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强皇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剑花如梦
来到偏院,那仆役将其中一间屋子一指,道:“就是这间了。”
胡旭点点头,上前推开房门,往里一瞧,只见那间屋子只有十余尺宽(汉尺,大约2。5米),十五尺深(3。5米),没开窗户,里面堆着一些杂物。胡旭转身,对那仆役道:“你去,找几个人手来,将这屋子里的杂物清除干净,在里面放一张榻,一床被褥,一个几案,再放一张净床。”
仆役答应着去了,胡旭又对身边的队员道:“派四个纠察队的人,再从府中调八名卫士,分成四班,牢牢看守住了。记得,每天只许进去送一次饭,换一次净床的桶。而且无论是进去还是在外面把守,都不得与犯人说话,你们听明白了?”
两名队员齐声应了,左嵩见状,冷笑一声,道:“我道禁闭是什么,原来就是关几天么?嘿嘿,这处罚未免太轻了罢?教别人知道了,弘农王日后还如何管教门下?不如你打我二十脊杖,也好威吓他人,如何?”
“休要多言。”胡旭不为所动:“进去呆上几天,你就知道滋味了。”
三国之最强皇帝 第86章 互相监视
第八十六章互相监视
西园,侯振在林间小道上缓步而行。非是他此刻有闲暇可以悠游观赏皇家园林的美景,而是奔波了一天的他,此刻确实有些疲乏了。
身为刘照身边的内侍首领,弘农王府的改建也由他一手负责。虽然府中的工程有张勋前后奔走照看,但是还有很多麻烦的手续,要由他亲自去办理才行。
比如许多家具陈设,要从尚方署处申请,而改建林苑所需的工徒,则要去将作署调拨,花费方面,还须禀明何皇后,让她从中宫私府中再补贴一部分,等等。
今天下午,他还去掖庭令毕岚处拜访了一番,向他请教了一些园林建筑方面的知识——当听到侯振前来请教,不是为了修缮园林,而是如何拆除园林时,毕岚也是瞠目结舌,不知道该如何说他才好,只是连叫了几声“可惜”。
抬头一望,侯振看到前方有一处小亭,可以暂时休息一下,于是便抬脚走了过去。身边的内侍赶忙上前拂净了一个石凳,服侍侯振坐下之后,又纷纷围在侯振身边,捶背的捶背,捏腿的捏腿。
正在闭眼享受的时候,侯振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声传来:“子翼这几日前后奔波,可实在是辛苦了。”
侯振抬眼一看,只见段圭站在亭外,朝着他微微而笑。侯振赶忙起身,拱手道:“原来是段常侍驾临,某适才假寐,失礼了。”说着,侯振亲自用衣袖拂了一拂另一个石凳,道:“段常侍请坐。”
段圭一边缓步走了过来,一边谦让道:“子翼何必如此客气,我与你义父景隆公(侯览字景隆)情同兄弟,大家都是一家人,就毋须如此见外了。”
侯振望着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段圭,心下暗暗恼怒,可是脸色如常,依旧站在那里,等段圭坐下了,这才入座。
段圭道:“子翼如今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出入宫禁,就算不乘车驾,坐一下肩舆也是可以的嘛。”
侯振继续默然。皇宫之内,除了皇帝、太后、皇后以及皇太子,其他的外臣也罢,中官也罢,都没有资格乘车,只能步行。当然,皇帝特诏准许的除外。
然而,如今中官权势大盛,皇帝也从不计较他们僭越的行为,所以有权势的常侍、黄门,在宫中除非是伴驾,否则哪个出行的时候,会不乘坐车驾?至少也会坐一乘四人抬的肩舆。
段圭见状,故意惊讶道:“啊呀,我倒是忘了,弘农王门下的规矩大,定然是不允许内侍在宫内乘车的。”
“前人有云‘兢兢自危,犹惧不终’,又有俗语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当年我义父在宫中也算是繁花似锦,地位显赫了,可是一朝获罪,还不是身败名裂么?殷鉴在前,我又如何敢不谨慎呢?”面对段圭的激将,侯振并不上钩。
段圭闻言笑道:“子翼,你我俱是中官,同气连枝,就该彼此坦诚才是,又何必说这种假惺惺的话呢?当初你出宫侍奉弘农王,所图的,不就是日后的一份荣华富贵么?可是弘农王偏听士人之言,对我等这些日夜辛劳、随侍左右的内侍,处处严加提防。来日弘农王继承大统,朝廷之上,士人掌权,恐怕我辈就会死无葬生之地了!”
