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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强皇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剑花如梦
刘照满脸堆笑,神态谦恭,心中却微微哂笑,想道:“我这也算是口蜜腹剑了吧?没想到咱一老实人还真有当影帝的潜质?”
就这样,刘照一路奉承着张让,不多时,车驾已经行至一处宫殿前。刘照下车一看,这间大殿却是建在一处假山旁边,这座假山由土石人工堆砌而成,高越三四丈,一眼望去,倒也显得颇为巍峨。在大殿旁边,有一道瀑布,从山石间倾泻而下,水石相激,淙淙有声,更难得的是,弥散四周的水汽,闻上去,尽然隐隐有一股香气。
刘照拍手赞道:“这处景致倒真是不错,这水,可是从流香渠里引来的么?”
张让道:“正是,这道瀑布,乃是掖庭令毕岚所设计的翻车,将流香渠中的水,先引到这山上,然后从此处倾斜而下形成的。”
“如此说来,毕令还真是巧夺天工啊。”刘照道:“有了这道瀑布,又有这班清馨的香气,难怪叫做‘漱芳殿’。看来,黄门之中,能人辈出啊。”
张让闻言,乐的起了一脸的褶子,道:“唉,无非是为天子尽心效命罢了。只要能让天子开颜一乐,我辈就算是殚精竭虑,鞠躬尽瘁,也是值得的。”
进了漱芳殿,张让抬手虚指,道:“这殿中一应器物,都是齐备的,殿下早早安歇罢,老奴就先告退了。”
俗话说,行百里者半九十。一路的做戏都到了最后的一幕,刘照自然不能让之前的功夫都白费了,赶忙带着侯谨,将张让送出了漱芳殿,刘照站在门口目送,侯谨上前,将张让扶上了安车,望着车驾走远了,刘照这才进了大殿,自去歇息。
话说张让一路乘车,回到了猗兰殿,下车后正要往殿中走去,却听得殿下的玉墀旁,传来一声冷嘲:“‘阿翁’今日得意否?”
张让转眼望去,来人的容貌隐藏在阴影中,看不清楚,但是张让却知道对方到底是谁。于是,他停下脚步,没好声气的答道:“巨卿,好好说人话!我书读的少,你别在那里学那些儒生,说话半含不露的。”
来人往前走了几步,在月光、灯火之下,显出了形貌。他身材高大,约有八尺有余,体形壮硕,一眼望去,身上一股雄赳赳的武夫气概。
但此人也是一名宦官。张让望着他,心里略微有些妒忌,来者名叫蹇硕,现居小黄门之职,因为身体健壮,又通晓武略,所以是年轻一辈宦官中,最受刘宏信任看重之人。
蹇硕拱手道:“我看张公与皇子弁交情甚笃,本来是想向张公道贺的。奈何我辈大祸不远,要不了几天,就得结伴到洛阳狱里一起去吃断头饭,所以,特来跟张公吊丧。”
“啊呸!”张让往地上啐了一口,狠狠的一跺脚,声调都随之变高了,喝道:“说人话!敢再学那些儒生说酸话,莫怪我啐你一脸!”
蹇硕哈哈一笑,但又立刻收起了笑容,道:“曹公新逝,卢植出任尚书令,张公难道就不担忧吗?”
张让轻哼一声,答道:“卢植本来就深受天子信任,省内之事,悉以委之,况且那时曹公多病,不能亲理政务,如此一来,卢植早就是有实无名的尚书令了。如今,他又有教导皇子弁的功劳,升任尚书令,又何足为怪?”
蹇硕道:“没错,卢植升任尚书令,本不足为怪。但是,坏就坏在,他乃是皇子弁的老师啊。”
看张让一脸不解的样子,蹇硕提醒道:“张公难道忘了,天下党人,最恨的是谁?皇子弁身边的‘良师益友’,又都是些什么人?”
