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王李自成新传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老茅
皇太极却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很清楚,自己恐怕支撑不了几个小时,趁现在还清醒,赶快把该交代的事都交代了,他的目光扫过过了营中的众将,缓缓开口道:“我快要不行了,可能熬不过今晚,把你们叫来,是想将我的后事交待一下。”
皇太极此言一出,帐中众将大为惊愕,许多人一下子痛哭失声,皇太极的病已有三年,谁都知道那是在归化一役中留下的,三年了,皇太极一直强撑着病秧秧的身体处理着后金的所有大小事务,满人从大输后的惶惶然,又变得团结坚强起来,而且力量还在一直壮大,众人都似皇太极为后金支柱,虽然几个时辰前皇太极吐血晕倒,但看皇太极此刻的神色一点也不象快要死的人,众人心中又升起了希望,谁知皇太极一句话就将他们的希望击得粉碎。
济尔哈朗哭得尤为伤心,他跪在地上已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了,皇太极看得皱眉,叫道:“济尔哈朗,你起来,都快四十岁的人了,哭哭涕涕成何体统。”
济尔哈朗满脸胡子,他擦了擦眼泪,爬了起来,干脆上去抱住皇太极的大腿,又重新哭了起来,皇太极听了不觉恻然。
济尔哈朗是皇太极地叔父舒尔哈齐第六子。自小就生活在努尔哈赤的宫中。由努尔哈赤加以抚养,所以他与努尔哈赤的儿子们关系很好,尤其是与皇太极地关系更是非同一般。后来舒尔哈齐起兵反对努尔哈赤,失败后济尔哈朗的父兄都被努尔哈赤处死,唯有皇太极苦苦为济尔哈朗求情。努尔哈赤才赦免了他。
赦免之后。济尔哈朗依旧受到努尔哈赤的信任和重用。他从青年时代起就追随努尔哈赤南征北讨。因战功受封为贝勒。
崇祯二年十月,皇太极亲自率军从洪山口进入明境作战。济尔哈朗同岳记奉命攻打大安口,他地军队乘夜毁掉了水门前进,击退了明军马兰营地援兵。
第二天一早,济尔哈朗就发现明兵立了二座营寨在山上,于是他率军进攻山上地明军。击破了明军的两个营寨,然后督兵追击明军的溃兵至马兰营。这一天济尔哈朗从辰时至巳时,连战五次,五战皆捷。迫降了马兰营、马兰口、大安口三营的明军。
之后,济尔哈朗又引军攻打石门寨,明军多次派兵救援都被他所败斩杀,寨中的军民只得出城投降。于是济尔哈朗就与皇太极的大军会师于遵化,进逼明都北京,逼得大明皇帝自毁长城。杀了满人地拦路虎袁崇焕。
崇祯三年正月,济尔哈朗又随从皇太极出征,兵围永平城,崇祯四年七月,皇太极初设六部,济尔哈朗受命掌管刑部事务。八月,济尔哈朗随同皇太极出兵围困明朝大凌河城,
崇祯五年五月,济尔哈朗从征察哈尔,林丹汗逃逸,大军驻扎在穆噜哈喇克沁。济尔哈朗与岳托率右翼兵进攻归化城,收降了察哈尔部一千余人
崇祯六年三月,济尔哈朗奉命筑建岫岩城。五月,明将孔有德、耿仲明从登州渡海来降“明总兵黄龙以水师邀击,朝鲜兵也一起行动,济尔哈朗前往迎接护送喝退了明朝与朝鲜的联军。
皇太极每次重大的行动,济尔哈朗几乎都叁与其中,一直为皇太极冲锋陷阵,立下了赫赫战功,唯有崇祯七年与唐军的交锋,济尔哈朗留守盛京,那次满人大败特败,一下子伤筋动骨,多尔衮兄弟三人回到盛京后,在皇太极生死未卜之时,想依靠自己手中地实力,夺取汗位,又是济尔哈朗联合和硕贝勒岳托,终养性,谭泰,郎球压制,才没有让多尔衮得逞,否则皇太极就是回来也会面临汗位被夺的尴尬。
