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那个时候,谁能体会她的心思呢?她想单纯的做一个母亲,一个干净的母亲;想单纯的做一个妻子,一个干净的妻子。但是那些记忆挥之不去,而吉尔让她一次次的重复这些记忆。
她觉得自己是肮脏了,她面对那个对她好的丈夫充满了愧疚,对她其余的三个孩子也充满了愧疚。
她的孤独,谁都不知道,谁都不知道。她只能压抑的哭着,努力的不去惊醒已经睡着了丈夫和孩子们。
这个时候,响起了一声叹息。
黑暗里传来了一个很宁静的声音:“你这可怜的女人,何苦难为孩子呢。”诺德女人惊慌的回头,看见了他的丈夫坐在黑暗里,斯瓦迪亚丈夫对着她说。斯瓦迪亚人彼安文说:“你来之后的七个月,吉尔就出生了。”
这句话让诺德女人如同置身冰窖,浑身发抖,丈夫还是知道了。“你以为我一直不知道吗?”
“我以前是一个趟子手,我知道女俘虏和她的男主人之间的事情。”
“这和你没有关系,这和吉尔也没有关系。”
“你以为我一直不知道吉尔不是我亲生的吗?你以为我只是一个单纯的农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告诉你,在来山谷之前我走遍了罗多克的每一座高山,涉过了斯瓦迪亚的每一条大河,我在萨兰德的沙漠里看见过最美的日出,也在维基亚的雪原上追踪过最狡猾的狐狸,最重要的是,我目睹了太多的灾难。”
“那是很多年前了,我跟随的商队被库吉特人抢劫了,我埋在死人堆里,背上被捅了一刀,我在死人堆里等死。”
“我的主人,这个山谷的上一个领主,一个和善的骑士,把我从死人堆里拉了出来。那个时候我看遍了世上的苦难,只想找一个地方安安静静的休息,坐着守望我自己的一片麦田。能过上那样的生活,就是上帝对我的恩赐了。主人给了我这个。”
“再后来,新主人让我得到了你。我觉得世界上再没有什么好挑剔的了。”
“你成为我妻子的第七个月,吉尔出生了。我的心复杂极了,我也厌恶这件事情。不过我马上就醒悟过来,这个世界本来已经不光彩了,我们凭什么让一个刚出生的小家伙来为我们的罪恶负责呢?我告诉身边的人,谁敢多说一句,我就割开他的喉咙,忘了告诉你,在做农夫之前,我的绰号叫‘割吼刀彼安文’。”
“来吧,不要自责了。”
“这不是你的错,更不是吉尔的错。他是我们的大儿子,我看他的衣服两年没换了。明天我去找管家要几困亚麻,你给我们的大儿子缝件衬衣吧,要少爷那种式样的,不过不要张扬的去绣名字的缩写,好吗?你这败家娘们?”