张让闻言,也蹙起了眉头,但他望了望四周,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等天子安歇下,我来召集众人,到时候再细细分辩吧。”
蹇硕一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静候张公召唤了。”
深夜,西园内的一座阁楼上,紧闭的窗户缝隙中,隐隐的透射出灯火的光亮。楼内,汉灵帝时期操控朝政的几名权阉,赫然在座。
张让手中捏着一杯淡酒,轻轻的啜饮着,一语不发;赵忠倚着一张小几,双眼微闭,似乎在打着盹;郭胜微微冷笑,手指轻轻的叩弹着几案;段圭倒是颇为精神,目光不停的从几人的脸上扫过,似乎想要看穿在场众人的心思。
自张让召集几人会面,说了蹇硕的担心后,场上的气氛就真么怪异的凝固着。
半晌,蹇硕终于按耐不住,开口言道:“夜已经深了,诸位难道还要如此枯坐,不发一言吗?”
赵忠闻言,双眼微睁,有气无力的答道:“巨卿(蹇硕字巨卿)啊,皇子弁延请儒者讲经授课,辟用士人担任侍读,本是依从朝廷故例行事,你也太过小题大做了吧?”
“赵公,卢植、王允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吗?”蹇硕色厉声疾的质问道:“我辈与党人不共戴天,势如水火,已成你死我活之局,诸位难道也已经忘却?”
赵忠不满的哼了一声,道:“虽然不及巨卿你这么‘朝乾夕惕’,但是性命交关的事情,我们还是不敢疏忽的。但是如今有天子在上,卢植等人,又能有何作为?”
“如今天子尚在,我辈自然无忧,但是天子百年之后,由皇子弁继承大统,又当如何?如今皇子弁待卢植甚是亲厚,不惜纡尊降贵,与他只论师徒,不论君臣。如此时日一久,皇子弁定要受他蛊惑,疏远中官。来日待皇子弁登基继位,卢植等人只需请一纸诏书,就能置你我于死地了!”
“当今天子富于春秋【注一】,当政的日子还长久着呢,皇子弁何时才能继承大统,尚未可知。我自先帝朝就入宫侍奉,如今年将五十矣,恐怕无福经历三朝喽!”张让不以为意:“你等虽有人年纪小于我的,但是待到天子山陵崩时,想来也都到了荣养之年,到时候回乡养老便是,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我等也不能阻了后辈上进之途不是?”
蹇硕闻言冷笑道:“张公倒是心宽。只是当今天子的状况,外面的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你我每日都在天子身边随侍,又何必讳言?前几日天子在馆中与众美人玩乐,身体疲倦,夜里更衣时,曾头昏目眩良久,此事大家有目共睹,难道还能自欺其人?如此下去,酒色伤身,能有多少阳寿,谁敢断言?”
张让一时语塞,赵忠坐直了身体,以手加额,道:“天子必有神灵庇佑,巨卿勿要再出此言。何况何皇后与我辈素来交好,当年她入宫是依靠我等在天子面前举荐,方有今日地位。前些天鸩杀王美人之事,也是靠我等一力周旋,这才免于责罚。他日若真有变故,你我还可以依托何皇后的庇护,到时候皇子弁又如何能够忤逆母后之意,强行将我辈治罪呢?”
“当初王甫也自以为安如泰山,谁想天子恼他当日挟制君上,矫诏行事,于是默许司隶校尉阳球将其捉拿下狱,乱杖打死之后还要磔尸示众。他日若是皇子弁继承大统,又厌恶我辈,你们以为朝廷之中,没人敢出面当阳球吗?到时候甲兵直入,利刃加颈,顷刻之间,你我便已经被缚入洛阳大狱,任人宰割了,还去哪儿指望何皇后的庇护?再说了,皇后之位,可以被一言废黜,而太后之位,只要德阳殿里【注二】坐着的还是她的儿子,那便是稳如磐石,无可动摇。到那时,你以为她还会跟今天一样,惦念着当初恩情,处处与我辈结好么?”