皇太极见济尔哈朗如此伤心,又想起自己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两人虽然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皇太极不由愠言抚慰,旁边的谭泰,郎球等人眼泪也流了出来。
皇太极只好道:“好了,大家不要哭了,我已年过四旬,比起我们满人那些十几岁,二十几岁就死在战场的人来讲,寿也不算短了,你们听好,我死之后,汗位由阿巴泰继承,你们对他要象对我一样服从,使咱们满人兴旺起来。”
皇太极此言一出,众将哗然,后金祖制规定,在皇位继承权上是子凭母贵,阿巴泰是努尔哈赤第七子,生于万历一十六年,比皇太极还要大四岁,阿巴泰尽管战功卓著,但是他连当初的四大贝勒之位都没有捞到,就是因为他出身偏房,一生中才平添了许多坎柯。
阿巴泰初授台吉,明万历三十九年(1611),同费英东等征东海窝集部乌尔固辰、穆梭二路。后金天命八年(1623),同德格类征扎鲁特部,追斩昂安,十年,与三贝勒莽古尔泰援科尔沁部拒察哈尔林丹汗,解克勒珠尔根城围。口
后金天命十一年,皇太极即位,封阿巴泰为贝勒,未能受封和硕贝勒。阿巴泰颇有怨言,天聪元年(1627)五月,皇太极征锦州,阿巴泰受命守都城。二年,与岳记征明,毁锦州、杏山、高桥三城。
天聪三年,阿巴泰从皇太极征明,同贝勒阿济格率左翼军克龙井关、汉儿庄,败山海关援军,下遵化,趋通州,与岳记败大同总兵满桂、宣府总兵侯世禄。与莽古尔泰攻宁远巡抚袁崇焕、锦州总兵祖大寿援兵于广渠门外。天聪五年(1631)初设六部,阿巴泰受命掌工部事。从皇太极围大凌河,袭锦州援军。天聪七年,阿巴泰同阿济格掠山海关。
旁边豪格大叫起来:“父汗,这不公平,为什么要立他。不立我。”
豪格地额娘是继妃乌喇纳拉氏。他虽是长子却没有资格继承皇位。只是此时他的弟弟最大的才十岁,豪格才认为大汗之位非自己莫属,若是皇太极要立他地弟弟叶布舒,硕塞,高塞,常舒。豪格都不会如此失态,因为这也符合子凭母贵的传统,而大汗年幼,他做为大汗的亲哥哥。恐怕也只有由他来摄政,皇太极要立阿巴泰,就等于断了豪格地两条希望。
阿巴泰也大为惊讶,没想到皇太极会立自己为汗,他以为皇太极试探自己,马上跪下道:“大汗,阿巴泰并无德政可以为汗,还请大汗收回成命。”
皇太极立阿巴泰其实是经过深思熟虑,豪格不堪大任,强行任命他,只会遭到众人反对,至于立其他地儿子,更是不能考虑,此时后金连大明也没有打败,何况后面还有一个实力更强地唐军,如果立一个幼子,如何能带领后金兴旺。
阿巴泰勇猛善战,政事虽然不强,但他有一个好儿子岳乐,岳乐此时只有十五岁,已颇具谋略,深得皇太极的喜爱,阿巴泰已年近五十,他接位后过个十年,差不多就可以传给他儿子了。
最主要的是阿巴泰是皇太极的兄长,立他为汗,其他人也只能接受,不会造成满人的分裂,此时其实有一个人比阿巴泰更适合当大汗,那就是以前的睿亲王多尔衮,多尔衮多谋善断,又有多铎,阿济格两人相助,只是皇太极怕多尔衮做了大汗后,会因为怨恨自己而祸及到自己地子孙,而且多尔衮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贝子,阿巴泰为汗后,自然会提拔他,多尔衮的才华也可以得到重用。
