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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1879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狼途
李经述见到席慕兰,很是诧异,问道:“席小姐,你怎么回来啦?”
席慕兰看了容雪一眼,笑着回答李经述道:“我爹身体不好,我回来看看。来码头给你一个惊喜,怎么,李公子不欢迎?”
席慕兰从盛宣怀那里听说容雪和李经述这两年还没订婚,她曾经告诉自己,如果过一段时间,还不能忘掉李经述,她就要给自己一个机会,如今已经一年多了,她还是忘不了那个午后,李经述站在洋槐树下,看着她那只宠物猫温柔的眼神。
有素质的女孩子大多可以这样,虽然心里有点醋意,但还是可以若无其事面对情敌。容雪走上前,主动给了席慕兰一个拥抱,道:“姐姐说哪里话,我时常听经述哥哥提起你,你一个女子,在纽约将龙兴集团打理得井井有条,妹妹我真心是佩服。”
李经述道:“席老爷子的身子怎么了?我马上去看看。这次我来上海,家父还特意吩咐我给席老爷子带了一份礼物。以后大清国就不仅首富胡雪岩是二品大员,席老爷子也是了。”
原来,李鸿章为了拉拢席正甫,特意上书朝廷,以席正甫在中法战争期间为大清*队向洋行筹款有功为由,替席正甫保荐官职,慈禧太后赏赐了席正甫二品衔红顶花翎。
“那我就先替家父谢过中堂大人。”席慕兰笑道:“我爹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听盛大人说李公子此行有要事在身,先办大事吧,有用得着我们席家的地方,尽管开口。我这两天有空,正好带着容雪妹妹逛一逛十里洋场。”
李经述道:“这样甚好,有劳席小姐了。”
这时,邵友濂上前,对李经述等人说,“李公子、容小姐,码头风大,下官已经在罗菲亚大酒店准备好了豪华套房,略备薄宴,给两位接风洗尘。我们回去边吃边聊。”
李经述对上海道邵友濂说:“邵大人,晚上也还是要有劳你来酒店一下。”
邵友濂笑道:“下官一定按时赶来,愿效犬马之劳。”
晚上,明月高挂庭院,在酒店的会议室,李经述、盛宣怀、轮船招商局帮办郑观应都在,席慕兰代表席正甫出席。邵友濂也赶到了,来得晚了十分钟左右,他一进门,就不停道歉,说:“下官这两天正在为西征借款的事情忙乎,实在抱歉。”
李经述示意他入座,道:“不碍事。我们马上进入正题,下面请盛大人说一下这次倒胡的计划。”
盛宣怀开口道:“简单地说,要胡雪岩家破人亡的时候到了。外界传闻胡雪岩拥有家业近三千万两白银。据我找人查探,他的确有上万亩土地、庄园等,在全国有二十多家典当铺、联营票号钱庄,还有胡庆余堂药店,涉及两千万两左右的生丝生意。不过这两年生丝价格暴跌,他赔进去一千多万两白银。我们可以从胡雪岩的钱庄下手。胡雪岩现在主要的赚钱手段,就是阜康钱庄,现在上海、北京、浙江等地有二十多处分号,朝廷跟各洋行借的‘西征借款’,都由阜康钱庄负责接收和管理,也负责归还本息。还款由各省分摊还债,按期将款项统一汇到上海,由邵友濂大人汇总,再交阜康钱庄支付给外资洋行。这一点,邵大人最清楚。”
邵友濂站起身道:“确实,明日马上就有一笔八十万两银子的西征借款到还款日期。下官刚才就是一直在忙着清点各省的钱款,明天胡雪岩就要派人来上海取款,再还给洋人的银行。”
盛宣怀说:“邵大人如能找理由拖延十天不付西征款给胡雪岩,外债事关国家体面,一天也不能拖延,胡雪岩这人又极好面子,必定会从阜康钱庄先垫付八十万两,到时候,胡雪岩的钱庄必然钱紧,我再按他的口径趁机放出风去,说他生丝生意巨亏一千多万两白银,而且朝廷要治他的罪,钦差大人已经到了上海,鼓动一些官员大户提款,他的钱庄本来就经营混乱,有巨大的亏空漏洞,如此一来,他的钱庄必然关门。他的钱庄一倒,京城里在他钱庄存钱的达官显贵,必然会要求朝廷拿他问罪,到时候左宗棠想保他也保不住。”
李经述一听,这盛宣怀果然是商业奇才,钱庄就像现代银行,流动资金是有限的,最怕挤兑,而且,阜康钱庄中的存款,多是达官贵人的钱。为了结交权贵,胡雪岩用了特殊手段收买人心,故意支付高息给这些特殊储户。盛宣怀这一招釜底抽薪,胡雪岩在劫难逃,但李经述不放心,问盛宣怀:“你说胡雪岩的家业有三千万两,他拿出八十万两白银就会钱紧破产?”