诺德女人嚎啕大哭。惊醒了熟睡的三个孩子。他们手忙脚乱的起来安慰妈妈,收拾好了屋子,又在父亲的眼神命令下回房了。他们都没睡,屏气凝神的听着动静。
那一夜,诺德女人感到了从没有过的放心,在吉尔出生后,她第一次没有从半夜惊醒。
一个月后,诺德女人的脸色焕发出了从没有过的红润,人们笑着说,老彼安文没少忙啊。
吉尔在晚上被赶走后,连夜到了木匠作坊里面,面无表情的帮着祖父誊画一些图纸。木匠们上工的时候看见了这个小伙子。人们耸耸肩,大家都知道,这个小伙子跟大家不一样。吉尔当时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他头天晚上受的打击太大了。
到中午的时候,他饥肠辘辘,准备再誊完一张鼓风机的图纸就去城堡找老管家要点吃的。这个时候一个木匠叫他的名字,十六年来,吉尔第一次听到了这样的话。
“诺德小子,快滚出来,你妈喊你回家吃饭。”





山那边的领主 第七章 吉尔的故事 2
吉尔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刻终于来到了,那几年的时光里,老彼安文收拾出了家里的一个角落给吉尔搭了一张床;诺德老妈不厌其烦的测量者他儿子的身高,肩宽,做着衣服;他的弟弟妹妹明显表现出了对化学的兴趣,但是对物理的知识却哈欠连天。
我的父亲当时非常喜欢跟吉尔一起玩,每天跑到他家里,以探访奶妈的名义去厮混一天。吉尔在与母亲的关系改善后,重新彻底的敞开了对父亲的怀抱。父亲一直有这种能力,他知道谁对他好。
与吉尔的弟弟妹妹不一样,父亲甚至对化学也不敢兴趣。他老是拿着吉尔的妈妈给他的那把剑,吉尔的妈妈也乐于告诉他,怎么把一根木棍精确而有力的投出去。当父亲投出的木棍能精确的击倒几十步以外立着的木桩时,诺德女人大叫了一声谁都不懂的北海话“斯卡尔”,吉尔的妈妈说是勇士的意思,当然,它还有一个意思“酒碗”。这个时候,吉尔会微笑的靠在门框上看着,吉尔的父亲,老彼安文则忧心忡忡的看着父亲。
这种平静,持续了4年,那个时候,父亲16岁;吉尔20岁。
现在吉尔和老管家上城的时候,是他负责赶车,老管家蜷在车上晒着太阳睡觉。管家有意无意的把工作交给吉尔去做,大家都知道这种用意。在城里面,也变成了吉尔给管家买一碗煮烂的羊肉汤,然后管家坐在肉馆里等着吉尔把所有的东西都买好,送回来,然后再一路睡在车上回城堡。
吉尔有一次对管家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山谷里最重要的真的是领主一家吗?”管家看了看吉尔,继续睡觉。这次谈话就此中断了。
那个秋天里的一个下午,吉尔带着管家去城里上了货,驾着骡子车回来。那头骡子隐隐约约有了几年前的那匹瘸腿吗的模样了,慢慢的走,因为它太老了。
那条从小溪进山谷的路已经被祖父平整过来,坡度相当的缓和,那头骡子可以不紧不慢的往前走。他们一路走过了果园和麦地----那些地方在祖父刚来的时候还是渺无人迹的树林。直到经过一座石桥,他们就可以回到庄园里去了。
许多年以前,祖父骑着一匹瘸马从这里走过,当时苏米光着脚在地上玩耍。
父亲在这里等了很久了,他知道吉尔和管家老头今天回来,于是他躲在树林子里面准备吓唬这对老少活宝一次。
骡子车走近的时候,父亲放出了一只兔子,然后大叫着冲了出来。那只兔子从骡子腿间窜了过去,骡子吓得左右看这蹄子下,这个时候祖父大叫着出了出来,骡子吓得向左边跑去,死命的跑去。
骡子车的轮子卡在了石头上,整个车子在骡子的生拉硬拽下失去了平衡,翻了过来。缰绳被骡子拽开了,它死命的沿着河滩跑到上游去了。
父亲目瞪口呆;吉尔被甩到桥下面去了,高声的叫骂父亲的名字;最可怕的是老管家,他在睡梦中被车子和车子上的皮革压在了下面。
吉尔摔伤了腿,手上脸上都是石头割出来的口子。他爬了起来,从边上绕上了石桥,看见了管家露出的两条腿,一滩血缓缓的流了出来。
吉尔和父亲站在旁边不知所措。这时候远远的传来了诺德女人的喊声:“少爷,你在那里吗?回来吃饭了。”
当天晚上,祖父面色铁青,对着站在他面前的两个年轻人呵斥道:“怎么回事?”
