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强皇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剑花如梦
“哈哈。”侯振仰面笑了一声:“你呀,究竟还小,不知道这里面的奥妙。弘农王如今虽然嘴上说是不愿意让中官干政,可是,没有中官,他靠什么来制衡世家阀族?既然他那么信任士人,为何不让卢恺等人去组建缉听厂,给他当耳目?弘农王乃是不世出的雄主,有汉武之骁姿,岂徒为一儒生耳?他嘴上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看清楚他平日里都做了些什么。在背后,他当着卢恺等人的面,将张常侍一干人骂做是‘权阉’,可是见了张常侍,还不是笑眯眯的叫一声‘阿翁’?他拜卢植、马日磾为师,学的是儒家的典籍,可是平日里对天子、对臣下,用的却是法家的权术。这样一位主上,又岂会让儒臣们牵着鼻子走?我辈中官,可是他手里一枚重要的棋子,他又岂会轻易丢弃?阿谨呐,弘农王忌讳的,是中官贪污纳贿,滥用职权,欺蒙主上,并不是真想让我等只执役洒扫啊。”
午休之中的刘照,自然不知道侯振是怎么评价他的。当然,侯振的评价,多少还是有些高估了刘照的。本质上,刘照确实是“徒为一儒生耳”,权术方面,他还嫩得很呢!只不过刘照在“以史为鉴”方面,做得倒是很好,遇到事情,先想历史上是否有类似的事件,然后事件中的历史人物,又采取了什么处置措施,这些措施有何利弊等等。再加上有一系列“英主”的事迹做示范,刘照学的有模有样,乍看上去,的确是颇有“汉武之骁姿”的。
但是这些学习模仿,不免还有许多稚嫩的地方,比如他一方面拉拢士大夫,一方面又着意与阉党缓和关系,这就瞒不过蹇硕,又让卢植觉得他太过偏重于权术。再比如,他小心翼翼的应付刘宏,生怕让刘宏生出猜忌来,但是举动太过生硬,以至于让刘宏觉得他“心事太重”,想得太多,所以主动跟他说,父子之间要“坦诚”,方能避免被他人离间陷害。
就像初学写作一样,大家往往都从模仿做起,刘照的“明君之路”,也暂时处在模仿阶段。但是,终会有学成的那一天……
起床后,刘照迫不及待的去了阿阁,观看下午的比赛。
早上,十六进八的八场比赛,已经举行了四场,下午再举行四场之后,八强就要诞生了。刘照来得稍微有些早,下午的比赛尚未开始,刘宏也还没来。刘照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后,先把裁判组的几个人唤来,问了下早上的比赛状况。
由于是御前比赛,大家都想在天子面前出一出风头,好扬名立万,结果比赛的激烈程度立刻就上升了好几个档次。幸好有规则限制着,最后没有闹出伤残来,但是还是有一个人右手的两根手指,骨头被砍碎了,据侍医说,就算是治好了,那两根手指也没法用力了,而只剩三根手指完好的手,再也无法握紧兵刃,那人和残疾其实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毕竟不是断胳膊断腿的大伤,所以他的对手,也就没被处罚……
刘照皱了皱眉头,能闯进十六强的,按照《三国演义》里的标准,至少也得有廖化的水准吧?人家可是能当蜀汉先锋的人才呢!就这么近乎残废了,还真是可惜呢。
但是没办法,刀剑无眼,比武就是这样,风险极大,鲍炜他们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也就是刘照没经历过这些腥风血雨,这才立下种种规矩来限制、保护选手,否则,剑客们私下比斗,血溅七尺,伏尸当地的情况,屡有发生,又遑论致人伤残呢。
“以众卿之见,这十六人的武艺水平,究竟如何啊?有几人能到元明、子陵的水准呢?”刘照笑问道。
“禀殿下,迄今为止,以场上的表现来看,尚未有人达到臣这个水准。”史阿颇为自傲的说道,同时,心里也更加痛惜自己没法参与此次比赛了。
“或者是决赛未到,有人还留了余力。”鲍炜宽慰道。
“有一个人。”关羽突然出声了:“有一个人,殊不简单,他的武艺究竟有多高,臣暂时还不好断言,但是,迄今为止的比赛,他全都留有余地,未尽全力。”
“嗤。”史阿轻笑一声,道:“如鲍卫士长所言,或许是因为决赛未到,所以留有余力罢了,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
关羽闻言,目中精光一闪,沉声道:“那人今早已经晋级八强,就算是换了史大侠,面对十六强中的人,想要不出全力就能获胜,也是不易,而那人却留了余力并轻松取胜,足见其武艺不在史大侠之下。”
“哦?不知是哪位?”刘照一下子提起了精神,能和史阿比肩,那放在整个三国都是有数的人物啊。
“禀殿下,那人姓韦名擒虎,陈留襄邑人氏。”
自王莽改制以来,世人皆以单字名为美,有身份地位的人,极少有人用双字名。此人之名,双字擒虎,足见出身并不高。只不过在史书上从没听过这么一号人物啊?难道又是隐藏人才?
