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强皇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剑花如梦
萧白浪不死心,跟在陈丈八身后,继续劝道:“丈八!你不要被那些官儿的假仁假义,惺惺作态给骗了!”
“假仁假义?惺惺作态?”陈丈八闻言,双眼怒睁,猛地转过身来,桶里的水登时被晃了出来,洒了一地,他怒喝道:“有人扣克口粮,曹都尉自督粮官以下,连斩二十余人,你跟我说这是惺惺作态?有人逼啪营中的女眷,曹都尉自屯营司马以下,连斩近百人,你跟我说这是惺惺作态?好哇,那你让黄巾军的诸位渠帅也给我惺惺作态一个看看?当初他们的亲兵公然搜夺城中百姓家的存粮,大贤良师派人前来督察,才杀了几个人,就被一干渠帅逼得不了了之了,哼,就连你口中的惺惺作态,他们也作不来!”
“对了,萧白浪,你该不会是受了赵大那小子的蛊惑,才来跟我胡说八道的吧?我都已经警告过他了,再敢来惹我,我便要去官府那里首告了!你告诉他,我说这话,可不光是吓唬他的!还有,请你转告他,让他早早息了这份心思!就凭他,还想造反?别白白送了大伙的性命!告诉他,只要我还活着,这营里的老老少少,就不会一个人跟着他走!让他死心罢!”陈丈八指着萧白浪的鼻子,一阵训斥,然后挑起担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萧白浪站在当地,气得浑身发抖,骂道:“好好好!既然你一心求死,那就别怪我们不念旧情了!”
三国之最强皇帝 第210章 密谋
第四十八章密谋
陈丈八回到家中,脸上犹带着怒容,妻子萧氏见状,赶忙过来关切的询问。陈丈八怕妻子担心,本欲不说,但是转念一想,而今他得罪了赵大郎、萧白浪等人,免不了要受对方的报复,自己身强力壮,等闲几个汉子也近不了身,倒也无妨,可是自己的妻子却是身单力薄,而且白天一个人孤守家中,让人实在放心不下。还是将事情跟妻子交待一番,让她平日里在家中小心提防为好。
听了丈夫的叙述,萧氏脸色苍白,道:“这可怎么好?那赵大郎可是出了名的无赖,万一他怀恨在心,找你的麻烦,可怎么是好?”
“嗤!”陈丈八笑了一声,道:“赵大郎当初之所以能横行营中,那时仗着他父亲的势力,大家怕得是他赵大郎身后的那几十名身强力壮,手执利刃的士兵,而不是赵大郎这个脓包!现在他若是敢来找我的麻烦,看我不一顿拳头不打得他跪地求饶!倒是你,平日里一个人在家里,萧白浪那厮又成了吃里扒外的家伙,恐怕到时候会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你记住了,今后我若不在家,你千万别出院子,更别理会萧白浪那小子,千万别跟他念什么亲戚之情!”
