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学士让祖父烧毁了土地,带着农夫去投到先王军前去。
在学士死后,祖父卖掉了学士的全部财产,除了少数书籍和笔记。祖父带着200个第纳尔出发了。他去了学士的那个村子,其实那算不上是一个村子,只是几个窝棚。他告诉村长,学士死了,现在他是主人,而且以后不在这里住了。祖父让他们烧掉窝棚去北方。
村长说祖父疯了,村长的话祖父一直记得,并且反反复复告诉我们:“你没尝过这里的水多么清甜吗?你没看见这里的麦粒多么的结实吗?你不知道我的羊羔就要下崽了吗?”村子里的男人们都默默的拿着火把,看着父亲,女人小孩则在一边哭泣。祖父说:“这是我主人最后的决定,我希望你们尊重他,并且尊准我。我保证你们去北方后能过得更好。”
村长说:“你是南方人吗?这些年来北方的老爷们做过什么事情你不知道吗?我们在自己的土地上劳作,看着土地里结出粮食,我们一箱箱的把粮食运到北方,好像就该这么做一样!我听说在北方的村庄里面,每一个农夫都能把粮食留下一大半给自己,而我们却相反,凭什么这样?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准备加入山堡里面的老爷去赶走那些北方来的坏蛋。如果你愿意带领我们去投奔南方的城堡,我们就跟你走,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如果你要去给北方的老爷效力,你就去吧,我们谁都不去,我们只跟着南方的老爷们,我们只跟着自己的老爷。”
祖父说:“我理解你们,但是我只是完成我主人的遗愿。”村长深深的看了我祖父一眼,突然后退了两步,祖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后面悄悄靠近的农夫兜脑打了一棍。
祖父醒来的时候被关在牢房里面,在山上的城堡。他口渴,恍恍惚惚的看着卫兵走来走去。祖父后来在知道,当时外面已经打得一团糟。南方领主从不知道如何打仗,他们纠合了4000多农民从山上散乱而狂热的冲击着山下纹丝不动的北军,北军们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后来活下来的农夫回忆着,突然听到了风声,接着蝗虫一样颤抖的箭矢漫无目的穿梭而过,农夫们惊呆了,慌乱的躲避着。北军的阵营里爆发出一阵阵哄笑,那些被匆匆武装起来的北方市民在一些骑士的吆喝下狂傲的散开,从左右两边绕过农夫们的主力,并且很快接触了农夫的阵线。铁剑对钉耙:铁剑砍在破布或者皮革上,而钉耙挠在用生铁皮蒙住的盾牌上。这不是战争,这是屠杀。
一个小时左右的屠杀后,剩余的2800多名农夫哭着跪在地上祈求原谅。
其实南方的意志已经被碾碎了。那些站在山上的领主们目瞪口呆;那些逃回来的农夫惊慌失措;那些原先预备出击的农夫祈求领主不要让他们送死,其实领主们自己都已经吓得半死。这个时候如果北军,如果帝国显示出一点点仁慈,告诉他们:“放下武器,回去经营你们的农庄吧,帝国原谅你们。”那么即使以后让每个农夫每年向帝国缴纳30个第纳尔甚至40个他们都会感恩戴德。
先王,那位先王下了一道命令:“好吧,你们可以回去。”
这个命令让所有农夫欢呼,他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先王把他们分成了28队,每队100人左右。在士兵的监督下,挖掉了其中99个人的双眼,剩下的一个则挖掉一只眼睛。