三国之最强皇帝 第24章 阉党的策略
第二十三章阉党的策略
张让、赵忠二人听了蹇硕所言,一时无言对答。
王甫的死状之惨,可谓是一干权阉心中永远的伤疤,自汉和帝时代宦官集团走上政治舞台以来,在政争中失利身死的权阉,不是没有,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死得像王甫那样凄惨。当日曹节见了王甫被磔尸的街道后,慨然拭泪,感叹道:“我曹自可相食,何宜使犬舐其汁乎。”这话的后半句,既是感概王甫死后,碎尸被野狗争食的惨状,也是在感概那些平日里表面上依顺自己的朝廷大臣,一旦下手对付起他们来,手段比他们自己内部的争斗要酷烈的多。
“你口口声声要未雨绸缪,早做谋划,那我们又该如何去做?如今皇后恩宠犹在,皇子弁更是深得天子喜爱。你以为他们二人在天子心中的份量,是区区外臣可以比拟,任由我们想贬黜哪个就是哪个的吗?”有人突然出言讥嘲,众人看时,却是郭胜。
“郭常侍,你可是觉得自己与何皇后乃是同乡之人,便有所依仗?可惜,我辈中官,休戚与共,荣辱一体,你以为到时候天下汹汹,朝野上下都喊着要诛除阉党的时候,你能把自己从中摘除出去吗?”蹇硕冷笑道。
“你!”郭胜大怒,道“既然你等要做此谋划,那谋划便是,恕我不与听闻了!”言毕,拂袖而起,便要离开。
“伯昭(郭胜字伯昭)留步。”张让赶紧起身拽住郭胜的衣袖:“何必如此,大家同为内臣,侍奉陛下,不要因为一句话就伤了和气。”
“正是如此。”一直沉默不言的段圭说话了:“伯昭啊,巨卿的话说得虽然太重了,但是道理没错,我等诸人已然是休戚与共,荣辱一体,所以遇事就更要同心协力,不可自乱了阵脚。”接着又对蹇硕言道:“伯昭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如今,何氏毕竟还是皇后,皇子弁又深受天子的恩宠,非等闲言语所能离间。若是弄巧成拙,反而令天子恼怒你我。别忘了,当今天子虽然性格柔懦,却非昏庸之主,你我平日的作为,你当天子真的半点不知?只不过我等长年在天子身边侍奉,深得天子欢心,故而外臣弹劾我辈,天子大多压下不予批复罢了。如果真的做了出格的事情,失了天子的信任,到时候会有什么下场,王甫便是榜样。前车覆,后车戒,我等不能不谨慎行事。”
张让道:“德符,你素有智计,依你之见,我等应该如何行事?”
段圭起身在屋中来回踱步,缓缓言道:“如今,既然何皇后与皇子弁待你我十分亲厚,那我等自然也要投桃报李,向何皇后、皇子弁示好。特别是皇子弁,我听说他身边也颇有几名亲信的内侍,由此可见,皇子弁本人对中官并无厌恶之情,只需多留意卢植等人平日里可曾在皇子弁身边构陷我辈便是。”
看到蹇硕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段圭笑道:“巨卿,凡事不到最后关头,谁也不想拼个鱼死网破。何皇后不比当初的宋皇后,天子对她,乃是真心爱恋,即便因为王美人之事,对其一时怨恨不已,但是余情未了,恩爱犹存,否则,就不会几次写下废后诏书,又痛哭流涕的将字迹削去了。更别说皇子弁,唉,聪明的近乎妖孽,为人父母,谁会不爱此等佳儿?图之不易啊,巨卿。”
略微停顿了一下后,段圭接着言道:“自然,未雨绸缪,总还是要有的。当今天子,可不止皇子弁一个儿子,王美人之子如今由董太后亲自抚养,长大后,想来也定是位聪明的皇子,又有董太后为其张目,到时候,恐怕何皇后与皇子弁,就要自顾不暇,去应付王美人之子的夺嫡之争了。到那时候,他们两边还不得反过来,争着交好你我,以求我辈在天子面前美言几句?”
