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强皇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剑花如梦
然而,邺县紧邻漳水,又位于漳水以东,张角总不能跨河攻击吧?所以只能先引军东渡漳水,然后再进攻邺县。
孰料邺县迟迟无法攻下,卢植却已经率领平叛的大军赶到了。两军一场交锋下来,黄巾军大败而逃,各种物资丢弃一空,这其中就包括了黄巾军之前从各处征集来的船只。
所以,即便张角想要渡河回巨鹿去,他也没有船只可用了,何况他虽然自称法力高强,但是终究没有泰西神话传说中某位先知的神通,将手中的九节杖轻轻一挥,便能把漳水分开,露出一条道路来,然后率领着黄天的子民,成功逃脱汉军的追击。
因此,张角只能被迫进驻广宗城,据城死守了。
此乃前话,暂且不提,单说这一天中午,一支七零八落的队伍,来到了薄落津渡口,为首的一人手搭凉棚,四下张望了几眼后,长叹道:“这前前后后,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又上哪找船渡河去?”
旁边的一人说道:“我已经派手下的儿郎四处去寻找了,实在不行的话,我们找一处结冰比较厚实的地方,徒步过河罢?”
为首之人摇了摇头,道:“眼下的河面,哪里有那么厚的冰,你不看眼前的河面上,到处都漂浮着大块的浮冰么?根本还没冻住呢,又怎么走人。”
“两位渠帅,以属下之见,这河东经常遭受汉军骑兵的扫荡,恐怕已经很难找到船只了,不如让属下带人泅水到对岸去,看能不能联系到那边的同教兄弟,让他们找一些船,过来接应我们。”人群当中,一位年青人上前说道。
“好吧,那就拜托飞燕了,天气寒冷,水中又有浮冰,你可要当心了。”为首之人说道。
这位被叫做飞燕的人,便是褚飞燕了,而另外两人,分别是张牛角和李赤骑。
当日,几位渠帅看到张梁怎么也不肯离开广宗,而许多士兵和信徒,也被张梁借着发布张角死讯的机会,给煽动了起来,自然也没法带走。所以,他们私底下一合计,决定背着张梁,带着自己的亲信部曲,自行离开广宗,免得为大贤良师陪葬。
至于离开了广宗往哪边走,几位渠帅也起了不小的争议。广宗这个地方,眼下的确是一处死地,它的东边有清水,西边有漳水,南边有汉军阻隔,而北边,还是有漳水挡路——漳水在安阳国南宫县境内,流向由向北转为了向东,也就是说,除非几位渠帅想在漳水以南的南宫、经县两地落脚,否则路途被漳水所阻,那是早晚的事情。
因此便有人提议向东走界桥。原因无他,界桥这个地方,顾名思义,是建有一座跨河大桥的,所以,从界桥走的话,就不用考虑渡河的问题了,当然最为方便。
但是褚飞燕提出了反对意见,他认为,界桥是交通要道,又离汉军的大营比较近,所以汉军对这里,肯定是严加防备的,如果取道界桥的话,很可能会被汉军早早的发现,从而败露行藏。而且,自从刘虞担任甘陵相以来,已经成功的稳住了当地的人心,巩固了各处的城防,先前劫持了甘陵王刘忠的那些太平道徒众,早就无法在甘陵国立足,已经去投靠安平国的黄巾军分支了。所以,如果他们取道界桥,去了甘陵国的话,很可能是自投罗网,被刘虞联合卢植一网打尽。
几位渠帅听了褚飞燕的话,也觉得十分在理,一番商议之后,众人决定,还是出北门,向北走,取道薄落津返回巨鹿,与张宝汇合,再徐图大计。
然而,还没走到薄落津,他们便已经被汉军的侦骑给发现了。虽然汉军的侦骑见他们人多,不敢前来袭扰,但是他们也知道,汉军的侦骑很快就会把他们的行踪,报告给卢植,恐怕汉军骑兵的主力,用不了多久,就会如影随形的跟过来了。
褚飞燕脱了衣服,将衣服捆扎成一团,顶在头上,徒步往水中走去。冰冷的河水刺击着他的身体,几乎让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褚飞燕深吸了一口气,一手举着衣服,一手划着水,两脚也不停的蹬着,往河对岸游了过去。