皇太极见众人迟疑,豪格更是满脸不服,他厉喝一声:“统统住嘴,你们还把不把我当成大汗。”
众人一齐跪下:“仅遵大汗吩咐。”
阿巴泰傻了眼,做梦也没有想到大汗之位会落到自己头上,他心中的惊讶更多于欢喜,皇太极虽然比他小,但对皇太极地才华阿巴泰极为佩服,虽然皇太极刚继位时他因没有封为和硕贝勒和皇太极闹过一阵别扭,但后来一直规规矩矩的听从皇太极的吩咐做事。
豪格却不肯跪下,叫嚷道:“我不同意,父汗,父汗,我是你亲儿子啊,你糊涂了吗,为什么不把汗位传给我,自古有父传子,兄传弟,哪有弟传兄之理。”
阿巴泰也趴在了地上,咚咚的磕着头:“豪格说得在理,大汗可将汗位传于阿哥叶布舒,臣等誓死辅助。”
其他人摸不准皇太极的心意,此时要是劝皇太极收回成命,若是真立了阿巴泰,现在就等于得罪了新任大汗,若是不劝,又不知皇太极是否是试探众人心意,只好沉默不语。
皇太极冷冷的看着豪格,喊道:“来人,豪格不尊大汗之令,令其剥去和硕贝勒之职,贬为贝勒,现暂交人看管,回到盛京会才可回复自由。”
豪格满脸不服气,被皇太极的亲兵押了下去,众人见皇太极把自己的儿子也贬了一级,那么是确实是要立阿巴泰,不由都象阿巴泰看去。
皇太极看着阿巴泰还在磕头,道:“七哥,你起来吧。”
皇太极自从当上了大汗,还是第一次叫阿巴泰七哥,阿巴泰应了一声,就要起身,又觉不对,顿时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皇太极将阿巴泰拉了过来和自己同坐,向帐内众将道:“你们还不来拜见新大汗。”
叶克舒,谭泰,郎球,济尔哈朗,杨古利等人一起拜倒:“参见大汗。”
阿济格,多铎一向以多尔衮马首是瞻,多尔衮无奈,只得跪下,阿济格,多铎也跟着跪了下来:“参见大汗。”
这一下,阿巴泰的地位无疑确定了下来,谁也动摇不了,阿巴泰此时向皇太极求情道:“大汗,豪格年轻冲动,一时说错话而已,还请大汗赫免了他,让他重为和硕贝勒。”
皇太极道:“我已管不了他了,赫不赫免他,就是你的事了,我要重要的事要嘱咐你们。”
众人齐道:“请大汗吩咐。”
“我死之后……”说道这皇太极又咳嗽起来,众人大急,捶背的捶背,抚胸的抚胸,皇太极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口鲜血,落在地上,触目全是一片红色,随着这口鲜血吐出,皇太极的气才重新顺了起来。
不过皇太极的脸色已没有了原先的红润,迅速灰败起来,众人此时已完全相信皇太极命不久矣,静静的听他最后的留言。
“我死之后不可发丧,留一队人马在后监视那十万辽东居民,其余人等秘密撤回盛京,我料大明王朝也必不久矣,早晚会被唐军攻破,若是唐军灭明进展顺利,我军就不可妄动,可以仿朝鲜一样成为唐军的属国,则我满人尚有复兴的机会,若是要想已辽东之地和唐军一国之地争雄,必有大祸,切记,切记。”
阿巴泰点头称是,济尔哈朗问道:“若是唐军进攻大明不顺,我军可否再次南下。”
皇太极闭上了眼,良久才摇摇头:“不会,唐军实力已远远超过大明,一旦唐军提兵灭明,一年时间大明就会不存在,你们必须小心在意,不可再象攻击大明一样攻击唐军,若是唐军不肯让我满人成为属国,那么仿以前大明设立的都护府也可以。”
众人心中都浮起了一层阴影,想起归化城下唐军百炮齐发的威力,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唐军的大炮无休无止,仿佛不需要装填弹药,满人的骑兵遇上了,除非分的极散,否则不可能避过大炮的打击。