盛宣怀说:“是的,我说的三千万两白银只是胡雪岩传说中的家业,并不是现钱。胡雪岩近十年花钱如流水,广置豪宅,宅子里亭台楼阁一应俱全,栋梁大部分是高价购买的皇家特供的金丝楠木,还使用价格昂贵的进口五彩琉璃,仅在杭州的一处豪宅就花费三百万两白银。他在女色方面也是一掷万金。他喜欢看戏,常常重赏戏子,常以箩筐盛银千两,倾之如雨,赌徒般挥霍,大人上次去杭州已经见识过了吧。另外,他去年还购买了大量的煤矿股票,最近这些股票都跌到谷底,难以套现!他的钱庄一旦发生挤兑,必然破产。”
“确实,上次去胡宅,胡雪岩确实是骄奢淫逸呀。”李经述一听,这正是上天要胡雪岩灭亡,就先让他疯狂,如此骄奢淫逸,花钱如流水,不倒才怪呢。但李经述还有疑虑,问盛宣怀:“如果胡雪岩再找洋行或其他票号借款,借鸡生蛋,何如?”
席慕兰望着李经述的眼睛,说:“现在国内最有实力的票号就是山西票号,最近丝价大跌,大批丝商斩仓出局,银根一天天收紧,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银子来周济胡雪岩。国外洋行以汇丰银行最有实力,我们席家不仅在汇丰一言九鼎,对上海的钱庄票号也说一不二。只要邵大人能拖延,我爹可以让洋行和山西票号集体拒绝援助胡雪岩。”
盛宣怀这一招,确实高明,李经述有了信心——这八十万两白银,将成为压死胡雪岩这匹暴富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李经述转头问上海道邵友濂:“邵大人,你的意思呢?能拖延十天再拨付八十万两白银的西征款吗?”
虽然胡雪岩背后的左宗棠刚调任两江总督,但上海一向是李鸿章的地盘,左宗棠和李鸿章的矛盾公开化,邵友濂已经决定抱李鸿章的大腿了。李经述开了口,邵友濂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连忙拍着胸脯保证:“别说十天,下官一定拖延二十天,就算左宗棠让人把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我邵某人也绝不把八十万两还款拨给阜康钱庄。”
李经述点点头,道:“邵大人说笑了,你是上海道台,朝廷的三品命官,你又不是不付款给胡雪岩,只是拖延几日,左宗棠又能奈你何?我们会替你撑腰的。你放心吧,我估计胡雪岩绝对撑不过二十天,等着瞧吧!”
邵友濂连连称是,说:“下官这也是为国效力,万死不辞。”
李经述伸了一个懒腰,道:“时辰不早了,诸位今晚早点歇息,明日就按盛大人的意思,分头行动吧。”
回到睡房,大套间里面,灯光昏暗,蓉蓉还没有睡,正在看一本英文小说,见李经述走进来,关切地问道:“事情忙完了吗?还顺利吗?”