侯振道:“段常侍危言耸听了。自古以来,宫闱之中就少不了使用阉人来侍奉主上。若是诛尽我辈,那天子的日常起居,谁来照顾?弘农王自幼聪慧明达,岂会不知此理。”
段圭冷笑道:“那子翼是甘愿一辈子做一名洒扫执役的奴婢了?”
侯振道:“宫中奴婢众多,倒也不必某亲手执役。”
段圭熟视侯振半晌,出言问道:“子翼何必故意装作不懂我的意思?”
侯振道:“段常侍言下暗含何意,还望指明?”
段圭见状,不好再多说什么,拂袖起身,恨恨而去。侯振望着段圭的背影,嘿然不语。
晚上,侯谨照例要将内厂汇总的情报,一一读给刘照听。在这之前,他照例先粗略的浏览了下各个简册的内容,好将重要的情报挑出来,放在前面。结果,其中一封奏报的内容,让他大吃了一惊。
这封奏报告发的,正是他的义父侯振,奏报中说他的义父侯振,今天下午在西园之中,与中常侍段圭见了一面,二人的对话,也被完完整整的记录在案。
为了保密起见,内厂的奏报上,是不会注明告密者是何人的。但是每封奏报上,告密者的负责人是谁,却是要署名的。侯谨细细一看,奏报结尾的署名,赫然是赵遂。
内厂的提督虽然是侯振,但是侯振身为内侍首领,工作繁忙,所以内厂的日常事务,由三名校事官负责,这三人便是赵遂、刘静和霍封。时间一长,所有密探的人选、差遣,便由此三人全权负责,即便是侯振,也很少过问。如今看来,这赵遂竟然是把密探放到了他的顶头上司侯振的身边!
但是吃惊之余,这份奏报,还是要呈递给刘照的。侯谨知道,刘照将情报汇总、报告的权力交托给他,既是对他的信任,也是对他的考验,一旦自己在情报上动手脚的话,那么一经发现,刘照对自己的信任,就要大打折扣,甚至是疏远提防了。
至于说自己在情报上动手脚会不会被发现,对此侯谨毫不怀疑,且不说刘照总是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就说是其他人,又岂会放过自己的一举一动?这不,密探都安插到了自己义父的身边,那自己又何尝不在他们的监视范围之内呢?
侯谨将这封奏报放在了最前面,然后捧着简册,来到侧室刘照的榻前,开始读情报。
听完了第一封奏报,也就是告发侯振与段圭见面的那封后,刘照也微微皱起了眉头。沉默了片刻后,刘照对侯谨道:“你去将赵遂叫来,我有话问他。”
侯谨放下手中简册,心中忐忑不已,刘照见状,笑道:“大伴下午与段常侍说的那些话,光明磊落,深明大义,我又岂会因此而见疑呢?你放心,我叫赵遂来,是有其他的事要问。”
侯谨答应着去了,不一会,赵遂便跟着侯谨过来了。刘照望着眼前这位又黑又瘦,个子又矮小的内侍,问道:“怎么,你把眼线都派到自己的上司身边了?”
赵遂用他那带着南海口音的洛阳雅言答道:“启禀殿下,奴婢的确是派了人负责监视侯黄门。”
“哦,你为何要这么做?”
“殿下,内厂的职责,与间谍无二,既然要用间,就要防止对手反间。因此,奴婢与刘静、霍封一起商议过之后,决定单独设立一条眼线,来监视内部人员,上至提督侯黄门以及奴婢等三名校事官,下到厂内各个办事的内侍,都在监视范围之内。并非只针对侯黄门一人。”
“那你们三名掌事的校事官,难道就不会徇私舞弊,压下检举自己的奏报吗?”
“启禀殿下,奴婢三人互派眼线监视对方,彼此都不知道对方所派乃是何人,一旦有所发现,会直接上报到侯黄门处。”
“很好。”刘照一拍手,道:“想得很周到,以后就将此作为定例,照章实施吧。”
赵遂走后,侯谨继续为刘照读剩余的情报。读完之后,侯谨收起简册,正要告退,却见刘照拍了拍床榻,道:“阿谨,坐过来吧。”
侯谨连忙推辞,道:“虽是殿下抬爱奴婢,但是尊卑有份,奴婢不敢乱了规矩。”
刘照见侯谨如此说,也不勉强,道:“那去搬个胡床来,坐着说话。”
胡床就是现在的马扎,东汉有不少匈奴部族内附,居住在并州地区,进一步加剧了胡风物品在中原地区的流传。刘宏就是一个非常喜欢胡衣、胡具的皇帝,因此宫中也有不少的胡风家具。
侯谨搬来马扎,放在榻边,侧身坐了。刘照倚着小几,说道:“阿谨,赵遂他们派人监视大伴,你对此有何想法?”
