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现在他作为一个带领着60士兵的队长愤怒的站在祖父面前。
祖父毫无畏惧的看着他。那个人跟祖父说,如果他有足够的勇气去摧毁一座萨兰德人的观察哨,他就允许他称罗多克为南斯瓦迪亚。
祖父带着自己的人走了,4个士兵,20个武装起来的农夫。
两天后祖父跟着剩下的7个农夫回来了,牵着9匹骆驼,3匹马。上面是十七个斯瓦迪亚人的尸体。在一天以前的晚上,那个队长就看见了沙漠的边缘亮起的火光,那个时候他就知道祖父成功了。祖父和7个农夫全部穿着萨兰德人做工精良的皮质铠甲,骆驼的货箱里还装着从观察哨的仓库里搜罗来的各种东西。
祖父站在沙子里看着队长,队长说:“南斯瓦迪亚人,谢谢你。”
祖父打开了一个亚麻布口袋,里面是60只人耳朵,30只左耳,22只右耳。那八只被祖父和那些杀红了眼的农民当着活着的11个萨兰德人的面吃掉了。
现在只剩下了8个耳朵的碎块
那个队长说,如果这些东西是斯瓦迪亚人身上的玩意,他可以在维鲁加城门卖一个好价钱。那个队长对祖父说:“留下来吧,罗多克,或者按你说的南斯瓦迪亚,需要你这样的勇士。”
祖父拒绝了,在随后的两个多月的时间里,祖父与那个队长带领着不到一百人的队伍杀死了一百多名萨兰德人,再加上祖父偷袭时杀死的19个人,2个月杀死一百多萨兰德人的功绩无疑会给队长带来显赫的成就,这甚至可能让他成为一个小领主。
祖父认为自己的义务尽够之后,就带着剩下的4个农夫和捉来的6个奴隶启程去杰尔喀拉了。在一条小河边上,他释放了那6个奴隶,他说:“我为故国尽义务,你们也是。现在我们谁也不必为这场战争负责了,你们走吧。”
几个萨兰德人将信将疑的走了,他们不住的回头,担心背后射来的箭杀死自己。有一个萨兰德人没有走,祖父问他有什么事情,萨兰德人告诉他:“在你见到你的敌人之前,你的名声就将在他们之间传播。”
祖父问是什么意思,萨兰德人笑了笑,问祖父能否给他一匹马。
祖父手下的一个农夫告诉祖父:他觉得他们应该杀了这个萨兰德杂种。
祖父挥手打断了这个农夫,然后把自己的坐骑让了出来,那个萨兰德人骑着马转了两圈熟悉了下马性,对父亲行了一个礼就走了。走之前,他问清了祖父的名字。
祖父说:霍.阿卡迪奥。
当北军最终放弃了温暖的南方山区,撤回北方的时候,我的祖父也走了。他准备奉先王之命去接收自己的领地。如何面对那个寡妇和她的三个女儿成了一个难题。
那个时候我的祖父随着斯瓦迪亚的远征军士气低下的返回北方。在经过一个山谷的时候,国王手下的一个书记官找到了祖父,给祖父指明了山谷里流出来的一条小溪,告诉祖父,沿着这里走,一直到小溪的源头,就是你的领地了。
那个书记官拍了拍祖父的肩膀,告诉祖父,那个骑士留下来的老婆年轻的时候是附近出了名的大美人,他的三个女儿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书记官让祖父注意身体,随后就转身走了。在下午祖父准备离开的时候,书记官的仆人拿来了那个战死的骑士的头盔和佩剑,还有一封烫着国王印戳的任命信件。
祖父当时一无所有,只在之前的战役里面活捉了2个罗多克人,他问这两个罗多克人愿意不愿意跟他去领地,罗多克人一言不发。他们有打算:以后八成是做奴隶,如果去大城市,生活会好一点,如果跟着这个领主去了他那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封地,可能就是一辈子的农奴了。
他们没有勇气说出自己的想法来,因为现在祖父是他们法律上的主人,一怒之下杀了他们也没有人会指责。祖父当时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心还没有变的像烤干的木头那么硬。于是他找到了一个领主,用两个罗多克人跟他换到了一匹瘸腿的马。
