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强皇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剑花如梦
刘照道:“日后同窗学艺,大家便免了君臣称呼,以同学师兄弟相称如何?”
四人闻言,忙称不敢,卢恺道:“君臣纲常,岂能轻忽。”
刘照道:“纲常之本,无非孝悌,我等相互以兄弟之礼相待,兄友弟恭,岂不是暗合孝悌之义?”
话说二卢、二王作为第一批加入刘照亲信班底的人,刘照自然是十分重视。他知道,想要有忠心的部下,威严、感情、利益,三者缺一不可。论威严,刘照的皇子身份摆在那里,谁也不敢轻视,相反,他纡尊降贵,和别人常礼论交,不但不会降低自己的身份,反倒会增加他的威望;论利益,加官进爵,那是以后的事情,如今的刘照尚无权力参与其中,封官许愿,而且也不能第一次见面就提,来者可都是品行清正的士人子弟,最厌恶就是富贵逼人。所以刘照只能见面就大打感情牌,虽然汉朝还没有结拜为异性兄弟的习俗,所谓“桃园结义”也只是后人敷衍出的故事,但是却不影响刘照来宣扬同门之谊。
结果两边也算是一拍即合,当即按年岁排序,卢恺年长王盖三个月,排在第一,王盖二十三岁、王景十九岁,卢济十八岁【注一】,刘照……五岁,自然只能居于末位。
一声钟磬声响,卢植讲学之时已经到了。众人这才停止了寒暄,鱼贯入座,开始上课。卢植照例先查问了刘照的功课,亲眼目睹刘照以五龄幼童之声,琅琅作答,毫不停顿的情景,二卢、二王这才知道,眼见胜于闻名,不由得脸上都露出了惊诧的神色来。
卢植见状,便将四人一一点名,考校经义,以示责罚。好在四人平日里熟读经书,功夫精深,所以虽然之前没和刘照一起听过卢植授课,如今的提问等于是随机抽查。但是四人全都对答如流,没有犯错。
卢植考校完毕,心里暗暗点头,自己的两个儿子,平常功课一直由他亲自督促,自然知道他们的学识深浅,如今眼见王允之子也同样熟读经书,心想,总算所荐之人还算得当,没有辜负皇子弁的期望,也没有贻笑天下士林。
早上课程教授完毕,刘照命人准备中食,款待四位师兄。用罢饭,五人对坐闲谈,讲论经史,让刘照仿佛觉得回到了前世的大学生活一般。前世刘照在宿舍辩论中,从来都是侃侃而谈,技压群雄,又在论坛上抬杠多年,久经锤炼,所以和二卢、二王讲论,不仅毫无惧色,相反,还要处处留意,免得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把今世尚未学过的知识给带了出来。五人谈得兴起,不觉日落星沉,天色转黑。刘照便命内侍去通报卢、王两家,将四人留宿宫中,并且约定,以后每日卢、王两家各留一人在宫中值夜留宿,陪伴刘照。
三国之最强皇帝 第21章 伏日里的心思种种
第二十章伏日里的心思种种
《孝经》总共十八章约两千字,在儒家典籍里,算是字数最少的一部经书了。加上刘照学得又快,不出一月,卢植已经将《孝经》讲完。此时恰逢伏日即将到来,按照习俗,逢伏日当休假一日,于是卢植与刘照约定,先休息几日,等初伏过后,再开始讲授《春秋》。
伏日,是秦代时兴起的一个夏季节日,在汉代,伏日变得非常重要,是与“岁终大祭”的腊日并称的大节。
现代我们经常说“三伏天”,所以,伏日并非只有一天,而是分为初伏、中伏和后伏。一般来说,以夏至节后的第三个庚日为初伏,第四个庚日为中伏,以立秋后的第三个庚日为后伏。
秦代,有伏日中杀狗驱除暑气的习俗,这大概就是后世三伏天吃狗肉这一风俗的源头。汉代,也许是杀狗驱除暑气的习俗没有继承下来,而吃狗肉的习俗又尚未兴起,所以,汉代的伏日里,狗狗们还是比较有“狗”身安全的——当然,这也是相对而言,因为在汉代,狗毕竟是作为“肉畜”而存在的生物,而且作为比较便宜的肉食,是经常被吃的……。
