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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祖父看着吉尔说:“城堡什么也不差,但是很久没有一份爱情了,你愿意去城里面找找看吗?”吉尔幸福的快要炸开了,隔着桌子拥抱了祖父,这弄乱了祖父整理了半天的账目,祖父看着乱糟糟的桌面眼睛发直。
吉尔转身跑了。背后祖父叫道:“在胖夫人那里拿礼服,那以后是你的了。架上我的马车!”
冬去春来,春逝夏至。
父亲离开山谷的那天,吉尔跟在祖父后面送着父亲离开。
父亲在离开城堡的时候,问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祖父:“妈妈能来送送我吗?”祖父很为难:“你的妈妈身体不舒服你知道的
父亲抿着嘴抠了抠头,跨上了马。那是一匹吉尔从苏诺带回来的健壮的旅行马,身上带着两个大皮袋。皮袋里面装着水壶,衣服,少量的第纳尔,一份能在各个城市的商会里兑换1000个第纳尔的票据,一卷被子,两双皮靴,还有大瓶小瓶诺德女人配的金疮药。
许多年以前,祖父骑着一匹瘸马一颠一簸的走进了山谷。现在,父亲以光鲜的多的姿态离开了山谷,彼安文和诺德女人扛着行李,到父亲快要离开山谷的时候才把包裹驾到马上,他们让少爷一个人在外注意安全。
早先祖父让父亲考虑带一个贴心的侍从离开,祖父说问吉尔能不能跟他一起去。祖父说,如果早上哪怕几个月,这都不是问题,现在吉尔的心被绑在这里啦,去不了了。父亲于是说,他谁都不带,当年父亲可以一人一马成为领主,他自己也未尝不可。祖父忧虑的一言不发。
父亲现在穿的衬衣,是罗多克30年前流行的样式,上面绣着h.a。这些衣服源自于一个罗多克老妇人多年前的爱。那位老妇人的爱温暖了父亲十七年。今年父亲十七岁,在今后,父亲只能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完全未知的世界了。
父亲跨上了马,祖父最后把一把开了刃的从帕拉汶购置的精美佩剑挂在了父亲的腰上。
父亲定了定神,要走了。
“妈妈真的不愿意见我吗?”
“恩,那再见了”
父亲远远的看了看山谷里那个白鸽一样的城堡,他仿佛看见了那城堡那些窗户里,某一扇窗户的窗帘后,他的妈妈满怀复杂的心态看着他。
父亲对着所有的人欠了欠身,策马转身走了。
那个夏天,苏诺平原上麦穗青青,随风摇曳。温暖的粮食在几个月后将降临整个大地。这个时候天边满是火烧云,悠远的村笛从原野里传来。路边是一片片打理的很好的果园,各色的果实缀满了枝头,燕雀在树梢间跳跃,这对它们来说,只是无比普通的一天。
父亲要在天黑透之前赶到城里,他夹紧了马肚,跑进绿毯一样的平原里去了。





山那边的领主 第九章 两个库吉特人的故事 1
父亲敲响了他大姑姑的门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
他在城外被耽误了,一群赶着绵羊的准备进城的牧羊人把城门弄得一团糟。巡检的长官丝毫无视众人的要求,依旧不紧不慢的一个个排查人员。父亲进门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在他进城之后,城门就关闭了,门外没来的及进来的人只能蜷缩在城门下等待天明了。
等了几分钟,门边的一个探视口被打开了,露出了一个中年人的脸。
“年轻人,你是谁?”中年人的脸被他的火把映得亮堂堂的。
“我是阿卡迪奥第二,税务官大人是我的姨父。”
中年人记得他还是小伙子的时候,在白鸽山谷参加过的婚礼。但是他不知道那个领主是不是有一个儿子。在他的印象里,那个领主相貌很普通,而且有一副典型的南方人的脸:五官细小。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则相貌堂堂,虽然称不上英俊,但是五官饱满,更像北方人。他让门外的年轻人稍等,自己冒着被训斥的危险找到了总管,总管记得有这门亲戚,在阿卡迪奥第二10岁的时候,他代表税务官夫妇去山谷送过礼物,那个时候这个小伙子拿着一把木头剑到处疯跑。