领主说,“如果能再加50个第纳尔,我可以让手下的马夫给你把马医好,并且把马鞍配齐”。
祖父把口袋翻了过来,7个第纳尔硬币滚在桌面上叮当作响。那个领主眉毛挑了挑,“祝你好运,小伙子。”
于是祖父背着他的行李:一堆碎布衣料和9个面包、一皮囊的水、一把军需官配给的锈迹斑斑的铁剑,还有那个骑士的头盔与佩剑。
他带着这些东西爬上了光溜溜的马背,一瘸一拐的走到山谷里去了。
这个时候春天已经结束,夏天的下午让人昏昏欲睡。祖父一路打马走过了芳草萋萋的溪流,他的马蹄踏碎了野生的草莓,红红的汁液像是大地流淌的鲜血。缓和隆起的山坡上均密的长着草,草的尽头是一些峻拔挺立的树林,那些树林填满了山谷剩下的地方。整个天空一片湛蓝,云朵从北边被风吹过来,懒懒散散的映着阳光。这是祖父去接受他的领地时的景象。那个地方没怎么被打理过,小路断断续续的在树林子里面蜿蜒,在接近村庄的地方,路上铺上了青石板,祖父在走出树林子的时候仔细的端详了这片土地,他后来一直跟我说,他当时感受了无比的安详。几个月的可怕战争以及听闻的帝国的残暴已经让祖父对外面的世界比较失望,现在他只想好好的经营一片农庄,过上安稳的生活。
他走进村子的时候,路过了一条石板桥,在桥上面他向一个小姑娘打听当地领主,也就是以前的那个骑士住在什么地方。为了让小姑娘接受他,他递给了小姑娘一个木头雕的小玩意。
小姑娘说乐呵呵的说:“跟着走。”
那个小女孩穿的很寒酸,但是显得很快活,和大多数孩子一样,没有鞋穿。
他在天擦黑的时候他走进了一幢木头房子,小姑娘进去喊来了她的妈妈和两个姐姐,她们后面跟着一个胖女人和一个老头。
祖父跳下马来,然后崴了脚。这引起了女主人以外所有人的哄笑。女主人稳住了气氛,打量了一下祖父,疑惑的跟祖父说:“年轻人,谁会在天黑的时候拜访一个领主呢?我家的大人不愿意见你。”
祖父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头盔,头盔上的毛羽是白色的,上面污迹斑斑。女主人似乎极力得不想承认她认识这个头盔。祖父抢前一步:“夫人,我想领主愿意见我,是吗?”
女主人愣愣的盯着那个头盔,几年前,她亲自去镇子里买来了新的毛羽给头盔换上;几年前她在黎明前把头盔擦亮,在头盔里面衬上软布;更早前,她的丈夫从苏诺的铁匠那里订购了这幅头盔,他戴上的时候得意洋洋的样子她现在都记得。她记得这个头盔。
“是的请进来吧。”
老头子得到命令,挽上袖子去牵马了。胖女人接下了包裹,大声的吆喝在窗户边上偷偷观看、窃窃私语的女仆们开始做饭。
吃饭的时候,女主人给祖父介绍了他的三个女儿,每听到一个女士的名字的时候,祖父都站起来行礼,当他向那个领路的小姑娘欠身鞠躬的时候,那三个女孩嗤嗤直笑。但是整个过程里,祖父都注意到女主人忧心忡忡。饭毕,女主人说三个女儿该休息了,大女儿会意的领走了她的两个妹妹。
女主人在炉膛边上详细的询问了关于他丈夫最后的时刻的情景。祖父说:“那个勇敢的男人在几千人的注视下带着骑兵威风凛凛的把长矛端平,从左到右的横穿敌人的战线,极大的扰乱了敌人的部署。他战斗了一个下午,杀死了至少5个罗多克人并且击伤了更多人,最后精疲力竭的被敌人围困,最后像一个英雄一样战死在战场上。”
其实,除了死在前线上这一点以外,其他的都是祖父杜撰的。那个乐呵呵、胖墩墩的老好人是在巡视补给线的时候被冷箭射穿了胃,在死前他遭受了极大的痛苦:被自己的胃液腐蚀了内脏,直到死亡。从始至终那个中年人也没有杀死一个罗多克人。
他这种人本该在领地上钓钓鱼;看一看从学者那里买来的厚墩墩的书;养上几只猎犬去打猎;亲手举办女儿们的婚礼;然后带着老伴去女婿家串门排遣时光。但是他在一腔豪情之下带着20个男人跟着大军走了,为了甚至他自己都说不清的理由。
女主人说她很光荣,丈夫死得很得体。