陈留襄邑,刘照将这个地名反复咀嚼了几遍,突然,他脑中灵光一现,典韦为之报仇的恩主,不就是襄邑的刘氏么?难道这个韦擒虎,就是典韦?
想到这里,刘照抬眼望向胡旭:“彦伟,这个韦擒虎的身份,你那里可有情报?”
胡旭略一回想,答道:“禀殿下,韦擒虎乃是襄邑豪商刘显的妹婿,因替刘显刺杀了仇家睢阳李永,因此出逃,投奔到了殿下门下。”
哈哈,刘照心里乐得大笑,襄邑刘氏,睢阳李永,有这两条信息,如果还不能断定韦擒虎就是典韦的话,刘照立刻回去把《三国志》给吃了!
三国之最强皇帝 第89章 典韦的顾虑
第八十九章典韦的顾虑
自然,有了刘照穿越的影响,在这个平行世界里,会不会有三国都是两说,更别提《三国志》了。所谓吃书,乃是笑谈。不过刘照对于韦擒虎身份的深信不疑,以及再获良将的欣喜,却是实实在在的。
那要不要立刻把典韦叫过来见一面呢?刘照平复了心情,仔细考虑一番之后,决定暂时等一等。因为,以典韦的实力,他肯定毫无悬念的能成为第一名,后世民谚有云:“一吕二赵三典韦”,虽是小说家言,却足以反映出典韦给后世的人们留下的印象了,也就是说,没有吕布、关羽、张飞、赵云、许褚这样,在史书上以勇武出名的人做对手的话,其余的人,在典韦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哪怕是史阿,在刘照心里,都远不是典韦的对手。
但是,如果今天自己就接见典韦,表现出对典韦的看重、喜爱之意的话,那么消息传出去后,哪怕是最后典韦凭借自己的实力获得了冠军,恐怕也要被人猜疑幕后别有玄机,是不是弘农王因喜爱这个叫韦擒虎的家伙,所以暗中命令裁判偏袒,对手放水了?
典韦是自己喜爱的三国武将之一,正因为如此,刘照才决定,不能让典韦的第一名,有任何的瑕疵。
“嗯,暂时就别惊动韦擒虎了。”刘照嘱咐道:“不过,适当的安排下,韦擒虎的比赛,全部放到下午进行,也好让我有机会见识一下他的武艺。”
此时的典韦,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刘照识破。早上比赛得胜的他,这会已经回到了步广里的居所。刚一进门,一帮相熟的豪侠便围了上来,纷纷祝贺,甚至已经有人将他唤作“韦郎中”了。
典韦一一还礼,口中谦逊几句,人群中有人叫嚷道:“以韦兄的实力,这次比赛的三甲,看来已经是囊中之物了,今天有暇,不如我们去痛饮几杯,以示庆贺,如何?”