吉尔面色平静,父亲瑟瑟发抖。
吉尔站出来说:“老爷,我没驾好车,我害死了管家。”
苏米在躺在床上休息。晚上的时候传来消息,管家老爹死在河滩上,原因不明。现场只有两个人,吉尔和阿卡迪奥第二。这种悲伤的时刻,阿卡迪奥第二又在。那个孩子真的会赶走爱他母亲的所有人吗。
这个时候,门打开了,祖父走了进来,走到床边,轻轻的吻了吻苏米的脸。
“可怜的老头去了。吉尔说他驾车的时候骡子受惊了,这是场意外。”
苏米轻轻的说,“我听说阿卡迪奥第二在场。”
祖父刚才在楼下的时候就已经察觉了父亲的恐惧,多余的故事他不愿意想。他努力的让自己相信,年老的骡子受了惊,拉翻了车,造成了悲剧。
“亲爱的苏米,吉尔自己说的。”
苏米浑身战栗:“管家下午来过
祖父身上一阵发冷,他摸了摸苏米的额头,没有发烧,只有黏哒哒的汗水。
“管家在河滩就去世啦。”
“我不知道,下午的时候我听见管家在说话。我睁开眼的时候,管家模模糊糊的坐在墙边的椅子上。我睁眼看见他了,他没有像以前那样行礼。他只是跟我说话。。。他的声音空荡荡的,他一直对我说着话。我浑身上下都动不了,都动不了。我听着他一个人说话,好像是很多人在说话。他一直重复着一句话。”
“说什么?”
“让阿卡迪奥第二离开。”
祖父不知道苏米到底看到了什么,但是他说:“我不能赶走我的儿子。”
苏米精疲力竭,她无比的怀念她婚礼前的那段日子,那七年的时间里面她全盘接受了这个闯入到她生命里的男人,他带来了山谷的繁荣和希望。而他之后的儿子却带来的只是灾难,一连串的灾难。
她早就听说过,这个孩子会毁掉山谷的。她必须让这孩子离开。她知道时间回不到过去了,她只是努力的想改变现在,让生活看起来更像以前的日子。祖父让她好好休息。
第二天一早,祖父醒了,一边苏米睁着眼睛看着他。苏米细细的说:“管家又来了,穿着血衣,他说母亲向我我好。”
祖父把苏米搂在了怀里,苏米又睡着了,苏米在祖父身边,一直是那个毫无保留的又对他绝对信任的小女孩。
在确认苏米熟睡后,祖父悄悄地下了床,出去张罗管家的葬礼。他让吉尔从仓库里舀来了最好的苏诺油,点亮了长明灯。十二年前,吉尔在一个下雨的早上为一个罗多克老太太点过罗多克油燃起的长明灯。时光荏苒,那个当年操持葬礼的人现在躺在棺材里面,而吉尔已经和祖父的个头一样了。
吉尔点燃了灯以后,祖父让吉尔把油壶给父亲,让父亲负责续燃这些灯直到晚上。父亲脸色苍白,从头到尾脸色苍白。他小心翼翼的把油注入各个油盏里,祈祷不要出错。
这个时候一阵风在辽阔的苏诺平原上形成了,那风掠过了田野,掠过了村庄,从山谷的上方呼啸而过。在葬礼场地的上空形成了短暂而强烈的气旋,这些气旋在葬礼上形成了大风,葬礼上的人全部不自主的按了按自己的帽子。一时间灰尘沙粒腾空而起,尘埃落地的时候,父亲拿着油壶目瞪口呆。
长明灯全灭。
直到很多年以后,父亲重返山谷的时候,仍然不时有一些农夫在私下里对他指指点点。整个苏诺平原上再没有这样的事情了,父亲经手注油的灯一下都灭了。人们都说:“那不是吉尔的错,老管家是在说:这不是吉尔的错。”人们看着万分尴尬的父亲,祖父甚至不能再众人前去安慰自己的儿子。
父亲拿着一柄油壶,面对着整个世界。吉尔走了过去,说:“少爷,我来帮你把。”他注入了油,把他们重新点亮,牧师絮絮叨叨的念着些谁都不会真的去听的词,回忆着死者的生平,人们哭了一通就回家了。