李经述说:“盛宣怀心思缜密,是一位深谋远虑商业高手,看来这次倒胡的陷阱,他已经挖好了,只能猎物入坑了。而且,他早就胸有成竹,倒胡计划也看起来天衣无缝。我就是来做中间协调人的,事情比预想的要简单得多,我们就等着看大戏吧。”
容雪打了一个哈欠,问道:“邵友濂估计把我们当成夫妇了,只安排了一个套间,今晚我们怎么睡?他看起来像官场小人呀,你以后离他远一些吧。”
“小雪,这世界并不像你想的那样黑白分明!别管小人不小人,能为我所用便好,这也是家父教我的。”李经述说:“我马上下去跟酒店前台说一下,再安排一个房间。”
容雪笑道:“我们都快订亲了,这深更半夜的,你就睡吧,别折腾了。你又不是没和女孩子共处一室过。还是和一对双胞胎姐妹花呢。”
李经述笑道:“你还记得那事呢?当时船舱很挤。你就不怕我晚上梦游干坏事?”
“你敢?”容雪放下书,脸害羞得红了,岔开了话题:“你明日若没事,陪我去试试西洋婚纱吧。”
李经述愣住了,问道:“啊?什么婚纱?”
容雪说:“我们将来要去教堂举办婚礼呀。怎么,你不愿意?你以前总说自己很忙,什么时候能闲下来呀。”
李经述这时才二十岁,心里对婚姻的观念没容雪早熟,支支吾吾地说:“我还没有结婚的心理准备呢,等搞掉胡雪岩后再说吧。”
下半夜,窗外忽然刮风下雨,雨点噼里啪啦砸在酒店的地上。李经述和容雪一起和衣躺在套间那张大床上,闻到容雪身上淡淡的巴黎香水味,他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居然想起了席慕兰,今晚在会议室,她看他的眼神火辣辣的,明显不一般。
李经述心想,爱情真是个令人费解的东西,男人是不是天生就跟女人不一样,可以同时喜欢多个女人呢?容雪和席慕兰都很好,她们能接受自己娶三妻四妾吗?在这时代男人娶几个老婆很正常呀,但她俩都是才女,家世又好,人又长得漂亮,都接受的是西洋教育……想来想去,这幸福的烦恼,让他又有点睡不着了。在当时的封建社会,只要是家境稍微好点的人家,或者是稍微有点钱、有点权的家庭,他们也是坚决不同意自己女儿去做小妾的。因为按照当时的封建礼教,一个女子如果当了小妾的话,那么等待她的,只有无限的凌辱与压迫。按照当时的社会规定,小妾是必须伺候丈夫的,也是要伺候婆婆的,更是要伺候正室夫人的。如果正室夫人性格好点,或者是软弱无能点,那么相处起来平安无事;反之,如果正室夫人手段毒辣、彪悍无比,那么自己只能任由正室夫人打骂和虐待。另外,这些小妾们生下的孩子,不管在外面多么有本事,在家族里也是没地位的,比如袁世凯,因为他是“庶出”。
容雪扭头望着躺在身边的李经述,内心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她红着脸,也陷入了深深的遐想。这一晚,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她在期待着什么,又有点害怕失去自尊。





穿越1879 第40章 杭州十三钗
胡雪岩对盛宣怀、李经述在上海的秘密活动并不知情,即便听到了一些风声,他也没在意,依旧在杭州夜夜笙歌。胡雪岩觉得自己靠着两江总督左宗棠这棵大树,在上海、江浙地面,绝对没人动得了他。他还经常在人前自嘲:“我胡某人一不做官,二不图名,但只为利,娶妻纳妾,风流一世,此生足矣!”