众人轰然应诺,又有人道:“韦兄平日里从不张扬,炫耀武技,想不到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日后还望韦兄多多照顾我等才是。”
典韦拱了拱手,道:“承蒙诸位看得起,那这顿酒席,韦某就应下了。刘丈,拿些钱去庖厨那边,请他们帮忙置办酒席,今日我便与诸位痛饮一番!”
典韦身边一位管家模样的老者答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典韦再次拱手道:“诸位先请回吧,待会酒席办好后,可别迟到、缺席啊?哈哈!”说着,典韦分开众人,进了自己的屋中。
院中的众人嬉笑着逐渐散去,只有三人跟着典韦一起进了屋子,他们不仅与典韦同住一屋,更是典韦的同伴——有人是他的同乡好友,有人则是刘显的亲信部曲。
典韦进了屋子之后,一收之前欢喜的神色,眉头深蹙。同伴中有一人见了,道:“大郎,今日得胜归来,又为何作此愁容?”
典韦眉头略展,道:“当初不曾料想到,比赛会移至宫中,在御前举行。如今我用着假名,这事瞒得了一时,难道还能瞒一世不成?到时候被人瞧出了端倪,抖了底,那可是‘欺君’的罪名啊!”
一名同伴道:“也不见得就会露底罢?我探查过了,弘农王门下,并没有其他来自陈留、梁国两地的侠客,风声不会那么快就传到洛阳的。大不了比赛之后,大郎找个机会借病辞职,我们另寻他处,暂时躲避些时日,待到天子大赦天下,便可还乡了。”
典韦摇了摇头,道:“也不知是你们中的哪一个,口风不紧,把我刺杀李永的事情泄漏了出去。须知家乡那边,即便是一介路人,也都知道是我典韦刺杀了李永。有心人只要细细一打听,自然知道我这个‘韦擒虎’的真实身份。到时候,一则是怕府中有嫉妒我的人,将我的身份揭发出来;二则是担心李永的家人、余党,若是得到了消息,只怕也会寻到京师来寻仇,那时,这现成的‘欺君’之罪,岂不是将刀柄往对方手里递么?”
同伴闻言,其中一人赧颜谢罪道:“大郎,是我不好,那日听人吹嘘自己的事迹,贬低他人,所以一时不忿,就露了大郎的行藏……”
又有一名同伴劝慰道:“大郎勿忧,弘农王雅量宽宏,又思贤若渴,像大郎这样的人才,定会得到重视、优待。你看那关云长,弘农王不惜派人追出百里,务求将其请回来,不仅替他消除罪名,更是接连升迁官职,待之如心腹。大郎武艺不在关云长之下,弘农王岂会轻忽怠慢?些些罪名,又哪里值得挂怀?”
“天威难测,不可不虑哇。”典韦长叹一声:“罢了,事到如今,只能行险了!待我夺取三甲后,弘农王授勋之时,我当即请罪,自承身份便是。”
同伴听了,面面相觑,这时,只听门口有人言道:“大郎胆气过人,又心思缜密,哪一次不是险中求胜?你们就不必担心了。大郎,酒席我已经吩咐庖厨去准备了,一个时辰后,就可以开席了。”
原来是刘丈回来了。这刘丈乃是刘显的远亲,按照辈分排下来,尚且长刘显一辈,在家中又是掌事之人,因此他虽然是刘显手下的一名管家,但众人都不敢以仆役待之。
典韦也向刘丈一礼,道:“有劳刘丈了。”又冲着几名同伴道:“你们去帮着刘丈准备下酒席吧,让我一个人歇一歇。”
众人答应着出去了,典韦起身从箱中摸出一个长长的包裹来,坐在床上,打开包裹,里面包着的,是一把长刀。典韦捧起长刀,轻轻的抚摸着刀脊,一时间不由得思绪连篇。
他本是陈留郡己吾县人,父亲早逝,他由母亲抚育长大。家里世代为猎户,所以他也生得一副好身体——身高八尺,腰大十围,虎头燕颔,河目海口,形貌魁梧,膂力过人。而且自幼好舞刀弄枪,厮打争斗,年纪稍长,便喜欢在街市上打抱不平,与人出头,遇事往往奋不顾身,不惧生死。
他母亲见此情形,常常哭着对他说:“典家三代单传,只有你这一点骨血,你生而异象,自幼膂力超人,喜欢舞刀弄枪,我也不禁你,但是似你这般奋勇轻生,每日在街市上生事,福祸难测,倘若出了什么事情,却让我去依靠何人?他日黄泉之下,又如何向你的父祖交待!”