人们对管家逝去的悲哀一时没有体会,因为人们对他太熟悉了,甚至有些人都在生活中忘记了他的存在。这种悲哀会在以后的生活中一点一滴的涌现:生活里每一个细微的改变都能勾起人们对管家在世时的记忆,这让人们无比的缅怀起了管家,不出三个月,管家已经成了一个比圣人还值得怀念的人。
老管家被埋葬在领主的家族墓园里,这应该是一种荣耀。老管家只有一个深居简出的妻子,在葬礼上安静的接受者大家的致敬与安慰,有些人甚至是第一次见到她。
此时的吉尔并不比父亲更好受。
头一天下午,诺德女人远远的看到了父亲一路走下了河滩,于是在下午开饭之前出来找父亲回城堡。走进河滩的时候,他看见了两个被惊呆了的年轻人和管家露出来的一部分,当然,还有那显眼的一滩血。
从吉尔满脸的指责和父亲惊慌失措的表情,诺德女人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诺德女人能做的就是通知男人们来把管家拉出来。
管家血淋淋的身体被抬到城堡去的时候。父亲跟着人群一起走了,诺德女人拉住了吉尔,让他回家帮她拿点东西,吉尔顺从的去了。晚了两个小时以后吉尔满脸平静的跟他的妈妈一起到了城堡。
在家里的时间,诺德女人给吉尔传达了一条信息:“承认这件事情是你干的。这件事情对少爷的打击太大,但是对你就没有影响。驾车的是你,出意外很正常,但是少爷掺和进来,他就说不清了。”
吉尔的妈妈还说了很多,包括安排吉尔怎么去挡下少爷的责任,怎么巧妙的躲过领主的询问。
诺德女人做这一切的时候,吉尔静静的看着她,好像四年以来的快乐时光只是一个美丽的幻觉,他感觉在慢慢的下落下落。他在河滩上就做好了打算:承担责任。但是他自己决定和被他妈妈要求,性质完全不一样。
他突然打断了絮絮叨叨的诺德女人:“妈妈,你还爱我吗?”诺德女人显然没有听懂儿子的话所包含的重量,于是用了一些毫无感情的“当然爱你”这样的话快速的转换着话题。
吉尔的心已经在多年的锻炼里面显得聪颖而精明。他已经洞悉了母亲的心意。在脆弱敏感的少年时期,他无比感性因而无比的失落;现在,经过理性的思索,他明白,他可能一辈子不能被母亲毫无保留的爱了。
这个现实他思索了很久,但是正式结果的得出,还是让他有些失望。不过多年的学习训练,在上城的期间里接触各类人,已经让他有了处变不惊的本能。
他点了点头:“妈妈,我会做的。”
诺德女人开心的亲了亲他的脸,安慰他说领主绝对不会惩罚他,还说了很多话。吉尔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那天晚上,祖父面色铁青,他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吉尔说:“是我的错”。
事实证明,领主的确没有过多的指责他。第二天,他就被领主招过去处理一些葬礼上的细节。包括从城堡丰裕的仓库里舀来足够的油,去送走那个可怜的老头。
吉尔在之后很多年里想起管家的时候,都会记起苏诺的城墙下的那些樱桃,那些樱桃被水洗的发亮,在米黄色的粗瓷碗里幽幽的亮着光泽,好像帕拉汶的帝王们皇冠上的宝石。




山那边的领主 第八章 吉尔的故事3
管家去世之后,苏米每天做着噩梦。管家的形象也越来越可怕。管家已经成为了苏米多年的遗憾与悲伤以及恐惧的化身,这些抽象的东西如今在苏米的脑海里凝结成了管家的形象。这些东西借管家之口说:“让阿卡迪奥第二离开山谷!”苏米从那之后再也不愿意见阿卡迪奥第二,并且每天都跟阿卡迪奥第一说:“让他走!”