管家在中年人的引路下到了门口,他透过探视口一眼就看出7年前的那个捣蛋鬼长大了。他呵呵的笑了一声,让中年仆人把门打开了。管家让中年人带着我父亲去大厅休息,他自己则去叫醒税务官。
半个小时后,父亲把还在嘴里的面包快速的咽下,慌乱地站了起来向税务官行李。税务官过来握了握父亲的手,生硬的给了父亲一个拥抱。他连续的下着命令,让这个仆人把行李提到给父亲安排的房间,让那个仆人去帮祖父把马安顿好。其实这些都已经被管家安排好了,税务官想通过这些举动来显得更亲切一些,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父亲近年以来已经成了南苏诺这块平原上最富有的领主之一。
税务官简单的问了下山谷里的情况,问了祖父的身体,最后问了父亲出行的目的。父亲说他准备去杰尔喀拉的一座大学去上学。税务官摇了摇头,随后温和的批评了祖父。
税务官说如果祖父能在之前跟他探讨一下父亲的前途问题,他可以把父亲介绍到苏诺甚至是首都帕拉汶的税务学院去。这样在父亲毕业之后可以当一名税务官。在最开始的几年他可以跟着自己去熟悉各地的税务,然后通过他的关系可以划给父亲一块富裕的地区当做税区,按税务官的说法“那样几乎是前途无量的。做职员时每个月的工资都有200个第纳尔。非常体面。”父亲感谢了姨父的好意。
这个时候,门边上出现了一个妇人的身影。父亲的大姨出现了。
这个女人刚刚过了她的39岁生日,她和苏米很像,这让父亲有一些恍惚。那个女人明显表现得比税务官更亲切。他过来捏住了父亲的手,亲了父亲的脸颊。
她问了问苏米现在的状况,父亲说:“母亲除了有些虚弱外,其余的都挺好。”
父亲的大姨从简单的话里听出了更多的事情。这个聪明的妇人知趣的不再去询问什么了。她问丈夫还有什么事情想交代一下,丈夫会意的说:“没了,带小伙子去休息吧。”
税务官叫来了管家,让他领着父亲去客房。然后站在那里接受了父亲告别时的鞠躬。他微笑的看着妻子和管家领着父亲消失在了庭院的尽头。
父亲第二天中午才起床,他起来的时候看见了他的姑姑站在床边。
差不多二十年前吧,父亲面前的女人被她的母亲打扮的漂漂亮亮站在了祖父的床前。姑姑觉得很惊奇,多年前她和自己的两个妹妹等待着一个没醒的男子的抉择。如果当时那个男子做出了任何不同的决定,现在正在她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就不会存在了呢。
妇人现在都记得被我祖父问及:“那么你们愿意做我的妻子啰”时候的尴尬。
那个时候她其实对祖父有好感。在闭塞的山谷里,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干练的青年男子。祖父从马上跳下来崴了脚的样子显得极其可爱,而祖父在饭桌上的那种拘束的礼貌也显得无比憨厚。
那天晚上,她是在笑意里面被自己的母亲推醒的,那个时候,她的母亲告诉她,“姑娘们,去穿上最漂亮的衣服。”她老实的照做了,然后帮着妹妹穿好了衣服。
母亲接下来告诉她们:为了家族,她们之中的一个必须成为昨天晚上的那个男人的妻子。她惊讶极了,她听着二妹跟母亲吵了起来,然后女主人以母亲的身份胁迫了二妹。之后她母亲拽着二妹,她抱着苏米蹑手蹑脚的走进了祖父的房间。一路上她已经想好了,二妹不愿意,三妹太小,不出意外,她就是这个男人的妻子了。
其实???其实也不坏。
但是毕竟这是一个昨天才到山谷的男子,虽然她绝对的信任着母亲,但是这种终生大事她还是不敢草率。
在祖父醒来之后,她一直调整着,很可能下一次呼吸之时就说脱口而出:“我当你的妻子吧”,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在心底已经认定,这就是她的丈夫了。说出来吧。当她终于打算说的时候,祖父居然询问小苏米她是否愿意做他的妻子了。她和她二妹大叫起来:“不!”二妹喊出“不”,是担心三妹的命运被儿戏决定;她也有同样的想法,此外,她心里居然有一种丈夫被夺走的失落。
