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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那边的领主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eskimol





山那边的领主 第二十六章 两个库吉特人的故事 16
萨格隆的妻子是乌克斯豪尔人,那里的女人以顾家出名。她让萨格隆专注于自己的工作,不需要常常回家,家里的一切她会照料好。她絮絮叨叨的跟萨格隆说了春种买了多少;羊病了几只;村子里的磨坊坏了,估计是轴承没上油,压出来的面粉颗粒很大,一点都不好吃???萨格隆听着妻子念念叨叨的说话,好像听一段最美丽的乡村牧歌。萨格隆的妻子见萨格隆听得出神,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没,亲爱的,说下去吧,我爱听极了。”
在家庭的温存结束后,萨格隆只得按时归队。这个时候,萨格隆得知前老大死掉了,现在二当家正在分配工作,让大家做好准备,明天去伏击一支巡逻队。二当家信誓旦旦的说,谁能夺回老大的头,谁就当新头领。萨格隆心情黯淡的开始做准备,磨了半夜刀。在晚上,他看见一个比他入伙早的库吉特人骑着马偷偷的溜走了,他没有惊动别人,他觉得让这个人走吧,这对这个人是件好事。第二天一早,他正准备跟着二当家出发的时候,头天夜里的那个库吉特人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人头。他举起了人头,像一个皇帝一样等待着众人的宣誓效忠。萨格隆很喜欢这个做事敞亮的人,他走了出去,低下了头。随后在二当家极度愤恨的注视下,越来越多的人走出去向卡扎克低头宣誓。
卡扎克看着这个年轻人,嘴唇轻轻的颤动,萨格隆靠近过来,卡扎克轻轻的说:“别干了,回家吧???”卡扎克已经决定了,这次处死二当家,拿到赎金,然后跟手下把钱分了就散伙。他自己早就不想干了,时间越久越痛苦,那些他犯下的罪孽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卡扎克年轻的时候看过族人烧死了别的部族的一个巫师,那个巫师安静的坐在一堆柴上,宁静的说:“长生天接受一切,也回报一切。”卡扎克记得这句话。越到后来,他越记得这句话,他在心里认定,这次他遭到背叛,中了毒箭也是长生天对他的回报。他想收手了。他总是觉得他在干的一切都是无意义的,当多年前的一个黎明,他弹奏完了冬不拉琴转身离开艾尔莫车后,他就觉得,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去做了。他曾以为,换一个新环境,投进前线的战事里,能为自己的生活带来一点改观,但是紧接而来的却是又一阵的失望。那之后到现在的一切,对卡扎克,只是??像一个梦,一个失去了一切后的人做的无谓的梦。卡扎克累了,在莱因身上,卡扎克看见了自己的衰老,也看见了自己少年的幸福。卡扎克想带着莱因找一片草场去牧马放羊,直到有一天,为莱因物色一个安分的小伙子。卡扎克想着,在那时,他会耐心的等着莱因长到16岁,他会耐心的等着某个年轻人来给莱因提亲。想着这一遭,卡扎克突然想起了那个酿酒的老头,他刹那间读懂了那个老头多年前在舞会上的眼神,可怜的像一只山羊的老头啊。
卡扎克看着年轻人:“别干了???”
扎衣采夫敏锐的发现了卡扎克在受重伤后萌生的退意。他想办法让卡扎克明白,如果卡扎克不能完成自己的许诺,那么扎衣采夫将视卡扎克违约。这样的话扎衣采夫将对卡扎克的人和小女孩还有他们看守的两个年轻人做什么,谁都不能保证。卡扎克很虚弱,很生气,但是却细密的思索了扎衣采夫的话,他决定接受这个条件,他必须接受这个条件,只有做完了这一切,他才能和自己关心的人逃开。这是卡扎克的最后一笔生意。拿到钱,分给萨格隆和别的手下;抓到二当家,跟石匠一起处死;抓住那些叛变者,完成对扎衣采夫的许诺;最后,带着莱因,离开。
扎衣采夫在等着卡扎克的回复的时候,听见了敲门声。然后扎衣采夫目瞪口呆的看着卡扎克目光炯炯的穿戴齐备走了进来。扎衣采夫想象不了卡扎克得克服多大的痛苦。卡扎克面色苍白:“先生,给我们几匹马吧,看来那些人不会回艾伯伦了,我们得亲自去找他们。”
一个小时后,卡扎克的小小马队出发了,他们在城外等了半个钟头,等到了爱德华驾着马车送来的10张弓,30壶箭,20皮囊水和6筐面包。
爱德华问过扎衣采夫:“那些人逃跑后,怎么办呢?他们一去不回呢?”