那年夏末的时候,无奈的祖父给当年的那所杰尔喀拉的大学写了一封信,问能否接收自己的儿子入学。
在秋天的时候,学士当年的同事,一个历史学教授来信说他记得祖父,并且相信祖父的家教和他教育出来的子嗣,他将在第二天秋天开设一个班级,如果祖父愿意他的儿子接受系统的人文科学培训,那么他将在杰尔喀拉等待那个年轻人。
在信件的最后注明,学费300第纳尔,自费吃住。祖父跟苏米商量这个事情,苏米立马同意了。祖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从父亲16岁的秋天起,祖父开始教授父亲一些在当年的大学学来的击剑课程。多年没有舞刀弄棒的祖父在教授父亲防身之术的时候毫不含糊,对父亲严厉到了苛刻的地步。
吉尔的父亲有一次看着父亲用一把铁剑击断一节木头时,摇了摇头。他走过来对父亲说:“少爷,不能这样用劲。一开始使出所有的劲道会让你在进行一次攻击后很难很快的组织第二次进攻。要在手腕上留有巧劲,当你的剑接近木桩的时候再把全部的劲道使出。”父亲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彼安文大叔,你天天干农活也会剑术吗?”老彼安文丢下了镰刀,转身进了柴房,出来的时候丢给了父亲一根木棒,他自己拿着另外一根。木棒的前端绑着厚墩墩的亚麻布。“来吧,少爷,跟老彼安文活动活动把。”
那天的结果父亲一直没跟我说过,吉尔伯伯后来跟我说,那天父亲吃饭的时候特地找胖女人多要了一个垫子坐着。许多年以后,我在酒馆里听到趟子手们比划着进攻招式的时候,听到了其中一招叫做“转圈打屁股”,我才对父亲要求的那个垫子有一些比较深邃的认识。
父亲那个时候用从祖父那里学来的击剑术去对付老彼安文,用从老彼安文那里学来的诀窍去反馈父亲。
诺德女人知道父亲第二年夏天就要动身出远门之后,就找来了他的一个诺德族人教父亲一些北海人的技术,比如父亲从小就跟着诺德女人学的那种把木棍有力而稳健的丢出去的技术。父亲的臂力一般,但是在勤加练习下野能丢出五十多步远,农民很喜欢看着父亲远远丢出一根木棍撞翻看起来很远很小的一截木桩。
吉尔现在开始接手更多的事情了,在以前的那头老骡子惊吓过度,不能再使用后。吉尔在平原上的农家买回来了两只毛乌亮的年轻骡子。庄园里的耕牛现在已经有了160多头,每天的产奶已经大大超出了山谷的消耗能力,吉尔花了100个第纳尔请了苏诺的一个奶工教会山谷里的女人们怎么把多余的牛奶做成奶酪,然后把这些新鲜的奶酪贩到苏诺去,这让山谷每个月都能多出600个第纳尔的收入。
吉尔对山谷最大的财政贡献是那种镀金小玩具,几乎是十倍的利润让山谷的收入往上飙升。吉尔在征求了祖父的同意后开始传授一些木匠中出类拔萃的人化学课程,当然,吉尔只是让他们简单的掌握了各种**的配置和使用。并没有要求他们像自己一样掌握化学最根本的内核----元素的性质。
自从通过物理学和化学看世界后,吉尔已经发现了这个世界出现了翻天覆地的改变。现在他还没有能力去改变那些在土地上生活了一辈子的农民的世界观,但是他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把他们训练成某种具体技术的熟练工人。现在吉尔不会像当年那样直接把金币融化得到原料了,他通过订购的方式从金银店取得了充足的金块,银块。用这些东西去做出镀金镀银的小玩具,成本要低很多。
