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强皇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剑花如梦
卢植道:“此乃我辈份内之事。只是,我的奏疏已经上了数日,却不见陛下批复。我几番请求召见,也都被内侍拦阻,说天子身体不豫,正在静养,不能召见大臣……”
吕强闻言,蹙眉道:“天子数日前伤心王美人之死,的确有几分病痛。不过我昨日尚见天子在西园中游园赏乐,哪里是在静心养病。想来是游乐之兴正浓,故而不肯理会政事罢了。子干放心,我这就去将此事禀明陛下。”
卢植拱手称谢,吕强回礼告辞,连忙赶到北宫德阳殿,从几案上成堆的奏疏中,翻检出了卢植的奏章,笼在袖中,又匆匆赶往西园,请求刘宏召见。
此时的刘宏正在池中泛舟,几队宫娥撑船跟随左右。这些宫娥皆是千挑万选的美人,一个个风流蕴藉,体态婀娜,只是弱质芊芊,哪有什么气力撑船,只累得香汗汲汲,娇喘吁吁。刘宏故意命人从池中撩起水花来泼向这些宫娥,宫娥们一片惊叫,连忙躲避,结果游船碰撞,便有几名宫娥掉下水去。刘宏却哈哈大笑,以此为乐。
正当此时,有内侍前来禀报,说中常侍吕强求见。刘宏闻言,心中十分不快,对身边的张让、赵忠等人说:“汉盛(吕强字汉盛)此来,恐怕我又有数日不能为乐。”张让趁机向刘宏进谮言,说道:“此人素来喜欢攻讦陛下的过失,来显示自己的清正,以在士大夫中邀取清名。这种人,陛下应当逐离身边,别再让他侍奉左右。”
“非也。”刘宏叹了口气,道:“汉盛对我忠心,是毋庸置疑的,只可惜,我没有能力做一个他心目中的好皇帝,因此,他的谏言,我也只能听而不用了。”
张让等人忙鞠躬下拜,道:“陛下功德巍巍,天下万民无不无不颂扬圣明,陛下勿要再说此等自污之言。”
刘宏摆摆手,说:“起来罢,传汉盛来见我。”
随侍的内侍见状,赶忙将轻舟撑到岸边。刘宏起身,由张让赵忠左右扶着,下船踏上了栈桥。却见吕强不顾湖畔泥泞潮湿,直接跪在岸边,向刘宏叩首进谏,道:“臣听说,勤是立身之本,德政之基。自古的贤明君主,无不夙兴夜寐,不敢懈于政事,才能使百姓温饱,天下安泰。今陛下为修建园林,频发赋役,使天下百姓寒无蔽体之衣,饥无充腹之粮,忧怨久矣。若再怠于政事,不及时阅览奏疏,使民情不能达上,天恩无以泽下,臣恐天下怨沸,会有不忍言之变。”
刘宏听了,黑着张脸,勉强忍着怒气,说:“汉盛,你也知美人王氏新丧,我心中悲痛,这才游园以排遣……”
“陛下,王美人虽是陛下心爱之人,但是天下万民戴陛下如父母,也同样是陛下的骨肉……”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刘宏打断了吕强的进谏,道:“汉盛,你此来可还有其他事情要上奏?如无他事,就先退下吧,我略微休息一会,便去阅览奏章。”
三国之最强皇帝 第16章 拜师卢植
第十五章拜师卢植
“陛下。”吕强从袖中取出卢植的奏疏,道:“此乃尚书卢植自荐担任皇子弁之师的奏疏。前者陛下以皇子弁聪明好学,故欲则名儒为皇子弁讲经授课,只是迁延至今,尚未有人选。臣窃以为,卢子干海内大儒,通古今之学,且刚毅有节,实乃士之楷模,国之桢干,令其教导皇子弁,必能使之明礼怀德,恪守仁孝之道。”
刘宏接过奏疏,看了一番,赞道:“卢植此文辞气激扬,却又言语恳切,实在是一篇佳作,收起来,我日后还要慢慢赏读。”将奏疏交与身边的内侍收好后,刘宏道:“卢植曾做《尚书章句》、《三礼解诂》,也曾在东观校正过《五经》文字,学问上自然有资格做皇子弁的老师。只是他身为尚书,省内之事,我悉以委之,恐怕没有空闲去为阿弁授课。再说,当初他在东观校书,我都觉得是大材小用,这才将他任命为尚书。如今不如别选饱学鸿儒去教授阿弁吧。”
“陛下!”吕强顿首再谏:“皇子弁乃是陛下的长子,又是皇后所生,臣大胆妄言,若是依照汉家故事,皇子弁最有资格作为储君,继承大统。因此教导皇子弁并非什么琐碎杂事,而是关乎我大汉国运的国之大事,万万不可轻忽啊。”
“大胆!”张让在一边大声喝道:“陛下如今富于春秋,你却已经想攀附皇子,妄议储位,难不成还想做伊尹霍光吗?”