褚飞燕的身后,几名水性好的士兵,也依样画葫芦,学着他的样子,往对岸游去。然而,没游多远,便有一名士兵失手将衣服掉到了水中,只能转身返回岸边。虽然回到岸这边,恐怕也没有多余的衣物给他穿,但是这边毕竟人多,如果大家好心,每人给他匀上一件半件的话,尚可以凑一套衣物来保暖。但是如果去了对岸,那可真就要凉快死了。
紧接着,一名士兵又被一块浮冰给撞了一下,冰碴子划破了士兵的肋下,鲜血顿时泛上了河面,那名士兵不得不扔了衣裳,拼命的挣扎,然而,在失血与失温的双重打击之下,他很快就昏迷了过去,在河中半沉半浮,顺着水流漂了下去。
褚飞燕的身形,则要灵活得多,他在河中时而快速划动游行,时而又直起身子,踩水停止前进,躲开了一块又一块的浮冰,最终,成功的登上了对岸。
而他身后的士兵,却仅有一人能够成功渡河上岸。
两人快速擦干了身上的水,穿好衣服,然后沿着大路,朝附近的乡里去了。
张牛角看到褚飞燕安然上岸,总算是松了口气。但是他也丝毫不敢放松警惕,赶忙命令手下的兵卒,将薄落津早就残败不堪的各种防御设施,重新布置起来,以防汉军骑兵的突袭。
黄巾军的士兵听到命令后,赶忙将已经倒塌的围墙重新垒了一垒,还砍伐了一些树木,重新制作了几道木栅,将大门也封堵了起来。
张牛角等人见状,心中稍安,然而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褚飞燕返回。李赤骑等得心焦,喝问道:“张牛角,那个褚飞燕不会是自己跑了吧?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哼,休要胡言乱语,飞燕乃是赤心之人,绝不会忘恩负义,丢下我们私自逃走的。”张牛角分辩道:“即使飞燕找到了教中的兄弟,可是想要搜寻到船只,那也得耗费一点时间不是?请大家安心等待,飞燕办事,素来可靠,大家毋须担心。”
“安心等待?我倒也想安心等待,就怕官军不愿意!”张雷公在旁边声如洪钟的说道:“依着我,就该往北走,到时候也有个县城可以歇脚不是?可是褚飞燕那小子,非要往这边走,如今可好,大家蹲在河边,安心的等官军的骑兵追上来好了!”
“罢了!休要发牢骚!”张牛角喝道:“北上难道就不要渡河了?找个县城歇脚?你一停歇下来,不是照样要被官军的骑兵追上?到时候困守在北边的县城里,与死守广宗又有什么两样?”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阵的马蹄声,张牛角等人脸色一变,赶忙各自呼喊部众,开始布置防御,准备应战汉军的骑兵。
当黄巾军的士卒们在墙头上站好的时候,汉军的骑兵也迫近到了关前三百多步的地方。追上来的汉军骑兵,共有五百余人,为首的,正是鲍炜。
鲍炜举手一望,看到对面的黄巾军,约莫有千余人,而且据守在了薄落津的关隘里。这样一来,汉军骑兵的威力,便完全没法发挥出来了。而凭借着手头的这五百人马,想要强行进攻,恐怕损伤也不会小。
但是,事已至此,鲍炜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因为据情报说,这伙人里面,很可能有太平道的三号人物,人公将军张梁在内。所以,这股黄巾军,是万万不能放他们走掉的。
虽说眼下这股黄巾军被漳水挡住了去路,在据守薄落津关隘的同时,也等于是画地为牢,将自己圈禁了起来。以汉军骑兵的机动力,本来根本不怕他们逃走。
但是,眼下乃是寒冬十一月,汉军的骑兵根本无法在野外宿营过夜,而附近也没有营寨坞堡可以供他们栖身。所以,到了晚上,汉军的骑兵就不得不撤走了。一旦汉军的骑兵撤走,天知道这些黄巾军会乘机逃窜到哪里去,甚至,如果晚上天气突变,气温急剧下降的话,说不定漳河便会被冻结牢固,那黄巾军便可以徒步踏冰过河,逃回巨鹿了。
