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北海将军在与诺德人的几次较量之中均落入了下风,而且他听说诺德人的领袖准备派遣使者去帕拉汶向先王申诉。这让北海将军胆战心惊,他自己最清楚北海军队在当地的所作所为。这些事情如果被帝国知道,他的前程一定就毁了。
他随即写了一封温和的信件,让手下的书记官誊写了数十份之后送给了各个诺德定居点的头领。希望他们前往哥萨斯参加一个会议,协商划分北海土地、释放诺德权利等等事宜。在信的末尾,北海将军表达了对近年来一系列冲突的遗憾和对那些冲突中死去往生者们的缅怀。
最终,在两个月后,三十七个诺德领主参加了北海将军举行的会议。
那个会议后来被诺德人称为“伤疤会议”,三十七个诺德领袖中的三十六个被处死,吊在哥萨斯的城门上示众。接着全城的城门戒严,士兵们搜查着逃脱的那名诺德领主。
不久之后,提哈方面宣布:意图谋反的37领主已经被全部处死。随后,斯瓦迪亚内陆调来的军队驱逐了诺德居民区那些原先的领主的家小,新分封的斯瓦迪亚大小领主们欢天喜地的去盘剥他们的领地了。这些领主大都居住在中心城市,他们从不过问领地的民生,他们只做一件事情,加税,加税,加税。
那个幸存的领主躲在了一个酒厂的一个空酒桶里。
哥萨斯是一个出口沼泽酒的中心,这里的酒厂都修建在码头旁边。为了运输方便,存酒的仓库里有一些挖好的水槽,直通码头。在酒被酿制好密封进桶里以后,酒桶被丢进水槽,水流把酒桶冲到码头扎在水里的围栏里,在这里,工人核对着这酒桶的数目,然后把酒桶搬上运输船。
一个诺德工人带着几个人用绞盘绞起了一个桶,他发现这个桶特别的轻,他以为酒厂短了斤两,于是怒气冲冲的吧酒桶的钉子卯出,用铁扦把酒桶盖子撬开,看见了里面一个满脸憔悴的男人。
那个诺德工人大吃一惊,问他是谁。
这个男人就是后来的第一代诺德王。当时的诺德王心力交瘁,灰心丧气。
他说:“我是维赞的领主。平民,要么去告发我,得到你几十个第纳尔的赏钱;要么你把桶盖上,等着我以后带领你们赶走斯瓦迪亚的畜生。”
那个工人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未来的诺德王蜷缩在空桶里意志全消,等着那个工人带来纠察队。但是那个人带来了一壶上等的沼泽酒,两块面包和十二只鸡蛋外加一袋干梅。
他让维赞的领主不要出声。然后着手把桶钉好,用搞头把桶敲出了一个小眼通风。
在船只到达当时还是自由市的窝车则的时候,工人趁着天黑把未来的诺德王送下了船。那个被熏得一身酒气的男人在消失在窝车则漆黑的小巷子里的时候,回头问了那个工人的名字,那个诺德人说:“我是酿酒工,来这片土地之前就是。我希望您有一天能解放诺德人。我是您的仆人,马尔。”
那之后,马尔继续做着一个酿酒工。日复一日的把装满酒的大木桶从水槽勾上码头,再搬上船。这些年里,马尔死了双亲。两次失败的婚姻彻底的毁了他的财政。他总是给人一种不合群的印象,周围的人默默的忍受着斯瓦迪亚人越来越变本加厉的盘剥,马尔显得格格不入。似乎一直在期待着什么事情。
为什么,多年前那个一个眼神就让马尔死心塌地信任的男人消失了。