“臣不敢,臣自知此时言及储位之事,确实荒悖无礼。然而,皇子弁天资聪敏,实乃天赐佳儿与陛下,望陛下珍惜之!”吕强免冠顿首,伏地不起。
“好了好了。”刘宏叹了口气,道:“本来好好的说给皇子弁选老师的事情,怎么就又提到储位了。阿弁天生异象,聪敏好学,确实是我的好儿子,不过他还太过年幼,立不立储的,以后再说。既然卢植愿意去教阿弁,那就让他去吧。汉盛,你去拟好诏书,发给尚书台吧。”
诏令一出,朝野士人皆额手称庆。侍御史王允在省中路遇卢植,拉着卢植的手悄悄的说:“子干啊,天下就全靠你了!”
卢植连称不敢当,道:“我自当恪尽职守,匡正皇子弁的行为。”
王允道:“世人皆称子干乃士之楷模,此番为皇子弁之师,定能言传身教,使皇子弁善善而恶恶,明辨是非。”
卢植闻言蹙眉道:“子师(王允字子师),那皇子弁自幼跟随史道人读书,想来定然学了不少神仙方术之流,更让我忧虑的是,世人皆说皇子弁聪敏异常,凡有所授一听就会,恐怕步入歧途已深,想要矫正他所学的知识,难之又难啊。虽然我进宫讲学,不会教皇子弁在那里寻章摘句,皓首穷经,但是毕竟所授都是先贤之道,恐怕皇子弁年幼轻佻,耐不下性子来学,如何是好?”
王允道:“子干,我辈侍君,惟忠惟直,到时候你定要好好劝谏皇子弁,导他向善。”
卢植道:“正当如此,我便是舍了性命不要,也定然不会宽纵皇子弁。”
王允又问道:“子干,来日讲经,你欲先教授哪部经典?”
卢植道:“《春秋》乃夫子之微言大义,正好教导皇子弁上明三王之道,下辨人事之纪,别嫌疑,明是非,定犹豫,亲贤臣而远小人。”
王允道:“如此也好,令师季长公于《春秋》一经本来就颇有造诣。当初他门下的弟子贾逵、郑众同时给《春秋左传》做注疏,而令师看后,都不满意,说,贾生所注,精而不博;郑生所注,博而不精,若想要既精又博,还得我动手啊。子干你乃是季长公门下的高弟,《春秋》经义,若你不通晓,天下还有谁人通晓!”
再说刘照,当他听说自己的父皇终于为他指派了老师,而且还是卢植的时候,他登时喜形于色,拍手笑道:“正合我意,正合我意,真是天助我也。”
刘照为何如此欢喜呢?