随后的情景她这些年一直在回想。
当她看见祖父抱着苏米的背影走向门外的时候;当她听见祖父那充满男子气的发言后;当她看见农夫们的彩带漫天飞舞的时候,她悄悄的哭了,嘟着嘴,眼泪滑过了脸蛋,滴在胸衣上。
她在祖父到达山谷的第二年就离开的山谷,嫁到了城里。这两年里,这个男人为她攒足了10000个第纳尔的嫁妆;这两年里,这个男人开垦着山谷,让土地里长出了无数的麦子与果苗;这两年里,这个南方男人爽朗的笑容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里。
她出嫁之前的晚上一直哭,她母亲也察觉到了大女儿的悲伤也许不仅仅是对婚姻的恐惧和对家乡的不舍。
她的母亲找到她,无奈的抱着她,一夜无语。
第二天,她的母亲,山谷的女主人把她领上了马车。祖父在车下脱下了帽子,微笑着为她祝福。她看见祖父的皮靴上粘着麦田里新鲜的泥土。车门被祖父换新过,在祖父亲自打磨之后,光滑的像苏米的脸蛋一样。
车门关上的一刻,她痛哭失声。
婚后她的丈夫对她很好。她丈夫的父亲是苏诺的一个税务官。她看着她丈夫从一个小职员一步步的升上了苏诺税务局的中层。她的丈夫很努力,在十年之内他就将取代他的父亲成为苏诺税务局的副长官。但是她怎么也忘不了那个在阳光里爽朗大笑的男人,忘不了那个叫做霍.阿卡迪奥的男人。
苏米结婚的时候,她站在人群里鼓着掌,在漫天飞舞的花瓣的掩饰下流泪。下午就推脱身体不适让丈夫带着她离开了。妇人摇了摇头把过去的思绪赶走。
看着刚刚醒来的阿卡迪奥第二,她说,去吃饭吧,已经快中午了。
在饭桌上,父亲的姨父询问了他的安排。父亲说他打算再苏诺逗留几天,然后搭驿站的马车去乌克斯豪尔,在乌克斯豪尔给家里写一封平安信。这之后父亲就将度过蓝水河,在夏末到达维鲁加,去拜访一个祖父的朋友———一个与祖父在萨兰德沙漠上并肩作过战的罗多克军官。在秋天之前,他将到杰尔喀拉的大学报到,在那里熟悉一下环境,等待开学。
姨父说,他可以帮父亲联系车行的一个老板,让他免费带父亲去乌克斯豪尔。
父亲说他自己能出钱,不希望因为自己影响姨父的声誉。
姨父哈哈大笑,对父亲大加赞赏,说不愧是领主的儿子,有贵族的派头。
姨父让父亲放心,他说:“这不是要求别人白给,相信我小伙子。那家车行老板的商队在库吉特遇到了响马,三支商队目前只回来了一支,另外两支失踪了。他欠着咱7000第纳尔的税呐。这里面有我500个第纳尔的津贴,你明白吗?我会直接把你的旅费从他的税务里扣除的。咱一点都没有占别人的便宜呢。”父亲于是不再多说什么。
他下午去给帮吉尔送了一封信,告诉了收信的那家人,说吉尔最近比较忙,过一段时间会登门拜访。那个管家谢谢了父亲就把父亲送出来了。
晚上回来的时候,姨父询问他今天上哪里玩去了。父亲说去给河南岸的一个开满郁金香的庄园送信了。
姨父说:“这么巧吗?那家的主人就是车行的老板,他晚餐的时候会来拜访我。我把他介绍给你。”
父亲一阵紧张,他还不习惯接人待物。税务官笑着让父亲做好准备。
晚饭的时候,父亲向一个秃顶了的老男人介绍了自己。老男人匆匆的跟父亲寒暄了一番,说他很喜欢父亲家族的手工制品,那是他见过的最精美的器物之一。
随后他就转而跟税务官切入公务,希望税务官能把那七千个第纳尔的税往后延期一个月,容他周转一下资金。
他说:“糟透了,您知道我们这样的商人,所有的钱都在生意上。在家里反而没有多余的钱,今年乌克斯豪尔到苏诺之间发洪水,道路泥泞不堪,人们宁愿选择乘坐另一家车行的车去哈伦哥斯堡,然后在那里坐船去乌克斯豪尔,这让我车行的生意大不如往年了。而您知道的,我的商队本该一个月以前就回来了的,但是除了一支已经回来意外,其他两支都失踪了。去年和前年库吉特的天气突然变冷,那里的人们现在更加贫穷了,数不清的人做了响马。我的商队告诉我,有些地方整个村子的男人都在做这无本生利的营生!希望您能体谅我,把我的税务延期。”
税务官大人思考了一下,转而去征询父亲的意见。
这让没怎么见过世面的父亲大惑不解,他不知道税务官是什么意思
