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帝国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骁骑校
众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孟叶落更是沮丧万分。孟小冬看到最疼爱的弟弟一脸灰暗。便象小时候那样拍着他的脑袋道:“小二别灰心。咱们还小。下次再來考便是。”
一群人默默无语。回到同福客栈。正巧报子來了。一连四五匹马冲到门口。报信的人高喊道:“捷报李老爷高中甘肃省乡试第七名亚元。”六尺长的红绸子挂在客栈门口。李家的长随更是喜气洋洋。拿了大锭的银子打发报喜之人。
忽然李明赢从客栈中冲出來。一把扯下报喜的红绸子吼道:“什么狗屁玩意。全都是哄人的。我这样作弊的都能得第七名。十三弟这样真才实学的倒不能中了。当真可笑。老子不要这个狗屁功名了。”
同福客栈鸦雀无声。不管是中举的还是落榜的。都惊诧万分的看着这位公然放弃功名的“乡试第七名亚元”。李家二少也太嚣张了吧。花钱买了个举人功名也就算了。竟然当众把潜规则说出來。还放弃了功名。他脑子被驴踢过了吧。
只有元封等人知道。李明赢此举完全是为孟叶落打抱不平。其实李明赢参加这次乡试也不容易。他不是甘肃本省人。跨省安排人员打点一切已经实属不易。花了这么多精力办下來的功名说不要就不要了。李家二少当真是个仗义的好兄弟。
元封也愤然道:“咱们不稀罕这功名。走。喝酒去。”
孟叶落这会也缓过來了。他从容道:“本來也只是为了中个举也好光耀门庭。现在看來这举人也不值钱了。我正好能跟着哥哥们一起做事了。真是塞翁失马啊。”
十八里堡这帮年轻人就是看的开。三言两语就把什么功名富贵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一帮人勾肩搭背。在秀才们惊讶的目光中走出同福客栈。喝酒去了。
为了安慰十三弟。元封特地挑了兰州府地势最佳。菜价最贵的酒楼天香居。要了最大的雅间。点了五坛子好酒。一桌子菜肴。一帮兄弟还沒动筷子呢。门帘一挑。小二进來道:
“对不住各位。小店已经被解元老爷包场了。客官们请去别家吧。”
武林帝国 1-68 飞来横祸
一听这话,赵定安就爆了,一拍桌子站起來道:“凭什么,你当爷沒有钱么,”
李明赢也蹦起來道:“什么狗眼看人低,信不信老子这就拆了你家的楼,”
其余兄弟们也慢慢站起,敞开的马皮上衣里露出强壮的肌肉,一个个凶光毕露,有人还摸住了刀柄,小二吓得面无人色,差点就跪下了,哭丧着脸道:“各位大爷别难为小的了,小的有一万个胆也不敢瞧不起大爷们啊,只是这解元老爷实在惹不起,掌柜的刚才说了,这一桌酒席帮各位大爷打包带走,分文不取,还请大爷见谅啊,”
十三弟名落孙山,出來喝点小酒散心居然也被人赶出來,兄弟们满肚子怒火,打定主意不走,就连平时最识大体的元封也端坐着不动,道:“总要有个先來后到吧,凭什么让我们走,”
这会掌柜的也跑过來了,这一桌客人都是带着刀子的年轻后生,他就怕店小二不会说话惹恼这帮人,掌柜的说话就是漂亮:“实在对不住各位爷了,其实解元老爷昨天就预订了小店,小二不清楚情况才请各位爷进來的,这事是小店做的不对,酒席马上给爷们用食盒装着,派人送人府上,另外还请各位爷改日赏脸來小店,鄙人做东赔罪,各位爷看这样可好,”
人家已经做得很到位了,再纠缠下去就是纯粹找茬了,十八里堡人本來就不是蛮不讲理的人,除了几个脾气倔的兄弟之外,其余人都有点活动了,此刻孟小冬站起來道:“别坐着了,把饭菜带回去吃,饭钱照样给,咱们十八里堡不差钱,”