首先,卢植是“海内大儒,人之望也”,在士人之中名气极大,有他做老师,自己也能籍他的声望,顺利的在士人中建立一个良好的形象。
其次,卢植“刚毅有大节”,对大汉朝廷忠心耿耿,以后自己若是遇到什么危难,卢植必然能排戈刃,赴戕折,虽刀剑加于颈而不易其心。
最后,卢植允文允武,既有治国之方,又通用兵之略,有他辅佐,自己在朝政上还有什么可以担忧的呢?
不久,果然见刘宏遣中常侍郭璋前来,向刘照禀告已经定下的卢植开始授课的日子。刘照听了,心中疑惑,忙问道:“难道不用行拜师礼么?”郭璋答道:“按理说,本该行此礼,但是陛下今日政务繁忙,故而稍有忘却。再说了,殿下乃是皇子,地位尊荣,卢植身为臣子,理应尊天子诏命,来为殿下讲学,殿下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郭璋走后,刘照令人传唤李巡、赵祐二人前来,道:“如今天子已恩准由卢尚书来为我讲学,但却未曾安排拜师之礼。而我正欲尊崇先贤仁孝之道,世人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岂能对卢尚书失礼?”
李巡道:“殿下此言大善,不如禀明天子,安排拜师的仪式,以彰显殿下崇礼之心。”
赵祐却道:“陛下耽于游乐,凡事能推则推,若是以此事去请陛下旨意,恐不知又要耽误到何时。”
刘照道:“既如此,又当如何是好?”
赵祐道:“殿下不如禀明皇后,由皇后来安排。”
刘照闻言,即刻遣侯振前往长秋宫,向何皇后禀明此事。何皇后一来对刘照所求事事依顺,二来也清楚尊敬卢植给她母子二人带来的好处,自然无所不可,命人备下贽见、束修之礼,写下拜帖,送往卢植府上。
而刘照则在宫中,细细的向李巡、赵祐询问拜师的礼仪步骤,并在宫中反复练习。
这一日,便是卢植进宫为刘照讲学的日子了。卢植刚到芳林园门口,却见小黄门侯振带领着几名内侍在门口等候,见卢植前来,侯振立即上前,毕恭毕敬的说:“殿下特命奴婢在此恭候卢尚书,皇后与殿下在殿中等待多时了。”说完,便恭请卢植登车,自己领内侍在前面开道,行至崇光殿前,方才停下让卢植下车进殿。
卢植进殿后,一眼望去,却见大殿东西各设一席,东边的席位设着珠帘遮挡,西边的席位虚位以待。卢植立刻上前,向珠帘下拜:“臣尚书卢植,拜见皇后。”
珠帘后,何皇后答道:“卢尚书请平身,今日一切都依民间礼仪拜师,待会还请卢尚书安坐西席,受我儿全礼,方不负他一片心意。”
卢植闻言,只好到西席上坐了。却听何皇后朗声言道:“盖家有孺子,意欲开蒙,使之恪遵名教,知仁义,明孝悌。故再拜敬请,欲以教授之事相屈,望先生勿辞。”
卢植拱手答道:“愧蒙托请,敢不用命。”
此时刘照双手奉酒一尊,上前恭恭敬敬的向卢植施礼道:“弟子刘弁,拜见先生。久闻先生品行纯懿,博学广识,弟子钦慕已久。故欲拜在先生门下,恭聆教诲,以养正己身。还望先生不弃,收录弟子于门下。”
卢植答道:“既入我门下,当仁孝忠信为本,善善恶恶,谨行修身,你可能做到?”