但是商人马上就明白了,税务官是告诉他,税务能否被延期,取决于这个年轻人的心情好坏。
税务官正在把父亲推进一些对他将来有用的交际圈。
商人突然显示出了对父亲的热情,这让父亲有些受宠若惊。商人询问了父亲的一些信息,当他知道父亲准备去乌克斯豪尔的时候,他惊呼一声:“年轻的先生,不要去打听交通上的事情了,我每一架马车上都有您的位置。”
那天晚上,税务官在核定了税务标准后,果然发现商人的确符合延期缴纳的标准。于是签署了一份证明信函,甲方税务官,乙方商人。税务官告诉商人他觉得父亲做中间人蛮好的。
商人乐呵呵的希望父亲能让他有这个荣幸得到父亲作为他的保人,并且希望父亲在走之前能赏光去寒舍一聚。
送走了商人,父亲的姨父对他说,只要有我一天,你在苏诺平原上都可以免费往来了。




山那边的领主 第十章 两个库吉特人的故事 2
逗留了几天之后,父亲告别的了他的姨父。走之前,姨母在门边拉住了他,父亲发现姨母表情很复杂甚至悲伤,后来姨母定了定神,小心翼翼的对父亲幽幽得说:“见到你的父亲的时候,带我向她问好。”
父亲骑着马离开了税务官家,税务官夫妇把他送到了门边:“一路顺风,小伙子。”
父亲中午到达了商人家,商人热情的接待了他,说今天晚上就有一架马车出发去乌克斯豪尔,明天晚上就能到达卢伦斯镇。晚上在卢伦斯休息、换马,第二天继续旅程。父亲说谢谢商人所作的一切。
商人问父亲准备怎么处理这匹马。如果父亲把马交给他,再给他30个第纳尔,他可以让一支商队带着这匹马去乌克斯豪尔,不过那支商队在库吉特受了重创,要半个月后才能出发;或者可以把马寄存在商人家,不收费用,日后任何时候来取都行,但是这期间商人可能要用这匹马干点活。
父亲这个时候才发现,这匹旅行马是一个累赘,他自己不该骑着这匹马离开姨父家。他给了商人2个第纳尔,让他把这匹马牵到税务官家里去。然后写了一封信给白鸽山谷,让吉尔有时间的时候把这匹马牵回去。父亲把钱和信都交给了商人,商人说“晚上见”,然后离开了。
父亲在给他安排的隔间里睡着了,晚饭前商人叫醒了父亲,告诉父亲可以去用晚餐了,吃了东西就准备上车了。父亲于是浑浑噩噩的起来床,收拾好了东西提到了楼下。
吃饭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过道里一个厨师模样的人捶打着一个脏兮兮的孩子,推推搡搡的让她往前走。
商人看着父亲疑惑的脸,说:“这是个库吉特小杂种。他们村子里的男人抢劫了我们的商队,就是回来的那一支。但是我们的男人们很勇敢,赶跑了那些响马。那是一场恶斗,我们死了11个人,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死了20来人。剩下的几个活着的人逃跑了。我们商队头目的弟弟死在了那场战斗里,这让那个暴躁男人气得发疯。他们一路追踪着那些响马到了他们的村子里,那些做了坏事的混账全部跑了,我们找遍全村就找到几个跑不动的老东西和这个小杂种。我们的商队把那些老东西绑在了村中心,一把火烧了村子,把这个小杂种带了回来。”
这个时候,一团破布模样的小姑娘趴在地上怎么都不起来了。那个厨师对她又踹又踢。厨师花了200个第纳尔----他一年的收入让商队帮他捎点私活,但是商队在库吉特草原里没了。他的钱也打了水漂。他把全部的怒气发泄在了这个库吉特小杂种身上。厨师抽出了自己的皮带,抽打着地上的那蜷成一团库脏兮兮的库吉特小姑娘。
父亲看不下去了,叫了一声“别打了!”,希望商人阻止这场暴行。
商人冷冷的又看了这场景几秒钟,这期间皮带雨点一样打在小姑娘身上。然后商人让厨师停手。厨师抓起库吉特人的头发,想把他拽到门廊外面去。父亲告诉商人:“那男人还要打她的!”
商人说:“亲爱的先生,我们有60多人失踪在这个小杂种的老家。你觉得他们现在正在受什么样的折磨?或许他们已经死得一个不剩,对这些死人来说,能活着,即使挨打也是幸福啊。”父亲反驳不了商人,他说,我不想这个孩子挨打。
商人说:“年轻人,有句俗语叫‘不要指责主人鞭打他的仆人’,我希望你不要干涉我,我想怎么处理我的财产都可以。”
父亲失声道:那我买下她总可以吧!
