇头拒绝,将自己的那支黑色天龙手枪解下,送给了王得功,道:“你去拜托黄大哥和狮球岭的兄弟们,再坚持一个时辰!到时候,我会用孤拔的人头,来祭奠死去的兄弟们!”
王得功抹干眼泪,接过了李经述的天龙手枪,将脑袋后的辫子在脖子上缠紧,头也不回重回战场,李经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眶湿润了,他也知道黄仕林他们这些淮军兄弟在狮球岭打得惨烈,但自己已没多余的兵可派。本来还有六百淮军,李经述已派苏小芸带着他们趁夜色去偷袭法国舰队,淮军的烈性炸药和克虏伯炮,也都交给他们了。
黄仕林等人最后又坚守了一个时辰才撤退,八百人死伤过半。王得功的小腿还中了一枪,后来残废了。
李经述带着六百淮军,把脸都用煤灰抹成黑色,在煤山上以逸待劳。
孤拔的军队越过狮球领,开始到达基隆煤矿,慢慢走近了,走近了。
当“砰砰砰”的枪声在基隆煤场响起,血色的晚霞,染透了半边海天。李经述的眼睛,也被旁边的烈火烧红,他指挥淮军开始绝地反击,先是机枪战,然后点射,后来李经述还命令居高临下的淮军朝攻来的法军投掷带火的煤块,很多法军的军装被点燃,烧得鬼哭狼嚎,手舞足蹈解军装上的铜扣子,大火借着风势蔓延,很多法军被活活烧死。
那一夜,煤矿场的争夺战,也打得相当惨烈。孤拔的法军三次占领煤场,李经述三次指挥一千多淮军夺回,孤拔不断把军舰上的法军派来支援。李经述在一堆法兵的尸体前大口喘着气,感受到了战争这头怪兽的残酷。
在煤矿山的战斗,持续了一整夜,双方伤亡惨重,孤拔损军八百多,李经述的淮军也牺牲三百多,但由于李经述吸引并牵制了法军的主力,装扮成渔民去偷袭法军舰队的六百淮军,只伤亡十来个。
苏小芸两姐妹和淮军里的炮兵,炸沉法国铁甲军舰四艘,两艘鱼雷艇也慢慢沉入了海底,法军伤亡一百多,另外一条军舰上的一百多法军被俘。
孤拔得到后方军舰被中国人偷袭的消息,赶紧放弃了对煤矿的攻击,赶紧带剩余的数百法军回援,李经述趁胜追击,黄仕林溃退到深山老林里的淮军,也趁机跑出来反攻,和李经述一起前后夹击孤拔的法军。孤拔的法军最后损失上千人,只带着两艘铁甲军舰和不足三百法军狼狈而逃。
基隆保卫战,以中国的胜利而告终。
与此同时,法国海军上尉利士比率领三艘军舰浩浩荡荡开去淡水港,他根本不知道淡水港的守将是刘铭传,他根本就是在找死。
接到淡水前敌营官李彤恩敌舰来犯的急报,刘铭传亲自骑马到海边一看,红日初升,金光耀眼,海上还升起白色浓雾,伸手不见五指,他大喜,仰天长啸:“真是天助我刘六麻子也!”
刘铭传当即命令淮军的炮队集结,利用法*舰在炫目的太阳光下无法瞄准海岸目标,而清军炮台又被港口的浓雾笼罩的有利时机,马上开火,抢先向三艘法*舰发起炮击。
利士比阵脚大乱,命令法*舰的火力全开反击,双方激战三小时,法国的重炮威力过猛,特别是法国哈乞开斯公司制造的哈乞开斯速射炮,每分钟开火六十发,淡水港当即被轰隆隆的炮弹掀起巨浪,炮台上的清军衣服湿透了,火力渐渐被压制了下去,刘铭传最后决定还是让法军先登陆,然后再收拾他们。
利士比在炮战中得胜后,带着六百名法国士兵上岸,刘铭传假装溃逃,利士比指挥着嗷嗷叫的高卢兵,迅猛追击,转眼间,就钻进一片茂密的丛林。
当时是大白天,但四周是台北未开发的原始森林,林荫蔽日,黑乎乎的,利士比有点害怕了,让法军停止追击。这时,当地民团土勇从四周埋伏的草丛中冲了出来,嗖嗖的箭声、枪声和喊杀声把利士比下破了胆,他赶紧调转马头,一路呼喊着“上帝”往军舰上狂奔。
但已经晚了,刘铭传已经抽出战刀,指挥着淮军开枪反击,法国兵高大的身躯成了移动的靶子,死伤惨重。刘铭传带着淮军奋勇追击逃跑的法军,砍杀法国侵略者四百多人。
利士比一看中国人杀法国侵略者,一个个十分勇猛,便喘着粗气,手脚并用在地上连滚带爬逃跑,刘铭传飞马赶上,一挥战刀,一刀就砍掉了利比士的脑袋!