“至于卢植等人,根本不足为惧。”段圭轻蔑的笑了一声:“他们若是自作聪明,将皇子弁教导成性格刚直、嫉恶如仇的正人君子,这对我辈固然是个威胁,但是对于天子,又何尝不是多了件烦心的事情?到时候皇子弁呆气一犯,这也劝谏,那也劝谏,天子免不了要对其心生怨怼。那时你我再在旁边轻轻的说上几句话,还不怕皇子弁从此失去恩宠?如此顺势而为,才不会露了形迹,引火上身。”
“不错,德符此言,深得我心。”赵忠拍手赞道,那边张让也频频点头,表示赞同。唯独蹇硕神色郁郁,似是依旧不太满意,看到段圭的目光望向了他,方开口言道:“段公所言,看似四平八稳,滴水不漏,可若是事事都等着对手犯错,只怕迟早要误事。以我之见,就算不直接图谋皇子弁,我们还是要一手把王美人之子扶植起来。”
看到众人厌烦而不解的神情,蹇硕压低了声音,劝说道:“诸位,我等如今能有这般权势,全赖天子柔懦,事事不得不依赖我等。若是遇到了光武帝那样的英主,我辈也就只有在后宫之内,洒扫执役的份儿了!如今皇子弁年少聪明,诸事自有主张,我听说他在芳林园里设下了内书堂,督导身边的内侍读书,管束甚为严格。这样一位皇子,翌日为君,还容得下你我在身边弄权么?而王美人之子,任他日后怎么聪明,我就不信,还能比得上那位‘妖孽’不成?再者,他年幼丧母,由太后抚养,我等只须对其多加照顾,那他日后自然会按照我们的心意长大成人……”
众人听到这里,相互望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张让道:“既如此,那日后我等不妨一边按德符之言去做,同时也着手好好培养王美人之子,诸君以为如何?”
看到在场诸人都点头称是后,张让以掌击案,道:“今日所言,多有违禁之语,泄漏出去,那便是灭族之祸。还望诸位能够谨言慎行,保守秘密。若哪个敢泄漏出去半句,其余之人便要携力将此人共诛之!”
郭胜闻言,脸色一白,勉强答应。其余诸人也指天立誓:如有泄露,神人共弃云云。
转眼时光步入了七月份,立秋已过,伏日的最后一个节日——后伏,已经到来。而刘照的弟弟,后世的刘协,也已经出生将满三个月了。依照习俗,小儿满三个月后,便要举行仪式,剃去胎发,这也是后世婴儿过百日的习俗的雏形。
在张让等人的刻意提醒和怂恿下,汉帝刘宏和董太后决定对此事大加操办,力求仪式被办理得奢华、喜庆。
庆贺的当日,何皇后自然是借故不去,而刘照,却知道,自己不能不去。古代以“孝悌”并称,“悌”者,兄友弟恭,哥哥要爱护弟弟,弟弟要尊敬兄长,如今自己身体力行,弘扬孝道,又岂能在兄弟之节上有亏呢?何况,王美人之事,是刘宏心头永远的一块疤痕,如果自己不对刘协做出一副友爱关心的样子,岂不是又把疮疤再揭起来一次?
仪式是在董太后的居所,南宫嘉德殿——如今已经改称永乐宫——举行。当刘照的车驾到了永乐宫,内侍传话进去的时候,刘宏正和董太后一起,逗弄襁褓中的刘协。
刘宏亲手为刘协系上了由五彩丝线编成的长命缕,望着刘协稚嫩的面庞,刘宏感叹道:“世人云:‘生儿貌近乎母’,此子眉眼之间,像极了王氏。可惜……是他(她)命薄……”
董太后亲自抚育刘协,几月下来,已然对其有了感情,见状道:“皇后如此不贤,荼毒宫中,我儿何不将其废黜?”