其实真实的情况她不敢去想,因为她那温和的丈夫甚至不会骑马呢,他那骑士的封号是继承来的。她知道面前的年轻人在骗他。但是几年来支撑庞大的家业让她已经变得干练,她不愿意在她无能为力的方面上纠缠。她直接切入主题:“我想你来不仅仅为我家带来这个不幸的消息吧。”
祖父尴尬不已,口不能言。女主人问祖父,他打算向她们索要多少报酬,并且她是不是可以不花钱就得到丈夫的遗物。
女主人记得她的一个闺中密友死了丈夫后,不得不花了1000个第纳尔才赎回了她丈夫的财产。这真是一条该死的规矩:在军队里人一死,保护他财产的法律就作废了,法律转而去保护那些强占了这些财产的人了。
女主人给了祖父500个第纳尔,然后告诉祖父她希望他明天离开,留下所有不属于他的东西,并且不要声张领主的死讯。
祖父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说:“钱我不能收,明天我哪里也不去”。
女主人说他晚上本来可以在这里休息的,但是现在他成了不受欢迎的人了。她希望他连夜离开。
祖父只得拿出了国王的任命信,女主人气的发疯。但是女主人马上平静,问祖父还把这命令给谁看过。祖父警觉了女主人的意图,他说:“整个苏诺平原上的领主或者他们的书记官都经手过,并且是我的保人。所以这份文件仅仅只是拿来给你过目一下。实际上,现在我是这里的领主了。这不是一份文件的有无能左右的。”
女主人说,文件不合法,因为在领主家里有继承人的时候,国王不能把领土收回。
祖父从小在学士身边,对法律有一定的了解,他说:“事实上你家中只有三个女儿,没有人有资格做继承人。现在你们的领地处于一个没有领主的状态。除非半年之内你们家多出来一个男性继承人,这个可能吗?”
女主人脸红了,她说祖父是一个粗鲁无礼的人。然后是双方的沉默。后来女主人给祖父安排了一个住所。
山那边的领主 第四章 祖父的故事4
第二天一早,祖父被晃动的光影惊醒了。接着他坐起来,看见了床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3个少女:最小的那个嘻嘻哈哈,年长的两个神情严肃,甚至有些悲伤。
女主人站在一边说:“年轻人,从我的女儿里面挑一个做你的妻子吧。我不反对你做领主,但是我同样不希望我的家人被像狗一样赶出去。现在只能让你成为我家的一员了,这样我家就能在一天之内多一个男性继承人不是吗?当然你也可以不选,那么门外有20个农夫,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在门打开的时候,要么欢迎他们的新姑爷,要么杀死一个陌生人。做出决定吧。”
祖父愕然,“你杀了我不怕镇子上领主的惩罚吗?”女主人说:“那个惩罚最快也在半年之后,你现在要决定的是要不要活过今天早上。你的时间不多,诺,我的女儿都在这里。”
祖父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她的三个女儿:大一点的两个的确貌美的很,但是满脸的不情愿,因为祖父根本算不上英俊。只有最小的一个不谙世事。
祖父在这种被迫的选择里面感到了无比的束缚,这让他很恼火,于是恶意的问那个小女孩,“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小女孩露齿一笑,“你对我好我就愿意。”
她的两个姐姐大叫,“不!”
女主人面色铁青,她把小女儿也带来只是因为她是家里的一份子,这种涉及家族利益的事情必须正式。但是女主人根本没有想到这个莽莽撞撞的年轻人会对一个10岁不到的小姑娘情有独钟。
祖父兴味十足的问那两个年长的少女,“那么你们做我的妻子啰?”
那两姐妹一个嘟着嘴,脸通红;一个咬着下嘴唇,一言不发。祖父转过身去,问女主人,“或者您也可以捡起一段新的爱情?”