典韦听了老母的哭诉,从此便收敛了许多,与人出头的时候,便不再恃勇凌人,而是来个先礼后兵。众人皆知他膂力惊人,勇猛非常,对他心存忌惮,因此遇到他说情讲理,便往往先退让几分。再加上典韦处事公道,为人仗义,故而满县的豪杰遇事都愿意卖他个面子,听他调停。
同县也有豪强欣赏典韦的勇武,想请他到门下,奉为上宾。这时,典韦的母亲又劝道:“豪强之家,养你不过是为了给他们奔走卖命,欺压良善,即凶险异常,又非德业。你可要善守祖业,自食其力,万万不可投效那些豪强。”
典韦听了母亲的话,便将那些邀请一一婉拒、推辞。然而,典韦本就不是会经营家业的人,家里也没多少祖产传下来,然而他却好交结朋友,仗义疏财,弄得家里是一贫如洗。好在他在县中交游广阔,倒也常有朋友接济于他,只是常言道:“救得一时之急,救不得一世之贫”,因此家中生活颇为清苦,也无力娶妻,只与母亲相依为命。
这年冬天,一连几日,天降大雪,鸟兽无踪。典韦没有猎获,囊中空空,眼看家中米缸已经见底,母亲就要挨饿,无奈之下,只能进城来到经常光顾的米铺,站在门口,似进不进的,正在踌躇之间,那米铺的店主一眼瞅见典韦,连忙出来招呼道:“大郎,今日怎么有空光顾小店?”
典韦闻言,想说又张不开嘴,直憋得面皮发紫,有道是“上山擒虎易,开口求人难”,典韦虽是家中清贫,却还从未张口向人赊欠过东西。踟躇半晌,勉强开口言道:“某近日手头匮乏,想在店主人处赊三五斗米救急,待来日有了钱,加利奉还店主人,如何?”
那店主听了,登时拉下脸来,同为乡邻,他素知典韦不善营家,手无余财,如今张口就是三五斗米,量虽不是很多,但也不算少,看他平日的情形,也不知何时才有钱还账!若是开了这个头,今日赊三五斗,明日怕不是要赊一两石,长此以往,他这店还如何维持。待要开口回绝,又恐惹怒了典韦,只好赔笑道:“大郎说得哪里话,你我乃是乡邻,本当相互救济才是。只是近几日连下大雪,道路封阻,小店在乡下的庄子,一时送不上米粮来,如今店中米粮告罄,我这一早起来,正在为此事发愁。大郎既然向我开口,本当送大郎几石好粟米,可是如今店中颗粒无存,我也是无可奈何。这边倒是还有几石糠糦,不如大郎先拿去救急如何?”
三国之最强皇帝 第90章 打虎
第九十章打虎
典韦闻言大怒,钢牙紧咬,忍不住将拳头一攥,嘎巴作响,心道:“某一世豪杰,从不曾亏欠于人,如今不过赊几斗米,却遭这起小人如此羞辱,将我作牲畜看待,想拿糠糦来打发我,待我上前狠揍他一顿出气,顺带砸了他这破店!”
然而,典韦转念又一想:“这老儿浑身也没几两骨头,我拳头伸一伸便倒了,倘若打坏了他,免不了带累我吃官司,到时候我坐牢服役事小,家中母亲却着何人照看?况且传言出去,说我典某一世豪杰,却打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儿,怕不是要被四方的豪杰笑话?”