萧氏素来唯丈夫之命是从,而今自然也是将丈夫的嘱咐,一一的应承了下来。然而,这一晚,萧氏在被窝里,却足足的担心了一宿,没能睡好。第二天,等萧氏昏昏沉沉的醒来时,却发现窗外已经大亮了,她转头一看,身边的被窝里空荡荡的,丈夫也早就去工地上工了。萧氏一边为睡过了头了而自责,一边却莫名其妙的心慌起来,仿佛冥冥之中,感觉到丈夫要出事一般。
工地上,一伙人有偷偷摸摸的凑到了一起,为首之人,正是洪祝师。此刻,他正从属下那里,询问各营愿意参与起事的人数。
然而,情况很不乐观,春耕在即,得到了分田承诺的屯民们,大部分都想安安生生的种地养家,不愿意再经历战事了。还有一部分屯民,虽然心思灵活,不大安份,但是畏惧于官军的实力,觉得再次起事的话,根本没有成功的希望,所以还处在犹疑观望阶段。而各个屯营当中,对重新起事最为积极的,大多都是些游手好闲,不事生产之辈,这些人,让他们老老实实的种地,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而在黄巾军中的时候,他们却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混得十分滋润,所以才一心盼望着,能重新回到那个美好的时代去。
洪祝师听了众人所报上来的惨淡成果,沉着脸,本想发作几句,但寻即想到,如今可不比当初了,黄巾军大败之后,太平道在各地的威势,也大为减弱,别说自己这个祝师,就算是大贤良师复生,如今说起话来,份量也没当初那么重了。
对于这些人,要恩威并用,才能哄得他们为自己出力,否则,一味的威逼他们的话,恐怕到时候只会反目成仇而已。而这些没有节操和义气的家伙,一旦翻脸,很可能就会转身把自己卖给官府,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不过,有道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太平道的积威犹在,因此众人对洪祝师,也还是有几分敬畏的。看到他沉着脸不说话,众人也是心中惴惴,生怕他降下什么责罚来。
萧白浪混在人群当中,见此情状,连忙上前一步,低声禀告道:“启禀祝师,弟子虽然未能说服陈丈八,但是,弟子有信心将本营的兄弟,鼓动起来,只是被那陈丈八在头顶上压着,不好行动罢了。”
洪祝师眼皮微抬,瞥了萧白浪一眼,心里一阵冷笑。萧白浪是什么货色,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洪祝师早就了解得通透了,就凭他那点本事,屯营当中能有几个人听从他的号召?可惜了陈丈八啊,这样一条好汉,居然不能为自己所用!
不过,洪祝师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拂了萧白浪的心意,冷了他的心肠,于是洪祝师微微一笑,和蔼的问道:“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萧白浪眼珠子一转,面露凶狠之色,说道:“以弟子之见,这个陈丈八是留不得了!一来,他已经放出话来,只要他还活着,我们就别想鼓动营中的百姓起事,而那陈丈八在营中素有威望,倘若真被他压着,那丰安里、宣义里等几处屯营,就别想有人参与起事了!这第二嘛,陈丈八已经知悉了我们要起事的消息,要不要去官府那里首告,全凭他一人之好恶,我们可担不起这个风险啊!”
萧白浪的话一说出,在场之人纷纷交头接耳,点头称是。洪祝师见状,又问道:“那么又有谁能担当这个重任呢?那陈丈八人高力大,而且在工地上也极有人缘和威望,想要杀他,岂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周围的官兵盯得又紧,但凡我们弄出一点风吹草动,他们即刻便会过来查看。你倒是说说,该怎么除掉陈丈八?”
洪祝师这么说,本来是想让萧白浪知难而退,谁知萧白浪却嘿嘿一笑,问道:“祝师,如果弟子真的把这事儿给办成了,不知有何奖赏?”
洪祝师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如果你能除掉陈丈八,那你就可以取代陈丈八的位置,日后,你那个营,就立你为首领,担任司马一职。怎么样?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萧白浪满口应承:“只不过,我们那个营的司马,祝师不也向赵大郎许诺了么?到时候若是争将起来,可怎么是好?”
“哼!收你的花花肠子,别跟老夫斗心眼!”洪祝师不悦的呵斥道:“萧白浪,你只需知道,老夫虽曾向不少人许过诺言,但是今天有资格在这里与老夫一起密谋的,却只有这么十来个人。这意味着什么,你回去后自己好好参详罢!若是想不明白,下次就不用来了!”
“弟子不敢!”萧白浪赶紧敛容行礼,道:“既然如此,那就请祝师将此事交给我,弟子保证做得干净利落!”
“希望你果真能如你所说的一般,做得干净利落。否则,若是你行藏败漏了的话,那也就别怪我不念旧情,要杀你灭口,来保全大家了。你不用怀疑我有没有这个本事,张瘸子是怎么死的,想必你也听说了。好自为之罢!”说着,洪祝师站起了身子,一挥手,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赶紧散了,各自归队干活去!”
萧白浪离开了人群,一溜烟的回到了自己的队伍当中。同伴见了,讥讽道:“萧白浪,你又偷懒了!”