近年来在北海大原上,无数破产的诺德农民烧毁了自己的窝棚,驾船出海做了海贼;也有一些人以诺德三十七领主之后的身份号召族人,揭竿而起;有更多的市民们偷偷的去了乡下,在那里,各种隐秘的五花八门的组织吸纳着所有一切对现状不满的人。
马尔身边有很多人按耐不住,偷偷的离开去把握这些机会去了。剩下的人都是一些逆来顺受之辈,他们已经有了觉悟,准备接受一切变化,安心的做顺民。马尔也混迹在这些人里面。马尔最痛苦的事情就是这些人视他为同类,说他:“识大体,不会为了看不见的东西抛弃自己的生计。”马尔在心里深深的鄙视着这些人,他一次次的在心中提醒自己,他不是麻木不仁的人。
马尔告诉自己,他只是在等待。
真正的英雄耐得住寂寞,懂的在极度的痛苦里压制自己心底的欲望。马尔是一个渴望建功立业的人。
在这些日子里,马尔安静的做着自己的工作。他身边剩下的那些没有血性的诺德人已经完全屈服于斯瓦迪亚人的淫威了。他们每天付出着巨大的体力,换来几个铜板,在晚上就去酒馆里喝得烂醉如泥;他们努力的争取着斯瓦迪亚人赏赐的一点点残余的财富;他们对那些被帝国逮捕并且处死的叛乱同胞嗤之以鼻。
马尔一天天的在码头上装卸着酒桶,多年的体力劳动与在船上的生活,让马尔身上隆起了结实的肌肉。他的身形敏捷,在各个船之间跳跃穿梭如履平地。他现在臂力很强,六个人才能转动的绞盘,他带着三个人就能绞动。他戒掉了诺德人喜欢饮烈酒的习惯,因为饮酒会让他的肌肉萎缩,腹部隆起,精神消磨。
马尔在码头上听着过往的商船带来的消息。在一年的秋天,他听说斯瓦迪亚王带着军队离开了北方,去了南部山区。他敏锐的感觉到,机会来了。
其实很多人都看出来了,但是他们和马尔有一个区别,他们不懂的忍耐的艺术。
当提哈将军的舰队带着部分守军离开提哈港去支援南线的战役的时候,很多按耐不住的人,马上浮出了水面。他们在各地彼此呼应,仿佛一朝山河颜色变。马尔多年与最狡猾的商人与最吝啬的酒厂老板打着交道,这让他把谨慎写进了自己的基因,从来不为表象所动。他警觉,提哈将军不会如此愚蠢:在明知稍一放松钳制局势就会恶化的情况下还大张旗鼓的撤军。
果然,在各地隐藏已久叛军完全暴露后。提哈将军的部队像铁锤一样砸了下来,各地被隐藏了很久的据点被捣毁;积累了多年的粮食被抢走;潜伏的人员被一批批的揪出并处死。
这让北海人的希望在刚刚闪亮了一下之后骤然熄灭。
山那边的领主 第十三章 北海的一段历史2
马尔有一段时间极度的失望,在风云际会的时候,他没有参加暴乱,因为他等待着某一个男人的出现。但是当那些投机的平民,短视的暴民纷纷把握了机会在北海平原上争当英雄的时候。那个男人居然没有出现,他忘记了自己的志向了吗。
在提哈将军认为他已经彻底的解决的北海的叛乱后,带走了大部分的士兵,乘船去帕拉汶合并了帝国的海军。他沿着海岸线南下,封锁着罗多克叛军的港口。提哈将军带领着帝国第二舰队,他在北军进攻杰尔喀拉之前带领舰队驶进了杰尔喀拉河湾,在这里他在北军到达之前死死地扼守住了杰尔喀拉与西部唯一的通道——东谷桥,并击溃了罗多克人企图西逃的军队。这时候罗多克的军队才刚刚接受战争的洗礼,孱弱不堪。提哈将军的手下却是在北海最精锐的战士,那是提哈将军当上北海将军以后最辉煌的时候,如果他能活下去,他一定能升职,接替帕拉汶那个迂腐而保守的海军上将。