想到此处,典韦强压怒气,拱手道:“既是店主人不便,那某就不叨扰了!”说完,拔身就走。经此一事,典韦连造访朋友,寻求接济的心,一时间都息了。他心里反复盘算,最后决定还是上山走一遭,碰一碰运气。
回到家中,典韦取出长刀、手戟、弓箭——当时,环首刀在军中已经普遍取代了长剑,但是剑毕竟是君子之器,先秦之时,只有贵族才有资格佩剑,所以剑也是身份的象征,因此,许多剑客、游侠,依然以使剑为荣。而典韦,出身猎户,自幼未曾学过剑术,却是天生膂力,因此他偏爱用刀,特别是长刀。除此之外,典韦还有一样绝技,那便是飞掷短戟,五十步内,百发百中。——典韦将兵刃一一绑扎停当,正要出门,却见典母从室内出来,喝问道:“你挟兵带刀,又要去哪里生事?!”
典韦忙道:“阿母,儿子并非要出去与人争斗,只是家中没了米粮,儿子想上山去猎几只野物,好换些米粮回来。”
典母闻言,似信不信,质问道:“你休要哄我,这几日连降大雪,鸟兽敛迹,你上哪猎野物去?家中无粮,我去族中亲属那里支借上几升半斗便可,哪里用得着你冒雪上山?如今山上积雪甚深,道路难行,你小心行差踏错,掉进了沟壑之中!”
典韦恨恨的往地上一跺脚,道:“阿母,你又何必去受那些人的冷言冷语,家里的粟米尚能支持一顿,阿母,你就先将就一日吧。大雪之后,鸟兽终归要出来觅食的,小心留意,定能有所猎获,阿母勿忧!”
说着,典韦扭头急匆匆的奔山上而去,典母望着儿子的背影,连声喊道:“路上小心啊!”
拜别了母亲,典韦踏着尺余深的积雪,奋力迈步赶到了南山脚下,径上山去,四下寻找猎物。先前他在母亲面前夸下海口,誓要猎回野物,换米换粮。但是他打猎多年,深知大雪之后,想要有所猎获,是极为不易的。果然,上山之后,他转悠了半天,除了几只麻雀,竟是连半个活物都没看到。
典韦腹内饥饿,心中焦急,再想到家中翘首等待自己的母亲,忍不住仰天长叹:“苍天啊苍天,你这可是想要逼杀我耶?想我典韦一身武艺,竟然欲求糊口而不能,实在是羞煞我也,气煞我也!”
正在嗟叹之时,突然闻得山中一声虎啸,余音袅袅,回荡在山谷之间。典韦听了,心中大喜,提刀便循着啸声一路找去。攀上了一处山岗后,典韦抬眼一望,正好望见一头吊睛白额大虫,绕着一棵松树,不停的咆哮。那大虫听到响动,回头望见了典韦,一声低吼,舍了那松树,伏身朝典韦慢慢逼来。
典韦虽然自恃勇武,但是面对一只猛虎,也不敢轻忽,双手握刀,摆个架势,与那大虫对峙。过了片刻,那大虫一声吼叫,扑将过来,身形迅捷无比,典韦横刀便砍,那大虫低身一伏一窜,典韦竟是砍了个空。典韦忙收刀时,却突然觉得肩上一痛,脑后腥风逼人,那大虫竟然已经窜到了他身后,双爪搭上了他的肩膀。好个典韦,如此绝境之下,心中不慌不惧,低头缩肩,反倒直朝着那大虫怀中撞去。原来典韦一身武艺,就数膂力最狠,平日里这么奋力一撞,能撞塌一尺厚的夯土墙,那大虫被他一撞,吃痛大吼一声,斜着跌了出去,再起身时,竟是要转身而逃了。
其实老虎虽然凶猛,但也轻易不会捕食大型的、对它能造成威胁的动物,这是因为自然界的生存环境极为艰险,纵然是凶猛如老虎者,一旦受伤,就有可能感染生病,从而影响捕食,恶性循环之下,往往最终难逃一死。比如东北虎,虽然它有捕杀黑熊的能力,但是在食物充足的情况下,它是绝对不会无事生非,去贸然攻击黑熊的。一旦发生东北虎捕食黑熊的事件,这就表明,该地区的生态状况已经颇为恶化,以至于东北虎没有充足的食物,只能冒险去攻击、捕食黑熊了。