当时胡雪岩年过六十,还为每天晚上和哪个姨太太睡觉而伤脑子,胡雪岩一共娶了十三房姨太太,号称“杭州十三钗”,每晚侍女端上盛有各姬妾牙牌的银盘,胡雪岩随手翻一个,侍女就按牌上名字叫这个姬妾侍寝,宛如皇上翻牌选妃一样。翻牌来选择妾侍,虽然公平,但有的姨太太运气太差,一连数月都选不上,难免有怨言。于是,胡雪岩豁出去了,那一晚拼了老命,同时要了三个。
那一晚,杭州也下起了小雨,胡雪岩在胡宅后院的人工湖里,搁了一条大乌篷船,他赤身仰面卧于乌篷船铺的红毛毯上,他的五姨太和六姨太,趴在他的身上,一个负责上半身,一个负责下半身,分工明确,雀舌吞吞吐吐,这惬意享受的时间呀,他真想慢下来,他用粗糙的手,摸着两位爱妾的头,乌篷船在湖面上摇摇晃晃,荡起阵阵涟漪。还有一位爱妾,负责胡雪岩的头部,正用手指和嘴给胡雪岩喂尝加有蜂蜜的桂花酱和冰糖煮的新鲜莲子。
湖岸上灯火通明,胡雪岩在乌篷船里闭目养神,听着三位小妾呖呖莺声,和雨掉在船篷上滴滴答答的响声,心境轻松开阔,他回忆起了自己这跌宕的一生,想起他曾经喜欢过拥有过的那些女人们。
古时候,不管在哪个时代里,“三妻四妾”都是每一个男人内心中的梦想,就像每一个中国男人心里都有一个皇帝梦一样,在外面做不了皇帝,关起门来在家里也是想尝尝当皇帝的滋味。
胡雪岩想起正室夫人陆氏,当他一无所有,还在阜康钱庄当学徒时,突然有一天,母亲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女人,就是他的老婆了,完全是临时的、凑合的包办婚姻。虽然这婚姻凑合,胡雪岩的运气还不错,这位陆氏小姐人长得不错,安徽本地人,为人乖巧可爱,而且足智多谋。陆氏自从嫁到胡家,一心一意服侍他妈,直接把金老太太哄得团团转,天天喜上眉梢。除了孝顺婆婆外,在生活上,陆氏对胡雪岩也是关怀备至,沏茶倒水,按摩洗脚,另外,陆氏还帮胡雪岩打理生意,和胡雪岩共过患难,几乎是一位完美的贤妻良母,但她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她生不出儿子。
在封建社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一个女人要是生不出男孩,就是武则天、慈禧那样的女强人也白搭,她一连给胡雪岩生了两个女儿。尽管陆氏是一个醋坛子,脾气火暴,胡雪岩三十五岁在湖州置办蚕丝生意的时候,终于娶了自己第一个小妾芙蓉,她是一个工于心计、不可小觑的风尘女子。在这位小妾的努力下,胡雪岩终于有了自己的儿子胡楚三。
胡雪岩的老母抱了孙子,告诉陆氏:“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当年我老公也是这个德行;而且你比我好,即使胡雪岩娶了无数的女人,她们也威胁不到你正房夫人的地位,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认了吧。”
在陆氏的妥协和老母的支持下,胡雪岩想起自己一口气娶了十来房姨太太,并且生了后来的次子胡缄三、三子胡品三。
胡雪岩想起自己一生娶第十三个女人,不仅超额完成了传宗接代的任务,更是将女人变成了一份生意,心中就有几分得意。只是,也有些遗憾,很多钟情于他的女人,都成为了自己生意的基石和牺牲品。比如因父亲入狱而被卖入“梨花春”的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芸香,他把芸香送给了自己的巡抚王有龄,利用芸香的美色成为自己走向成功的筹码。后来,为了傍上江苏省学政何桂清的这棵大树,胡雪岩又把自己喜欢的爱妾“阿巧姐”当作礼物送给了何桂清。
“人生,就是一场生意;而女人,是一种更难做的生意呀。”那一晚,湖面的涟漪荡起胡雪岩内心的一阵阵汹涌的潮水,他心满意足感叹道。
第二天,雨停了,黄浦江面开始刮阴冷的风。天刚蒙蒙亮,上海道的府衙前,一辆豪华马车停了下来。
六十二岁的胡雪岩一身灰色绫罗长袍、外套黑色貂皮大衣,坐在那辆马车里,他的胡子有些白了,但脸福胖,昨晚玩得有些累了,他闭目养神。胡雪岩的管家掀开了马车金黄色的丝绸帘子,叫醒他道:“老爷,上海道府衙到了!”