孟小冬是孟叶落的姐姐,又是赵定安的未婚妻,十三太保的大姐头,谁敢不听话,大伙一言不发站起來就走,一锭十两的银子放在桌上付了饭钱,掌柜的感激的直鞠躬:“原來是十八里堡的好汉爷们,沒说的,小的承各位的情,赶明儿自去府上赔罪,”
一行人出了雅间,正往楼下走,下面走來一群书生,方巾长衫手拿折扇,走路一步三摇,正好和楼上这帮身穿黑色马皮褂子的粗野汉子形成鲜明的对比,书生们倒也彬彬有礼,主动停下脚步等楼上的人先下來,前面几个面皮白净的书生将目光投在孟小冬脸上,孟小冬脸上一红,低头走了过去,十三太保们恶狠狠地回瞪过去,但是却沒有发飚,如果对方是地痞流氓贩夫走卒,他们可能已经挥拳打过去了,可面对读书人,大伙还是给他们留了面子。
直到十八里堡人走出酒楼,被众书生簇拥着的白面公子才收回目光,啧啧叹道:“好一朵海棠花啊,”
旁边有人接口道:“可惜插到了马粪上,解元爷别伤怀了,來來來,咱们喝酒去,”
一行人进了包间,过了一会走出个小厮,來到柜台前问道:“掌柜的,先前那伙人什么來头,”
掌柜的不敢隐瞒,实话实话,小厮点点头,又上楼去了。
同福客栈的上房内,孟小冬正帮弟弟收拾着行李,桌上摊着一摞字纸,孟小冬拿过來端详着,虽然她不认识字,但也能看出这一行行的蝇头小楷写的工整秀丽,看着看着眼泪就下來了,孟小冬沒上过一天学,自幼就帮家里干活,砍柴种地烧火做饭带弟弟,老天开眼家里终于出了个秀才,大家都说此番定然能高中解元,可是不但解元沒捞着,连举人边也沒沾上,兄弟们的议论她也听到了,自家小弟是被人挤下來的,这世道怎么就这么不公平呢。
正在暗自垂泪,忽然房门被踢开,几个彪形大汉窜了进來,为首一人指着孟小冬道:“沒错,就是她,”一口麻袋便迎头罩了过來,将孟小冬套了进去,麻袋口拿绳子一扎,往肩膀上一抗,这就下楼去了,孟小冬拼命地扭动挣扎,满客栈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几个人光天化日之下抢人,竟然无人出声。
元封等人拎着酒坛子,在外面寻了个敞亮的拉面铺子,在大棚底下开怀畅饮了一番,每个人都喝的醉醺醺的,在回來的路上还抱着酒坛子喝个不停,孟叶落更是醉的不轻,走路都跌跌撞撞了。
回到同福客栈,里面的人正在交头接耳议论个不停,看到他们回來,竟然闭口不言各自回房去了,元封立刻就感到不妙,几步窜上楼去,房门大开,行李摊开摆在床上,地上散乱着十几张字纸,而孟小冬已经不知去向。
赵定安的头一下子就懵了,当即大喊道:“小冬,小冬,你在哪里,”
客栈里鸦雀无声,秀才们都透过门缝幸灾乐祸的看着这帮粗野的汉子,李明赢径直踹开旁边房间的门,将里面的人揪出來质问道:“你们看见孟家大姐哪里去了么,”
那秀才吓得面无人色,连连摆手道:“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李明赢将他掼在地上,又想去问其他人,客栈中顿时响起一阵关门的声音,住在一楼的客人直接逃了出去,连伙计们都不知去向。
十八里堡众人急匆匆下楼,冲到门外去打听情况,可是沿街的店铺都说沒看见,只有一个坐在墙角的乞丐冲着孟叶落招了招手。
孟叶落认识这个乞丐,第一天來的时候他曾经给过乞丐两个馕,于是赶紧过去询问,乞丐小声说:“公子,你们别打听了,人是被黄老爷家绑去的,找也沒用,”
“黄老爷,哪个黄老爷,”孟叶落焦急的问道。
“沿着这条街往前走就能看见,好大一个门头,门口还挂着喜报呢,你们走过去就能看见,不说了,我得赶紧走了,”乞丐说完,拿起破碗和打狗棒匆匆的去了,仿佛身后有恶狗撵着一般。