在提哈将军封锁杰尔喀拉一个月后,北军抵达,以雷霆万钧之势攻破了杰尔喀拉。此时整个罗多克都沉浸不久前的山谷惨案带来的那种同仇敌忾的氛围之中。市民激烈的抵抗激怒了斯瓦迪亚王,他下令在杰尔喀拉城的六十四个居民聚居区同时开始点火,不到半天,整个杰尔喀拉陷入了一片火海。提哈将军在船上看着河岸上的杰尔喀拉在火焰中哭泣,他豪情万丈,充满了破坏欲被满足的快感。他让他的舰队点亮了明灯,让士兵唱着欢快的军歌。
这个时候,河岸上的某个罗多克人在复仇的怒火里绞动着弩机。他对着欢快的舰队光最亮的地方射了毫无目的的一箭,仅仅为了表达自己的抵抗,然后就离开了。他没有注意到,不到半个小时,舰队的歌唱陆陆续续的停止了。
斯瓦迪亚王在半周后接到报告,北海的提哈将军在杰尔喀拉执行防务的时候被南斯瓦迪亚抵抗军狙杀。
那晚,意气风发的北海提哈将军被一只弩箭射穿了脖子,那支箭从喉结射进,精当的切断了颈椎。提哈将军一声不吭就死了,还带着刚刚的笑容。
斯瓦迪亚王在送信的使者手里接过了那只弩箭,那只弩箭沉手而结实。他把弩箭在手里转动着把玩,看见了弩箭的末梢绣着一朵小小的葵花(w仙剑,这个以后和你有关系)。
马尔直到一年之后才知道了提哈将军的死讯,他同时听到了一个消息,趁着北军南调,在维赞附近,一个号称当年三十七领主之一的男人起事了。这些年,有无数的人在北海大原上立起了反对帕拉汶的大旗,但是这些草莽里崛起的豪杰很快就被各地的守军扑灭了。这些年,人们已经知道了斯瓦迪亚人的进攻方式与各地的守备力量的虚实,但是还没有一个人能利用这些信息赢得自己的胜利。所以当那个维赞的领主起事的时候,他并没有引起舆论太大的关注,人们仅仅觉得,这又是一个头脑一热揭竿而起的有血性的人。
但是马尔不这么想,如果那个人真的是他当年救得那个男人,那么这个人绝对不会是那种鲁莽的人。这么多年的等待与思考让马尔的头脑变得很清新,他敏锐的感觉到,他该出发了。
第二天,酿酒工马尔消失了。这个时候,斯瓦迪亚王差不多已经把罗多克人赶出了南部所有的城市,南北大一统指日可待了。如果北海的英雄们想做点什么,就必须把握现在。一旦南部战事结束,不论斯瓦迪亚成败与否,北归的斯瓦迪亚士兵都将是北海人的噩梦。
多年后,在斯瓦迪亚王南征失败后的第二年冬天。维赞来的领主在大火里,带着他的士兵踏进了象征着斯瓦迪亚在北海权威的提哈城。他在提哈的将军官邸看见了新任提哈将军一家人的尸体,新任将军杀了他的妻子、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然后割断了自己的脖子。
简单的清理了被战火严重破坏的城市后,维赞来的领主在士兵和市民的拥戴下加冕为王。立国号位诺德,成为第一个诺德王。诺德成了大路上最年轻的国家,罗多克联邦第一时间发来贺信承认了诺德在北海的权威,信中称呼诺德王为:“亲爱的陛下”。
在加冕的礼堂里,诺德皇家武士团团长马尔拔出了佩剑,举在空中,带领着周围几百个诺德精英大叫:“吾王万岁!”