此时,每逢伏日,官府就要放假,并给官员赏赐肉食,而民间,也会籍此机会,吃肉喝酒,犒劳自己。
在汉代,随着生产水平的提升,猪肉已经变得比较便宜,不再是秦汉之前“士大夫无故不杀犬豕”的状况了,人们平日里也吃得起。据《盐铁论》记载,“夫一豕之肉,得中年之收,十五斗粟,当丁男半月之食。”这说的是,在正常收获的年份,一头猪的肉,价值十五斗小米,相当于一个成年男子半月的口粮。由此可以看出,猪肉并非很贵,而实际的消费状况呢?“今闾巷县陌,阡伯屠沽,无故烹杀,相聚野外。负粟而往,掣肉而归。”反映出当时的人们对酒肉的需求,已经大为增加,不必非得等到节日、祭祀,才能吃肉了。
所以,人们在节日里吃的,一般都是比较贵重、鲜美的肉食,比如牛羊肉。其中,牛因为是重要的生产工具,所以历朝历代对宰杀耕牛都是严厉禁止的,因此,吃牛肉的机会并不多,故而,羊肉就成了人们过节时,吃肉的首选了。
到了初伏这天,二卢、二王兄弟告假回家,就剩下了刘照孤伶伶的一人。百无聊赖的翻着书,叹了不知道是第几口气后,刘照忽然怀念起当初整天得空就缠着自己讲故事的阿鹊起来。
自从自己回到宫中,便和阿鹊分离开来,如今也已经一个多月了。最初,刘照也曾想过,让阿鹊也一起入宫居住,但是奈何乳母何氏却再三推辞,将此事暗暗的拖延,直到最后不了了之。
何氏的心思,刘照一时间尚没有细细的琢磨。但是何氏自己清楚,一旦女儿入了宫,便摆脱不了宫中人的身份,在皇宫中,任何女性,理论上,都是皇帝的女人。自然,何氏倒不是担心刘宏会怎么样,而是怕这一重身份保持下去,迟早,自己的女儿会和刘照发生点不清不楚的关系。
对此,她的丈夫张小乙,大概是乐观其成,甚至是巴不得的,但是作为在宫中生活了一段时间的何氏,她却是持谨慎乃至畏惧的态度的。
前些天,她在宫中,遇到了一行人,抬着一名死去的宫女,匆匆的从宫中的偏门出去了。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随意扫视了一眼,只见一床破被中,裹着一具年轻女子的尸身,那女子歪着头,没有血色的苍白面孔,正对着她的目光。看得出,这是一位眉眼之间透着妩媚,五官精致的美人儿,但是此刻,却已经香消玉殒,命归黄泉了。
随后,何氏略微打听了一番,方才得知,这名宫女,是在西园里服侍刘宏的众多美人之一,在一次临幸后,怀上了皇家骨血。
然而,王美人殷鉴不远,死了还没有几天,宫中的女子,哪个敢顶着何皇后的辣手,为刘宏怀育骨肉?因此,这名薄命的女子,只能自己寻找打胎药来吃——其实当初的王美人也是如此,只不过,不知道是否有人故意为之,给她的打胎药是假的,或者干脆就是保胎药,所以王美人吃了打胎药后,反而安然不动了。
但是这名宫女却没那么幸运,吃了药后,血崩不止,最终丧命。事发后,没有人敢上报给皇帝知道,只是将其匆匆的抬出宫去,往埋葬宫女的坟地里草草的掩埋了事。
目睹了种种惨剧的何氏,又如何忍心让自己的女儿走上那条路?何氏心里清楚的很,眼下刘照待阿鹊十分亲厚,那是亲情多过男女之情,虽然刘照有血缘上的姐姐和弟弟,但是关系都十分疏远,因此才需要阿鹊这样一个“青梅竹马”的姐妹来弥补情感上的空缺。
可是以后一旦阿鹊成了刘照的女人,这份独一无二的感情就会变质。天子富有四海,身边哪里会缺女人?既然身份不再独特,那么往日的感情自然会日渐淡薄。
到时候,让自己的阿鹊去凭借什么在宫中立足?是心机和手腕?还是显赫的家世?这些,她的女儿都有吗?