孟叶落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元封,元封当即道:“抄家伙赶紧去,”他们的马车就停在同福客栈后院,城里不方便带着长刀,兵器都藏在马车的干草垛里,一群人把马车赶出來,风驰电掣沿着大街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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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马蹄敲击在青石路面上,如同暴风骤雨一般,忽然赵定安一勒缰绳将马硬生生停下,指着路边一座大宅门喊道:“就是这里,”
好大一座门脸,两扇朱漆大门,上面缀着一排排铜钉,门前的地上全是鞭炮屑,门头上还挂着喜报:捷报贵府老爷黄讳平高中甘肃省乡试第一名解元。
众人立刻联想起在天香居的那一幕,那帮贼眉鼠眼的书生不就是解元老爷请來的客人么,这两件事之间肯定有联系。
看见有马车停在门口,黄府的门房里早有下人站出來凶神恶煞的喊道:“这里是你们停车的地方么,赶紧滚,”
赵定安跳下马车,从车里抽出长刀走过去,那人后退了几步竟然冷笑起來:“相府岂是尔等撒野的地方,兄弟们出來,”
话音刚落,门后涌出一群赤膊汉子,都拿着齐眉短棒,腰里扎着铜头的牛皮大带,个个横眉冷目膀大腰圆,一看就是练家子,双方堵在大门口,棍棒和长刀互相指着,正要开打,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过來道:“哪里來的野汉子,不知道这是相府重地么,”
十八里堡做的是盐铁茶马生意,都是大宗货物交易,大多数时间都在路上,元封管的又严,大家伙很少进城消费,哪里知道这兰州城里还有什么相府,再说了,孟小冬被他们绑了去,别说是相府了,就算是皇宫大内他们也一样闯。
“什么狗屁相府,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赶紧把人交出來,不然一把火烧了这里,”
“堂堂相府岂容你们污蔑,小的们,给我打,”
双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元封和赵定安一马当先,长刀挥处鲜血横飞,黄家的奴才哪里见过这个场面啊,以往跟着少爷强抢民女或者为了争风吃醋打群架,好歹都有个度,从來沒有说见面就拿长刀照死里砍的,一帮狗奴才被杀的屁滚尿流,顿时丢了棍棒作鸟兽散。
赵定安杀红了眼,当场就砍死了三个人,难怪他着急上火,孟小冬可是他沒过门的媳妇,两人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本來说过年就成亲的,可是现如今被恶少抢去,结局可想而知,他把那管家踩在地上,拿长刀顶住喉咙逼问道:“下午绑來的女子关在何处,”
管家战战兢兢道:“我家少爷绑來的女子都关在后院,下午这个可能也在那里,这事儿和小的无关啊,”
赵定安一刀下去结果了他的性命,十三个人瞪着血红的眼睛,拿着滴血的长刀直往后院冲去,
武林帝国 1-69 喋血相府
黄府深宅大院,不知道多少进,今天又是黄家少爷高中解元的好日子,來往宾朋众多,黄家老爷结交的三教九流甚多,大多是兰州府的上流人士,老爷们在后堂吃茶谈天,下人们就在二门外歇息,此时见到有人打上门來,赶紧上去助拳。
朝廷禁止民间拥有长兵器,但高官显宦家不受此限制,二门外两旁摆着兵器架,刀枪剑戟斧钺够叉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乱哄哄开打以后,各位老爷们所带的马弁听差们把兵器一拿,一拥而上,倒也占据了一些优势,不过在李明赢抢了一杆红缨枪之后,局势立刻改变,长枪一扫一大片,家奴马弁们纷纷后退,十三太保乘胜追击,一直打到二门上。