侯谨默然,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对答,刘照也不勉强,接着道:“我今天不仅默许了赵遂的做法,甚至还将此做为定例,日后继续执行,想来你会觉得我疑心太重,连身边的最亲近的人都不放心吧?”
“奴婢不敢。”
“哈哈,不敢,那就是有这种想法,只是不敢说喽?”刘照笑着调侃道。
望着侯谨急的涨红了的脸庞,刘照摆摆手,道:“阿谨,开个玩笑而已,不要当真。”
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后,刘照继续道:“阿谨,段圭说我门下的规矩大,这倒是实话。无论是宫中的内侍,还是宫外的豪侠,想来对我这个主上,都是颇有怨言吧。但是,不以规矩,则不能成方圆,管子云‘君臣上下贵贱皆从法,此谓为大治。’又说‘所谓治国者主道明也,所谓乱国者臣术胜也。夫尊君卑臣,非计亲也,以势胜也;百官识,非惠也,刑罚必也。故君臣共道则乱,专授则失。’所以,我可是不得不立这份规矩的。”
三国之最强皇帝 第87章 打开天窗说亮话
第八十七章打开天窗说亮话
刘照引述的,都是《管子》一书中的内容,侯谨虽然跟着刘照读过一些书,识字颇多,但是先秦典籍有不少诘屈聱牙的地方,侯谨乍闻之下,一时也难以完全明白其中的含义。
见侯谨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刘照便换了个话题:“阿谨,你是因为家里生计困难,才被送来充当内侍的吧?”
“是。”
“如果你有选择的机会,你还会走这条路么?”
“……会……”
“哦?”这次反倒轮到刘照吃惊了。
侯谨喟叹一声,道:“殿下,奴婢就算是不自阉入宫,也是迟早要卖身到豪家为奴的。同样是为奴为婢,又何如侍奉天家呢?这也是奴婢的父亲不肯将我卖与同郡的豪家,而非要借钱送我到洛阳的原因了。只不过,天下抱着这份心思的人何其之多,最终能够入宫的,却是寥寥无几,奴婢也是靠上天垂怜,这才有机会入宫,而且有幸遇到了殿下这样的主上……”
“你家中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当日奴婢的父亲借贷的利钱颇高,到了洛阳后,投靠无门,又稽留了不少时间,虽然奴婢最终能够入宫,而侯黄门也赏了家父一笔钱财。但是等家父回到家之后,却发现债主已经逼着家里把十几亩田地都拿来抵债了。家父四处奔走,甚至搬出了中官的名头,最后才勉强将田地赎了回来……”
“这么说,天下平民的生计之苦,你多少也是知道一些了?”
“是。”
“那你觉得,如今天下百姓皆苦,该怨谁呢?”
“这……这不是奴婢敢妄言的……”
“呵呵。”刘照苦笑一声:“是啊,你又哪敢妄言呢?岂止是你,就算是我,又如何敢把这话说透?子不言父过啊!”
停顿了片刻,刘照接着道:“我有幸生在皇家,自幼锦衣玉食,又有人无微不至的伺候,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更加用不着为了衣食奔波忙碌。享这般的福,靠得是谁?靠得是天下的百姓,天子,是以天下万民之力奉一人。所谓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是天子不能体恤民力,恣意妄为,挥霍无度,对天下百姓敲骨吸髓,让他们没有活路,则匹夫一叫而天下沸反。秦朝二世而亡,就是前车之鉴。而像我这样的皇子皇孙,若是遭逢天下大乱,国家覆亡,那别说是继续过锦衣玉食的生活,恐怕就算是相当一个普通百姓都不得——不见秦子婴乎?以组(绶带)系颈,手捧天子玺符而降,哀哀求生,结果还是被项羽诛杀,秦室诸公子宗族也无一人能幸免。”
“阿谨,看看如今的天下,已经是民不聊生,哀怨沸腾了。固然我那父皇全无人君之相,身为天子,却只顾经营私产,把朝廷官职当作货物出售,还从国家的收入里抽取份子纳入内库。但是诸常侍等一干人,狐假虎威,乘机上下其手,中饱私囊,天子收取一文钱,到他们那里,就敢借天子之名收取十文、百文!如此上行下效,等到了郡县那里,摊到百姓头上,何止百文、千文!如此下去,百姓迟早要被逼得起来造反啊。”
“而诸常侍为了把持朝政,大肆禁锢士人,逼得天下的英杰都远窜草野,蛰伏待时,他们对朝廷既失望,又怨恨。一旦天下百姓起来造反,朝廷依靠谁来平定?天下的英杰不乘势而起,也来分一杯羹,就已经是万幸了!”