扎衣采夫说:“你得会观察。因为这个小女孩,卡扎克不会走;因为那两个年轻人,剩下几个人也不会走。这是他们的生意,我们不掺和。他们都不是守信的人,但是我们手里的东西能让他们成为最守信的人。”
卢伦斯下着雨。十多个强盗已经等了几天了,二当家,还没来。他们寂寞的站在树下,望眼欲穿。这些人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难道,自己被抛弃了吗?
天空下着雨,十多个满怀心事的男人看着二当家消失的路口,苦苦的守候。饿了一天后,他们抢劫了一个骑驴的年轻人,这个人是一个四处游荡的年轻学究,看见舞刀弄枪的土匪,他吓得跳下驴子来求饶。这个年轻人说他会算命,希望各位大王饶他一命,他可以为各位大王服务。土匪们知道他会星象术后,非常满意,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让他夜观一下天象,看看他们是不是被抛弃了,顺便看看二当家去了哪里。
学究满口答应。结果当晚开始下雨,天上什么都看不见。
强盗很失落,思考着怎么样才能预测一下未来,判定一下局势。年轻人说还有一个方法,就是往火堆里面撒一把盐,听鸣爆声有几次,以此来判断也行。强盗们在协商后说不现实,第一,盐这么贵,撒不起;第二,谁都知道下着雨,哪里来的火。
强盗们又一次陷入了深刻的苦恼之中。年轻人很乐观,他开导着土匪们说:“我不是个过客,我们不是一群人生的过客。希望还在啊!被抛弃和不被抛弃,有什么区别呢?乐观一点。大家看,在这莽莽的世界之上,我与诸君有缘,能风雨际会于此,此诚一段佳话????”
他还想再说下去,就发现强盗们纷纷吐口水,骂他,威胁要揍他。于是过客就不敢多说了,严肃的站在雨里面感受着强盗们的寂寞。
过了很久,过客实在受不了这沉默了,他悲愤的说:“诸位!诸位!你们没有觉得冷吗?你们没有觉得人生的不公吗?你们??”然后过客就被一个土匪用刀鞘打晕了过去。
过客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强盗不听他的发言,因为在他发言之前,他已经打了一个小时的腹稿,准备得声情并茂,结果一开口就惨遭飞来横祸,被打晕过去。
当他被人拍着脸打醒的时候,发现了另外一群人。这些人拿着弓箭对着自己和先前那帮强盗。那些先前跟自己作威作福的山大王们都抱着脑袋蹲在树下。一个拿着弓箭的人拉满弓让过客也抱着头跪到树下去。
这个时候,一个高高大大的人走了过来:“你们这群畜生,头领平时对你们怎么样你们不清楚吗?为什么要跟着二当家那个基佬来当叛徒?!这一次你们完蛋了,卡扎克首领饶你们,我萨格隆也不会。是谁挑唆你们造反的!?”
那群土匪左手继续抱着头,右手齐刷刷的指着自称过客的学究。过客本来兴致盎然的看着热闹,这时大急,争辩说:“不是我啊!”
萨格隆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一个面色白如纸的中年人走了过来。这个人表情看起来很厌倦。他看了看过客的打扮和边上的一头驴,就大致猜到了这个人估计和二当家无关,就让萨格隆不要为难这个过客,把他带回艾伯伦去问明白就放了。过客感恩戴德,踮着脚跑过去把那些抱头在地上蹲成一排的强盗一人踹了一脚。
过客听着那个面色苍白的男子单独的问了那些蹲在地上的土匪们一些问题,他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二当家上哪里了?”“一直没回来吗?”“畜生”“你们这群白痴”。
随后,中年男人让那个叫做萨格隆的男人去卢伦斯镇一趟。又过了两个多小时,萨格隆回来了:“旅馆老板说几天前有三个男人去过,但是上了楼就没有下来。他们第二天去送热水的时候,看见房子里面一团糟,地上还留着三滩血迹。人一直没回来。”
中年男人想了想,脸色大变,不好,快回艾伯伦。
于是刚从艾伯伦出来的过客又被莫名其妙的带回了艾伯伦,他被迫骑着驴子跟在萨格隆背后一顿追赶。不过过客倒不觉的很吃亏,那些被绳子串成一溜跟在后面跑的强盗让过客乐开了花,他大叫:“奔驰吧!人生的过客们!”