在得知北海的野蛮人立国后,精力旺盛的斯瓦迪亚王不顾刚刚经历大战的国家需要休息,征召了3000人,由皇室的一个贵族哈劳斯男爵带领,越过了杰尔博格山口,进入了北海那阴沉沉的忧郁的大平原。好胜心切的哈劳斯进攻了一个有一个城堡,诺德人似乎弱不禁风,在每一个城堡下都只稍作抵抗便全面撤退。哈劳斯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甚至收复了提哈城,在这里找到了诺德王加冕时用过的礼服。但是哈劳斯没注意,他的士兵已经极度疲惫,在各处留下守军后,哈劳斯能带领四处作战的机动军队不到1500人。这个时候,诺德人的反攻开始了,他们一个个的吃掉了各处各自为战的斯瓦迪亚远征军。最后在提哈沼泽里引诱了哈劳斯并与之决战,哈劳斯的骑兵被沼泽困住,在山林河沟的不利地形下杀死杀伤了人数众多的诺德人后,被彻底击溃。哈劳斯一路逃到了提哈,在提哈被完全包围的前夜又坐船逃离了提哈,直奔帕拉汶而去。在海上,哈劳斯遇到了一群热爱金币的海寇,哈劳斯亲自带领着士兵划桨才逃过一劫。这之后,诺德人重新光复了整个北海平原。哈劳斯丢了北海的消息传回到帕拉汶之后,先王一病不起。
哈劳斯在将功补过的心理下,制定了一个以夷制夷的策略。他写信邀请雪山那边的维基亚部族雇佣军来到卡拉迪亚。许诺在赶走了诺德人之后,与维基亚人平分北海。哈劳斯将军的愚蠢举动让维基亚人心动不已。多年来,维基亚人都想越过雪山进入温暖而富裕的卡拉迪亚大陆,但是他们被精锐的斯瓦迪亚士兵死死的挡在雪山之东,现在当年的敌人居然开门揖盗。受不了对卡拉迪亚人口稠密的城市和富得流油的土地的向往,维基亚人的部族在哈劳斯的使者带领下,毫无阻拦的越过了斯瓦迪亚人在雪山里的关卡那些他们几百年来都无法攻克的天堑。
事实证明,剽悍的维基亚人对付诺德人很有效。他们占领了被诺德人控制的日瓦车则,还有诺德王的故乡,维赞高地。以这些地方为据点,维基亚人在雪原上日进百里,扫荡着诺德人刚刚建立起来的村镇。维基亚人所向披靡,直到进入沼泽后才被精于水战的诺德人挡住。这个时候,维基亚领袖由于战功过大,让雪山那边的国王感到担心,国王最后撤销了他军队头领的职务。维基亚领主当机立断,处死了使者与意见不合者。他告诉士兵们,家乡被人侵占了,现在他们成了无主之军,要么回故国接受异族统治,要么留下来做开国之军。除了少数人,大多数人都选择留下来。那一小部分准备回故国一看究竟的士兵在雪原里遭到了不明武装的攻击,无一幸免。
那之后,失去了后勤补给的维基亚人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而开发起手里这些看起来很贫瘠的土地以求稳住脚步。
然而斯瓦迪亚人却不管维基亚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味的要求维基亚人进攻,让他们越过雪原进攻诺德人。在多次谈判不合后,维基亚人撕毁了与斯瓦迪亚的契约,转而与诺德人达成了谅解。再几年后,维基亚领主在新兴城市库劳加冕为帝。罗多克人与库吉特人甚至诺德人都送来了礼物。
诺德人在北海的局势终于稳定后,开始把目光投向了那温暖而富裕的南方。人们说:在那里土地上流淌着牛奶与蜂蜜,树上结着面包与石榴。
诺德人成群结队的越过了杰尔博格山口进入了瑞泊莱特平原。这个时候斯瓦迪亚已经从接连的失败中吸取了教训,他们恢复了士气与纪律,并且准备用这些夺回曾经的荣耀。诺德人的步兵在平原上遇上了斯瓦迪亚的骑兵。这些勇敢的骑兵们用血的教训告诉了诺德人,在卡拉迪亚,如果斯瓦迪亚的骑兵在空旷的地带向你冲锋,你能做的最好的选择就是逃跑。