随即,刘铭传率领淮军掩杀溃逃的法军,取得了震惊中外的“淡水大捷”。
指挥过北非中亚法属殖民地多次侵略战争的孤拔,没想到在中国台湾遭遇大败,他输给了李经述和刘铭传,后来才知道自己输得并不冤枉。
孤拔带着数百残军败将,低下高傲的头颅,乘坐剩下的四艘战舰,狼狈逃回东南沿海,他想到浙江沿海碰碰运气,这几艘法军军舰便向北驶入了镇海港,可惜,他又去错了地方。
镇海位于甬江入海口,在今天浙江宁波的东北部。当时,镇海为浙东门户,宁波府的咽喉,筑有重炮台。坐镇镇海的是浙江巡抚刘秉璋,他进士出身,身经百战,是李鸿章手下又一名文武双全的儒将。
孤拔去台湾之前,刘秉璋就积极督兵备战,封锁了甬江口,开始筑长墙,钉丛桩,就等着法国人的到来!
孤拔的舰队到镇海后,多次企图登陆,但进攻均被中*民勇敢击退,伤亡惨重。
双方进入了一场持久战,为孤立法军,刘秉璋下令当地百姓不得向法军提供给养,鸡蛋茶水什么的都统统不许卖给法国人,饿死他们,违令者斩!
洋鬼子在中国老百姓心中,本来就都是蓝眼睛红鼻子的妖魔鬼怪,当时又在战时,这禁令得到当地居民的积极响应。法军失去了给养,军舰上的煤又没在基隆加上,渐渐失去了动力,越走越慢,士气低沉。
这时,邓世昌按照李经述的要求,率领支援台湾的七艘战舰,也就是从北洋、南洋海军抽调的“超勇号”、“扬威号”、“南琛号”、“南瑞号”、“开济号”、“澄庆号”、“驭远号”七舰去支援刘秉璋。
最终,孤拔的四艘军舰在福建沿海被邓世昌率领的联合舰队包围,孤拔的座舰“巴夏尔号”在和邓世昌的军舰“超勇号”炮战时,舰首主桅被炮火击中,横木下坠,正好掉在舰桥上指挥的孤拔头上,他太倒霉了,躲避不及,被压成重伤,不久,这位身经百战的法国海军中将,就客死台湾的澎湖湾。
中国取得了台湾保卫战的巨大胜利,孤拔还战死了,法国内阁总理费茹里气疯了,他孤注一掷,穷兵黩武,任命路易·波里也为法国陆军统帅,在越南疯狂增兵至一万六千人,甚至派出法军中战斗力最强悍的非洲军团出战,定要占领中国的越南!
法国的非洲军团一个个是冷血屠夫,三千军团就镇压了阿尔及利亚十万民众的起义,可惜路易·波里也的运气也比孤拔好不到哪去,他率领法军在越南碰到的对手,是天地会首领出身的老将冯子材!
震惊世界的镇南关大战,一触即发!