“人有三急,哪能憋着?我不过是去小便罢了,怎么能叫偷懒,你休要污人清白!”萧白浪强辩道。
“哎呦,你还有清白?上次是谁在土堆后面偷懒睡觉,结果被官兵给逮住了,吊着打?你若是有清白,那朱季的良人嫁给他的时候,就是处女了!”同伴不放过萧白浪,在那里继续狠揭萧白浪的伤疤。
不过,旁边那个叫朱季的同伴却不乐意了。
朱季的妻子申氏,本是个寡妇,原先的丈夫在魏郡城外战死了,留下这对孤儿寡母,在广宗城中无人照应,日子过得极为凄惨。后来,申氏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只好也学着城中其他的妇人,拿自己的身体去换粮食。幸运的是,她第一次出来的时候,就遇到了朱季。
当朱季第一眼看到申氏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她。那个时候,广宗城中卖身的妇人,不知凡几,朱季也早就见怪不怪了。虽然他内心里对此十分的反感,然而,身为一名小小的队正,他又有什么能力去改变这一切呢?因此,洁身自好,从不依仗身份霸占妇女,又或者拿着粮食去那些妇人那里买葱,就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然而,申氏尚算清秀的面容,却让朱季忍住不又多打量了她几眼。朱季突然发现,比起其他妇女一副死鱼一般的表情,申氏虽然站在门口,但是却羞怯怯的不敢招呼人,只把头埋在怀里,连耳根都红透了。
显然,眼前这个妇人是第一次出来做这个勾当。想到此处,朱季心里大为不忍,而且,申氏那副羞怯怯的模样,也勾起了他保护的*。
朱季知道自己不能再观望了,在这个混乱的城市当中,申氏随时都有可能被某个头目丢下一小袋粮食,然后拖进屋中啪啪,甚至,如果有人看中了申氏的姿色的话,强行霸占也不是没有可能。自己在这里稍微的一犹豫,就可能让申氏彻底的堕入火坑当中。
看到朱季向自家门口走来,申氏心里一声哀叹,但却又好像放下了千斤重担一般。她顺从的跟在朱季身后,进到了自家的窝棚当中,将儿子用破布帘幕隔开之后,申氏双手抖抖索索的开始解自己的衣衫。
然而,一双沉稳有力的大手,制止了她的行为。朱季告诉她,今后她不用再出去倚门卖笑了,她们母子的口食,全都由他来想办法承担。
果然,傍晚的时候,朱季便给申氏送来了一点口粮,然后便又转身离开了。面对朱季如此光明磊落的行为,申氏的心里反倒空落落的。朱季是个好汉子,可是自己是个寡妇,又怎么配得上他?而他对自己母子施与了如此大的恩惠,自己又岂能没有半点报答?
终于,在某一天,当朱季过来送口粮的时候,申氏强忍羞怯,主动投怀送抱,如愿的与朱季滚了一回草席。对于申氏而言,这是她唯一的报恩手段,但是朱季却非要把这个责任给负起来,于是,两人便在窝棚当中草草的拜了天地,成了夫妻。
申氏容貌清秀,又会持家,不少人嫉妒朱季捡了个好媳妇,便造谣侮蔑起申氏来,拿着申氏曾经上街卖身的经历说事,吹嘘自己曾抢在朱季之前,就把申氏给睡过了。为此,朱季不知道跟多少人动手打过架。如今,虽然这方面的流言的已经基本没有了,但是同伴之间开起玩笑来,有时候还是难免会提起。
“张驴儿,你又皮痒了不是?”朱季怒喝道:“你家的那些丑事,我也就不说了!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别惹我,否则被我揭出来,大家面皮上都不好看!”