因此,当初伏这天,百无聊赖的刘照,提出接阿鹊进宫,一起过节的时候,何氏却淡淡的回绝道:“殿下,伏中暑热难当,出行容易得病,且民间传言,伏日万鬼出行,宜尽日闭门不出。”
刘照诧异的看了自己的乳母几眼,平日里,何氏极少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恭称他为“殿下”,“阿母这是怎么了?”刘照心道“怎么回宫才个把月,就变得生分起来了?不对啊,昨儿她还叫我‘阿弁’来着。”
尽管猜不出自己的乳母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刘照也只好就此作罢。心情郁闷的他,中午对着桌上的萝卜炖羊肉,却怎么也提不起胃口来。
侯谨跪坐在几案边上,小心的侍奉着刘照。自从二卢、二王入宫侍读以来,侯谨便被有意无意的卸去了伴读的差使,转而去内书堂学习——毕竟他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没法跟几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刘照的心理年龄自然是二十多岁),在读书方面保持同样的进度和深度。
对此,他也曾内心失落过。但是,他也同样明白,自己绝不能因此露出半点不满的表情。相反,他每日里除了在内书堂用心学习外,还暗中细心观察何氏等人,是如何照顾刘照的日常生活起居的,然后在自己有机会侍奉刘照的时候,加倍努力,力求做得和别人一样好,甚至更好。
果然,此举大有成效,刘照虽然不再让他陪伴自己读书,但是日常的生活中,却对他越来越依赖,大有与乳母何氏平分秋色之意。
看到刘照神色郁郁,侯谨恭声问道:“殿下,可是今日的羊肉不合胃口?”
刘照摇摇头,道:“羊肉尚佳,只是一个人吃着没有味道。今日好生烦闷,连个一起说话的人都没有。”刘照说着,望了侯谨一眼,道:“反正我吃不下,撤下去浪费了,不如赏赐给你吃罢。”
侯谨忙到:“奴婢哪敢与殿下共案而食。即便是殿下恩典,赐给奴婢食用,也得等殿下用完午膳,再容奴婢退下,自行食用。”
刘照见侯谨如此说,便挥挥手,道:“既如此,那就把饭食都撤了罢,我已经没有胃口再吃了。”
侯谨安排人撤去食案,换上茶汤来。给刘照奉上一盏温茶后,侯谨笑着说:“说道羊肉,奴婢倒在宫中听过一个笑话,不知殿下想不想听听。”
刘照一听,来了精神,道:“你且讲来。”
侯谨道:“奴婢听说,元帝时的黄门令史游,写得一手好书法,世人爱其字,却求之不得。于是宫外某家勋贵便跟某黄门约定,只要是史公的字迹,哪怕是一片竹简,都能换一只羊。某黄门生平最爱吃羊肉,于是便借着文牍往来,把史公回复他的书简,都拿去换了羊肉吃。后来史公知道了此事后,有一次便故意拖延,不肯回复书简。某黄门等得心急,连连遣人催促,史公笑着对来人说:‘请帮我传话,就说本令今日不杀羊。’众人闻之,皆大笑不已。后来史公考虑到大家同殿为臣,不能失了情分,于是又回复了书简,并且对传信的人说:‘今日本令姑且先杀一只羊吧。’”【注一】
刘照闻之莞尔,没想到汉代居然就有了类似后世苏东坡“换羊书”的典故。
如此,初伏日,便在酷热与寂寥中过去了。第二日,假期结束,二卢、二王兄弟入宫当值,卢植也开始讲授《春秋》,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正轨。
然而,十日之后,中伏日刚刚过罢,朝廷上传来消息,大长秋兼领尚书令曹节沉疴不治,卒于家中——曹节素有顽疾,又逢伏日暑热,终于病发身亡。汉帝刘宏下诏,追赠其车骑将军之职。