而眼前的这头大虫挨了典韦一撞,受伤不轻,登时没了气性和势头,它虽无人类一般的灵识,却也有自己本能的生存智慧,眼见在典韦这里讨不到便宜,它便起了罢斗逃离之心。
典韦又如何能让它逃脱?眼见那大虫一跳一跃,已经到了崖边,就要朝对面的山崖跃去,典韦赶忙掣出手戟,奋力一掷,正中那大虫的臀部。此时,正好是那大虫后腿用力,将要起跳的时刻,臀部挨了一戟后,那大虫后腿乏力,然而身体却已经跃出,因此只跳出了往常一半的距离,便已经无力为继,跌落崖下了。
典韦临崖一望,却见那大虫跌在崖下的山涧中,一动不动,不知死活。典韦长舒一口气,笑道:“好畜生,险些要了我的性命,如今便用你这一身的血肉皮毛,来给我压惊赔罪罢!”,说着,便四下细细打量,正要寻路下去,却听身后有人喊道:“恩公在上,请受我一拜。”
典韦回头一看,原来松树之上,居然躲着一个人,难怪那大虫要绕树咆哮了。此时,他已经从树上溜了下来,跑到典韦面前,仆倒在地上,双手加额,道:“若非恩公神威,驱走了饿虎,否则小人早晚成它口中之食。到时候,小人丧命事小,只恐家主得不到消息,不能早做防备,反被恶人所害。这份恩德,天高地厚,还请恩公留下姓名,来日小人好上门答谢!”
典韦听了,咧嘴一笑,道:“也幸亏你引得这只大虫咆哮,某今日才不必空手而归。罢了罢了,某不过是顺手为之,不必如此。”
那人忙道:“恩公何出此言,对恩公来说,不过是顺手为之,对某而言,却是恩同再造,岂能……”
“罢了罢了,休要聒噪。”典韦此刻的心思全放在那只死活不明的老虎身上:“有什么话等我把那只大虫捞上来再说,若是耽搁了,回头寻不到那大虫,那我便亲自做一回大虫,把你给生吞了!”
说着,典韦迈步下山,顺着山涧一路下行,走了百余步,寻了个坡势缓、高度低的崖岸,下到了山涧中,再踏着混着冰碴的涧水,来了老虎坠落之处。那老虎虽然一动不动,典韦却不敢轻忽,手中又拔出一柄手戟来,快步兜到老虎的背后,大着胆子,伸手在老虎的脊背上推了一把。
那老虎卧在水中,有气无力的低吼了一声,身体却是动弹不得。典韦放胆上前,觑着那老虎,道:“虎兄啊虎兄,你纵横山林,也算是一方英杰,今日背运,落得如此凄惨,僵卧冷水之中,动弹不得,就好比英雄【缠】【绵】于病榻之上一般。罢了罢了,我便给你个痛快吧!”
说着,典韦轻舒猿臂,抱住了那老虎的头颅,大喝一声,用力一扭,登时将老虎的脖颈折断。然后奋力将虎尸扛上肩膀,又一步步往回走去。
到了之前的崖岸边后,典韦奋力一掷,先将虎尸抛了上去,只听岸上有人惊叫一声,听声音,便是虎口余生的那位了。典韦哈哈一笑,自己也攀上了崖去。
岸上,那人跌倒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动弹一下。看到典韦后,方才撑起身子,道:“恩公神力……某……某……真是……大……开……眼界……”
“起来吧。”典韦上前,一手就将那人从地上提了起来:“看你一个人孤伶伶的,若是不管,只怕走不上几步,又得让狼叼了去,不如先到我家歇上一宿,吃块虎肉压压惊,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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