诺德人接连的进攻都被击溃了,他们无奈退回了杰尔博格山口,仅仅留下了最后一个平原上的据点鲁达堡。在这里,诺德人依托着地形与斯瓦迪亚那强悍的骑兵们周旋。
诺德王写信告诉了海那边的族人,现在每一个诺德人都能在这片大陆上获得好生活。这引来了更多的族人填充到了诺德大大小小的城市与村庄,同时,也招来了海寇。
不过相较于同族,海寇更乐于抢劫那些对他们毫不熟悉的人。比如斯瓦迪亚西北面临海的哥斯莫城就是海寇们常去的地方。这里离斯瓦迪亚帝国海军很近,不过海寇们灵活的战术让海军们无能为力。
山那边的领主 第十四章 两个库吉特人的故事4
哥莫斯的乡下有一片小小的农庄,属于古老的莱特家族。
莱特家族发源于乌克斯豪尔,古老的年代里这个家族经历了太多太多。到先王登基的时候,莱特家族的族人直接统辖领地的人已经不多了。有很多莱特家族的家庭都有这种情况,第一代是领主,第二代进城做了官吏,第三代就彻底了离开了领地。那些领主们的后代再也没有了他们祖先那种开疆拓土的进取心,牧歌一样的乡村在他们心中不过是一些满是泥泞的穷地方。但是莱特家族的这一支毕竟牢牢的守候在土地上。
莱特家的老领主是一个帕拉汶军校毕业的学生,当他毕业后,没有被分配到某个军区去担任低级军官,因为他家里支付不起打通关节的第纳尔。在帕拉汶逗留了两年后,这个军校毕业生回了哥莫斯老家,在那里,他娶了当地一个拥有很多土地的平民的女儿。对面家看中了他家的贵族身份,他的家族看中了那家的田产。他的婚姻合并了两个家族,对外统称莱特家族。奈特家族的领地从一百二十亩变成了两千七百亩。
二十年前,先王南征。这个时候,刚结婚的老莱特看到了机会。如果立下军功,他便可以获得荣耀。他的贵族之家也不会因为经济的问题被妻子家的成员看轻了。
他告别了那个和他还没有建立起感情的温和的妻子------那是一个没有太多主见的好脾气女人。
莱特家以前只有一百二十亩土地,所以家庭很小。可以跟随他投军的只有三个人:一个和他一起长大的仆人哈尔;一个他父亲的当年治下的一个老兵;一个中年杂役。
这四个人只有3匹马,;老莱特和哈尔坐在一匹马上。他们一路追着先王的脚步。他们到苏诺的时候,先王到了乌克斯豪尔;先王度过蓝水河的时候,他们被洪水拦在了路上。当他终于在维鲁加找到先王以后,大军已经西调了。
年轻的老莱特找到了军官,要求指派任务分发粮饷。军官问莱特带来了多少人,老莱特说4个,带他4个。军需官和他正在办公的同事们哄堂大笑,战争开始以来像这样逗趣的事情越来越少了。军官拨给了莱特一匹马,四块毛毡,两袋大麦。然后就祝莱特好运了。
老莱特后来被分配去了一条补给线去检查来往的车辆,防止有罗多克叛军私运武器,并且保护补给线不被切断。
那一天早上,老莱特醒来后感觉心情很好。他的同伴昨天轮休走了,今天来了一个中年的骑士提米跟他一起巡逻。这个骑士是苏诺人,表情温和,胖墩墩、乐呵呵的很让人感到亲近。他带着一顶漂亮的苏诺头盔,上面白色毛羽纤尘不染。莱特很喜欢跟这个中年大伯聊天。中年男人告诉他:“我在南苏诺平原的一个山谷里有一片领地,那个地方物产丰饶,气候温和。不过夏天蛮热的。对了,我还有一个妻子和三个女儿,她们都很美丽。我来这边后很想她们。我决定了,明年开春的时候,我的义务就尽完了,我那个时候就回家。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是个傻瓜,家是最好的。不过军旅生涯还是有意义的,我至少学会了骑马,想不到吧,我以前都不会的。以后我的回忆录会记录我曾????”