张驴儿闻言,面色有些讪讪的。当初在广宗城中,他家里的光景实在过不下去,因此不得已也让妻子上街边站了一回,谁知被黄巾军的一个司马给看中了,直接掳回了营中。直到广宗城破,那司马战死了,才被放回家来,顺便还给他带回来一个别家的种。这事儿,也就朱季等少数几个人知道,同营的其他屯民都不知情,如果真被朱季给叫破了,那张驴儿也就真没脸面在屯营中混下去了。
借着朱季与张驴儿吵嘴,萧白浪成功的将众人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开了。慢慢腾腾的干了一会活后,萧白浪看到赵大郎拉着车子,远远的向自己这边走来,便赶忙凑了过去。
走到车子跟前,萧白浪满以为赵大郎会像以前一样,喊一声“车轴坏了,大家修修”,然后停下来跟自己说话。谁知,这一回,只见赵大郎垂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迈着脚步,使劲的往前挣扎着,肩膀的绳索,深深的勒入了他的肩膀,显然今天赵大郎在用力的拉车,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敷衍了事。
萧白浪心中大奇,难道赵大郎转了性子不成?然而,当他看到与赵大郎一起拉车的人,全都是陌生面孔的时候,萧白浪登时明白了,原来今天赵大郎没能窜到赵六他们一伙人当中去啊!
赵大郎此时也看到了萧白浪。两人在广宗城中时就是老相识了,当然,以当初赵大郎的身份,肯定是萧白浪主动贴上去的,希图着能够巴结上少司马,也飞黄腾达一回。
像萧白浪这样的帮凶,当初赵大郎身边还有不少,所以赵大郎对萧白浪的印象,倒不是非常的深刻。然而,此时树倒猢狲散,赵大郎早就成了孤家寡人,颇有举目无亲之叹,因此,见了萧白浪,赵大郎感觉就像是见到了亲人一般。
赵大郎直起身子,正想和萧白浪打个招呼,屁股上就挨了一脚,身后一名大汉怒喝道:“死夫!好好拉车!若不是因为你偷懒,我们怎么会被扣掉早上的口粮?若是你再不好好出力,连下午的口粮都被扣了,那我们兄弟就把你给撕着吃了!”
萧白浪见状,给赵大郎连连打了几个眼色,然后脖子一缩,自己也一溜烟的跑了。同为好吃懒做之人,萧白浪也曾因为自己偷懒,带累过同队之人受罚,不消得说,事后也没少被同队之人给吊打过。所以,面对赵大郎的遭遇,萧白浪只能示意他悄悄忍耐,自己回头再去找他。当然,两人之间并没有约定过打眼色的具体规则,因此萧白浪的眼色,赵大郎具体能看懂几分,就看两人之间,是否有那个默契,能够心有灵犀,不点也通了。
到了下午吃饭的时候,萧白浪借故,起身去方便。往外走的时候,他还故意在赵大郎所在的队伍附近,晃了一下。果然,这一回赵大郎领会了他意思,也告假跟了过来。
“大郎,今天可还好罢?”见赵大郎跟了过来,萧白浪赶忙压低了声线,殷勤的问候道。
“好个屁!”在萧白浪面前,赵大郎又恢复了自高自大,不可一世的样子:“今天差点被那几个役夫给挫磨死!哼,终有一天,我要把他们全都给吊在路边的树上,活活的剥皮!”
萧白浪心中暗骂一声,但是脸上依旧是一副谄媚的样子,道:“可不是呢,等日后大郎成了司马,要杀他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赵大郎听了,登时洋洋得意起来,仿佛自己现在已经成了司马似的。萧白浪见状,赶忙又换了一副表情,忧心忡忡的说道:“不过,大郎,如今事情可有点不妙啊!那陈丈八在屯营中已经放出了话,说只要他还活着,大郎你就别想从屯营当中拉起哪怕一个人来。而且,我听说,他已经谋划着,要向官府首告你了!”
赵大郎闻言,吓了一大跳,腿都有些发抖了,口中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突然之间,赵大郎上前一把拽住萧白浪的袖子,慌乱的叫嚷道:“白浪兄!你可有什么门道?能从这工地上悄悄的跑掉?这里留不得了,留不得了!”