然后他让士兵把眼睛装在一个个大袋子里面,让那些独眼领路人背着,后面的人双手搭在前面人的肩膀上面。这2800多个哭着血泪的人让山上的人惊呆了,国王的残暴甚至让最凶横雇佣兵都无法放肆的笑出声来,整个山谷一片安静,只剩下了2800个可怜的人在哭泣。南方大领主,亚伦来的一位老爷老泪纵横,他从那天起开始酗酒,半年后进入了修道院,直到死都没有再出来,不久他发了疯,那恐怖的景象彻底的摧垮了他。不过他死前做了一个最美的梦,梦里面他又回到了少年时光,跟他的恋人走在郁郁葱葱的田野上,走进光明里去了。那一刻,他忘记了北国的残暴;他忘记了山谷里绝望的哭声;他忘记了他的恋人最后被她的父亲抵债给了一个沙瑞兹的商人。那一刻他哭着在平原上走进光明里去了,光消失的时候他死在了修道院里面。他的尸体第二个星期才被发现,因为恶臭引来了四面八方的虫子,让人们大惊失色,这才有人想起来塔楼里的老疯子一个星期没有出来吃东西了。他们进去的时候,老疯子已经烂成了可怕的模样,但是据说人们感觉他在微笑,那种平静是他发疯之后就再也没有过的。老疯子的去世为多年前的一场暴行画上了一个凝重的句号-----他也和那些人一样,被北国的先王挖去了余生的光明。
准备议和的领主目瞪口呆继而怒发冲冠;农民重新拿起了武器;在后方对战局满腹牢骚的市民捐出了所有的财产。他们现在丝毫不怀疑,如果不赶走北方人,北方人会杀光所有人。如果不能取得绝对的自制,北方人就会给他们绝对的专制。从现在起,北方人失去几乎所有的南方支持者。
先王踌躇满志的在马上等着南军送来的投降书,他周围的骑士一片沉默,更周围的士兵一片死寂。最后,一个老者拄着拐杖走了过来,对着先王行礼,这是古老的贵族家庭的礼节,甚至在北方最传统的地区,这种中规中矩的礼节都是不易掌握的。先王在这个礼节里看到了几百年前的共同祖先。那个老者结结巴巴,说话磕磕盼盼,好像他刚刚被击倒的故乡一样,孱弱不堪。
他断断续续,虚弱得像他目睹暴行后对帝国无比的失望的心:“陛下,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行礼了。陛下,我会说话之日起,无一日不为皇室祈祷。当叛乱,我是说当这里的人们开始反对您的权威的时候,我刚刚因为为您征收新税而处死了我那激进的儿子。。。我觉得,帝国在人们心中是神圣的化身,是我们心中最珍视的情感寄托。。。我的陛下,这是我的故乡,现在我要称它为祖国了,对你最后一次致敬。陛下,我先祖开土之日,无一日不为皇室供奉。在税收最繁重的时刻我们都没有想过捡起长矛。。。您知道吗,在南方至少一半的人在心里是视自己为您的子民,他们做的不过是被管教过分的子女对父母的抵触。但是我的陛下,您出卖了皇室,您扼杀了帝国在我们心目中最后的寄托。从今天起,这条脐带不存在了。从此之后,您的帝国边界到此为止了,我们每死一人,您的帝国便可扩大一份。想恢复祖先的荣耀吗?可以,杀光所有的山地人吧。我们从今日起立国,我们国号罗多克。从今天起,罗多克为斯瓦迪亚之死敌。战争从今日起,罗多克对斯瓦迪亚全面宣战,我们不考虑战争何时结束,北国的酋虏听着,你们准备何时结束战争我们就什么时候结束,你们要战斗到世界末日,我们就战斗到那时然后陪您一起进地狱。”
“北国的皇帝,我们准备战斗到最后,即使只剩最后一根竹矛。我要说的完了。我是您曾经的仆人,我是罗多克的第一任使臣,并送来罗多克共和国的问候。”
老人说完就走了,走走停停,虚弱的像他刚被一拳打倒的祖国。
国王面色苍白,下令射杀老者,弓弩手集体默契的拒绝了。国王用鞭子抽打着他的士兵。
那一刻,所有的人对他失望透顶,简直失望透顶。到了晚上,国王才勉强恢复了他的权威,并努力的让人相信他的所作所为是在为帝国的繁荣做贡献。北方那些为了赋税而来惩罚南方佬的市民觉得,无论如何,这种惩罚太可怕了。因为在他们内心里,那些人其实都是同胞。不过这种震惊很快在双方阵营里面被习惯了,因为那种互相在潜意识里视为同胞的大前提没有了,现在是敌国对敌国的仇视,那种对残暴的认识发生变化了。从现在起,正式的战争开始了。
现在每一个罗多克人和斯瓦迪亚人都会尽全力想杀死对方了。
山那边的领主 第二章 祖父的故事2
祖父在城堡里被关了一个月,其中有半个月的时间他吃不上饭,最后两天守卫消失了,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响。有一天晚上,监狱的天窗投进了强烈的光,跳动的光,外面大火!第二天早上,祖父坐在监狱里,一队士兵闯了进来,砸碎了铁锁。喝到:“你的主人是谁?”