冷风吹了进来,胡雪岩清醒了一点,说:“哦,那下车吧,吩咐伙计们搬银子时小心一点,那可是给洋人的钱,事关大清国的面子。”
“是,老爷!”管家扶他下了马车,道。
那天,胡雪岩带着十余辆马车来到上海道府衙,后面的马车里面都是箱子,用来盛装八十万两“西征借款”的协饷白银。马车后面还跟着跑步的一百多个拿来复枪的护卫家丁,准备押运钱款去洋行结账。
上海道邵友濂身穿八成新的云雁官服,照例出来笑脸恭迎胡雪岩,向胡雪岩行官礼道:“下官邵友濂,拜见胡大人。”
作为一名商人,胡雪岩被御赐过二品顶戴,赏黄马褂,他比较喜欢别人给他行官礼,称他胡大人,胡雪岩拱手给邵友濂回礼,道:“邵大人,不必客气。我们是老朋友了,你赶紧差人装那八十万两官银吧,洋人那边还等着呢。你也知道,洋鬼子可精明着呢,你晚送一个时辰,说不定他们就要多收几万两利息。”
邵友濂一脸歉意,道:“胡大人,实在不好意思。陕西、甘肃、新疆那边正下大雪,路远地滑,这三省的协饷还未送到本府,这次恐怕得劳驾胡大人等几日了。”
胡雪岩一听,有点生气,问道:“什么?还洋人的借款,事可关国体,邵大人,这事办不好可是要掉乌纱帽的,一天都不能拖!而且你说的陕西、甘肃、新疆这三个省,可都是征收协饷的大户!”
邵友濂说:“下官也是刚收到消息,没来得及告知胡大人,让你白跑一趟,实在抱歉。”
胡雪岩道:“你说这事如何是好?”
邵友濂说:“要不胡大人宽限我两日,下官在上海也有一些朋友,这就去抓紧时间筹足垫付。”
胡雪岩没意识到这是邵友濂的拖延之计,说:“这法子可行,你赶紧去补足八十万两协饷,一旦到账,马上电报通知我。”
邵友濂道:“这个自然,下官这就去办。”
邵友濂一转身,回府衙跟正在客厅喝茶的盛宣怀报告去了。
盛宣怀马上命人去各洋行盯梢,一旦胡雪岩今日还款,马上回来禀告。掌控全国电报系统的盛宣怀,还让上海的电报公司做好连接二十个省的准备,等他号令。
果然,到了中午,很重信誉的胡雪岩,不知道盛宣怀已布下天罗地网,先从上海附近的阜康钱庄调拨八十万两现银,还了各洋行的西征借款。
盛宣怀收到线报,马上报告了李经述,道:“鱼儿已经上钩,是收网的时候了。”
李经述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道:“那盛大人还等什么?收网吧。”
盛宣怀马上通知电报公司向大清国所有开设了阜康钱庄的省份发报:“胡雪岩贱卖生丝已破产,朝廷要抄家问罪”。同时,盛宣怀给李鸿章在官场的朋友和淮军将领发报,让他们带人迅速到阜康钱庄提取存银。
当时淮军的大小将官,所掠之物不论大小,多数存在胡雪岩的阜康钱庄中,资产过百万两,盛宣怀的电报一发,非同小可,当晚杭州、北京、上海去阜康钱庄取款的人排起长龙,镇江、宁波、福州、湖南、湖北等地的阜康分号前取银子的人也纷纷爆棚。
阜康钱庄杭州总部的现银,刚支出去了六十万两,渐渐不够用,胡雪岩开始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下令阜康钱庄的伙计把库存的金条都摆到柜台上,表示胡老板不差钱。但这已经太晚了,不管他钱庄的伙计怎么解释,取款的储户坚持要求今晚必须拿到银子,否则就砸烂钱庄。
胡雪岩是谁呀,在江浙一代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主,马上打着左宗棠的名义,让杭州知府吴淞有、上海道台邵友濂等人派兵维持现场秩序。邵友濂跑去请示李经述,李经述哈哈大笑,说:“看来胡雪岩真是着急了,出了这么一一傻招,这时候让官兵出面,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邵大人,你派兵去吧,维持正常的取款秩序。”