“唯先生之命是从。”刘照一边答应,一边将酒奉上,卢植接过酒,一饮而尽,刘照则再次向卢植行礼。
礼成,众内侍也纷纷上前,向卢植、刘照施礼庆贺。
卢植自前几日接到宫中送来的贽见、束修之礼,以及何皇后的拜帖之后,心中就颇有几分满意。不过他不知道这本是刘照的意思,只以为是何皇后为了让他能好好教导皇子,故而如此礼遇。他心想,只要皇后能尊师重道,那么自己以后对皇子弁严厉教导起来,阻力便会少很多。
如今,卢植再于殿中见了刘照,心中更是放下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刘照进退举止沉稳大气,颇有风度,看上去确实不像是那种轻狂浮躁的纨绔子弟。只要他本性不坏,就算是学过一些杂学,那么矫正起来,也应当会顺利很多。
拜师之礼完毕后,何皇后起驾回宫。一众内侍将殿中珠帘撤去,摆好几案。卢植讲课的座位,被设在了大殿正中的主席之上,而刘照听讲的座位,反倒在主位的右下方。这是刘照一心想要表现出自己尊崇师道的态度,故而让卢植坐了主席的位置。
侯谨则在刘照下首别设一坐,依然作为伴读陪同刘照。
卢植眼光扫了侯谨一眼,见是一内侍服色的人坐在那里,于是问道:“殿下下首所坐的,是何人?”
刘照答道:“这是我挑选的伴读内侍侯谨,在宫外时就已经陪伴我读书了,虽然天资愚笨,但胜在勤奋好学。故而此次先生授课,我也带他来一起恭聆卢师教诲。”
三国之最强皇帝 第17章 请先生讲《孝经》
第十六章请先生讲《孝经》
望着坐在刘照下首的侯谨,卢植心中颇为不满,心想,此人年岁与皇子弁相差不多,又一起读书听讲,时间久了,恐怕皇子弁对他的亲信依赖,便会如当今天子对张让、赵忠一般。然而,十常侍此时权势绝伦,阉人一党气焰熏天,卢植也不便将自己的意思宣诸于口。只想着,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向皇子弁言明亲信任用宦官的害处。
于是卢植转而问道:“听说殿下曾于宫外向道人史邈求学,不知所学的,是哪部经典?”
刘照答道:“是《太平经》。”
卢植问道:“殿下读了此书,有何心得?”
刘照闻言,心想,卢植身为大儒,定然对道家学说心存排斥,只是他不知道,我读《太平经》,一来是为了学习古语发音,这二来,却是为了低调保身,自己出生时天有异象,学习时一遍就会,已经够让人瞠目结舌的了,如果再来个生而知之,没人传授却精通各种典籍,那就显得太过妖异了。只是如今卢植问起,自己自然不好明说,只能用其他的说辞来解释了。
于是刘照谨慎的措辞回答道:“《太平经》中虽有求仙、长生之说,但弟子尽管年幼,却也不尽相信。弟子曾听人说,秦始皇、汉武帝都曾热衷于求仙、长生,可是如今还不是一抔黄土,掩埋于地下。就算真有其法,想来能修成的人,也是万中求一,寥寥无几,那试问,自己一人长生不死,而身边的父母妻儿却各个老死,孤单一人,又有何意趣?人伦亲情,岂能随意割舍?所以弟子对这些东西向来是敬而远之的。除此之外,《太平经》所言经义,大多继承道家始祖老子之言,以‘无为’为主旨。经文有云:‘天地之性,万物各自有宜。当任其所长,所能为。所不能为者,而不可强也。’说的是为君者要宽刑简政,不要干预万民的生活,让他们各司所职,各尽所能,则天下自然大治。但是弟子觉得,如果君王什么都不去管,而是靠万民自己各司所值,那还要君王做什么,上古之时,不也有三皇五帝治理万民么。所以弟子觉得,应该是君王顺应天地的法度,为万民制定法度,这个法度一旦制定好,那么君王自己也不能随意去干涉、改变,然后天下万民依照这个法度,各司其职,各尽所能,如此,才能天下大治。”
刘照这番回答,首先告诉卢植,对于道经中求仙、长生的那一套,他是坚决摈弃的;对于道家的治国理论,刘照如果真要按照后世所了解的知识展开了讲,他一定引经据典,把各个时期、不同学派对老子“无为”的解释都叙述一遍。但是此时,他只能做“初步了解”状,简略的说一点不成熟的解释。