黄家老爷和一大帮宾客正在大堂上坐着吃茶谈天,忽听外面吵闹喧天,吩咐家奴去打探,不一会儿來报:“一帮恶人打上门來,说是讨要什么女子,”
黄老爷大怒道:“那个小孽畜又在外面作恶了,这回抢的又是谁家的女子,”
家奴道:“回老爷,听说是贩马的什么人家的女儿,”
“有辱斯文啊,快把这个小孽畜给我叫來,请家法,”
黄老爷的父亲在前朝坐过一任宰相的,所以黄府被称作相府,黄老爷本人中过进士,做过一任知府的,算是官宦世家,他的亲姐姐是温巡抚的正妻,他的妹妹又嫁给了严学道,黄家在甘肃官场上的关系盘根错节,人脉深厚的很,來往的也都是有身份的上流人士。
宾客们看到黄老爷发怒,纷纷劝道:“黄世兄,此时可不是执行家法的时候,赶紧把门外那些闹事的贼人拿下才是正理,别让老百姓看了笑话,”
黄老爷道:“年兄所言极是,來人啊,赶紧去请巡防营吴大人,让他带兵來把贼人拿了治罪,那个小畜生也不能放过,不打他几棍子不能解老夫的心头之恨,”
“谁要打我的宝贝孙子,”一声颤微微的质问从后堂传來,黄老夫人在众丫鬟婆子的搀扶簇拥下走出,手里的龙头拐杖叩在地砖上发出一声声脆响,黄老爷赶紧赔笑道:“娘,您老人家怎么出來了,”
“哼,我再不出來,你就要把我孙儿打死了,听说有个什么贩马的狐媚子勾引我孙子,真是成何体统,人在哪里,赶紧拖出來打死,”
众家夫人也都跟着帮腔:“老爷不必动怒,少爷高中解元,一帮同学跟着乐呵乐呵,找几个女子陪酒也算不得大事,”
“是啊,你们这些老爷,年轻时候还不是一样花天酒地,现在倒管起孩子们了,”
夫人们笑得花枝乱颤,根本沒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黄老爷也就顺坡下驴了,道:“看大家的面子就饶了这畜生一回,不过那勾引平儿的女子实在留不得,打死算了,”
众人纷纷点头,老夫人也消了气,可是门外的嘈杂声更大了,几个血头血脸的家丁跑进來哭道:“祸事來了,贼人凶狠,已经打死十几个人了,”
众人这才怕了,虽说西北人彪悍,动辄拔刀砍人,但是这毕竟是兰州府啊,堂堂进士老爷的府邸怎能容得贼人逞凶,黄老爷气的大喊:“快报官,巡抚衙门、兵马司、巡防营、禁军,能喊來的都喊來,不许放跑一个贼人,”
这边十三太保已经攻进了二门,一路往里杀去,黄家宅子极大,黄解元住的是左跨院,他们就一直往这边冲,路上丫鬟仆人惊慌失措的乱跑,后面一帮打手家丁只敢尾随不敢靠近,眼睁睁看着他们直冲到后院。
后院是少爷寻欢作乐的地方,豢养了不少打手,他们听到前院喧闹,早就严阵以待,大门堵得死死的,十三太保们搭起人梯想翻过院墙,可是一冒头就有羽箭射來,好在准头差点沒射到人,后院中有座三层的小楼,楼顶的窗户中露出一张白净面孔,手拿雕弓叹息道:“箭法退步了,”
元封一看,此人正是天香居中遇到的那个家伙,便喊道:“快上,小冬姐肯定在里面,”
后院的墙很高,上面还插着碗茬子,狗剩和王小尕把林廉江托起來,孟叶落又踩着他们爬上去,刚要一跃而过,忽然三楼上一声爆响,孟叶落抖了一下,身子落到院外,血染地面,胸前血糊糊一片。
楼上一阵大笑,几个英俊的面孔露出來嘲笑道:“有种你们再爬,爷的火枪不是吃素的,”
黄家竟然还藏有火枪,这让元封非常震惊,他顾不得查看孟叶落的伤势,下令道:“快上,火枪重新装填慢的很,”
话音刚落,墙头上又挨了两枪,砖屑和碗茬子乱飞,一时间进攻受挫,三楼窗户里露出几张年轻英俊的面庞,全都现出兴奋的绯红色,冲着这边指指点点,手里拿着弓箭和火枪,黄解元还冲这边喊道:“再爬啊,爷等着打靶呢,”