祖父说:“帝国的统治者。”士兵带走了他,把他送到了一个前哨,一个运粮官把军粮送到前线后,在回去的路上把祖父带回了大营,在那里,祖父的身份被确认。事实上,当时祖父不知道山谷惨案,这让他成了最后一个投奔北军的领主,人们称他为罗多克投奔来的领主,祖父不承认,他只是说自己是南斯瓦迪亚来的领主。
祖父无疑是很好的一个表率,先王赐予了他一块有泉水的土地,那里有900亩熟田,周围还有大片未开垦的荒地。先王告诉他那里有100个农夫,村庄是属于一个刚战死的骑士的,现在祖父要做的就是赶走他留下来的寡妇和三个女儿,然后把农夫分出一半送给国王就行了。同时在战役里面,祖父可以自由的俘虏敌军,这些人以后都是他的农奴,任他带回领地,依照斯瓦迪亚的法律,“你可以在属于自己的土地上做任何事。”
显然,斯瓦迪亚人从来不认为罗多克人在南部享有这一权利,在他们看来,罗多克人只是占据着帝国土地一群外人而已。而现在,外人变成敌人了,南方佬人更没有在罗多克,哦不,是南斯瓦迪亚土地上的任何权利了。
战争继续着,有一段时间,先王的士兵占据了几乎所有的南部城市以及城堡,并在那里颁布了诸项新法律。不过先王很快就发现,他的权利在白天也无法延伸出城市一部,大片的土地任然掌握在罗多克人的手里,而这群人准备:“战斗直到剩下最后一根竹矛”;到了晚上,罗多克的影响力便会渗透进城市里来,每天都有落单的,喝醉酒的士兵被杀死在街巷里,身上的装备被搜刮一空。帝国的统治者大为苦恼,他们的力量很强大,在正面的战场上击溃罗多克人可笑的武装是轻而易举的。但是在这种山区,罗多克人越来越狡猾的游记战术让北方装备精良的士兵憋了一肚子火却无计可施。
当时有一个北方的书记官记录了占领军的情况:“我们的交通线每天都被破坏,有些据点的士兵经常半个月得不到补给,他们只能自己出来抢劫当地的村民,这让他们的形象荡然无存。他们在所有的村庄都找不到食物,这些食物都被藏起来了。他们硬要抢,也只能得到一些残羹冷饭,这还要从女人们的橱柜里抠出来。他们走之后,南斯瓦迪亚人就会通知游击队,他们的弩弓比我们好,经常在200步之外的树林里面零散的射一阵箭,射伤五六个士兵,然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山区的树林里我们根本找不到他们。受伤的士兵一个人往往需要两三个人照顾,这些人精疲力竭,经常在下一片沼泽或者河滩上被人伏击,雪球越滚越大。南斯瓦迪亚人不傻,他们在最开始领教了正面作战的危害后,就选择了游记的方式。而且他们精明的不去杀死我们士兵,而是让他们受伤,往往一个受伤的士兵一周就能消耗掉9名士兵一个月的药品储备并且要消耗更多的食物,同时,他的伙伴还得分心照顾他。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士兵越来越疲倦他们渴望决战,但是南斯瓦迪亚人在几百米外的树林里歌着唱,嘲笑着我们。我们的巡逻队到达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只有偶尔射出的箭糟透了,我们想回家