幸好自西汉以来,黄老学说也曾是官方治国的主流学说,太平经的理论,有不少继承自黄老学说,如今刘照说自己只对太平经中的治国理论感兴趣,卢植听了,反感之心便消除了不少。
卢植闻言,道:“你能不被求仙之说迷惑,已然很不容易。孔子说,未知生焉知死,我辈士人,以经世济民为己任,当世之事、生民之事,犹且解决不完,如何能把时光耗费在虚无缥缈的仙人、长生之上。至于你所解的‘无为’之论,倒也颇与黄老之说相近。但是,治理天下少不了制定法度,却更要注重教化。因为法度无威信则不立,所以便免不了被一些官吏挟法度之威,威吓欺压百姓。当年朝廷以庐江南夷反叛,拜臣为太守前去镇抚。臣到庐江后多方打探,才知道,南夷反叛,乃是当地官吏欺南夷部民不通我大汉的语言、文字,自然也就不懂我大汉的法令制度,所以多方刁难,或滥派徭役,或广设税卡,滋利以肥己,这才迫使南夷反叛。所以,想要让所立的法度能够真正做到让万民各司其职、各尽其能,还要靠礼义教化人心,使法度不被滥用。更何况,如果礼义教化达到极致的时候,天下万民明羞耻、知善恶,不用朝廷诏令也能自行其事,这才是真正的‘无为之治’啊。”
刘照拱手道:“听老师一席话,茅塞顿开。弟子见识浅露,还望老师日后多多指教。”
卢植还礼,笑道:“殿下以稚龄便有如此的学识和见解,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日后臣自当尽心竭力,教导殿下。”
这一番对话,终于释去了卢植之前的担忧。他展开携来的书册,道:“夫子微言大义,尽在《春秋》一经,从今日开始,臣便为殿下教授《春秋》。”
说着,卢植便要开讲,却见刘照拱手言道:“先生,弟子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先生答允。”
卢植放下书册,道:“殿下请讲。”
刘照道:“人云,‘百善,以孝为先’。我大汉历来也是以孝治天下。故而弟子冒昧,请先生先讲授《孝经》。”
却说刘照同学为何心血来潮,突然想起让卢植为他先讲授《孝经》呢?
原因很简单,古今往来,天下最难相处的父子,便是天家骨肉。皇帝与皇子之间,既是父子,又是君臣,父亲终究要把家业传给儿子,但是君王又岂容臣子觊觎侵夺自己的权力?因此,当皇帝的接班人,是天下最痛苦最为难的一件事。
对此,我们广大腐女心中亲爱的四爷雍正皇帝,手下有一位策士戴铎总结的好,叫做:“处庸众之父子易,处英明之父子难……不露其长,恐其见弃,过露其长,恐其见疑,此其所以为难。”
汉灵帝刘宏,虽然不是汉武帝、唐太宗、康熙皇帝那样的“英主”,治国方面一塌糊涂,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对于帝王权术,也是懵懂无知的。前文提到过,刘宏为了制衡何进兄弟同掌兵权,建立了西园军,以宦官蹇硕为统领,甚至立蹇硕为“元帅”,连大将军何进都名义上归蹇硕统属。这就表明,刘宏在帝王权术方面,是有一定的手腕的,并非“庸众”之人。
而刘照身为长子,要和其他的弟弟——如果历史没有发生偏移的话,那就是刘协了——来比在父亲心目中的宠爱程度的话,怕是比不过的,世人偏爱幼子,这是做父母的天然的心理,非人力可以扭转。何况刘协的生母王美人,在刘宏的心目中,是“怀佳人兮不能忘”的凄美回忆,而自己的生母何皇后,却是刘宏心目中永不能原谅的悍妇、凶手。两相比较之下,刘宏对刘照生出“见弃”心理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为了不被“见弃”,刘照只能拼命表现自己,但是如果表现的太过,随着他年龄的增长,恐怕“见疑”也就很快随之而来了——有一个强势的母亲,有一个强势的舅舅,再加上一个近乎妖孽的自己,那刘宏还能安枕而眠吗?就不怕一觉醒来,他已经变成了太上皇?