“所以,内侍的权势,我日后一定要加以限制。其实岂止是内侍的权势,就算是世家豪族的权势,我也一样要加以限制——兼并土地,隐匿人口,各个俨然就是地方上的土皇帝,就算是我刘家的天下完了,他们却能照样屹立不倒,把持地方。”
“阿谨,你们想要富贵,我可以给,但是,如果我失去了这个天下,甚至连性命都保不住,你们的富贵,又将在何处?”
说到此处,刘照沉默了下来,良久,侯谨起身下拜,道:“殿下的意思,奴婢懂了,殿下的教诲,奴婢定当铭记于心,不敢或忘。”
是夜,侯谨在榻上翻来覆去,左思右想,难以入睡。晚上刘照的那一番话,看似摊牌,实则是开诚布公,有些事情,如果不当面说清楚,大家都憋在心里,最后难免就会生出许多猜疑和隔阂来。对于自己身边最亲近的内侍,刘照索性将话说开了,讲透了,然后君臣双方彼此交底,各自放心,这样日后才好相处。
只是自己的义父侯振,对此到底会作何想法?他白天对段圭说得那些话,到底是真心的,还是只是口头的应付?
刘照最忌中官用权,把持朝政,这是无疑的,但是日后对中官的权力,到底会削减到何种程度,如今谁也难以确定。那么日后如若自己义父看清了刘照的意图,会不会因此失望,心生怨恨,转而投向段圭等人?自己到底要不要把今夜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义父侯振?
一边是将自己从众多的应选者中挑选入宫,使自己免于沦为渠中饿殍的义父;一边是待自己十分亲厚,从不自矜身份的君上;自己夹在中间,实在两边为难。
侯谨越想,心中越是烦躁。他虽然已经经历不少人间的曲折坎坷,心态已经比其他的同龄人成熟了很多,但是毕竟他方才十一岁,面对如此重大的抉择,还是反反复复的拿不定主意。侯谨从榻上翻身而起,下地趿着鞋子,摸到了水壶,倒了杯冰凉的水,一饮而尽,登时觉得心情平静了很多。他长吁一口气,心下暗暗思忖,如今从感情上讲,两边难以取舍,那何不从利害关系上来想?帮谁才对大家都有利?
如此一想,侯谨突然觉得豁然开朗。阉人,是天子的家奴,一切权势都来自天子的宠信。如今诸常侍风光无限,那是他们万事都顺着汉帝刘宏的心思来奉承、讨好,故而深得刘宏的喜爱罢了,在此基础上,他们再危言耸听,让刘宏对世家阀族、朝野上下的士大夫横生猜忌,不敢信任,只能依靠他们来处置诸般政务。一旦他们哪个失去了刘宏的宠爱,又或引起了刘宏的猜忌、厌恶,那么就立刻会从云端跌落尘埃,失去所有的权势和地位——王甫、侯览,莫不是如此。
但是刘照却不同,他与士人交往的时候,显得是那么的驾轻就熟、举重若轻、游刃有余。因此想让刘照猜忌外臣,只能依靠中官做事,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如今自己父子的一身富贵,都维系在刘照的身上。就算刘照拿定主意要削减中官的权力,自己和义父若是因此而背离刘照,又能得到什么?每次想起刘照任何时候都胸有成竹的神态,和他那双似乎蕴藏着无限的远见卓识的眼睛,侯谨总会莫可名状的感觉到,诸常侍根本就不是刘照的对手。就算诸常侍最后斗败了刘照,于他们父子又有何好处?难道他们还能和诸常侍一样,得到刘宏的宠信吗?