精疲力竭的占领军首先放弃了一些毫无价值的要塞,堡垒,一把火把那里烧的干干净净,然后转移到大一点的靠近交通线的据点里去了。这样做的代价就是帝国相当于在南部放弃了所有的生产基地,而这样的话,他们占领城市又有什么必要呢?当城市与他们附属的村庄失去联系的时候,这些城市就失去了自我补给能力,这样为了维持城市的运作,帝国不得不从北方千里迢迢的运输补给去南方,转运艰难,这对帝国的打击是致命的。北方是市民和农夫很快发现,战争没有让他们的赋税减轻,税收反而更重了。这个时候南方的间谍们散步了很多谣言,这些谣言让人相信:战争根本就是北方政府的阴谋,他们为了得到更多的收入才发动战争,南北斯瓦迪亚人同根同族,只是受了挑拨刀兵相向。而现在,其实在南方已经没有战争了,帝国却总是对国内说战争还在继续,其实这只是军部的几个大人的敛财之计。
帝国为了维持南方的局面,不得不持续的调高税率。农夫们一年本来一年要缴纳5个第纳尔,然后是7个,后来一步步到了17个;商人们以前交易一次施行十抽一税率,现在成了5抽一;市民们的工资从一年164个被削减成了120个,继而是100个,后来政府直接用劣质的粮食抵押了,这让安逸惯了的市民愤怒不已。
后方的母亲们和妻子们邮来了新的包裹,顺被委托信差捎来了口信,“家里一团糟了”,这让士兵们一片哗然。
他们纷纷质疑在他们在前线为国家卖命的时候,为什么国家还要对他们的家人收重税。国王知道后暴怒,下令烧毁信件,处死使者。士兵们告诉国王,如果他这样干他们就集体投奔到南军去。然后士兵们当天给了使者一大笔钱护送他离开了军营。国王暴跳如雷,下令把带头的几个士兵处死。那些士兵被关进了木笼子,但是晚上的时候笼子被打开了。第二天士兵们告诉国王:“不得了了,囚犯被罗多克人抢跑了”,国王深深的看了那些士兵一眼,无奈的说:“好吧,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了,我希望你们不要被罗多克人抢走了。”
随后的半年多时间里,占领军发现罗多克人的进攻变得进退有度了,有一次他们竟然用斯瓦迪亚人的密集步兵队形占领了一座城堡。国王无不开玩笑的说:“看来罗多克人抢走了好东西啊。”
之后被斯瓦迪亚的学者称为“无意义的战争”开始了,罗多克人的组织显得更加坚韧了。在一些道路旁边,经常有成建制的士兵队伍越过交通线去打击占领军的补给线,让观察哨里的斯瓦迪亚人目瞪口呆。这些罗多克士兵进退有据,抢劫完补给队伍后迅速的撤离了现场,在巡逻队到达的时候,只看见补给队伍的士兵被一溜吊死在路边的树上,路上的小麦,布匹,药物撒的到处都是,马除非是死了,不然都被抢走了。
当罗多克的游击队开始合并训练成正规军后,占领军一开始期待的决战的机会来了。但是此时占领军已经没有了出征的时候的那种锐气,他们军机涣散,信心不足。现在即使离开城堡出去例行巡逻对他们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任务了。
罗多克人的建制军团数量据说已经超过了1000人,而且他们得到了人左右的游击队的支援,那些人你根本分辨不出他们和农夫的区别,他们在上午平整了土地,养好了鹅,从小溪里提回来几桶冰凉的水把牲口饮好。然后从家里的谷仓摸出一把生锈的镰刀,穿戴一身简单的行头,在下午太阳落山之前就摇身一变成了战士了。这种人的数量极多,每天干一些放火,抓单的事情。他们做这些事情越来越熟练,有些人实在厌倦了农活,就放下一切投奔到罗多克的正规部队去了。这让罗多克的武装力量长期处于一个极其健康的发展状态。
收复亚伦之战是罗多克后来称之为立国之战的一场战役。在战前的三个月,城市里的市民得到了某种消息,开始有组织的疏散到乡下去了。帝国发现的时候人口已经锐减了四分之一,有经验的将军马上警觉可能有危险,他写信警告了位于维鲁加的占领军总部的军官,但是他的信件被耽误在了路上,整整晚了半个月后,信件才被维鲁加的大人打开,维鲁加马上派出了700步兵和400弓箭手沿着官道西行,一路合并路上的据点屯兵,赶往亚伦。