当卡扎克带着大大小小的俘虏回到艾伯伦旅馆的时候,查理迎了出来,“不好了,大人。您刚一走,住在二楼的那个花花公子带着好多巡捕冲进了三楼,带走了那两个年轻人和小女孩。扎衣采夫老板也被带走了。”




山那边的领主 第二十七章 两个库吉特人的故事 17
“犯人卡扎克,你必须如实的回答问题。不然你会被吊死在城门边,我发誓,今天晚上你就会被吊死。”苏诺的审讯官毫无感情的重复着这句话。
“我不是卡扎克!”被打得遍体鳞伤的二当家绝望的喊着。
“你是卡扎克。据我们的线人提供的消息,那间房子被空置着。只有卡扎克知道那间房的具体地址。而你,卡扎克,当时正准备去与交易员碰头不是吗?”
“大人!我发誓我不是卡扎克。看看我的眼睛,那个狗杂碎库吉特人的眼睛是棕色的,我是的亮蓝色,您瞧!好看的亮蓝色!我是斯瓦迪亚人!”
这个时候审讯官已经感到了一丝疲劳,几个小时的审讯似乎没有起到作用。审讯官其实并不真的特别在意这个匪首是不是卡扎克,只要他承认自己是就行。他只想把这件事做完交差。告诉上级:“卡扎克被抓住了”,然后他就可以得到奖金,安安心心的回家了。
“是的,案底上面是说卡扎克是一个外国人。不过可没有说眼睛是什么颜色。你辩论得毫无意义你知道吗?赶快承认吧,我顶多会判你去蓝水河上游伐木几年。但是你一味的挑衅我的耐心的话,我想苏诺城的绞刑架可是有的是。”
“大人!我真的不是卡扎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一个平民,那个库吉特混账找到我,让我去旅馆看看动静,然后给了我一个第纳尔的赏金。我高兴极了,于是就去了,您知道,我几个星期才能赚到一个第纳尔呢。然后就误会了,您瞧,就是这样。”二当家用无比真挚的语气为自己辩护着。
审讯官右手拿着羽毛笔,无聊的在纸上面画着圈,左手轻轻的摸着自己发亮的额头,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一边的一个狱卒会意的过来,用一条润足了水的粗布条狠狠得抽打起二当家来,打得二当家鼻血、眼泪一起沿着脸往下流。
审讯官摆了摆手,让狱卒停下来。狱卒继续左右开弓的打了几下,拍了拍肩膀走了。二当家哭了,低着头抽抽拉拉的任由脸上的污渍淌下去。审讯官打量着他,慢慢地走到这个人面前。审讯官在这个人被带来之后已经是第三次审讯他了,但是这个人一口咬定自己是被人指使的,不承认自己是卡扎克。
审讯官安静的走了过来,手里接过了狱卒一直拿着的那条沾水的布条。
“你是谁?”
“我???我是???无辜的”审讯官几十年前还是一名审讯员的时候,练就了一手抡布条的好本领。现在,审讯官不得不重操旧业了。一边的狱卒看得大为佩服,审讯官的动作不多不少,精准有力,一看就是抡布条的行家。二当家也暗自惊讶审讯官看起来慈眉善目,动起怒来却这般可怕。
二当家被打的脑袋嗡嗡的响了半天,听见模模糊糊的询问:“你是谁?”
“我??是??平民??”
审讯官只好再一次卖力气的去帮这个被绑在凳子上的人回忆他到底是谁。
打倒后来,二当家的脑袋一抽一抽的痉挛。审讯官也气喘吁吁,在狱卒的帮助下把外套脱了下来,满头大汗。这是两个人意志的较量,审讯官如果明天再不能让这人承认他是卡扎克,这个案件就会被移交给别的审讯官,这对于审讯官年底的考绩是大大的不妙的。
“你是谁?”
“好吧??我是一个盗贼???”
“很好,是一个叫卡扎克的盗贼吗?”
“不???不!”