女主人先没有理解,然后想清楚后大怒,打了祖父一巴掌。她骂着祖父:“你这个混账,如果换另外任何一种情况,我一定会马上开门让我的仆人杀了你。好吧,你中意小苏米就抱她出去吧。去告诉那些仆人你是我的新女婿,你抱着的是你的新妻子,现在他们可以去准备婚礼了。”
祖父摸了摸脸上的巴掌印,仔细的想了几分钟,抱着小苏米出去了。
那群农夫左手里拿着明晃晃的镰刀,右手拿着彩带。他们对女主人交给的命令大惑不解:如果一个男人一个人走出来,就杀了他;如果他带着任何一个领主家的小姐出来就给他撒花。
祖父推开了门,清晨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小苏米揉着眼睛,看着门外的这些仆人打了个小哈欠。祖父说:“现在,我是你们的新领主了。这是我的妻子,以后她的名字是霍.阿卡迪奥.苏米。”
这个时候,农夫们全部回头看一个老头,就是头天晚上的那个。老头知道女主人的计划,看到现在的样子,知道女主人纳婿成功。他把镰刀扎进了裤腰,把手里的彩带撒了出去。农夫们于是急急的把镰刀都扎进了裤腰,把彩带撒了出去。那些彩带在晨曦的风里漫天飞扬。
好吧,这就是我的祖母,霍.阿卡迪奥.苏米。
再过几年,我父亲的故事就要正式开始了。
祖父与苏米正式结婚是七年以后了。女主人跟祖父有一个约定,目前的婚姻,仅仅只是权益之计,要正式的联姻,祖父必须完成三个条件:第一,安排好她另外两个女儿的婚事;第二,开垦出山谷里闲置的500亩荒地;三,用石料修缮领主的屋子,让它成为一个正式的堡垒,用来保护周围接近一千亩而且将要扩大的土地。
其实女主人的另外两个女儿早就已经跟人订婚,只不过他们家寒酸,对方的领主不愿意履行婚约。所以女主人的后面两个条件其实是为第一个条件做的准备。
祖父答应了。
他带领着农夫们在小溪里垒砌了水坝,砍伐了溪水两岸的树木,开始造田。管家,就是那个老头找到祖父,说他可以联系买主买走一些多余的木材。祖父问他,一根木料可以卖多少钱。
管家说,上等料可以买2个第纳尔,中等1个,下等半个。祖父看了看一堆堆的木料,说,把整个木料堆卖光了也赚不到2000个第纳尔啊,这几乎是一小半的森林了。
管家说,他有一个亲戚负责为一个木料厂收货,可以放松标准,这样可以多赚大概200个第纳尔。
祖父说,“不用这样。”
祖父下午给管家开除了一个采购方案,上面购置了600个第纳尔的细木工具,包括锉刀、模具、锯子、墨盒、准线,甚至还有1000颗钉子。
管家偷偷去找女主人,说这个新来的姑爷根本不懂得持家。女主人斥责了管家,说既然已经有了领主,就不要来找她这个妇道人家。管家无奈,套上了骡子车,领着3匹马上城了,其中一匹马是瘸腿的,就是祖父带来的宝贝。
祖父让农夫们把手中的农活停下来,到领主家来集合。农民们来了,祖父告诉他们,现在你们是木匠了,苏诺人能做的东西,你们能做;苏诺人不能做的东西,你们也能做。
祖父一直把学士的笔记带在身上,他看不懂里面的很多东西与公式,但是有一些简单实用、充满创意的小东西却是很容易理解的。在等待工具的日子里,祖父每天召集农夫给他们讲解怎么挖掘出方方正正的作业坑,怎么加工一段木料,怎么打磨,怎么做出一些看起来奇形怪状的部件。
农民们满心疑惑,但是领主的命令不得不从,只得每天来学习木匠活,他们纷纷猜测,这个领主以前是南方的一个木匠,因为出卖了自己的同胞混迹成了领主。祖父的教材其实是学士的一本笔记《森林里的财富---把木材变成你的第纳尔》。
过了一个星期,满脸阴郁的管家回来了,带来了上百把各色工具。祖父留下了那些掌握的最好的农民,把木料准备好,然后叮叮当当的在场地里面加工。当祖父把各种部件像拼积木一样拼接好,用钉子牢牢的钉和在一起的时候,人们看见了堪称典范的一把靠椅,一个摇篮,或者一副高背椅。这些东西甚至城里的老爷们也没有享受过呢。这甚至只是一个开始,祖父近乎苛刻的要求农夫把这些东西打磨光滑,“要像苏米的脸蛋一样”,这个时候苏米往往玩累了躺在木料上睡觉,老管家皱着眉头,农夫们呵呵直笑。
老管家在10天以后看见了十几件他平生少见的精美家具,摸起来都光滑的像苏米的脸蛋一样。
老管家曾问过祖父在哪里学的这身手艺,祖父说,“南斯瓦迪亚人做出来的弩箭可以射出400步,那些才是南斯瓦迪亚人的手艺精华,这些东西只是用来糊口的。”
过了五天,管家又套着骡子车,带着3匹马,还有9头耕牛驮着大大小小的木制品上城去了。东西太多,不得不让10个健壮的农夫背着剩下的东西一起走。
这些东西总共消耗了300根木料,而小溪边的林子里总共伐出了2000木料。