在登上亚伦高地的前夜,他们收容了亚伦溃逃过来的士兵,士兵们意志全消,垂头丧气:“亚伦失守。”一千多援军在城外讨论着对策,这个过程里,逃兵不断的在援军派出的斥侯的指引下投入营寨。第二天上午,援军的士官长看见了亚伦城守备长官的旗帜,破烂不堪。从亚伦长官的嘴里他知道,在一个月以前,亚伦被包围了,数不清的罗多克人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他们准备充分,放失如雨,骑兵们刚开城门冲锋就被射死,落马的骑士和失去控制的战马让整个骑兵队列一团糟,很快就被打回了城里。罗多克人昼夜不停的放箭,整个亚伦的外围被射的像刺猬一样。人们都扛着门板出门。在士兵损失了一小半之后,人员调度的缺口让宵禁成了一个空谈,终于,城内的人抹黑进攻了亚伦的东门,并且点燃了城门。看到信号的罗多克人集结了队伍,一拥而入,巷战打了2天。这个时候城内传来了援军到达的消息。此时把敌军从亚伦清除出去已经成了不可能的任务,守备部的长官只得带领着残余的1千多士兵突围了。
“亚伦有多少罗多克士兵?”
“很多,装备很差,但是人很多。”这是援军司令跟守备司令部的人的全部谈话。
因为马上各处响起的号角告诉他们,占领了亚伦的罗多克人连夜来偷营了。那夜没有月光,油淋的火箭射出去隐隐重重的映出了漫山遍野的士兵。罗多克人唱起了圣歌,那是一个教士在亲眼目睹了山谷的惨剧后写出来的。这些歌词包含的绝望和愤怒让每一个黑暗里的罗多克人都成了复仇圣徒,让每一个看不清前方的斯瓦迪亚人都瑟瑟发抖。
士官长命令点亮火炬,着亮了营地周围几十米远的地方,以防有人靠近。但是这方式对于弓箭手极多的罗多克人是愚蠢的。他们清晰的记得数年前的山谷里,一腔热情的农夫们怎么被漫天的箭雨夺走了勇气的。现在,明亮的大营里每一个敢于活动的士兵都成了活靶子,弓箭密集得像风吹过一样,斯瓦迪亚的将军们让他们的士兵走出营帐去列队,但是士兵们害怕难当,黑暗里密集的箭雨比什么都可怕。天下起雨来,这多少缓解了箭雨的凌厉。士兵们在军官的喝骂下集结起来,等待黎明准备突围。第二天,罗多克的使者进入了营地,他说,只要士兵放下武器,脱下装备,那么他们保证士兵们安全离开亚伦。将军拒绝了。但是他不阻止手下的士兵这样做。
最后,决战开始了。不过这不是斯瓦迪亚人几年前幻想的那样,重步兵压迫敌人的战线,弓箭手扰乱敌人的阵脚,骑兵收割敌人的薄弱地带。不是,有的只是一个为帝国尽义务准备牺牲的将军和他200多个忠心耿耿的亲卫面对如潮水的罗多克人。
罗多克人解除了2000多人的武装,用它们武装了4000多人,然后把将军的头用蜡封好送到了维鲁加。
之后就是我们熟悉的历史了。罗多克人只有斯瓦迪亚人的人口的三分之一,但是毕竟在罗多克这块土地上,罗多克人在人数上对斯瓦迪亚远征军有绝对的优势。占领了亚伦的罗多克人无比的壮大了,发达的手工业城市里面那数不清的工人,铁匠,皮匠;数不清的存铁,皮革,甚至现成的武器,迅速的改变了罗多克军队的装备。现在他们看起来更像一支国家的军队,而不是某个领主的武装了。斯瓦迪亚人很快发现了罗多克人在吃够了装备的亏后,产生了对装备的极度的追求:他们把盾牌做的又厚又大,他们全身披盔戴甲。他们躲在盾牌后面缓慢而坚定的推进,一路解放着罗多克大大小小的城市与村庄。