二当家的第一个‘不’说的软弱无力,这招来了审讯官雨点一样的击打,二当家只能用尽全力喊出了第二个‘不’。果然,审讯官停了下来,二当家知道这种停顿延续不了多长时间,他必须用尽全力在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里说服审讯官。
“大??人??咳咳。我真的不是??卡扎克,别打啊!别打!???听我说,我不是卡扎克,但是???我知道他在哪里。”
鲁达心不在焉的用皮鞭敲打着自己的皮靴。
他昨天发现盗贼们倾巢而出后,就召集巡检冲上了三楼。这群笨蛋强盗居然一个人也没有留下,只有几个马戏团的伙计在这里帮忙看着,在冲突中巡检们逮捕了几个反抗的最厉害的人,然后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回了苏诺。
霍.阿卡迪奥第二和他的小女仆以及另一个被捉的年轻人现在都在税务官大人的家中。昨天晚上的那一幕让鲁达看的很无味,不过倒是一个挺感人的场面:税务官夫妇站在一边微笑,流着眼泪;霍.阿卡迪奥把他的儿子抱在怀里,搂紧了亲一亲,然后又推出去打上几耳光,如此反反复复;小女仆和另外一个冷冰冰的小子呆在一边心事重重。
这种时刻鲁达见得太多,所以没怎么当回事。唯一没有赶上这好光景的是扎衣采夫,这个老东西昨天想阻拦鲁达的时候被鲁达顺便带了回来。鲁达其实没有想过要捉扎衣采夫,不过昨天他突然对扎衣采夫产生了兴趣,这个人似乎和强盗内部的一场内讧有关。虽然卡扎克很可能已经落网,不过鲁达觉得,带这个奴隶贩子回来详细的问一问也有好处。
在今天早上,鲁达收到了两份来函。第一封是税务官大人的来信,邀请他去税务官官邸参加一场感谢晚宴;另一份来自检察署,一个审讯官来函告之他,事情出了变故,似乎卡扎克跑了。
鲁达撇了撇嘴,觉得苏诺的巡检都是一群废物。同时他庆幸起自己带走扎衣采夫的这个决定来。现在刚刚早上,他吩咐一个仆人把软禁在一边的扎衣采夫带来,他思考着怎么去盘问那个老鬼。
扎衣采夫气势汹汹的跟着仆人走了进来。
鲁达挤出了一个微笑,用鞭子指了指一边的一个座位邀请扎衣采夫坐下。扎衣采夫毫不客气的坐了上去。
“先生,我帮我的朋友看守着几个奴隶,但是你却强行的抢走了他们,还把我带了过来。我能问问您的目的吗?”
鲁达说:“几个奴隶?你有哪一个奴隶能买上2000个第纳尔呢?你知道这些是什么人吗?”
“好吧,这涉及一场绑架案,由于你卷入??呃,或者说参与了这次绑架行动。我不得不把你带来。好吧,我调查过你的资料,一个萨兰德奴隶贩子,做着人**易的买卖。哈哈,行情不好啊,我听说罗多克的一些城市的议会已经在修改宪法准备取消奴隶制了,你的前景不妙啊先生。”
“年轻人,你远远低估了人类对压迫同类的渴望。只要这个世界一天不下地狱,就会有不平等。这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的。还有,要说绑架案的话,我走过了这么多地方,我想最需要的就是讲究证据,特别是人证,不是吗?但是你可以去问一问那几个被你带走的年轻人,他们虽然是我朋友的奴隶,但是我却是以客人相待的,他们甚至有自己的床铺,有自己仆人呢。如果你一定要说这是一场绑架案,那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对我的朋友尽义务。要说我被卷入了进去,那也是被您卷入的,不是吗?”
鲁达爽朗的笑了笑:“秒极!果然有一条商人的舌头。不过我知道,一个商人光有舌头不行,还得有头脑。你能从为你朋友尽义务上得到什么呢?如果没有回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扎衣采夫说:“没错。这样,这件事是一件丑事。好吧,按你说的,这是一起绑架案,不过由于我并没有想要过多的参与,所以我没有深入的去了解这个事情。不过我通过观察,还是看到了一丝眉目,我申明一下,我只是说一下自己的猜测。是这样,我的朋友因为某种你知道的原因而软禁了那几个人,你们称这为绑架,好吧,既然是绑架,就会有赎金,有赎金,就会有利益冲突,于是我的朋友不幸的遭到了背叛,其余的事情,你自己应该就能了解了。”
鲁达想了想,“可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能得到什么啊?”
扎衣采夫说:“哦,我许诺帮我的朋友看管这几个年轻人,我的朋友许诺把那些背叛他的人送给我做奴隶。这是一笔不小的钱呢,不是吗?先生,我在德赫瑞姆的时候似乎听说过您,您应该知道,现在诺德人正在着手恢复鲁达堡那被战争摧毁的农业系统,那里有无数新的种植园,极度的缺乏劳力,一个健壮的奴隶在那里非常值钱????”
扎衣采夫不再说下去了,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他通过揭开这位鲁达流亡领主的伤疤来报答了他前一天对自己的无礼。
鲁达安静的像一块石头,但是他内心的怒气却在升涨。扎衣采夫絮絮叨叨的说着诺德人在他家乡繁忙得建设着新的城市与村庄。现在那个地方除了还叫鲁达堡以外,已经与光荣的鲁达家族没有任何关系了。鲁达在那么一瞬间,好像看到了当年自己父亲的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好像听见了父亲说:“你永远挣不来500个第纳尔!”