十三太保怒火万丈,但是对方火力甚强,贸然进攻只会造成无谓的伤亡,进攻一时受阻,忽然院内楼上一阵嘈杂,一个衣不蔽体的女子冲到窗口,满脸血痕头发蓬乱,她冲着这边声嘶力竭的喊道:“定安,快來救我,”
女子正是孟小冬,她刚呼救完,身子就巨震一下,一头从楼上栽下來,黄解元捂着脸出现在窗口,手里拿着冒烟的火枪,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小冬,”赵定安大吼一声,青筋暴起,双眼含泪,也不管什么弓箭火枪了,一脚踩在王小尕的肩膀上,双手往上一探,硬是按着碗茬子站起來,对方的反应也很迅速,嗖嗖两箭射过來,正中赵定安的胸口,赵定安身子一震,依然咬着牙跳下高墙,冲着孟小冬冲过去。
孟小冬从三楼上摔下來,人已经奄奄一息了,她拉着赵定安的衣服,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定安哥,今生不能做你的媳妇了,來世再见吧,”说完就一歪头气绝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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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定安泪水横流,虎啸一声,拔出长刀往楼上冲去,距离如此之近,自然成了绝好的活靶子,楼上一人引弓欲射之际,李明赢已经爬上墙头,红缨枪脱手而出,正中持弓人胸膛,当场穿他一个透心凉,楼上顿时大乱,十三太保们借着这个机会,纷纷翻墙而过,呐喊一声冲进小楼。
面对复仇的怒火,家丁们哪还有抵抗的勇气,被十三太保杀的遍地尸体,冲到三楼上,三个斜披着锦袍的年轻人慌乱不堪,手颤抖着连火枪弹药都装不上了面对血淋淋的刀枪不敢反抗,只能跪地求饶,赵定安胸膛剧烈的起伏着,长刀一指道:“拿命來,”
黄解元跪在地上,声音都发抖了:“好汉爷饶命,不过是个娘们罢了,我赔你银子还不行么,”他的脸上被孟小冬挖出两条深深的血痕,也正是这两条血痕最后丧送了孟小冬的性命。
赵定安再无言语,上前一刀砍在黄解元的脖子上,刀子沾了太多的热血已经钝了,刀口也不再锋利,一刀下去竟然沒砍掉脑袋,他就这样用钝刀子割着,黄解元嘴里吐出血沫,眼珠子渐渐翻白,双脚蹬啊蹬啊,腔子里的血喷出來,流的满地都是,人就这样慢慢的死去。
其他几人都吓得面无人色,连求饶都发不出声音了,筛糠般抖个不停,十三太保两人揪住一个,当时就取了他们的性命,脑袋割下來拎在手上,众人踩着满地血迹下楼,來到孟小冬的尸体旁。
赵定安脱下马皮褂子,包住孟小冬的尸体,动作十分轻柔,仿佛爱人只是睡着了一般,孟小冬的衣服被撕成一条条的,身上伤痕累累,鞭伤和牙印遍布,额头上一个肿包,背后是碗口大的枪伤,几十粒铁砂子和血肉混在一起,惨不忍睹。
孟小冬长得漂亮,人又贤惠,劈柴喂羊烧火做饭伺候老人照顾孩子样样精通,快人快语一根直肠子,十八里堡人个个都喜欢他,赵定安更是和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虽然婚期定在明年,但两人至今连手都沒拉过,十九岁的少女还沒披上红色的嫁衣就离开了人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十三太保们一个个铁打的汉子都忍不住泪流满脸,抽泣不止。
赵定安胸前仍然插着两枝箭,双眼红通通的,抱着孟小冬的尸体往外走去,十三太保们提着凶手的人头,紧随其后,此时外面已经人声鼎沸,不知道多少人包围了后院,
武林帝国 1-70 十三太保闹兰州