鲍炜一声令下,汉军中的一半骑兵,翻身下马,列好了阵势,准备进攻薄落津。而另一半骑兵,则策马先行逼近薄落津的围墙,一边从墙下掠过,一边往墙头发箭射击。
薄落津的围墙本身就只有两人高,所以汉军的骑兵骑在马上,就几乎与围墙等高了,而围墙上的土垣又十分的低矮,不足以提供严密的遮掩,所以黄巾军站在墙头的士卒,很快就被汉军的骑士给射得站不住脚了。
没有墙头上弓矢的威胁,地面上的汉军士兵,也开始缓缓向关门逼近。到了关门口之后,汉军的士兵开始挥刀破坏门口的木栅。里面的黄巾军士卒见状,赶紧挺着长矛来刺击。几名汉军士兵措不及防,登时被长矛刺伤,后面的汉军士兵纷纷挥刀斩向了长矛,几杆长矛来不及收回,被汉军砍断了矛杆。如此一来,里面的黄巾军士卒倒是不敢继续往外刺击了,而汉军士兵顾忌着黄巾军的长矛,劈砍木栅的频率便大大降低了下来。
骑兵们见状,纷纷弯弓搭箭,向关隘当中抛射箭矢。一时间,关隘当中接连传出惨叫声来,然而没过多久,惨叫声便逐渐稀少,最后几乎听不到了。想来是里面的黄巾军,已经找到了躲避的地方。
鲍炜呼喝一声,令骑兵们停止射击,他们这次出来,每个人所带的箭矢有限,用光了可没有地方补充,所以,必须减少不必要的浪费。
就在两军在门口相持之际,鲍炜望了望墙头,心中一动,将骑兵们唤过来,跟他们交待了一番后,鲍炜一拍胯下的坐骑,抢先冲到了围墙之下。
来到围墙下之后,鲍炜双手按住马鞍,一个纵身,便踩到了马背上,紧接着,他双臂攀住墙头,奋力一跃,人便已经翻上了墙头!
其余的骑兵紧跟而来,也学者鲍炜的样子,翻身跳上了墙头,然后挥舞着环首刀,向墙下的黄巾军杀了过去。
张牛角等人见状,赶紧抽出兵刃,亲自带着身边的精锐兵士,杀了过来,他们知道,成败在此一举,如果不能奋力将对手杀死、击败的话,那么明年的今天,就是他们的忌日了。
张牛角挥舞着长刀,凶性大发,只用了几个回合,就挥刀斩杀了一名汉军士兵,鲍炜见状,也舍弃了其他目标,转而向张牛角直扑过来。
刚一交手,两人便都打起了精神,知道对方并非易与之辈,若不拿出全副的本事来,肯定无法击败对方。
鲍炜自从离开陇西,入京担任羽林郎以来,便再也没有遇到过如此凶悍的对手了。与史阿的那一战,更多较量得是剑术的高下,而史阿的胆气和凶性,早就被洛阳的优渥生活,给消磨的一干二净了,所以一旦鲍炜采用了两败俱伤的打法,便立刻迫得史阿失去了先机,最终败落。
然而,今日对上了张牛角后,鲍炜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时代,在陇西与羌族拼死搏杀的那一刻。若论剑术,张牛角根本是无足可观,但是他从实战中总结出来的搏杀技巧,再加上那一股悍不畏死的气势,却让鲍炜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抖擞精神,与张牛角战成了一团。
城门外的汉军士兵,也乘机砍到了木栅,冲杀了进来,尽管黄巾军的士卒人数较多,但是在面积狭窄的关隘内,黄巾军的人数优势,一时间也无法完全发挥出来。反倒是汉军士兵的武技普遍比黄巾军要好,所以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就在此时,河面出现了一支船队,大大小小十余艘船只顺流而下,船上的船夫们不停的用木桨拍打河面的浮冰,破开一条航路来,很快便来到了渡口。
后方的黄巾军士卒一看,纷纷转身往渡口跑去。这一跑,直接引发了整个黄巾军的溃乱,前面是如狼似虎的汉军士兵,后面却是逃离此地的唯一生路,到底该选哪个,黄巾军的士卒立刻用双脚做出了选择。
张牛角见状,奋力挥刀迫开了鲍炜,大喊道:“李赤骑,张雷公,孙大目,你们速速上船去罢!这里我来挡住!”