刘宏闻言默然,半晌方才答道:“儿子几次亲手写下废后诏书,但又想起平日里与何氏亦颇多恩爱,心中终究不忍。我已经失去了王氏,又怎么忍心再失去何氏!况且何氏身为皇后,若要废黜,免不了又要经过朝廷动议。何氏的兄长何进,如今官位渐高,声望日隆,到时候定然会联络党羽,上疏谏阻。如此,又要闹得沸沸扬扬,令朝野上下不安,也让我头痛不已。故而,再三思虑,还是没有下诏废后……”
“唉,儿啊。”董太后闻言抚摸着刘宏的脊背,关爱之情溢于言表,叹道:“当年你继承你父亲的爵位,只不过是个亭侯,食邑甚少。那时,你曾给阿母书说,你若能得一县的封地,食邑三千户,此生足矣。没想到,先帝驾崩,朝廷居然选中了继承大统。如今我儿富有天下,可是心里却不快活,唉……”
“呵呵,阿母还记得这些。”刘宏闻言笑道:“儿子那时的确是想,如果能有百余顷良田,我一定将其打理的井井有条,哪些地种麦,哪些地种粟,哪些地种菜,那些地种些秫好酿酒。若是有山地得栽上些桑树,好养蚕,山洼里牧上一群猪,每年家里的仓库里,都堆得满满的,自家吃不完的,便拿去粜卖……”
刘宏说着,不由得神情有些黯然,道:“当时我只想有百顷之田,谁知道,上天却给了我一块万里之疆。治理百顷之家,我自信能做得很好,可是治理万里之国,我却做不好啊。”




三国之最强皇帝 第25章 百日得意太平郎
第二十四章百日得意太平郎
正当刘宏大发感慨之际,旁边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妇人,谄笑着凑了过来,劝道:“两位贵人何出此言。世人皆云‘宁可坐在青伞盖下哭,也莫要睡在茅草屋中笑’。如今陛下富有四海,哪里还用得着亲自经营几百顷地的产业,别的不说,就是随便卖上几个官儿,便有几千万钱入账,这天下,又有谁家的田地,能获利如此丰厚?”
刘宏闻言,笑道:“这还要多亏程夫人平日里为我操持,我才能在宫中安心享福。”
原来这名妇人,正是刘宏的乳母程夫人,历史上,出面替刘宏做卖官鬻爵的勾当的人,便是这位程夫人。
正说话间,内侍进来禀报,说皇子弁已经到了永乐宫外。
听到刘照来了,董太后冷哼一声,道:“何氏好大的架子,自己不来,却只遣小儿前来应付。”刘宏听了,尴尬的笑了一声,道:“阿弁虽然年幼,却十分懂事,此番前来,也足见他对幼弟的关心爱护之意。”说着,便命人宣刘照进殿。
刘照进了大殿,先向董太后行礼,道:“孙儿拜见祖母。恭祝祖母千秋万岁,长生无极。”接着又道:“儿臣拜见父皇,恭祝父皇千秋万岁,长乐未央。”最后才向程夫人拱手道:“夫人万安。”
看到刘照行礼周全,态度恭谨,程夫人脸上堆笑,连声夸道:“常听人说皇子弁年少聪明,我以前还以为是下人们故意奉承,今日一见,果然是人言不虚。我就说陛下乃是有福之人,生下的儿子,各个聪明伶俐,乖巧孝顺。”
程夫人这般说,乃是因为,她与何皇后、皇子弁之间,本无什么仇怨,相反,何皇后知道程夫人的身份地位,所以平日里四时八节,总有礼物奉上,规格与诸常侍比肩,所以双方之间,交情尚好。而程夫人也知道汉帝刘宏对皇子弁极为看重,故而当着刘宏的面,说几句惠而不费的场面话,也就不足为奇了。
董太后见刘照叫她叫得亲切,又被程夫人插话缓和了下气氛,对刘照的态度,便也好转了一些。
虽然刘宏与董太后,决意要将刘协的百日礼大加操办,但是,奈何刘宏不大想与外臣接触,因此仪式就只在宫内举行,前来参与的,除了一干有权势的常侍、黄门外,其余的就是代表自己的丈夫、儿子前来道贺的数十家朝臣的内眷了。