中年人没说完这话就栽到了马下,一直弩箭扎在他的肚子上。老莱特跳下马去大声的呼叫后面的士兵散开。这时,零零散散的几只箭从树林里射来,一只射中了一匹马的后腿,那匹受惊的马向前跑去,撞翻了莱特,莱特栽倒在地。马后面拉着的马车载着重重的补给品从老莱特肩胛骨上压了过去,附带折断了他几根肋骨,这些肋骨扎进了他的内脏。
提米后来被诊断是被弩箭射穿了胃,当场就死了。老莱特躺在床上发了两天烧,医生在看过之后,走出门,对老莱特的三个伙伴摇了摇头。
老兵带着剩下的两个人走进去,委婉的问老莱特有什么遗言。
莱特累了,什么都不想多说。后来他还是挣扎着说:“你??们,自由???了。想去哪里就?去哪??吧。”
老兵想问一下他对家里有什么安排,老莱特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愿意多说。晚上开饭的时候,老莱特就死了。
那三个人里面,中年杂役后来死在了前线;老兵回了哥莫斯;哈尔去了苏诺,在那里,他一步步的打拼,成了一个商人,在多年后拥有了一个车行-----哈尔车行,开展从苏诺到乌克斯豪尔的运输业务。在积累了一些钱后,哈尔结婚成家,生了一个女儿,人们说那是个月亮一样美丽的女孩儿。
老兵回去的时候,莱特家已经彻底的衰败了。
由于六个月的时间没有男性继承人,莱特家族的领主封号被收回了。领地被封给了一个帕拉汶的领主,那个领主从来没有来过领地,只是委托管家把土地卖给老了莱特的妻子的家族。
老莱特的家族彻底对他妻子的家族失去了价值。
老莱特的母亲郁郁而终。
老莱特妻子的家族都劝她改嫁,但是老莱特的妻子不愿意。她决定把肚子里的孩子抚养长大,不久之后,斯诺因.莱特(银色的雪夜!出现吧!雪夜斯诺因莱特)出生了。这期间,嫁错了女儿的家族逐渐与莱特家族划开了界线。小莱特从小只有老兵和母亲教育。
母亲给了他慈爱的胸怀以及文化知识,老兵给了他坚韧的品格以及格斗技巧。
母亲家的亲戚不喜欢这个小莱特,这个孩子很沉默,不像是以后能成为领主的模样。随着时间的推移,莱特越来越沉默,衰败的家业让他没有轻松的心态去过小孩子应有的生活。亲戚家的小孩嘲笑他是:“贵族莱特”。
每当这个时候,莱特都会上去揍他们。每当这个时候,他那温和的妈妈只能哭泣。老兵越来越衰老,只能对他做一些口头上的教导了。当老兵发现他比较滥用暴力后,大发雷霆,莱特从来没有那么怕过。
老兵说:“滥用暴力的后果,你可以看看我们的国家。因为滥用暴力,现在库吉特人越过了山口;诺德人和维基亚人平分了北海;南斯瓦迪亚独立了。国家支离破碎。暴力可以用来解决问题,但是只在点到为止的情况下效果最大,如果过分的使用,就会带来灾难。你的父亲就是被这种灾难吞噬的,多好的年纪啊,就那样消失在南疆的大山里了。”
莱特从此开始试着掌握忍耐这门艺术。
几年后,老兵死了,死前给了莱特一口剑,还有一个骑士的徽记。
又过了几年,莱特的母亲也行将就木。每当想着儿子的前程,这个一辈子性格软弱的女人只能默默的哭泣。有一天,她找来莱特,跟他说:“我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你别说话,听我说完。你已经二十多了,该是离开家的时候了,也许已经比较晚了。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去罗多克找到你父亲的坟墓,带一点上面的泥土回来。你回来的那个时候我一定已经死了。把泥土洒在我的坟上。这样我能感觉和你的父亲隔得近一些。我等了他一辈子了,我只希望死后能和你的父亲靠近一些。”
莱特和他的母亲彼此擦着眼上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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