“休要叫嚷!”萧白浪一把掩住了赵大郎的嘴,低声喝道:“不要慌张!想跑?这方圆几十里地,官军处处布防,日夜巡逻,你能跑得掉?至于说‘留不得’么,那的确是‘留不得’了,不过,是他陈丈八留不得了!”
赵大郎闻言,失神的双眼当中,渐渐有了生气,而且,他的面孔,也变得越来越狰狞。他松开了抓着萧白浪的手,握紧了拳头,恶狠狠的说道:“没错!陈丈八是留不得了!”
三国之最强皇帝 第211章 威吓与胁迫
第四十九章威吓与胁迫
赵大郎嘴上虽然叫得狠,但是叫完之后,他便又没了主意,只好转而向萧白浪问道:“白浪兄,那陈丈八可是出了名的身强体壮,否则也不会被人呼做‘丈八’了,等闲三四个汉子也别想近身。如今我手下,只有赵六那几个脓包,如何动得了陈丈八?不知白浪兄可有妙策?”
萧白浪嘿嘿一笑,道:“若说这计策么,我倒是有一条,不过,施行起来,恐怕就要大郎你召集人手,多多帮衬了。”
赵大郎闻言,寻思了一会后,期期艾艾的道:“白浪兄你先说出来听听,看可行不可行……”
萧白浪哼了一声,道:“大郎这是信不过我了?”
“哪有,哪有。”赵大郎赶忙解释道:“不是我信不过白浪兄的才智,而是我手下的那几个人太废了,恐怕不足以担当重任。”
“你不也是废物一个?”萧白浪在心中暗骂一声,表面上却依旧是不露神色,道:“大郎放心,我这条计策,绝不会让你们去跟陈丈八硬拼的,只消稍微动一动手,就能置陈丈八于死地!”
“哦?愿闻其详?”赵大郎闻言大喜,赶忙往萧白浪跟前又凑了一凑。萧白浪见四下无人,便在赵大郎耳边将计划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
傍晚散工,赵大郎怀着喜悦的心情,回到了屯营当中。下午,他跟萧白浪商定了对付陈丈八的方法,这个法子,既不用与陈丈八正面冲突,事后也不会引发官府的怀疑,可谓两全之策。剩下来的,便是设法威逼利诱赵六等人与他一起行动了。想到能把陈丈八这头拦路虎给除掉,赵大郎便如同喝了****一般,浑身舒畅。
然而,当赵大郎回到自家院中时,却发现母亲潘氏正在院中记得团团乱转,见他进门了,潘氏哀嚎一声,上前拉住赵大郎的手,哭道:“儿啊,不好了!兰芝她跟着孙仙姑走了!”
“什么?!”赵大郎闻言,几乎从地上跳了起来,潘氏的话,恰似当头一棒,敲开了他的顶阳骨,还顺带倾下了一桶雪水来。
虽然平日里赵大郎对宋兰芝非打即骂,然而赵大郎心里也清楚,以他目前的情况,想要再找一个宋兰芝这样的妻子,简直是天方夜谭。只不过宋兰芝的性格素来柔顺,而且眼下也没有父兄替她出头撑腰,所以只能逆来顺受,这也从侧面助长了赵大郎的淫威。
可就在今天,长期以来埋藏在赵大郎内心深处,让他最为恐惧,最害怕发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在地上发了一阵子的呆之后,赵大郎一甩手,喝骂道:“我就说那贱婢与贼道有了私情,阿母你偏偏不信,还要为那贱婢说好话!还说她每次去见得都是什么孙道姑,那孙道姑不也是贼道的姬妾么!他们分明是拿孙道姑做幌子,遮掩他们的奸情!这贱婢!贱婢!”
发泄到最后,赵大郎也只能蹲在地上,无力的抱住了头,低声的抽泣起来。潘氏见状,一跺脚,说道:“你乱喊什么!左邻右舍都在听着,你说的这些话,万一传到了真人们的耳朵里去,你还想不想活了!”