有一次,一个城里的管事直接找到城堡里面,订购了整整200件玩具,包括城堡,农夫,耕牛,士兵,骏马,小桥等等,这几乎是一个小镇的模型。并且要求吉尔做一个大大的箱子,里面要有暗槽能完整的放进每一件玩具。钱不是问题。定金就交了1000个第纳尔。吉尔很吃惊,不知道是哪家的贵客如此的大方,那个管事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年轻人,如果可以,我家的小姐希望你能亲自送过去。”
吉尔告诉了祖父,祖父努了努嘴,让吉尔出发前一天晚上来找他。
一月后的一个晚上,吉尔为一口蒙了细皮的箱子钉上了最后一个钉子,往里面安置好了最后一个镀金小兵。然后吉尔脱下了满是汗水的亚麻衬衣------和父亲的一个款式,不过没有名字缩写字母。他到木匠的休息室提了一桶水给自己冲了个澡,换上了一身衣服,推开门去城堡了。
城堡里祖父正在整理收支记录,听到吉尔敲门,祖父抬起了头,用眼神询问吉尔的来意。
吉尔说:“大人,我那份工作做完了。明天我就起程去城里,我记得您的嘱咐,起程前来找您。”祖父“哦”了一声,说他想起来了。
然后他摇铃找来了那个胖女人。这个胖女人是当年女主人出嫁的时候就跟着她的侍女,四十多年的时光把一个不谙世事的胖姑娘变成了一个心思细腻而又忠心耿耿的老妇人。
胖女人从楼下一边在围裙上搓着手一边上楼了。父亲说:“夫人,把我上次准备的那套礼服拿来。”胖女人呵呵一笑转身走了。
父亲对吉尔说:“明天套上我的马车进城,让你的骡子歇两天。在拜访那家人的时候,换上礼服。别人问你的身份,你就说你是山那边的领主的外甥,知道吗?”
吉尔很不解,但是多年的接触让他对祖父的话又一种本能的服从,他说:“是的,大人。”
第二天,在城里面,穿着礼服的彬彬有礼的吉尔拿着订单,根据上面的地址敲开了一处漂亮的房子的大门,里面的看门小伙子问他是谁。
吉尔说:“山那边的领主的外甥,为你家送来你们订购的货物。”小伙子肃然起敬,帮着吉尔把一个精美的皮包木箱从一家豪华的马车上搬下来,搬进了屋子。
吉尔注意到,他在签收货物,确认票据的时候,周围有一扇窗户是虚掩的,里面似乎有人在偷偷的看着他。在管事和吉尔交易完成之后,拍了拍吉尔的脸颊,说他真羡慕年轻人。
管事说完话就离开了,整个院子里突然只剩了吉尔一个人。吉尔准备离开大门的时候,一块手帕掉了下来。吉尔抬头看,看见了一个比月亮还要美丽的少女。比月亮还要美丽的少女说:先生,你不觉得帮我把手帕捡上来是一种礼貌吗?
不久之后,胖女人找到了祖父,说:“吉尔可能病了,他最近经常莫名其妙的微笑,脾气好得腻人,脸一阵红一阵白,还偶尔显得很激动,来回的走。我真为这个诺德小伙子的健康感到担忧!”
祖父严肃的说,他知道了。
下午吉尔就来找祖父,说他突然发现城堡里的存油不够了,无论如何得进城一趟。吉尔说这些的时候冷汗直冒,底气不足,说话结结巴巴。祖父缓缓的点着头,表示他理解吉尔对城堡的关心。祖父在一番思索后说:“吉尔先生,我记得城堡里的油很多吧,你确定我们差油?”吉尔拍了一下脑门说他记错了,实际上是厨房的甜酱和蜜饯没有了,他可以从城里的一个熟悉的商人那里弄到。祖父说他会让胖女人进一次城购买这些东西,胖女人正好也想进城去看她的小儿子了。吉尔说他跟别人谈好了一笔生意,需要为城堡购置一些新的家具。说完这句话以后,吉尔就知道自己是一个傻瓜了,现在整个南苏诺平原上大大小小的集镇都知道,白鸽谷的家具是最好的。吉尔一下憋得脸通红。祖父哈哈直笑,随后他决定不再逗这个可怜的小伙子了。
1...34567...28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