那该如何做呢?我们著名的“毒士”,有人戏称其“一言亡了东汉”的贾诩贾文和先生,在给曹丕出主意的时候,也曾说过一段名言:
“愿将军恢崇德度,躬素士之业,朝夕孜孜,不违子道。如此而已。”
这句话用大白话讲,就是说,只要弘扬道德,培养气度,干一名品行高洁的士人应该干的事情,勤勤恳恳,孜孜不倦,不要违背做儿子的孝道,这样就可以了。
贾诩所言,看似空泛,讲大道理,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却一语中的。
刘照身为长子,又是皇后之子,眼下,便是刘宏的嫡长子,继位的正统性最高。因此,他要做的,不是画蛇添足的再去干别的,而是站稳脚跟,不要犯错。
因此,刘照如今除了要让自己有“神童”之名外,还得给自己包装一层“孝子”的金装外衣。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打消刘宏对他的疑虑,而且,“以孝治天下”“弘扬孝道”,这是中华两千多年的封建史上,历朝历代都提倡的东西,如果他在这方面表现的好,那他在士林、在民间的声誉,都会得到提升。
所以,刘照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他都要以《孝经》“开蒙”,而且以后,要坚持做到“晨昏定省”,对父母早晚省视问安。
卢植听了刘照的要求,只惊诧走神了那么一刹那,便立刻欣慰的笑了起来,他点点头,道:“殿下说的不错,孝乃诸德之本,‘人之行,莫大于孝’。殿下有如此心意,臣甚为高兴。既如此,臣便改讲《孝经》。”
左右伺候的内侍闻言,连忙把早已经准备好的《孝经》捧了过来。卢植一代大儒,熟知经典,讲授《孝经》自然难不倒他,于是接过书册来,为刘照讲解起来。
讲了一段时间后,卢植发现,外面的传言果然不虚,“经义不二讲,举一能反三”,刘照的领悟能力着实让他惊叹不已。
由于卢植身为尚书,每日还要处理省中的政务,故而每天只能授课一次。除了初次见面的那回,之后的授课都被安排在早上辰时开始,仍然按照在史道人家的规矩,三刻为一课,每早两课,中间休息一刻。卢植听了安排后,只说了句:“有劳有逸,如此也好。”
三国之最强皇帝 第18章 不识天下英才
第十七章不识天下英才
当日,卢植为刘照讲完课后,便去了尚书台当值,一天就这么忙碌了下来。傍晚回家,却见自家门口,车驾云集。卢植忙问自家阍人(看门人):“是谁人来访?”阍人答道:“禀家主,刘太尉、杨司徒与数位大臣来访。”
卢植赶忙进了家门,整理衣冠仪容,径往堂屋来拜见众人。进门一看,来的有太尉刘宽,司徒杨赐,前司空袁逢,前司徒袁隗,光禄大夫马日磾,侍御史王允,司徒掾孔融。众人相互见礼完毕,王允先出言问道:“子干,今日初次授课,感觉何如?”
卢植感叹道:“皇子弁乃聪明、仁智之主也。”
众人讶然,刘宽问道:“皇子弁毕竟年幼,子干如此评价,勿乃太过?”
卢植答道:“仅就今日所见,经义不二讲,举一能反三,此其聪也;授业于道士,却不惑于神仙方术之论,此其明也;读书为明仁孝之道,此其仁也;待人谦虚自守,不自恃聪明,此其智也。”
“就怕他年少心性不定,以后是否还能如今日品性,尚难定论。”杨赐言道。
袁逢闻言道:“‘只恐少时了了,大未必佳’耳。”
众人大笑,袁逢又指着孔融道:“伯献(杨赐字伯献),文举(孔融字文举)如今,尚算‘佳’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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