见宾客已经大致来齐,张让请示了刘宏后,一声令下,仪式开始。
程夫人抱着刘协,由一名手熟的内侍,拿着剃刀,轻轻的将刘协头顶的头发剃去。刘协在程夫人怀中,感觉到刀刃的冰冷,登时身体一扭,哭闹了起来。好在程夫人经验丰富,立刻一阵哄逗,这才让刘协安静了下来。那名内侍也是额头冒汗,小心翼翼的把刘协剃成了一个大光头。
刘照望着刘协,不禁一笑,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当初,他也是如此这般被剃成了光头,然后随着年岁的增长,新的头发渐渐生长,如今,自己的头发被扎成了两个丫角,分列左右,还有一部分梳不起来的头发,四散披在后脖颈上,这叫做“黄发垂髫”。如此“怪异”的发型,让心理上已经成年的刘照,每次对镜自览时,都有点哭笑不得。
剃完胎发后,程夫人抱着刘协,来到了刘宏身边,道:“还请陛下为皇子起个名字吧。”
刘宏捋着胡须想了想,说道:“这孩子生来命苦,我只希望他日后能一世平安,不如就叫‘太平郎’吧。”
程夫人抱着刘协,行了一礼,转身向殿中诸人大声宣布:“皇子得名‘太平郎’,请诸位为太后贺,为天子贺,也为‘太平郎’贺!”
说着,程夫人便抱着刘协,坐在了董太后与汉帝刘宏的下首,接着,殿中诸人,便要起身走过去,向襁褓之中的‘太平郎’刘协说吉利的祝福语了。
刘照率先起身,走到程夫人面前,拱手道:“弁谨贺阿弟,祝阿弟身体康健,百邪辟易,平安成人,聪慧质仁,终成君子之器。”
程夫人掩口而笑,道:“多谢殿下吉言,殿下出口成章,好话说的一套一套的,可见是读了不少书。”
刘照归座后,紧接着上前的,听唱名的内侍所言,乃是阳安公主。
阳安公主刘华,是汉桓帝的长女,刘照的堂姑姑。他的女儿伏寿,正是历史上刘协的首任皇后,不过此刻的伏寿也仅仅是襁褓之中,一岁左右的幼儿。
刘华之后,紧跟着上前的,自然是颍阴公主刘坚和阳翟公主刘脩。她们和刘华同为汉桓帝的女儿,都享有“长公主”的名号,虽然与刘宏仅为远房堂亲,无形中降低了她们的地位,但是总体而言,在京城的皇亲国戚中,她们姐妹三人,算是地位最尊贵的了。
三位长公主之后,上前祝福的,赫然是自己的外祖母,舞阳君霍氏【注一】。她拄着拐杖一出场,连刘宏也不能不直起身子,道:“太君请免礼。”
刘照不禁莞尔,要知道,在后世,随着语境的变化,太君这个词儿,早就变味了。乍一听到这个称呼,刘照也忍不住脑补出了自己的父皇穿着黑色绸衫,在自己的外祖母身边点头哈腰,叫了声“太君”的样子。
霍太君走到程夫人面前,从袖中掏出了一条金链子——上面拴着一把金锁——戴在了‘太平郎’刘协的脖子上,道:“老妇粗鄙无文,实在说不出什么新鲜的吉祥话来。依照我乡中旧俗,凡是生子到了百日,都要打一把铜锁,给幼儿戴上,保他神魂安定,免得被鬼怪勾去。如今太平郎贵为皇子,自然要佩戴黄金,才与身份相符。”
长命锁出现的本来很晚,大约要到明代才有。在这之前,人们一直用的是五彩线编成的长命缕。不知道是霍太君的家乡真有此种风俗,还是霍太君为了讨好刘宏,弥补女儿何皇后犯下的过错,所以才自己想出了这么一招,刘照就不得而知了。总而言之,长命锁就这么跨越时空,提前出现在了自己弟弟的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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