皇太极续道:“我七岁父兄征战在外,开始主持家政,十二岁时母亲病逝,开始跟随父兄征战,二十岁独自领军,这一生中可以说少有败绩,不料归化一战,我军大败,精锐毁于一旦,此战固有我军轻敌的原因,只是现在回头一想,才知就是唐军和我们明战,我军也沾不到丝毫便宜,唐军火器之利远甚明军,又无明军的怯战,我军地处辽东,只靠弓箭之利,人口远逊于中原,日后中原若不腐化,我军不可有出战之念。”
众将虽有不服气,但谁也不敢在此时触怒皇太极,只得连连称是,当晚,皇太极卒于军中,众人依皇太极的吩咐,将他秘密收敛,准备撤走。
闯王李自成新传 第二十二章 断后
以前满人攻明,明军只会躲在城中,满人向来是要打就打,要走就走,主动权操在满人之手,明军只能被迫防守,满人才能以一隅之地频频攻伐大明,可这次对面的明军也全是骑兵,满人要想全身而退,只能悄悄撤离,否则让明军知晓了自己的意图,必定会死缠不休,一旦大汗的死讯传出,引发满人士卒的混乱,那就会引起灾难性的后果。
阿巴泰坐在首位,下面坐了两排满人悍将,宁远我,尚可喜,耿仲明几个汉人也在,尚可喜,耿仲明两人的精锐部下已经死伤殆尽,两人对投后金颇有悔意,眼看后金最有作为的大汗已经死去,继任者虽是一员悍将,但无论心胸气度都差得太远,二人对前途不由悲观起来,只是上了满人的这一条船想下也下不来。
范文程死后,满人少了一个深悉大明深情,又长于智谋的汉臣,宁完我不时显露的小聪明让皇太极对他重视起来,三年来已坐稳了首席谋臣的职务。
昨天皇太极一晕倒,他们三人就被赶出了大帐,无论皇太极都汉人如何信任重用,但他们终久不是满人,满人的权力交替他们还没有资格在场,而且消息也是瞒的死紧死紧,今天他们进了议事厅才知皇太极已死,满人立了新大汗。
阿巴泰此时还有种恍如梦中的感觉,自己真得成了大汗,只是现在还不是做梦地时候。他要想法把这数万满人精锐带回去,才能坐稳这大汗之位。阿巴泰首先开口道:“诸位,八弟的遗言大家都听到了。目前首要的任务就是让我们安全撤回去,为此,必须要留有一人断后。谁愿担当此任。”
大军秘密回撤。留下地那人要弹压住十万辽东居民。还有应付四万明军铁骑,这个任务弄不好就会让自己丢了性命,谁也不敢轻易接口。
谭泰道:“大汗,不知留下之人要守几天大营”
阿巴泰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宁完我答话,宁完我与尚可喜,耿仲明两人不同。他靠智谋吃饭,又善于巴结做人,在满人亲贵之间也交好了数人,皇太极一卒。宁完我就知道了消息,连夜到阿巴泰的帐中宣誓效忠,阿巴泰已将他示为心腹。
满人与汉人统一地政权不同,大汗虽然尊荣无比,但满人亲贵之间实力很大,他们掌握了大部分兵力,满人八旗中归皇太极直接指挥地也只有三旗,而阿巴泰手里更是只有一旗兵力,虽然皇太极临死之前将另外两旗归于阿巴泰统领,但离他真正能实际指挥还差得很远,因此虽然目前各方都暂时认可了他地大汗之位,一不小心他这个大汗就会成为摆设。
而汉人不同,他们手中就是有了兵马,他们的权力也得完全依靠大汗,所以皇太极在位时,竭力抬高汉大臣的地位,目的就是要打压满人亲贵的势力,可惜没有给皇太极太多的时间就大败于归化城,汉军地建立也只得暂停下来。
皇太极临死前还和阿巴泰单独谈过一段时间,阿巴泰本身也对大汗重用汉臣不满,本来他都想当政之后把那些让满人亲贵讨厌的汉大臣贬了,听了皇太极的解释才知道里面有这么多曲折,所以宁完我一投诚他就接受了。