商人被父亲纠缠的有些恼火,听了这话,商人的大脑瞬间计算起来:这个小库吉特人一身的疮,又天天被打,估计活不到明年春天。不如现在就卖给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而且这个库吉特人看起来也碍眼,总惹得他想起他遗失在草原里的那几万个第纳尔的货物。
商人说:“额??我其实早就想跟你说,一个不懂得持家的男子出来闯荡,没有侍童是很不方便的。这是个库吉特穷人家的姑娘,会做很多活,手脚伶俐的很。而且她不说话,这对于你的学业有益无害。让她给你当侍童倒是一个不错的注意。”
父亲被激得一腔血都涌上了脑袋,他问商人多少钱,商人私下里合计着,商队需要重建,人有的是,马不好买。而那匹旅行马看起来非常壮实,一看就是帕拉汶平原上产的好马。于是商人说:“用你的那匹马换如何?”
那匹马是吉尔精挑细选买来的,花了足足400个第纳尔。而雇佣一个贴心的小侍女不过需要花费60个第纳尔给她们的父母,然后每年再给6个第纳尔并且负责食宿就足够了。但是初出茅庐的父亲不知道行情,他觉得一匹马换来一个人还是很有价值的,但是即使这样他也感觉到了自己吃了亏。
他说,马鞍要留下。商人撇了撇嘴,说如果父亲不留下对父亲已经没有的马鞍,他可以把这个小库吉特人洗干净;给父亲足够的药能让父亲把她身上的疮口抹好;而且他还能给这个库吉特人找一身干净的衣裳。
父亲想了想,努力的使自己看起来一副不容易被欺骗的样子,最后坚定的说:“成交。”
商人脸上的表情显得吃了亏,心里乐开了花。
小库吉特人一直发着烧。
她做着梦回忆着自己突然被改变的生活。她像往常一样饥肠辘辘的起床,希望今天她的父亲能从草甸子里带回来食物。她的父亲告诉她,他和她的叔叔们出去打猎去了。村里的女人们这几天忧心忡忡的。父亲已经走了3天,走之前只留下了一天的干粮。
这两年冬天的时间延长了,也更冷了。大批大批的牲口死在草场上。现在她穿的衣裳已经很破旧而且窄小,她家也不像以前一样有充足的皮货和肉干、奶酪可以去城里换来生活必需品了。人们越来越穷,最后到了连饭都吃不饱的境地。
几天前的晚上,她的叔叔连夜到了她家的。他的父亲已经拿不出奶茶去接客了。他叔叔环视了一下屋里的窘境,劝说父亲明天跟他走,去“打猎”。父亲很为难,说他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去。
莱因的叔叔舔了舔自己的上唇:“小莱因(子夜入梦者,欢迎乃正式出场)多长时间没有换过衣服了?你女人死了为什么一直娶不上新的?你以前那么多牛羊群现在在那里?现在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了。你如果想做点什么,明天早上我们在村口等你。那只羊肥着呢,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刀磨亮,去原上把它宰掉,用它的肉给莱因换衣裳!”
莱因的父亲一夜没睡,断断续续的给炉膛递着木柴,用火钳把火播旺。黎明的时候,她父亲来把她的被子掖好。随后他取下了挂在房梁上已经落灰的一把弯刀,从一堆木柴棒下面摸出了磨刀石,刺啦刺啦的磨了半个小时,这期间不时用自己的大拇指去试刀刃。最后,莱因的父亲把用厚布缓缓的抹过刀锋。他无限沉静的看了这把刀最后几秒,把刀插进了自己的刀鞘。莱因听到父亲走到了屋外,在一个窝棚里面解开了拴马的缰绳??????
这天中午的时候,莱因喝了很多水躺在床上,想努力的让自己忘记饥饿。这个时候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突然传来了慌乱的马蹄声,他以为是父亲打猎回来了,对食物的想象让她更加饿了。等了很久,都没见父亲回来。她隐隐约约的听到:“所有人快走,去林子里避一避”
“死老头滚开,你想拖死所有人吗?”“只带吃的,反正我们也没有别的东西了。”“那帮混账追的紧,就要来了。”
她在门里面等着父亲,听着村外越来越响又越来越安静。
在傍晚的时候,她听见家的周围又响起了马蹄声,突然门被推开了。
“父亲回来了!”莱因心里想。
一股汗臭传来,几个陌生的男人站在了莱因的傍边。
他们商量了几句之后,其中三个男人转身走了,剩下的一个男人抓住了她的头发,把她的头磕在了一根木桩上。
莱因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倒绑在一匹马上,头由于长时间朝下而疼得要命。她睁开眼,看着“上面”是不断晃动的草原,“下面”是沉静的天空。她往左边望去,一个被削去了半边脑袋的尸体被绑在边上,剩下的一半脸上露出了冷漠的表情,空空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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