果然不出李经述所料,当时民众本来就不相信官兵,适得其反,更加重了取款人的恐慌,认定阜康钱庄没钱了。而且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恐慌开始像瘟疫一样在上海、苏杭蔓延,老百姓也看到乡绅地主去阜康钱庄取钱了,也纷纷加入了取钱的队伍,成千上万的人如潮水般涌向阜康钱庄,一夜之间,杭州的阜康钱庄关门,随即引发雪崩效应,全国各分号同时受到挤兑,京城、镇江、宁波、福州、湖南、湖北等地的阜康分号纷纷告急。
胡雪岩支持不住了,只得采取让伙计放慢给钱速度的办法拖延,他火速差人赶往上海道府衙催款。胡雪岩的人脉果然很广,很快收到一个让他无比震惊的消息,陕西、甘肃、新疆的协饷其实早到了上海,只是上海道邵友濂压着不给。
胡雪岩气得蹬鼻子上脸,马上套了御赐的黄马褂,带着一百多个拿来福枪的家丁,气势汹汹去上海道府衙找邵友濂催债。




穿越1879 第41章 首富的末日
那天一大早,胡雪岩套上御赐的黄马褂,带着一百多个拿来福枪的家丁,还有装箱子的马车,气势汹汹去上海道府衙找邵友濂催债。赶到上海时,已是正午,胡雪岩的家丁武六拍了半天的门,邵府一位穿着黑色马褂的驼背管家打开门,问道:“你们找谁?”
武六说:“找你们家老爷。”
邵府那驼背的管家年纪大了,咳嗽了两声,道:“我们家老爷不在,回老家探亲去了,十天半个月才回府呢。”
胡雪岩知道邵友濂在上海,只是对他闭门不见,很是恼怒,但恼怒归恼怒,上海毕竟是国际性大都市,洋人租界林立,胡雪岩不可能真让家丁攻打上海道府衙,这可是造反诛杀九族的大罪,十个左宗棠也保不住他的脑袋,于是,胡雪岩掏出一本账本,还掏出十两银子的利事,一起交给邵府那驼背的管家,道:“麻烦你将这账本,亲手交到你们家老爷手里,并告诉你家老爷,这账本只是前年的数目。”
邵府那驼背管家拿了银子,便进屋将胡雪岩的账本交给了邵友濂,邵友濂当时正在正堂和李经述喝六安瓜片茶,一脸谄笑问李经述道:“下官怕李公子喝不惯西湖龙井,特意找人去买了一点中堂大人家乡的茶叶,公子感觉怎么样?”
李经述取了景德镇的瓷器杯在手,喝了一口茶,慢声笑道:“这茶初喝起来,有点苦味,但细细品来,又是苦中有一股甘甜。邵大人的官运,恐怕也很快就苦尽甘来呀。”
邵友濂很高兴,正要亲自上前给李经述加茶水,驼背管家来报告了胡雪岩带人来的消息,还将账本交给了他,转述了胡雪岩的话。
邵友濂打开账本一看,惊得满头大汗,那里面全是胡雪岩给他送钱的账目,一笔笔款项的日期、数目,送钱的人,送钱的时间,地点,都一清二楚。
胡雪岩当时成为商界偶像,主要就是其将中国特色政治经济学发挥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凭借对官员的公关,而实现了自己从一个钱庄学徒到大清首富的华丽转身。除了黄马褂、红顶子等政治荣誉外,政府公款的代理权,成为他获取低成本巨额资金的主要来源,所以他对邵友濂也没少下血本,邵友濂贪污的钱,足够杀头了。胡雪岩会将送给官员的钱每一笔都记账,但很少拿出账本示人,这一次是迫不得已,做好了要和邵友濂翻脸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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