穿越1879 第36章 镇南关大捷
法国陆军司令波里也在越南的领兵一万六千人,以法国陆军中战斗力最强悍的三千非洲军团为先锋,开始对刘永福的黑旗军还有驻守越南的淮军进行攻击。
法国陆军的非洲军团是职业的军事屠夫,他们进攻时,一般每十人一排,十人一列,每一百人形成正方形的整齐方队。他们的服饰也跟其他法国陆军不同,都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色燕尾军服、头戴白色高帽,进攻时,由一名军官执刀指挥,士兵举起当时先进的查尔维尔滑膛枪,踏着战鼓的乐点前进、射击,有条不紊,轮番开枪,颇有法兰西贵族军团范。他们的火炮,也是当时先进的60毫米口径的速射加农炮,火力猛、射程远、命中精度高。
当时,李经述的新式淮军还在回越南的路上,法军这三千非洲军团在越南一路势如破竹,刘永福的黑旗军和其他驻守越南的清军都没见过这种洋鬼子和这种战法,连连败退,法军攻克了山西、下北宁、宣光、陷谷松。
云贵总督岑毓英率领的西线滇军,为了夺回战略要地宣光,带领一万清军和法军进行了长达73天的战斗,伤亡近4000人却未能得手。
时任广西巡抚的淮军主将潘鼎新,带着鼎字营、龙字营九千多兵,刚开始也是雄赳赳气昂昂,在郎甲跟法军大战一场,虽然桂系淮军经过李鸿章大办洋务和购买火器,也有当时先进的毛瑟枪和克虏伯火炮,但都是旧式淮军,郎甲一战,鼎字营伤亡700多人,打死不到100法军,当时的旧军队都是家乡子弟兵多,潘鼎新的军队死伤惨重,心疼不已,吓得赶紧回撤了,以“炮械未至,米粮缺乏”为借口,躲到谅山消极避战。
法国非洲军团随后又杀到谅山,潘鼎新为了保住自己手里的那点家乡兵,弃城逃跑,被法国三千非洲军团像赶兔子一样追杀,从越南逃回广西,一路狂奔入境九十多里,到了广西的海村还惊魂未定。
在三千非洲军团的带领下,一万法军长驱直入,入镇南关内十多里,没遇到清军的抵抗,中国南大门洞开,举国震惊,广西、广州的乡绅地主,感觉法国佬杀到家门口了,吓得赶紧变卖家产,准备逃难。以至于广州房价,一时跌了一半。
李鸿章得到潘鼎新不战而逃的消息,大怒,当即将潘鼎新就地免职,下狱问罪。然后,让年过花甲的冯子材就任广西军务帮办,驰赴镇南关整顿部队,部署战守。
冯子材已经年过花甲,是李鸿章手下又一员猛将,跟随李鸿章多年。冯子材是广东客家人,他的身世符合所有励志英雄人物的范本:父母早亡,从小流落街头,当过木匠,贩卖过牛,练过武艺,年轻时还做过天地会的首领,后来被李鸿章慧眼招安,勇猛无比,一路随着曾国藩、李鸿章追杀洪秀全、杨秀清到天京。
曾国藩这人比较讲究道德,不太信任当过街头混混的冯子材,多次让李鸿章裁撤冯子材的部队,都被李鸿章婉言拒绝。这也是李鸿章与曾国藩用人不同的地方,曾国藩对将领的道德有苛求,但李鸿章呢,在乱世求实用,用人很生猛,只要你有本事,不管什么出身,氓流也好,进士也罢,他都敢用,而且像曹操一样,用人不疑,所以冯子材和刘铭传这样草莽出身,才有机会在中国名留青史。这一点,在极为重视科举功名和门第的晚清,确属难得,所以李鸿章的淮军集团才日渐坐大,人才济济,地位超过了曾国藩的湘军。
言归正传,镇南关也即今日的友谊关,是一栋两层门楼,现在还是广西通往越南的重要关口,朱元璋当皇帝时,镇南关就是“南疆要塞”,关城背靠金鸡山,附近山峦叠翠,茂林深谷,地势险要。法军占领镇南关后,后援没到,不敢深入,也就撤回越南了。但临走前,开炮炸毁了镇南关关门和附近修筑的炮台,并在关前废墟前插上一块木牌,用汉字写上:“广西的门户已不再存在了”,羞辱中国人。
冯子材和苏元春带着十八个营的两广子弟兵到了镇南关,按照李鸿章的命令,在广西和越南前线的各路将领们也都推他为敌前总指挥,总兵力大约四万人左右。
中国四万兵对付法国陆军司令波里也率领的一万六千名法军,人数上有优势,可惜当时已不是冷兵器时代,这些清军的武器很差,有枪也是以老式滑膛枪为主,火炮更多停留在“红衣大炮”的水准,跟李鸿章嫡系的淮军都有很大差距,冯子材面对装备精良的一万多名法军,压力还是很大的。
不过,冯子材很清楚,自己的队伍有一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招募的十八营共计一万五千名子弟兵们,他们保卫家乡的热情高涨。岭南气候湿热,也使得当地人比较有血性,有句老话叫“岭南自古多豪杰”,广东人和广西人在晚清也和洋鬼子打交道最多,深受其害,当地男儿有深厚的报国传统,大多愿意捐躯赴国难。
于是,冯老爷子在镇南关前十里布防,在金鸡山隘口,仅用了十多天时间,就挖筑了一条横跨东西山岭的长墙,墙高七尺、长三里、底宽一丈,墙外挖了两三米长的堑壕,筑成垒起数百座地堡。
见清军又跑回了镇南关,盘踞谅山的法军倾巢出动。法军统帅尼格里带着三千非洲军团到了镇南关,一看清军将领冯子材,貌似眼也花了,胡子也白了,这把年纪不在家好好抱孙子,却提着大刀来战场,大清国无将呀,于是,率领非洲军团气势汹汹朝镇南关前的壕沟杀来。
冯子材一生征战,知道这群法国兵不简单,也顾不上什么战场礼仪,赶忙下令壕沟里的士兵举枪射击。这些非洲军团就像穿白军装的僵尸,面无表情,倒下一排,后面又补上,轮番射击。
中国人看洋鬼子,都长一个样,就像没变化。而且冯子材的子弟兵,毕竟多是刚放下锄头的农民,看非洲军团像没事一样,打着打着拿枪的手心虚手抖了,而法军一反击,火力凶猛,密不透风的子弹网,外加强力火炮轰击堑壕,冯子材的军队有点不支。
苏元春对冯子材说:“我军炮药恐不济,暂退凭祥如何?”