其他的几名渠帅不等张牛角吩咐,已然带着士卒先撤了,只有李赤骑留了下来,大声喊道:“张牛角,休要看扁了人!我李赤骑几时抛下过兄弟,只顾自己逃命了?”
“哈哈”张牛角大笑一声,挥刀又迎上了鲍炜。
三国之最强皇帝 第191章 广宗落城
第二十九章广宗落城
看到张牛角以一股视死如归的气势,向自己扑过来的时候,鲍炜反倒选择了游走和避让。
与史阿不同,张牛角的胆气和凶性,远在史阿之上,但是说到剑术和身法,却又远逊于史阿。
若此时鲍炜的对手,是一名武艺高强,胆气十足的剑客,那鲍炜宁可是拼个两败俱伤,也是决计不敢在对方凌厉的攻势下,游走避让的,因为在这样的对手面前,一旦游走避让,就意味着失去先机和主动,进一步被对手从气势上压制住,最后唯有败亡一局。
但是史阿与张牛角,一个胆气不如鲍炜,一个则在剑术上大为逊色。所以,面对史阿,鲍炜采用两败俱伤的打法,逼迫史阿步步避让,最后被鲍炜从气势上全面压制,纵然史阿的剑术再怎么高明,也无法抢回比斗中的先机和主动权了。
而面对张牛角,鲍炜却有足够的技巧,可以巧妙的避开张牛角的攻势,但又不会自乱阵脚,被张牛角抢占住先机和主动。
有胆气,并不等于有勇无谋,若非面对旗鼓相当,实在无法取巧,只能以实力硬拼的对手,谁又会轻身犯险,动不动就去与对手拼个两败俱伤呢?
张牛角此时虽然来得凶狠,但是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无论是气势还是体力,终究有消退衰竭的时候。所以鲍炜只需暂时避其锋芒,等待张牛角最凶猛的这一轮进击成了强弩之末的时候,再进行反击便是了。
何况,随着黄巾军士卒的溃退,张牛角已经被汉军的士兵给包围了起来,他身边的亲兵也正在不断的被汉军士兵砍翻在地。用不了多长时间,张牛角便要陷入汉军的围攻当中了。
另一边的李赤骑便是如此,虽然他的武艺和膂力,都要比汉军的士兵们高出一筹,但是面对四五名汉军士兵的围殴,李赤骑也只能左遮右挡,勉强维持不败的局面,而且,随着身边的亲兵不断的减少,李赤骑面对更多汉军士兵的围攻,最终力竭败亡的下场,早就已经成了定局。
码头上,无数的黄巾军士兵开始争抢着往船上涌去,很快,那十来艘船便被挤满了。随后赶来的几位渠帅见状,此时也顾不得情面了,一声喝令之后,他们身边的亲兵纷纷拔刀向船上的士兵砍过去,硬是为自己砍出了一处容身的空间。上了船之后,几位渠帅大声喝令,命船夫速速开船。
褚飞燕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神色焦急的问道:“我家渠帅呢?怎么不见我家渠帅登船?”