潘氏将赵大郎拽进了屋子,又接着骂道:“你自己的心里满是淫邪之念,就觉得别人都跟你一样了?正一道教规森严,这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他们最为看重的就是男女大防,所以在传教的时候,都是将信男信女分开布道的,从不混杂在一处。那孙道姑每次来营中,都是独居一院,又岂会有男道士藏匿其中?再说了,兰芝的品性如何,阿母可一直都看在心里,你说她与人私通,阿母第一个不信!”
看到赵大郎额上青筋暴露,张口又想说些什么,潘氏伸指狠狠的戳了赵大郎的额头一下,恨铁不成钢的说:“兰芝此番跟着孙道姑,是回她家去了!等她回家之后,将你素日怎么待她的情景,向你的外舅外姑说了,恐怕他们立马就要跟我们家断绝婚姻了!好好的一个媳妇,就这么被你给打骂走了!你不想一想怎么挽回兰芝的心意,却一门心思的往那些地方胡思乱想!”
赵大郎恨恨的拍了一下几案,道:“离就离,我稀罕那贱婢是怎的?离了她,难不成我还就活不下去了?”
“你!你!”潘氏给儿子气得不轻,喝骂道:“好!你有志气!人家兰芝年轻美貌,虽然已经嫁过一次人了,但是如今屯营当中的单身汉子,原也不少,还怕没有知心疼热的男子愿意娶她?倒是你,脾气又劣,名声又不佳,我倒要看看,以后你还能不能找到像兰芝这样的!我也不知是前世造了什么孽!今生先是嫁给了你父亲这个浪荡无行之人,后又生下了你这个孽障!”
骂完之后,潘氏便转身进了里屋,跪在了供奉着元始天尊的神龛前面,口中念念有词,似是在祈祷、忏悔。赵大郎见状,只好闷闷不乐的转回了自己的屋子当中,在榻上仰面躺下,无神的望着屋顶,心里满是颓唐和愤懑。
平日里从工地上回来,无论是饭食,还是洗脸洗脚的热水,全都是宋兰芝一手准备的,虽然宋兰芝总是板着张脸,对他没有一点好脸色,但是,一个妻子所应尽的义务,她全都一丝不苟的尽到了。
而到了晚上,虽然夫妻两人鱼水不协,但是有个妻子睡在身边,比起单身一人孤身难眠,更让人觉得有家的温暖。然而,这一切,眼看就要全都烟消云散,成为追忆了。
赵大郎只觉得心里似乎潜伏着一头狂躁的猛兽,正跃跃欲试的想要吞噬一切。他在暗中紧紧的握紧了拳头,自己安慰自己道:“不要怕,大丈夫岂患无妻?只要能成功起事,只要那洪祝师兑现了他的诺言,我便依旧可以出人头地,成为人上人。到时候,营里哪家的媳妇漂亮,还不是随我想睡谁就睡谁?就算是宋兰芝这贱婢,到时候只要落在我手中,我一定让她生不死,一辈子跟在我身边为奴为婢,受尽折磨!”
最后,在饥寒交迫当中,赵大郎裹紧了被子,在榻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在睡梦当中,昔日自己的性福生活,又一幕幕的在他眼前重放了起来,当中还夹杂着一些新的场景——以下省去五千字(咳咳
第二天一早,赵大郎从榻上爬起身来,抹了抹了嘴边的涎水,揉着惺忪的睡眼,迈着虚浮的脚步,跟着同营的队伍,又去上工了。
也许是因为昨天下午赵大郎的表现还算不错,终于没有拖同队人的后腿,让大家吃上了哺食——也就是下午的那顿饭。所以,今天一早,同队之人对赵大郎的提防,便放松了一些。赵大郎见状,找了个空隙,又跟赵六等人接上了头。这一回,赵大郎可学乖了,他先指派了一个人,去自己所在的队伍那边,顶替自己干活,免得同队之人因为少了一个劳力,最后完不成当日的定额而受罚,转而怨恨上自己。若仅仅是像昨天那样,看押着自己干活倒还罢了,万一他们将自己的异状首告给了官军,那自己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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