宁完我假装咳了一声,见众人看向自己,才道:“摆脱明军后,我军就可轻装远行,留守之人只需一天不被明军发现即可。”
谭泰一听只需一天,想将这个任务接下来,却看见杨古利在拼命向他打眼色,谭泰心中顿时迟疑,并不接话。
谭泰是杨古利的从弟,杨古利作为皇太极地侍卫长对谭泰多有照顾,皇太极也因为杨古利的缘故对谭泰颇为信任,谭泰自己也争气,现在已是正黄旗的固山额真,(固山,汉语旗的意思,固山额真即旗主)谭泰对杨古利颇为信任,见他让自己不接,也只得充耳不闻。
阿巴泰向诸将的脸上一个个看去,看到的每个人都避开了他的目光,到了多尔衮兄弟时,多尔衮却挺身而出:“回凛大汗,多尔衮愿率军留守一日。”
阿巴泰一喜,道:“你需要多少人马。”
多尔衮道:“请大汗给我五牛录即可。”
牛录在汉语中翻译为箭的意思,满洲人出猎开围之际,各出箭一支,十人中立一总领,属九人而行,各照方向,不许错乱。此总领呼牛录厄真。
后来努尔哈赤整顿满人的组织。牛录成为八旗最基层单位,每一牛录编制为三百人。首领仍称牛录额真,兼管本牛录的民政、军事。:wàp.16.cn满人出兵时从每牛录中抽掉人马组成军队。
五牛录即为一千五百人,用一千五百人和明军数万人对抗,营中还有十万不安定的辽东居民,阿巴泰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忙道:“十四弟,你可考虑清楚了,只需要五牛录。”
多尔衮跪下道:“大汗,多尔衮自知以前做过错事,如今已悔之晚矣,现甘愿为大汗驱使,请大汗下令。”
阿巴泰再无迟疑,下令道:“封贝子多尔衮为正白旗甲喇额真,率五牛录固守,其余人等回营收拾好东西,今夜大军就悄悄撤离。”
正白旗正是多尔衮以前所属,多尔衮被贬后,皇太极收回了正白旗的兵权,交给他的儿子豪格统领,如今豪格还暂时被押,自然不会反对,阿巴泰将多尔衮安排在正白旗,正是一举两得。
甲喇额正好可以统领五名牛录,多尔衮身边只有亲兵数十人,如今又有了一千多人,冒一次险正可以讨好新任大汗,又能增加自己的实力,多尔衮自然愿意。
满人正在商量撤退时。门外地牛角吹响起来,众人知道明军又开始了进攻,齐向阿巴泰望去。满人可没有坐在营帐中迎敌的传统。阿巴泰道:“走,咱们看看去。”
众人出了营帐,翻身上马。一起向前方奔去。谭泰稍微落后。见没有人注意,悄声向杨古利问道:“大哥,为何不让我留守,白让那个多尔衮得了便宜。
杨古利低声道:“汉人有言,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前大哥是大汗的侍卫长。我们兄弟两人深为大汗器重,每人都要给我几分脸面,可如今大汗去了,阿巴泰决不会让我做他侍卫长。我们和大汗地关系疏了数层,你若留下来,不怕大汗往你的正黄旗插人么。”
谭泰迟疑的道:“阿巴泰不会如此做。”
杨古利冷笑一声:“不会,你没见他已经把多尔衮重新插进了正白旗吗,大汗这一步走地真是好棋。”
谭泰心头掠过一阵寒意,道:“前任大汗尸骨未寒,阿巴泰如此对待大汗长子,他难道不怕众将寒心么,我料定一定是那个汉人搞鬼,有机会我要把宁完我给杀了。”
谭泰却不知,阿巴泰以前固然是个直性之人,只是当上了大汗,自然要千方百计地巩固自己地权位,这一点他的父亲和弟弟都给他作了榜样,努尔哈赤作为开国之君,他的汗位都不免遇到他弟弟舒尔哈齐的挑战,皇太极更是将四大贝勒共政的三人全部拉了下来,才坐稳了汗位,阿巴泰自然也会抓住每一份机会巩固自己的权位,这和有无汉人地挑唆全无关系。