那几名渠帅难得的红了一下脸,道:“贤侄,节哀顺变,张渠帅和李渠帅为了掩护我们撤退,自愿留下来断后,恐怕是走不脱了……”
褚飞燕脸色大变,推开人群,来到船舷边上,正想跳下去寻找张牛角,但是,码头前方的河滩上,挤满了未能上船的黄巾军士卒,而他们的身后,则是气势汹汹,紧逼过来的汉军士兵。
眼看自己无法过去了,褚飞燕站在船舷边,大声喊道:“渠帅!渠帅,赶紧退回来啊!兄弟们不能没有你啊!”呼喊声中已然隐隐带上了哭音。
张牛角此时不但要小心翼翼的应付鲍炜,还要时刻提防另外两名汉军士兵的威胁,听到褚飞燕的呼喊,他振奋精神,挥刀逼退了鲍炜,转头喊道:“速速开船,不必再等我了……”
话音未完,一名汉军士兵的长刀,已经从张牛角的肋下刺入,深及肚腹。张牛角大叫一声,挥刀迫退了那名汉军士兵,但是人已经无法站稳,登时跪倒在了地上。
张牛角倚着刀,大声喊道:“褚飞燕!听我将令!速速开船离开此地!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方的新任渠帅!照顾好兄弟们……”
就在此时,另一名汉军士兵按耐不住,上前挥刀一斩,张牛角的头颅便飞到了半空中,划了一个弧形之后,头颅落到了地上,骨碌碌的滚出了五六步远。
另一边,褚飞燕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飞身便要从船上跳下来,但是却被旁边的亲兵给死死的拽住了。过了片刻,稍稍冷静下来的褚飞燕,终于一咬牙,喝令道:“开船!”
看到河中的船驶离了码头,岸边的黄巾军士卒纷纷往码头涌去,一些人跳下了水,想追上离开的船只,另一些人则纯属被后面涌过来的人挤落到了水中。然而,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这些落水的人,很快就被冰冷的河水给逼得游回了岸上。
眼看无路可逃,不等汉军出声,岸边的黄巾军士卒便纷纷抛下了武器,跪地投降了。这要归功于卢植良好的名声,自从卢植率军入冀州以来,一直没有杀害过黄巾军的降卒,仁义之名广为流传,所以这些黄巾军士卒才会如此干脆的弃械投降,而不是做困兽之斗,拼死一战了。
张牛角已死,那边的李赤骑也没支撑上多少时间,浑身伤痕累累的他,最终也倒在了汉军的刀下。
鲍炜见状,暗暗叹了口气,这样有情有义的豪勇之士,实在令人由衷的敬佩,就连自己也不免起了惺惺相惜之意。
只可惜,两人一心赴死,又强横难制,仓猝之间,鲍炜也无从劝说两人归降,只能忍痛下了杀手。
而且,鲍炜也已经接到了刘照的密令,为了防止黄巾军的首领们成为朝中政争的工具,从今往后,但凡是前线俘获的黄巾军首领,一律就地处决。如此一来,张牛角与李赤骑两人能够战死沙场,反倒是最好的结局了。
漳水上,黄巾军的船队在汉军的箭雨当中,艰难的冲开了浮冰,顺着河流,向下游的对岸驶去。好在汉军所用的,乃是骑弓,射程不如步弓那么远,因此黄巾军的船队很快便脱离了汉军的射程。
鲍炜下令收拢部队,清点伤亡。此一役,汉军死亡八十余人,受伤百余人,伤亡近乎三分之一。而黄巾军则死伤了四百余人,被俘两百余人,只有三百多人挤上了船只,成功逃离。
从人员伤亡对比来说,汉军算是取得了胜利,然而,一干黄巾军的渠首,除了留下来断后的张牛角、李赤骑两人,被汉军就地斩杀外,其他人全都逃之夭夭了。如果这些人当中有张梁在内的话,那汉军此行的任务,可以说是完全失败了。
受胡旭的影响,鲍炜也多少学会了一点讯问的技巧,他从黄巾降卒中随意挑选出了十人,一个个分开审问。
审问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十名黄巾军降卒众口一词,都说张梁还留在广宗城中,而且,这几位渠帅就是因为张梁死活都不肯离开广宗,这才暗自串联,私下出逃的。
听到张梁并未在方才逃走的那股黄巾军中,鲍炜总算松了口气。他抬头望向了广宗方向,心道,广宗这会,差不多也应该被卢公攻下了吧?