看到大队人马包围了后院,十三太保反倒平静下來,赵定安把孟小冬的尸体放在地上,把胸前两支箭矢拔了出來,带倒钩的箭镞带出一大块血肉來,但赵定安却丝毫沒有表情,仿佛那根本不是自己的血肉一般。
元封脱下上衣,掏出火刀火镰打着了,拿匕首在火上烤着,烤的热了便按在赵定安的伤口上,顿时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传來,赵定安依然面无表情,只是轻轻问道:“血止住了吧,”
元封道:“不碍事了,”
“那就好,咱们再杀,”
此时孟叶落也已经苏醒了,火枪的威力不够大,那些铁砂子只是打进皮肉里而已,并未伤到内脏,看到姐姐的尸体,他竟然一滴眼泪都沒掉,只是默默地擦拭着长刀,将上面的血迹擦得干干净净。
“兄弟们,官军也來了,今天咱们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元封道。
“爷们不怕死,临死也要抓几个垫背的,”,王小尕的眼睛也是红红的,他自幼沒有爹娘,常年吃不饱饭,是小冬姐姐经常偷偷给他送吃的,在他心目中,孟小冬就和亲姐姐一般。
“对,能杀几个就杀几个,还得一把火烧了这畜生窝,”李明赢也帮腔道。
“李兄弟,这次把你给连累了,真是对不住,”元封拍了拍李明赢的肩膀道。
李明赢勃然色变:“什么话,咱们是兄弟,要活一块活,要死一起死,说什么连累不连累,”
“好兄弟,啥也不说了,咱们阴曹地府再见吧,”元封说完,提着刀当先走过去,其余人等也各持兵器跟了过去,十三个人浑身浴血,毫无惧色,如同十三尊地狱里走出的恶魔一般狞笑着朝包围他们的家丁和官军走过去,那帮酒囊饭袋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居然一哄而散。
最先抵达的官军部队是兰州府的巡防营,其实就是一帮穿着号衣的地痞流氓,喝酒耍钱,欺负老百姓行,玩真格的可就不行了,家丁们更是一群废物,看到如此这般的凶神恶煞,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近百号人仓皇逃窜,跑的比兔子还快。
黄老爷还在大厅里等着消息呢,忽见一群下人慌里慌张跑过來,好像身后有老虎撵着一般,老爷拧起眉头道:“真沒规矩,慌什么慌,”
有下人喊道:“不好了老爷,少爷被杀了,贼人一路杀将过來,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什么,平儿死了,”黄老爷大惊失色,手里的茶杯都摔碎了,老夫人更是一口气沒上來,当场昏死过去,一班夫人忙着掐人中按虎口,哭天喊地的叫唤着,要在平日,那些下人还不赶紧过來伺候,可是如今也顾不上了,只管自己逃命去也。
片刻之后,十几个赤膊汉子出现在黄老爷视野之中,一帮面目狰狞的恶徒如同血海里捞出來的一般,手里还拎着滴血的刀剑,为首几个人腰间赫然挂着血淋淋的首级,其中一个正是自家儿子黄平的脑袋,那脑袋上两只眼睛还微张着,似乎死不瞑目。
黄老爷老泪纵横,从墙上摘下宝剑就扑了过去:“我和你们拼了,”结局可想而知,刚扑上去就被赵定安一刀砍死,大厅里的女人们尖叫着四散而逃,十三太保并沒有难为她们,将堂上的布幔扯下,用蜡烛点燃,火势很快蔓延起來,桌椅家具燃起熊熊大火,兄弟们扯了几根桌子腿做成火把,一手提刀,一手举着火把,在黄府里四处放火,不多时兰州城内各个地方就都看到了这边黑烟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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