三国之最强皇帝 第22章 蝴蝶翅膀的第一次扇动
第二十一章蝴蝶翅膀的第一次扇动
曹节,字汉丰,南阳新野人,本籍是魏郡(属于冀州,郡治是著名的邺城),“世吏两千石”,也就是说,他这个家族,世代都有人出仕担任太守(秩两千石)级别的官职。
前文说过,汉代,特别是东汉,豪强林立,世家阀门已经成型,所以东汉也是一个很讲究家世的时代。一般来说,当时的家世,分为这么几个等级。
第一等,叫做“四世三公”,指家族中四代人里,有多个人出仕担任三公的职务,具体到人数,还有“四世五公”(汝南袁氏)、“四世四公”(弘农杨氏)等说法。
第二等,叫做“家世两千石”或者“世吏两千石”,指家族里世代都有人出仕担任太守、王国国相(秩两千石)级别的职务。本来,两千石的官员不仅仅是太守和国相,还包括了朝廷的九卿和部分列卿。但是随着时间的发展,语境的变化,“两千石”这个词,后来就专指太守和国相了,和明清时期的“七品芝麻官”专门代指知县一样,虽然七品的官职不止知县一个。
第三等,叫做“世仕州郡”,指家族里世代都有人在州、郡一级的官署中做掾属、属吏,或者担任县令、县长一级的职务。
因为东汉的地方豪族势力强盛,所以太守在地方任职的时候,不得不大量任用当地豪族的子弟为掾属,以求政令能在地方上顺利实施。由此可见,即便是最后一等“世仕州郡”的家族,虽然比不上袁氏、杨氏那样的顶级门阀,但也是地方上的支柱势力。
曹节在汉安帝时期入宫,顺帝初年,由西园骑迁升为小黄门,桓帝时期成为中常侍。桓帝驾崩后,曹节率中黄门冗从以及羽林、虎贲千余人,持节迎接刘宏入朝登基为帝,以拥立之功,封为长安乡侯,食邑六百户。
这位经历了三朝的权阉,地位、权势犹在后世人们熟知的十常侍之上。当年(168年),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谋诛中官,就是曹节率领阉党诸人进行反击,矫诏任命王甫为黄门令,并挟持了刚刚继位的刘宏,起兵诛杀了窦武、陈蕃等人。
当时只有十二岁的刘宏,事后对曹节等人的行为,内心里也是颇为怨恨的。所以这才有了光和二年(179年),司隶校尉阳球,奏请收捕王甫等十余名宦官,而刘宏居然默许的事件发生。最后,王甫及其二子长乐少府王萌、沛国相王吉,皆被阳球于狱中诛杀。
对曹节来说,幸运的是,阳球没有奏请刘宏,将他与王甫一起收捕下狱,而是准备分批处理,各个击破——这就给了曹节反击的机会。
曹节立刻逼迫刘宏,将阳球转任为卫尉,使得阳球不再拥有监察劾奏之权,然后将其诬告下狱。最终,阳球被杀,妻子徙边,而曹节则从此以大长秋兼领尚书令。
东汉时期,尚书台才是处理国家事务的实际机构,太傅、三公、大将军,均要有“录尚书事”的头衔,才能真正秉持朝政,否则,就只是地位尊崇的荣誉职务了。
然而,自从窦武死后,朝廷再没有任命过大将军,熹平元年(172年)太傅胡广死后,朝廷也再没有任命过太傅,这一时期的三公不仅没有录尚书事者,而且更迭频繁,往往在任不足一年,便因为灾异或者其他原因被罢免。所以身为尚书令的曹节,就一手把持了大汉的朝政。
这样一名让皇帝都忌惮几分的权阉,终于溘然辞世,朝野上下,各派势力,都松了一口气,各自欢喜。
刘宏自不必多言,曹节一死,宫中便再也没有能够挟制他的权阉存在了,其余的常侍、黄门,只能紧紧的绕着他转,依靠他的恩赐而生存。他这个皇帝,终于能握紧这天下的至高权力了。
张让、赵忠等人欢喜的则是,虽然之前他们与曹节是一党,互为表里,可是有这么一位资历、权势都盖过他们的“前辈”,压在头上,滋味也不好受。如今曹节故去,他们二人便成为了阉党的领袖人物,心中自然十分欢喜。更何况,曹节死后,大长秋之职空缺,汉帝刘宏已经任命赵忠以中常侍兼领大长秋。