冯子材回答说:“有此堑壕长墙不守,凭祥何恃?我退,敌必尾追,广西和广东就危险了!我老了,誓与此墙共存亡。君年富,请自行,勿乱军心也!”
苏元春也是血性的汉子,冯子材一把年纪了都死战,他自然不后退,用一句广东话说,叫“x他妈顶硬上”。
法国非洲军团的火力越来越猛,眼看两广子弟兵就要溃败,冯子材顾不了那么多了,也“x他妈顶硬上”,带着身后的两个儿子,跳出壕沟,挥舞着长刀跑去跟法国非洲军团肉搏,一边杀敌一边大叫:“杀呀!法再入关,有何面目见粤民?我等何以生为?”
冯子材这话说得很明白,镇南关后面就是两广,子弟兵身后就是家乡,那里有成千上万的父老乡亲和兄弟姐妹,他们的眼睛都在盯着子弟兵呢,决不能让洋鬼子祸害父老乡亲,否则有何面目回去见两广父老?于是一万多子弟兵个个热血沸腾,跟着冯子材冲杀了出去,真刀真枪跟法国佬肉搏。
肉搏战是战争里最血淋淋的,基本上是一命换一命,两广子弟兵们抱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的心态,跟训练有素的法国非洲军团厮杀,英勇可嘉,很多法军硬是被他们活活掐死,用石头砸死。双方厮杀了两个小时,有一个人不肯干了,他就是法军的统帅尼格里,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训练有素的精英兵团一个个被冯子材的一帮辫子军扑倒掐死,他死不起这人。赶紧让号官吹号角收兵,往越南方向撤。
“杀敌!杀呀!”冯子材一看,法国人逃了,赶紧乘胜追击。这时,广西提督苏云春的毅新军和镇南军也同时出击,从侧翼攻击溃逃的法军,法军被三路人马一夹击,死伤无数,恨不得长了四条腿,一路朝越南狂奔,冯子材和苏云春率军追击,猛追不舍。
法军逃到镇南关后的油隘村水田处,这时,村子里突然冲出一队埋伏的法军,法国统帅波里带着法军主力部队在这里守株待兔,法军举起火枪,升起重炮,黑乎乎的炮口正对着冯子材和苏云春的大队人马。
“不好,中了洋鬼子的诱兵之计!”冯子材大叫一声!但此时身后大队人马都已经杀到,一退就成了法国人火炮的活靶子。
“给我杀!”形势危急,冯子材当机立断,命令部队继续不要命向前冲杀,置之死地而后生!
“轰隆!”
“轰隆!”
“轰隆!”
法军的重炮突然炸开,却把开炮的一百多位法军都炸上了西天。
因为这时,自助者天助,老天也开眼了!林中一声锣响,法军背后竟然又冒出一队上千人的中国大军,正是湘军大将王德榜的定边军。这队人马并不是事先安排好的,来到油隘村纯属巧合!
王德榜的定边军原本镇守越南琼山,被法军击溃后就一直躲在油隘村附近的山林里,一听到枪声马上钻了出来,正好看到法国佬在列队布炮。王德榜是身经百战的大将,曾被朝廷赐号锐勇巴图鲁,他马上带人潜入村后,把堆放在法军空地上的炸药给引爆了,这一炸起火了,引起连锁反应,把法军布置的重炮都给炸了,连环爆炸的威力惊人,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法国统帅波里也,都被爆炸的产生的气浪冲击落马,摔得鼻青脸肿,由手下搀扶着一瘸一拐逃往越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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