在维鲁加,罗多克的领主们与斯瓦迪亚的占领军司令,也就是先皇举行了会谈。最后斯瓦迪亚同意退出山区,但是希望与罗多克组成联邦,大斯瓦迪亚联邦,还是称罗多克为南斯瓦迪亚,以后永为兄弟之国,统一税收,统一防御。
罗多克的领主们扑哧一笑,“现在已经不是三年了。如果要签的话,你们可以加入大罗多克联盟,称为北罗多克,以后永为兄弟之国,统一税收,统一防御。”
先王大怒,几乎当场毁约。不过几个谋臣告诉先王,如果毁约,罗多克人可能就会进入平原向北侵略了。最终在那一年,占领军签订了条约,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山区,这个时候,最多的时候有一万人的远征军此时只省下了6000人不到,斗志低下,后来他们在北部海岸一溃千里,在东部沙漠也没能把游牧民族抵抗在山口以外,祖父说,他们的意志在山区里的那些年被消磨干啦。
山那边的领主 第三章 祖父的故事3
祖父到死都念念不忘南斯瓦迪亚的回归,每当罗多克与游牧民族作战的时候,这个老人都会密切的关注局势。甚至有一次,萨兰德在秋天的时候进攻了罗多克的粮区,他写信给本地的一大城主,说愿意带领4个士兵和20个武装的农夫自备干粮去罗多克当志愿者,希望城主能答应他。城主不置可否,把信件上交了,最后一个书记官对信件做了批复:“国家理解该领主对祖国的义务,并且不阻止该领主的计划,但是依据神圣条例第九款,领主半年之内不在自己的领地之内,或者不在自己的领主的或者领主的领主的领地之内,则视为放弃领地。领地划归其领主所有。希望该领主牢记法律,慎重安排。”
祖父于是准备启程去罗多克了,他的计划是在路上花费半个月左右的时间,然后在罗多克西南前线服役三个月到四个月,然后回杰尔喀拉的那所大学里去把学士的遗孀接回来。他实际上第十天就度过了蓝水河,又过了两天,他跟上了一队罗多克补给车队。他靠近的时候,突然发现六十多把弩弓对准了自己的队伍,那队士兵把他们当成山贼了。我的祖父说明了来意,粮官让祖父在队伍的前方一里处行走,经过树林的时候则跟祖父会和一起通过。第二天他就到了前线,粮官向当地的长官推荐了他。
那个军官在这里向他的上司报告进展,听明了祖父的来意后,他带着祖父去了他的防区。
军官称祖父为“斯瓦迪亚人”,祖父纠正他,说自己是“南斯瓦迪亚人。”这激怒了那个长官。
那个长官的哥哥在多年前被斯瓦迪亚王挖掉了一只眼睛,然后带着九十九个被挖去双眼的人一路蹒跚着回了山上。过了九个月,另外一只眼睛也被感染了,经过了医治没有全瞎,但是看东西全都是模模糊糊的有一层影。那个可怜的人懦弱了一辈子,但在被北军挖去了一只眼睛后变得坚定凶悍起来,他现在负责在维鲁加城门边给进城的牲口饮水,灌满三十槽水得一个第纳尔,这让他一天差不多就能赚上一个第纳尔。这份有丰厚收入的工作是罗多克政府给他提供的,他因此对罗多克政权死心塌地,并且他有一个规矩,只要是去做对斯瓦迪亚人不利的事情,不管你是王公还是劫匪,他都负责免费给他的牲口喂饱,只要他能带回来一个斯瓦迪亚人的一部分,比如,他的耳朵,头皮,或者最好是他的眼睛。他用丰厚的收入把他的弟弟送进了军校。小伙子没有辜负他,在多年后他作为一个男人站在罗多克的边疆持矛而立,对异国的土地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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