大长秋,又称“皇后卿”,掌“奉宣中宫之命”。汉代的皇后,地位颇为尊贵,因此大长秋代为行使的,是在后宫之中,与君权并列的“后权”,可谓是皇后的“丞相”。其下属,中宫仆对应朝廷的太仆,中宫谒者令对应尚书令,中宫尚书对应尚书,中宫私府令对应少府,中宫黄门冗从仆射对应中黄门冗从仆射,中宫永巷令对应少府永巷令,是一个用以治理后宫的微缩版的“小朝廷”。
昔日,刘宏曾经将曹节从中常侍转任为大长秋,这一举动,未尝没有限制曹节权势的意思,因为大长秋虽然地位尊荣,但是职权被限定在后宫之中,在朝政方面的发言权,尚不如中常侍和小黄门。而曹节在王甫被诛杀后,立即威逼刘宏,让自己兼领尚书令,也恐怕是深感以大长秋之职,不足以掌控朝廷、保全自身的缘故。
如今,刘宏令赵忠以中常侍兼领大长秋,是否有限制何皇后权势的意思在内,就很值得人玩味了。
而对于刘照来说,历史终于在他的影响下,发生了第一次重大的改变。原本的历史中,曹节死后,尚书令之职也空缺了出来,何人继任,史籍无载,也许一直空缺着,直到三年后的中平元年(184年),才有王允被拜为尚书令的记载。
而在这个时空中,曹节死后不久,刘宏便下诏,任命尚书卢植为尚书令。
诏令一出,不仅刘照十分高兴,朝野上下,也都欢欣鼓舞,将此事视为朝局将有所好转的预兆。
担任尚书令后的卢植,事务更加繁忙,给刘照讲学的时间,大为缩减,从一日一讲,渐渐改成了两、三日一讲,乃至五日一讲。虽然刘照依旧刻苦努力,当卢植不能前来讲学的时候,便与二卢、二王兄弟一起“自学”,温习经书。但是卢植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最后,上疏举荐光禄大夫马日磾为皇子弁讲学。
马日磾,字翁叔,他的名字,发音为“密低”,乃是其父仰慕汉武帝、昭帝时的名臣金日磾,所以才给他起名为“日磾”,连同表字,也与金日磾相同。
他是东汉著名的学者马融的族孙。马融的才学,除了传授给几位知名的异姓弟子,如郑玄、卢植、贾逵等人外,本家族继承了马融真传的,就只有马日磾一人。
既然马日磾和卢植师出同门,那么由来他接手教授刘照,也算是顺理成章。
卢植的举荐,这次很快就被刘宏采纳了,大概是刘宏最近的心情尚佳,又觉得不能驳了刚刚出任尚书令的卢植的面子,当然,根据官方记载,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天子关爱皇子弁”。
虽说马日磾和卢植师出同门,所授的经义,差别不大,但是两人具体的讲授方式,却有天壤之别。
卢植本人治学,是出了名的“好研精而不守章句”,也就是喜欢研究经文的精义,但是不拘泥于具体的章节和词句。何况在教授刘照的时候,卢植深知,自己教育的是皇子,未来的皇帝,而不是儒生、博士,故而讲解经义以主旨、大略为主,并不纠结于经文训诂、词句正义。
而马日磾在讲授经义时,却偏偏注重的就是这方面的内容。对此,刘照的意见倒并不是很大,他拜师求学,本来就是想做出姿态,拉拢士人,所以马日磾的教学方式虽然枯燥乏味,但是他尚能坚持、应付。
但是二卢、二王却不免有些怨言,卢恺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何要那般讲授——给皇子讲课,是希望他能明是非、辨善恶,亲贤臣、远小人,克己守礼,不恣意妄为;而不是让皇子去寻章摘句、皓首穷经,做个精通经学的儒生。马日磾如此讲授,不得要领也就罢了,万一繁难的经义让刘照心生烦躁,从而厌恶学习,那岂不是背道而驰!