满人一干将领来到营前时,明军已经撤退了回去,满人最外面的营帐已有数十座插满了箭支,地上还有几十个稀稀疏疏的满人尸体,显然是因为没来得及躲避而被明军射杀。
满人大营的前面正在数百明军对着大营破口大骂,明军都是老兵油子,粗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皇太极家中地每一个女性都被明军问候了个遍,满人的士兵紧守着营帐,个个都脸红脖子粗,恨不得马上出营去教剑那些该死的明军。
以前明军一骂阵,满人一般都会派出数千人迎战,明军虽然精锐,比之满人铁骑在骑射方面还是有一定差距,通常远程交战都是满人占便宜,但一旦接近作战,明军的凶悍一点也不逊于满人,敢于和满人以命博命,双方的死伤往往达到了一比一。
满人心痛自己的损失,这几天都不太派人出战,导致明军越来越嚣张,今天冷不防还敢冲近满人的营帐前放箭,由于主将都集中在阿巴泰的营帐中,底下的满人不敢违令开营门出战,白白让明军射死数十人后安然退去。
若是满人进攻一座营帐,会有很多办法,最主要的有二种,一种是奔射,凭着马力快速接近敌人的营帐,朝里面射杀敌人,通常会将营帐最外围一二百米外的敌人射杀个一干二净,而满人有良好的防护,又在移动的马上,敌人很不容易瞄准,伤亡往往甚微。明军在这种战法之下,不知吃了多少亏。
奔射之后就是套索了,这是游牧民族从小练就的本领,他们可以将绳索准确的套在奔跑的野马上,然后把它们抓回来驯养,配种,一般野外立帐最外围都是用本头固定,这就用得上他们从小练就的套索本领,游牧民族骑着飞快的骏马,接近敌人的营寨,丢出自己手中的套索,牢牢的套在敌人营寨的木桩上,借着马力将敌人的营寨一根根拆去,然后通过缺口一涌而上,对敌人展开屠杀。
而汉人不同,他们进攻敌人的营寨必须要有投石车,撞车,或者火炮等物,否则只有用人命直接去填,投石车,撞车,火炮这些东西明军在山海关城中都有,明军却不能把他们推出了进攻满人的营寨,这些东西若是出了营,满人当然不会等着明军进攻,马上就会引起满,明双方的大战,祖大寿并无把握胜过满人,自然还是谨慎一点好。
这十几天来,双方的进攻都是试探,谁都想取胜,又不想已方损失太多,才会维持这个局面。
满人睚眦必报,如今明军用他们擅长的奔射,射杀了数十名满人,满人却久久不出寨,未免有些令人怀疑,吴三桂将自己的怀疑一说,祖大寿也觉得不对劲,命令道:“再冲击一次。”
他的弟弟祖可法一抱拳,应道:“是。”翻身上马,对身后的众人道:“跟我来!”
数千明军同时启动,“扑哧,扑哧”的马蹄声响了起来,溅起了满天的尘土,明军呐喊着朝满人大帐的北边攻去,这次满人已有了准备,还没等明军靠近,数百支长箭飞了出去,明军一阵人仰马翻,倒下了十几人。
很快,明军的簧支就黑压压的飞向了满人的营帐,数千支箭支将天空都遮了一片,营帐边上的满人连忙躲在盾牌之下,箭支刚一落下来,满人边上的营帐顿时插满了长箭,连营帐和栅栏之间的空地也插满了明军的箭支,尽管满人士兵都有盾牌保护,这轮箭雨还是让满人死伤了数十人。等躲在盾牌下的满人再想发箭反击时,明军已去的远了。
看到明军如此嚣张,谭泰大怒,向阿巴泰请战道:“七贝勒,请充许谭泰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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