管家走的这些日子,木匠工作停下来了。祖父带着农夫们去把新开出来的河岸地经营了一番,把树根挖了出来,用耕牛拉着犁把土地划开。每天祖父都要很早出去,然后晚上回来。有一天早上,祖父醒来时,管家已经回来了,看见祖父醒来,管家过来给祖父打开了一个结实的袋子,里面是明晃晃的2200个第纳尔。
祖父欢呼起来,老管家呵呵直笑。
那之后,祖父从木材生意里中转了15000多个第纳尔。他去镇上拜访了城主,给了他100个第纳尔,希望他给先王带去2000第纳尔,以能使自己免于交出一半的农夫。
城主在前线见过这个小伙子,很喜欢他。城主爽快的答应了。
不久先王的财政部的一个书记官给祖父回信:“念及该领主在南疆护主有功,又因其新封领地,劳力短缺可以理解。故在此免除其为吾王提供劳力之义务。最后在此表彰该领主为皇室捐赠1500第纳尔之举,愿该领主今后勉励,永为吾王之栋梁。”
祖父把信件给女主人也就是他的丈母娘看了,并且跟他讲了前因后果。女主人点点头,“那城主也就值500第纳尔。”
在随后的几年里面,祖父让山谷里一半的农夫变成了手工业者,通过加工木料,石料赚了不少金币。
在北海战争期间,祖父在苏诺的奴隶市场上带回了三十名奴隶:十个诺德男人和二十个诺德女人。这个时候因为战争,“货源充足”,奴隶的价格跌了一倍不止。回到山谷后,诺德女人大多给了找不到妻子的农夫为妻,而诺德男人则在几年的劳作之后被赦免成自由农,后来祖父让他们自由选择留下或者离开。那些北海人知道,出了山谷到北海之间漫长的平原里,每一个斯瓦迪亚人都想杀了他们,虽然战争已经结束,但是人们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来忘记仇恨。最后所有的诺德人都选择留了下来,并且跟祖父签订了十年甚至更长了契约,成了祖父的庄客。
祖父到达山谷的第七年,在原来的领主庄园里,一座漂亮的石头城堡落成了。远远的看过去,那城堡安详的像是山谷的高地上守望着的一只白鸽。
这个时候,当年的女主人已经病入膏肓,她最大最后的愿望就是看见祖父和小苏米的婚礼。
于是在城堡落成的第二个星期,霍.阿卡迪奥与霍.阿卡迪奥.苏米的婚礼被举办了。
男方家的邀请那个价值500个第纳尔的城主来担任来宾;女方家则是苏米的两个姐夫的家长:一个领主,一个税务官。
婚礼持续了3天。
这个时候所有的农民都得到了祖父的礼物,包括一件崭新浆过的亚麻衬衣,一件神气的韧布裤子还有一双闪闪发亮的牛皮靴。他们欢快的在露天的场地里布置会场、招呼来宾、忙忙碌碌的送上食物和饮料。
祖父和祖母在最后一天正式完婚。老管家在苏诺周围买来了30桶玫瑰花瓣。让一些女仆守候在教堂的楼顶。
祖父牵着苏米的手走进教堂的时候,所有的来宾欢呼起来,花瓣从天而降,几乎要把新人淹没。教堂的钟声叮叮当当的响彻了山谷,飞鸟掠上了白云,打量着下面彩旗飘扬的城堡和忙忙碌碌的人群。田野里面风吹过,麦子一望无际的延伸到了天边,直到天边都听得到新人的舞会上吹奏的乐曲。
这是祖父一生最辉煌的时刻。那之后祖父就没有太波折的经历了。
在苏米怀上我父亲的那个秋天,萨兰德人侵略了罗多克人的粮区。祖父一直觉得他对罗多克,或者说南斯瓦迪亚抱有义务,于是带领着20多个人去前线服役了几个月。
回来的时候把他当年的学士的遗孀带了回来,这个老太太清贫了一辈子,没有子女。在学士死后就放弃了财产住进了修道院,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享了清福。她每天在城堡向阳的一面笑眯眯的做着针线活,给我的父亲缝制小衣服,最后安详的死在了那座白鸽一样的城堡里面。
她后来和女主人葬在了一起。
第二年的秋天,我的父亲,霍.阿卡迪奥第二出生了。
山那边的领主 第五章 祖父的故事5
我的父亲出生在一个秋天的下午,他出生的时候,男人们都在收割着麦子,女人们大多下地去送食物和水去了。
祖母苏米大叫着在床上挣扎的时候,城堡里只有几个人:病入膏肓的女主人躺在楼上;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在门房打瞌睡;一个笑眯眯的老太太在为马上就要出生的小孩缝衣裳;一个脾气暴躁的胖女人在为领主的牲口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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