卢恺忙将情况转告给了父亲,卢植得知后,便委婉的向马日磾提起此事。经过卢植这么一点明,马日磾也明白了自己的疏漏,这才渐渐将讲课的内容改换过来。
这一日,刘照照例在傍晚时分,去向刘宏问安。父子相见,刘宏便问起了刘照的学业。在得知刘照已经开始学习《春秋》后,话题就被转移到了《春秋》这本经书上。
刘照当然不会跟自己的父亲大谈什么春秋大义,相反,他只是从历史故事的角度,和刘宏谈得津津有味,这就巧妙的避开了刘宏内心不愿触及的一些话语。
于是父子之间笑语晏晏,相谈甚欢,直到内侍掌上灯来,这才发觉夜已深了。
刘宏笑道:“许久没有和人谈得这么畅快了,我儿果然聪慧过人,小小年纪,便能理清春秋时代那么多繁杂的史实故事。这会儿夜已经深了,你就在园中歇息下罢。阿父,你安排下,让阿弁今夜住在漱芳殿吧。”
三国之最强皇帝 第23章 口蜜腹剑,各怀心思
第二十二章口蜜腹剑,各怀心思
听到刘宏的吩咐,张让赶忙答应了一声,然后向刘照微微施礼,道:“还请皇子弁移驾。”刘照拱手还礼,道:“有劳阿翁了。”
刘宏见状,面露微笑,自己扶着赵忠,往偏殿去了。
出了猗兰殿,门外早就候着一乘安车。张让道:“还请皇子弁登车,老奴随行。”刘照赶忙推让道:“这可如何敢当,我岂能独自乘车,让阿翁步行呢,还请阿翁不要嫌弃,与我共乘。”
张让哪里是真想要步行跟随?见刘照推让,立马应承道:“既如此,老奴就僭越了。”言毕,便要上车,刘照使个颜色,侯谨赶忙上前,拖着张让的胳膊,将其扶上了安车。张让眉开眼笑,对侯谨道:“你这小子倒是机灵,好好侍奉皇子弁,日后自有大好的前程。”
侯谨躬身答道:“谢张公吉言。”然后转身又去扶着刘照,上了安车。
驾车的内侍一声吆喝,安车便向着太液池方向驶去。张让靠在车座上,笑眯眯的望着刘照,道:“昔日我等为天子检选宫中的美人,见到当今皇后之后,一眼就觉得,当今皇后乃是大福大贵之相,日后定能为天子诞育佳儿。如今看到皇子弁如此聪慧,我等心中也算是甚为欣慰,总算当初没有办错了差使,选错了人。”
刘照拱手道:“母后也常跟我提起阿翁的恩德,说,昔日要不是有阿翁提携,她便是有昭君之貌,也免不了难见天颜,老死宫中。因此,母后常说,我母子的荣华富贵,全拜阿翁所赐,让我一定要谨记在心,日后常思报答。”
张让哈哈一笑,道:“些些小事,哪里值得殿下母子时刻挂记在心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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