广宗城外,汉军合兵一处,不再摆开阵势,四面围攻,而是集中兵力,从东、南两个方向进攻广宗。之所以如此布置,一则是几天的强攻下来,汉军也多有伤亡,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兵力充足,因此,只能收缩兵力,攥紧拳头再打人。
二则,围三阙一,这也是攻城的妙招之一。因为如果四面全都被包围的话,守军便会奋力死战,让攻城的一方损失惨重,难以成功,即便成功,也会代价巨大,得不偿失。但是如果留一个缺口的话,守军有逃走的机会,反倒会动摇意志,生出一旦不敌,便立刻弃城逃走的心思。这样一来,攻城的一方反倒容易得手。
而且,围三阙一的后面,往往还紧跟着一招“虚留生路,伏兵破敌”的妙招。在留出的缺口那个方向,一般都会设有伏兵,一旦守军弃城而逃,正好一头撞进我军的埋伏圈。在野外伏兵歼敌的难度,可比强攻坚城要容易得多了。
如今,虽然卢植只来了个“围二阙二”,而且也没有足够的兵力去“伏兵破敌”,但是好在广宗所在的这一区域,三面都被河水阻隔着,纵然城中的黄巾军弃城而逃,终究会被漳水、清水挡住去路,减慢行程,迟早会被汉军的骑兵一一追上。
所以,对于卢植而言,眼下他只需要集中精力,先把广宗城给攻陷,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典韦身披重甲,提着长刀,精神抖擞,在中军蹲了好几天之后,他今天终于被派在了前锋的位置上,率先进攻广宗。得到这个命令之后,典韦一直处于亢奋之中,如同一头被关在笼中的饿虎一般,就等卢植下令攻城了。
颜良和文丑相视一眼,心下也暗暗生出了较量之意——平日里论武艺,我兄弟二人虽不如你,但是上阵杀敌,我们两个却未必见得会输给你典子贲!
两人一边暗自发狠,一边活动着身体,今天他们两人也披上了重甲——重,在这里读作“chong”,意思是两层或者多层盔甲——虽然这点重量他们还是能承受住的,但是盔甲穿得多了,身体自然会有些活动不便,颜良和文丑之前都是布衣剑客,很少着甲,如今骤然穿上重甲,还真有些不适应。
中军鼓声一响,汉军各部纷纷投入战斗,弓弩手们行至阵前,先行向城中抛射箭矢,压制城头的敌人,而步卒们则抬着云梯,向城墙底下逼近过去。
看到城头的黄巾军略微有些混乱,射出来的箭矢,比往常更加稀疏、杂乱,卢植微微一笑,对身边的曹操道:“妖贼军心乱矣!今日定能将广宗拿下!”
“操先在这里向卢公贺喜了。”曹操道:“不过,贼军如此混乱,恐怕就连那张梁,也早已偷偷出城逃亡了。就不知道鲍都尉能不能将其抓捕回来。”
“有漳、清二水的阻隔,料想他们也逃不到哪去。我已经派人探查过了,这两处河面之上,冰都结得不够厚,根本没法徒步过河。而且,最近两个月以来,我军的骑兵将广宗附近的黄巾军据点,扫荡的一干二净,他们想要渡河,也没地方可以找到船只。”卢植道:“广宗已成死地,守不住,逃不掉,无论他们怎么挣扎,结果都只有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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