这压力现在更大了,“你永远不能为家族恢复荣耀!”,鲁达的父亲死了多年了,鲁达曾经一度认为,他人生的压力来自于父亲的苛刻要求,但是扎衣采夫风轻云淡的几句话,就重新把这些压力加到了他的肩膀上面,这个时候鲁达才绝望的发现,他父亲的那句话,将会跟着他走一辈子。
鲁达点了点头,在气势上承认了自己压不住扎衣采夫。鲁达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对着扎衣采夫笑脸相迎,这一点让扎衣采夫很欣赏。鲁达给了扎衣采夫一封信,上面写着苏诺某个审判官对案情的判断。鲁达笑着说:“您的朋友叫做卡扎克。他的所作所为与你有没有关系,和你之后是不是跟我合作有关系,你知道吗?”
扎衣采夫说:“事实上,他最后一次出去正是去为我抓奴隶的。您懂的。这样我们就谁也不欠谁了,甚至,如果说最后他连奴隶都不能带给我的话,那他还欠我的。说这些我只是想让您明白:我现在不欠卡扎克的。我没有对卡扎克义务了,跟您合作无疑是一个好选择不是吗?”
鲁达在心里鄙视了商人对待利益时,那天平一样无情的抉择。但是鲁达表面上却赞许的点了点头:“好的,关于下一步合作,我这里还有一封信,是那些被绑架者的家属写来的,邀请我今天晚上去参加一场宴会。我邀请你也一起去,你可以去看一看你的朋友到底惹了什么样子的人,我也可以当你的面问一问那几个年轻人,他们到底受到了你什么样子的接待。”
扎衣采夫知道此行不会好受,但是他却不可奈何,只得答应。每当他压力大的时候,他的脖子就会疼一下,医生说,这个是遗传病。




山那边的领主 第二十八章 两个库吉特人的故事 18
我的父亲,霍.阿卡迪奥第二正在跟坐在对面的吉尔唾沫横飞的说着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的时候,发现吉尔猛然抖了一下,然后用手去拍着脖子。
“怎么了?吉尔”
“没事儿,最近想的事情多了脖子就会疼,不知道怎么了。”吉尔坦白的说。
我父亲问他:“莫非在想谁家姑娘?”
吉尔的脸一下红了。我父亲大惊,暗喜自己一击中的。吉尔说:“呃???老爷说他准备帮你联系转学的事宜,我今天可能要去帮你拿一些文件。”
我父亲高深莫测的点点头,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我父亲此时早已对一个人旅行害怕不已,听说可能不用去杰尔喀拉,让他很是高兴。他现在只想在苏诺或者帕拉汶这样的大城市读读书,然后在亲戚的帮助下得到一份安稳的工作,阅历足够之后就去做一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那就很好了。霍.阿卡迪奥第二从来不是一个天生的胸怀远大者,他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追求。
我父亲发现莱因这几天一直显得有心事。虽然这个孩子跟着自己没多少天,但是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让父亲很珍视她。他叫过一直坐在门框上愣愣的听他们讲话的莱因,摸了摸她的头:“怎么了,这几天?我已经跟我大姨说了,她会给你找一个大夫的,你身上的疮口这一段时间都没有抹药,好在没有恶化,有些还自己长好了,真是谢天谢地。”
老爷?”
“哈哈,老爷。以后就管我叫少爷吧,不然我父亲你怎么称呼啊。”
“老爷,卡扎克大爷去哪里了啊?他受了好严重的伤,怎么突然就走了呢。”
我的父亲知道,在被俘期间卡扎克一直在默默的关心他,他也能感觉到,他自己受到的关心很大程度是因为眼前这个小丫头的原因。我的父亲除了因为被绑架而对卡扎克有些不满外,并没有太恨他。相反,哥斯莫的莱特却一再表现出了对劫匪们极度的厌恶,我父亲在旅馆里经常被莱特的梦话惊得一身冷汗,我父亲感受到了一种极大的复仇欲望,这种突兀的感觉让父亲不是很喜欢。
“他不会有事的。他可能回到他以前生活过的地方去了。”我父亲不知道怎么跟莱因解释自己被俘所带来的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强盗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父亲自己都没闹明白。但是他设身处地的想了想,卡扎克最后也只能是回到他以前生活的地方了。
“可是,他说要带我去草原上放羊,说要等我到16岁给我???找个小伙子嫁掉的,他还说每到换季节的时候都会给我缝一件新衣裳,用罗多克进口的漂亮的布给我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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