想到此处,侯谨顿时心神安宁,拿定了主意。他从窗缝里往外一望,看月色已是二更,连忙回到榻上安歇——可万万不能误了早上起床的时间
第二天,侯谨怀着心事,侍奉着刘照,练剑、习射、听讲……
上午上课的时候,刘宏派人来召唤刘照,去阿阁和他一起观看上午的比赛,却被马日磾黑着脸驳回了。刘照本来就没有旷课去看比赛的打算,便也就顺势推辞掉了。
中午,刘照用完午膳,照例要小憩片刻,侯谨悄悄离开了大殿,回到自己的居处。
侯振是刘照身边的内侍头领,而侯谨是刘照的贴身内侍,所以,这一对父子便占据了一套单独的居室,侯振居于右侧,而侯谨居于左侧。
侯谨迈步往右侧室走去,门口服侍的内侍见了,赶忙打起帘子,朝里面禀报道:“小侯黄门来了。”
侯谨进了屋子,只见侯振歪在榻上,一个内侍在旁边替他捶腿。侯谨挥了挥手,示意那名内侍退下,自己上前,轻轻的替义父捶起腿来。
“怎么,这会儿不用侍奉弘农王么?”侯振懒洋洋的伸了下胳膊。
“殿下睡着了,又有何夫人照看,无碍的。”侯谨望了望四周,见闲杂人等都已经退出了屋子,便小声道:“阿父,昨天下午,你与段常侍在西园中见过一面?”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侯振突然警醒了过来,从榻上翻身坐起:“难道是有人告密不成?好啊,那几个鼠辈,居然把眼线都安插到我身边来了。”
“阿父,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有些事情,无论是弘农王想要知道的,或者是别人想让弘农王知道的,弘农王终究都会知道。我只想问阿父一句,如若弘农王日后真的只让我辈洒扫执役,不再干预国政,那你是否就要投向诸位常侍?”
三国之最强皇帝 第88章 侯振的野望
第八十八章侯振的野望
听到义子的质问,侯振并未直接回答,他反问道:“那如若我真的做了对不起弘农王的事情,你会不会出首告发我?”
侯谨听到这话,顿时惊呆了,他昨夜一整夜的辗转反侧,就是在感情上难以权衡,对于自己的义父与自己的恩主,到底该偏向哪一方。如今被侯振的话又勾起了他那份左右为难的心思,他呆在那里,心里想了又想,忍不住鼻子一酸,竟是掉下泪来。
“傻孩子,你哭什么!我不过是随口问一句罢了,又不是真心疑你。”适才侯振因为自己被人监视一事,窝了一肚子的邪火,又刚好碰上侯谨的质问,便忍不住发落了几句。看到了侯谨急得哭了,他便也软了心肠,出言抚慰。
“我在宫中沉浮多年,难道连这点事都看不明白么?纵使我投向段圭等人,他们又岂会真心待我,与我分享权势?如今为了对付弘农王,你我父子在他们眼中,或者还有些利用的价值,如果弘农王真的倒了,只怕他们就要迫不及待的‘烹走狗’了!”
“阿父如此说,儿子也就放心了,也是儿子一时急糊涂了,阿父是何等人,又岂会在这种事情上拿错主意。”
“不过。”侯振话音一转:“阿谨啊,弘农王身边的那些士大夫,对我们可是成见甚深呐,当初卢植匍一上任,就先免了你侍读的职位,却把他的两个儿子都塞了过来。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任着一干士人说我们的坏话。你平日里,可要见机行事,多多挽回弘农王的心意啊。”
“阿父……”侯谨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问道:“难道你也想和张、赵诸公一样,把持朝政,权势绝伦,炙手可热么?”
侯振闻言嗔道:“为父岂是那种贪得无厌之人。我虽然也热衷于权势,但是生平所愿,不过是想效法季兴公(曹操的爷爷曹腾)那样的贤臣,辅佐君王,举用贤能,得以名书青史,百世流芳罢了。如今以士大夫之意,竟是要我辈完全不插手朝政,此事我等万万不可容忍!”
“哼,你这小子,终究还是信不过为父啊。”侯振翘指点了侯谨的额头一下:“不过也好,赤心事主,正是我辈的本份。你可要记住了,任何时候,都要牢牢的攀住弘农王这棵大树,如果有一天,为父真的老糊涂了,做出了对不起弘农王的事情,那你就要大义灭亲,第一个站出来告发我,你可明白?”
望着侯谨稚嫩的脸庞,侯振长叹一口气,道:“我乃是刑余之人,今生算是绝后啦。虽说可以过继宗族子侄为嗣,但是我与族中的叔伯兄弟,当年的积怨太多,情分太薄,如今也懒得眷顾他们。所以,我今世的寄托,全都在你这个义子身上了。你与弘农王年岁相差不大,如能得到弘农王的亲信重用,那一世的荣华富贵,便有保障了。为父当年入宫,也是憋足了劲头,一心要出人头地,如今我已是过了不惑之年,知天命之日亦不久矣,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弘农王继位登基的那一天,因此,我只能把一切冀望,都放在你的身上,如果我熬不到出头的日子,那你就要替为父,站在大汉权势的巅峰之上!”
“可是……”侯谨嗫嚅道:“听弘农王的意思,也是不愿让中官干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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